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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朝十四
看他态度如此恶劣,再加上我心情难以平复,也着实顾不得任何礼节“若是如此,你们为何要求皇上赐婚?!”
我急得快哭出来了。
月白拍了拍我的后背,宽慰道“小姐…我们先回府吧。”
我抱着月白一顿痛哭抱怨“月白我不要,我不要和他在一起,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落水,更不会害的兄长失了颜面,我不要。”
我到底还是个二八少女,面对大事冷静不了,只会号啕大哭。
靖王齐景钦并没有跟我计较太多,司南屏面对我的抱怨也是一时失语,想来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女子吧。
反倒是棹棋,他上前说道“小姐你还说呢,那天若不是我们家王爷,你便要被陆琛丢湖里喂鱼了!”
“那到最后我不还是掉进湖里了吗?再者说我本就快到了岸边,你们还来撞我害得我落水。”
棹棋无言以对了。
司南屏还是笑呵呵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他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说来倒是我们失策了。那日我们结束朝政,看上京城中行人如织,热闹非凡,想来梁小姐也绝不会错失这么好的时节。谁知后来见你出事,结合以往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王爷生怕你惹事,自己又不好出面解围,只好出此下策。谁能料到那日的小姐竟有自己的考量,今日得知倒教人刮目相看。”
“听棹棋说,你们从年关前便跟着我…是为何事?”
齐景钦依旧一副爱理不理我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等待会儿回府,定要与父兄说明不愿与他们结亲!
“梅妃娘娘素闻建威大将军有一爱女,年方二八,尚已及笄,想着靖王殿下也到了适婚年龄还未成亲,便提议与梁府结亲。可靖王殿下……呵呵,靖王殿下素来不近女色,便想着要对你多加了解才行,这才出此下策。”
果然,一看这么不正常的行为和想法便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来,我眼下对齐景钦的印象大打折扣,如今是怎么也不会情愿同意这门婚事的。
再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齐景钦便摆手遣散我与月白回府,我便逃也似的拉着月白到明月楼下找魏深将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将军府前去。
我上了轿子后,偷偷的掀开帘子往明月楼上看去,且见齐景钦扶着栏杆远眺,头上的凤翅紫金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的闪耀下煜煜生辉,甚是好看。






卿卿醉光阴 第九章 : 花朝-3
等车轿在府门前停下,我连忙跳下轿子往府内跑去,连月白都没来得及扶住我。
此时早朝早已结束,父兄定在书房。
“小姐回来了…”我跨进将军府高高的门槛,门口小厮问候了我一句,我来不及回应,直直的朝书房跑去。
“哎哟!小姐…小姐当心啊!月白那丫头呢?怎么没跟着小姐?”我一个不当心撞到了老管家梁伯,他在府中待了数十年,可谓是看着我与哥哥长大的,在我心里,他就像亲伯伯一样。
“梁伯,我要去找爹爹和兄长。”我心急如焚,此时定要见到父兄诉说此事才安心。
“大将军和少爷此时在前厅。宫里来人宣旨了。小姐切勿如此莽撞。”
“你可知宣的是什么旨意?”我一脸希冀的看着梁伯,希望他能说出与我心里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太清楚呢,怎么了小姐?”
我没回答他,直直向前厅跑去。

我跑到门口,看见几位身着宫装的太监坐在前厅喝茶,父兄正与他们交谈。
我正准备进去,兄长看见了我,便连忙对我摆手势示意我不要进去。
我犹豫片刻,想着还是不要再去添麻烦,便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着。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凭什么我的终身大事要被一纸文书左右,对方还是那么不讲理的王爷。
我坐在台阶上,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月白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替我擦掉泪水,轻声宽慰道“小姐……别哭了,再哭便不好看了。”
这种话已经不能安慰到我,我扑进月白怀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将军莫再远送了,我等这还要回宫复旨呢。先行告辞了。”传旨官何公公将手中拂尘甩在臂弯,一面对父兄拘礼,一面走出会客厅。
“那就恕不远送了,望公公代问皇上与娘娘安好。”爹爹和兄长也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何公公笑了笑,便要往府门走去,不料却被坐在台阶上的我吓了一跳“哎哟!这是谁呀!”
我一听连忙擦干眼泪,月白扶我起身,对何公公稍稍福了福身子。
“哎哟,这想必就是咱们天朝未来的靖王妃了吧。小姐样貌真真是标致,素闻大将军教导子女有方,想来品性也是极佳的,这真是我朝的福分啊!建威大将军府先是出了个骁勇善战的梁寂将军,如今又有了才貌双全的靖王妃,可谓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宫中太监,尤其是像何公公身居高位的,向来是个会说话的人,三言两语便将人夸了个遍。
“公公谬赞。小女性子顽劣,能得到皇上与娘娘赏识实乃我们梁家的福分。”爹爹也不卑不亢的回话。
何公公上下打量我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便告辞回宫复职去了。

待到何公公远去,我故作一脸委屈的看着爹爹与兄长,他们此时已经知道我所为何事,便让我进室内议事。
还未等他们坐定,我便耐不住性子急忙开口表述自己的想法“爹爹,兄长。卿卿不愿做什么靖王妃。”
爹爹像是料到我会这么说,但看着桌岸上呈着的那匹明黄色圣旨,他也无可奈何的按了按太阳穴“卿卿…此事断不能容你胡闹。”
“卿卿何曾有过胡闹?”我起身跪在兄长脚边,“兄长,那日我与你说过曾有一公子跟我三月有余,那人便就是靖王爷和他府中幕僚司南屏!我今日在明月楼撞见了他们,靖王爷为人冷酷暴虐骄纵无礼,更是看我处处不顺眼,倘若日后我嫁入王府……”说着我便哭了出来。
兄长一脸为难的扶起我,爹爹也一脸无可奈何。
我知他们的难处。
如今圣旨已下,皇室家族对一臣下女子提亲,在外人看来这对于臣子而言本就是天大的恩赐,可纵使是我这般与朝政毫无干系的女子也能看的明白,我分明是靖王在与太子夺嫡时的筹码。
太子齐景炀出身高贵,母妃贵为皇后,母家舅舅是当朝丞相。倘若不是齐景炀自身昏庸无能,只顾风花雪月的乐事惹得皇上厌烦,还曾多次有废太子的举动,可屡屡都被丞相携众臣拦下。这皇位齐景钦是万万不可觊觎的。
皇上只有两个儿子,齐景钦便是二子靖王,素闻他才学在外,文韬武略皆是上乘。母妃宠冠后宫的梅妃娘娘,在皇后娘娘去世后代掌宫事,一时风光无两。可梅妃母家只是秦淮一处小小县丞,于朝廷之前给不了齐景钦任何帮助。
朝中百官都是聪明人,都能看到靖王的才能,可奈何就是太过于聪明,在眼看皇帝病重时纷纷站到太子与丞相这边,按照祖制嫡子继承父业本就理所当然。
眼下靖王党官员并不多,且都是三品下小官,于靖王大业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父兄皆是远战大凉、骁勇善战的威武将军,爹爹更是位于三公之上的建威大将军,且素来与丞相不合,眼下梅妃和靖王合计与梁府结亲,无异于是强迫父兄站到他们阵营,到那时,父兄帐营下众将也会因此为他们所用。
对于此时的境地,爹爹与兄长都比我清楚,此时屋内沉寂一片。可笑的是我今早还把别人当做刀俎下的鱼肉,转眼间却不得不任人宰割。
“爹爹,兄长…倘若,能让靖王取消婚约呢?”
父兄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想必也十分惊奇,这本在世人眼中是无上光荣的事我却想方设法不愿接受。
“卿卿知道你们此时已经认命了,认定了我便就是要嫁入王府的。可我不认,且不说我此番与靖王结亲会影响父兄,使你们在朝廷中违背意愿举步维艰。再者,”我看着爹爹的眼睛,说道,“我与娘亲一样,只嫁给令我欢喜之人。”
从前听爹爹讲他与娘亲的往事,曾提起娘亲是秦淮河畔有名的才女,那是爹爹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武将,空有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娘亲却看中了他,只因他与那些单单看中她样貌才学的人不同,他只在意娘亲是否欢喜开心。
如今娘亲已去世十余年,可每每提起娘亲,爹爹总会陷入沉思“如此,便由你吧。”
兄长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没在意那些,我知道,他大概是想和爹爹分清其中要害关系,可又不忍自己的妹妹葬送一生幸福。
“唐尧虞舜夏商周,自古忠奸斗不休,名利场上争权势,富贵流中紧漂游。”
身在官宦人家,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卿卿醉光阴 第十章 : 花朝-4
上元月过去不久,上京城中的百花从稍稍抽芽到齐放不过也才数十日。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
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宫中传来旨意,梅妃娘娘要宴请上京城中各家夫人小姐至祁山赏花拜花神,还特地让宫中掌事姑姑到将军府来给我送帖子。
我自是明白梅妃娘娘的意思,着人好生款待掌事姑姑,并答应在那日准时赴宴。
“娘娘说了,那日会派礼事官到府中接小姐,到时与娘娘同坐一辆马车去祁山。”姑姑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这可是只有望舒公主才有的福分。”
此时整个上京城乃远至西南敌国大凉都知道建威大将军府的嫡长女要与靖王齐景钦结亲,这在他们眼里我便成了最值得羡慕的女子。
“想必望舒公主也会一同去祁山拜花神的吧?”
“那是自然,莫说公主了,到那时上京城内达官显贵家中的女眷都会去。娘娘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见见小姐。”
我点点头“好,到那日我定当在府中候着。”
姑姑见我乖巧懂事,也高兴的点点头,想来梅妃娘娘是不便出宫直接来看我,又不便宣我入宫,便总派身边体己前来观察我是怎么样的态度。
无论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如何,做娘亲的总是会多为子女考虑一些。

待送走了姑姑,眼看时候尚早,便想着与月白四处逛逛,近日父兄政务繁忙,魏深小将军就负责我外出的事宜安全。
与魏深相处数日,发现他是个极其无聊又害羞的人,而这对于我而言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了。
我为齐景钦提亲一事难过了许久,终日沉闷在府中,月白也不敢打扰我,今日得见我有兴致出门,便也兴高采烈的替我梳妆打扮。
此次出门我只带了月白和魏深两个人,一来是觉得带那么多人显得累赘,二来如今得知偷偷跟踪我的人到底是谁了,便也不需要多加防范。
我和月白来到一家首饰铺挑首饰。
店里掌柜见我们到了便笑盈盈的迎上来,道“小姐可是有许久没来了。”
我和月白经常到这家店铺里买首饰,与掌柜而言算是常客了。
我笑着点点头,问道“前些日子有些忙,抽不出时间。近来可有新进的首饰?”
掌柜算是上京城中权贵圈里的百晓生了,城中许多官家夫人小姐都会来他这里光顾生意,他对于权贵中的八卦消息可谓是了如指掌。
听我这么说,掌柜了然的笑了笑,一边吩咐伙计给我取首饰,一边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小姐如今已是靖王妃了,自然是与在闺中不同的。”
月白听了,生怕我因为此事又不高兴,连忙上前回道“哎掌柜你可别乱讲,我家小姐尚未出阁呢!”
我听了是有些许不满,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出趟门,又听到这种消息,便没有再说话,低头看柜台里的珠宝。
掌柜是个世故圆滑的人,他见我们似乎没有因为和皇室结亲而感到高兴,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哎,这,都是小的多嘴。”
恰巧伙计从后房端上来一批首饰,掌柜连忙接过来呈于我眼前,道“小姐请看,这是刚从大凉进来的一批首饰,整个上京您是第一位看到它们的客人呢!”
我提起兴趣,道“哦?是吗?”
我召来月白一同看这些名贵珠宝,说是最新的首饰,不过也就那几种样式,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丝新奇来。
掌柜见我百般聊赖的样子,便挑出一支墨绛红色的镂金百蝶慵妆钗递给我,笑道“小姐请看,这是大凉新进的宝钗,上面镶嵌的墨绛红色宝石是大凉皇室御用的,只有大凉都城权贵才能用得上的,如今建威大将军平复西南,大凉成了天朝附属国,这墨绛红宝石便成了咱们天朝百姓只要有钱都用得上的饰品。还有这儿,小姐您看,这上边的镂金百蝶的工艺,更是上上乘。小姐貌美自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可若是有这么一支宝钗别在发髻上,更是显得小姐样貌惊为天人,到时上京哪家姑娘还比得上小姐美貌。”
我拿着宝钗细细端详,听着掌柜的话便将钗插在发髻上,月白捧着铜镜方便我照看,我怎么看怎么欢喜,笑道“月白,我这样好看吗?”
月白点点头,道“小姐本就貌美,戴上这镂金百蝶的发钗更是惊为天人呢!”
掌柜和伙计也在一旁赞不绝口道“我们开店十余载,还未曾见过有小姐如此貌美之人!”
我在镜中仔细端详着发钗,忽然望见我身后的魏深,他呆站在我身后,木木的看着满店的胭脂首饰,我笑着打趣他,道“哎!魏深,你宁可盯着一些不感兴趣的珠宝首饰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不好看么?”
魏深一愣,脸“唰”的便红了,他匆匆看我一眼,又连忙低下头,道“末将不敢。”
我笑着转身看他,道“那你说我这样好看吗?”
他还是不抬头看我,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从不近女色,只对弓弩枪棍刀剑矛感兴趣。近日在府中我常与月白这样逗他,就算被逗了许多次,他每次还是这样害羞。
我笑了笑,道“行了,逗你玩的。跟了我快半月有余了,还是一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日后还怎么样娶媳妇呀!”
月白和掌柜都笑出了声,魏深还是呆站在那儿。我觉得无趣,便买下发钗出了店铺。
我们三个人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便到了护城河畔。
两岸风景宜人,更是有许多酒家花楼驻扎在此,这才是下午,还未到晚上,花楼上便咿咿呀呀传来歌女卖唱的声音。
我心生一计,笑道“都说妙音阁里的歌女声喉动人,样貌也是极佳上品的。不如…”
月白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我俩对视一笑,对魏深说道“魏将军自幼便跟着我爹在军营舞刀弄枪的训练,才弄得这一副木讷的性子,再这样一来终生大事便要耽误了,不如本小姐今日带你去妙音阁好好享乐一番,说不准终生大事就这么解决了呢!”
说着,便不容得魏深抵抗,我和月白连拖带拽的把他拉进了妙音阁。





卿卿醉光阴 第十一章 : 花朝-5
首先得声明一下,这妙音阁虽说是花楼,但绝对是正经花楼,里面的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但这种风花雪月的享乐之地总免不了扑面而来的诱惑。
妙音阁内胭脂水粉味极重,我和月白身为女子倒还能忍受,魏深就不行了,他从刚进楼里就一直打喷嚏。
为了照顾魏深的不适应,我们便包了二楼雅座,那儿虽还是花楼,但不似楼下脂粉味那么重。
雅座靠窗,每个座位都有竹帘挡住,客人可在此观景喝茶吃酒,也会有妙音小娘子前来唱小曲儿,不过雅座之间隔音不是很好,所以小娘子唱的小曲儿都是随机的。
我们刚在楼上坐定,点着些小吃花茶,月白与我都不喜喝酒,纵使魏深一个从军营出来的汉子再想喝,迫于我的淫威之下他也只能忍着。
看着魏深坐立不安的样子,我觉得好笑极了,他此时大概是想梁寂兄长能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见他一直看向窗外,我忍不住踢了踢他,道“魏深,你也太不给本小姐面子了吧,我花重金带你进花楼享乐,还舍身陪君子的与你一同前来,你倒好,除了吃也只知道看外面。倘若是这样,你出去看就好了嘛,干嘛还要进来浪费银子!”
我只是这样埋怨一下,魏深不知怎么想的反倒当真了,他一脸惊奇又期待的看着我,问道“真的?倘若我想出去,便可以出去了?”
我对此竟无言以对。
正在喝花茶的月白被他这么一说“噗”的一声将刚喝进去的花茶喷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哈哈哈魏将军,您是当真听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么?小姐是说,既然到了花楼,就要好好享乐,听听曲儿呀看看舞娘跳舞呀,实在不行…嘿嘿…是吧!”
月白的解释很合我心意,我期待的看向魏深,问道“对呀,你想做些什么,如今本小姐请客。”
我与月白真是立志要将魏深带坏,不知道爹爹得知此事会不会后悔让魏深保护我。
魏深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还是听曲儿吧。”
他看了看正在弹曲儿的小娘子,犹豫了片刻,道“不过,她弹的这个我不爱听。”
哎哟,还有要求呢?
我一听乐了,忙问道“那你爱听什么?”
“不知道,但她弹的这首我不爱听。”
此时小娘子弹的是名曲《胡笳十八拍》,曲调悲凉,令人心情阴郁。
我招手传来小娘子,说道“可会弹《雁落平沙》?”
《雁落平沙》曲调远远不如《胡笳十八拍》悲凉,是抒发志向的曲子,想来魏深应该喜欢。
小娘子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小姐的话,我们二楼雅座点曲儿是要和妈妈知会的。”
我明白她们的规矩,道“无碍,等会儿我会让人去跟你们妈妈说的。眼下你只管弹曲儿就是了。”说着,我便知会月白去楼下找妈妈。
小娘子没再犹豫,纤纤素手抚上古琴,弹出第一个音节时,魏深就盯着她看,想来曲子深得他心意。
我不禁也静静听起了小曲儿。
突然,隔壁雅座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一个女声激昂愤慨的说道“好大的架子!”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隔壁一行人就掀开竹帘走到我的雅座前。
为首的是一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后乌压压一群人低着脑袋跟在后面。
我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娘子也停下抚琴的手,魏深看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连忙挡在我身前护着我。
我再细细看那女子时,又觉得有些眼熟,这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态度和脾气……我想起来了!是当朝的公主殿下齐望舒!
当今皇上子嗣单薄,除了两个皇子之外,就仅仅只有一位公主,与靖王一母同胞,是亲兄妹。
我曾在宫中的一次晚宴上见过她。那次晚宴只有上京城中权贵家的小姐们,她贵为公主,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不过我平日素来不与她们亲近,第一眼认不出她来十分正常。
认出是齐望舒之后,我更是疑惑不知犯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我推开挡在我身前的魏深,上前一步行礼“臣女梁焕卿,见过公主殿下。”
魏深微微一愣,也很快跟着行礼。
齐望舒见我知道她的身份,冷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呀!素闻将军府的大小姐娇纵不堪,今日倒是领教了!”
我沉吟一会儿,问道“臣女不知何事冒犯公主,还望公主明示。”
她挥一挥拂袖,径直在雅座里坐下,也并不着急说话,先是用筷子翻了翻点心,又拿起一个新的杯盏倒了一杯茶,面色倒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她笑道“冒犯?倒谈不上冒犯。本公主平日无聊,便就喜欢在妙音阁喝茶听曲儿。方才我听《胡笳十八拍》听得甚是入迷,却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失丫头点了首《雁落平沙》!”
我一听竟不知如何应对,皇家的王爷公主都这么矫情的吗?一点点小事便上纲上线。眼前这个公主倒和她的胞兄有几分相似的可恶!
不过此事也是我有错在先,我对齐望舒福了福身子,说道“臣女有罪,还望公主宽恕。”
我如此卑谦的态度反倒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她依旧不依不饶,说道“都说大将军府的少爷小姐教养都比一般权贵家的少爷小姐强些,如今我倒不这么觉得。也难怪,大将军平日政务繁忙,而你们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说你们教养高怕都是看在大将军的份上才这么说的吧。”
齐望舒真真的蠢的没边!如今朝廷这等局面,她还跟那群权贵子弟一同针对将军府,到底是谁有娘生没娘养?!
说别的我倒能忍,说起娘亲我一时忍不了,“腾”的站起身要同她理论,齐望舒的随从见我这个样子,也挡在她前面护着她。
她依旧不肯这样算了,继续说道“怎么?我还说错了?本来就是嘛!这样的教养也想嫁入王府,真是痴人说梦!”
我气极了,结亲分明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主意,在她嘴里倒成了我痴人说梦!
我冲上去要去打她,齐望舒倒也不嫌事大的挑衅我,魏深连忙拉住我“小姐别冲动!”
我脑子被她气的嗡嗡充血,顾不得那么多,挣脱魏深的手,对他吼道“你放开我!”
我上前要和齐望舒撕打在一起,齐望舒也不甘示弱,扯我头发拉我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丝毫没有天家公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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