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秀色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苍盲
“也许吧,反正在我有生之年是享不了这种福了”简飞鸿走过去将她拉起,往书房里带,“这种东西姑姑真的留下了很多,怕它们坏,还特意去照相馆过了塑。难得她找到你这个知音,我带你去观赏一下,也算是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了。”
简
一生秀色 章节_29
飞鸿打开书柜,小心地从里面抱出一打文件夹,堆起来足有到她脖子那么高。
明秀惊呼:“这么多啊!”
“可不是!所以我说她是收破烂的呢!”
“你都看过?”
“我哪有那个兴趣。”简飞鸿把东西放在桌上,拍拍自己的手,“你不是爱看故事嘛。今天下午可够你看的了,你自便,我继续去捡我的东西。”
每一张报纸和页面杂质都是过了塑的,保存的和新的一样完好,可见主人多么爱惜。
明秀不敢大意,每一页翻的都很仔细。碰到感兴趣的就多停留一会儿,碰到不感兴趣的就跳着看。
到快要吃晚饭的点,也看的差不多了。
想想主人快回来了,没经过别人同意就翻看,总归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她把整理好,刚要打开柜门放回去,震呆了。
地上掉了一张五寸的黑白照片,照片恰好朝上,是一个笑容十分温暖的女人,这个女人熟悉地伴随她做了十几的美梦,每次在梦中,也是这样对着她笑,直笑道她心窝里都是暖洋洋的。
那么多年不见,人也许会认错,下面打的一排大字,她绝对不会认错。
——“祭奠我们的好同志,纪林月女士。2000年5月12号”
文件夹哗啦啦地全部跌落在地上,砸着脚也没有感觉一样,她的大脑里来来回回重复几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是不是我妈妈,为什么用的是祭奠两字,2000年不是早在四年前!”
她急需弄清楚这个问题,打开门一阵风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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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失忆走丢 ...
简飞鸿到了饭点来叫明秀,看到地上横七八竖躺着的狼藉,就知道发生了情况,她第一个想到是:秀秀难道被人绑架了?
再一想又不对,她一直呆在隔壁屋内,隔音效果再好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除非是她自愿的。
但这个“除非”明显是不成立的。
先不说秀秀是个那么守礼貌的女孩,出去的话不会不和她打声招呼,就单论这几天她的情绪,根本就像个受伤的小兽,只愿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办,简悦就回来了,看到飘在文件夹上的照片,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不好了。
也顾上不理她那些宝贝,拿了电话就要打,不知道号码就拨114查询,直接打到了玉田集团。转了几条线路才和于牧说上话。
她说:“秀秀知道她母亲去世的事情了,下午一个人跑出去,不知去向,你赶紧去找!”
话音还没落,那边“嘟”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简飞鸿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急的眼泪直掉:“怎么办,姑姑,这次我好像又闯祸了。”
简悦满脸悲悯之色:“不管你的事,她迟早都会知道……”
简飞鸿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突来的噩耗,紧接着问出自己的疑问:“那她母亲为什么要瞒着她?”
“你没做过母亲,不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简悦眼里浮出似悲痛似敬佩的神色,“她当年得了白血病,这个病除非换骨髓,不然肯定是要死的,等了两年才等到法国那边有合适配型的消息,所以他们申请去了法国,期间一直瞒着明秀,就是抱着一线能治愈好的消息。换骨髓成功了,可是没过多久又出现了问题,一直继续捱了7年,人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这么离开了……”
简悦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哀恸的情绪:“纪女士死之前最大一个心愿就是要瞒住她的女儿,怕明秀太小,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在心里会留下阴影。”
“她为国家工作那么多年,做出了那么多贡献,连在病床上都孜孜不倦的工作,没有人不敬佩她的,政府内部遂下达了指令,禁止她去世的消息传往国内,”她目光沉痛地看向照片:“这张唯一的宝贵照片也是因为我个人对她的崇拜,特地去参加了她的葬礼,走之前明先生还再三叮嘱了我,不要将这张照片外流。”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落:“她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啊……”
明秀毫无方向地跑了很久,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求证。
跑进公用电话亭里,她将硬币塞入,颤抖着手指拨下一长串很久没用,却总是牢牢刻在脑海里的号码。
那边的电话响了多久,她的心就加速了多久,心里一直在祈祷:快接啊快接啊,妈妈快接电话啊。
她始终记得妈妈每次接起电话就会笑着叫她:我最最宝贝的小秀秀,是不是又想妈妈啦!妈妈过年的时候就会回来看你噢,你待在家里要听牧哥哥的话,不要耍脾气知道么?
半晌,电话终于接通了,是个男人,那声音沧桑而又疲倦,一点都不像小时候听到的欢快而爽朗。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居然到今天才察觉到!
“爸爸。”第一声就破了音,她捂住嘴绝望地叫他。
明振东怎么听不出来异样,在那边焦急地问“秀秀,你怎么了?”
“妈妈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实话啊,我不想再被欺骗下去了!”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已是尖声厉叫。
那边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秀秀,你都知道了?”
还要说什么,她连拿电话筒的力气都没有了,慢慢地沿着背后透明的塑料板滑下,双手捂住嘴巴一个劲地哭泣。
有多少年没和妈妈通过电话了,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只在心里一直气,一直怪,一直怨。那么多年过来了,她甚至想当然的认为,他们肯定有了另外一个孩子,不要她了,还偷偷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有一天突然发现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他们不爱自己,而是因为太爱,所以才要离开,那她这么多年的怨怪,赌气又算什么!
全身热流快速流散,冷地她直打颤。
她抱住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感觉全世界好像都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甚至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自以为得意没心没肺地过了这么些年。
她哭的那么凄惨,连电话亭外的行人都会停下来看她一眼,无不感到心酸怜悯,有人好心上前问询,她连头抬也不抬,兀自哭着,像要把几年来的眼泪都要哭干。
路人也只有同情地摇摇头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行人也越来越少。
“喂!死了没。”有人用脚踢踢她的腿,见她茫然抬起头,大眼睛里还含着一汪泪水,样子煞是可怜,不住地冷笑,“你也有这天啊,不是天天被他护在怀里的宝贝疙瘩嘛,什么时候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了。”
“你是谁?”她问。
戚薇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别装啊,你会不认识我!”
明秀的头晕的不行,她垂下头扶住脑袋,眉头痛苦地皱起,连答都不答她了,看样子真的像出了问题。
戚薇忽然想到那天在酒吧,她悄悄跟着于牧和李景知出去,看到的明秀正倚在秦情身侧,也像现在这样好像谁也不认得一样。
她心里面刹时转过几个念头,发现了一个事实,最后激动的连大病初愈的苍白脸上都浮出一点血色,赶紧拿起电话拨下号码。
那边很快就通了,是个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戚薇简洁几句说清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我是戚薇,你不是在想办法逃出n市么,我有方法帮你,速来天府大道电话亭边。”
来的并不是阿强本人,而是个瘦高个的男人,他长得十分大众,混在人群里绝对的不起眼,正是那天晚上和于翔在酒吧里谈生意的老板。
他警觉地看看四周的环境,站在电话亭边像是在焦急等电话的样子,立领拉的很高,正好挡住他说话的嘴。
男人低声催促道:“强哥叫我来的,有什么话快说!”
戚薇也没功夫在意他凶恶的态度,指指窝在角落的明秀:“她你认识吧,只要带上她,你们就可以威胁于家两兄弟,安全地离开n市。”
男人显然是认出来了,冷漠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把人背在自己背上,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戚薇在马路边站了很久,她的下腹隐隐发疼,来往车辆呼啸而过的冷风也吹的她身上也发冷,她记得医生对她的告诫:不能受寒,也要注意休息,否则会留下病根。
她这样的行为近似自虐,但她现在只感觉到快意,女孩无辜柔弱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笑的花枝乱颤,泪花都溢了出来,心里却在不断对自己默念:我这样做并没有错,凭什么苦痛都让我一个人承受,总得要别人和我一起感受,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
阿强看三飞把明秀带回来的时候十分惊讶:“你怎么把阿秀带回来了?”
三飞说的极其简单:“强哥,我们现在需要她。”
女孩趴在他背上已经睡着了,一点防备也无,阿强心中惊异不断扩大,把人接过放到小黑屋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顺手替她盖上毯子。皱眉看着她安详的睡颜,问道:“她不太对劲,怎么会乖乖和你过来的?”
“是之前那个总和我们接洽信息的女人把她交给我的,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很模糊的样子,那女人说她失忆了。”
阿强的心里升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觉得上天对他不薄,他的嘴角渐渐咧开,低头拍拍女孩的脸:“阿秀,阿秀,醒一醒。”
女孩不耐地挥开他的手,眼睛仍紧紧闭着,嘴巴厥了起来,一副要生气发作的样子,鼓鼓的两腮像是路边卖的白面馒头,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阿强只觉得这一刻心里有一块软了,小心翼翼地将她扶靠在自己怀里,那动作轻的像是在对待一块易碎的瓷器,声音柔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阿秀,醒了么?”
女孩痛苦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只觉得酸涨酸涨的。
迷茫中看到男人黝黑的脸膛,吓的忙退开两步,低呼:“你是谁!”
再看看周围空间狭小的木屋,桌上只有一只蜡烛,烛火在夜风中不断闪动,生锈的铁窗栏外还有树影斑驳摇曳,耳边听到什么古怪的鸟声不断尖叫,怎么看怎么阴森诡异,她吓得脸色雪白:“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你又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强握住她的手,把人拉近一点,再往后退就要掉到床下。
她说话的逻辑思维还很清楚,和正常人无异,阿强仔细想了一会儿,笑着回答道:“我是你阿强哥啊。”
他挠挠后脑勺,黑色的脸上晕出可疑的红晕,这样暗淡的光线下都能看的清楚:“因为我们家穷,我妈怕我长大讨不到媳妇,就把你买回来做了童养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都过的很开心。”
“这几天我心情不好,白天不小心吼了你两句,你就十分生气跑了出去,我一时没拉住,害你被车子撞到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说着,阿强就急切地靠近她一点,脸上露出焦急伤心的神情。
他说的那么清楚,完全和真的一样,由不得人不相信,女孩仍有点迟疑,拍拍沉重的脑袋:“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痛,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阿强忙抓住她的手:“别打了,不疼么?不记得就算了,我会等你慢慢想起来的。”
他的眼睛很大,这样直直盯着她……
女孩脸有点红了,低下头去娇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
他何尝见过女人对他这样脸红,娇气的就像摇着尾巴向自己撒娇的宠物,心中柔情泛滥,急忙搂住她柔软的身体,依顺道:“好,好好!我都依你。”
三飞也没见过老大这个样子,就像村头坠入爱河的毛头小伙。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脱离轨道了,他皱紧了眉头,声音死气死沉:“强哥,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女孩这才注意到还有第三人在场,羞的连忙推开他,小声问道:“我们要走么?”
她这么问的时候明明是很高兴的,阿强也跟着笑了:“是呀,你想去哪儿?”
女孩真的认真思考了半晌:“我要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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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铁血柔情 ...
于牧开车在全市绕了个圈,也没找到人,急的汗流浃背,一想起明秀被别人强迫的场景,他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
一生秀色 章节_30
黎明渐渐破晓,天边现出了一点鱼肚皮白色,太阳散发的晨光金辉刺得人眼睛生疼,简悦看向名车边的这个男人,衣衫头发散乱,眼底是一夜未眠布满的血丝,脸色也透着青灰的没有血色。
简悦心中也是焦急难耐,不住地叹气,再次把昨晚明秀离家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希望有所帮助:“她肯定是无意间看到了纪女士那张遗像,震惊之下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发狂冲出了家。”
于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几天心情一直烦闷,几乎养成了烟不离手的习惯。
点燃烟头狠狠地吸上几口,再缓缓吐出烟圈,好像要把心中的郁积全部发散出来。
“你走吧,我一个人自己找。”他说的很平静,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
但简悦就是能感到,他精神上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承受能力就快要到达极限。
挚爱如斯啊,内心肯定像是被放在滚烫的油上翻滚,煎熬的难以忍受。
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闭了闭眼,掉头就离开了。
于牧的眼睛大睁的骇人,四周到处巡视,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然而,清晨的街道人员稀少,只有一两个清洁工在马路边打扫,偶尔穿行过几个路人,一目就可以了然,哪有那个刻在骨子里,怎样也不能忘怀的蹁跹身影!
人最大的支撑是精神上的,精神一旦摧毁,人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于牧愰了愰身子,极力扶住车沿站稳。
他现在绝对不能倒下,秀秀还在等着自己去找她。
他甚至还产生了幻觉,好像听见秀秀在不断尖叫着:哥哥,牧哥哥,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将他从幻境中猛然惊醒,他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口袋掏出,来电号码都顾不上看。
那边的声音虽然陌生,但于牧还是一声就听了出来,是本该在逃难中阿强。
“秀秀现在在我手里,要想让她安然无恙,赶快和于昶说好,放我们尽快离开n市。”他说的很快,完了以后就挂断电话,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于牧急着再拨回电话,已经变成了关机。
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于牧这时候也顾不上对方和自己处于正敌对的方向,将秀秀被绑架的消息告知了于昶,他是政府要员,找起人来可以既快速又减少很多麻烦。
于昶正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站了起来,引得各位领导纷纷注视,他也顾不上许多,匆忙地道歉一声,把工作移交给身边的同事,赶紧驱车去了于牧家里。
两兄弟查了一天,也没查到任何线索,打给于牧的号码是个假身份证办的,之后就一直没再有过通话记录。
两人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有一种微小的可能,也许明秀根本就不在他手上。
可是,不在他手上,明秀又去了哪里呢?
到晚上的时候,有个快递员上门了,送来了一枚闪亮的钻戒。
于牧一震,这是订婚那天,自己亲手给她戴上的,特地请名家重金制作,全世界也只有这
么一枚。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他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于昶明显也认出了这只戒指,隐下至今为止仍旧酸痛的感觉,理智地检查了真假之后,人也摇摇欲坠。
他极力稳住心神,想到:既然已经知道了人的去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明秀救出。
邮件封面没有盖印,也没有寄件人地址,显然不是投递的。刚才慌乱之下也没将送件人抓住问清楚,现在人早跑了……警方到现在还没抓住阿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好像已经无计可施。
正在愁眉不展之时,早上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于牧一键接起,尽量稳住自己急燥的心弦,沉声道:“下一步要怎样?”
他这一变化极快,可见自制力之强。
“你们把警力转移一部分,我自有办法离开。”他说的很自信,但事实上,就算撤走部分警力,他就可以逃过外面部下的那些天罗地网了?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可以的,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这种逃亡的本事不知道掌握了多少!
心在轻颤,于牧嘴上一口答应:“好,我答应你,明天你就可以行动了,但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保证,秀秀什么时候还给我 ?”
那边哧笑一声:“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放心吧,只要你们做到了,我肯定不会伤她便是。”
言下之意,若是不按他的要求来,就有可能会伤害明秀。
对方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于牧暴怒,使劲将电话往地上一砸,碎片顿时四溅散开。
一直等了三天,于家两兄弟特意在警方力量薄弱的地方埋伏了很多人手,都没有等到人,期间,甚至没有接到一个可疑电话,阿强和明秀就像突然真空消失了一样,一丝讯息也无。
他们不由猜测:人是不是已经离开n市了?
于牧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样徒劳的等待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忍受的,他习惯先发制人,将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之内,但是,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一个着力点都没有,估计人真的跑了。
他们遂将搜寻的范围继续扩大,动用一切能动的人力物力,不计代价也要把明秀快速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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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那次酒吧事件以后,当天凌晨,魏延就在妓女的床上被人殴打了,他一下就想到肯定是因为明秀,打手们一个个下手很狠,他甚至以为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天可怜见,他还能活着走出宾馆。
匆匆赶回打字复印店,里面全被人一搬而空,满室一片狼藉。
那可是他大学几年来辛苦打工攒下的血汗钱啊,就这么一夜之间没了,他麻木地想:果然贪婪使人变坏,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现在好了,一切又得重头来过。
浑身都疼的难以忍受,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连看病治伤的钱都没有了,出去打工没有一个人要他,一切都到了末路,他似乎只有等死的份。
忽然有一天有个高个子女人拿了封推荐信给他,还给了他一小笔钱做为路费,从此他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这一生魏延都记住了,有个善良的女孩,在绝境中不计前嫌地帮助了他,给了他再一次的新生。
南北距离遥远,魏延以为,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报恩的机会,谁知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他和客户谈完生意从饭店里走出,准备取车回公司,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两男一女,男的都是高高大大,一身深色运动衫,女的娇娇小小,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他们这一对组合,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魏延留意了,越看女孩背影越觉得熟悉,趁他们拐弯之际,看到了女孩的侧脸,惊觉: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明秀。如果真是她的话,为什么会和陌生人一起出现在这里。
他马上打电话给当初推荐他来公司上班的人,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刚才真的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明秀。
两方通了气,赶紧告知了n市的于牧。
于牧在黑道中发了很多重金悬赏令,几天来不知得了多少消息,却没有一条是真的,但这次消息的来源是明秀的远房表舅,他激动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一个劲地问对方:“是不是真的,明秀具体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去救她。”
看似混乱,都问道了点子上,是于牧这几天时时刻刻,连睡梦中都在琢磨的问题。
那边表舅叹口气:“你先过来,这边我找人再仔细调查一下,尽量快些把人救出来。”他顿了一下,想起魏延对他说的话,不由地皱紧了眉,“我听魏先生说,看到明秀的时候,她好像没有挣扎的反应,像是自愿和他们在一起的,不知……”
于牧心弦一颤,想到了一种很糟糕的可能性:明秀再发脾气,不可能不告而别,让这么多人跟着她担惊受怕,难道是精神上又出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任别人摆布了。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组织了一些人手,连于昶也没告诉,连夜赶去了北方。
明秀表舅的人脉很通,才两天就找到了阿强他们的动向,将定于后天,也就是八月十七号走海上路线,偷渡去法国。
八月十七号,东风三到四级,多云转阴,不宜外出游玩、晾衣。
黑云从天边渐渐压来,呈现一片水墨渲染的暗色,和远处的江面连成一线,混沌的分不清分界。大风送来腥咸的江水气息,渡轮叫嚣着拉长鸣笛。一切都隐在晦暗中,透露着压抑而不安的气氛。
这片码头专供货物运输,平时人员稀少,适合暴力和争斗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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