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景心
过了许久,安嘉宜才被那种胸口压着
天堂中的锦绣 章节_36
巨石般的窒息惊醒,睁眼却见周予浵偏头偎在她胸前睡着了,可两人私密处仍交合在一起,正有节奏的抽搐着。
安嘉宜费力的去推周予浵却怎么也推不动,周予浵倒是叫她推醒了一下,也许他也觉察到了安嘉宜的不适,便翻身睡在到安嘉宜的身侧,将安嘉宜揽紧在了怀里,说了声:“再睡会吧,我一早给你请假了。”便又呼呼睡着了。
安嘉宜却再也不可能睡着,睁眼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恍若隔世。这就是放纵的感觉么?因为抵挡不住身体的欲望,便一步一步走得更远?
安嘉宜只觉的心里绞痛,却再留不出一滴泪。如果说她和高博的世界因高博的出轨而倒塌的话,此刻周予浵和她的燕好,却摧垮了她自己的那一隅小小天地。
安嘉宜无法想象她该如何再去面对高博,面对所有那些她认识的人。
等周予浵醒来时,发现安嘉宜已起不在身边了。周予浵套上衣服出来一看,安嘉宜正一个人坐在沙发发呆。她显然已经洗过澡了,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让她白皙的脸庞看起来多了种柔和恬静的味道。
周予浵无端的有些担心,便走过去坐在安嘉宜的身边问道:“嘉宜,你还好吗?”
安嘉宜很平静的说了声:“我没事。”
周予浵觉着他此刻很有许诺的必要,可看着安嘉宜乌黑沉静的双眸却忽然又什么也不想说。“过俩天还是先拜访下她的父母吧。”周予浵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吧。”
安嘉宜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盒道:“我刚才热过粥喝过了。”
周予浵听了这话觉着踏实了很多,便进了卫生间,也冲了个澡,出来后看安嘉宜仍坐在沙发上,便坐到她身边双手搂住安嘉宜的腰,腻道:“我也饿了,可不想喝粥,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安嘉宜的身体似乎微微的僵硬了下,口中却简短的说了句:“好吧。”
周予浵笑着搂着安嘉宜出了门,却刚好碰上隔壁的小夫妻下班回家,对方的小妻子看着安嘉宜笑着打招呼道:“酒醒啦,昨天可吐得不轻。”
安嘉宜礼貌的微笑着说道:“昨天吵着你们了。”
周予浵搂着安嘉宜的腰,满脸笑意,也点头答谢道:“昨天多亏你们帮忙了。”
大家笑着寒暄了几句,便错肩而过。
到了楼下,上车后,周予浵俯身过来帮安嘉宜扣上安全带,安嘉宜的发丝轻撩着周予浵的脸颊,鼻中全是那洗浴过后的清香。
周予浵忽然想到他方才洗澡时也用的是安嘉宜洗发和洗澡的香波,此刻他们身上散发的是同一种香气。这想法让周予浵心满意足,心中方才压住的话便脱口而出:“嘉宜,过阵子我们就结婚吧。”
安嘉宜有些意外的看了周予浵一眼,然后笑笑道:“过一阵子吧。”
周予浵不太满意安嘉宜的态度,便凑过去缠着她亲吻了番,才笑着发动了车子。
邂逅
周予浵开着车便将安嘉宜带到了西宇饭店。西宇饭店是典型的英式古典建筑,楼高六层,楼顶南北两端各有一座瞭望亭,解放前据说是高级军官俱乐部。如今的西风饭店大堂依旧留着旧日风貌,壁柱吧台俱是一尘不染的象牙白色,白底间黑色几何图案的磨纹地砖上,铺了一大块圆形的图案相仿的羊羔绒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三三两两的小憩的客人坐在沙发上低声细语。
周予浵挽着安嘉宜的手穿过了大厅,进了那据说已有n年历史的电梯,直接便到了五楼。领坐的小姐体贴周到的将俩人引到了包间。
两个人的饭局分外的简单。周予浵是真有些饿了,就点了几个不熬火的家常菜,便叫服务小姐盛上饭来,津津有味的就吃了起来。他见安嘉宜一副小鸡啄米的样子,便皱眉笑道:“嘉宜,你这样子真是不好养活。”
安嘉宜仅有点食欲也叫他说没了,便索性放下了筷子,口中却只温和的说道:“我刚吃完粥不饿,你自己吃吧。”
周予浵听了,便对服务小姐道:“帮我们再准备份饺子吧,待会打包带走。”说完笑着对嘉宜道:“带回去给你饿了时候吃。”
安嘉宜听他熟稔无间的语气,目光闪烁了下,却没说话,只托腮看着周予浵吃饭。
周予浵觉着嘉宜的样子安静而慵懒,倒像只正养精蓄锐的小猫,便也挑眉笑了笑,一顿饭吃得分外香甜也迅速。待吃完了,周予浵一手提着打包盒一手握着嘉宜的手俩人肩并肩的下了楼。
可正应着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他俩才刚下了电梯,安嘉宜就看见凌霜和沈熙之还有些其他人正簇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口迎面走了过来。
安嘉宜决不愿意这时候见凌霜,何况还有个沈熙之,她第一次见沈熙之时,是他在沈园请高博和她吃饭。安嘉宜早知道到未来有无数的难堪在等着她,只没料到来得这么快。下意识的,安嘉宜便将手从周予浵的掌中抽出。
周予浵偏头对安嘉宜笑道:“都是熟人,上去打给招呼吧。”说着一只手便揽紧了安嘉宜的腰,不由分说的就带她并肩往前走着。
凌霜和沈熙之也看见了这并肩走来的两个人,一时都愣了一下。
可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看见周予浵却立刻举手在额前,很亲热的招呼道:“予浵!”便大步将凌霜和沈熙之等人扔在了身后。
周予浵微微一笑,却不撒开揽着嘉宜的臂膀,只等那中年人走近了,才上前一步握住那中年人的手道:“二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凌霜听周予浵毫无芥蒂的叫着“二哥”,心里却刺了一下。还是年少的时候,俩家人时有交往,周予浵都是随她叫她哥哥们“大哥,二哥。”而她也随着周予浵喊他外公做“外公”。在她心中那是两心相许的默契,可是他如今搂着另一个女子出现,却仍厚颜无耻的亲热的叫着“二哥”,凌霜一时无限后悔叫来沈熙之来圆场子,就叫眼前亲亲热热说着话的两个人往死里斗好了。
凌军皱眉看着周予浵手中的食盒,笑着捶了周予浵一拳,打趣道:“你小子现在也知道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上饭店还打包了。”
周予浵微笑着看着凌军,上海那事他也查过了,那些拿这事做文章的人都和凌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和凌军做生意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凌军突然使绊子绊他,到底是为了给凌霜出气还是想过界捞钱了?
周予浵想着今天倒也是个摊牌的好机会,便揽过安嘉宜,笑眯眯的诉苦道:“没法子,现在有媳妇了,就得学着过日子了,嘉宜她今天不舒服没怎么吃,带点回去给她晚上吃。”
凌军哈哈大笑,声音很是爽朗,对着安嘉宜道:“嘉宜是吧,予浵可是有名的臭脾气,我还真没看他对谁这么服帖过。”
周予浵也笑得开怀,半真半假的偏头跟安嘉宜道:“你听听,大伙儿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沈熙之见凌霜的笑意已有些僵,便觉得周予浵造作得近乎残忍,忙上前打哈哈道:“予浵,一起再吃点儿?”
周予浵听出他赶人的意思,笑道:“今天就算了,嘉宜不舒服。”又对凌军打招呼道:“二哥,今儿让熙之和凌霜好好陪你,改天我再请你。”说着和他们几个一一道别,便带着安嘉宜走了。
安嘉宜也是如释重负,只是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周予浵一口一个“嘉宜”只瘆得她直起鸡皮疙瘩,而凌霜锋利的目光更是快要把她戳成筛子了。等两人上了车,安嘉宜便诚心诚意的跟周予浵商量道:“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换个质量好一点的挡箭牌?”
周予浵愣了一下,才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拿你当挡箭牌了?”
安嘉宜平静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和凌总有过一段情吧。”嘉宜并不是迟钝的人,凌霜看周予浵的目光,是再明白不过的爱恨交缠。
周予浵这下是真得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安嘉宜这么敏感,却貌似不以为意的笑说了句:“你真能瞎想,我和凌霜以前是同学,那时候都才十几岁,懂什么呀?”
安嘉宜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你们是初恋。”
周予浵听这话,也有些心虚,却皱眉笑道:“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这话一出口,周予浵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安嘉宜安静的看着周予浵,乌黑的双眸没一丝情绪,口齿清楚的说道:“我是很有经验,我是十二三岁时就喜欢高博,然后就一心一意等着长大嫁给他的。”
周予浵微眯了下眼睛,偏头看了看安嘉宜,微微一笑道:“所以你更该知道初恋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没一点靠谱的。”说着便发动了车,刷得一下便开了出去。
周予浵一直觉着安嘉宜在事后有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顺,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周予浵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生气了,他不是气安嘉宜的话,而是气她那份故意要惹火他的心思。
安嘉宜看周予浵冷着个脸,便也不说话了,只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发现周予浵开得方向不对,忙转头问他:“你要把车开哪儿啊?”
周予浵简单的说了声:“甘盾路。昨天是在你那儿过的夜,今天该到我那儿了吧。”
直至此刻,安嘉宜依然佩服周予浵说话的艺术,他这话说得如此公平合理,连安嘉宜都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硬拽着他袖子留他过得夜。
可她和他不过是最简单的生米煮成熟饭的关系,至于这米是怎么放的,水又是怎么加得,再细究起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安嘉宜很有些好奇的问周予浵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去,想回家,你会不会觉着我是欲擒故纵,或者是直接邀请你去我那儿的意思?”
周予浵听出她话里讽意,对于他和安嘉宜之间的关系,周予浵觉着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可是如果安嘉宜有什么反弹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周予浵隐忍着心中的不快,语气诚恳的对安嘉宜说道:“嘉宜,好好的不好么,为什么要故意找别扭?你要是为刚才的事不高兴,那我告诉你,我没有要拿你做挡箭牌的意思,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向别人介绍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还有凌霜的事情,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可也仅此而已。”
安嘉宜听周予浵间接证实了她的猜测,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在安嘉宜心目中,凌霜是那种飒爽英姿的美女,行事有不逊于男子的手段和魄力。可这样的佼佼者亦会情场折翼于周予浵这样的人,安嘉宜一时有种兔死狐悲的沮丧,而当她想起行里面的议论时,心里更是悲哀,这种桃色事件中,受伤害的永远都是女性,而周予浵不过是风流名号上又描了两笔,倒更光鲜照人了。
周予浵见安嘉宜气焰全无,安静的蜷在座位上,便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笑道:“怎么了?你是吃醋了,还是觉着以前替我背黑锅冤枉了。”
这样的手势熟悉得让安嘉宜觉着反感,便偏头让了过去,坐直身子,叹气道:“是啊,以后就没什么是冤枉的了。我是不是应该回行里自首啊。”
周予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便皱了眉笑问道:“嘉宜,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要是总依照别人的眼光调整你自己的行为的话,渐渐的你就会发现你自已越缩越小,只剩这么一点。”周予浵拿指头最终比划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安嘉宜”。
安嘉宜瞟了一眼他指上的那一丁点,没吭气。
周予浵继续蛊惑道:“嘉宜,别人看你的眼光并不在于你真得有多好,或是有多坏,只在于你和他们之间的相对高度,你只要站得足够高,别人自然无法俯视你。”
安嘉宜斜眼的看了周予浵一眼,他这是暗示自己应该攀住他这根高枝别撒手吗?
果然周予浵安慰她道:“等我们结婚了,你们行里的闲话就无影无踪了。”
安嘉宜笑了笑,一个“等”字有多少奥妙,再说结婚了又怎么样?难道是为了再离吗?
安嘉宜不温不火的说道:“可是我真是想回家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周予浵偏头深看了眼安嘉宜,沉默了会儿,仍是将车改了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并没想将安嘉宜逼到那个份上。象安嘉宜这样的年轻的女孩子仍会绕在爱或被爱的困惑中出不来,而他已过了随着女孩子这种困惑而患得患失,还乐在其中的年纪了。他直截了当的将他
天堂中的锦绣 章节_37
们的关系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又适时的给了安嘉宜婚姻的许诺,周予浵觉着,这是他能找到的将双方利益最大化的最优模式了,而嘉宜显然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他们之间的新局面。
等车子到了安嘉宜的楼下,嘉宜对周予浵道:“你别下来了,我自己上去。”
周予浵揽过嘉宜的脑袋索要了一个深吻,低声对她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别瞎想,一切有我。”
黑暗中,安嘉宜模糊的笑了笑就开门下了车。一个人怎么会在相同的地方摔倒两次?安嘉宜想,她永远再也不会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另一个人了。
安嘉宜的决心
安嘉宜独自一人回到寓所,心中只觉得空荡荡的,可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却又从这“空荡荡”中籍生了出来,就好像是在沙漠里迷了路的人心中对水的焦渴。此时的嘉宜无限怀念和高博离婚前的甜蜜岁月。
安嘉宜满心烦躁,无心睡眠,决心理清自己的混乱的思路,便坐在电脑桌前,拿出笔在一张白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安嘉宜”三个大字。嘉宜凝视着自己的名字数秒钟,又不假思索的挥手写下了一行“一段婚姻,两个男人”的字样。
安嘉宜审视着“两个男人”的字样时,心里也有些诧异,不知不觉中她竟已把周予浵提升到跟高博同等地位了。可经历了昨晚的事,安嘉宜无法将周予浵仍看做“路人甲”,虽然她坚信他最终不过是“路人甲”。
“男子爱后妻,女子爱前夫”,此时安嘉宜想起妈妈说的话,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世上,做父母的总是迫不及待的想将从自己的阅历得来的经验传授给儿女,以免儿女们多走弯路。可这经验只是种说辞,并不能代替真实的人生体验,而有些德性和智慧是必须通过自身的肉体的或者是精神的痛苦才能领会的。
譬如此刻的安嘉宜,如果抛开一切利害因果,只让她在高博和周予浵两者之间二选一,嘉宜想她会毫不犹豫的牵住高博的手。高博对嘉宜而言是已知的过去,有青梅竹马的温馨,有婚后的两情缱绻的甜蜜,也有赤 裸 裸的呈现在彼此间的伤害,可总体来说那依旧是嘉宜熟悉的有序的生活;而周予浵对嘉宜来说却是不可知的将来,安嘉宜完全不理解他这火热的情意从何而来,可对他的霸道和强势却是一览无余,便更觉着未来隐藏着无数不可测的危险。
嘉宜清楚的知道因为她和周予浵的交往,她和高博已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可也因为和周予浵这段交往的体验,让嘉宜开始反思她和高博婚姻的失败。周予浵教会了安嘉宜认清人性中并不只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嘉宜想如果她早知人性的复杂与脆弱,当初她面对高博的忏悔时,或许会多一份宽容和体谅。
安嘉宜在纸上写下了高博的名字,又小心翼翼的在那名字外面加了个方框。安嘉宜想她和高博的感情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正无忧无虑的采着花蜜,却不小心被滴落的树脂黏住了,不幸的是那树脂仍汩汩而流,那蝴蝶便被困在了珀中,成了一只美丽的标本,却再也没有往日的生气。
安嘉宜又在纸的另一边写下了周予浵三个字。安嘉宜皱着眉头看着周予浵的名字,毫无犹豫的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字。安嘉宜觉着此刻的她根本无力去承担周予浵的“爱意”,这是一段一开始就完全失衡的感情,既然周予浵可以毫不顾忌的开始这样一段感情,有朝一日他一样可以毫无顾忌的收回去。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这是安嘉宜对周予浵最深的领悟。
如果说安嘉宜以前对周予浵只是女孩子对类毒蛇的生物的一种出于直觉的忌惮与提防的话,那么现在的安嘉宜对周予浵确实有种畏惧,那是被蛇咬过的人再见到这种或类似这种软体生物的本能的畏惧。安嘉宜无法忘记自己的身体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却屈从于周予浵意愿的那种体验,那是一种完全失重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人才是唯一的攀附。正因为嘉宜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那一刹那的神迷意乱,所以她没法去控诉周予浵什么。可这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违和感,愈发使安嘉宜认定,周予浵不过是个手段高明的捕猎者。
安嘉宜看着纸上她的分析图,答案已经昭然若揭,高博是她回不去的过去,周予浵却是被判了死刑的未来,可安嘉宜这三个字依然存在,她得继续自己的生活,摆脱这两个人对她的影响,一切从头再来。安嘉宜心中此时有一种悲壮的情绪,若此刻有人蛊惑她参加一种高尚的但是必须要牺牲自己的事业,嘉宜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可生活是平淡的,没有那么多的高尚的事业可投身,嘉宜只能如大多数人一样,必须在这平淡中不着痕迹的成长。
第二天,安嘉宜上班后,就到了人事部李总那里,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李总看了看嘉宜的辞职报告,微微有些惊讶,只笑着放进了抽屉里对安嘉宜道:“小安,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先请几天假,z行这种单位,进来不算太难,可出去了再进来就不容易的。对你的工作,领导还是很关心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也再研究研究。”
安嘉宜忙解释道:“我是真的想辞职,因为我想继续深造,所以想专心看书复习。”
李总很慈祥的笑道:“继续深造是好事啊,我们单位也会支持的。你可以回家看书复习,等考试结果出来再考虑工作关系的事情嘛。如果你念的还是跟金融有关的专业,行里还可以给补助嘛,这都是有先例的。”
安嘉宜再说不出什么不知好歹的话了,只好从李总的办公室里出来了。安嘉宜没想道她一切从头再来的第一炮就没打响,不由无比郁闷。安嘉宜的最新大计是出国念书了。以她和高博以及周予浵的目前关系,以周予浵的一贯行事风格,嘉宜觉着她回n大念博的话,只会给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困扰,这里面就有她绝对不想牵涉的父母。出国便成了顺理成章的选择。
而且嘉宜觉着只有那种远远的自我放逐,才能让她重新找回心中的宁静。
可如果做为z行在职人员出国的话,安嘉宜敏感的觉着那一定不会是顺利的,在那她还未知的程序中,单位随便一个章大概就能卡死她,安嘉宜不喜欢这种要求人的感觉,便想索性先辞职吧,谁知道竟遭遇到这种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好运。安嘉宜现在才知道承受不了的好运也是让人更加倒霉的原因。
安嘉宜沮丧的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等她看到路边一家发型屋时,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她一定要从头开始,去去霉运。不过是早上十点多钟,安嘉宜是发型屋的第一个客人,迎客的小弟很高兴的将安嘉宜带到了座位,问嘉宜道:“小姐,有没有熟悉的发型师?”
安嘉宜将发卡拿掉,指了指披散下来的长发道:“没有,我就是要把头发剪短就行了。”安嘉宜拿手在耳根处比了一下。
那小弟吃惊的张大了嘴:“你头发这么长这么好全剪掉啊?”
安嘉宜心里有种很痛快的感觉,肯定的点点头道:“是的。”
两个多小时候后,安嘉宜微笑着推开了发型屋的玻璃门走了出来。
换了新形象的安嘉宜神清气爽。嘉宜将她剪掉的长发送给了发型屋,于是发型屋的老板亲自上阵为嘉宜设计了新发型。在将嘉宜的头发稍微电了一下后,那老板将嘉宜摁到椅子上,足足修剪了一个多小时。安嘉宜早饭没吃,早饿得撑不住了,而且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剪刀声,安嘉宜很有些犯困的意思。可那老板红口白牙的保证,新发型绝对可以衬托和显示嘉宜的脸型,而且很好打理。安嘉宜只好强打精神死撑着。
等头发剪好了,安嘉宜仔细照了照镜子,自己也颇满意,是那种清爽中带些俏丽的感觉。尤其在听到老板说她这头发免单时,安嘉宜简直就是有些心花怒放了,便在老板的劝说下充了一千块的vip卡。
安嘉宜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她看到在公寓楼下看到周予浵的黑色宾利车为止,安嘉宜没好气的冲着那车的后轱辘就踹了两脚。
周予浵飞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警告道:“安嘉宜!”
嘉宜听出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却仍镇定的走了过去,点点头道:“你来啦。”
安嘉宜的声音很平和,仿佛早知道他来似得。周予浵看着刚剪了一头短发,显得格外清爽利落的安嘉宜,心里的火气忽然没了。
周予浵上午一直在公司就城西的那块地的招标工作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后,秘书说z行的李总来过电话。周予浵直觉是安嘉宜出了什么事,果然电话拨过去,李总告诉他嘉宜辞职的事。周予浵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几乎所有的女人在初次和一个男人make love后,总会有格外缠绵的意思,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女人这时候总希望男人给一些许诺——言语上的,物质上的或是精神上的…,这许诺和保证会给女人她征服了这男人的错觉。周予浵一向并不吝于给这样的许诺,这些年他也颇花费了些银子用于这样的许诺上。
可周予浵在对嘉宜许诺时,他给了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他许给了她婚姻。周予浵这么做,并非是他有了结婚的迫切性,只是他实在是很了解安嘉宜的性格,也知道她在他们俩的性事中那种弱势的地位,他给嘉宜婚姻的许诺,是想安嘉宜明白他对她有相应的尊重,以免她钻牛角尖。嘉宜事后的柔顺出乎他的意料,可周予浵也没忽略掉安嘉宜当时心不在焉的样子,那决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在那时会出现的情绪。结合到安嘉宜的忽然辞职,周予浵忽然想,安嘉宜不是想将她的鸵鸟政策贯彻到底,来个逃之夭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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