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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万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不动声色的恭维,让曹映雪又走近一步:“你可真厉害。”
虞兼葭红着脸,连忙摆手:“也是请了会伺弄的人帮着一起,出力的人也不是我,哪儿能是我厉害。”





表妹万福 第256章:让周表哥惯得

说到这里,虞兼葭想到了什么似的,柔声说:“花房里有几盆春兰,虽然不甚名贵,可春兰的花期是三月,我这几盆正好是四月的花期,大约过几天就要开花,七姐姐和五姐姐如果不嫌弃,我改明就送你们一盆,也就随意赏玩着,贪个香。”
兰花香气馨雅,是难得的雅物,便是不图品种,花香大家也是喜欢。
这举动也是有攀交的意思在里头。
曹映雪当然也清楚,但她之前就认识虞兼葭,也说过几回话,这举动也不算太突兀,就高兴地应下。
连陆明瑶也笑道:“兰花向来娇贵,便是普通的品种也不易养活,虞大小姐不仅花养得好,还能让花信改期,可真厉害,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见陆明瑶与曹映雪,和虞兼葭相谈甚,跟在她们身边的几个小姐,也是一道凑上来。
哪个女孩子家不喜欢花花草草的?
参加花会,哪还有不赏花的?
说了一会,其他几位小姐也都来了兴致,不知不觉就围拢着虞兼葭身边,与她一道赏起了花草。
渐渐的,也有其他小姐被吸引过去。
宋婉慧瞧了一眼,小声说:“你这个三妹妹,可是出风头了。”
方才她是注意到的,虞幼窈与她们一道走在前头,却刻意放缓了脚步,不时偏头去看虞兼葭,明显是想带着虞兼葭一道。
但虞兼葭似乎没这种打算,自己越走越慢,后来就拐一道,往陆明瑶那边去了。
虞幼窈偏头瞧了一眼,淡淡道:“她打小身子弱了一些,最爱伺弄花草,想来赏起花儿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家都是来赏花的,难免要跟着一道凑个趣儿。”
见她不加掩饰的冷淡,齐思宁就笑了:“不是一条道上的,自然不走一条路,管她做什么,我们自己玩我们的。”
虞霜白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指前头的八角亭:“我们过去坐会。”
姐儿们要歇脚,便有长兴侯府的嬷嬷、妈妈、丫鬟过来,带着小姐们身旁嬷嬷和丫鬟们到了前面不远处的芜廊歇脚喝茶。
姐儿们一道玩,跟前的人也不好手跟手,脚跟脚地碍着。
许嬷嬷招了夏桃,小声吩咐:“长兴侯府做了安排,也是不好凑过去,花会上人多嘴杂,姐儿们聚一道处着,难免会生些是非,嬷嬷和丫鬟不在身边提点着,真闹腾上了,怕也没得轻重,你多盯着些,有什么事就与我说。”
进了旁人家里,她们除了提点些待人接物的礼数,其他的事儿,就要靠姐儿们自己,便是有个什么事儿,也轮不到她们做下人的来强行出头。
却也不能离了姐儿身边,就两眼一摸黑,在一旁干看着。
八角亭建得大,容纳十几二十人也是绰绰有余。
木栏边上修了长形木椅,里头摆了石桌,石凳,还安放了茶座,棋座,甚至还摆了琴案,书案,案上还摆了文房宝盒。
虞幼窈一见了棋盘,眼儿都亮了,连忙拉了齐思宁:“我们一道下棋去。”
“原来你还会下棋,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才艺不行,可是会唬弄人了去。”齐思宁撇了一下嘴,由着虞幼窈拉着她一道坐到棋座上。
想着虞大小姐书法像模像样,琴艺似乎也尚可,想来棋艺也是不差的,便打起了精神,打算与她在棋盘上一较高低。
虞霜白见了,悄悄捂着嘴笑。
宋婉慧也是吃惊,竟是不知道虞幼窈会下棋,就想问问虞霜白,一转头见她笑得怪异,就问:“你笑什么?”
虞霜白小声凑到她跟前:“一会就知道了!”
宋婉慧满心狐疑,强压下心中的好奇,就与虞霜白一道过去瞧,没多久,她心中的狐疑算是解开了。
“我刚才是不小心下错了,原是没打算下这儿……”
“棋子还没松手,就不算落定……”
“一下吃我这么多子,你也不知道让一让我……”
“……”
虞霜白笑抽了,连忙背过身去捂着嘴闷笑,可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可见是笑疯了。
连宋婉慧看得是好一阵无语,转头去瞧虞霜白:“你大姐姐,怎就是个臭篓子,还带悔棋,耍赖……”
虞霜白强忍着笑:“让周表哥惯得呗,她跟周表哥下棋,周表哥总是让着她,她想悔棋,周表哥就让她悔,她想赢,周表哥就绞尽脑汁地做局让她赢。”
宋婉慧越发无语了。
虞霜白继续说:“她自己是个臭棋篓子不说,还是个棋痴,学了两天棋艺,便觉得自己棋艺高超,见个人就要拉一块儿下棋,我大哥哥,二哥哥都被她……”
想到有一天,大哥哥难得没上学堂,就去大房给祖母请安,让大姐姐拉着一道下棋,大哥哥也存了想指点的心思,哪晓得!
“那天我大哥哥回来二房,一脸精神恍惚,瞧着是被祸害的不轻,还有我二哥哥也是,现在都不愿跟她下棋……”
宋婉慧忍不住捂着嘴笑:“你周表哥也忒纵容她了,你看看思宁都被气得脸红了,”又瞧了一眼,正在抓腮挠耳的虞幼窈:“也只有你周表哥受得了她这样。”
虞霜白抿着嘴:“可不是吗?府里没人跟我大姐姐一道下棋,可把她委屈得,就找周表哥说,你猜怎么着?”
宋婉慧好奇地追问:“总不能勉强旁人陪着你大姐姐一道下棋吧!“”
虞霜白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可小看了周表哥,他是把窕玉院的丫鬟喊过去,教她们下棋……”
宋婉慧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无语道:“这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香榧木棋盘上,黑白棋子星罗密布,周令怀指尖夹了一颗白子,色泽晶莹,衬得他指白而清润,修长而似玉。
指尖摩挲,也就想到虞幼窈送给他的那套云子。
便是手上最上等的玉子,也不如云子质密坚重,天质浑厚,着盘声磬,连手感也是过于柔腻,不如云子细润。
真正是差之远矣。
如此一来,便连十分的棋兴,也去了三分。




表妹万福 第257章:殷怀玺必反(求月票)

从前,他也不是没用过云子,觉得云子难得,与玉子各有千秋,倒没甚高低之分,也不会因为云子、玉子之分,影响了下棋的兴致。
可见,这棋子也是因人而异,便也是小姑娘送给她的东西,比旁的东西更合心意,用起来也更顺手。
倒是让虞幼窈惯出了性子。
想到了虞幼窈,周令怀难免想到了,长兴侯府的花会。
“阿弥陀佛,”边然响起的声音含了一丝清润,显得温雅:“你的心乱了。”
周令怀嗤笑一声:“你一个出家人,还管人家心乱是不乱,怕是身在佛门,心系红尘,搁我面前装什么装,混似谁不知道谁似的。”
灰衣小僧双拳合十,面色波澜不惊:“还请施主莫要妄言,小僧已经出家多年,法号慧济,前尘往事便如这三千烦恼丝,自在清净。”
他眉目疏淡,盘坐在蒲团上,阖目捻着手里的念珠,如周令怀一般年岁,虽一身灰仆仆的僧衣,也掩不住他如圭如璧,湛然高华!
周令怀噗地笑了:“装,你就可劲儿地装,我就看着你装。”
慧济禅师眉目不动,一片净澈。
周令怀冷笑一声:“你这小秃驴子,小脑瓜儿倒是光溜得很,为了断净这三千烦恼丝,怕不是每天都刮一刮,再打一遍蜡,可真正是糊弄人了去。”
慧济禅师懒得理他:“该你下了。”
周令怀索性没了下棋的兴致,手指一弹,就将夹在指间的白棋,弹进了棋笥里头:“反正也分不出胜负,可是无趣了。”
慧济禅师终于掀了眼:“倒是不如【你】表妹有趣得很。”
语气淡淡地,唯有一个【你】字,却透了淡淡的别样异味。
“你一个小秃驴子,跟我表妹比什么?比谁的脑袋瓜儿更光溜?”想着虞幼窈鸦色的长发,柔润又漂亮,周令怀摆摆手:“比不过,比不过,你赢了!”
往日与虞幼窈一道下棋时,小姑娘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咬唇捏耳垂,一会儿拧着小毛眉,皱着小鼻子,一会儿转着眼珠子,嘴里叽叽喳喳没完的情形……
周令怀哑然失笑。
倒是习惯了叫小姑娘闹腾,这会儿与这个小秃驴子一道下棋,倒是觉得无趣了。
可是叫小姑娘带歪了去。
纵是涵养再好,慧济禅师也没忍住额角抽了又抽:“你表妹也知道,你是这猫憎狗也嫌的狗德性?”
当年,这人拆了她娘凤冠上的几颗夜明珠,当珠子弹着玩,让他父亲发现了,气得拿了鞭子,撵着他抽,足足撵了他三条街。
周令怀淡淡一笑:“不装了?”
一句话,成功让慧济禅师闭了嘴。
两人坐在幽寂的禅房里,一时没有说话,唯有周令怀手中的青田灯光冻石,幽雅内蕴,光色斑斓。
石之美,首重质。
石之品,观其相。察其理,
审其色,再摸其肤,推其脂,照其灵。
周令怀墨眉长敛,昆吾刀在手,刀石相击,铮鸣入耳。
雕刻用的工具种类繁多,但越是技艺高超的篆刻师,需要用的工具就越少,顶尖的篆刻大师,一把昆吾刀足矣。
周令怀头也不抬,淡声道:“平王父子,今儿上午就到了通州,快马加鞭最迟今日未时13-15点就能进京。”
慧济禅师垂头瞧了榧木棋盘,取了一颗白子,放到棋盘上一处,整盘棋局透了一股大势将乱的肃杀。
他双手合十,面容上透了悲天悯人的悲慈:“人生如棋,世间众生皆不过这方寸之间,乾坤宇内,一场纵横捭阖,白刀黑刃。”
周令怀没说话。
慧济禅师道:“当年,你与闲云先生一唔之后,闲云先生亲临我家中,与我一见,他说,京兆重地,天子治下,亦不过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宋明昭,南方自古人杰地灵,却唯独谢景流奇葩逸世。”
周令怀倒是有些意外。
慧济禅师继续道:“幽州有一世子,乃天纵之人,亦有其人,世无其二,如你们这般人物,皆是世所罕见,便是一甲子出一位,能治中兴盛世半百之年,如今却一出其四,却是天之将乱,国之将倾。”
周令怀微怔,没有说话。
慧济禅师:“一山不容二虎,四人杰幽州独占其二,始分君臣,殷怀玺不死,必反无疑。”
周令怀轻笑:“殷怀玺已经死了。”
慧济大师看他:“当年,狄人大举兴兵,直逼北境,幽王殿下率兵应战,世子殷怀玺已然洞察先机,遂以幽州作罗天棋盘,布下弥天大局,随后年仅十二岁的幽王世子奔赴战场,力挽狂澜,收复失地,却在与狄人交战之际,让带兵驰援的威宁侯麾下一员大将长兴侯,一箭射下马腹,叫乱马踩踏至死。”
周令怀唇边吮着一丝笑意,叫人瞧不出喜怒。
慧济大师垂下眼帘:“据我所知,当年殷怀玺在奔赴战场之际,曾经世子的名义,去信三地藩王,信中的内容无人知晓,但也不难猜测,左不过是察觉了幽王府必死之局,希望三地藩王能在幽王命危之际替幽王陈情,救幽王一命。”
周令怀低头篆刻。
慧济大师:“殷怀玺自视甚高,世间等闲人事皆在眼下,而不在眼内,又岂会不知各地藩王分地而治,各自为政,哪儿来的情份呢?哪儿会不知晓,朝廷对藩王用之、忌惮之,哪里会冒着风险,替幽王陈情?旁人只当他一个孩子病急乱投医,可这封信实为诛心。”
周令怀轻轻摩挲着青田灯光冻石上的纹理。
“诛尽了藩王的仁义忠良之心,藩王动,则纷争起,平王携世子进京,足见殷世子尽算人心。”说到此处,慧济抬起头看他。
周令怀轻吹了青田灯光冻石上的石屑:“叶寒渊要进京了。”
慧济禅师猛然阖目不动,半晌才道:“天道好轮回,他也是求仁得仁。”
周令怀收起了昆吾刀,将灯光冻石用绢布裹好,放进袖内,又取了一个巴掌大的圆盒:“孙伯炼制了一种名叫保元丹的奇丹,可调补元气,一日一次,一丹分两次服用,多则无益。”




表妹万福 第258章:表哥,你快问(求月票)

耳边的轱辘声,让慧济禅师阖目诵偈:“阿弥陀佛,有心无相,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守本真心,刹那便是永恒,不可说悟佛之言,定要行佛之行……”
周令怀出了禅房,耳边依稀还有佛偈,他目光幽邃,远处的许愿菩提绿盖如云,上头红色的许愿帛迎风摇展。
突然想到沐佛节那日,小姑娘在这间禅房里,轻扯着他的衣袖:“表哥、表哥,你看到禅房外面的许愿菩提了吗?我刚才就去那儿许愿了,我力气可大啦,许愿帛叫我抛得高高的,一定能挂很久,很久,许愿帛是挂得越高,越久,就越灵验呢。”
他向来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但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周令怀却听得有趣。
虞幼窈叽叽喳喳地说:“我刚才抛许愿帛时,不知打哪儿刮来了一阵怪风,吓我一大跳,幸好那是一股好风,借力送了许愿帛一程,让许愿帛挂到了高枝上,卖许愿帛的大娘说,这是个好兆头,很吉利呢。”
周令怀轻笑:“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确实是好兆头。”
“是呢,是呢,”虞幼窈点头如蒜捣,然后就拉着表哥的袖子,高兴地问:“表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许了什么愿啊?”
他不信这个,自然也没什么好问,可瞧着虞幼窈轻呶着嘴儿,眼儿亮晶晶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脸上写满了“表哥,你快问,快问”,周令怀忍不住弯了弯唇,从善如流地问:“不知表妹方才许了什么愿望?”
虞幼窈“咯咯”地笑,歪着小脑袋:“可不能告诉表哥,说出来就不灵啦!”
周令怀顿觉手痒了,抬手就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虞幼窈一脸哀怨:“表哥,再敲就不聪明啦!”
周令怀倏然失笑,抬眸就见头顶上绿云遮蔽,这才惊觉,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来了这一树许愿菩提树下。
他坐在树下仰头,满树红色锦帛在风中轻摇,仿佛能看到,穿着素锦裙的小姑娘,站在树下轻踮起足尖。
一树菩提不惹尘埃,皆是般若,也不如她鲜妍华净,净无瑕秽。
不知道哪一条是属于小姑娘的?
也不知道小姑娘许了什么愿?
偶尔一阵风至,菩提树枝叶乱动,挂在树上的许愿帛飘落下来,洒扫的僧人弯腰捡起地上的许愿帛。
周令怀淡声问:“从树下掉落下来的许愿帛,寺里会怎么处理?”
洒扫的僧人敛眼:“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自是供奉在佛祖前受香火,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后,焚净,求佛但求心,也算了却因果偈。”
周令怀注意到许愿帛上穿的铜钱,恍然明了,挂在树上的,是许愿钱,掉到地上的,也是香油钱。
万般因果不过如此尔。
表妹那条许愿帛,大约早已经不在树上了,周令怀仰头看树,脸上怅然若失,他转了轮椅准备离开,
便在这时,有一条许愿帛“哐啷”声动,砸落在脚边,微风吹动,许愿帛翻转:“愿表哥,恶疾自去,百病皆消,远离灾祸,一世荣宁。”
周令怀目光倏然顿住,正是小姑娘的字迹。
他弯腰捡起许愿帛,手指轻挲着上头一字一句,仿佛能感受到,小姑娘写下这一行字时,心里是默念了佛经,满心的虔诚盼望。
他哂然一笑:“殷三!”
藏身假山处的殷三倏然现身,恭手:“少主。”
周令怀将许愿帛递给了他,交代:“绑到树上最高处。”
既然这是表妹所愿,便也做了那一阵好风,借力送她达成所愿,定要让这许愿帛挂到最高处,长长久久。
“是——”殷三拿着许愿帛,纵身跃至树上,不消片刻,就到了树顶处,将许愿帛绑在上头。
周令怀站在树下,菩提树高耸入云,碧盖擎天,便如了窕玉院那一树青梧,可他依然能瞧见绿云如盖间,一抹鲜艳的红,在微风中轻扬,大约要很久很久才会褪色呢。
他看了许久,直到脖颈也酸透了,这才垂下头。
也不知道小姑娘在长兴侯府怎样了?
跟虞幼窈一道下棋的齐思宁,眼瞅着虞幼窈手里捻着白棋,盯着棋盘抓腮挠耳:“这一下要走哪里?”看到中间有一处空子,就将手伸过去:“这里可以吗?”
一边说,还一边抬头看她。
见她板着脸没回答,虞幼窈又将手挪到另一处空子:“还是这儿?”
齐思宁额上的青筋也滚了又滚,强忍着没有掀了棋盘。
可算是知道了,虞大小姐说自己才艺不行,是半点也不带虚的,见过棋艺烂的,没见过烂成这样,偏生是个臭棋篓子,棋品还奇差无比,生生能把人气死。
等了好一会儿,虞幼窈也不落子,齐思宁有些不耐了:“你到底下不下。”
虞幼窈呶着嘴儿:“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你别催呀,我表哥说了,下棋的时候要深思熟虑,想好了再落子。”
齐思宁木着一张脸:“你表哥说得对,所以你得找你表哥一道下棋去。”
便在这时,好几个小姐簇拥着陆明瑶,曹映雪,虞兼葭三人,一道向八角亭走来,一群人说说笑笑,真是好不热闹。
花是赏完了。
两人对看一些,默契的各自然黑白棋子从棋盘上捡起来,放进了棋笥里头,也不打算再继续下了。
有丫鬟上了茶,就顺手端起来喝。
虞幼窈坐着没动,没打算上去攀交,可虞兼葭在进了亭子里后,一眼就瞧见了她,竟然还带着陆明瑶,曹映雪一道走过来了。
人都走过来了,虞幼窈再坐着也不合适,就站起来了。
虞兼葭热络地拉了虞幼窈的手,热情地介绍:“大姐姐,这是长兴侯家的曹七姐姐,威宁侯家的陆五姐姐,都是知礼又和善的人。”
自己在花会上结交了贵女,便迫不及待介绍家里的姐妹认识,落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她是知礼又良善的性子。




表妹万福 第259章:丧妇长女

人都介绍了,虞幼窈也不好干站着,就上前福身见礼。
她一身刻丝碧绿梧桐花纹衣,不如陆明瑶一身橘红明艳,也不如曹映雪一身鹅黄娇美,可这会与陆明瑶、曹映雪两位贵女站一块,在座的各家小姐就发觉——
虞大小姐鲜妍纯净,两手扣于身侧,轻轻一福,裙摆轻轻堆砌,宛如一朵梧桐花儿,端是华净妍雅,是与陆明瑶不遑多让的贵女风范,甚至连曹映雪也差了她一筹。
陆明瑶叩紧了茶杯,端坐着没动。
她身边的教养嬷嬷,就是宫里头顶好的。
她的规矩仪态,在京里头也是头一份,走到哪儿都要被人称道。
可这会,瞧见这位虞兼葭只字片语之中的大姐姐,名讳与她相似的虞幼窈,眼里止不住轻轻缩了又缩。
“原来是虞大小姐。”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倒显得是虞幼窈上赶着过来倒贴脸似的。
曹映雪理也不理人,转头对拉着虞兼葭的手:“我们去办诗会。”
各家小姐凑一起,难免要显露些才情。
虞兼葭有些不安,轻咬着唇,回头瞧了一眼虞幼窈,眼里透了一丝歉意,却让曹映雪拉了一把,坐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当下便有一位黄衫少女,安慰她:“你也是一片好心,陆五小姐,曹七小姐她们想与谁一道玩儿,是她们自己的事,大约也是你那位大姐姐自个不讨人喜欢,让她们瞧不上眼,不愿意一道往来,可别胡思乱想。”
虞兼葭咬了咬唇:“我大姐姐也是顶好的性情,大约是人与人之间,还是要讲究一个缘份。”
这话儿,说得在座的几位小姐直撇嘴,也是觉得虞兼葭太良善,虽然不太能苟同,可人都喜欢与这样的人一道处了去。
一群姐儿围拢着石桌坐着对诗,写诗,真是好不热闹。
虞霜白气不过,压低了声音:“但凡是个有教养的,别人见了礼,少不得也要回礼才是,陆明瑶和曹映雪是什么意思?”
宋婉慧若有所思地瞧了虞兼葭一眼:“早前我去千金楼,偶然见了虞三小姐与曹七小姐,陆五小姐一道。”
说话三分,点到为止。
虞幼窈会意。
瞧了八角亭里一群莺莺燕燕好不热闹,齐思宁也不耐呆下去,就提议道:“我们到外头赏花去。”
虞幼窈正有此意,几个人刚站起来——
方才还不搭理她们的曹映雪,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邀请:“我们在办诗会,虞大小姐一道过来玩,人多也热闹一些。”
虞幼窈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我不通诗词,就不跟着一道凑趣着玩儿,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曹映雪拿了香扇掩着嘴儿笑:“今儿头一次见着虞大小姐,倒是想结交一番,虞大小姐可得给这个面子,莫要推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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