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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中的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景心
安嘉宜缩在那里当了一晚上的隐身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嘉宜也只求速战速决,便说了声:“谢谢叶总。”端起面前的高脚杯里的红酒猛喝了一大口。
可叶盛荣却没那么容易放她过关,倒悬着手中的空杯子笑道:“我喝的是白酒都干了,安小姐喝的是红酒却只呡一口,这有些不够意思了吧。”
虽然小姐倒酒时,安嘉宜伸手挡了一下,可那高脚杯里也有大半杯红酒,安嘉宜素来没什么酒量,看着那剩下的半杯红酒便有些为难,可她实在没有成为全场焦点的勇气,只犹豫了一下,便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周予浵见了便笑着皱起了眉。叶盛荣见了周予浵那样,倒也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便开口赞道:“安小姐好酒量,我说安小姐一晚上只坐着不敬酒,原来是等着后发制人啊。”
安嘉宜大半杯红酒猛喝了下去已是面色绯红,听了这话脸上更是烧得厉害,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会喝酒,所以没敢献丑。”
叶盛荣笑笑道:“其他人就算了,可刘主任和李总都是你的领导,这两杯酒你还是要敬的。”
安嘉宜听了这话倒是没法反驳,只有些为难的看向刘主任和李总,却也瞥见了周予浵含笑看着她,眉梢眼角却似都带了丝微薄的醉意。安嘉宜心中暗恨,幸好李总摆手道:“我们都是自己同志就不用讲这个礼了。”可刘主任却道:“对对对,小安我看你敬一杯周总就好了。”
安嘉宜愣了一下,赶紧讨饶道:“刘主任,我真的不会喝酒。”
周予浵凝目看着安嘉宜,微笑不语。
已是快酒终人散的时候了,席上却意外起了高 潮,办公室的几个人本就惟恐天下不乱,见刘主任开了头,便七嘴八舌的附和道:“小安,你不会喝,就少喝点,周总还能跟你计较?”
“小安这样吧,你喝一杯,周总喝三杯。”
“对对对,小安你喝杯红的,让周总喝三杯白的。”
都是隔岸观火看热闹的人,一时价码越抬越高。
周予浵却是但笑不语,只看着安嘉宜如何脱困。
安嘉宜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就是一高脚杯的红酒,再来一杯肯定是要醉的,正想打商量少喝一点。可那边已有人让服务小姐另斟了三杯白酒和一杯红酒,直接端到了安嘉宜和周予浵的面前。
安嘉宜在那里僵持着,金娟看看表,却有些不耐烦了。时间已经快晚十点钟了,她向来是晚上十点钟之前必定上床睡美容觉的人,这顿饭吃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主题,周予浵和安嘉宜一晚上云里雾里的不见真章,到了,又为了一杯酒耍起了花枪,可也不用这么多人陪吧?金娟这么想着,便笑着对安嘉宜道:“小安,不就一杯酒嘛,你就喝了吧,虽说这杯酒不一定能拿下周总,可也算是给今晚画上个圆满的句号,时间不早了耶。”
安嘉宜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了,横下心来起身端起酒杯对周予浵道:“那好周总,我就先干为敬了。”
周予浵轻皱着眉头,含笑嗔道:“嘉宜,你还真来敬我酒啊。”本来是极普通的一句话,可也许是沾染了些酒气的缘故,此刻由周予浵嘴里说出来,却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和暧昧的温柔。
席间的气氛立时微妙了起来,大家伙都炯炯有神的看着周予浵和安嘉宜。
安嘉宜举着杯子愣在了那里,只觉着头嗡嗡的响,背上却有些薄薄的凉意。
周予浵含笑起身,举起面前的一杯酒道:“感谢各位今晚光临,嘉宜年轻,经验不足,面子又薄,在单位里还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说着就一饮而尽。
大家伙一听这话,都很有经验的知道这就是总结陈词了,也都配合的将面前的酒饮尽,七嘴八舌的说道:“小安人不错,在我们行人缘一向很好”之类的话。
只有安嘉宜不能置信的看着周予浵,嘉宜一直缺乏处理突发事件的急智和魄力,更没有撕破脸,粉墨登场做一回彪悍女主的勇气,所以饶是她知道周予浵这番做作阴险万分,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句:“我的工作就不劳周总这么费心了。”
周予浵好脾气的笑道:“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了,回头要打要罚随你。”说完便跟李总和刘主任征求意见道:“今天酒就到这了,要不要来点主食?”
安嘉宜坐回了位置上,无语的看着周予浵,忽然醒悟到周予浵这么害她已不是第一次了,上海那次早餐桌上,他也是拿着她的发卡,害得她有口难辩,越描越黑。她一直知道他是一条有毒的蛇,也瞧见了他口中嘶嘶的红信,却仍然逃不了被他一击致命的噩运。
李总和刘主任看着安嘉宜的脸色就知道这小两口有的是饥荒要打,再说已是酒足饭饱了,这电灯泡不做也罢,便都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感谢周总盛情款待。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予浵笑道:“这话就太客气了,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下次补上。”说笑之间,周予浵陪着刘主任和李总率先离席,大伙儿也都起身跟上。
安嘉宜也木然的拿起包,走了出去。周予浵正在门外和大家微笑告别,看着嘉宜出来,便上前一把紧握住嘉宜的手腕道:“嘉宜,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情网
安嘉宜本不想给别人看戏,只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却没想到已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周予浵还要强拉着她再一次安可,这心中的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道:“你松手!”
周予浵并不松手,微醺的面上却泛起了丝潮红,神情略有些困窘的低声问道:“嘉宜,你怎么了?”声音里有一些些求和的意味。
大伙儿都置若罔闻,面不改色的告辞走了。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气极反笑,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算着给她打上了戳印,盛传已久的绯闻终于在大伙的鉴证下落在了实处。从此后她不过是他猎艳名单上新抹上的鲜艳一笔,而她竭尽全力,拼却一生可能洗去那“红杏出墙,攀龙附凤”的污名?
“人原来真的是可以这么无耻的!”安嘉宜心里恨恨的想着,口中也清楚的念出。
叶盛荣送完了客人再折回来时,恰巧听见了安嘉宜的惊人之语,于是乎很是敬佩的看了安嘉宜一眼,也不再看周予浵的脸色便迅速掉脸就走了。
周予浵顿时冷了脸,目光凌厉的狠剐着安嘉宜,安嘉宜却也不肯示弱,也恶狠狠的瞪着周予浵。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对峙了还不到一分钟,倒是周予浵先撑不住,皱着眉便笑了起来,面上的潮红却似更盛了些。
安嘉宜忽然醒悟到她很可能是和一个喝醉了的人在pk,而且还是个喝醉了的花花公子,再没有比做这种事更不明智的。安嘉宜心里马上起了立刻撤退的念头。
周予浵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安嘉宜眼中的松动,心里冷哼了声,简短的说了句:“我们谈谈。”拽着安嘉宜的手便往外走。
安嘉宜奋力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鉴于彼此实力悬殊太大,安嘉宜很有狠踹周予浵一脚的冲动,可是她记得女子自救手册上说过,碰到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激怒对方是愚蠢的,缓和对方的情绪,伺机逃走才是上策。于是安嘉宜尽量克制着体内升腾的怒气,理智的说道:“谈就谈,可这么拉拉扯扯的太不好看,你松开手,我自己会走。”
周予浵偏头看了安嘉宜便松开了手,两人肩并肩向酒店门口走去 。隔着玻璃转门,安嘉宜远远就看见潘军站在泊在门口的车边等候,恰在这时,身后有人招呼道:“周总。”
周予浵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安嘉宜却毫不迟疑的穿过玻璃门,迅速的跑到了马路上。
周予浵和那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后,走到门外时正来得及看到安嘉宜上了一辆出租车。看着瞠目结舌的潘军,周予浵倒是给气笑了,只说了句:“车子我自己看,你回去吧。”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安嘉宜总算安全的回到了蔚蓝之都十三楼的公寓,可到了门口却惊讶的发现有人比她先到。安嘉宜转身就走,周予浵却大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顺势将她顶在了电梯边的墙壁上,低声喝问道:“你就知道逃吗?你逃回来啦,我也如你所愿追过来了,你还想引我去哪里?”
安嘉宜再也没听过比这更颠倒黑白的话了,自救手册里的戒律这时早被抛在了脑后,借着三分酒意,安嘉宜扬手便给了周予浵一记耳光。
这并不是传说中拼尽全身力气扇过去的一记耳光,在出手的那一刹那,安嘉宜的底气并不足,所以这耳光扇得并不足够重,但胜在声音清脆悦耳,象征意义远远大过了实际效果。至少安嘉宜和周予浵听到这声脆响,都愣住了。
安嘉宜见周予浵动了动胳膊,便迅速的拿手挡在了额前,一缩脖子就闭上了眼睛。人生总会有许多第一次,她第一次扇人耳光,不到五秒钟就要第一次又给人扇回去。
周予浵见安嘉宜这副防患于未然的样子,啼笑皆非。这真是个再糟糕不过的开始,周予浵叹息着便上前抱住嘉宜低头就要吻她。
可电梯门却应声而开,住在同一个楼层的一对年轻夫妇走了下来,他们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站在电梯边上抱在一起“深情对视”的周予浵和安嘉宜一眼,便自顾说说笑笑的开了门回家了。
安嘉宜偏头看着他们,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出声求助。
那对小夫妻很快就关上了门,安嘉宜听到那“砰”的一声关门声,心里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予浵双臂一紧将安嘉宜扣在怀里便吻了过来,





天堂中的锦绣 章节_35
安嘉宜的脑袋猛的的往后让了一下,却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嘉宜疼得咧嘴“丝”了一声。
周予浵乘机封住了嘉宜的双唇,轻柔的吮吸着,舌尖撬开嘉宜的唇瓣在她的齿上来回摩挲了一下,便长驱直入,灵活的挑弄着安嘉宜的味蕾。
唇齿口鼻间全是男子混杂着酒气的火热气息,安嘉宜奋力想将周予浵推开,可周予浵的双手紧扣着她的背和腰,直要将嘉宜托离了地面。为了不完全失去平衡,安嘉宜拼命的伸着脚尖想在地面找回支撑,只是这却似乎更方便了周予浵在她口中的缠绕追逐。
安嘉宜又羞又恨,便猛得踢了周予浵两脚,周予浵闷哼着便将安嘉宜摁牢在墙壁上,分开两条腿使劲的别着嘉宜的腿,唇齿间却仍继续和嘉宜厮磨着。
这是个更加奇怪且暧昧的姿势,安嘉宜的身体被嵌在了周予浵的两腿之间,手脚也都不能动弹,体内的酒精开始催动安嘉宜的暴力因子,安嘉宜如困兽般猛一张嘴就狠命的咬了过去,周予浵头一歪,便轻笑着避开了,却顺势将头埋在了安嘉宜的脖颈处。那一处是嘉宜的笑穴,亦是她的死穴。火热的气息在周予浵呼吸间刺激着安嘉宜的肌肤,亦撩拨着她的神经。
周予浵察觉到怀中身子猛的僵直了,可这僵硬却还伴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周予浵在鼻中笑哼了两声,便恶意的轻吻舔弄着嘉宜的脖颈耳根。融在血液里的酒精这会儿亦达到了燃点,直烧得人口干舌燥。安嘉宜怎么也挣不脱周予浵的折磨,脑中便有种缺氧般的眩晕,可背上脊椎处那种酥麻的热意却越来越清晰,这是一种嘉宜曾经熟悉可如今已有些陌生的感觉——那是她身体深处的欲望。
安嘉宜脑中忽然浮现了她和高博的第一次…,高博和另一个女人的肉搏…,她和周予浵此刻的纠缠…
这欲望和这臆想让嘉宜觉着伤心、羞耻和绝望,便猛烈的挣扎着,好似一条离了水的鱼儿,胡乱的无望的蹦跶着,却不小心触到了周予浵更明确坚决的欲望。安嘉宜张口结舌的瞧着周予浵,周予浵皱着眉,面色潮红,有些困扰的柔声问嘉宜道:“嘉宜,在你这儿,还是去我那儿?”
这句话终于成了那最后一根稻草,干净利索的压垮了安嘉宜的紧绷的脆弱的神经。安嘉宜终于崩溃了,伤心、羞耻、绝望、委屈;愤恨…所有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一经历的负面情绪,同时出击,瞬间将她淹没,安嘉宜毫无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如起来的哭泣,撕心裂肺,在这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瘆得慌。周予浵抱着安嘉宜,有些慌乱的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嘉宜,是我错了。”可安嘉宜的悲伤与绝望却如绝了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周予浵不知这“洪水”从何处来,便也不知如何止,其实嘉宜自己也不能尽知。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门的小夫妻开了门,探身出来问道:“没什么事吧?”
周予浵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安嘉宜,有些尴尬的连连打着招呼:“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仿佛是为了反驳他这句话,安嘉宜“哇”得一口全吐了出来,周予浵和她两人身上顿时一片狼籍。
周予浵嫌恶的看着安嘉宜,恨不得一把将她扔了,可安嘉宜显然已哭得脱力了,周予浵只得认命的将她抱紧在了怀里。手忙脚乱中,安嘉宜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对门那家人的小夫妻见状,忙走过来帮忙捡地上的东西:“是喝醉了吧。”
周予浵苦笑着说道:“她多喝了两杯。麻烦你们帮忙开一下门。”
那小夫妻看安嘉宜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熟练的从嘉宜的钥匙包里找出了房门钥匙,帮他们开了门。
门一打开,安嘉宜便一下子挣脱了周予浵,直扑卫生间,对着马桶掏小跷的又是阵吐。
周予浵听着这声音不由低头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外套,只见上面给安嘉宜吐得一塌糊涂,忙迅速的将外套脱了下来,反过来揉成一团摔在了地上。
安嘉宜扒着马桶只吐得连黄胆都吐了出来才好不容易止住,等她胡乱的用水洗漱了番,脚步虚浮的走出来时,却见周予浵只穿着衬衫坐在她家沙发上,安嘉宜愣了下,问道:“你还在这干什么?”
周予浵一脸嫌恶的看着她的衣服上的污秽:“当然是奸淫掳虐、烧杀抢劫了。”
安嘉宜这才发现自己外套上已是不堪入目,便脱了下来,顺手就扔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周予浵惊跳了起来:“你就这么随手乱扔么?”
安嘉宜的神经自崩溃后,便有些麻木不仁了,她举手挥了一大圈,对周予浵道:“这屋子里的东西,你瞧得上眼的尽管拿啊。”便转身步履蹒跚的进了卧室。
周予浵瞪着那纱幔后面轰然扑在床上的人影,有些难以置信,嘉宜这是算在邀请他么?她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吃定他见了这一片污秽定然不愿举事?
可安嘉宜似乎不打算回答他的疑问,扑倒在床上就再没声响。
周予浵站在客厅里犹豫了会,还是挑帘进了安嘉宜的卧室。
安嘉宜衣服也没脱,只怀里抱着被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瞪着衣衫整齐的安嘉宜,周予浵清楚的闻到了一种可疑的酸腐的味道。
周予浵几乎立刻断定,他若是能第一眼看见安嘉宜的这副德行,他一定肯定绝对不会对她起任何心思的。
周予浵咬牙切齿的看了安嘉宜半天,终于还是坐在了安嘉宜的床边。伸手轻抚安嘉宜的嫣红的脸颊,周予浵平心静气的问着自己:“现在已经太迟了么?”
成双
痛哭过后的安嘉宜只觉身心俱疲,那种乏力的感觉深入到了骨髓,又自身上每一个毛孔缓缓散出,人在飘忽中便有了种厌世的心思,去他的奸 淫掳掠,烧杀抢劫,在她身后,管它洪水滔天。安嘉宜没了牵挂和顾忌,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只是那梦一个接着一个,她却没一个能记得住的,嘉宜倒也不急,横竖也没什么大喜大悲,不然她早该哭醒了或是笑醒了。可她总是醒不过来,即便听到了一声关门的响声,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还是醒不过来,倒是出了一身汗,安嘉宜于是便放弃了,只想那就继续睡吧,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人的轻笑声:“你醒都醒了,不想起来喝点粥吗?”
安嘉宜呼得一下坐了起来,满脸惊悸的问:“高博,你干嘛吓我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剧烈的跳着,似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可等她看清眼前的人,不由拿手捂住脸苦笑了起来。
都已过去了,那些旧日时光。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人知道叫她起床的必杀技是在她耳畔轻唤。
昨天她那一场恸哭既是痛别又是凭吊,她和高博曾有过最美的两小无猜到天长地久的愿望,而那愿望却如一个美丽的泡泡,终究不抵人性中现实的本能的欲望那针尖般的一戳,而那欲望不但高博有,她,安嘉宜竟然也有。
安嘉宜此刻只觉得过往种种只是美丽的虚无,未来却是指间的流沙无可掌握。
周予浵紧皱着眉头瞪着以手掩面的安嘉宜,只觉着齿冷。
他守了她一夜,照顾了她一夜,等早上潘军送来衣服后,他又亲自开车去汤记买那生滚的老砂煲粥,只想着宿醉的人醒了还是喝点粥好。
他不知道她的口味,便多要了几种花样,只想总有种会是她喜欢的。
兴致勃勃的回来了,到了她床边却只见她闭着眼,眼敛直跳,显见是装睡的,好心好意的唤她起床,她一坐起来,张口竟是什么高博?
她到底拿他当什么人了?吃定了他是有心的就想放在脚下踩?
安嘉宜捂着脸定了定心神,刚放下手,却见周予浵已欺身上来,安嘉宜惊呼了声:“你做什么么啊?”
周予浵将安嘉宜压在身下,干脆的说道:“做应该做的事!”
安嘉宜拿手死死抵住周予浵的下巴,怒道:“周予浵,你无耻!”
周予浵笑哼了一下,便抓住嘉宜的双只胳膊,低头逼近安嘉宜的脸,问道:“你确信你这次不会改主意了?你昨天开始也这么说来着,后来却大度的说这屋里的所有任我索取。”
安嘉宜脑袋嗡了一声,那样的话她仿佛是说过的,又好像没有。
可是当她忽然注意到被周予浵的举着的双臂时,便再也没有一丝精神气了,白色睡衣袖口处洒着淡紫色的碎花,此刻看在安嘉宜的眼里,却象是掉在泥地里的污了颜色的朵朵落英。
周予浵瞧见了安嘉宜眸中的凄惶,心里也有一刹那的松软。昨天他实在无法忍受安嘉宜就那样衣服也不换一下的就睡了,便自作主张帮她挑了件睡衣换了。
可这怜悯不过是一闪而过,谁说两个人的博弈中,先落子者即输的?
周予浵低叹着说了句:“你昨晚可是乖得很。”便弓着腰伏在安嘉宜的颈窝处轻吻着,全不理她小猫挠爪般的厮打,双手却利索的解除了彼此的一切束缚。
安嘉宜心中全是大势已去的绝望和无奈,她醒来只觉着浑身酸软无力,昨晚又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周予浵一手扣住安嘉宜的两只手腕,另一面却探手抚弄嘉宜那一曲径通幽处时,安嘉宜倒吸了口凉气便闭上了眼睛,周予浵轻含着安嘉宜的鼻尖,浅浅的啄着,柔声保证道:“嘉宜,我们在一起会好的,会很好的…”
周予浵修长灵活的手指像皮相妖艳的毒蛇,吐着嘶嘶的红信,在嘉宜的曲径通幽处蜿蜒起伏着,终于触到了那处隐秘的所在,便不停的舔弄着,终有一股清泉浅浅流出。周予浵伏在安嘉宜耳畔呢喃着:“嘉宜,你已经湿透了…”
安嘉宜的身体无可抑制的轻颤着,却被死死的固定在了周予浵壮硕的身体和坚硬的床板之间,周予浵在耳畔的轻语是最直白的羞辱,可身体却在他手指的挑逗中有了汹涌的快意,安嘉宜徒劳的想和那快意抗争,却终是一败涂地。她不知道周予浵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折磨她,便哭泣着说道:“周予浵,你有那么多女朋友,你想玩找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来毁我?”
周予浵冷笑了笑,这大概是安嘉宜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说过的最真心的最直白的一句话了。
周予浵终于停止了手下对安嘉宜的折磨,只将她抱在怀里,密密的吻着,低声哄道:“嘉宜,你不明白么?我以前只是在找能让我欢喜的人,现在找到了,自然只想着能让那人欢喜。”
安嘉宜困惑的看着周予浵,这是最动听的情话却也是最无耻的念白,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是我?”
周予浵爽快的承认了心中的柔软:“嘉宜,你还不明白么?我喜欢你。”却依旧不肯放松臂下的强制,纵身便进入了安嘉宜的身体。
安嘉宜闷哼了一声,却即刻明白昨夜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可惜已经太迟了。
安嘉宜呜咽着含糊的问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进入嘉宜身体的那一霎那间的快感,让周予浵脑中闪过一道白光,这是男人最不容易撒谎的时候,若是周予浵可以说实话的话,此时此刻他最想说的是喜欢进入你的感觉。
周予浵喜欢两人结合在一处的感觉,既不是松松的疏离,也不是令人窒息的紧滞,只像情人间的拥抱——温暖而有力。
可周予浵还不至于昏聩至此,他知道这么说的唯一结果是被安嘉宜踢下床。
周予浵费力的在脑中过滤了一下,然后低声对安嘉宜道:“嘉宜,我知道你多一点,就喜欢你多一点。”说着便吻住安嘉宜的双唇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周予浵已侦察过安嘉宜身体的隐秘,便直接攻向那点,准确有力的撞击很快让安嘉宜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可随之而起的那种痒煞了的酥麻却最是难熬。
周予浵双手将嘉宜的手握在掌中抵在两侧,只低头仔细看着紧咬着嘴唇的安嘉宜,尽管她一声不肯出,他仍是从她时重时轻的鼻息中,察觉了她在性事中亦感受到了快意。其实最骗不了人的是两个人天衣无缝的合在了一处的私密。周予浵自顾沉浸在有情世界中,便愈发的卖力的律动着。
快意的浪潮来而复去的冲激着,安嘉宜早已无力自持,只无意识的低声啜泣着,可泪水却早已被身上那人吮吸干净,再没有滴落下来,几番死去活来后,安嘉宜觉着了腾云驾雾般的飘忽,看着床上仍痴缠在一处的两人,安嘉宜确信她已灵魂升天,永不用再面对这尘世的无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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