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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是你自己作的……”魏敬贤怒斥,但说完他又后悔,长叹一声,“你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岂是你说的那般无情吗?什么工具,我远没有沈家冷血!”
“父亲不要拦着了,拦得住人,拦不住心。”灵堂里的魏京华语气幽幽的说道。
“你……”魏敬贤不由大怒,“你天生就是与我作对的吗?”
魏京华没有作声。
魏婉容却是笑了笑,“多谢妹妹了,打从爹爹要接你从巨鹿回来,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在这个家里,竟只有你支持我。”
魏京华亦没有理会她。
因为魏京华开口不叫拦她,魏家便当真没有人再拦着魏婉容离开。
就连魏敬贤都只是沉着脸,抿着唇,脸色不悦至极的眼睁睁看她离开。
“你真是又天真又愚蠢!”人走了以后,魏敬贤冲进灵堂,冲这魏京华叱骂道,“沈仕扬死了,但岂能没有旧友,旧时的情面留在这世上?他的骨血若是在我魏府,就是联络他旧有情面的一条线呐!你叫她走,她一个女人还能撑多久?若是叫旁人接去,接济了她,岂不是白捡了这个便宜。”
被喝骂的魏京华缓缓抬起头来,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魏父。
魏父一颤,这目光叫他浑身不舒服。
“父亲还真是要榨干儿女身上的价值,一丝也不愿浪费啊,难怪她不肯留下来。”魏京华轻笑说道。
这轻慢的语气,也叫魏敬贤深觉耻辱。
“你少阴阳怪气,别说你救她时,没想过这点!”魏敬贤哼道。
“我没想过,”魏京华说的坦然,“我与沈仕扬交恶,自然也与他身后的势力水火不容。我没想过要占他未亡人、遗腹子什么便宜,也不稀罕。”
“你是不稀罕!”魏父更怒,抬手指着她的鼻子,“你巴结上了晋王,就眼高于顶,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父亲没有想过吗?她为什么会在沈仕扬五七的时候,忽然来魏府闹事?”魏京华忽然问道。
魏敬贤被她问的一愣,表情有些怔怔的。
“因为她悼念亡夫?因为她咽不下这口气?因为她心里委屈?”魏京华淡淡轻叹,“那她早干嘛去了?”
魏敬贤被她问的一时无语,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难道爹爹不觉得她是被人唆使?故意逼得爹爹有所行动?”魏京华慢条斯理的拿着纸钱,投入火盆之中,“敌暗我明,不如顺了她的意,看看她接下来又打算做什么。”
魏敬贤张了张嘴,明显他不想就这么屈从与魏京华的几句话,但他又想不出可以驳倒她的话来。
当事情还未明了之时,自然是沉下心,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为妙。
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娃子能沉得住气……真是老脸没地儿搁啊!
他愤愤的甩了甩袖子,“好好守着你祖母!”
他作为老夫人的嫡子,却不守在灵前,转身离开了灵堂。
魏家其他人安安静静的进了灵堂,磕了头,跪在灵前时不时的哭上几嗓子。
魏京华烧光了手里的一沓子纸钱,便起身悄悄出了灵堂。
她写了个纸条给方淼,“叫人盯着沈仕扬家,魏婉容回去了,其他人必还会有所动作。有风吹草动,立时来报。”
她遣小厮把纸条送去鹰扬府,自己则回到凤仙阁,静心读书。
师父说,外面的事情越是烦乱,自己的内心就越是要安静,否则乱上加乱,事情一定会更糟。
但若是心如止水,则坏事也有可能变好。
魏老夫人去世第三日,魏家举丧,魏敬贤要携一家老小往巨鹿老家去安葬老母亲。
朝堂准了他一年的丧假,魏敬贤心中凄惶,一年啊,一年之后京都会变成什么样?朝堂的格局又会变成什么样?
一年之后,他当真还能官复原职吗?
魏家的故交好友前来送行,既是送逝者,也是送要离开官位的魏敬贤。
魏敬贤在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点儿什么,好作为他一年以后回来京都,还能保住他现在位置的保障……
原以为沈仕扬,及他背后的势力会是他的保障,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沈仕扬竟比老夫人去的还早。
魏敬贤扶着老夫人的棺椁,不由热泪洒满衣襟。
魏家上下浩浩荡荡的出了魏府大门,正在街巷上缓缓前行,却忽见一行身着宫服的宫中内侍,驾车而来。
马车还没停稳,车里就传出一位公公的声音,“魏侍郎留步!魏长使留步!”
魏敬贤心头大喜!这是圣上的特赦吗?叫他不必在老家服丧那么久?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去与留
马车终于停稳,一位眉目和善的公公踩着马凳步下马车。
魏敬贤与魏京华都认得这位公公,两人上前见礼,魏家其他人都站在后头。
“见过喜公公。”
喜公公乃是圣上身边亲随,他来传话,那就是圣上的金口御言了。
“圣上知道魏侍郎家中高堂故去,对魏侍郎深表同情,逝者长已矣。魏侍郎节哀呀!”喜公公也拱手还礼。
魏敬贤脸面低垂,眼珠子却是转的飞快,心里急切渴盼喜公公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实在不想离京,并非巨鹿不好。乃是离开京都,他就离开了权利的中心,他只怕一年之后,他再回来一切都物是人非……
“但圣上也需要魏侍郎,以及魏长使为君、为朝廷尽忠职守。”喜公公缓缓又说。
魏敬贤脸面立时涨红,“为人臣者,理当以君主为重,以国事为重!臣愿意……”
喜公公还没说要怎样的,他口中的愿意却已经忍不住蹦了出来。
魏京华站在他一旁,抿嘴垂眸,一直安安静静。
“魏侍郎的忠心,圣上必定纪念。”喜公公连连点头,“圣上也明白魏侍郎为人子的孝心,特准许魏侍郎及妻服丧回归故土,归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还请魏侍郎及时回朝廷点卯。魏长使留京,守孝三日。魏家其他人,皆随魏侍郎自行安排吧。”
喜公公话音落地,魏敬贤生生愣了好一阵子。
“魏侍郎?”喜公公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他这才跪地谢恩。
喜公公临走前,深深看了魏京华一眼,提醒她道,“圣上甚是看重魏长使,长使可莫要辜负圣上对您的期许呀。”
“不敢叫圣上失望,臣定当尽心尽责。”魏京华拱手抱拳,送喜公公上了马车,转回御道之上。
魏敬贤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一年之期,变成了三个月,已经缩减了许多。
三个月而已,一晃就过去了,来回的路上也要耽误一个多月了。呆在巨鹿守孝的时间,不过一月而已。
他原本该心满意足的,但是人就害怕有比较……他侧脸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魏京华,不觉间胸闷气短!
同为圣上的官员,偏偏她就可以留在京都守孝,且假期只有三日!三日!
魏敬贤不得不长吸一口气,才免得被胸口的郁闷给憋死。
魏家老老少少一大群人,扶着老夫人的棺椁到了京都城门外头便停了下来。
送行的亲友送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留京不走的家眷,也该做个安排了。
“京华,你在家中,当好好看顾家里一切。”魏敬贤说这话的时候,心口闷的厉害,一股嫉妒又酸涩的滋味溢满心田。
魏京华面无异色,平静聆听,“儿谨记。”
“老爷,叫轩儿也留下来吧,轩儿年纪大了,读书学习耽误不得……”楚氏在一旁小声说道。
楚氏作为嫡夫人,她必须随魏敬贤一起回巨鹿。
倘若有一点儿可能,她也想着留下来的。如今见自己留下无望,便想着把魏轩留下。不然等她回来时,这家里只怕连她的容身之处都没了。
魏敬贤皱着眉头,如今他越发不喜欢听楚氏说话。
特别是魏婉容闹过那么一桩子事儿以后,他看见楚氏就想起了自家府门上满是脏污的样子。
“你住口!我如何安排,须得你多嘴吗?我还要你来教我?”魏敬贤怒斥。
昔日嚣张跋扈的楚氏,如今却只是缩了缩脖子,退到后头,闭嘴不敢多言。
一个人的性情并非不会变,乃是她遭遇的挫折不够大。楚氏连栽了许多跟头以后,性子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剧变了。
魏京华在一旁冷眼旁观,并不多言。
“轩儿在寇家族学里学习,当勤勉克己。祖母生前最挂念的便是你的事情,你当时时刻刻把祖母的牵挂放在心头上,你若不勤奋,便对不起你在天有灵的祖母!她必要托梦斥责你!”魏敬贤板着脸训斥道。
魏轩有些惊惧的点了点头,“儿不敢,定谨记在心。”
魏敬贤又看向另一个儿子,魏忠虽不是嫡子,却也是男丁。
魏敬贤看儿子与女儿不同,儿子是要继承他家业的人,他抬手抚了抚魏忠的头,“你在晋王府学的怎样?”
“王爷待儿很好,请了门客教儿子读书,也教儿子拳脚,以便强身健体。”魏忠说道。
魏敬贤点点头,“我看你身子骨已经硬朗了许多,吃的也比平日里多了,你也留在京中吧!”
陆姨娘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
一直没有被提及的魏采莲有些着急,她扯了扯陆姨娘的衣摆。
陆姨娘却抿着嘴,一言不发。
魏京华耳朵灵,她听见魏采莲小声冲陆姨娘道,“姨娘,我也不想走……”
却一直不见陆姨娘有所反应,就好像没听见女儿的恳求似得。
“行了……”魏敬贤看了一圈,似乎已经安排好了。
魏采莲却是禁不住,也等不来陆姨娘替她说话,她便自己说道,“还求爹爹叫女儿也留在京都。”
魏敬贤狐疑看向魏采莲,像是忽然发现,这还有个他的孩子似得。
“女儿并非不愿回巨鹿,只是家中只剩下二姐姐与哥哥弟弟,二姐姐忙于公务,哥哥弟弟又都在读书,府上庶务无人操持,也没有姐妹能帮二姐姐。女儿愿留下来帮助二姐姐。”魏采莲福身说道。
陆姨娘皱着眉,似乎不太认同她的做法,却也并没有开口反驳。
魏敬贤叹了口气,“是,只留你们一帮孩子在家,是不妥。”
白姨娘与陆姨娘皆抬头看着他,不知他要留谁下来。
魏敬贤也有些踟躇,“陆氏,你留下操持庶务吧。”
白姨娘脸上有些失落,她求助的看向魏京华,希望这昔日的盟友,能替她说两句话。
陆姨娘却是抢先道,“还请老爷留白姐姐在府上吧,婢妾没有处理过庶务,连账册也看不懂,只怕帮不上二小姐,还会给府上添乱。”
白姨娘闻言错愕愣怔,谁不知道回巨鹿一路奔波辛苦,且巨鹿老家是什么日子,岂有京都奢华富贵吗?
可陆姨娘竟然主动推辞,要把这机会推给她。
白姨娘眼里多了几分防备。
魏京华也不由多看了陆姨娘一眼。
她当真是表面看起来这么老实本分,甚是有些愚拙迟钝吗?
“这……”魏敬贤迟疑了片刻。
陆姨娘继续道,“白姐姐管家,把府上处处料理的妥妥当当,换婢妾忽然接手,不但熟悉适应需要时间,从旁更需要人指点,不懂的地方还要请教老爷及姐姐的意见。可老爷如今要去巨鹿,婢妾连个请教的人都没有,虽说可以问二小姐的意思,但二小姐毕竟还有公务,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是不便。还求老爷叫白姐姐留下,叫婢妾追随,这一路也好伺候老爷与夫人。”
如今还能这么诚挚又敬虔的称呼楚氏一声“夫人”的,怕只有陆姨娘了。
她这一番话把魏敬贤的眼睛都说的湿热了,一连说了几个,“好,好……”
回去巨鹿与留在京都的人总算定下,又往城外送了十里,到十里亭处,两拨人马就分道扬镳了。
魏京华翻身上马,打马领着众人往回走。
刚要进京都大门,就听见道旁有人向她吹了声响亮的呼哨。
魏京华转脸去看,只见一匹威风凛凛的白马,正立在城门口。
春日的阳光照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白马的鬃毛油亮生光,折射着太阳的光彩,如同身披霞光一般。
坐在马背上的那人,更如同天神下凡,炫目得叫人不敢直视。
“晋王爷。”魏京华拱手打招呼。
魏采莲竟然推了把魏忠,提醒他道,“你在晋王府学习,见了王爷怎么不打招呼?”
魏忠仍旧没出声,只是狠狠瞪了他姐姐一眼,又垂下头去。
殷岩柏兜马上前,“送走了?”
魏京华点点头,“王爷这会儿忙吗?”
她竟主动问他忙不忙?殷岩柏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他就算再忙,只要是她有事相求,他也能抽出时间来呀!
“不忙,我专程来找你的。”殷岩柏沉声说道。
“多谢王爷,臣恰有事相求。”魏京华说着,回头对魏家众人吩咐,“你们先行回府,不用等我。”
她余光瞟见魏采莲踩了一下魏忠的脚,似乎恨其不争。
但魏忠连哼都没哼一声,闷头朝前走去。
白姨娘朝晋王爷行了礼,又向魏京华点了点头,便领着众人进了城门。
魏家人一身缟素,走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一直等魏家人的身影远的看不见了,殷岩柏才又开口,“心里闷吗?我带你去城郊马场赛马?”
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去骑马,可以把一切的烦恼都抛在后头。马跑的越快,越是风驰电掣,那些烦恼就被丢的越远,越是追不上他。
魏京华摇了摇头,“不闷,前日王爷捉拿的闹事者,如今关押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吗?”
殷岩柏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她语气里不带一丝情绪,反而冷静的像是事不关己。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审问
殷岩柏原以为她这个时候需要帮助,需要安慰。
却没想到,她的确需要帮助,却并非是他想的那样。
“我想亲自问他们几个问题。”魏京华面色清淡,阳光落在她白皙的小脸儿上,皎洁生光。
殷岩柏爽快点头,“在刑部大牢,我可以带你去。”
两人策马,并驾齐驱。
一路上,他忍不住频频侧脸看她。他想看看她是否故意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刻意的遮掩内在的情绪。
“王爷忘了,我是在巨鹿长大的。”魏京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不记得儿时在京都的事情,也不记得家里有什么人,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是抚养我长大的刘氏夫妻。”
殷岩柏眼神微微凝滞。
“我回到京都以后,这一家人对我如何,我却都历历在目。”魏京华缓缓说着,脸上带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其实死,对作恶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她话音冷静严肃。
殷岩柏不由赞叹她一个女孩子,竟如此干脆果断。
恩情与仇恨,她分的很清。
她与他印象中的那些柔弱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我对魏老夫人的尊重,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基本尊重罢了。”魏京华说着,翻身下马。
殷岩柏凝神看着她高挑纤长的背影,不由眯眼,眸中是深深的好奇与探究。
这女孩子,表面叫人觉得冷漠,难易亲近。
可是相处的多了,却会发现,她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她是一个很有味道,叫人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去亲近的人。
通过和她的接触,会渐渐明了她的那些底线,也会渐渐的发现,她其实并不难相处。
“为首的几个人关得不远,你想单独提审,还是去牢中见见?”殷岩柏问她道。
“可以直接去牢里见吗?”魏京华仰脸看他。
殷岩柏微微一笑,有他在,这点小事怎么能办不到?
他领着魏京华去了刑部大牢,当街闹事的人还在牢里收押,除了当时看热闹说闲话,并未参与闹事的人,已经挨了板子放出去了,其他人都还在关押着。
还未开审,但其实他们的结果已经定下。
为首几人,经晋王爷授意,皆是死罪。
魏京华要见的,就是这几个定了死罪之人。
牢中的光线昏暗,阴冷潮湿。
外头已经是春日,温风扑面。可牢狱里头,似乎还在过着数九寒天。
监牢里头的人瞧见魏京华皆瑟缩了一下,这女子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根本就不是个女孩子,简直是个女战士。
待他们再看见女孩子后头那身高腿长的男人,更是吓得如老鼠一般,抱头鼠窜,躲到了监牢墙根儿处。
“我只问你们三个问题,谁回答的最快,我就答应他一个条件。”魏京华站在监牢外头,墙壁上的油灯,把她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
她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这监牢里头,更显的幽冷,还伴着回音,在人的心头上回响震荡。
“你能答应什么条件?能放我们出去吗?”牢狱里的人不忿问道。
“你们犯了罪,辱骂朝廷命官,亵渎朝廷威严,聚众闹事,死有余辜。”魏京华缓缓说道,“但如果你们能积极配合我的问题,这件事便到此为止,我不会追查你们从中获利多少,你们所获得的不义之财去向何处,也不会再追讨这不义之财。”
牢狱里安安静静的,几个首犯都摒住了呼吸。
“或者,你们如果想出去,也不是不能。我可以放你们出去,但我必会追查你们所收好处的去向,必会追讨。而且拿着这好处的人,必被你们牵连。”魏京华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再怎么作恶多端的人,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想让自己的家人过得好一点,这想法,原本没有错。只是不义之财,只能带来不义。”
殷岩柏站在一旁,安静听着。
他审问过许多人,有敌国的细作,也有本国的盗匪。
但他不觉得,她这么几句不轻不重的话,能叫这些人痛快开口。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侮辱朝廷命官,亵渎朝廷,在京都叛乱生事,你们死罪难逃。”魏京华缓缓说道。
殷岩柏立时站直了身子,他也皱紧了眉头。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如果想从案犯的口中套出话来,就要留给他们一线希望,叫他们以为自己还能抓住生机。
但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经验……
还是上次看她扎针逼供,更厉害一些。
殷岩柏清了清嗓子,正欲提醒她,要不提出了一个,叫她仍旧来扎针逼供?
“好了,我要开始问了。”魏京华清了清嗓子,似乎并不在意牢狱里头的几个人怎么想,“第一,是谁雇了你们到魏家闹事?”
“是魏……”
“别急,等我问完三个问题。”魏京华笑了笑,“第二,花了多少银子?第三,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殷岩柏微微一愣,这第三个问题……
“想清楚了再答。”魏京华提醒道。
“是魏婉容,她给了我们五百两,我兄弟几人各人五百两……”
“魏婉容……你混蛋!不是三百两吗?你竟然独吞!”
“各人五百两……我家里还有老母亲……”
为首者四人,其中三个人抢着说话。另一个人只是枯坐在墙边,垂着头一言不发。
等其他三个人已经抢着说完,话音落下,他才冷笑了一声,“她是故意挑唆你们不合,叫你们内讧,她从中好套出你们的话,你们真是蠢!她能许给你们什么条件?等你们说出家里有什么人以后,她不连锅端了?”
说话的三个人立时僵住,相互看着,又防备看着魏京华。
魏京华笑了笑,“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不用问你们,朝廷也有备案。之所以问你们,不过是想问问,我许给你们的条件,你们究竟是愿意换自己出来。还是换朝廷向你们家人追讨这笔不义之财?”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并不相信她。
魏京华低头琢磨片刻,“四人各五百两,共计两千两,魏婉容岂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真是魏婉容!她说她恨你,说你夺了她的姻缘,还害死她的相公!真是她呀!”中间那牢狱里关着的男人急声说道。
男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他说他家里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他染上了赌瘾,欠了大把的债,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
魏京华点点头,“属你回答最积极,这机会我就留给你吧。一个条件,你要什么?”
“我要你放我出去,你肯吗?”那男人扑到牢门上,表情有些急躁张狂。
殷岩柏眯眼看着他,又估算了一下魏京华所站位置与牢门的距离,这才安然立着没动。
“我肯。”魏京华点点头,“你被放出去以后,那些追债的人会不会再逼上门?会不会拿你的妻儿做要挟?”
“我……你放我出去,我还了他们的钱,带着我妻儿离开京都!”那人哑着嗓子急声说道。
魏京华嗯了一声,“你大概忘了,我放你出去,魏婉容给你的钱,朝廷是要追讨回来的,你哪里有钱归还赌债?”
那人一阵失神,隔壁的牢狱里传来同伴们奚落的声音。
他更是癫狂的用力握着牢门,“你骗我,你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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