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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掌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容恪
少女娇憨的面容近在眼前,处子体香若有若无挑逗着味觉。楚庭哭笑不得的后退一步,却并不是示弱:“这位姑娘,有事么?”没事就散了吧,成不?
祁凰儿不依不饶又问一遍:“快说!你们是谁?”
楚庭不得不拱了拱手:“在下太清派楚庭。”
“太清派?”祁凰儿皱了皱眉,煞是可爱:“没听说过……”
“小门小户,姑娘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楚庭不愿意与她纠缠,绕过去就要上楼,祁凰儿再次挡住,伸直胳膊直指慕容延:“他呢?”
孽缘还是追债?楚庭不知怎么的心里不大舒服:“那是我的二徒弟慕容延。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么没有。”祁凰儿像是根本没听懂他话里的排斥,又是一挥手:“我是祁凰儿,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说罢,又是一阵风似的跑走了。顿时叫楚庭大感头疼,又瞥了眼慕容延反应,却见他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像是祁凰儿从未出现过。
这个小插曲一过,又加上种种因素,楚庭心生疲惫,吃了晚饭就决定睡觉休息,因为不是雍州那时候房间不足,楚庭便没有再继续和慕容延住在一起。房门一关,他倒在床上,蒙头就睡,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说自己要休息刚进了房间。江一琅就换了身黑衣不明方向的出门夜探去。宣伦则敲开了慕容延的房门。
慕容延开得门来,见是宣伦,却没有露出惊讶神色,把他迎进来淡淡开口:“说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宣伦常挂在嘴边的笑容不见了,乍一看竟有些冷肃:“我要说的,你也应该知道。”
慕容延沉默不语。
宣伦面无表情:“太清派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师父待你如何,又为了你做了多少,你也应该很明白。”
“我只有一句话好说。”他唇边轻微的弧度越发冰冷,完全与平日里大相径庭,口气也带了几分意难平:“若是再有第二次,便是拼上我的所有,也不会再与你做什么师兄弟!”
“师父偏心也好,心软也好,那都是师父的所作所为,做弟子的只有遵从敬爱,绝不会有什么抱怨想法。”宣伦死死的盯着慕容延,一字一顿又道:“但门下弟子有什么事连累了师父,害他辛苦受伤……”
慕容延猛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
他的身体一瞬间竟有些颤抖,手上也攥紧了,琥珀色的眸霍然与宣伦的对视,咬牙低语重复:“我没有……”
宣伦总算露出进屋内第一个微笑,那笑容却很冰冷:“你没有?”
“你没有掩瞒你的身份,让师父忧虑担心么?你没有故意接近东华殿,好查出来燕国灭国的秘密么?你没有暗地里博取同情,挑起与东华殿的争斗,叫师父出头保住你不被诘问么?”
他一步步紧紧逼问,慕容延虽坚持没有后退,眸中却幽暗了下去。只听得宣伦再道:“你说你没有,师父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而力竭昏迷的?!”
慕容延猛地一震,抿唇不语。任由宣伦第三次质问与他:“五年之前燕国为何被灭,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么?!”
此话一出,慕容延神色恍惚震动,宣伦见状已是起了怒意:“好一个燕王世子!你处处以太清派做庇护,事事躲在师父身后,究竟有什么意图?!”
慕容延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不知如何回答。房间内气氛尴尬,竟一时死寂。宣伦脸上越发是少有的愤然与敌意——他一番话说完,慕容延不言不语,却像是默认了这一切逼问,叫他如何不怒?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延终于嘶哑开口,仍是再一次的否认着什么:“我没有。”
他心中锥心绞痛,反反复复都无可名状。宣伦每句话每个字都宛如生生烙印在他心底骨上,他渴望反驳,却无原因的认罪——只因他逃不开那些干系,不能否定他对楚庭造成的伤害。
青年胜利的那个夜晚他有多么欣喜,楚庭倒下的时候他就有多么痛苦。他有什么资格来辩解、凭什么说他没有?宣伦所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么?
是他迟迟不肯说出真相,拖延了五年事到临门;是他久久不愿面对东华殿,致使自己被伤;也是他顾虑重重,没有亲自面对沈嘉人……那一天一夜,楚庭躺在床上,就在他面前昏迷不醒,即使被告知早晚会苏醒过来,他的心境也犹如在死城里渡过的那日日夜夜,挣扎在死亡之侧,徘徊在地狱边缘,即使逃出生天,仍要背负一生一世。
那毁灭般的反差,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宣伦得不到回答,更加深了误会,怒气冲冲的走了。慕容延一个人站在房间里,黑暗里没有电灯,少年挺拔的身形像是被某种事物所摧残,彷佛狂风骤雨中的一片枯叶,昏暗中寂寥又无可奈何的被席卷飘零。
良久,暗红的鲜血一滴滴顺着拇指淌到地上,竟有些绝望意味。
66、第六十五章
——慕容延不见了!
当楚庭大早上醒来,就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只有宣伦自己来作为弟子服侍师父,他随口询问,得到的是自家大徒弟茫然的神色。
宣伦说,早上也没有看到他。
楚庭皱了皱眉,亲自去慕容延房间一看,发现床铺整整齐齐根本不曾动过,行李包袱也没有拆开,人却是不见了。
他问了店小二与掌柜,也都说只昨晚上看到他上楼,却没有见到他下楼的。江一琅那边,也毫无消息。
慕容延他……不会是不告而别的人。楚庭眉头紧锁坐在屋内,十分犯难。
这里也不是龙渊山附近,他还可以大肆到处寻找。天子脚下自己还是个外乡人,弄出了什么动静便会惹人怀疑。按捺着性子又等到傍晚,却仍然毫无少年的踪影。楚庭心底,也渐渐的焦急起来。
为今之计,反而是去找楚怀霖这个楚家大公子帮忙还靠谱些。
他左思右想,还是准备贸然拜访。宣伦却主动来找他,吞吞吐吐说了昨晚之事。
“糊涂!”
楚庭勃然大怒,简直想家法伺候。他气得浑身颤抖,连带着看宣伦失望之极:“你……你就是这么做大师兄的?”
“师父!”宣伦半是不甘心半是委屈的喊了一声:“徒儿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了,但是……但是慕容他的确多有可疑之处……”
“你……”楚庭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自家徒弟们一直都好好的,虽然慕容延平日里冷漠了些不怎么合群,也却是关系良好的。今天宣伦却干了这么一桩蠢事,让他只觉得难以置信。
而且,慕容延居然真的知道燕国灭国的秘密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以为他已经信任了他,却得到这种回应。楚庭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还隐约有些隐藏的抽痛。
他这个师父当的,就那么失败么?
楚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唇边慢慢有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还有些灰心意冷:“罢了,按照你这么一说,可能是想要出去散散心吧。你……”
“噗通”宣伦跪倒在地,他最在意的还是楚庭想法,看自己师父难过的样子,他也觉出些自己做的不妥之处了,又羞又愧:“师父,是我做错了,求您不要生气了。我这就出门想办法把二师弟找回来,跟他赔礼道歉……”
楚庭一时间有些浑浑噩噩,不愿去往深里想事。他无力摆了摆手,叫宣伦自己看着办。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自己给自己生闷气。
而时间就这么又过了一天,仍然没有慕容延的任何消息。楚庭心底的焦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只有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饶是如此,见了江一琅与宣伦,他也早就没了平时活跃气氛的调笑话。
江一琅知道他忧心忡忡,也不怎么开玩笑了,只是出门的次数越发频繁。无可奈何之下,正巧楚怀霖邀请楚庭过府一叙,楚庭立刻就同意了。
楚家在京城的宅邸据说是前朝一位王爷留下来的,占地宽广不说,亭台楼榭十分精致。占据了内城东面好大一块地方。这也是皇帝对楚家这样大世家的优待,不然是要被扣上违制的大帽子。
楚怀霖在楚庭面前一向没什么架子,亲自来带他进门,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大家世族,虽说老底不会放在京城,这里也是楚家驻京的大本营,气势很为可观。光是门口守门的四个门房,也是落落大方,看起来很有底气,很是不卑不亢的样子。
楚庭心里很清楚,只有自己强大起来,脚下站得踏实,才会有这样的安全感与自信。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所希望的,也就是太清派出去的每个人,都能像楚家的每个人那样坦然自在的生活。
进去之后,下人仆役们也都各有分寸,庭院里安安静静,四处井然有序。楚庭看的赞叹,不由得表露出来几分。他有心试探,便话语上带了些刻意的奉承,听得楚怀霖微微一笑:“说起来,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治家之法。”
“老祖宗?”楚庭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并没有楚家老祖宗的相关资料——一千多年前的人,谁还记得?
楚怀霖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实际上到如今这个年头,知道楚家这位老祖宗的,也唯有楚家人自己了。他似乎颇有兴致,笑了笑道:“楚家的老祖宗只有一位,正是一千年前一力建起了楚家的楚格非。”
楚格非……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楚庭脑袋里转的飞快,却怎么也没想起来。只觉得平白添了诡异。
楚怀霖又道:“楚兄可知武林中人的武功水平划分?”
关于这个,说的就是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和宗师级了,楚庭现在也能头头是道的讲上不少。对于楚怀霖谈到这个话题楚庭并不惊讶,不仅如此,他心中一动,笑着问道:“莫非……楚家老祖宗也是个江湖高手?”
果然不出他意料之外,楚怀霖点了点头,颇为自得道:“他是传说级的高手。”
传说级?传说中的……传说级?
楚庭眼睛一亮,等着楚怀霖继续,楚怀霖再道:“关于这一点,也有些成传说的趋势。毕竟是一千年前的往事了,连家族记载也未必就确切真实。”
“天下武学传承久远,这传说级的高手,也不过只有两三位而已。”





推倒掌门 章节51
楚怀霖一边招呼楚庭欣赏了下楚家的花园,边走边说了些楚家的历史,无非是如何辛苦艰难创业,家规严谨,又恰到好处的与新朝皇帝搞好关系。楚庭听着听着,倒也有些佩服了。
这么大个家族,久远的开枝散叶、兴旺发达的发展,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谈到这个话题,作为楚家子孙的楚怀霖很是得意,两个人寒暄几句,又进了楚怀霖自己的小院,书房之内,楚庭到底是带了很多目的,此刻也心事重重。顾不得别的,先把慕容延失踪的事说了出来。
大玄之内,楚家的势力都属于顶尖的那一拨的,先不管调查不调查的,有这么好的帮手,为什么不用?更何况是为了找回自家徒弟,楚庭从来都不是迂腐的人。
楚怀霖一口应允下来,当即叫管家拿名帖去见都城的衙门吩咐帮忙。楚庭心中稍稍安定,倒也能稍微坐得住了。楚怀霖这才笑道:“既然你人都来了,我也就只说了,过几天我五妹成亲,嫁给谈家的三公子谈世安。到时候还要你这个朋友来喝杯水酒。”
楚庭心下大为嘀咕。听楚怀霖这个口气,倒真是不把他当外人看了。楚家的小姐与谈家的公子联姻,这基本上就是政治婚姻,不小的事。楚庭不过是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人,离四大派这种根基都差得远……他脑袋再怎么大条,现在也觉出了不对劲。不禁拿余光上下打量一遍楚怀霖。
不得不说,这小子长得还挺帅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虽然看着没慕容延顺眼——咦?怎么又想到自家二徒弟了?
楚庭拉回脱缰野驴一般的思绪,重新开始研究,结婚得送礼钱啊,得交红包啊,对方是楚家,什么好东西也不够看的,这不是给自己出难题么?
像是看出了楚庭的疑虑,楚怀霖哈哈一笑:“楚兄,你尽管放心的来玩便是,不要你的礼钱。我叫你来,是另外有一件事。”
楚庭眨了眨眼:“太清派小门小户,我二徒弟还失踪了……”
“咳,我会帮你找人的。”楚怀霖竟很是殷勤,十分亲切道:“只要你来参加我五妹的喜宴……”
他话说了一半,门口忽然轻手轻脚走进来一个清秀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楚庭听不分明,也没太大心思。楚怀霖却是眉头一拧,直起身来:“楚兄,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你且坐稍等。”
说罢,他匆匆走了。
楚庭一个人留在书房里,左右无聊,扫视周围,发现楚怀霖果然是要科举的人,书架书桌上摆着的都是些经史文集类的书籍。他也不是随便乱翻东西的人,便又踱步走到窗边,正对应的地方就是楚家的后花园,此时已经到了六月下旬,后花园郁郁葱葱花红叶绿,很有些爽夏意境,让楚庭又是一顿感叹。世家大族就是世家大族,光说贪图享受的方面……咳,没得比啊。
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楚怀霖还是没有回来。四下无人,楚庭顺着路径进了后花园,看着荷花池子里的金鱼发呆,继续想着慕容延可能去了哪里,突然灵机一动,自己眼下就在楚家京城大本营里,正是调查的好机会啊。
虽然没什么心情,这个主意一旦冒出,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他思衬一会儿,刚有意行动,又听得树丛后面传来嘤嘤哭泣之声,又起了几分好奇心。走过去一看,是个一身鹅黄嫩色的少女,看那气度打扮都挺上档次。楚庭对女人可研究不多,不知道这是小姐还是大丫鬟。
这姑娘倒也没有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耳朵动了一动,察觉到楚庭并不掩饰的脚步声,抬头拿红肿的眼睛瞪他一眼:“你是谁?”
楚庭有点尴尬,干咳道:“在下楚庭,是大公子的朋友。”
小姑娘哭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你是大哥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个……”楚庭差点被问住,赶上他心情复杂的时候,摊手无奈道:“凡事总有个第一次,我也没有见过小姐你啊?”
“不错,这话说的很在理。”小姑娘转了转眼珠子,却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是大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楚家的朋友了。我是楚家的五小姐,名字么……不能告诉你,你叫我五小姐就行。”
五小姐?五妹?要出嫁的那一个?怎么躲这里一个人哭起来了?
大婚之前一个人偷偷哭,除了不满意这门婚事,楚庭还真想不到别的原因。他欲言又止,又觉得自己如今事情够多了,还是少掺和点的好。楚家五小姐也好,谈家三公子也好,都和他……等等,谈家?
因为谈媛媛谈素素姐妹俩,楚庭对谈家的印象是还没接触就坏了两分。可是楚庭自己也知道,谈家是谈家,和东华殿关系不大,不能混为一谈,也不能一起都给得罪了——那样自己可真算的是在整个大玄都举步维艰了。
所以,他什么话也没说,礼貌的告别就要转回书房。但是楚家五小姐似乎是好不容易看到了个人,还是个没见过的人,还是个看起来很值得亲近的人……在她满肚子心事的时候,她的倾诉欲望不可抑制的达到了最高顶。于是,她叫住了楚庭。
楚庭往她身边一坐,沉默半响。五小姐突兀问道:“楚公子,你……可有喜欢的人?”
楚庭本应该果断摇头说没有的,可这一瞬间,他心上闪过几丝迷茫与一个熟悉身影,鬼使神差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了。”
他怅然叹道:“喜欢又如何?落花有意,流水未必会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征求新年番外内容
67、第六十六章 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五小姐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能让楚庭流露出这般情绪。很明显因为她的那个问句,楚庭本人也陷入了同她一样的迷茫纠结之中。这么一来,她就有点不好意思再说自己的事了——对方自己都没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呢,她还能在楚庭那边寻求到什么帮助么?
而她的心里,也不禁有了微微的歉疚,很不好意思打开口道:“对不住,楚公子,我不知道……”
“没什么。”楚庭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也最是逃不开去,早晚也要面对的。便是你今天不提起这个话题,我还能把这事忘掉不成?”
“况且……”他自嘲的笑了笑:“五小姐倒是提醒了我,无论如何,我也该好好的想想这件事了。”
五小姐略有所动,情不自禁喃喃道:“是啊,我早该好好打算的。可现在已经晚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楚庭挑了挑眉,还是抑制不住心底某些念头,故意问道:“五小姐,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一二?”
五小姐立刻苦笑道:“还能帮上什么忙呢?过几天我就要成亲了,做什么都没用啦……”
果然还是少女感情问题么?楚庭转了转念头,决定客串一把午夜知心姐姐热线电话,他慢慢展开一个温和笑容,极力蛊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五小姐,你才十几岁,还有几十年的人生要过,现在就放弃自己的努力,去屈服你的一辈子……是不是太早了些?”
这番话很是新奇,五小姐瞪大了眼睛,集中起注意力,又听楚庭继续说道:“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呐,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吃?”
五小姐:“……”
“咳!”楚庭一时顺口,竟说出了几句经典台词,他急忙把跑偏的话题扯回来,有点不自然的笑道:“五小姐,我是习武中人,看得出你没有武功,又是个大家闺秀,平日里想必没有机会多出去看看走走,瞧瞧外面的世界吧?”
“这……”五小姐迟疑着点了点头,她虽然是楚家的小姐,实际上却是个庶出,在古代庶出的小姐何止是超级没地位,有些地方更是拿他们当下人一般看待。若不是楚家庶出的女儿们也可以联姻嫁出去给家族出力,想必她都不会有机会享受一个家族小姐的优渥生活。
在这其中,也是因为楚家比起其他家族来,有家规管着,必须对楚家子弟实行统一教育的原因。但是五小姐身为女儿身,又在习武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在家族内部,地位也自然不怎么高。只能沦落到被政治目的利用而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每次看到其他楚家孩子快快乐乐的出门玩耍,她不知心里有多羡慕。而有的时候,她甚至会设想如果自己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大家世族里……可她脑袋也很清醒,没有楚家的庇佑,她也不会安安稳稳的在世人仰望的目光中作着她的楚家五小姐。这才是古代世家的根本纽带,他们是利益共同体,没有楚家,也没有楚家人的成功,反过来没有楚家人的共同努力,也不会有楚家今日的辉煌。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的那位老祖宗楚格非,在一千年前都已经在家规中说得非常明白。从楚家的每个人落地出生在楚家这个大家族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身上,就打上了楚家的深深烙印,从小到大,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周围的环境,也都无不告诉他们,楚家是他们的楚家,他们是楚家人,永远都不会改变,也永远都必须看做一体,要拥护楚家,保护楚家,楚家也会给他们相应的帮助。这是真真正正最深刻的羁绊。所谓没有不灭的皇帝与王朝,却有连绵不绝的家族传承,正是如此。
楚庭曾经听过楚怀霖说起过关于家族的这些话,见五小姐点了头,他心底还是没什么把握,只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是大家族的子女,事事都要以家族利益为优先,要为家族考虑……真是苦了你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辈子也好,至少为自己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五小姐一点就透,她身体一震,笑容越发苦涩:“楚公子,我……我不能那样做的,楚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家中亲人们也都对我极好……想必你也知道我要与谈家三公子成亲的事了。虽然以楚家如今的地位,即使对方是谈家,也并不缺少这样一门联姻。可我也不能让楚家丢脸……楚家的脸面,亦与我是一个整体。对于我来说,这桩婚事是有些压抑了自己,可人生在世,总要承担起一些责任的……”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中有了难言的哀伤:“我……是喜欢上了别的人,可情况倒是和楚公子你的有点相似,我根本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我……亦或者,他根本都不记得我……”
少女心事重重,眉宇间忧虑不减,又勉强笑道:“跟您说了这些事实在冒昧,谢谢您肯听我讲这些……事到如今,我哭也哭过了,想也想开了,不会再犹豫不决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做一个谈家的儿媳妇的。”
果真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女儿,楚庭的那点小心思根本无从实施,只得放下搞破坏闹上一场的念头。只是他到底也有几分真的同情这个女孩子,也不忍心真的闹得过分,少不得安慰她几句,倒又博得了不少好感。
“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请五小姐一定开口。”
五小姐想了一想,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来,摩挲几下递了过去,满面红羞:“楚公子是侠义中人,我请您帮我……把这东西还给他。也好断了……我最后一点念想。”
定情信物——不对,睹物思人的暗恋关键物品啊。楚庭接过来一看,这方蓝色手帕朴朴素素的,并没有什么花样绣纹,只有一角绣了一个“敏”字。看样子就是对方的名字了。五小姐果然说道:“他是个平民书生,住在城东……”
楚庭用心记下这个叫贺敏的住址,打算有空就赶紧送过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五小姐与谈三公子的婚期,就在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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