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魏京华沉默未语,寇姝嫣脸上一亮,大喜补充说,“到时候我哥哥也去,你不必担心,我哥哥必会照顾你……呃,咱们的!”
寇姝嫣知道两家婚事已经告吹的事情,也被寇七郎警告过,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在魏京华面前说东道西。
寇姝嫣虽喜欢这个“嫂嫂”,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我知道了,谢谢你。”魏京华把请柬收好。
“你放心,到时候我哥照顾不到的地方不是还有我嘛!京都的女孩子我都熟!”寇姝嫣拍着胸脯打保证。
魏京华点点头,她虽冷淡,却也能接受适应寇姝嫣的热情。
两人约好了明日一起出发去往大长公主府。
虽是第一次见这么尊贵,地位崇高的女人,魏京华并没觉得紧张。
倒是冬草一夜没睡好,天还甚早,她就开始准备洗脸漱口水,殷勤无比。
魏京华起床练功时,她把早点都准备好了。
“你这是做什么?”魏京华诧异不已。
“小姐第一次去这样的场合,到时候去的世家贵女可是多得很!小姐可不能被她们比下去了!”冬草板着小脸儿认认真真的说。
“我为什么要跟她们比?”魏京华道。
“小姐自是不屑于和她们比,但她们必定存心要跟小姐比呀!不管外面的话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什么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心里存着的还是嫉妒,既是在小姐擅长的方面比不过小姐,她们肯定要借着今日的机会挤兑小姐!”冬草轻哼了一声,“我家小姐样样都行,今日就叫她们铩羽而归!”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一大清早的,这么大的火气?”魏京华哭笑不得。
冬草撅了撅嘴,“下人嘴碎……也没什么,翻来覆去还不是那些话。”
哪些话?
魏京华已经懒得追问了,总之不是什么好听话。否则冬草也不会憋着这么足的气。
但魏京华自己并不在意,她从来没打算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也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
至于旁人是认同还是诋毁,与她有什么相干?
她没叫冬草给她打扮的过于隆重,只是脱去了平日里在衙门常穿的男装,换了一身袄裙,外头又披了一件狐狸毛披风罢了。
她平日里扮作男装的时候,十分帅气阳光。
今日猛地换了女装,却是遮掩不住眼底的英气,通身也不乏女子的娇柔,加之她皮肤白皙,五官很是立体。怎么看怎么叫人移不开视线。
“小姐说的对,这些发簪头饰才是累赘。没有发簪抢夺视线,小姐的脸更是美的叫人注目。”冬草望着镜子惊叹。
魏京华暗笑,情人眼里出西施,冬草眼里她真是怎么都好看了。
她这边收拾好,那边寇家的车也到了。
看来大长公主的地位荣宠,并非吹嘘。寇五小姐竟然如此重视,来的这样早。
魏京华上了寇五小姐的马车,车厢里立时一阵惊叹。
“京华姐姐还是穿女装好看,平日里的那副扮相真是遮掩的了姐姐的光华了!”寇姝嫣眼睛瞪得老大,“只是身上的穿戴也太素淡了点儿。”
她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项链装饰摘下来给魏京华带上。
魏京华自然不肯。
寇姝嫣却是语重心长,“姐姐还是带着吧,其他人都是锦衣华服,你如此素淡,却还是把她们的华彩遮掩下去……她们不会夸姐姐气质出众,只会说您是工于心计,故意把自己弄得与众不同。”
“我到没想这么多。”魏京华从善如流的叫她为自己打扮,“多谢你。”
马车进了大长公主府的府门,魏京华掀着车窗帘子向外看,不由更是确信了大长公主倍受尊崇这话——单看大长公主府在京都的占地面积,就可见一斑了。
在府内又行了一两刻,马车才停了下来,外头尽是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好戏开唱
寇姝嫣下车之时,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立时一静。
魏京华微微一愣,暗道寇家在京都的影响力竟如此大?一出面万物皆静?
没曾想,等她扶着丫鬟的手出了车厢时,那边的女孩子们皆翘首以盼,“来了来了……”
兴奋之情,像是没进过动物园的孩子,猛然看见了狮子老虎大象……
魏京华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是被众多人眼目灼灼的盯着,用看“稀罕物”的眼神打量着,却也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她垂了垂眼睛,暗自回想着师父曾教的所谓“心境”——任何一个叫你不舒服的场面,都是对你自己心境的锻炼。
“也就这样而已嘛……”有姑娘嘀咕的声音略大。
一旁人笑道,“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你还想看见什么?”
聚在停放马车这边的女孩子远远朝寇姝嫣打了招呼,便呼呼啦啦各自结伴朝里头走去。
“我说姐姐声名远扬吧?”寇姝嫣无奈道,“我以为咱们来的够早,没想到她们更早,竟还生生等在这里守着姐姐。”
魏京华讶然失笑,她又不是什么猎物,还用守着?
时辰还早,寇姝嫣也不着急,与其去了宴席的院子里,叫人看动物似得看着,不如两人慢慢走着赏景说话。
两人正望着远处的太湖石假山,及假山下头那一池碧水的精妙之处。
不想身后的小路上传来说话声。
“听说那魏京华功夫很是了得,圣上喜爱的紫麒麟神兽,就是她捕获的。”
说话人正好被回廊外常绿的九秋香挡住,没瞧见回廊里头还站着人。
寇姝嫣不由摇头苦笑,“你太出名了,走到哪儿都能听见人议论你。”
外头人却不知她们的话已经被正主儿听见了,仍旧说的热切。
“功夫了得也就罢了,整日混在男人堆里……你说她难不难受?”
“若难受自然回家去了,你觉得尴尬不好意思的,说不定人家甘之如饴呢!”
“听说她与晋王爷走得很近……”
“什么呀,她原先与寇家有婚约,后来因为行为不检点,被寇家退了婚了!”女孩子啧了一声,“真是丢人,若是我,早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寇姝嫣听闻到此处,再也听不下去,她拔腿就要往外走。
魏京华却伸手拉住她,“既知事实并非如此,何必跟无知的人争执?”
“那我怎么还听说前一阵子,寇七郎因为她把鹰扬府的副将都给打了!在鹰扬府的地盘上,把人打的下不了床,至今还告着假呢!”女孩子唏嘘,但语气里竟莫名有些艳羡。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寇七郎是什么样的儿郎?年纪轻轻就是太子卫率!即便是他不要的女人,毕竟也有过婚约的,定是那魏氏与副将勾勾搭搭,被寇七郎捉住了,所以才要……”女孩子一副深知内情的语气。
寇姝嫣脸色涨红,一双眼睛要喷火。
魏京华拉她走,她却推开魏京华的手,一个箭步冲出回廊,“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了?背后这样诋毁人,你们的家教修养哪里去了?也是大家族里出身的女孩子,说出自己家族的姓氏来,不嫌丢人吗?你们背的女戒女则呢?背后议论评判,也不怕烂舌根吗?”
寇姝嫣语气又急又亮,只把两个女子都吼懵了。
她却还不解气,“若叫旁人知道你们在家里就是这样的德行,谁家儿郎还敢跟你们父家提亲?娶了你们才是祸根,就凭你们这烂舌根的舌头,还不整日的都搅得家宅不宁吗?”
两个女孩子也就敢背后说说人,被人当面这般叱骂,她们却没有这样泼辣。
一个女孩子已经被寇姝嫣骂的含了泪,另一个女孩子也是脸色发白,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寇姝嫣这才觉得解气,冷哼一声,“背后骂人算什么,你们若真是看谁不顺眼,就该像我这样,当面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
魏京华听到此处,终于从回廊里走了出来。
她张嘴还未说话,连个女孩子却是大惊失色,哇呀叫了一声,扭头就跑了。
溜得比兔子都快。
魏京华一脸茫然,寇姝嫣也被吓了一跳。
“我会吃人吗?”魏京华歪了歪头。
寇姝嫣却抿嘴一笑,“哈,解气!真是孬种。”
魏京华摇头失笑,难怪她与寇姝嫣投契,刚刚寇姝嫣的一番话,她分外赞同。若有不满,何必背后议论,当摆在明面上才是本事。
寇姝嫣出了气,这才领她去宴席的园子。
园子里丫鬟们来往穿梭不绝,各处都摆了新鲜的果盘热茶。分明是冬季,园子里却热热闹闹的犹如春日。
四下的回廊垂了幔子,隔着外头的冷风,还烧了地龙,热气升腾而出,整个园子似乎都跟着暖和起来。
有那不怕冷的年轻人,都不愿进去回廊,在外头的寒风里捧着热茶说说笑笑。
倒是年长的妇人们都在正中的厅堂里坐着,陪着大长公主说话。
年轻人里也有许多男子,放荡不羁的说笑声时不时的四处传来。
魏京华忽然就想起了在乌兰布统草原上的日子,自由奔放洒脱……
“是魏小姐吗?”她正望着一株凌寒盛放的红梅回想,一旁有个丫鬟上前福身问道。
“是我。”魏京华点点头。
“大长公主有请。”丫鬟扭脸看了看正中厅堂的方向。
寇姝嫣暗自咋舌,“这是一早就叫人留意着你呢,要不怎么你才刚一进院子,就招呼你过去呢?”
魏京华未置一词,朝那丫鬟点点头。
寇姝嫣也随她一起往厅堂去。
厅堂里的妇人们正在说笑,丫鬟轻轻禀了一声,“魏小姐过来了。”
厅堂里霎时就是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外,落在魏京华与寇姝嫣的身上。
寇姝嫣见多了宴席的场合,她常随自己的母亲在世家贵妇间走动,但此时却也有些扛不住这样多的“注目礼”,她浑身都有些僵硬。
在她前头的魏京华却从容不迫的福身问安,“小女魏氏京华,请大长公主安,请各位夫人安。”
魏京华声音平缓不疾不徐,不知是真的不紧张,还是掩饰的好。
屋里人一时也都没有说话,这里最大的是大长公主,她不开口,旁人自然不会越过她去。
大长公主打量了魏京华一阵子,倏尔一笑,“哈哈,起来起来,早先听说你的时候还以为是多么五大三粗,从里到外都是一副老爷们儿的彪悍样子。今日一见我险些以为是她们弄错了,这么娇滴滴又纤细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她们口中说的鹰扬府绣衣使?那都是强悍的男人的地方,这么娇柔的姑娘怎么可能相处的下去?”
寇姝嫣脸面一皱,这话乍一听没错,却不知为何叫她觉得刺耳又扎心。
魏京华却缓缓开口,“一开始鹰扬府的将士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想把我打退回去,叫我回家学织布绣花。”
屋里的女人们闻言哈哈的笑起来,紧绷的气氛随着笑声略有缓解。
“但后来他们就知道,女人不光是能织布绣花,也能上阵杀敌,甚至不比男人逊色,”魏京华道,“比之那些只会动用武力,却不懂用脑子的男人,又会武力又善学智慧的女子,强悍不可匹敌。”
嗬……
厅堂里一片吸气之声,众人暗叹,这女孩子好生骄傲呀!
魏京华却仍有后话,“就像当年先皇被围困驼峰岭,大长公主所带兵马并不多,却用巧计击退敌人,救出先皇,救下无数兵马,立下大功……与当时束手无策,灰心丧志的男人们相比,大长公主有勇有谋,即便他们都加在一起,也不可匹敌!”
厅堂里一时连呼吸声都不闻了,静的落针可闻。
驼峰岭的事情,过去太多太多年,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却没想到这年轻的女孩子竟然知道。
大长公主轻哼一声,“你不要奉承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是碰上了。”
她口中这么说着,脸上眼底的欢喜却是藏不住。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辉煌经历。
自己不说,反倒被别人恭维,那就更是叫人志得意满了。在场的妇人们哪能不懂这个道理,连忙附和恭维,“大长公主真是骁勇无比,当年的气势无人能敌……”
……
好一阵子的热闹恭维之后,魏京华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淡出众人的视线。
但被恭维的大长公主却没有头脑发热,把她忘记。
大长公主眼目一扫,就发现半边身子都被门框挡住的魏京华,“光说不练假把式,屋里这些人都听说过魏小姐的大名,却不晓得你究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能被圣上如此看重。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魏京华微微抬头,不明白是什么机会。
“戏台子那里都布置好了吗?”大长公主偏头问一旁的老嬷嬷。
嬷嬷连连点头。
“这里施展不开,后头园子里设了戏台子,走吧,魏长使,”大长公主笑道,“趁着戏开唱之前,也叫我们这些内宅妇人开开眼界。”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章 谁把谁耍了
“没听人说比划是在戏台子上的!”寇姝嫣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若真是叫展示,无论园子的空地上,还是干脆搭个擂台,也能说得过去。”
魏京华抿唇摇了摇头,“这戏台子是刻意准备的。”
“什么意思?”寇姝嫣猛地抬头,她并非不明白魏京华的话。从大长公主一开口,就能听出针对之意,“你什么时候竟得罪过大长公主吗?”
“今日是头一回见,比金子还真。”魏京华摊手。
“那怎么刚一见面就要这样挤兑你?”寇姝嫣眉头拧成了疙瘩。
屋里的夫人们已经随着大长公主起身向后头设有戏台的园子走去。
大长公主根本不是与魏京华商量,乃是命令。下令叫她到戏台子上打打拳脚,露一手。
“戏台子上表演的那是戏子,她若想看戏,叫个武生上去多好!”寇姝嫣跟在众人后头,愤懑不平,“要不你干脆说身体不舒服得了。”
“你觉得能完么?我说不舒服就结束了?”魏京华淡笑着摇头,“其实你不必放在心上。”
寇姝嫣闻言一愣,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她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话说反了吧?这句怎么也该是她对魏京华说才对呀?
“我自己不觉得是受辱,那便没有人能羞辱我。”魏京华轻笑,“觉得耿耿于怀,放不下脸面身段的人,其实是自己在羞辱自己而已。”
寇姝嫣张着嘴,歪着脑袋,一时没捋顺她的话。
“我师父说,人原本就不算什么,何必自己抬高自己呢?把自己看的太重,才是人受束缚的根本原因。”魏京华低声轻叹道。
寇姝嫣皱眉,终于合上了嘴,细细品味了一阵子,“那你师父一定活得很洒脱,很淡然了?”
魏京华笑了笑,“我师父是个很热血的人。”
“啊?”寇姝嫣疑惑不解。
魏京华却等着戏台子边上的架子,凌空一跃,蹭的落在了戏台子上,身子矫健动作敏捷。
立时赢得戏台子下头一片喝彩之声,不过打眼看去,喝彩的都是年轻的男子们,女孩子多数都撇着嘴,面露不屑。
女孩子们冲着戏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用凝神细听,耳朵也能自然捕捉“戏子”“现眼”这样的字句。
魏京华脸色如常,她在台子上认真的溜达一圈,检查戏台子的结实程度。
她不介意“现眼”,也不怕被人议论为“戏子”,但她可不想因意外受伤。
戏台子上没有什么异常,这时候宾客们也都渐渐从前头过来,相继落座。
她抬眼一看,人还挺多。被这么多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展示自己认真学来,习得的功夫——魏京华不晓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她不偷不抢,行得正立的端。
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魏京华立刻拱手抱拳,朝台下躬了躬身。
她还没开始比划,底下已经是一片嬉笑嘲弄了。
站在戏台一旁的寇姝嫣脸沉的跟锅底一般,和她交好的几个女孩子喊她过去坐,她也不肯。
台子上的魏京华正欲起势,咚——
一声猛响,戏台子上立时多了个人。
戏台底下看热闹的众人霎时间安静了,举目看着戏台子上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却有点儿笑不出。
“姑母想看热闹的打戏,告诉侄儿呀!”台子上的人呵呵一笑,“京都不知还有什么人,能打的比侄儿还好看的?”
“岩柏,你堂堂晋王,跳到戏台子上成何体统?你当坐在下头看才是!”大长公主脸面一沉,立时挥手,叫人在她身边加座儿。
殷岩柏原本脸上还有几分笑意,听闻这话,脸色霎时清冷如霜。
“原来这戏台是站不得的吗?本王还以为谁都能上来呢?”殷岩柏冷笑问道。
“你快下来。”大长公主又朝他招手,“什么热闹你都凑吗?这么多人在底下坐着,看你在上头耍?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殷岩柏哈的笑了一声,“我把自己当猴,耍给姑母好讨姑母开心呢。至于其他人……”
他话音未落,座位上的人齐刷刷全站起来了,众人非但笑不出来,一个个垂眸肃穆,如同上坟。
“本王就当其他人不存在。”殷岩柏轻哼着转过脸来,对着魏京华道,“好好比划,本王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呢。”
他抬手扔了一柄宝剑给她,自己则从戏班子的道具里捡了一把木剑,“本王不好欺负女孩子。”
他笑着说道。
魏京华原想说自己也换木剑,听他此言,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台子底下的人听呢。
她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使出通天的功夫,也不可能伤了他,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两人在台上相互抱拳行礼,正待出招。
却忽有“铮——”一声琴音传来。
站立在座位上,凝重肃穆的众人寻声看去……刚才只顾看台上的风起云涌呢,到没注意一旁的草地上何时竟多了一架七弦琴。
一位人如美玉的公子,正衣带蹁跹的坐在古琴后头,垂眸专注的拨弄琴弦。
流畅悦耳的琴声从他指尖下头潺潺涌出,如同清泉,涤荡过人的耳朵,又流淌进心间。
“寇七郎不是早就不抚琴了吗?”
“当年的京都三绝呀,其中之一就是寇七郎的琴音!可惜其祖父说了一句玩物丧志,他就再也不肯在人前抚琴了!”
“今日竟能再听寇七郎的琴音……真是有耳福!”
……
啧啧惊叹之声还未断绝,台子上却已经传来赫赫风声。
手执长剑的两个人,已经一招一式的比划起来。
琴声叮叮咚咚,众人这才听出,这琴音竟是和着这两人出招的。
一时琴声甚急,台上的过招也叫人眼花缭乱。
一时琴声舒缓,台上的招式也虚虚实实。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琴音更是绕耳不绝,两方配合的天衣无缝,也不知是琴音引导着台上的两人,还是被那两人所导引……
“铮——”长长一个尾音,余音绵长不绝。
台上的两人各退一步,又相互抱拳。
肃穆站立看完全程的人,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好容易又活过来似得。
“这是……谁赢谁输啊?”大长公主没看出明堂,扭脸儿问一旁的嬷嬷。
嬷嬷抬手擦了把冷汗,赶紧摇了摇头,“老奴看不懂啊……”
大长公主又去问旁的夫人,别的夫人也说不知,看着两人似乎打的挺热闹,一招一式有时快的都有了重影儿。
可一直打到最后,两个人都好生生的在台子上站着,还相互拱手施礼……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
且这热闹真不是好看的,站的脖子沉脚又酸……
“嘁,这到底是谁把谁给耍了啊?”不知是哪个年轻男子胆子大,小声戏谑了一句,“人家玩儿的挺开心,咱们累的……”
眼见有人往他这边看过来,他连忙往后一躲,人堆儿里换了位置,一时也看不出是谁说这风凉话。
再往台子上看,晋王与那女子却都已经从台上下来了。
一旁的寇七郎也起身向他们走去。
晋王莫说在京都,在整个大夏,名声也是极其响亮的。年轻的女孩子对他多半是又害怕,又不免向往之的情绪。
若能成为这样一位战神王爷的枕边人,那要被其他女子羡慕死了吧?
有晋王爷相护,试问还有谁敢欺负到她们头上呢?
寇七郎更是京都年轻人口中的传奇人物。
他儒雅温润也就罢了,偏偏还能靠一身功夫被太子相中,年少未娶就已经被提拔成太子卫率,再往后,那必定是天子重臣,朝廷的中流砥柱啊。
女孩子以及年轻的少妇们,都忍不住看着这两个男子暗暗咽口水的时候,这两个男子却都不约而同的把关注的目光,放在那个险些被羞辱的女孩子身上。
偏偏那女孩子脸上并无窃喜笑意,反而很有些冷淡,只点头,连话都不说一句。
晋王爷倒是说了几句,女孩子福了福身就朝寇姝嫣走去。
晋王爷这才拍了拍寇七郎的肩,提步坐在了大长公主旁边。
“这女孩子不错吧?”殷岩柏笑着说,“性格爽利,功夫不俗,能屈能伸,为人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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