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丁丁冬
王妃低头垂泪:“从小母亲就待我冷淡,以为她是太过劳碌,当日住持师太写信给母亲,她就刻意瞒下了,后来我失踪,崔妈妈跑回来报信,母亲竟将她一番责打,连惊带吓的,崔妈妈就疯癫了,一直关在梅院受人冷落,后来雪茵住进去,她才得了照料,情形方好转些。”
老太君抚摸着王妃的手:“孩子,可恨你的母亲吗?”
嫣然摇了摇头:“再怎么说,她是我母亲,恨有何用,不过终究淡漠,怎么也亲近不起来,倒是见了崔妈妈亲热很多。”
老太君点点头:“顺其自然吧,她到如今也不觉得错,只不过碍于你的身份地位,唉,罢了,不提她了。”
祖孙二人说一会儿话,如墨过来提醒说老太君累了,该歇息了,王妃笑看着他问老太君:“祖母看这孩子怎么样?可喜欢?”
老太君笑道:“自然是喜欢,稳重大方,长得又英俊,我醒了瞧见他就觉投缘,头一句话就问他成亲没有,刚刚等你进来,还琢磨我这些曾孙女儿中,那个能配上他。”
王妃和如墨都笑起来,如墨为老太君掖了掖被子笑道:“曾外祖母,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老太君听到这声曾外祖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如墨的手看了个够,王妃在旁说,如墨是二十六年前丢的那个孩子,正好请来为老太君看病,这才机缘巧合母子相认,老太君更是高兴,让阮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一对累丝金凤钗,老太君抚摩着说:“这是祖传下来的,本想给嫣然的,就给墨儿的媳妇吧,你们如今都是王府中人,这个自然不稀罕,不过是曾外祖母的一片心意。”
如墨忙接过去笑道:“曾外孙儿稀罕得紧,没见过这么好的首饰,尤其是凤嘴里的宝石,一看就是臻品,日后就是曾外孙儿家里的传家宝。”
老太君越发的高兴,又说笑几句,如墨让阮妈妈煮了柏子汤,王妃喂老太君喝下,又熏了安神香,过一会儿看老太君睡着了,母子两个放下心来到院子里,大雷头一个冲了过来,如墨摇摇头:“老人家刚醒,你还是明日再来拜见,也要我先缓缓说了,你再进去。”
王妃对院子里人说老太君一切安好,休养几日想见人了再说,让众人先回去歇息,三位老爷夫人问了几句,满院子人缓缓散去。
如墨待人都走得干净,嘱咐阮妈妈几句,方和灵儿回院子里去,走了一段发觉灵儿落在后面,停下脚步回头笑道:“是不是困了?过来,爹牵着你手。”
灵儿手窝在他掌心里,撅着嘴巴撒娇:“刚刚为了栏那些人,站了一个时辰没怎么动,去的时候又跑得急,这会儿腰酸腿疼的,好在拦住了,老太君好吧?”
如墨另一只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老太君没事了,灵儿做得很好。”
灵儿歪了歪头:“那爹怎么奖励我?”
如墨笑道:“灵儿想要什么?好看的衣裳首饰?还是尽快回家,见到明生他们?”
灵儿笑笑:“都不要,你在那儿那儿就是家,我累得走不动,要不,你背我?”
如墨笑说声好弯下腰来,灵儿趴到他背上,埋头在他颈窝,轻轻闭上双眼,如墨笑道:“还真让背啊,好吧,灵儿当心,爹可起来了啊。”
站直身子走了几步笑说道:“灵儿如今可真沉啊,背起来有些吃力,那象小时候,一只手就能拖起来。”
背上灵儿不说话,只是紧搂住他双肩,发丝掠过他的脸颊,微微有些麻痒,随着走动柔软的胸部贴着他后背一起一伏,如墨就觉那种麻痒一直透到心底,笑说道:“灵儿,头发痒。”
灵儿没有明白,一手□他发间轻轻摩挲,如墨瞬时血冲头顶,身子僵硬着,灼热直达胯间,感觉自己身子的变化,如墨稍有些尴尬,沉默着继续往前走,灵儿手指在他发间继续摩挲着,轻声问:“可还痒吗?”
如墨摇摇头,灵儿松开了手,下巴抵在他头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月,心里盼着永远不要到院门口,不觉前面就是梅院,院门口阴影处出来一人,笑说道:“当时谁呢,郎情妾意的,原来是大哥和灵儿。”
如墨停下脚步笑道:“是叔瑜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叔瑜笑嘻嘻道:“大哥不也没睡吗?夜深人静背着灵儿看星星看月亮,可真是兴致满满。”
灵儿要从如墨背上下来,如墨偏抓紧她腿不让,跟叔瑜点点头,背着灵儿继续往前走,叔瑜哼了一声回院子里去了,灵儿气呼呼道:“臭小子说的什么话,我看他一点没把你当大哥看,好几次了,总是挑唆王爷王妃疑心你的身份,看着一副没心机的样子,长得虽好看,一肚子坏水,倒不如仲玉,看着阴沉,接触多了,从不耍小聪明,而是有大智慧,也明事理,对你也好。”
如墨放下她笑道:“眼看到院门口了,背不动了,灵儿自己走会儿,仲玉和叔瑜性子不同,不过都很有趣,我都喜欢,常言说日久见人心,灵儿不要妄下断言。”
灵儿听他说话有些气喘,为他抚了抚胸口,咦了一声,手探到他衣襟中去,奇怪道:“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
如墨笑道:“是曾外祖母给的传家宝,回屋里给灵儿看。”
到了屋里打开锦盒,一对金凤在灯下熠熠发光,凤嘴里的珠子盈润洁白,灵儿摩挲着笑道:“真好看,精巧别致,爹,让我戴一下?就一下。”
如墨迟疑一下点点头:“就戴一下啊。”
灵儿噘了嘴,除却感情不敢求,别的方面,如墨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不过一对凤钗,还要犹豫,灵儿啪一下合上盖子:“舍不得算了,不就是一对钗吗?有什么呀。”
如墨打开拿出来笑道:“曾外祖母嘱咐我给未来妻子的,所以才犹豫一下,灵儿戴吧,别让曾外祖母看见生了误会就好。”
灵儿一听更气了,气呼呼看着如墨直问到他脸上:“生了误会?什么误会?我明日偏要戴着在这府里转上几圈,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什么?”
如墨不解她为何如此生气,当下也板了脸说道:“灵儿胡闹,别的人说什么我不管,总不能让老人家生了误会,还有我母亲。”
灵儿气愤更深:“生了怎样的误会,你倒是说呀。”
如墨摆摆手:“灵儿既累了,就回屋睡觉去,别再胡搅蛮缠……”
话未说完,哐当一声门响,灵儿已冲了出去,如墨摇摇头收起锦盒,心想,小丫头好久没使小性了,今日也不知为何,大概是累极困倦吧,小时候就有闹觉的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俺这两天乖吗?
34 太君
第二日灵儿早起正梳妆,如墨进来了,灵儿白他一眼,如墨觑着她面容笑道:“眼睛没肿,昨夜里没哭,爹就放心了,昨夜好好的,怎么又使小性?”
灵儿噘了噘嘴巴:“谁使小性了,即便使了小性也不会哭,有什么好哭的,再说了,累得沾床就睡着了。”
如墨拿起梳妆台上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她头发,梳好了简单挽上,从袖筒里拿出一样东西,为灵儿簪在发间,灵儿从镜子里一看,亮晶晶的,正是昨夜锦盒里的钗,不过只有一个,灵儿心中一动,身子往后靠住如墨:“不怕惹人误会了?”
如墨揉揉她脸笑道:“灵儿戴了真是好看,爹想过了,不就一对钗吗?灵儿想戴着玩儿,怎么能不给?这支给灵儿了,曾外祖母和母亲问起来,就说一支给我女儿,一支留着传家,应该也没什么不妥。”
灵儿自然不打算他一夜之间能待自己不同,眼下能得一支就心满意足,站起身笑看着如墨,拉起他手去用早饭,心里想,早晚有一日,另一支也是我的,且要你心甘情愿送于我。
用过早饭,如墨和灵儿到了老太君屋中,进去时大雷正低着头跪在地上,老太君正靠坐在床上骂他:“小混账,你还活着祖母自然高兴,可你装死害雪茵伤心,就是你的不对,雪茵这孩子多好,长得美貌却丝毫不忸怩矫情,坦然大方,别说孙媳妇中,加上儿媳妇一起,我最喜欢她,我都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你怎么就舍得?纵使再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好几年都不回来看看她。”
大雷分辨道:“孙儿就是太在意雪茵了,她说喜欢别人,孙儿以为一走了之,让她得偿所愿,就是对她最大的疼爱……”
老太君骂道:“混账话,就算是要放她走,说清楚就是,哪有装死骗她的,就没想过她会伤心?没想过如墨和灵儿会伤心?没想过祖母得知后会伤心?你害这么多人伤心,自己倒好,跑到边疆去打仗送命,找到嫣然也不送个信给家里……”
大雷忙说:“祖母骂得对,都是孙儿不好,孙儿也没想到她会带骨灰回来,孙儿一日也没忘记过她,孙儿一早来见祖母,就是想看到祖母安好,跟祖母说说话,就动身南下找雪茵去。”
老太君捶了捶床:“不行,我还没骂够,你继续跪着,好好听……”
大雷这样跪着有一个时辰了,早饭也没吃,膝盖硌得生疼,祖母倒好,骂得渴了让人倒水,骂得饿了喝粥,骂得困了还要打会儿盹,大雷看她合上双眼养神,刚想要挪一挪腿,老太君就又睁开眼睛,大雷正无奈,如墨和灵儿进来,大雷看见救星一般,忙说道:“如墨,救命。”
如墨假装没看到她,给老太君诊脉后问了几句,看老人家精神十足,拉过灵儿的手说:“曾外祖母,这是灵儿。”
老太君拉住灵儿的手仔细看了看,笑着连声说好,待看到灵儿头上的钗,笑问如墨:“怎么?墨儿中意这孩子,我看甚好。”
如墨忙要解释,灵儿嘴快,笑问道:“老太君不觉得有违伦常?”
老太君笑道:“什么有违伦常,你和墨儿的事,大雷都告诉我了,不过差十几岁,又不是血亲,怕什么的,我看行。”
如墨捏捏灵儿肩膀笑说道:“曾外祖母误会了,我和灵儿是父女,这钗她喜欢,就给她一支,留一支家传吧。”
老太君笑道:“本来是一对,偏要给拆开两处,墨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没有娶亲,我看灵儿挺好,我是黄土埋了半截子的人,人这一辈子啊,别拘着自己委屈着自己,顺心畅意最为要紧。再说了,你们两个刚刚一起进来,我这心里觉得象一对小夫妻,哪里象父女了?大雷,好好跪着,不许偷懒,你说是不是?”
大雷挠了挠头:“这个倒没想过……”
如墨笑道:“这还用想吗?虽说年纪上不象父女,我心里一直当灵儿是女儿,她当我是父亲,可不就是父女吗?”
灵儿拉着老太君手笑道:“小时候是当父亲的,后来长大些,就觉是哥哥一般,哪里有这么年轻的爹。”
老太君笑说:“是啊……”
如墨打岔说道:“曾外祖母这会儿精神可好吗?墨儿的父亲和两个弟弟都等着见
谋夫记 章节27
您老人家呢。”
老太君连忙说快请过来,如墨指指大雷:“让他请去吧。”
老太君刚说声好,大雷忙从地上爬起来,腿一软就是一个趔趄,灵儿忙扶住他,老太君看一眼笑道:“便宜了你小子,今日午后就出发,趁着没过二月二,雪茵该是没出远门,赶紧去她娘家找她去,见了她后任她发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卑躬屈膝低三下四,总得哄她高兴了,带回家里来见祖母。”
大雷嘟囔道:“祖母不知道,雪茵的性子,只怕见了我挥刀就砍。”
老太君笑道:“那就让她砍几刀出气,只要她不舍得杀你,就是对你有情。”
大雷嗯了一声:“砍几刀也行,只怕砍完了也不会罢休。”
老太君变了脸:“笨蛋,砍几刀还不解气,直接把她抗上床就是,夫妻之间怄着气的时候,床笫间好了就都好了,这都不懂。”
大雷答应一声:“是,祖母说的有理,雪茵日常凶悍,就是在床榻间最为温柔娇弱。”
老太君点点头:“就是,不过看你性子是个只知道使蛮力的,要温柔些,不懂的就看看春宫……”
大雷双眼一亮:“哪儿有啊?”
老太君是年迈人孩童心性,只顾着让大雷和雪茵和好,顾不得能不能说,大雷呢,一心想着怎么让雪茵谅解,又加生性爽利直来直去,祖孙两个自顾说的热闹,一旁灵儿早红了脸,看也不敢看如墨,如墨也觉尴尬,几次想打断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瞪一眼灵儿,两人退出来到外屋,灵儿看如墨一脸粉红,心念一动,如老太君所说,这床榻之间的事真的那么重要?能解决夫妻矛盾不说,师娘那么生师父的气,到了床上就没事了?不觉又想起如墨胯间的小鸟来,眼睛直勾勾看了过去。
大抵男子,有人看自己这个部位总是感觉敏锐,如墨顺着灵儿目光,不由一阵慌张,刚刚听到那些心里是有些乱,难不成灵儿看出来了?强压着慌张坐在椅子上,一声咳嗽惊醒了灵儿,灵儿唬了一跳,随口说道:“干嘛?怪吓人的。”
如墨尚未平静,说声没事就错开了目光,灵儿看他脸色较刚才更红了些,为解尴尬假装随意问道:“脸怎么红了?”
如墨脸更红了些,嘴硬道:“谁脸红了,我才没有……”
这时大雷喜孜孜出来,请王爷一家去了,阮妈妈过来为二人斟了茶,笑说道:“老太君睡着了,魏郎中和灵姑娘喝盏茶。”
二人捧了茶杯一时无话,不大一会儿,叔瑜扶着王妃走了进来,如墨和灵儿站起身正要招呼,叔瑜抢先笑说道:“母妃,昨夜都快子时了,儿子在梅院门口碰上大哥背着灵儿,正看月亮呢。”
王妃笑容一滞,再看灵儿头上的凤钗,就有些不悦,灵儿冲着瑜冷笑:“你呢?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监视我们?”
“我们?”叔瑜笑道:“说得好亲热啊。”
灵儿笑道:“就是我们,就是亲热,关你何事?你倒是说啊,大半夜跑到院子外做什么?”
叔瑜也是一声冷笑:“我也看月亮,你也管不着。”
两个人一来一往吵闹,如墨喝止了灵儿:“曾外祖母正睡着,别再吵闹了,娘亲,昨夜灵儿为了让曾外祖母不受叨扰,在门外站了近两个时辰,回去时腿脚都酸麻着,儿子背她回去的,再说了,父女之间用不着避嫌,三弟提这个是何意?”
王妃看一眼灵儿:“叔瑜就是调皮,大概和灵儿年岁相仿,总想跟她斗嘴,只是墨儿,这凤钗……”
如墨笑道:“灵儿看了喜欢,儿子给她一支,留着一支作为将来……”
王妃脸上浮上笑容:“这就好,这就好……”
灵儿看王妃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蓦地一沉,看来王妃虽喜欢自己,却绝不肯让自己和如墨成亲,叔瑜见灵儿咬紧了嘴唇,嘻嘻一笑:“灵儿姑娘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得了一支还想得一对?”
如墨皱皱眉头,拉过灵儿对叔瑜道:“三弟是堂堂男子,不要总是以取笑灵儿为乐。”
叔瑜笑道:“看来大哥对灵儿甚为在乎,不知是否要带她一同去王府,将来封个郡主,也算是麻雀飞变凤凰了。”
灵儿气道:“谁稀罕什么郡主,谁要去你们王府。”
王妃脸色又是一沉,叔瑜笑说道:“听起来灵儿不想去王府呢,那大哥怎么办?是跟着我们回去?还是跟着灵儿?”
这时仲玉进来,沉声道:“虽说母亲一直当叔瑜是孩子,可你也十三了,只比灵儿小了一岁,处处与灵儿作对,做口舌之争,难免失了男儿气概。”
叔瑜一窒,笑笑说道:“自打二哥进宫,年难得见到一次,到了边疆更是十年未见,好不容易回来了,没见对弟弟多亲近,兄长架势十足,对外人倒无端亲近。”
王妃蹙蹙眉头:“叔瑜今日太过话多,也不怕扰了你曾外祖母清净,这里谁是外人,你大哥是亲人,灵儿自然也是亲人,认不认是另一回事,心里要明白都是一家人。”
叔瑜不说话了,从来是自己一人在父母亲身边,从来都是独享父爱,突然来了两个哥哥,母妃和父王这几日总是在说他们,对自己竟看不见一样,他有时候撒娇委屈,母妃就若哄小孩儿一般摸摸他头,心下不由失落愤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老人家,俺真是喜欢……
35 十年
老太君醒来后,看到仲玉和叔瑜,心里分外欢喜,连夸三个曾外孙子,都这么俊俏出色,将压箱底的宝贝拿了出来做见面礼,仲玉的是一块鸳鸯玉佩,一雄一雌交颈而卧,最精巧是能够拆开来分成一对,叔瑜的是一只足金老虎,叔瑜靠在老太君怀中噘嘴说道:“曾外祖母偏心,大哥和二哥的都是一对,我的怎么就一个?”
老太君抚摩着他头顶笑道:“他们两个一个该成亲了,一个该定亲了,曾外祖母着急,送他们一对的催促着他们,叔瑜属虎的,先送一只赤金的老虎拿着玩儿,以后定亲了,有的是好东西送你,这孩子,这也争,又爱缠着人,可见是嫣然娇惯着。”
王妃笑道:“并没有着意娇惯,天生的粘人性情,小时候就总爱让人抱,仲玉就不一样,不爱跟人亲近,一学会走路就不怎么理人,总爱一个人玩,只是不知墨儿小时候怎样。”
如墨笑道:“儿子比二弟三弟平庸,性子也是中庸,也不是很冷清,也不是很缠人。”
叔瑜一咧嘴:“看来大哥这性情是刚刚好。”
老太君点点头:“可不是,你大哥啊,就是看着那儿都好,那儿都舒服。”
叔瑜笑道:“曾外祖母的意思,叔瑜有些地方不好,看着不舒服不是?”
老太君捏捏他脸:“小家伙真是惯坏了,不若灵儿稳重懂事。”
如墨笑道:“灵儿啊,从小就是个疯野的丫头,只不过在人前装个样子罢了。”
叔瑜心里有些不悦,她也配跟我比吗?嘴上依然甜言蜜语哄老太君开心,仲玉坐在一旁只听不说话,灵儿趁人不备跟他做鬼脸,如墨间或说笑两句,正其乐融融,外面有人说王爷来了,老太君敛了笑容说了声请,大雷陪着王爷走了进来,王爷跪倒在地,行的是普通人家女婿拜见之理,老太君瞧他器宇轩昂,心里虽满意但怒气难消,也不让他起来,缓声说道:“既然王爷以孙女婿之礼拜见,我就托一回大,王爷倒是说说,怎么害的嫣然受了诸多苦楚?”
王妃在旁笑道:“祖母,不过是过去的事,嫣然也没有半分怨言,祖母就让他起来说话吧,再说孩子们都在……”
老太君摆摆手:“不行,你没有怨言,祖母却心疼,且多年没有音讯,你可知道祖母想起你就夜不能寐,还有大雷,为了寻你,七岁就离家出走,受了多少苦难,所以今日当着大雷和孩子们的面,这二十六年的事,你说个清楚明白。”
王妃忙说道:“就由孙女儿来说吧,男人家笨嘴拙舌的,只怕说不清楚。”
王爷安抚看一眼王妃然微笑道:”嫣然,过去种种皆因我而起,自然由我来说。”
王妃点点头看一眼灵儿,老太君拉灵儿坐在身旁:“不是外人,就说吧……”
王爷缓缓开了口,二十七年前和嫣然初见倾心,不想到国都去,获芳琼公主青眼,芳琼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容貌美艳无匹,只是性情骄纵蛮横霸道。
当时的东阳王世子纪鼎,从国都返回绕道青城山,和嫣然互许终身一度良宵,回东阳郡途中接到圣旨,因东部边境图胡国进犯,东阳王世子熟读兵法擅于领兵,命他即刻前往边疆领兵迎敌,纪鼎匆忙赶往边疆,不曾想图胡国只是小打小闹得骚扰边境,并没有正式起兵,纪鼎以为是国都接到军情有误,写了呈请上奏,过几日圣旨到,说是知道了,命他在边疆驻扎一年,精研实战明了世情,方可回东阳郡。
他感念皇上器重,谨忠圣命恪尽职守从无懈怠,只是心里记挂嫣然,隔三差五往青城山写信,却未收到只字片言,忍受着思念和煎熬,总算一年已到,他未回王府,星夜兼程赶到青城山,却已是人去屋空,从师太口中得知嫣然未婚产子,三日后和崔妈妈告别回了家中,心疼得不能自已,赶到洪府时,却得知嫣然摔落悬崖母子俱忘,痛心着求见洪夫人,洪夫人不肯见,只让人传话,我的女儿已被你所害,日后休要再来叨扰,就是我们全家的福分。
也不知嫣然葬身何处,只能在悬崖上祭拜了,浑浑噩噩回到东阳郡,未过几日圣旨到了王府,将芳琼公主下嫁东阳王世子,婚期定在一月之后,东阳王府阖府欣喜忙碌,只有纪鼎伤心欲绝,眼看要到成亲之日,新娘却不是嫣然,多少次午夜梦回,嫣然在梦中微笑着,一次他又叫着嫣然从梦中惊醒,起身抽出墙上宝剑,向颈间抹去,有蒙面人破窗而入,隔开他手中利刃,沉声说道:“世子若去了,皇上必灭东阳王府九族。”
他本极聪敏,看此人出现得如此及时,疑窦丛生,持剑向来人攻去,怎奈对方功夫高强,未过几招脱身而去,他心里藏着疑惑,之后又假意自尽几次,总有人适时出现,拿东阳王府阖府性命威胁,他只得暂且忍耐。
新婚之夜,看着公主如花的容颜,心里想的却是嫣然,他佯装醉酒没有碰公主,后来几日都推说困倦,公主开头尚不做声,如此几日后,有一夜公主在他面前脱光了衣衫,身段窈窕美艳至极,他却别开头去,低低说道:“困倦未消,公主还是安寝吧。”
公主的妙目中怒意顿起,国都多少王公贵族,以看她一眼说上几句话为荣,别说衣衫褪尽,就算轻纱遮面,那些人都是痴迷赞叹,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待要对他发作,又抵不过心里对他的喜欢,温润俊秀如锦似玉,只一眼心里就装得满满的,都是他。
公主披上娟红的薄纱,拿起桌上温着的酒壶倒了两盏笑道:“花烛之夜,你我未曾喝交杯酒,今夜补上,世子再安寝不迟。”
纪鼎未免纠缠,仰脖喝干,谁想一盏酒下肚,腹中火烧火燎,再看公主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美妙玉体,血冲头顶,一把抱起公主抛在床榻间,好一阵狂风骤雨,公主初次疼痛很快就过,看着心上人一扫平日温和,霸气凌厉,又因酒中药劲发作,在他身下婉转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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