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撩人(重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申多禾
“记得我说的话吗?”
“属下记得。”明歌答道。
“哦”李旭笑了一下,“半月前孤说过什么。”
空气安静了。
明歌听到太子爷微喘的呼吸声,她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不记得了?”李旭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歌,“孤让你不要插手前五皇子一事,让你脱了这一身侍卫服,回镇国公府当你的陆二小姐。”
“属下”明歌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完。
就听见太子急促的声音,“我的话,你是不听的吗?”
“除了这件事,属下任何事都听从主子的。”明歌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李旭。
李旭忽地笑了,他一掀后袍,“包括孤让你侍寝吗?”
****
李照从东宫出来,打马就去了古玩店,一下马,进了古玩店,就看见一个穿绿衣的娇俏姑娘,“玉竹。”
卫玉竹从博古架前转头过来,笑着说道,“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怎么样,东西修好了吗?”李照走过来问道。
卫玉竹点点头,把手上的用金镶玉修好的冰地翡翠玉镯拿给李照看,“这下陆姨应该很开心了。”
这个手镯是燕王送给燕王妃的定情信物,原本就是用金镶玉把两段断开的翡翠接在断口处的,一个月前镯子不小心摔碎了,跑遍整个京城都没能找出和原来样的镶玉款式和手艺,前两天才在古玩街找到这家铺子。
说这话的时候,李照瞧见一个人,容颜俊美,还有几分熟悉,片秒后素白的衣角就离开了,李照皱了皱眉头。
“阿照哥哥,你在看什么?”循着视线看过去,卫玉竹好奇问道。
李照低头看着手镯,闻言不在意的随口说,“我在看今科的会元吗?”
会元?
卫玉竹咬着唇,回头看了一眼赵暄离开的方向,她刚刚也看见了那个少年,无他,实在是赵暄的容貌居然和姨母有几分相似。
“他年纪似乎也不大。”
李照抬头,听到这句话,恰好瞧见卫玉竹望着门口走神的样子,“玉竹,玉竹。”
“嗯,阿照哥哥。”卫玉竹忙转过头来。
看见卫玉竹这副样子,李照心里忽然不爽,又想到太子爷说的肱骨之臣,李照轻嗤了声,不过就是寒门士子,恐怕熬一辈子,也还得给他见礼。
李照让掌柜的装好镯子,敛下眉眼中的不满,又对卫玉竹说,“玉竹,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卫玉竹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卫玉竹是燕王妃陆柔妹妹陆晴的女儿,陆晴年少的时候,喜欢上一个青年进士,执意要嫁给他,但是嫁去没有几年,夫妻便在一场滑坡遇难,只剩下七岁的女儿卫玉竹。
于是陆柔便把她带回了燕王府,当女儿一样的照顾。
虽然卫玉竹这样说,李照还是给卫玉竹挑了一个步摇,想到家里的小霸王,又选了一个项圈,这才走出铺子大门。
可是没想到送卫玉竹回府没多久,李照从燕王府出来,又在茶楼里看见赵暄。
他低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人便说道,“世子爷,下面是今科的士子呢。 ”
挥了挥折扇,李照淡声说,“我知道。 ”
坐在他对面的人见李照的目光一直落在下面的某个人的身上,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位就是今科的会元赵暄,据说他的文章让陈大儒赞不绝口。 ”
呵了一声,李照想到今天早上太子爷对赵暄的夸奖,卫玉竹的失神,不由的皱了皱眉。
见他皱眉,对面的公子忽的一下,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李照垂眸看着,赵暄坐在众多的士子之间,里面不乏青年俊才,可是他坐在那儿,明明话很少,确让人不容忽视 。
李照越瞧着赵暄,瞧的久了,心里的火就冒出来的。
一个两个都觉得他不错。
过了半响,看着赵暄起身,他对一旁的侍卫陈墨招手,附耳低语,“等会儿,你给我试试会元的身手。”
不是文武全才吗,看你能在大内侍卫手下过上几招。
要是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看你如何面试。
对面的少年虽然没有听清李照对侍卫的吩咐,却看见了他眼底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不由的有些同情赵暄,不知道是哪儿惹到了燕王世子。
半个小时后,李照看着面前挂了彩的侍卫,“也难为你了,居然在一个文弱书生下挂了彩。”
侍卫低头不语 。
他和赵暄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可抵不过人家阴狠狡诈,打人朝着那个地方打,一点都没有外面那么干净通透。
这边李照正拧着眉头,外面忽然有小厮禀告,“世子爷,太子殿下有请。”
李照楞了几秒,他不是今天早上才从东宫里出来嘛,怎么现在又叫他啊。
马不停蹄的赶到东宫以后,李照由长贵带着,去了书房,“太子爷,你找我。”
李旭也没抬头,他俯身接着在宣纸上补上几道水波纹。
“阿照,你看我这副画画的怎么样。”
李照凑过去看了看,“舟行水中,游人往来,我觉得挺好。”
用宫婢递过来的棉布擦了擦手,李照瞥了一眼神采飞扬的李照,“既然如此,我把它送给你,阿照,做人就如同这船,要有容乃大。”
李照听了,胸口一闷,“太子你知道了。”
“你如果说的是赵暄一事,那我知道。”李旭淡声道,“身为燕王世子,阿照,你认为此举妥当吗?”
李照从来是不怕李旭的,暗骂了一声赵暄,“我知道了,太子哥。”
李旭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没有往心里去,想到如今的皇室,他对他培养,不由的有些失望,上位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没有一点容人雅量。
“知道了,你就回去吧。”李旭端起茶杯说。
行了个礼,李照快步退下了,只是弯腰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不虞。
都是那个赵暄,害得他被太子爷说了,这可是太子爷今年第一次训他。
李旭咳嗽了几下,撑着扶手椅站了起来,长贵想到内室里的明歌,心里想问又不敢问,最后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李旭走出书房,站在内室门口,顿了一下,对长贵道,“长贵,去通知镇国公府,来接人。”
长贵应了声是,才退了几步,还没出这个院子,哐当一声,内室大门被打开。
长贵忙不迭的地下了头。
“我不回去。”明歌披着头发,定定的看着李旭。
李旭分毫不让,“你必须回去。”
明歌忽的笑了,“那我去找皇上,说太子爷睡了我。”
李旭看着面前的姑娘,脑子护忽然顿顿的痛,他明明没睡他,面前的女孩双十年华,一双眼睛和普通闺秀不一样,又黑又锐,如她这个人,坚又韧。李旭放缓了声音,“明歌,回去嫁人不好吗,我定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
说这话的时候,李旭不由的按住胸口,压制住心中的不适情绪。
明歌背脊骨挺的笔直。“明歌发过誓,誓死追随主子。”
李旭叹了口气,或许,十年前,他就不能心软,知道她是遗落在外的陆家小姐的时候,就不该心软,容忍她留在他身边。
“明歌,我活不久的。”李旭软了口气,“你还年轻。”
“主子在一日,明歌就要陪你一日。”明歌盯着李照,眉眼坚韧。
李旭喉头动了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
****
打马出来,李照心头不爽,找了个酒楼喝酒,然后听见了小声议论,“没想到一个奸生子,还能当会元,说不准明天殿试出来,还是状元爷。”
奸生子……,会元……
李照心头跳了跳起来,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表妹撩人(重生) 43.状元
桑桑已经把封了的窗户给放开了, 其实要是有心, 一扇窗户是拦不住赵暄的。
再加上几日过去, 窗户放开, 赵暄也没有来, 桑桑心里的那阵忐忑也慢慢的消减了下去。
这天晚上,桑桑洗漱后,换了寝衣,临睡前, 又看了一番挂在墙头的钟馗画像,才闭上了眼睛。
多拜上几拜,钟馗大人看见了自己的诚心, 说不准机会照顾自己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 桑桑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 桑桑感觉鼻头有些痒, 她不满的动了动, 又偏过头,痒痒却一直跟着自己, 如影随形。
桑桑不满的哼哼几下, 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差点叫了出来。
威严压迫, 气势盎然的黑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桑桑喉咙刚动了一下, 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赵暄取下钟馗面具, 坐在床头, 定定的看着桑桑。
“呜呜呜。”被捂住唇,桑桑的发音含糊。
赵暄松开手,翘了一下唇。
把自己的身上的被子朝着上面扯了扯,桑桑哼唧唧的望着赵暄, “你怎么来了,还,还拿那个吓我。“
桑桑指了指赵暄随手扔在一边的钟馗面具,心有余悸的说。
赵暄把面具拿了起来,蹙了下眉,“你最近不是喜欢这个吗?”
喜欢?
桑桑咬了咬唇,撇开了头,睡意被赵暄这样一弄,也消失了大半。桑桑不想提这件事情了,只问赵暄,“你怎么来了?”
赵暄把面具放在桑桑的枕头上,“我有东西送给你。”
桑桑揉了揉眼睛,瞥见旁边的钟馗面具,咽了咽口水。
她揉眼睛的手还有放下,咔擦一声,赵暄手一伸,桑桑感到手腕山传来一阵凉意,然后一条金链子带在了她的手腕处,金链子细细的,做工不俗。
金色的手链衬着皓白的手腕,在床头昏暗的橘红灯光下,更添几分美丽。
赵暄心中升起一股满意 ,桑桑确瞪了瞪眼睛,然后下意识的去扯开金链子,扯不开。
赵暄看着桑桑的动作,唇向一侧勾起, “它有机关的。”
桑桑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
赵暄不客气喝了一口桑桑用来提神的茶,“你为什么要给大宝带链子。”
“我是大宝的主人,我怕它咬到人了。”桑桑不死心的扯着链子,手指都弄红了。
赵暄见状,按住她的手,不要桑桑的乱扯,淡声道,“我和你一个意思。”
桑桑这下觉得赵暄有点过分了,她是大宝吗,她不是!
不满的盯着他,桑桑怕惊动了隔壁房间的忍冬,小声说道, “明天我怎么解释多了一条手链。”
她的首饰都是有定量的,每一件首饰忍冬都心中有数,现在给她戴上这条链子,她明天要怎么解释。
赵暄脸上的笑意不减,“我家桑桑应该没有这么蠢。”
我家桑桑!!!!
这是在明晃晃的占便宜了。
桑桑愕然一瞬,又咬了咬牙,她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打了一个呵欠, “链子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和赵暄扯皮,她一定扯不赢他的。
赵暄伸手,摸了摸桑桑的头发,又低低的笑了一下,桑桑发现最近赵暄对她的笑的确多了很多,不是以前那种阴沉沉,讥讽的笑。
是……真正开心的笑。
她有一瞬间的恍然,上辈子,她都很少看见赵暄这样的笑。
发现桑桑失神了,赵暄猛地掐住了下巴 ,不虞的看了她一眼。
桑桑哼哼两下。
赵暄又松开了手,他放下手的时候,桑桑闻到他胳膊上传出来的淡淡的药味。
眉毛不由自主的拢起,桑桑动作迅速的抓住了赵暄的胳膊,想要一看究竟。
只是赵暄却把胳膊倏地收回来,桑桑捋了一半的袖子落空。
桑桑疑惑的看着赵暄,赵暄把被子给桑桑捏了捏, “无碍,我走了。”
只是想到伤痕的由来,赵暄的眉间浮现出阴冷之色。
话音刚落,赵暄又低头,在桑桑的眼睫处亲了亲。
桑桑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暄又已经离开了。
伸手摸了摸眼睫处的一闪而过的微凉触感,桑桑朝着已经合上的窗户看去。
赵暄……似乎真的喜欢上她了。
而且他的喜欢,霸道又强势,不容拒绝。
翌日,忍冬看着眼角泛着青色的桑桑,担心的问道,“小姐昨夜没有睡好吗,今天晚上要不要点一些宁神香。”
桑桑摇了摇头,把头上的白玉小插往发髻里扶了扶。
忍冬余光看见桑桑凝脂般手腕上露出一条精致美丽金链子,链子上面似乎还有繁复的花纹。
她疑惑的问道, “小姐,这个链子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有看见过。”
桑桑把手放下来,望着忍冬,淡定的说道,“这是上次和暄表哥逛街买的,你忘了吗?”
“有吗?”忍冬狐疑的盯着它。
诚恳的点了点头 ,桑桑从綉墩上站了起来,转移话题,“走吧,我饿了。”
听桑桑说饿了,忍冬连忙说,“我这就去叫膳。”
看着忍冬出去的身影,桑桑心底松了一口气,幸好忍冬相信她。
****
两日后,便是三年一度的殿试。
一百二十名在数万学子中厮杀出来的仕子自从黎明钟声响起,便在东门内两列集合完毕,然后经太监带引,从东门进,穿过长长的宫道,拾阶而上,过护城河,至太和殿。
殿试只考一科,策问,赵暄进去时,未曾看见当今皇上,先由礼部官员点名,按位置坐好,等所有的考生正冠以待后,出来一串绯色官员,将策问题目公示。
明晃晃的榜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生财有道。”
唱卷的礼部官员一唱,下面的人俱都一愣。这四个字不难寻找出处,乃是大学所涉,“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也不难理解,原意是发财致富应该有好的办法,如果说生产的百姓太多了,那么来消费的百姓就会减少,朝廷中没有无用的官位,吃白饭的官员自然就会减少,量入为出,财产自然能丰足。
可大安向来奉行的是仕农工商一策,对于商人,虽不如前朝管控严苛,可依旧还是处于社会最底的阶层,而这生财有道四个字,大家也都多用于贬义之中。
冷不丁考了这一个策问,大家心头都是一震。
大家皱眉以后,又想到殿试要求黄昏交卷,就算心中惶惶,也不得不屏思凝想,如何破题。
赵暄看到这个题目就知道这道题必定不是礼部的人拟的,要么是当今,要么是东宫那位。
礼部的官员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出这样的一个题目,这是挑战,也是机会,如果说是那两位拟的题目,那么合了他们心意的卷子总会被多看两眼。
这个时候,赵暄不怕引人注目,有了关注,他才有机会 。
思忖了翻,赵暄也开始在草稿纸上理清思绪。
生财有道,税赋丰盈,国库由此充实。
本着这个思绪,赵暄开始作答。
在众人屏气敛息的作答中,有一道明黄的身影从侧面走出,除了没有注意到的考子们,其余的监考的考官们身体一弯,准备躬身行礼,皇帝李旦一抬手,示意安静。
然后他开始在大殿之中开始走动,大殿之上偶尔有巡视的官员,考生们对这些都不甚在意。
李旦走了两圈,不禁点头,出了太和殿,跟着李旦出来的,还有礼部侍郎,钱锐。
“钱爱卿,朕看今年的学子们比起往年,都要年轻不少。”李旦笑道,他虽然处事果决狠厉,在大安之中,却也不是暴厉之主,也算是一代明君。
“皇上出这一道题,”钱锐半弓着身体说,“恐怕里面有些学生会头痛不堪。”
“今日一小小的策问,他们都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入笔,他日为官,磨砺颇多,又如何自处。“李旦淡声道。“钱爱卿,你会殿里看着吧。”
“是。”
不管是好是坏,到了黄昏时分,所有考生交卷完毕。
从太和殿里走出去,赵暄想着今天的卷子,点了点头。
在苏家的老夫人在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去苏家族学的,虽然说去族学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不耻的出生,从而受到同窗更多的折辱。
先生说一遍的东西,他就牢牢的记在脑子里,虽然缺书少墨,终究也过去了。
这八个月他主要是练字,很多上的东西可以记在脑子里,但字只花时间去练。
想着今天卷子上工整的馆阁体,赵暄手指微动。
幸好前几日那个侍卫下手不重,没有影响到他的字迹。
赵暄拢着袖子,思绪纷纷扰扰之时,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宫道。
才出东门,便看到一群熟悉的人,目光落在那个嘴角泛着笑的姑娘身上,赵暄捏紧了手心,这辈子他想要的东西不多,小姑娘恰好算一个。
其实当时他都想放过她了,她还撞上来了。这也就怪不得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可能苏桑寄,就是属于他的。
隔着暮霭微光,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儿。
赵暄想起那年他吃了月饼以后,上吐下泻好几天 ,小姑娘每个晚上都跑到他床头,小小的手捧着药喂他,边喂边哭。他觉得他难受有一半是她给哭出来的,他想让她别哭了,让她走,可是舍不得这种闹哄哄的热闹感。
一晃都都这么多年了。
桑桑刚看到陈汝景,笑着问了他怎么样,瞧见赵暄出来了,她瘪了瘪嘴。
头顶那刀子似得目光浇的她火辣辣的,低头想了想,桑桑还是跑过去了。
“暄表哥。”桑桑小步小步的靠近他,“今天二叔特意在醉仙阁定了一桌饭菜,等着你去呢。”
“是啊,暄表弟,还望你赏个脸。”苏慕也朗声说道。
赵暄朝苏慕后面看去,是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苏叶。
赵暄动了动唇,桑桑眼巴巴的望着他。
虽然赵暄真的非常霸道,但是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不用了。”赵暄摇了摇头,又对着桑桑说,“你给我过来。”
再不情愿也得过去,桑桑迈着小猫步子走近他,又被他带着走远,赵暄低头,看见桑桑手腕上的金链子,满意的点点头。
又对她说,“能在家里呆几日就是几日,反正日子也不多了。”
桑桑听着这话,脑子一激灵,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去看赵暄,天太暗了,她也看不清楚表情,不过甩袖而走的动作还是很潇洒。
阅卷的速度很快,考官们选出最优的十份卷子,递上了李旦的桌头。
李旦认真看了看,看到一份卷子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对旁边的小侍说,用印。
他是中兴之主,朝廷是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并不用考虑政治平衡,他的进士,是选真正的有能之士。
只是想到未来的继承人,李旦的心中浮现忧虑。
传胪是在殿试后的第三日,四月初七。
一早上赵暄他们就到了东门前,他们的名次也会在这个时候统一公布,然后在宫门口张贴名榜。
不过参加殿试的贡生们只要不出意外,进士都能有自己的名字,就是看一甲二甲三甲的区别了。
传胪的官员捧着明黄的圣旨一出来,开始唱名,一甲每个人唱三遍,其余的进士只唱一遍。
深绿色官袍的人一张口,声音还没发出来,大家的呼吸瞬间被掉了起来,就连赵暄,此时的瞳孔也骤然一缩。
他读书是费了心力的,可从小到大,总有糟七糟八的事情等着他,他凭借的更多的可能是脑子,有些人七八十还是童生,有些人年纪轻轻,冠绝天下,这之间的差距,是从生出来就带着的。
就好比……出生。
“一甲第一名,青州赵暄。”连续三次,清透洪亮的声音从十米高阶上高高扬下来。
赵暄抬头,笑了一下。
第一步,总算迈了出去。
再苦再累,他也要爬上去。
一甲第二名叫徐伯常,留着两撇胡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看着就很迂腐板正。
一甲第三名是陈汝景。甘松是二甲第六,按照他说的,中了二甲就能光宗耀祖了。
在太和大殿前唱完名次,榜上有名的就由礼部的官员带着他们去太极殿面圣。
赵暄十八年以来,第一次看见手握天下的那个男人,李旦年过五十,明黄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依旧精神矍铄,他坐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赵暄浑身沸腾了起来,他想要的东西,如今有两样,苏桑寄如果算一样,第二样,就是权力。
“众爱卿平身。”沉稳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跪着的赵暄们起身了,左右两旁列着文武百官,赵暄听见一声轻咳,“父皇,这届的进士可都是少年风流,尤其是状元郎和探花郎。”
赵暄朝着声音来源看去,穿淡紫色蟒袍的李旭站在大殿左侧,面容清瘦,两人目光交流了一瞬,李旦对着赵暄笑了笑。
“可不是,等会儿踏马游街不知又有多少小姑娘春心暗动了。”李旦大笑两声,调侃道。
边说话,他朝着站在下面最前方的赵暄看去,这一看,心头就楞了一楞,不过帝王心思变化莫测,谁也没有注意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