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呵!好热闹!”殷岩柏语气颇有些意外,他是着实没想到书房里还站着三个女孩子。
他目光在魏京华身上打了个转,立即就移开了。
但不知为何,他的嘴角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他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变好。
“你们还不赶紧告退!”魏敬贤跟进书房,赶紧向三个女儿使眼色。
三人正要福身行礼。
“慢着!”殷岩柏已经大大咧咧的在上位落座,看着三个女孩子,抿了抿嘴。
其实他想留下的只有魏京华一人而已,可这样目的就太明显了……她一向喜欢低调,不惹是非,并且不顾一切的和他划清界限。
如今她好不容易答应他,要帮忙给看病,他可不能一不留神再把她给得罪了。
“本王正好有些事要问魏小姐,都不用走了。”
殷岩柏轻咳了一声,他这样说,她就不会怪他了吧?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扫过中间那女孩子白净生光的面庞。
“再过几日,圣上秋猎就要启程了,贡布养的怎么样了?它可还康健?”
殷岩柏压抑这心头的欢喜,故作沉稳的问道。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和那个女孩子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打从一开始,他分明是讨厌她,嫌弃她冷漠无情,嫌弃她不够温柔……可如今这些嫌弃都变成了另外一种情愫。
“回禀王爷,贡布昨日……”
“贡布好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它没问题!”
魏京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父打断。
她看了魏父一眼,不置一词的低下头去。
“哦?原来驯养贡布的是魏侍郎啊?本王还以为是魏小姐呢。”殷岩柏冷笑一声。
他跟魏敬贤说话的语气,明显没有那么随意,带着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感。
魏父脑门儿上的冷汗霎时就冒了出来,“臣……臣是担心她说不清楚。”
殷岩柏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魏父立时腿软,噗嗵跌跪在地。
“魏侍郎怎么忽然行这么大的礼?便是面圣,也用不着动不动就行跪礼呢,你这不是坑本王吗?”
殷岩柏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他微微用力,硬把魏敬贤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魏父刚一起来,魏婉容却又噗嗵跪了下去。
殷岩柏一阵错愕,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家大小姐,“怎么,还准备叫本王挨个去扶吗?”
“婉容!你做什么?快起来!”魏父低声呵斥,却是紧张的浑身都禁不住颤抖。
“求王爷做主,我的丫鬟昨夜遭人杀害,今早在妹妹的院子外头被发现……”魏婉容抽泣道,“妹妹却借着獒犬的事儿,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细说昨夜发生之事……”
魏京华一时不由好笑,昨晚她嗅到的酒味儿多半和面前这位爷有关。
倘若真是他,那木香的死出于谁手也就不难猜了……
魏婉容想借着王爷在此,以为魏父无法因为獒犬而袒护谁……
她又怎么可能猜得到,真凶还真不是魏京华。
反而是她希望能来主持公道的这位晋王爷呢?
魏京华抬眸看着殷岩柏,她实在是好奇,殷岩柏此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他会如何来“主持公道”呢?
她刚刚一抬眼,就和殷岩柏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他冲她挑了挑眉,还勾了勾嘴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敢“眉目传情”。
魏京华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在书房里其他人,此时皆紧张不已,惟恐有祸事落在自己头上。
并没有人敢看晋王爷,也就错过了这两人眉目间的互动。
“哦?还有这种事?”
殷岩柏调整了坐姿,稳稳当当的坐着,“与我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死了的丫鬟现在埋了吗?”
“丫鬟还没埋,”魏父赶紧说道,但听他声音,却是心虚气弱,一派绝望了,“我这大女儿糊涂了,她与丫鬟情深,一时接受不了丫鬟突然没了的噩耗,所以精神……精神有些时常,丫鬟是自己失足落水,并非她说的被人害死……”
“爹爹!”魏婉容惊叫一声,声音大的叫人耳膜生疼。
就连晋王爷都抬手揉了揉耳朵。
魏敬贤一时间面如土色……儿女果然都是讨债鬼!
他一直以为大女儿是她的骄傲,养尊处优,日后必定能高嫁,为他结一个厉害的姻亲,为他的官途铺路……
可如今楚氏叫他失望,楚氏生的女儿更是叫他失望之极!
“爹爹怎的不说实话?木香肚子上明明插着一把尖刀!那刀还是三妹的生辰礼物!”魏婉容眼目通红,嘶声竭力的说着,如吼叫的厉鬼,“凤仙阁外的荷花池,水深处也不过才淹没腰腹,怎么可能淹死人?”
魏敬贤一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才交代过,家丑不可外扬……
感情他这一向宠爱的大女儿,把他的话都当屁放了!
他再看向魏婉容的目光满带责备和不悦,甚至藏匿着嫌恶。
“哦?竟有此等事?大臣家里出了这样的乱子,本王不能不管!”
殷岩柏装模作样,立时起身,拍着魏敬贤的肩,“还请魏侍郎带本王去看看案发现场,以及那丫鬟的尸首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魏婉容拿帕子擦着眼泪鼻涕,侧过脸时狠狠的瞪了两个妹妹一眼。
魏灵儿有些紧张惶恐。
魏婉容却是平静如常。
魏敬贤领着晋王爷走在前头,几个姐妹落后三五步。
“姐姐不担心么?”魏灵儿与魏京华并肩而行,她小声问道。
魏京华摇了摇头,“清者自清。”
魏灵儿皱了皱眉,“这事儿太奇怪了,她去姐姐的院子,我到能想得通,可最后死的人竟是她,这就……”
她明显意有所指,魏京华却并不接茬,只朝前看了一眼,“晋王爷既然要过问此事,必定会给出最公正的判决,妹妹不用担心了。”
走在最前头那人,他六觉敏锐,耳朵极长,身后女孩子的对话被他听的清楚。
他不由勾了勾嘴角……她已经开始信任他了么?他相信自己会给她一个公道?
魏敬贤不由诧异的看了身边的晋王爷一眼……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晋王爷好似忽然间变得轻快高兴了呢?这走路都带起了一阵阵暖风?
殷岩柏先去看了木香的尸首,又装模作样的在凤仙阁外头的荷塘旁边走来走去,摸着下巴,仔细的看着。
他甚至把魏家发现丫鬟、抬丫鬟上岸的家仆一个个都叫过来问话。
弄得魏家人心惶惶……只觉有祸事要降在自己头上。
“你说贡布昨夜里不欢,安静异常?”
殷岩柏忽然走到魏京华面前,低头垂目,紧盯着她的脸。
女孩子的皮肤真好,细腻生光,他已经离的如此近了,竟连一个细小的毛孔都没瞧见。
她忽的抬眼,纯澈清透的视线一下子撞进他眼底……
殷岩柏禁不住没猛地屏住呼吸,这一下似乎撞进了他的心底,他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砰声。
“回王爷的话,贡布平时夜里十分警醒,有一点人声、动静,它都会叫两声。可昨夜一阵也,小女一声犬吠也没听闻。”魏京华缓缓说道。
殷岩柏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莹润的唇一开一合,她声音如潺潺清泉……单是这么听她说话,他就忍不住嘴角上翘。
有轻风浮动,少女身上的香草气息,钻入他鼻腔之中,引得他想大口大口的呼吸,想更靠近她一点,以便嗅得更清楚……
殷岩柏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这么做了。他抬脚迈近魏京华……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七十六章 看他演戏
魏京华微微一愣,不由倒退两步,反而拉大了两人的距离。
她平淡看他的目光里也瞬间多了许多的防备。
殷岩柏不由懊恼起来,他怎么总是这么沉不住气!她刚刚对他有一点点信任,他就进攻太猛,反而吓退了她。
她看起来胆大,勇猛无畏,实际上却是个胆小的小白兔!离她稍微近一点,就会把她吓的缩回兔子窝里去……
殷岩柏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贡布昨日都吃了什么?”
“是御兽园里送来的新鲜鹿骨。”魏京华沉声说道,她的手却飞快的在腰间摸了一把,不动声色的将一根细针,捏在指间。
用仅有殷岩柏能看见的角度,冲他亮了亮细长的绣花针。
暗暗警告他,倘若再这么不守规矩,贸然接近她,她手里的针可不答应!
殷岩柏叹息一声,“鹿骨可有剩余?”
“有有有……”冬草忙提着竹篮子,将昨日剩下的鹿骨提了出来。
她咚的一声,将竹篮子放在殷岩柏的脚前头。
殷岩柏却根本连看也不看那鹿骨,却是扭头冲常武吩咐了一声。
荷花池畔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着晋王爷的判决……可晋王爷却绷着脸,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气氛越绷越紧,众人越等越焦灼。
分明已经天冷了,可众人都觉燥热,隐隐冒汗。
魏敬贤更是几次抬起袖子偷偷抹汗……
晋王爷不会是自己已经糊涂了吧?
他审错了案子也就罢了……若是叫他觉得难办,叫王爷被难住了,在魏家丢了脸下不来台……
魏敬贤简直想哭。
他既盼着王爷审不出真凶,魏家任何一个女儿干了这腌臜事儿,他都脸面尽失!
但他又害怕王爷啥也审不出,害怕王爷没面子,迁怒与他……
至于丫鬟木香的命,以及她死亡的真相……
这根本不在魏敬贤关心的范围之内。
如今他最最关心的,却还是自己的官运前途。
“无为道长来了。”
常武高呼一声,他还未能上前,那白袍道士,却是比他更快一步的到了众人眼前。
猛地出现这么一个人,把魏家上下吓了一跳。
这道士看起来是个高人,也没见他怎么气喘吁吁的跑来,更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更像是乘风而来!
“不知王爷有请,所为何事啊?”白袍道士鹤发童颜,全然看不出年龄。他一开口,竟然有些童声稚气。
魏家人不由大吃一惊,齐齐倒抽冷气。
这道士不是一般人呀!
怕是修行有大成,快要得道升仙了吧?
“本王在审案,须得你帮忙,你来看看这鹿骨是不是有问题?”
殷岩柏指着脚下竹篮说道。
“何需那么麻烦,老道掐指一算,就能指出真凶。”白袍道士摸着白胡子说道。
殷岩柏眉头一竖,“本王审案,还是你审案啊?谁是真凶本王已经心里有数,需要你多次一举在这里卖弄吗?赶紧的!”
他抬脚踢了踢脚下的竹筐。
魏家人再次吃了一惊……晋王爷对着这眼看要得到升仙的道长,竟然也这般混不吝?
且这位道长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家掐指一算,就指真凶……王爷却只是叫人看看那鹿骨是不是有问题?这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吗?也太大材小用了……
万一晋王爷糊涂,再给判错了……魏家人不由人人自危,各自紧张的打着颤。
魏京华也在一旁微微发颤——不过她不是怕,她是在忍笑,忍得太辛苦。
“唔,这鹿骨肉上混了些迷药,计量还不小,足矣放倒一壮汉啊!”道士捏起那鹿骨,放在鼻端嗅了嗅,花白的胡子上都沾了些血污。
他立时扔了那鹿骨,嫌恶的用汗巾小心翼翼的擦着自己的胡子。
殷岩柏立时大怒,“何人如此歹毒!竟敢对皇兄的爱犬下手!老虎脸上拔须呀!”
他这么一吼,把魏敬贤更是吓得两腿发颤……
若不是晋王爷还在此,他非打死魏婉容不可!
她招惹谁不行?偏要找这位王爷给她评理?岂不知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跟晋王爷打交道,多容易烧到自己呀!
简直愚蠢!
魏父气的脸色黑沉,却拦不住晋王爷把魏家大厨房的人也都给叫了来。
荷花池畔原本宽阔的地方,此时因为聚满了魏家家仆,而显得格外窄仄。
魏京华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若一开始,她以为对木香下手的是晋王爷,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此时,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必然是晋王爷的手笔!
魏婉容她这回怕是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求真凶帮她找回公道,惩治真凶?
她怎么就那么慧眼独具的找了晋王爷呢?
魏家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唯独魏京华全然置身事外,看戏一般看着晋王爷的“表演”。
“昨日什么人动过这鹿骨?”晋王爷冷哼一声,他五官刚毅,这么故意冷沉下来的时候,格外肃杀。
加之他名声本就可怕,更是叫魏家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御兽园的人把肉放下,一般不许旁人动,冬草姐姐亲自来提。”大厨房的人看了眼冬草。
冬草也点点头,“是这样,有时婢子提不动,会叫小厮或是粗使的婆子帮忙。不过昨日婢子去提的时候,发现竹篮的盖子没有盖紧,有打开过的痕迹!婢子当时急着回来,未曾在意……”
大厨房的人顿时哀嚎一片,“老奴、奴才没有动过……”
“可曾有什么人,昨日进出过厨房?”晋王爷也并非真心审案,他垂着眼睛,仔细思索着此事该如何收场。
昨夜里他喝了酒,脑子有些糊涂!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木香的尸首就扔在凤仙阁的外头,这里是魏家较为偏僻的地方,只有魏京华自己住在这边。
他这不是给她招揽祸事吗?
他当时喝糊涂了,脑子反应迟钝,只想着人不能死在她的院子里头,脏了她的地方……他要是扔远一点,该多好?
“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牵连她……”晋王爷正在心里暗暗嘀咕。
却忽听厨房有个烧火的丫头低声说,“木香姐姐昨日来过大厨房,还特地问了那竹篮子……”
丫头声音不大,但晋王爷耳朵尖呐。
他正愁找筏子收场呢!丫头这么一句话,立时叫他心头一亮。
“你说什么?死了那丫鬟去过厨房?还专门问了贡布所用的骨头?”晋王爷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
只见魏家人一个个跪趴的更低了。
“呵,这不就串起来了吗?”晋王爷猛重咳一声。
荷花池畔霎时静的鸟雀不闻,只听他一个人的声音。
“这木香偷了魏三小姐的匕首,又下药放倒了能看家护院的贡布,为的就是悄悄摸进魏二小姐的房中,借机刺杀——噗!”
他一面说,还一面带动作的比划着。
叫魏家人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刀子一捅,她人再溜走!等有人发现魏二小姐被害之时,她早已经消灭证据,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留下的却是魏三小姐的匕首,一箭双雕呀!”晋王爷面色骤然一冷,“既害了魏二小姐,又陷害了魏三,那么最终得利的是谁呢?”
魏婉容怎么也想不到,形势会变的这么快——剧情简直是在跟她开玩笑!
晋王爷不是帮她查真凶的吗?为何他竟会分析出这些?
她满心以为,木香死了,她所谋算的这一切,都跟着木香的死被彻底的埋在了荷花池的淤泥下头……
为什么晋王爷竟然能分析的一丝不差……好似他真的亲眼看见木香行刺一般?
“不……王爷这都是臆断!是您凭空猜测的!”魏婉容怕极之时,反而连怕也忘了。
她竟瞪视着晋王爷,嘶声反驳。
倒是叫魏家其他尚未失去理智的人,给吓得面白如纸,抖如筛糠。
“臆断?”晋王爷冷笑一声,“倘若不是如此,为何那匕首是握在丫鬟自己手中的呢?她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冷变硬,手还维持着握刀的姿势,魏大小姐要如何辩驳?”
魏婉容惊得倒退了一步,晋王爷灼灼视线反复瞬间将她一切的伎俩看穿。
她心虚的浑身直冒冷汗,嗓子眼儿发干,“不是的,不是……倘若真如王爷所说,那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为何木香不曾得手,反而死了呢?杀害了木香的究竟是谁?难不成她是自己握着刀子,自杀了吗?”
“哈!”晋王爷冷笑一声,“她若是自杀,倒也能恕罪了。”
魏京华看的精彩,此时不由将目光落在晋王爷身上,她真是好奇,说到这儿了,他究竟要如何收尾?
难不成,他还要当众承认,人是他杀的?
他堂堂晋王爷,杀一个小丫头,给那丫鬟冠一个“行刺”的罪名,他就可以安全脱身。
但三更半夜的,他在凤仙阁这儿杀了人……
魏京华有些头疼,免不了的还是要把她给牵连进来呀?
若是传出王爷半夜潜入凤仙阁私会她……寇家来退婚,那是分分钟的事儿了吧?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七十七章 或许会喜欢
“是天道!”白袍道士忽然摸着胡子说道。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袍道士身上,“老道一开始就说了,此事不用查,掐指一算就能明白,偏王爷您不信!”
殷岩柏哼了一声,“什么天道?我看是有伸张正义的勇士,拔刀相助,杀了奸恶的丫鬟,救了魏家两位小姐。”
“乃是天道,天道不愿无辜之人死,所以惩治了奸恶之徒。”白袍道士摇头晃脑,说的一本正经,“她欲要翻墙作恶之时,忽见天尊降临,质问她行恶害人,可曾亏心?谁知这丫头竟不知悔改,还要刺伤天尊,负隅顽抗!”
白袍道士说的确有其事,语气言之凿凿,倒是比茶馆里说书的讲的还绘声绘色。
“天尊岂能被她一个凡人所伤,立时惩罚,叫她捅了自己的肚腹,扼住脖颈,倒退跌入池塘,一命呜呼!”道士长吁一口气,念了句无量天尊,“天尊乃是为了救她的灵魂,叫她来世重新修行,以善行修心。”
他说完就闭目不语,如入定一般。
道士一番话,把魏家上上下下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晋王爷忍不住低笑一声,这马匹拍的,甚得他心呐!他只说是勇武之人,拔刀相助。
这道士比他更能吹,直把他吹成了“正义天尊”。
偏偏魏家这些下人,还特别买账!一个个那神情,分明把这白袍道士当成了仙人!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此,事情已经明了!”晋王爷一锤定音,“死的丫鬟,乃是奸恶之人,天道都容不下她,所以才死,死的不冤!”
“胡、胡乱判案、昏聩之徒……”魏婉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捂上了嘴。
捂着她嘴的乃是魏家的管家。
管家原本不敢,但见老爷给他使眼色,他立时心领神会——再让魏大小姐冲动下去,怕是他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完蛋!
为了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赔上整个魏家跟晋王爷对着干……除非他们是疯了!
审案的结果究竟怎样,其实一点儿不重要!保住晋王爷的面子,最大程度的保住老爷的面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息怒,这丫头她……她伤心太过,所以糊涂了!”魏敬贤连忙躬身行礼,“还请王爷不与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魏大小姐胡说八道,诬陷本王,辱骂本王……”
这一个个词用的,魏敬贤的腰一弯再弯,辱骂王爷,这可是对皇家不敬呀!一个词都能叫他卷铺盖,告老还乡了!
“本王都可以不计较,小姑娘嘛,言语冲动也是人之常情,”晋王爷冷冷一哼,“但是身为长姐,却气量狭小,非但没有姐妹之情,反而设下如此毒计!她谋算的是什么?是两个妹妹的性命呐!这也可以姑息吗?”
魏敬贤被他吼的腿一软,噗通坐在了地上,“不……不能姑息……”
“哼,手心手背都是肉,叫魏侍郎惩罚自己的儿女,难免心软不舍。”晋王爷冷冷的看了眼魏婉容,“不如本王帮你公断?”
“王爷……”魏敬贤忽的爬起来,翻身跪地,“不敢劳驾王爷,微臣会好好惩治家中儿女!求王爷高抬贵手!这……这是微臣的家务事!”
殷岩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魏侍郎,很执着啊?”
“求……求王爷成全。”魏敬贤叩首道。
“魏侍郎快快请起,咱们同朝为官,你拜不着本王。”殷岩柏冷笑一声,“罢了,本王也是太热心,你说是家务事,就是家务事。本王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爷这是不高兴了!
魏家人大气都不敢喘,只听王爷拂袖而去——转身进了凤仙阁的院子。
院子里立时传来犬吠之声,汪汪汪得倒是热闹。
荷花池畔的众家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浑身的衣裳,却都被汗沓湿了。
管家还钳制着魏大小姐,任她挣扎,却也不敢放开她。
“放开她。”魏敬贤走上前来,抬了抬下巴,“叫她喊冤,叫她张狂!叫她把整个魏家都害死了,她就得意了!”
管家嘶了一声,缓缓放开了手。
魏婉容脸色难看至极,却并没有再大喊大叫。
“你听见了?王爷要亲自罚你!”魏敬贤声音冷冰冰的,好似不带感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