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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杯酒
宫留玉故作诧异地道:“这倒是奇了,本就不是皇兄做下的事儿,为何会有损皇兄的名声?”
宫留贤眸光一沉,深吸了口气,忽然换了话题道:“听说你日前扣押了瓦剌的使节,可是有这事儿?”
宫留玉哦了声:“不过是几个冒充使节招摇的骗子,怎么劳动大皇兄关心起来了?”
宫留贤淡笑道:“父皇这次有意和瓦剌和谈,可瓦剌使节这次被九弟扣押起来,父皇那里大为震怒,听说对九弟大为不满,准备责罚呢咒怨之山村旧事。”他叹口气,眉间带了愁意:“我今日怕父皇责怪九弟,所以自作主张把人给放了出来,还帮九弟拦下了一次责罚,但就怕我这里名声受损,再也帮不了九弟了。”
这便是*裸的胁迫了,宫留玉不动声色地饮了口茶,话题又是转了一重,问道:“我记得皇兄身旁还缺一位侧妃?”
宫留贤一怔,随即点头道:“九弟好记性。”
宫留玉叹道:“我听说那位瓦剌的可汗之女这次来就是有意在众位皇子中择婿,皇兄如此作为可真是一箭双雕,既保全了名声,又能抱的美人归。”
宫留贤淡淡一笑,竟来了个默认,反问道:“那九弟的意下如何?不如就把那几位刺客私下处置了吧,与你与我都是便宜。”顿了顿,又满面拳拳地劝慰道:“年后皇上要带人游猎,听说还要叫上这次来访的瓦剌使节,九弟何必让大家面上都尴尬?”
宫留玉站起身,慢慢地道:“就依着皇兄的意思办,我今儿个乏了,皇兄自便。”
宫留贤满意点头道:“今儿夜真是打扰了,我这就走了。”说着就让人搀扶着起身走了。
杜薇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离,只剩了一个小点,这才转头问道:“您就这么忍下了这口气?”
宫留玉一笑:“我们手里互相捏着把柄,现下谁也奈何不得对方,不等到一击致命的时候,谁又能把对方如何了?”
杜薇想了想:“听大皇子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娶那位‘帖木儿’了,所以他这才把人放出来,倒也算是英雄救美,说起来六殿下娶了锦城郡主,大皇子又要娶瓦剌公主,独独您...”她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竟十分不愿往下再说。
宫留玉不以为然:“这么多年我身边也没个人,这又能碍着什么了?”他语气十分淡漠:“你是没见过为着自己的前途杀妻害子的事儿,不过薄薄的一纸婚书,能指望的住?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真心想娶想嫁的人,只怕一旦出事儿,转头就能把人买了。”
杜薇心里一堵,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宫留玉转头看她,握了她的手道:“我原来总觉得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为了个女人感情用事实在是没得气概,现如今我倒是有几分理解他了。”
杜薇垂着头没说话,心里却无端惶恐起来。宫留玉并不逼着她表态,抬手帮她捋了捋鬓发,转身回了自己卧室。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为着过年忙碌起来,杜薇本来只用伺候宫留玉,但这几日宫留玉都是早出晚归的,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多,陈宁便时不时过来指点她府上的事儿,大有提拨的意思,杜薇知道这也是宫留玉的吩咐,便跟在后面用心的学,她学这些上手很快,倒是让陈宁略有讶异。
宫留玉府上人口简单,因此麻烦也少,反是才新婚的宫留善府上不得消停,传出的不是他的那个通房被新任皇子妃徐凝儿打发了,要么是徐凝儿异想天开地让宫留善帮她跑到南山上去采梅,稍有不顺就抹着泪回娘家。
前世事徐家人上赶着把徐凝儿嫁过去,这世经过宫留玉在其中的破坏,两家的形势已经掉了个个,徐凝儿自觉有了体面,能拿捏得住夫婿,便也不再像前世那般端着拿着了。她要求的是那所谓的‘真爱’,宫留善瞧上的却是徐家的门第,两人在一处儿若是真能好起来便怪了。
转眼就要到了祭灶的灶王节,宫留玉去宫里赴了宴,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早早地回来了,一回来便见杜薇还是往常那一身素面月白袄子,忍不住皱眉道:“府里是短了你的吃穿吗?怎么大过年的还是这般素净?”
杜薇摸了摸额头道:“穿习惯了,日常就这个样子,也懒得换了。”
宫留玉不知怎么竟上了兴头,怂恿道:“那怎么能成?快到年根了,人人都是要换新衣的,你还是一身旧的,倒显得像是我薄待你似的异世之武神天下。”
杜薇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却也懒得为这点小事儿和他争,便转身回屋道:“奴婢这就去换。”
她的簇新衣裳不少,四季都有,回到屋里想了想,选了件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外面系着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挑到裙子时犹豫了下,还是选了件挑眼的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有些别扭的拎着裙子走到隔间,蹙眉道:“头回穿这么长的裙子,倒有些不惯,回头做活儿都不方便。”
宫留玉拉她到身边来仔细打量着,她五官秀美从容,一双却眉毛上挑斜飞,显露出十分的英气。这些日子好生将养着,渐抽出窈窕的身段来,这一身含烟带雾,她人也像是一只被雾裹着的梅花一般,一片迷蒙中透出十分的冷艳,既孤寒又艳丽。
他瞧得有些出神,用指尖描绘她秀致的唇珠,见她神情不自在地闪开,才掩饰般的笑道:“我记得我送你了好些脂粉,怎么不装扮一番?”
杜薇摸了摸自己素净的脸;“我不爱脸上有东西,总觉得黏着一层什么似的。”
宫留玉发了兴,带着她往她的卧房去,打开了软嵌螺钿官皮箱,一边道:“女人家不爱装扮怎么行?”他把她的头发打散,丰厚的头发半遮了下来,挡住秀美的眉眼,也有种含蓄的,半遮半掩的媚态。
杜薇十分顺从地任由他摆弄,让他取了犀角梳子来一下又一下从头梳到尾,手势轻柔地掬着一捧长发,用犀角梳子慢慢地篦了下来。
旁的男人做这动作总显得娘气造作,他做起来却满是风流公子的贵态,姿态优雅雍容,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桩风花雪月的雅事。
杜薇从喜鹊登枝的铜镜里看他神色认真,唇边还缀了笑,一双眼因着含了柔情,让本就出众异常的容貌越发瑰丽起来。她扶着桌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说不上是心慌还是意乱。
他不会盘发,便只绾了简单的发式,选了只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给她戴上,他眼光好,选的步摇也极是衬人,让原本简单的发式也惊艳了起来。
宫留玉仔细地打量着,这才满意笑道:“这才算有几分女人味儿了。”
这是讽刺她平时没有女人味儿?杜薇没接话,他却就势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头埋在她项颈里,低低地笑叹道:“只可惜还不是我的女人。”
这般的露骨直白,话里面含着的哀怨简直让人不忍心听,杜薇没开口,却也没像平时一般急着撇清,又静默了会儿,突然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同样的过灶王节,宫留善府上因着皇子妃突然发脾气,这个节也过得万分沉闷,宫留善宁可在书房改吏部的公文也不愿回房住,身边只留了琬茵伺候。
徐凝儿穿着雪青中衣,伏在案上流着泪,对着身边的妈妈哽咽道:“他又去哪了?是不是又去那个贱人那里过夜了?”
身形富态的妈妈柔声劝道:“没有,殿下在书房改公文呢。”她迟疑了一下,这才道:“不过确实是让琬姑娘陪着呢。”
徐凝儿身子顿了一下,眼泪随即又留了下来:“这算什么呢?我们成亲一个多月了,他倒是有一大半时间是宿在别人屋里的,把我这个正头夫人可有放在眼里?”
哪个干正事儿的男人能忍受妻子一天到晚出些吟风弄月,踏雪寻梅的幺蛾子?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便只能安慰道:“您还年轻呢,身份又贵重,谁能越过您去?”
徐凝儿怔怔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突然一把攥住那妈妈的手腕子道:“你说,我要是除了她,他会不会回到我身边来?!”





重生五世 第78章
那妈妈的手一紧,惊道:“郡主,您可不能胡来啊!”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您是中山王府的嫡出女儿,只要生下孩子,谁也越不过您去,而且咱们殿下也是个有大能耐的,日后指不定有天大的福气等着您呢,何必计较这一时的长短?再说了,妾室不过是个物件,今儿宠这个明儿宠那个,您当看开些,您才是府里的正房,犯得着和她计较们吗?”
其实她很是不懂自家郡主到底怎么了,明明徐老夫人在她出门子前都叮嘱过要她心宽容人,偏她一进门就紧着打发这些通房妾室,手段狠辣,好似有多大的仇一般。而且再说了,在她看来六殿下也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人也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比京里的浪荡子不知好多少倍。他和自家郡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怎么徐凝儿就是不肯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呢?
今儿个要自家夫婿去西山采梅,明儿又要拉着人去秦淮游湖,有时候兴头上来了又异想天开地让殿下陪她抚琴作曲,殿下开始倒也算容了她的性子,可后来忙的事儿多,自然只能敷衍了事,这时候徐凝儿就会万分哀怨,颤着声儿气虚着嗓子说话惹人烦,好像恨不得告诉天下人她受了委屈。
在家里的时候,徐凝儿性子虽有些骄纵跋扈,但却没这么不识大体,怎么成个亲,她就好似变了个人?
妈妈心里万分费解,不过却只敢在心里疑着,并不敢表露出来我家明星难饲养。
徐凝儿也觉着自己和宫留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因着对他的喜爱,所以要求就万般高了起来,也盼着他能向自己对他那样——也用一片真心来对待自己,可惜这世上的事儿不如意十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哑着嗓子抬头道:“他原来也有几个通房,前几日被我打发的时候也没见他说什么,只是这个琬茵却跟他的心头肉一般,稍微有点不对了他就赶来护着,连碰也不准我碰一下,旁的人也就罢了,可这个贱|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琬茵对宫留善来说并非只是侍妾,而是另有别的用处,所以他难免多维护些,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那妈妈想了想,觉得六殿下对琬茵还真是与别个儿不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依着您的意思是...?”
徐凝儿抹干了眼泪,涂了蔻丹的指甲在大红团葵花桌布上留下几道痕迹,咬着下唇阴沉道:“再过几日就是除夕,皇上要在宫里设宴,到时候许多重臣和王孙贵戚都要去的,若是她在那时候儿出了差错儿,让他跌了面子,那他就是再想护着那贱|人也是不能够了,到时候怎么处置她...还不是由着我说了算?”
可在贵人们扎堆儿让自己夫婿丢脸,这样就是好事儿了?妈妈看了徐凝儿一眼,目光在触及到她阴戾的面容时,把要说的话又硬是咽了回去。
......
杜薇将双手圈住宫留玉,从后往前扣住玉带,又细心挂好玉钩金麒麟等配饰,最后帮他细心抚平襟前袖口的褶皱,这才起身道:“已经准备妥当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宫里?”
宫留玉提了曳撒走了几步,在立身镜前照了照,一边抱怨道:“每年除夕都非要把人弄到宫里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除夕宴,可年年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菜色,我都快吃絮了,在哪里吃不得,非得把人叫到宫里来。”
杜薇见他头冠有些歪,踮起脚来帮他正了正,一边劝慰道:“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情分呢,皇家亲情淡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当然要趁着除夕好好地聚聚。”说着又叹气道:“您好歹手足骨肉都在,不像奴婢,孤零零就剩一个人。”
宫留玉嗤道:“那几个算什么手足兄弟,只怕心里都恨不得其他人早早死了,留下他一个继承国祚,还有所谓的骨肉,除了老大,皇上也没把谁当做骨肉,不过是君臣而已。”他说着一手带着她的腰到自己怀里:“你怎么能是一个人呢?不是有我疼你。”
杜薇从他怀里退了几步,然后看了看金更漏道:“时候差不多了,您该动身了。”
宫留玉叹气道:“也不知今儿个能不能早些回来。”他一转头看着杜薇:“你同我一道去吧。”
杜薇讶异道:“这是家宴呢。”
宫留玉道:“这有什么,家宴带家人的也不少,再说了...”他仰唇笑道:“你不在,我心里总惦着,老想着回来,还不如时时把你带在身边呢。”
他最近说情话越发信手拈来,神态自若,杜薇招架不住,转身去换衣服准备了。
两人都打点好,便上了他那架华丽张扬的马车,一路直行到宫里。
杜薇凡事都信奉赶早不赶巧,所以早早地就促了宫留玉过来,除夕宴是正宴,在正阳殿举行,除了早早就来的两人,就来了几位老臣携着命妇妻眷,杜薇定睛看了看,发现宫留善现在竟也跟着来了,手边坐着近来搅的六皇子府不得安宁的徐凝儿,身后立着个娉婷的女子——正是琬茵。
徐凝儿转头对着琬茵,站起身去挽她,一边笑道:“你我一同伺候殿下,没得拘束那么紧做什么?趁着现在人不多,你小歇片刻才是,不然等会儿有你忙乱的。”她近来传了善妒的名声在外,现下虽极力想展示自己的贤惠,可惜功力却不到家,引来旁边四王妃和郑国公夫人轻轻地嗤笑未来之影后系统。
琬茵略微退后了几步,神色还是淡淡的,福身恭谦道:“夫人说笑了,这里只有您和王爷的地方,哪有奴婢的位置?”
旁边的几声轻笑更大,徐凝儿面色一僵,忍了恼道:“随你吧。”一边扬裙坐了回去,反正现下不过是做个妻妾和睦的样子,免得等会儿被人瞧出端倪来。
杜薇没想到一来就先瞧了一场好戏,下意识地去看宫留善的反应,就见他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坐在原处饮酒,眼底却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嫌恶。
这时一只白洁有力的手伸过来,拖着她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宫留玉面带不愉地道:“你这是在看哪里?你该看的人在这儿呢。”
这时候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人面带诧异地看了过来。杜薇尴尬地咳了声,低声道:“奴婢早就听说锦城郡主在京里素有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和六殿下真是天生一对儿。”
宫留玉捻了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还细心地用手在她下巴底下兜着,丝毫不理会别人愕然的目光,等她吃完了才悠悠然道:“你说这话除了最后一句,没有一处是发自真心的。如今满京都知道她是个妒妇,你会觉着她贤惠?”
杜薇竟也不否认,一笑道:“就算殿下不在意,但面上情总得顾着几分呢,到底人在场呢,这般道别人是非,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宫留玉抬手点着她的鼻子,一边嗤道:“你好歹也出息些,他后院一团乱满京都知道了,还怕你议论这几句,有我给你撑腰,满京的人还不是由着你议论,你怕个什么?”
这时候人渐渐到齐了,有一大半都向着两人看来,杜薇正要说什么,就听徐凝儿那边一声惊叫:“哎呀,我的樱草福寿纹玉佩呢?”
她旁边的一个嬷嬷立刻大惊小怪地高声道:“您出来时明明收起来了,就是为着怕有个磕着碰着,这可是徐老夫人给您的及笄礼啊!”说着又低头焦急道:“这可不能丢了,老奴帮您找找。”
徐夫人是徐轻鸿徐凝儿的亲娘,方才也由徐轻尘陪着进了殿内,此时听女人丢了过来,也急忙赶过来询问道:“你祖母特地命人为你打的,怎么丢了呢?你再仔细找找。”
徐凝儿就是看见娘家人来了才敢发作的,连忙拧着帕子,堆出满脸愁色,命身边的宫人上下翻找一番,等找了一圈之后,见宫人都齐齐摇头,她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候丈母娘就在身边,宫留善就是心中再不耐也得做出一幅样子来,转头对着徐凝儿温言道:“你身子本就不好,这时候也别动气劳神了,回头描出纹样来,我命人再打块更好的给你就是了。”
若是平时徐凝儿听了这话定然欣喜,如今她心里有谋算,便斩钉截铁地摇头道:“那怎么成,那是我祖母特地打好了给我送来的,连纹样都是她亲手描的,换一个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宫留善的脸色不经意地一沉,随后又温声道:“许是你落在家里了,命人跑一趟回家找找就是了。”
徐凝儿摇头道:“我记得我是包好了带出来,准备在宴上再戴,好让祖母看了高兴高兴,怎么会忘了呢?不过...”她微仰起脸,转头看着琬茵:“琬茵,我记着今日我出行的物件是你帮着打点的吧?”
琬茵神色不变,屈膝行礼道:“正是奴婢。”
徐凝儿脸色一沉,冷声问道:“那我那块玉佩去哪里了?你倒是说说啊。”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看着宫留善的反应,见他神色沉了沉,还当他是对琬茵起了嫌恶心思,心里一喜,脸上却堆出满脸委屈失望来:“我还当你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才把你留在身边差遣,没想到...若是旁的物件我也就不追究了,可那件对我意义非凡,你为何要做下这等事?”




重生五世 第79章
这话竟是直接要定琬茵罪的意思,连询问的过程都免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宫留善府上的妻妾相斗,都在一旁摆了瞧好戏的神态。
许多内宅妇人都觉着男人对内宅的弯弯道道并不清楚,所以行事便毫无顾忌,但事实正相反,内宅的那些伎俩很难瞒得过男人们的眼,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岂能连这些小伎俩都看不破了,端看男人想不想理,心偏着哪边了。
徐凝儿自以为做得巧妙,宫留善一眼就看出了她玩的什么把戏,压着心里的反感,淡淡道:“琬茵平日里受我赏赐不少,那玉佩虽然贵重,她也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你莫要多疑。”
徐凝儿见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仍是护着琬茵,身子气得发抖,红了眼眶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丢了东西,反是我的不是了?我堂堂一个皇子妃还会污蔑她不成?”
一旁的徐夫人也觉着自家女儿受了委屈,便端出长辈架子,皱眉道:“殿下岂能如此偏宠妾室?刁奴欺主,用心险恶,凝儿不谙世事,难不成反是她的不是了?”
宫留善心里冷笑了下,当初没成亲时徐家人在他面前何等恭顺?如今果然是好脸色给多了,行事也恣意妄为了起来。他虽转着这个念头,但面上丝毫不显,也不再说话。
徐凝儿如今全是为了出心里一口气,全然不想自己夫婿会何等恼怒,见娘亲压住了宫留善,得意地一笑,转头对着琬茵森然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琬茵神色依旧淡淡的:“奴婢是帮着夫人打点没错,不过那些中间也不知经过几道手,怎么夫人就偏认定是奴婢呢?”
徐凝儿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其他人自然是要查的,不过他们都是我从徐府带出来的人,多少都是知道根底的,唯独你,我却是不知深浅,自然要先从你查起,若是你身上没有,那再搜别人也不迟娱乐系统为王。”
话虽如此,但她早就知道玉佩定然会在琬茵那里,冬季穿得衣裳大都厚重,那玉佩又轻便,随手一搁,她自然发现不了,到时候等着事现了,这人还不是由着自己搓圆揉扁?
琬茵忽然轻笑了声:“什么徐府的人,夫人既然嫁进了皇子府,自然都是府上的人,皇子妃怎地分的这般清楚?”她又福下身子,越发恭谦道:“前些日子您突然把我叫到身边使唤,奴婢还当是您对我亲近起来,既然觉着奴婢不知深浅,为何又要留在身边听用?”
徐凝儿被她捏住话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旁边人却都低声议论起来,听这奴婢的话,倒像是徐凝儿为着今日的事儿,这才故意把她叫到身边方便陷害。
她在家里得意惯了,到底没见过这种阵仗,神色慌了一瞬,还是徐夫人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主子这般说话,活腻歪了不成?!”又对着自己女儿嗔道:“你也是太好性儿,这才把这帮下人纵的无法无天,我平日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她眼底含着深意,又抬手拍了拍女儿的手。徐凝儿心里一定,这次倒是长了记性,也不与琬茵争辩,立刻就唤了身边的嬷嬷去搜身。
嬷嬷早就在一旁候着了,一听她指令就上前在琬茵身上东翻西翻,琬茵只是静静地任由她翻找,也不拦着。
突然那妈妈一撩她衣裳下摆,只听‘当啷’一声,一个莹洁的玉佩直直地掉了下来,妈妈|的神色一喜,举起来给徐凝儿看,欢喜道:“小姐,可是照着了!”
徐凝儿接过来攥在手里,冷冷地道:“如今人赃并获,看你还狡辩什么?”
琬茵忽然笑了:“夫人何不看清楚物件再发话?”
徐凝儿摊开手掌让她看,忽然又神色难过道:“枉费殿下那般喜欢你,我也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竟做下这等事,难道府里还短了你的吃用不成?如今被人捉了贼赃...”她说着说着,眼睛却不由得瞪大了,直勾勾地盯着躺在掌心的玉佩。
琬茵低声笑着上前了几步,轻声道:“夫人可算是瞧出来了?”她后退几步,竟红了眼眶,带了些愤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儿来?您仔细瞧瞧,这到底是不是您的那块玉佩!”
她这么一说,离得近的都伸头去看,发现那玉佩虽然也是材质上乘,但上面雕的却是回首夔龙纹,而不是徐凝儿说的樱草纹,瞧着明显是男子佩戴的式样,定然不是徐凝儿丢的那个。
琬茵垂了头道:“那块玉佩本来是殿下随手赏我的,被我一直带在身上,想不到如今竟被人当了赃物,我还有什么活头?”
徐凝儿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润华的玉佩立刻从指缝里掉到地上,她颤着声气儿道:“这,这怎么可能?你...”
她话还没说完,宫留善就在一旁打断道:“够了!”他真怕徐凝儿一时情急漏出点什么,本来今晚已是丢了颜面,若她再说漏了嘴,那京里的乐子可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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