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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魏京华闭了闭眼,缓缓抬手,“好孩子,过来……”
“抓犬啊!”“找到那只獒犬!”……
林子外头,由远及近,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
把林子这边的饲养使等人,都吓了一跳。
魏京华心头一紧,果然见贡布猛地抬起硕大的脑袋。
“呜呜——”它刚刚放松的身体又猛然绷紧。
“小心!”寇七郎低呼一声。
贡布猛然一跳,一下子扑倒了魏京华,冲着她龇牙咆哮。
寇七郎来不及犹豫,噌的拔剑而出。
贡布又咆哮一声,牙上毛上的血都滴在了魏京华的脸上……
它却猛地转身,朝林子深处跑去。
“贡布……”魏京华喃喃喊道。
它跑了数十米,回头似乎看了她一眼,继而头也不回的奔入黑暗之中。
“找到那只獒犬,重重有赏——”林子外头不和谐的叫嚷声越来越近。
魏京华冷淡的神色,也变得阴沉无比。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九十一章 欲加之罪
她温和的眼眸里,从来没有迸发过如此寒若冰霜的眸光。
“魏小姐……”寇七郎伸手要扶她起来。
她却按着地,兀自翻身而起。
“贡布没有疯,”她低声说道,“刚刚它有机会咬我,但它没有。”
“你……”寇七郎不知说什么好,他想狠狠的骂她,骂她糊涂!骂她大意!骂她不要命!
她明明知道贡布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咬她,她竟然还拿自己的命,冒这样的风险!简直……简直太不爱惜自己了!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但他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不知怎的,竟一个斥责的字都说不出。
她心里一定比谁都痛苦吧?
而且现在,贡布是真的跑走了,追着也追不上了。那可是圣上的爱犬,她还不知要面对怎样的处罚呢……
想到这儿他长叹了一声,“别怕,圣上那里,我想办法……”
“是这饲养使故意把贡布弄出笼子的。”魏京华起身走到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旁。
饲养使们举着火把,也走了过来,往地上一瞧……
“哇……”有人已经受不了眼前这一幕,而趴倒一旁的树上狂吐起来。
也有人噗嗵跌坐在地,吓得神志恍惚。
吵吵嚷嚷寻犬的人,被火光吸引过来,见状也是掩面作呕。
“盖上盖上,把人抬回去!”领头那人看了一圈,“谁是魏家小姐?”
魏京华抬眼向他看去。
寇七郎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何都尉有什么指教?”
何忠平拱了拱手,似笑非笑,“指教不敢当,圣上的爱犬逃出笼子,还咬死了人,训犬之人难辞其咎。我奉圣上之命,带魏小姐去问话。”
寇七郎脸面紧绷,抬头看了看天光。
树林里阴沉沉的,只有火把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獒犬刚丢了不到一个时辰,连圣上都惊动了?”他冷声反问。
何忠平呵呵一笑,“圣上如何知道的,就不是我等臣子能过问的事儿了。我只奉命行事,还望寇卫率不要叫我为难。”
魏京华抬眸看了这何都尉一眼。
他来的这样巧,且故意吵吵嚷嚷……若非是这样,刚刚贡布就不会逃走。
怎么看这人都像是故意的。
可魏京华并不认识他,也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这号人物。
寇七郎还要再说什么,魏京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寇子行皱眉朝她看过来。
“理当去向圣上陈明情况。”她低声说。
寇子行张了张嘴,猛地钻紧拳头,没作声。
何忠平把被獒犬咬的面目全非的尸首和魏京华一起带回了营地。
尸首根本没靠近行宫,就被人拦了下来。
何忠平命人去打听,死的人是谁,打听出果真是饲养使里头的人,尸首便被掩埋在林子附近。
“魏小姐,这人的死,你可是难逃其咎呀!”何忠平冷冷冲魏京华说道。
魏京华面色不变,不为所动。
何忠平骤然哼了一声,“你驯养出的獒犬这般凶猛,好在是还没开始围猎呢!若是在围猎的时候发了狂,那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看你这态度!倘若獒犬伤了圣上……”
他猛地抬手,狠狠指着魏京华的鼻子,似乎气的不轻。
“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他狠狠说道,说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魏京华瞥了他一眼,“那人故意惹了贡布,贡布才会咬人的。倘若有人要杀何都尉,何都尉就不反击吗?”
“你……”何忠平低喝一声,忽然脸色微变,“你竟拿本都尉跟一只犬比?!”
“犬是圣上的忠仆,何都尉又是谁的忠仆?”魏京华平静反问。
何忠平张了张嘴,脸色难看,一时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驳斥她。
他是谁的忠仆?自然是圣上了!但这话放在这儿,岂不是自降身份,把自己贬低的跟一只犬一样了吗?
“我等都是圣上子民,有何贵贱之分?何都尉为何要看不起圣上的爱犬?”魏京华又问。
“你住口!休要污蔑本将!本将何曾看不起圣上的爱犬了?”何都尉左右看去。
因着獒犬丢了,好多人寻找,这一会儿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得很。
这闲言碎语叫人听去,有心人往圣上面前一说——说他何忠平看不起圣上的爱犬,态度鄙夷……
圣上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儿处罚他,但难免影响他在圣上心中的形象不是?
“老实听候发落吧!”何忠平本想言语刺激魏京华,反倒被这小姑娘几句话给噎了回来。
他愤愤的负手而去。
魏京华等在圣上行宫外头。
如今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山里的温度却是比前半夜还冷。
山风从树林里吹过,发出呜呜如哭泣之声。
叫人听的汗毛倒立,不由更是冷的发抖。
何忠平叫魏京华等候发落,这么一等就再不见他人。
行宫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看守魏京华的兵丁,哪里敢叫她走,不过是轮班儿在行宫外头看着她。
大约两刻换一班人马。
魏京华却自始至终站在行宫门外,山风将她从里到外吹了个冷透。
那些换班儿看着她的兵丁还时不时的跺跺脚,搓搓手,喝点热茶取取暖。
她却连动都不能随意的动一下,她想搓搓冰冷的胳膊,就被人呵斥,“别乱动!”
魏京华觉得自己已经站成一根冰棍儿了,在这么站下去,只怕要轰然倒地,碎成冰渣……
风吹的她头脑也是晕腾腾的,忽听耳边有人暴喝,“谁叫她站在这儿的?”
她还没分辨出说话的人是谁,却忽觉肩头一暖。
冷的太狠的她,忽然全身都被裹在一股暖意之中,竟不由的浑身战栗,颤的站都站不住,直往地上软去。
那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却是一把抱住她。
“魏小姐?魏二!你别晕啊!你不是厉害得很吗?”这一双臂膀把她箍的紧紧的,还使劲儿的摇晃。
“别晃,别晃。”魏京华有气无力的说,“头晕,再晃要吐了。”
“好,不晃,你别晕。”他柔声说。
魏京华在他臂弯里歇了片刻,渐渐在温暖中缓过神来。
她立即站直了身子,仰头看着殷岩柏那张棱角分明、分外刚毅的脸。
她身上正披着他的狐裘风氅,宽大厚实的风氅里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她一面福身行礼,一面要拽掉风氅还给他。
殷岩柏立即抬手按在她肩头,“披着!我去面圣!”
魏京华拧眉摇头。
“这是本王的命令!”他黑着脸,“你敢抗命?”
魏京华抿唇默然不语。
殷岩柏又猛地抬头,四下环顾,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周遭看守之人,“你们谁要抗命?”
“不敢不敢……”兵吏们慌忙躬身拱手,对刚才的情形,以及魏京华肩头的狐裘风氅都视而不见。
“老实等着!”他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头,阔步而去。
魏京华无奈的咧嘴而笑,她不老实等着,还能往哪儿去?
……
殷岩柏还没到圣上寝宫,远远的就看见寝宫外头的汉白玉地面上,跪着一人。
他眉宇紧蹙,脚下生风,待靠近了一看,果不其然,“寇七?”
“晋王殿下。”寇七郎开口,嗓音干哑的厉害。
殷岩柏撩袍在他面前蹲下,皱眉看他,只见寇七郎脸面发白,鼻头却冻得通红,耳朵也红的厉害,像是被风吹久了,要冻裂一般。
“你跪了多久?”殷岩柏皱眉沉声问道,这厮怕不是已经跪了一夜?
寇七郎咧嘴苦笑,却没回答。
“为她求情?”殷岩柏声音更为低沉。
寇七郎仍旧没说话,他绷了一阵子,忽然主动说道,“还求王爷为她美言,若非何都尉带人闹出的动静太大,她已经把贡布带回来了!她把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去靠近贡布……”
殷岩柏脸色一沉,他尚且还记得那次遇熊……她也是为了一只犬,就豁出性命不顾。
要说这姑娘精明,确实她不傻,可她怎么总是干这种傻头傻脑的事儿呢!
殷岩柏兀自气闷。
“圣上不肯见臣下……”寇七哑声说道。
“我去找圣上……”殷岩柏拍了拍他的肩。
两个人之间,因为魏京华而生出的那点奇怪的气氛,此时似乎荡然无存。
亦或者还有,却被两人刻意的忽略了。
殷岩柏提步向圣上寝宫走去。
寝宫的门却从里头打开了,喜公公从殿中走出,瞧见晋王爷赶紧摆手,“王爷别……”
“皇兄!”殷岩柏大声呼喊。
“别别别……”喜公公脸面焦急,迎着他小跑而来,“圣上听说贡布被人放了,还咬死了饲养使,正生气呢!王爷可别再提这档子事儿了!”
“怎么能不提?”殷岩柏浓眉一竖,眼睛都瞪了起来,“又不是她把贡布放走的!乃是看顾的饲养使看护不利,叫犬跑了!也能怪到她一个小姑娘身上?”
“嘘嘘嘘,王爷您小点儿声!”喜公公紧张兮兮的回头往寝殿里看了一眼,低头说道,“贡布笼子上的钥匙,在魏小姐的帐房里找到了,她的两个丫鬟都招认,昨晚上安营扎寨以后,她又去过笼子那儿,看过贡布!”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九十二章 坑队友的晋王爷
殷岩柏脸面一紧。
昨晚上,她是遛了贡布,他还在一边儿看着呢。
可她回去之后,应该把笼子锁好,把钥匙还给饲养使了呀!她向来谨慎,怎么可能把这细节给忽略呢?
这么暗自一琢磨,殷岩柏立时明白过来。
他当即更为恼怒,“必是有人陷害她!”
“圣上正在盛怒之下,您去说了也没用,反倒叫圣上更生气。若非有真凭实据,能为她洗去冤屈……”喜公公长叹一声,“老奴劝王爷还是不要提。”
殷岩柏暗暗磨牙。
“除非您查出来,是谁陷害……”喜公公低声嘀咕,“饲养使们都咬死了说,她牵贡布去遛,之后没有归还钥匙。”
“看守贡布的饲养使,是哪个?”殷岩柏冷冷问道。
若要为她洗刷冤屈,似乎只能从负责看守贡布的饲养使身上查起了!
即便真的是她忘了归还钥匙,那负责看守,负责拿钥匙的饲养使也脱不了责任!
“就是被咬死的那个。”喜公公低声说道。
殷岩柏闻言一怔,“什么?”
“负责之人已经被咬死了,死者为大,如今这责任可不就落成魏小姐一个人的了吗?”喜公公叹了口气,暗道一声运气不好,他摇摇晃晃的回去寝宫。
殷岩柏心中气恼,想起刚刚他在行宫外头,看见那女孩子站在熹微的晨光中,已经冻僵,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不由怒从心生,也顾不得喜公公的劝告,疾步向寝宫冲去。
“皇兄,你不查清楚,就冤枉人家一个小姑娘!”殷岩柏说话一贯大大咧咧。
却不想圣上正在气头儿上,昨夜里他睡的好好的,梦中还带着威风凛凛的巨獒,领着他的臣子们,一马当先的射猎一猛虎!
他的巨獒威猛霸气,连猛虎都不惧!
圣上正豪气云天……忽听何都尉在殿外与人争执。
搅扰了圣上的美梦不说,竟叫他听见何都尉说“贡布丢了!”
这还了得?
吵醒美梦,还能在现实中实现!可贡布丢了,他的美梦岂不彻底破灭了?
原想着魏家那女孩子是个好样的,竟然真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把一只脾气乖戾,凶残暴虐的巨獒给训成了顺服的猎犬!
谁知道……她竟敢欺上瞒下!那巨獒还是凶性不改!竟然把饲养使都给咬死了!啃吃的面目全非!
圣上何止是生气啊?他是震怒!
“冤枉?”圣上冷笑一声,“若说她没锁好笼门冤枉了她,贡布咬死人是不是也冤枉她了?那饲养使不是巨獒咬死的,是人咬死的吗?!”
圣上抓起手边的玉石镇纸就砸了出去。
“叫他少跟着搀和!寇七郎求了,他也巴巴的跑来求!他是寇七郎的枪吗?”圣上怒骂道。
殷岩柏站在殿外,圣上声音虽不高,但他耳朵尖。
字字句句,殷岩柏都听得清楚。
他心里别扭,怎么他就成了寇七郎的枪?即便没有寇七郎,他也会来替那女孩子求情的呀!
“把晋王给朕撵走!”圣上不耐烦的冲喜公公挥手。
喜公公张嘴想劝,觑了觑圣上的脸色,他立马识相的闭了嘴,躬身退了出去。
还没等喜公公命御前侍卫把晋王爷劝退,就听晋王爷嚷道,“我不是替寇七说话,那女孩子我也认识!她为了贡布,几次遇险,昨晚上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她对贡布完全是一片真心!”
“呵!真心?真心就驯养出一只吃人的凶兽?真心就敢欺君罔上,说犬已经驯好了?”圣上气得笑出声来,“既然她是真心,贡布丢了,朕伤心,怕是她也会伤心吧?”
殷岩柏听得圣上语气怪怪的,他皱起眉头,习武之人的敏感叫他隐约觉得不安。
还没明白这不安从何而来,就见圣上已经行至寝殿门口。
圣上冷着脸对一旁的何忠平吩咐,“去把那训犬的小姑娘关进贡布的笼子里,带着上路!”
殷岩柏一听,脸色剧变!
“皇兄,她是人呐!还是个小姑娘,你怎能如此狠心,不近人情?”
“晋王爷!”喜公公闻言吓了一跳,脸色都煞白了!
他连连给晋王爷打手势,这晋王爷也是太大胆了!什么话都敢说吗?竟敢当面责备圣上?
“殷岩柏,你……”圣上抬手指着晋王,“朕真是把你宠坏了,叫你不知天高地厚!”
殷岩柏自知失言,却也不认错,板着脸,抿着嘴,瞪着圣上的龙袍。
“你若不想去打猎,趁早给朕滚回京城去!”圣上冷哼一声,转身又进了寝殿,“滚走!别在这儿碍眼!”
殷岩柏张了张嘴。
喜公公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冲他摆手摇头,连连作揖,叫他别再说话了。
眼看着喜公公恨不得哭出来求他。
“何忠平!你还不去?”已经进了寝殿的圣上,又催问了一句。
何忠平在殷岩柏的瞪视之下,作了个揖,忙不迭的跑走了。
他不想得罪晋王爷,晋王爷敢当众责备圣上,口出狂言说“圣上狠心、不近人情”,这话若换作旁人,只怕早被拉去凌迟了。
就连御史言官,要谏言的时候,也得有理有据、捡着委婉的词儿说吧?
可圣上竟然只是骂了晋王爷,叫他“滚、别碍眼”,甚至一句责罚都没有……其恩宠可见一斑!
喜公公见晋王爷竟要去追何忠平,忙不顾死活的一把拉住他。
“王爷听一句劝吧,”喜公公苦着脸说,“等圣上气消了,您再来说两句好听的,圣上一高兴不就把人给放了?您非得跟圣上对着干,火上浇油……吃亏的,不还是魏小姐?”
殷岩柏把牙磨得咯咯作响,气得拂袖而去。
他离去之时,却见寇七郎已经不在寝殿外头的地上跪着了,也不知寇七去了哪里?
殷岩柏心下有些愧疚,他非但没帮了寇七,没能替魏京华说情,反而叫皇兄更为生气……他心里也挺别扭的。
他在行宫内外找了寇七好几圈儿,连太子那儿都去过了,却也没看见寇七的影子。
只有魏京华那里,他没去……他不敢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他说叫人家等他,结果他一冲动,把人小姑娘给坑惨了!
他堂堂王爷,八尺有余,却干了这么不地道的事儿。
殷岩柏觉得,从此以后,只怕他再见魏京华,都得矮上一头。
天色彻底大亮,行宫外的营帐也都已经收起,随驾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只是有一片队伍,似乎格外的惹眼,前头后头的人,都探头探脑的往那边儿看。
那是关着许多猎犬的一溜笼子,为首的大笼子里原本窝着一只巨獒。
那只巨獒在的时候旁的犬都老实得很,不敢乱吠。
可这会儿,那些猎犬们却汪汪汪叫的热闹。
因为最前头的大笼子里没有巨獒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年轻纤弱的小姑娘。
“小姐……”冬草往魏京华身边缩了缩,小脸上的泪自始至终都没干过。
冷风一吹,她的脸更是通红通红。
魏灵儿缩在魏京华的另一边,头埋在胸前,惟恐人家多看她一眼。
“连累你们了。”魏京华脸上倒是没有尴尬,似乎更不堪的境地,她也经历过似得。
她倚在铁笼子上,盘腿而坐,笼子里还有贡布的味道,她并不厌烦,反而觉得亲切。
“狗是认路的,更认得自己的味道,说不定贡布会自己找回来。”魏京华低声说道。
“阿姐!”魏灵儿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旁边都是好奇打量、看热闹的目光,她慌忙又底下头去,闷声说道,“阿姐就别做梦了!那獒犬害我们还不够惨吗?我们就要这样,被关在笼子里去西北草原吗?”
说到后头,魏灵儿的声音已经打了颤,带了哭腔。
魏京华轻拍了拍她的肩,却没什么安慰的话可说。
告诉她,别人爱怎么看热闹是别人的事儿?自己不觉得屈辱,就没有人能给她们屈辱?
这话说得容易,可听进心里却不容易。有些磨难必须亲自体验过,才能不觉得难熬。
“哟,这是谁呀?”
一声嘲弄的轻笑,伴着踢踏的马蹄声而来。
魏灵儿立即蜷缩起膝盖,双手抱着膝头,把脸紧紧的埋在双臂之间。
魏京华却抬眼看着笼子外头,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女,“叶小姐早安。”
“哈哈哈,你何必佯装坚强,装作没事人一般?你就是哭,我也不会笑你的。”马背上的叶林芳大笑着说道,“因为关在狗笼子里,已经够可笑了!”
她笑了一阵子,却见魏京华脸色并无改变,甚至连羞怯躲避都没有,淡然自若的仿佛开在笼子里的一丛高洁的兰花。
这念头叫叶林芳有些笑不出了。
她握着缰绳,冷下脸来,“圣上有令,这一路上,你们都得呆在笼子里!除非……”
魏灵儿猛地抬起头,“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能把贡布找回来!”叶林芳又笑起来,“不过我听说,那巨獒已经咬死了一个人,它若是真回来,怕是也会被当成凶兽给打死!”
“它不是凶兽,贡布不会主动攻击人,它必是受到了伤害才会反击。”魏京华脸色郑重,掷地有声的说。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九十三章 同甘共苦
魏京华自己被嘲弄,被挖苦,都不见她反驳。甚至淡然到视而不见。
可是诋毁贡布的话,她却是一句都听不得,郑重反驳的样子倒像是法庭上的辩护律师一般。
“嘁,”叶林芳冷笑道,“你如今都成了笼中犬了,还替那狗东西说话呢?谁信你?如今你的话,与狗吠,没什么两样了!”
叶林芳身后的侍女都跟着她,嘲弄的笑起来。
旁边笼子里的狗汪汪的大叫。
叶林芳拿着她的鞭子,当当的敲着铁笼子,“要不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学两声狗叫,我求我姐姐为你说情怎样?”
魏京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瞧她那眼神儿,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官家小姐呢?如今她在笼子里关着,也就是条……哎呦!”
叶林芳的话没说完,肩头却被石头击中,猛地疼了一下。
她恨恨抬头寻去,“谁?!”
只见寇七郎映着她的视线,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
“寇、寇七郎?你做什么?”叶林芳身子底下的马向后退了两步。
在寇家七郎面前,叶林芳有些不敢放肆。
因为寇七郎与晋王爷的关系较好,两人私底下亲如兄弟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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