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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她泡在冰凉的潭水里,周身的潭水已然被血水染红,她开始有些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可奈何还是醒不过来,她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有人满怀期盼的期待她醒过来…
鳄鱼体型不算太大,但饥饿难耐的它对阻碍自己进食的齐景钦起了杀心,它几个侧翻滚想将自己背上的齐景钦甩下去,可奈何齐景钦死死抓住它的上颚,用力的将它的上下颚开合拉到最大。
趁着鳄鱼有些精疲力竭的时候,齐景钦眼疾手快的抓起河岸边的一块极其尖利的石头,猛地朝鳄鱼的两只在黑夜中犹如灯笼一般的绿眼睛扎进去,鳄鱼吃痛的发出惊人的咆哮声,又将林中栖息的禽类惊的四下纷飞。
鳄鱼眼睛受伤后,开始疯狂的乱甩,它分不清方向,仇恨逼迫它想要将背脊上的这个男子一口吞下去。
齐景钦累的气喘吁吁,他被鳄鱼一个狂甩甩得飞了出去,摔在河岸满地碎石上,背部被石头磕破,血水渗透了整件亵衣,他痛的倒吸几口冷气。
鳄鱼感觉到身后的男子被甩开,它此时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楚他们的位置,求生欲让它猛地朝水里跑去,潜入深深的潭底。
看到鳄鱼潜入潭底后,齐景钦也没有感觉到有一丝安全,他担心鳄鱼会来报复,于是一刻也不敢停歇,连忙跑到梁焕卿身边。
“梁焕卿!梁焕卿!”齐景钦将梁焕卿抱出来,不让她再浸在冰凉的潭水里。
他看见她肩部的伤口和浑身是血的华服。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幽深谷底,周遭是难以预料的危险,齐景钦此时感觉到了一丝无助,他紧紧抱着梁焕卿的身体,他们的身体都是如此的冰凉,抱在一起也滋生不了一丝暖意。
“本王一定会带你活着离开这里的!”齐景钦收起心底的无助,他知道,这一刻能救他们的只有自己,如今找到了梁焕卿,即使拼尽全力,他也要带她离开。
现在梁焕卿身受重伤,失血过多,还泡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的凉水,额头已经有些发热了,他们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生火休息,像这种湿地原始丛林里的野兽生物,是最害怕明火的,只要生了火堆,就能抵抗大部分来自于这个丛林中的危险,还能烘干自己的衣物用以取暖。
齐景钦的衣服全都丢在潭水里,潭中还不知有多少危险,他放弃回去拿自己的朝服,打横抱起梁焕卿就钻进身后茂密的丛林里。
梁焕卿小脸煞白,额头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意识不清晰,却能感觉到来自浑身上下的疼痛。
她倚靠在齐景钦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汲取二人之间微弱的温暖。
齐景钦抱着梁焕卿往丛林中走去,丛林中靠近河岸的大树高而昌盛,越往里渐渐的都是灌木。
他背部受了伤,方才抵住鳄鱼上颚时,也被鳄鱼尖利的牙齿刺穿了小手臂,他满不在意的扯下衣襟处的一块布条简单包扎,以防流血过多。
他没想到,那日上元灯节从水中捞出梁焕卿后,竟然还有机会抱着虚弱的她。梁焕卿平日看着嚣张跋扈,和自己皇妹一般的脾气,可在受伤虚弱昏睡时,他看着梁焕卿的小脸,竟有一丝心疼。
倘若在上京,他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她的生命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广阔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二人在苟延残喘着,艰难求生。






卿卿醉光阴 第五十三章
走了约莫一刻时间,齐景钦体力就有些支不住了,被血水打湿的亵衣粘黏在背后,一阵阵微凉的夜风吹来,齐景钦感觉到身体特别不适。
再往丛林深处走了一会儿,齐景钦抱着梁焕卿的手已经酸痛的没了知觉,那只被鳄鱼牙齿刺穿的手臂也在汩汩的往外流血。
他体力瞬间抽空,单膝跪倒在地上,面部表情十分狰狞,身后疼痛难忍,手却紧紧抓住梁焕卿,生怕她因此被摔出去。
齐景钦寻了一处相对干燥的平地,将梁焕卿放置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便连忙起身清理周遭的丛林。
他将周围一些能拔的灌木草丛拔光,空出一块空地来用以生火。
梁焕卿此时浑身出冷汗,唇齿间呢喃不语,意识不清。
不一会儿,齐景钦从附近拾来一些柴火,用干燥的木絮为引钻木取火,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生火的办法了。
很快,木絮被木头钻出的火花点燃,齐景钦将拾来的干燥木柴放置上去,点燃了一堆小却温暖的篝火。
他将梁焕卿扶起来,让她尽量靠近火堆取暖。
可奈何二人身披着湿透了的衣服,夜晚树丛中阵阵微风拂过,很容易着凉。
此时齐景钦顾不上男女之间的禁忌,他脱下了梁焕卿最外层的几件衣服,仅留下一件用以遮体的贴身亵衣,他将华服放置火上烘烤,想着等会儿能让她换上。
自己则解下身上唯一一件亵衣,身后被石头划伤的伤口不算深,救出一些血后便凝结成了痂,将皮肉和亵衣粘黏在一起,脱下亵衣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处的皮肉,齐景钦闭着双眼咬牙忍受,白净的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坐在火堆旁边,不停的翻烤着梁焕卿的华服,整套月白色金丝银线缝制的衣裳,被血和水染出了淡淡的锈红,肩部那块儿被羽箭刺穿,破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大洞。
此时梁焕卿感觉到了火的温暖,意识开始有些回升,可还是昏迷不醒,身上止不住的颤抖,肩部被羽箭刺骨穿过的伤口依旧往外渗着血。
齐景钦突然想起幼时因无聊看过的几本医书中曾写到蓟草,生长于沟渠和杂草丛中,随处可见,可凉血止血,祛瘀消肿,将蓟草捣烂敷于伤口处可止血。
看着梁焕卿肩部依旧流着血的伤口,他开始四处张望,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可用的草药。
他对药理并不熟悉,只凭借幼时无聊看过的几本医药书,可奈何他记忆超群,对蓟草的样子还是能分辨出来。
不一会儿,齐景钦便摘回来一堆草药,他从中挑出可用的蓟草便想直接敷在梁焕卿的伤口处,他犹豫了一下,想到书中说到要捣烂才能敷在伤口处,可眼下没有捣药的工具。
齐景钦看了看手中状如野菜般的蓟草,犹豫着要不要将它们送入口中嚼烂。
梁焕卿此时轻轻呻吟了一声,她皱着眉头,看样子十分痛苦。
齐景钦心一横,将手中蓟草全部塞进嘴里嚼烂,蓟草的汁液布满齐景钦的口舌之上,苦涩的令他紧皱着眉头。
觉得嚼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掀来梁焕卿的亵衣,露出她光洁又斑驳的肩膀。
又是皮肉与衣物粘黏在一起,他尽量将手上的动作放到最轻,可梁焕卿还是疼痛的轻轻叫唤了几声。
齐景钦慢慢的将嚼烂的蓟草敷在梁焕卿的伤口上,从自己烤干的亵衣上撕下几块布条,替梁焕卿包裹好伤口。
见衣物烘烤的差不多后,他将那些华服披在梁焕卿身上,自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亵衣去河岸取水。
等到齐景钦回来后,将河水烧开,喂梁焕卿喝下,这时梁焕卿冰凉的身体才渐渐回暖。
可是,夜依旧很漫长。
齐景钦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那湛蓝的夜空,又去拾了一点柴火,将火堆弄得更旺。
梁焕卿还没有醒来。
齐景钦看着她皱着眉头的小脸,苦涩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下你嚣张不起来了吧。”
他眼中的梁焕卿,嚣张跋扈,性子乖张顽劣,又极其要强,他能想到梁焕卿为什么会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让魏深他们逃生,这确实很符合她的性格。
在梅妃告诉齐景钦她已经在求圣上赐婚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这个成天无事便想尽办法溜出府门去玩儿的梁府大小姐梁焕卿了。
从前梁焕卿在皇室面前低调的很,即使在上京官家小姐中,她的身份算得上尊贵,可在每次皇宫设宴的时候,她总是想尽办法和秦瑞兰往后面躲,似乎不希望让权贵们认识她。
丞相府的大小姐陆绘灵又极其高调,每每宴会时就巴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自己更是想尽办法在皇室家族面前出彩,对于比自己更引人注意的官家小姐,上去就是一通冷嘲热讽,每次宴会的时候,都要和齐望舒呛声。
齐望舒最是看不惯这个丞相府的陆绘灵,知道她倾慕自己的皇兄,所以每次都要想方设法让陆绘灵在皇兄面前出糗。
每次宫中设宴,就是看她们俩拌嘴,齐景钦每次都会找借口不去或者提前退宴。
他也极少注意那个躲在角落里拼命隐藏自己的梁焕卿,在得知自己即将迎娶她为王妃的时候,他心里曾抗拒过,可司南屏将其中利害关系与他分析过之后,他开始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丝兴趣。
每次下朝后,他和棹棋都会在京中酒家楼上小坐一会儿,梁焕卿不多时就会和她的侍女出现在楼下那条人声鼎沸的街上,一会儿看看饰品,一会儿吃点小食,一会儿又多管闲事的对弱者出手相助。
他坐在酒楼上点一壶老酒,不饮,只单单给自己斟满放在面前,他看着梁焕卿大多时候都是漫无目的的闲逛,有时候身后还会跟着一大堆精干的家臣,她本人就拉着一张黑脸不高兴的走在最前面。
他总觉得,这个单纯的女子实在不适合做王妃,不,应该说她根本不像生在上京的女子。
齐景钦想着这些,又看了看此时正在昏睡着的梁焕卿,低头笑了笑,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和脉搏,感觉到逐渐平稳之后,心下如放下一块巨石般松了一口气。
他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眼前的篝火不停的发出啪嗒的声音,周遭静谧一片…

军中事务繁重,再加上如今梁焕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是牵动着梁风眠和梁寂的心,他们此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不知所措。

皇宫,梅妃寝殿。
早该熄灭的烛火依旧亮着,梅妃娘娘梳洗过后本该上床休息,可她感觉到心慌,在殿中来回踱步。
云惜姑姑在殿外看着梅妃娘娘来回走动的身影,不禁出声劝道“娘娘,歇下吧。您这样熬坏了自己的身子,等王爷回来了可得心疼啊!”
梅妃看了看窗外,听云惜这么劝导,也只好躺回床上,她阖不上眼,心中一直放心不下…

东宫,太子妃寝殿。
赵佩瑜从齐景炀那儿回来后一直将自己锁在寝殿中不肯出来,晚膳也曾用过,一直到了半夜三更,菡瑶还端着晚膳在门口苦苦求着赵佩瑜出来吃一口,可她依然坐在床沿上,脱下了繁重的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华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抱着腿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月亮,眼角是也曾抹去的泪痕…





卿卿醉光阴 第五十四章
天才刚刚破晓,上京城百官朝臣依次入宫上朝,有几位官员注意到了傅元大人的缺席,结合昨天傍晚在街井闹市听到的传言,几个人趁着皇上还没来便聚在一起讨论。
梁风眠和梁寂面带疲倦,站在百官前列,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劣气。
齐景炀昨日虽喝了个伶仃大醉,可第二日早早的就来到了金銮殿上早朝,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见齐景炀春风得意的样子,丞相陆高鸿便知道昨日的事必定与自己的外甥有关,身为当今太子的亲舅舅、先皇后唯一的兄长,他不得不担心齐景炀因得意忘形而马失前蹄。
陆高鸿不动声色的走向齐景炀,齐景炀见陆高鸿来了,便虚作一揖,笑道“舅舅。”
齐景炀虽身为太子,可他因先皇后的关系,对自己的亲舅舅陆高鸿十分敬重,除了在官场上说话齐景炀会称陆高鸿为丞相之外,二人私下说话时,他都会唤陆高鸿一声舅舅以示敬重和亲近。
陆高鸿点头应了一声,站在齐景炀身边,与他一同看着成群嘈杂在一团的文武百官们,当然,也不乏看看梁风眠和梁寂如今那张可笑的嘴脸。
陆高鸿说道“昨日的事,与你有关吧?”
齐景炀正得意着,冷不丁被舅舅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惊讶,他看向舅舅,问道“舅舅如何知道的?”
陆高鸿听后,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别说别人了,倘若齐景炀不是自己的亲外甥,他也会觉得齐景炀就是大草包一个,还不如自己的逆儿陆琛。
陆高鸿瞥了一眼略带慌张的齐景炀,说道“喜怒不形于色。我曾经如何教你的?”
齐景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收起了脸上的得意,故作镇定的样子和陆高鸿站在一起,看向文武百官。
“你做事,还是太过浮躁了。”陆高鸿又说道。
齐景炀有些疑惑,昨日的事他做的显山不露水的,将所有责任都归结到黑风寨温石浩身上,就连梁风眠的连带责任也牵连上了,倘若找不到齐景钦,皇上动怒可能还会连坐到梁风眠。他自以为这招一石二鸟之计用的十分巧妙,不知为何舅舅这么说。
“还请舅舅赐教。”齐景炀心中虽有一丝不服气,可他对这个舅舅还是特别敬重了。
陆高鸿十五岁称相,弘扬陆氏一族,举全族入住上京,先帝赏赐豪宅一座,就在上京最繁华的地段,这是无上的荣誉。
陆高鸿和陆芙霜兄妹俩自幼无父无母,在族人的帮助下,陆高鸿寒窗苦读,才名在外,一篇诗文一出,惊动天下。
先帝器重陆高鸿,特地将他的同胞妹妹陆芙霜赐婚太子,也就是当今皇帝,在太子登基后,陆芙霜被册封主位皇后国母,陆氏一族子弟也在陆高鸿和陆芙霜的帮助下陆续取得功名,陆氏一族在陆芙霜没去世前极其鼎盛。
齐景炀知道,他如今还能做东宫太子与陆氏家族有些莫大的关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陆芙霜去世,可陆高鸿还在,后宫梅妃再得宠,在前朝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陆高鸿看着齐景炀的眼睛,说道“你对屠杀温石浩全寨寨民操之过急,恐留下证据啊!”
陆高鸿昨日听闻皇帝召见齐景炀时便觉得事有蹊跷,倘若只是为了梁焕卿遇害、齐景钦失踪,只召见梁风眠就绰绰有余了,何故要召见齐景炀呢,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是齐景炀先一步得知了消息,将黑风寨屠杀干净,以绝后患。
可在外人看来,这难免会有些奇怪,可齐景炀蠢而不自知,还以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自满的事情。
齐景炀听舅舅这么说,面上开始有些慌张了,可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的眼睛无一不盯着高位,他低声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陆高鸿冷冷的哼了一声,文人自古以来的傲气在他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即使在太子面前也丝毫不掩饰。
他说道“早知如此,当初行事的时候为何不与我商量?”
齐景炀不知如何言语,当初赵佩瑜说这个计谋的时候已经是梁焕卿回京的前一天傍晚,再与陆高鸿商量的话显然已经太迟了。
陆高鸿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齐景炀知道舅舅一定会帮自己,于是也放心的点点头。
“皇上驾到——”何公公一甩拂尘,眼睛直视金銮殿悬梁,高声喊道。
文武百官以品级列成队,跪下行礼,齐声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积劳成疾的身体让脸上略显疲倦,他说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轻轻咳嗽一声,何公公见后了然的福了一下身子,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下百官不由得觉得奇怪,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靖王失踪,梁将军府的大小姐遇害,皇上难道都不知道吗?
梁风眠和梁寂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他们知道皇上不想把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说,毕竟多少是有关皇子夺嫡之事,再者,这件事倘若真是太子所为,定然伤了皇帝的心,尊父尚在,儿子居然在想着替代父亲。
吏部侍郎秦远道看了看前排的梁风眠,发现他不为所动,昨日秦瑞兰回府后将事情缘由都告诉了秦远道,秦远道身为梁风眠好友,尚且觉得愤怒,然而今日所见梁风眠,居然平静如水,丝毫不为所动。
齐景炀低着头没敢张扬,陆高鸿身子站的笔直,眼睛只淡淡的看着前方,仿佛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一样,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皇上看着自己手下的文武百官,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何良…”
正在皇上准备授意何公公宣布退朝时,秦远道站了出来,手上举着朝板站在文武百官中间,恭敬的朝皇上作了一揖,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梁风眠听后,微微侧着身子看向自己的老友秦远道,秦远道也感觉到了梁风眠的目光,二人对视一眼,梁风眠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秦远道不要说。
而秦远道觉得,梁风眠梁大将军,为国效忠,恪尽职守,家眷却遭奸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光是秦远道都能想到事情的背后有巨大的阴谋,于是他想请皇上做主替梁风眠讨个公道。
秦远道不顾梁风眠的阻止,执意站在百官中间,直直的面对着当今圣上。
皇上昨日过于操劳,近期战事频发,有批阅不完的奏折,今日上朝身子本就有些不适,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头疼。
皇上说道“准奏。”
梁风眠眼神有些焦急,不停的示意秦远道不要说,然而秦远道已经站在这里了,哪里还肯再回去。
秦远道举着朝板对皇上作揖,说道“臣要说的,是昨日建威大将军府梁焕卿在城外遇害一事,事情距今已过了十几个时辰,梁焕卿至今下落不明,梁大将军为人忠诚正直,家眷本不该遭此祸害,还请皇上明察,还将军一个公道。”
梁风眠眼看阻挠不了,便上前说道“皇上,这是微臣家事,本不该拿出来叨唠皇上的。秦大人与微臣私下交集甚多,于小女如同亲叔叔一般,见小女遇害,便不由得着急上火,还请皇上恕罪。”
昨日皇上已经安抚过梁风眠了,梁风眠也不愿自己的家事被拿到台面上议论,毕竟他也不太清楚事情究竟是不是因他当年对黑风寨赶尽杀绝有关。
秦远道还欲说些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梁风眠这么抗拒,昨日听秦瑞兰说起当时场景时,就连他未曾在场都觉得一阵后怕。





卿卿醉光阴 第五十五章
退朝后,秦远道在金銮殿下等梁风眠。
梁风眠有腿疾,一到阴雨天便阵阵酸痛,梁寂扶着梁风眠慢慢的走在后面,一路不知有多少官员上前安抚,劝他节哀顺变。
梁寂紧紧攥着拳头,如今梁焕卿只是失踪,这群人便如此这般,可奈何对方并无恶意,梁寂只得按捺住自己的脾性。
秦远道远远的便看到梁风眠,赶紧迎了上去,与他们一同出宫。
秦远道问道“梁兄是有焕卿的消息了吗?”
梁风眠摇摇头。
饶是秦远道一细想,都能想到此次梁焕卿遇害和太子齐景炀有关,若是真如坊间流传,是温石浩蓄意报复,那为何偏偏如此凑巧,就在梁府与靖王府订亲之后就来报复呢?
齐景钦和梁焕卿的政治婚姻是各位明眼人有目共睹的,梁府和王府成为了亲家,于东宫威胁最大,要说齐景炀没有丝毫动作,搁谁谁会信?
秦远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上书皇上,也是想着自己人微言轻,想请皇上主持公道,可奈何梁风眠不配合,这让秦远道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梁风眠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远道还是照顾好自己才是,这是我的家事。”
梁风眠知道,他们能想到的事情,皇帝定然也想到了,他不愿意拿到明面上说,多少还是要给太子留一些颜面的。

散朝后,齐景炀一直慌张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先前听陆高鸿说自己已经露出马脚,他害怕被父皇识破,今日看朝堂上的情形,看来父皇并没有多想,依旧相信是因为梁风眠往日树敌太多,引来的报复。
陆高鸿退朝后,在金銮殿门口等着齐景炀,待齐景炀一出来,便拉着他一起走。
陆高鸿神色有些焦急,眉间皱起一个深刻的川字,齐景炀不明白,明明父皇没有怀疑自己,还放了京畿安防大权给自己,为何舅舅还这么焦虑。
陆高鸿拉着齐景炀走到皇宫外的相府车轿旁,看四下无人,低声与齐景炀说道“你近日最好安分一点!千万莫让人抓了把柄了!”
齐景炀闹不明白,问道“为何?父皇并没有怀疑到我头上啊!”
陆高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恼的看着齐景炀,倘若不是在宫门,倘若齐景炀并非身为太子,对待子女严厉的陆高鸿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他说道“你还没有明白吗?秦远道那一番话,明显就是提示皇上,梁焕卿遇害一事并不如你说的那么简单,你那么焦急的除掉梁焕卿,又在事后匆匆屠杀黑风寨众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是深谙官场秘事的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梁焕卿遇害,靖王失踪。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齐景炀一听这番话,刚放下的心就提了起来,他不由得慌忙问道“那…舅舅,如今我该怎么办呢?”
齐景炀幼时丧母,唯一能依赖的便是与母妃一母同胞的陆高鸿。
陆高鸿只顾着给齐景炀分析其中利害关系,还没想如何应对,只好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等了。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另外,秘密派一些人手在城外打探齐景钦的下落。”
“要杀了他吗?”齐景炀问道。
陆高鸿看了齐景炀一眼,说道“齐景钦一死,你就成了众矢之的的了!”
齐景炀被陆高鸿这么一说,顿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一脸无辜的看着陆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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