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宠殿下
元宝在梁镇走后,再次栓好了门:“大少爷,这梁镇当真是了不得啊。”
魏璟元笑了笑:“若没本事,我又何以费这般唇舌说服与他。”
元宝埋怨道:“这个梁镇,都认大少爷做主子了,竟然都不知道下跪,一点礼数都不懂。”
魏璟元回身躺下,闭着眼睛道:“在他心里,我还不是他的主子。”
元宝听的一知半解,又见魏璟元已是闭上了眼睛,便没敢继续问下去,而是熄了灯火,钻进被子里睡下了。
翌日,魏国淮下了朝堂,便差人通禀了三殿下,二人于宫门处不远的小亭楼相见。刘岳前来,紧带了一名随从,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魏大人久候了。”
魏国淮忙道:“下官不得擅进后宫,唯有此处等候,倒是三殿下百忙之中能来见下官,当属下官之荣幸。”
刘岳笑道:“不知魏大人所为何事?”
魏国淮颔首道:“几年前,历先生曾有意收我儿璟元为徒,无奈元儿衷于诗书,这才婉拒了历先生,如今元儿已是想通,下官这才前来求于三殿下。”
关于历卓言想收魏璟元为徒一事,刘岳倒是听他提及过,只不过那时的刘岳,对魏璟元并无上心,也就没往心里去,如今被魏国淮这么一说,刘岳倒是有了兴趣。
刘岳微微一笑:“魏大人是想让我帮忙传话?”
“正是。”魏国淮颔首道:“历先生居无定所,下官实在别无他法。”
“也罢,既然魏大人开了口,我便你替你传了话,至于师傅答应与否,还要看魏璟元的造化了。”刘岳浅笑道。
魏国淮忙道:“有劳三殿下了,下官告退。”魏国淮向来是知进退的,身为人臣的他,不可与任何一个皇子有过多交往,否则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必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魏国淮越行渐远,刘岳却于原地未动。刘岳猜不透魏璟元此举为何,心中竟也是多了一份欣喜,刘岳面带微笑眺望远方,事情变得越发有趣了。
晌午刚过,刘岳就被淑妃请到了寝宫内。刘岳进门时,刘乾正与淑妃说着什么,刘岳故作没有看到,栖身上前:“岳儿见过母妃,愿母妃身体康泰。”
淑妃展露微笑,温和道:“岳儿不必多礼。”
刘岳站于一侧,笑问道:“不知母妃唤岳儿前来所为何事?”
“你父皇赏赐了新鲜的瓜果,母妃见你平日里温书过于辛苦,便唤你前来尝一尝。”说罢,淑妃身旁的婢女将瓜果端了上来,放于桌上。
“别站着了,快坐下与乾儿一同吃了罢。”淑妃话一出口,刘乾这才上前与刘岳一同坐下,待二人品尝瓜果的时候,淑妃笑问道:“听闻今日雍国公曾找过你?”
刘岳就知道淑妃所为何事,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是带着笑意说道:“魏大人的长子想拜历先生为师。”
淑妃怔了怔:“你说魏璟元想拜历先生为师?”
“嗯,魏大人是这么说的。”刘岳故作年幼少年,目光只围绕在这新鲜的瓜果上,对于魏璟元拜师一事,并未作出过多的关心。
淑妃沉默片刻,随后问道:“可还有其他的?”
刘岳连忙摇头,笑道:“魏大人只说了这些。”
淑妃闻言刚要说话,便看到婢女匆匆走了进来,颔首道:“娘娘,徐公公来了。”
淑妃心道不妙,怕是刘岳与魏国淮私下见面的事情传到了皇上那里了。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19章 距离
淑妃担心皇帝起了猜忌之心,忙让婢女将徐公公引了进来,想着从徐公公身上看出些端倪,也好提早防范。淑妃虽对刘岳无疼爱之心,可这几年里,她对刘岳亦是十分看重的,这颗棋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绝不会轻易丢弃。
淑妃眼瞧着徐公公走了进来,温婉道:“徐公公此时前来,可是皇上有话要传?”
徐公公先是请安,后道:“皇上素日繁忙,今儿正巧得了空,便想着与三殿下对上两盘儿,奴才方才去了三殿下寝宫,这才得知,三殿下来了淑妃娘娘这里。”
淑妃稍有宽心,笑着道:“皇上忙于国事,还请徐公公细心伺候着。”
“伺候皇上乃奴才的本份,奴才定会小心服侍的。”徐公公知得进退,说完便退到了门口,等候刘岳出来。
淑妃面色平静道:“岳儿,快去见过你父皇吧。”
刘岳品尝了瓜果,起身时整理了衣冠,颔首道:“岳儿告退。”刘岳倒退几步来到门前,徐公公忙上前扶着刘岳跨过门槛,快步往正殿而去。
刘乾朝门口看了两眼,轻声道:“父皇传三弟前去,会不会是为了私下见魏国淮一事?”
淑妃忧心道:“岳儿并无隐瞒,想必你父皇不会多心,倒是元儿,怎会突然要拜历卓言为师的?”
刘乾亦是摸不着头脑:“儿子倒是听说过,几年前历先生曾去国公府做客,一眼便看中了魏璟元,想收他为徒,无奈遭到魏国淮的婉拒,也不知是真是假。”
淑妃说道:“此事并非虚传,元儿生来便厌恶习武,婉拒历卓言实属意料之中。”
刘乾虽心存疑虑,却又有些期待着。历卓言居无定所,唯有到宫中方可教刘岳武艺,若魏璟元当真拜了他为师,这往后进宫就容易多了。刘乾心有所思,暗中偷看淑妃一眼,这几日来,刘乾没少被淑妃训斥,又不得出宫,现在倒是有些想念魏璟元了。
淑妃坐于上位,看似若有所思,其实早已看出了刘乾那点小心思,无奈她苦口婆心劝说了这么久,到头来倒成了白费功夫。
“三殿下快进去吧,皇上跟里头等着呢。”徐公公驻足门前,颔首道。
刘岳微微点头,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儿子拜见父皇。”刘岳撩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刘赫坐于榻上,正眉头紧锁地研究棋局,待刘岳的声音传来时,刘赫忙转过头,笑着道:“岳儿不必多礼,起来吧。”刘赫年不过四十,身材魁伟,虎目灼灼,颧骨处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此时他虽是笑着,却更能让人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
“谢父皇。”
刘赫见他起身,忙道:“岳儿过来看看这棋局,可有破解的法子?”
刘岳跻身上前,立于一侧,仔细认真地看了一遍。此棋局简单易懂,只需两步便可轻松瓦解,然而父皇却举棋不定,当机不断,可见是故作姿态罢了。
刘赫笑了笑:“岳儿可想到破解的法子?”
刘岳应声道:“父皇,儿子有法子可破解。”刘岳从翁中取了两枚白子,按照先前看透的思路落了子,本已困死的白子刹那间有了翻身的余地。
刘赫大笑道:“岳儿才思敏捷,这步棋走的妙啊。”
刘岳心中冷笑,面上略有惭愧道:“父皇如此夸赞儿子,儿子怕是要心生骄傲了。”
刘赫止不住大笑:“朕允许你骄傲。”
刘岳见时机到了,忙跪倒在地,轻声道:“父皇,儿子今日与魏国公私下相见,犯了忌讳,还请父皇责罚。”
刘赫收敛笑容,平淡道:“所为何事?”
“魏国公长子魏璟元想投入历先生门下,奈何历先生居无定所,这才有求于儿子,替其传个话。”刘岳跪在地上,身子不时的颤抖着。
刘赫低头看着他:“朕听闻,这魏璟元自小便厌弃武艺,可有此事?”
“回父皇,魏璟元确实不喜武艺。”
刘赫说道:“那他为何要投入历卓言门下。”
刘岳深埋这头,瑟缩道:“前些日子,魏璟元不慎落入荷花池,昏迷数日,如今已是康复,便想着练些拳脚功夫,已强身健体。”刘岳恐怕连自己都浑然不知,竟替魏璟元说上了好话。
刘赫见刘岳颤抖着说完这些话,不禁心生怜爱,忙道:“拜师乃好事一桩,既然魏国淮有求于你,你便与历卓言说了去吧。”刘赫下了软榻,来到刘岳身旁:“岳儿也多日没有出宫了,待魏璟元拜师那日,你可出宫观礼。”
“多谢父皇。”
刘赫面带微笑:“退下吧。”
“儿子告退。”刘岳故作松了一口气,向外退的时候,偷偷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这一举动正好落在刘赫眼中,待刘岳退出门后,刘赫心生愧疚,几个儿子当中,唯有刘岳每每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到底还是对他少了些关爱。
当日傍晚,皇帝的旨意传到了雍国公府,除去老夫人之外,全都到了正堂接旨。徐公公传的是口谕,命魏国淮操办此次拜师礼,并赏赐了一柄短剑给魏璟元。魏国淮与魏璟元领旨后,又请徐公公稍息片刻,便送着徐公公出了府门。
“这嫡子就是嫡子,拜个师都能惊动皇上。”吕氏看着热闹,嘴上仍旧不留情的刺激着王氏。
这些话倒也起了作用,王氏冷哼一声:“皇上有赏赐固然是好,怕就怕咱们的元儿学不成个样。”王氏冷笑着转过头,看着吕氏道:“妹妹可曾听过画虎不成反类犬?意思就是不伦不类。”王氏抬手用帕子遮了嘴,细声笑了起来。
吕氏嗤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倒是极为贴切,看看存儿那拳脚,当真是有老爷的风范。”
王氏得意道:“存儿不过花拳绣腿罢了,怎能和老爷相提并论。”
大夫人陈氏一旁忍了许久:“满口胡言乱语,也不怕失了身份,让下人们笑话。”
王氏和吕氏连忙住了嘴,神情中却依旧存有得意之姿。
魏璟元随着魏国淮回来时,众人早已散去。
正堂内,魏璟元将皇上恩赐的短剑交予了元宝,命他小心安放,待元宝走后,魏璟元颔首道:“父亲,这拜师礼可要择个日子?”
“也好,此事就交由你母亲去办吧。”魏国淮面无表情道。
魏璟元见他似有心事,便说道:“父亲若无吩咐,元儿退下了。”
魏国淮道:“去吧。”
魏璟元回到住处,吩咐元宝将皇上恩赐的短剑拿了过来,捧在手中仔细端详。魏璟元原以为拜师一事定会节俭,送上束脩六礼便可水到渠成,没想到的是,此事竟然惊动了皇上,还赐下这柄短剑,这其中到底隐含了什么,看来父亲又要重新谋划了。
皇上既然下了口谕,魏璟元拜师一事很快便传到京都各处,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贵族世家,都暗中开始准备起了贺礼。
翌日晌午,魏璟元正于亭中纳凉,便瞧见元宝风一般的朝这边跑来,到了跟前,元宝呼哧带喘道:“大……大少爷,历……历先生来府上了。”
魏璟元忙道:“你说历先生来了?”
元宝用力点头:“历先生正跟老爷说话呢,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魏璟元放下手中的书:“过去瞧瞧。”魏璟元顺着石路进了长廊,一路快步到了正堂,刚到门前,便听到历卓言笑着道:“繁文缛节,我历卓言从不放在心上。”
魏璟元听得一知半解,迈过门槛进了房内:“璟元见过父亲,历先生。”
历卓言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魏璟元,如今见他一身竹青色长袍,腰间系着玉石幋带,清冷又不失颀秀,此时的魏璟元正微皱眉头,一双颇有灵气的双眼微微眨着。历卓言越看越是顺眼,忙道:“多年不见,元儿已是这般大了。”
魏璟元听到历卓言这般称呼,眉头越皱越紧:“璟元见过历先生。”
“都已经要拜我为师了,为何还称历先生,该唤我师傅了。”历卓言眉开眼笑道,心中更是期待听到这一声师傅。
魏国淮见魏璟元僵在原地,赶忙笑着道:“历先生看中元儿,此乃元儿之荣幸,也是他的福分,只是这礼数还是应该遵循的,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到了那日,还请历先生屈居府上,到时候元儿自会唤您一声师傅。”
历卓言连忙摆手:“我历卓言向来厌恶那些繁文缛节,又则,我虽是三殿下的武师,却从未听他唤我一声师傅,此乃历某心中憾事,如今元儿愿拜我为师,我定要今日听他唤上一声师傅,方可罢休。”
魏璟元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历卓言碍于刘岳的身份,不敢强迫他叫师傅,为了弥补心中憾事,这才不顾礼数想从魏璟元口中听到这声师傅。
魏国淮没想到历卓言这般强硬,尴尬之余只好勉强笑着。
魏璟元见历卓言迫切的目光盯着自己,便知今日是逃不掉了,索性撩袍跪地,严肃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魏国淮一愣:“这……”
历卓言不待魏国淮把话说完,起身上前三步将魏璟元扶了起来:“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历卓言的徒弟了。”
魏璟元颔首一笑,从今日起,他与刘岳的距离便可又近一分。
重生之嫡子心术 第20章 进宫
魏璟元与历卓言的师徒名分算是定下了,可这口头上的拜师,终究是不合礼数,操之过急了些,若此事张扬出去,外人定会看了魏国淮的笑话。奈何木已成舟,魏国淮再无话可言。
“府中早已备下水酒,还请历先生赏脸吃上两口。”魏国淮不在提拜师一事,反而彬彬有礼邀请历卓言府上用膳。
历卓言笑着道:“有劳魏大人了。”历卓言双手抱拳,客气过后竟是转过身看着魏璟元道:“这几日我会留在府上,元儿若想问些什么,随时可来找我。”说罢,历卓言又对魏国淮道:“不知魏大人可否收留历某几日?”
魏国淮只觉着眼皮一跳,好一个先斩后奏,都说这历卓言不拘小节,狂放不羁,如今看来,倒也像极了不知礼数的鲁莽之人,看来,自己高看于他了。
魏国淮应声笑道:“历先生严重了,若历先生不嫌弃,自可多留些时日。”
历卓言大声笑道:“魏大人如此热情好客,倒是我历某人多虑了。”
魏国淮面带苦笑,侧身道:“历先生这边请。”
魏璟元目送二人出门,并没有快步跟上,而是慢慢跟在后头。历卓言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就算到了皇帝跟前,行为举止照旧往常,偏偏皇帝还是默许了的,也多亏历卓言甚少进宫,纵然是进了宫,也只见刘岳一人,随着时间一久,那些揣测圣意的人便没了那份闲心,便将历卓言抛诸脑后了。
魏璟元猜测,正因如此,历卓言才可以不变应万变,暗中小心谋划,步步为营,只待那一日的到来。历卓言如何厉害,魏璟元是完全不知的,若前世多有接触,事情便会好办的多了,想到这儿,魏璟元越发后悔嫁给刘乾当了男妻。
今日的历卓言极为高兴,酒至半酣时,竟吟起诗来。历卓言武艺超群不假,可这诗书他也是略懂一二,所吟之诗听起来押韵顺耳,意中之境界倒也符合他此时的心境。魏国淮一旁聆听,连连称赞。
夜里,历卓言留宿东边厢房,与魏璟元住处仅有百步之遥。更声响起,元宝从外头走了进来,魏璟元于上座问道:“历先生可是睡下了?”
元宝点头:“已经睡下了。”元宝来到魏璟元身侧,轻声道:“大少爷,您既然都拜了历先生为师,为何不唤他师傅啊。”
魏璟元叹气道:“待拜师礼过后改口也不迟。”接着又问道:“可备好了好水?”
“已经备好,大少爷可随时沐浴。”
魏璟元起身展开双臂:“宽衣。”
元宝替魏璟元褪去外袍,里衣后,魏璟元绕过屏风来到后头,坐入水中,轻声道:“元宝,你今夜去历先生那里候着,莫要怠慢了他。”
元宝隔着屏风道:“元宝知道了。”
“去吧。”
元宝将更换的里衣放在屏风入口处,接着又将油灯的火光挑的暗些,随后才赶往了历卓言那里。
魏璟元倚靠沐桶坐着,慢慢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沐桶中的水慢慢转凉,忽地一阵冷风袭面而过,魏璟元惊醒,此时房中油灯已是熄灭,黑暗中,隐约穿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魏璟元侧耳听了片刻,轻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梁镇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解下脸上黑布,笑着道:“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魏璟元紧皱眉头,心有不悦道:“深夜而来,可有要事?”
梁镇从屏风外拿过一张椅子,坐下后说道:“碧玉的尸身被人偷了去,还是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干的。”
魏璟元怔了怔:“你怎会知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已为大少爷所用,自然要替你办事。”梁镇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又道:“盗走碧玉尸身的是何人,我并不知晓,那人功夫不弱,以防打草惊蛇,我于暗中跟随,那人将碧玉小心安葬,这两样便是从碧玉棺木中取得的。”梁镇把玩手中锦盒,笑着道:“大少爷可以过目?”
魏璟元沉思片刻:“掌灯。”
梁镇笑着站起身:“是。”梁镇出了屏风,点燃油灯后再次走了进来。
“东西呢?”魏璟元从水中伸出手,梁镇盯着魏璟元白皙的手臂瞧了两眼,笑着将锦盒递了过去,说道:“大少爷可认得锦盒里的饰物?”
魏璟元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枚绿松石花形金簪,还有一对金镶紫英坠子,这两样饰物虽是贵重,魏璟元却是从未见过的。魏璟元捧着锦盒,心中有所猜测,这盗走碧玉尸身的人应是母亲的人,至于这两样饰物,也乃母亲所给。
梁镇见魏璟元深思不语,这才开口问道:“大少爷可认得?”
魏璟元盖上锦盒:“并不认得。”魏璟元将锦盒递还给梁镇,说道:“碧玉已死,这两样饰物也该她所有,你还是还回去罢。”说罢,魏璟元抬起头,威胁的目光看着他:“你莫要中饱私囊。”
梁镇将锦盒揣入怀内,笑着道:“大少爷宅心仁厚,可我不是,再者说,这死人又不能穿金戴银,何以这般奢华。”
魏璟元冷眼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枕下有些银两,你拿去吧。”
梁镇勾起嘴角:“大少爷既然这般慷慨解囊,我梁镇又何必和死人争呢,也好,我放回去便是。”梁镇退出屏风,来到魏璟元榻前,将枕下银两放入怀中。梁镇来到屏风处,隐约看着里面的人,轻声道:“大少爷可还有吩咐?”
魏璟元思索片刻:“你去查一查碧玉到底为何人所害,若有蛛丝马迹,随时回来告知我。”
梁镇双手抱拳:“是。”说罢,梁镇如一阵清风般夺门而出。
屋内静了下来,而沐桶中的水早已热温散尽,魏璟元起身出了沐桶,自行换了里衣。魏璟元来到榻前坐下,这碧玉的死,定是牵扯到了什么,若梁镇能查到一二,方可知晓这暗中隐藏的人。
深夜,一场细雨袭来,直至黎明时分才停了下来,魏璟元起身时,轩窗已被风吹开一条缝隙,正巧能看到房檐处滴落的水珠。此时,元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竟是历卓言。
历卓言进门便笑了起来:“元儿快快起身,与为师一道用茶。”
元宝颇有无奈,低着头来到魏璟元身前,小声嘟囔道:“大少爷,历先生偏要跟来,元宝不敢阻止。”
魏璟元摆了摆手,若无其事让元宝替其更衣,穿戴整齐后,这才来到桌前,同历卓言行了礼后,这才坐下。
“你身边这小厮倒是个聪明伶俐的,知道以雨后露水来烹茶,方可品尝茶之美妙。”历卓言看着桌上的茶盏,却迟迟未动。
魏璟元伸手拿过茶盏,展颜道:“师傅请用茶。”
历卓言十分满意,笑着接过茶盏,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这徒弟奉的茶当真是妙啊。”
魏璟元笑着道:“师傅不曾喝过三殿下奉的茶?”
提到刘岳,历卓言有苦难言,无奈的直摇头:“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历卓言起身往门口走去:“元儿,为师进宫去了,你可要跟着来?”
魏璟元迟疑道:“这……”
“无需多虑,只道你来是不来。”历卓言稍有严肃道。
魏璟元故作无奈:“元儿跟着便是。”
历卓言喜笑颜开,快步出了门去。
历卓言要进宫一事,早已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一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马车,魏国淮不在府中,她便亲自来到门前送别,谁料大夫人刚到府门前,本是眉开眼笑的历卓言突地敛去笑容,目光阴冷的看着她道:“有劳夫人想的如此周到,历某不胜感激。”
大夫人离的稍远了些,并无察觉到历卓言的异样,笑着道:“历先生无需见外。”
历卓言应声道:“历某告辞。”历卓言先一步上了马车。
魏璟元看出历卓言的不同,心中便起了疑惑。
魏璟元与母亲请辞后,这才上了马车。马车里,历卓言已是面带浅笑,与往常无异,笑着道:“元儿年长于三殿下,可他毕竟是为师先收的徒弟,又碍于他皇子的身份,这往后吗……”
不待历卓言把话说完,魏璟元便说道:“师傅放心,我会唤三殿下为师兄的。”
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奔驰,小半个时辰后抵达宫门前,魏璟元随历卓言入了宫门,又由宫人引领来到了刘岳所居住的宫殿内。二人于门前候了片刻,方得了刘岳应允,这才得以进门。
进门时,魏璟元嗅到房内传来的香味,这并非皇贡的龙文香,似是宫中常用的香。魏璟元再次嗅了嗅,确定无疑后,心中竟是泛起了酸意,感叹这刘岳的不易。
魏璟元随着历卓言到了屋内,刘岳刚好由婢女换了衣裳,贴身简单又不拖沓,正是为习武准备的。
“见过三殿下。”历卓言笑着道。
刘岳似笑非笑道:“历先生有礼。”说罢,刘岳继而看向魏璟元。
魏璟元撩袍跪下:“魏璟元见过三殿下。”
刘岳似笑非笑道:“你我已是师兄弟,无需多礼,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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