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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撩人(重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申多禾
包括赵暄。
例行问了他们几句常规问题以后,李旦就让他们退下了,今日状元游街,可是三年一日的盛日,前门大街上的小娘子们恐怕翘首以盼很久了。
前门大街上,全都是人。
苏桑寄他们更是一个月前就定好了一个位置绝佳的的包厢,锣鼓音乐渐渐大了。
桑桑探出头,急急的望着前面,这个在平时很出挑的动作,今日一点都不引人注目,毕竟全京城的的人,此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状元探花的真面目呢。
走的越近,大街也就沸腾的更热闹。
“哇哇,今年的探花果然入如桃花,太好看了。”
“啊啊啊啊,不行,我要晕了。小翠,扶着我。”
“状元郎也精致逼人啊,好多年没有见过才貌双全的状元郎了。”
“不知道状元郎和探花郎成亲了没有。”
“快,快,过来了,扔花。”
各种各样的花从四面八方砸在赵暄和陈汝景两个人身上,榜眼笑道,“两位好福气。“
赵暄和陈汝景不约而同的低头看了看一身的鲜花,幸好大安律令,状元游街,只能扔花,否则就要重现前朝往事,新科状元被水果给扔死了。
赵暄继续前走,走到一个地方,忽然像是有感应一样,他朝着左上方向抬起头,桑桑站在窗口,不住的朝着他挥手,他忍不住翘了翘唇。
和桑桑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包厢里,有两个俏丽明艳的姑娘和一雍容大方的妇人。
“娘,今年的状元游街比三年前可热闹多了。”李娴站在窗户边,对着里面的妇人笑道。
卫玉竹点了点头,“毕竟今年的状元郎和探花郎都太俊巧了。”
李娴咬了一口苹果,朝着下面看,正好此时探花郎仰头向上。
陈汝景本来望着桑桑的方向,发现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朝着他旁边的人看去。
身为探花的喜悦忽然淡了一点,他偏过头,不其然对上另外一道视线,陈期景礼貌的笑了笑。
眸若点漆,鼻梁长直,嘴唇带着点点笑意,端的是温雅谦和,人如暖玉。
哐当,小霸王李娴拿着苹果的手一松,苹果滚在了地上。
“娴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卫玉竹笑了一句,抬头看李娴,李娴按着胸口,双颊嫣红,呆呆的看着楼下。
李娴半响后回过头来,问卫玉竹,“今天的探花叫什么名字。”
探花状元带的花不一样,李娴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好像是叫陈汝景。”
陈汝景,李娴慢慢品味着这两个字,脸上开始慢慢的傻笑。
她呆呆的看着陈汝景的笑容,想到了一句诗,山间桃花始盛开。
“姨母,你也过来看看呀。 ”卫玉竹对坐在一边的燕王妃陆柔说。
陆柔闻言,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
“姨母,我觉得今朝状元和你还有几分相似呢。”卫玉竹挽着陆柔的胳膊,亲热的说。
陆柔笑了笑,想到几日前还说陪她们看状元游街的李照,问卫玉竹,“对了,阿照这几日总不见人,是去哪儿了。”
卫玉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阿照哥哥最近忙什么去了。”
陆柔敛下心中的思绪,又看向长街,状元郎的模样的的确和她有几分相仿。





表妹撩人(重生) 44.怀疑
等今年的新科进士们走出这条街, 热闹喧嚣还留有余韵, 桑桑一家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她们定的包厢在扶手梯的右侧, 正准备下楼梯, 却遇见一行人。
苏陈氏停下脚步,准备让她们先走,目光瞧见这行人最前面的贵妇人,却不由的愣住了。
贵妇人缓缓的下了楼梯, 苏陈氏的眼神一直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到桑桑挽着她的胳膊,叫了她一声娘, 苏陈氏才回过神来。
“娘, 下楼了。”桑桑在她的身边提醒道。
苏陈氏嗯了一声, 慢慢的朝着楼下走着, 心头闪过一丝的怪异。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前段时间才遇见了一个和苏合香相似的少年,今日又遇见了和赵暄相似的贵妇人。
桑桑看见那个妇人的时候, 就知道她是谁, 毕竟上辈子当鬼的时候也是见过燕王妃的,自然对她不陌生。
她侧头看了一下苏陈氏, 不难看出苏陈氏为什么怔了一下。
因为她像赵暄。
她的五官精致美丽,常年的养尊处优, 她的身上自然有一种淡淡的贵气, 但可能是因为出生于将门世家的原因, 她的身上就还有寻常夫人没有的英气。
可不管她气质怎么样,把她的五官分开来看,和赵暄像极了 。
一旁的苏陈氏按了按眉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模样相仿而已,这是京城,天子脚下,遇上几个相像的人不足为奇。
这样一想,苏陈氏便觉得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苏陈氏这个想法只维持到了楼下。
今天是士子们游街的热闹日子,士子们离开后,人影消退,苏陈氏正准备上马车,却再次看见了前面的贵妇人。
她被人扶着上马车,扶她上马车的人是一个穿紫色圆领锦袍的少年。
隔的远了,看着少年的模样有些看不清,不过似乎有几分熟悉。
苏陈氏手扶着车栏,脚步顿在原地。
“娘,娘。”苏叶提醒道,“上车啦。 ”
瞬息后,苏陈氏被苏叶的声音拉回神,她糊里糊涂的哦了一声,在苏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跟着苏陈氏的目光,桑桑刚刚也看见了被扶着燕王妃陆柔上马车的李照。
“桑桑,你又怎么了?”刚把苏陈氏搀上车,又发现桑桑看着前面的马车发呆,苏叶揉了揉脑袋,“桑桑,那辆马车是挺好看的,可是你也用不着盯着人家看啊。”
“哦?你说什么?”桑桑收回目光,茫然的看着苏叶。
苏叶摇摇头,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桑桑上了马车,苏陈氏坐在一侧,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桑桑在苏陈氏的旁边坐下。
她想,她可能有了突破口了。
燕王妃倒是没有想到刚刚念叨的儿子,一下楼就能看见 ,顺道问了一句, “照儿这几日在忙什么。”
“就帮太子爷干事啊。 ”李照说道。
他没有说谎,前几日被李旭给训了,这几日天天要去东宫点卯,就算不吩咐他做什么事情,也要带着他。
当然,这几日还有一件事,就是赵暄,想他李照,堂堂的天潢贵胄,皇室子孙,这辈子还没有吃过瘪呢。
李照敛下了眉眼中的戾气,赵暄让他不爽,思及那天在酒楼里听到的关于他的的议论声,
又想到自己调查到的赵暄出身,李照阴测测的勾了一下唇,状元有怎么样,站的越高,摔的越痛。
“娘,你们上车吧,儿子送你们回去。”李照心情很好的说。
燕王妃笑了笑,说好。
回到燕王府,一家人一起吃了顿午饭。
李照又要走,李娴扯住他,“哥,你就这么忙啊。”
“我当然忙,不像你们小姑娘这样,天天在家绣花玩。”李照对李娴打趣道。
李娴皱了皱眉头,往常李照这样说,她肯定是要不满的,想到今天的有求于人,决定大发仁慈,不和李照计较。
转了转眼珠子,李娴说, “哥,今天晚上的杏林宴你要去吧,可以带上妹妹我吗?”
李照还没有说话,陆柔就皱了一下眉头, “娴儿,你去哪儿要干嘛。 ”
“娘,我没有去过杏林宴,就想去见识一下。”李娴松开抓着李照胳膊的手,脑子里晃过探花的笑。
李照只认为李娴好奇,扯开她的手,“等我回来告诉你不就好了。 ”
“我要自己去,”李娴不依,“我可以穿成侍卫的衣服,娘,哥哥,你们就同意我去吧。 ”
“不行。 ”李照瞪了一眼李娴,不虞道,“杏林宴可没有女孩子去的。 ”
陆柔笑着扯过娴儿,“好了,照儿,你是哥哥,即使妹妹不对,你也不能这么凶她。”
见陆柔站在自己这边,李娴朝着李照做个鬼脸。
李照偏过头,不和她一般计较。
陆柔又看着李照,“一晃十九年了,阿照都长得这么大了,想当年生你的时候,我还害怕没有母子缘分呢。”
这下好奇的是卫玉竹,“姨母为什么这样说啊。”
陆柔慢慢的坐下,“也是照儿你命大,有好心人帮忙。”
关于这件事情,李照也不清楚,听罢生出几分好奇,他坐在陆柔的旁边,“娘,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想知道?”
“嗯。”来自异口同声的三个人。
陆柔叹了口气,“当年,生阿照的时候正值前四皇子造反,当时我和你爹刚刚成亲,他去镇压叛乱,我跟着去了的,没先到怀了你,就在要临产的时候,前四皇子败势显露无疑,狗急跳墙是我所在的泉州城内扔火箭烧城,娘仓皇离开泉州,一路上,护卫衰减,最后只余一人,带着我和赵妈妈两个人,到了青州地界,你就忍不住要出来,这时候,幸好遇见了一户心善的人家,找了一个婆子帮忙接生。”
“那娘,大哥是在青州出生的了。”李娴撑着下巴问。
陆柔点了点头,“你哥哥出声在晚上,黑乎乎的一片,所以我给他取一个字叫照。”
这时候赵妈妈恰好进来了,“说起来都是缘分,听说那家的女主人也是在当天生了一个男孩儿。”
“这么巧。”陆柔瞪大了眼睛。“那阿娘你们有见过那个和哥哥同年同于同日生的男孩吗?”
陆柔揉了揉她的脑袋,“生下你哥哥一个小时后,你爹爹就赶来了,倒是没有见过他。”
“唉唉,别把我和一个村妇之子相提并论啊。”李照推了推李娴。
李娴看着他,瘪了瘪嘴巴。
说到这儿,李照皱了下眉头,他让护卫调查的赵暄,也是青州人。
他垂下头,出生是同一个地方又怎么样,得罪他的,他一定会让人付出代价。
苏府。
回到家的时候,桑桑见苏陈氏的表情已经恢复过来了,心中知道她没有把刚刚遇见的两个人当做一回事。
吃完饭,桑桑也不离开苏陈氏的院子,陪她说话。
“娘,你今天怎么下楼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桑桑佯装好奇,又有点担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苏陈氏摇了摇头,端起漆彩茶盏, “娘身体好着呢。 ”
“那是有什么事情吗?”桑桑皱眉道。
桑桑这样轻轻的问,苏陈氏脑子里又是今天一闪而过的紫衣少年,不由的又想到了死了的苏合香,嘴里呐呐道,“今天我看到一个很像她的人。”
“谁啊?”桑桑问。
苏陈氏回过神来,“没有什么,长得几分相似罢了。”
桑桑手撑着脑袋,又说,“娘,我也是,我今天看见的燕王妃很像暄表哥呢 。”
“你也觉得很像吗?”苏陈氏手里的茶杯晃荡了一下,然后又愣了几秒,“ 燕王妃?是今天楼梯上碰到的那个夫人?”
端详着苏陈氏的表情,桑桑点头,自然不能说是上辈子认识燕王妃,只说,“有一次上街的时候,我看到她,听人说她是燕王妃,对了,那个紫衣少年不知道你记得吗,是我们原来在船上看到的那个人,也是燕王世子。”
“她们是母子?”苏陈氏惊愕道。
上午看锦衣少年的时候,略微有些距离,虽然她远远瞧着有几分相似,但万一是眼花呢?
不过桑桑提到他就是船上的那个少年,苏陈氏不由的震惊起来,那个少年,她当时看的分明,和苏合香真的很相似。
桑桑点了点头, “是啊。”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桑桑转头看去,宋妈妈忙把打碎的茶杯捡起来,“夫人,奴婢失态了。”
宋妈妈和苏陈氏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都不约而同的从眼底看出了怪异,这件事真的这么巧?
桑桑咬了咬牙,她现在赵暄是有五分放心的,她觉得哪怕赵暄恢复本来身份,也应该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对她了,可是砝码要越多越好,如果事他们苏家人主动发现了这件事,先认罪忏悔,凭着这份态度,就应该要轻判一些。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可这层火是由谁揭开也是很重要的。
“娘,娘,你怎么了。”注意到苏陈氏怔楞起来,桑桑抱住苏陈氏的胳膊,小心问道。
苏陈氏忽然放大了语气,“桑桑,你回屋休息。”
“娘~”
“回去。”
桑桑看着苏陈氏的表情,决定先回去,她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娘的性格,会去查的。
桑桑一走,苏陈氏让其他的仆人先出去,让宋妈妈过来,“你觉得巧合吗?”
宋妈妈今天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茶楼,也看见了那个夫人和少年,她咽了咽口水,“小姐,你还记得老太爷逼我们去看苏合香的那天吗?”
宋妈妈连夫人都不用了,反而叫的是小姐,可见心中的紧张,她这样一说,苏陈氏也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苏合香寡居怀孕,被夫家的人扔了出来,苏太老爷安排她去庄子上住着,生产的那天,小丫鬟跑到府上来报信,老姨娘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老太爷却还活着,纠结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让她这个大少奶奶去看看苏合香。
她心里那股子气啊,不过她很快同意了,她要去看看曾经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的苏大小姐,现在生下不明不白的奸生子,要怎么活下去。
为次,她都没有等到第二天,下午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反正她在那儿也有庄子,晚上可以小住。
只是到了苏合香那儿,火光窜天,数百名甲胄将士分布两侧,然后她看见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女人出来了,后面跟了个婆子,怀里似乎还抱了个什么。
虽然他们在苏陈氏的眼前不过只出现了半刻钟,不过她这十多年来都记得牢牢的,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
她去问伺候苏合香的陈姨,陈姨说刚刚有个将士的夫人在他们这儿生产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跑去看苏合香,那个时候,她着急要去看苏合香造的孽,为她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祷告。
刚进门,就听到襁褓里婴孩的哭声,声音很大,苏合香站在窗棂前,看着他却不哄他,她冷眼笑话苏合香,苏合香抬着头,眼睛却奕奕有神。
“茜草。”苏陈氏的手抖了几下,那天晚上,宋妈妈也在场,她知道的她也知道,“真的会这么巧吗?你还记得你看到的的那个妇人长什么样子吗?”
宋妈妈摇了摇头,“她被那位将军抱在怀里,我没看见。”
主仆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的那股猜测几乎要冒天,如果哪天晚上的妇人是燕王妃,燕王妃和赵暄长得相似,而燕王世子八分像苏合香。
思及此,两人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表妹撩人(重生) 45.杏林宴
苏陈氏深吸了一口气, “宋妈妈, 你找人去打听一下。”
宋妈妈的腿在发软, 要是真的, 混淆皇室血脉, 不敬皇室,那可是大罪啊,苏合香是死了,他们苏家还活着呢。
宋妈妈刚走几步, 苏陈氏又叫住她,“宋妈妈,你还是去把老爷, 不, 苏赵氏叫来。”
让宋妈妈去打听恐怕耗时颇多, 还是需要二叔家的帮忙。
苏陈氏心里清楚, 这件事只是她们两个妇道人家的揣测而已,如果只是乱想一场,那最好, 可万一是真的呢。
不一会儿, 苏赵氏就来了,“嫂子, 我来了。”刚一进门,就看见苏陈氏坐在哪儿, 脸上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苏赵氏以为她生病了, “怎么了。”
话音还没有落地,苏陈氏就打断她,“弟妹,嫂嫂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这事有可能是她虚进一场,胡乱猜想出来的,可到底要怎么样,具体情况还是得让苏遮夫妇两个知晓,毕竟他们可都是姓苏的,何况有些事情,让苏遮一个官老爷去查,肯定要比她一个妇道人家容易的多。
苏赵氏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腿脚都是颤抖的,想到苏陈氏刚刚给她说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去找苏遮去了。
希望,是她们多思了。
大安的杏林宴沿袭前朝,设于杏花园,为新科进士庆贺。
酉时,杏林宴始,此时正红杏妖娆,花意正浓。
杏林宴设小几,一人一座,皇上李旦坐在正中上方,太子李旭微低于其。
赵暄身为今科的状元,位置自然很靠前。
杏林宴是一场庆贺宴会,也是一场给新科士子们展示才学的宴会,毕竟在做的高官大儒可不少。
刚刚就有两位进士颇作了几首诗,得到几位大儒的赞赏。
赵暄对于诗词一道是只能说够用,感慨不多,想象不丰,作诗写词对于他而言,其实有些枯燥。
不过幸好,科举之中,越向上考,赋诗所占比例越少。
听着他们的骈词俪句,赵暄一直保持微笑,不参与。
但是赵暄不想参与,并不代表别人不想他参与。
二甲一名进士刚做了一首颂杏的诗,得到几位高官称赞后,他看向赵暄,“良辰美景,状元爷不如写诗一首,好让我们一瞻状元的非凡文采。”
这位进士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叫陈风,豪气风流,嗓音嘹亮,刚刚赋诗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耳朵,现在听见他朝着状元说话,周围人不由的看了过去。
无他,状元本来就是一科之中最为瞩目的人,再加上今年的状元年纪尚轻,仪表非凡,自然更加容易获得大家的视线。
不过更重要的是,稳,听说赵暄不过十九,但是没有丝毫少年的跳脱之感,坐在一侧,老成持重,有些混成人精的大臣看了他,都不能说把赵暄给看透了。
赵暄站起来,带上谦和的面具,作揖为礼,“恐怕陈兄要失望了,小弟在诗文一道并不精通,刚刚听了陈兄的佳作,便不予丢人现眼了。”
赵暄说的大气,也不硬撑着和陈波一较高下,自愿甘拜下风,就算他是真的技不如人,众人对他的印象也不会下降。
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见得多了,有自知之明的人却少。
而后者比起前者,在官场上更行的开。
陈风听罢 ,哽了一下,他是个自在疏狂的性子,闻言也不恼,只摸了摸脑袋,“赵兄过谦了。”
随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一幕落在李照的眼底,他蹙了下眉,暗道一声没用,如此便退下了,简直浪费他看他的眼神。
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虞之色,李照端起高足白玉杯,喝完一杯酒,看向他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在酒楼里议论赵暄身世的人,叫冯明,杏林宴开始之前,他命人给了他一张字条。
既然他心底对赵暄不满,那他就给他一个宣泄的口子。
冯明是青州人,今年百余位进士,独他和赵暄是青州人。
本来同乡之间,彼此的感情应该更加亲密,不过冯明书读的多了,也更加迂腐板正,一想到赵暄的生父不明,还是母亲守寡期间怀上的,就不屑于和他交往。
不过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当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虽然出生不耻,但是赵暄是有科举的资格的,他的状元也是自己真凭实力考出来的,也就在私下和几个密友议论过几句。
只是,想到今天收到的纸条,也不知道赵暄得罪了那位大官。
思及此,冯明理了理衣冠,又扯了扯腰间的玉带,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赵暄搁下手里的琥珀玉杯,左眼猛地挑了挑。
此时正值酒酣人醉,好不热闹之时。
因为,猛地传来一阵雄厚的声音,更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启禀皇上,小生有事要奏。”
李旦心情正好,随口问了一句,何事。
赵暄看向站在中间的冯明,心跳猛然加快,他掀起眼皮子,正好看到他不善的目光。
“小生认为,赵暄不配为景泰十九年的状元。 ”冯明半弓着身体,声音响亮。
他话音一落,场上有一瞬间的安静,直到李旦威严的嗓音传来,“何出此言。”
冯明朗声道, “赵暄生父不明,乃是其母守寡期间与他人苟合而生,实为不耻,即使赵暄的学识让在下佩服,在下也不能和这种人同朝为官。”
他咬重了这几个字,守寡 ,苟合,生父不明。
一个国家,有法,也有德,虽然如今是科举取士,但是数百年前可是举孝廉,看出生的,赵暄生母生父的所做所为虽然和赵暄不相关,但是谁让那是他的父母,父母恶形如此,身为子女,怎么能不承受几分。
赵暄神色淡定,他稳稳的听着冯明说的话,他从来都知道,他的身世可能会成为对手攻击的对象。
可惜的是,什么都能改变,出生他无法改变。
不过他更加不会因此退缩,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在李旦垂着头的时候,赵暄起身,弯身作揖,“启禀圣上,小生无法选择父母,但可以选择自己要做什么人,小生时刻谨记父母之为,以此勉励自醒,克己复礼,欲学成文武,报效大安。”
赵暄的声音很沉,端正谦方,一言一词,都给人肺腑之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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