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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陌上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孤钵丶

穿越之陌上花 章节_65
道这件事是个误会。..但他只是永远也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狼狈地站在这里。
他对高腾亮吩咐着,让他们把架在我脖子上地钢刀给收了。也命令其他人不要为难泽新辰和玉如意。他对地上的侯沛始终没有好脸色,我只记得他对他说,朕地皇后轮不到别人处置!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决。我抬眼看他,他却无视我。只把我当作空气。但这句话听在我的心里,忽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钱佐穿戴好之后,要做的事便只有一件,那就是回宫。重新醒来地钱佐,在问清楚日子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正常轨道有多少时日。
他不再追究自己为什么会隐匿在质子府这许多日,身上中的毒又是怎么好的,或许应该说他没时间去追究这些问题。他是越国的皇帝,他的心里此时正担忧着他的江山。担忧着他的宝座会不会有问题。
所以当我好心告诉他,刚刚病愈不宜吹风的时候,他假装没听见。甚至连喘口气。喝口肉汤都不愿意。他一言不发就出了质子府,接过高腾亮手中的藤条。上了高腾亮牵来地一头白马。看这架势,压根不打算等迎驾的仪仗队到来。他眼中的忧虑和急迫表达着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宫地欲望。
质子府外的民众被临时驱散开去。整齐列队地御林军。清一色地白马兵士,都是他的兵士子民。
我望着质子府外地人中之龙,有些心寒,冷眼旁观地看着他上马,然后勒住缰绳,凝望着远方,眼睛里满是霸气和权欲。我叹息了一口气,蓦地转过身去。
“戴悠梦!”身后的钱佐忽然叫住我的名字。
我一愣,返转头,看他正用一种看低等生物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正挑衅着他似的。
“干什么?”我说,语气有些不善。为什么不善?是感慨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哑巴而是掌控天下的主人么?原来女人的心都是这样的小,我苦笑着。
但钱佐对我的笑却有些排斥,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戴悠梦,不要挑战朕的耐性!”他说着,朝我伸出手。
我摆出一副完全看不懂的姿态,给他一个满是疑问的表情。我知道他要我上马嘛,可是我忽然不想跟他回宫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无视钱佐伸向我的那只手臂,这似乎让钱佐很有些没面子,他的脸有些挂不住,手渐渐收了回去。周围一圈的御林军列好队瞧着这边,不知道废皇后和皇上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他们虽然都一本正经,貌似目不斜视,可谁人心里头没有些八卦的意向?指不定回去就围成小圈圈说今日诡秘的事情。知道内幕的只当是我伙同他人把皇上给掳劫了,或许是为被灭的戴家报仇,或许是别有用心;不知道内幕的只当皇上重病在床,我这个废后潜逃出宫,要被捉回去。可哪里知道会莫名其妙在质子府看到我和皇上同时出现,而且皇上还衣衫不整,脚上没穿鞋……
这样的事传到哪里去,都绝对是有料子的笑话轶事。钱佐又哪里会不知道。所以他此刻阴沉着脸,隐忍着自己的怒火,对我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上马。”我心里暗笑,只怕他胸膛里早已经翻江倒海,恨不能把我给掐一遍。----我在挑战他的权威。
但是我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字:“不。”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抵抗他,终于把他给惹怒了。他忽而翻身下马,把高腾亮手中的剑一把抽了出来,抵在我的喉咙,他说,“戴悠梦,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朕可以在这里就了结你!”
他的眼里噌地冒出了火花。
“不要!”刚才还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泽新辰陡然色变,他怎么也不明白钱佐怎么忽然之间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再旋转的大转弯,但是那柄剑离我的喉咙明明只有四分之一公分。
泽新辰的挺身而出,非但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让钱佐眼里的怒火更多了一圈,我暗笑,他是在吃醋,只是茫然不自知罢了。
我看着他,昂然说道:“皇上要杀就杀吧,反正悠梦早晚都得死,与其回宫被别人给害死,还不如死在皇上的剑下……”我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我楚楚可怜地望着钱佐,努力让自己的眼角流下泪水。
原来我除了不知不觉爱上了钱佐,也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了他的高超演技。
(
第九十章 蛇蝎
是的,就在钱佐翻身上马的那一瞬间,想到他已经重新拾回皇帝身份的同时,我记起了他还有那数不胜数的后宫佳丽。我差点就陶醉在单纯的钱佐所编织的假象梦幻里,差点就忘记了他所向往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龙潭虎穴。
我冷冷地笑,暗笑自己的傻,我怎么能把后宫的可怕给置之脑后,怎么能把尹德妃这个可怕的女人给忘记了。她既然费尽心思要置我于死地,而且上次在宫里明明已经和我撕破了脸皮,既已暴露,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
好在,好在我看着钱佐森然的面孔忽然间觉悟过来。我可以喜欢钱佐,可以关心他,守护他,可是不能白白搭上我的性命,尤其是作为他后宫内斗的牺牲品。我这样不值得,也不明智。当然,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需要让他知道,尹德妃是一个多么歹毒的女人,我想让他知道,他对之前的戴悠梦都是误解,所有的一切都是陷害,完完全全的陷害。
我承认自己想让钱佐改变对我的看法,或者说对戴悠梦的看法。害死季淑妃孩子的不是戴悠梦,而是另有其人。他不必再背负着爱上仇人女儿的包覆,不必再带着有色眼睛一厢情愿地认为戴悠梦是一个如何蛇蝎的女子,最关键的是,他可以正视自己对戴悠梦的爱!从而正视自己。
所以,我必须在尹德妃出招之前,先发制人。我要让钱佐看清楚尹德妃的真面目!
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我的思绪就好像越过了千山万岭,一下子有了计较。..我的泪淌了出来。瑟瑟做抖又无比坚决地望着钱佐,一副誓死不离开质子府地架势。
钱佐嘴角抽动了一下,看了泽新辰一眼。又回过神来,凝望着我。眼波成了冰。“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害得了你吗?”钱佐颇有几分寓意说道。
我一愣,没想到钱佐对我的期望值还不低呢。我心里暗想,钱佐未免太低估女人了,他哪里知道后宫争斗到了怎样的田地,女人们又会使怎样可怕地手段。要不是我小心翼翼。又得人相助,死都不知死了几次。
于是我冷笑,笑里藏着寒剑,话里藏着机枪:“是吗?皇上也不是没看见,今日若不是皇上出言制止,悠梦已然是剑下亡魂;当日皇上昏迷不醒,悠梦被囚禁于冷宫之中,出了皇宫还被通缉,又是怎么回事?再往前说。大理思慕公主遇害,悠梦要没能脱罪,只怕一辈子都在刑部大牢里度过吧?皇上。悠梦这都该死过几次了?”我不依不饶地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面对着钱佐,让旁边地泽新辰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钱佐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来以他傲然的性格是不会对我的放肆放任不管的。但他这次,或许又在错愕间思考着他昏迷之后的事。或许因为我所提及地事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他一时没想明白,呆呆地站在那。
然而他的错愕只维持了数秒,他就忽而把一种无限怨毒的眼神投向我,他说,“你想怎样?”这四个字似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倒好像我要兴风作浪一般。
我硬着头皮说道:“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悠梦不想回去任人宰割,就这么简单。”
“哈哈,你倒是说说,谁要置你于死地?”钱佐一脸的不信,仿佛我找了诸多的借口。我没有因为他的不理解与讥诮而生气,这是正常的,这个钱佐本就认为戴悠梦是十恶不赦。相反,我充满了期待,只要让他明白戴悠梦是被人冤枉地,一切都是尹德妃搞的鬼,那么这个钱佐的主体就能够正视自己地爱,只要我稍加诱导,慢慢整合他的两种性格,就一定能治愈他地人格分裂。
我迎上他那张霜打了地脸,“皇上何不暂缓回宫,听悠梦细细说来?”
“哼,朕倒要听听你又杜攥出了什么样的人儿。”他一边不屑地说着,一边却把剑扔回给高腾亮,下得马来,揪着我就往质子府里走。
我暗暗得意,他对我地话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是始终不愿承认罢了。
然而当我把“尹德妃”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钱佐不禁勃然大怒,他不信温婉怡人堪称后宫楷模的尹德妃会是个卑鄙的小人。
我说,皇上您昏迷不醒的时候,尹德妃就命人把我关入冷宫。第二天就有人联名上书请求将我处死,试问这天底下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
现在季淑妃的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同样有权势,有高号召力的还有一个尹家。
但是钱佐说,尹德妃这样做,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群臣上书也不见得就是尹家指使的。
我说,我在宫外的时候,还被人暗杀又是怎么回事?
钱佐说,那是你自己树敌太多,谁知道是哪个对头。
我一跺脚,好,实话告诉你,思慕公主的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真正想嫁祸我的,是尹德妃,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到这,钱佐眼里放出了寒光,他指着我的鼻梁说:“戴悠梦,你已经用思慕公主的事害了一个季淑妃,现在你非要将宫里头的女人一个个都杀死你才心满意足,是不是?”他额上的青筋暴露,有些吓人。
我一下子知道自己的失言了,我怎么能提思慕公主呢?杀死公主这个罪名对于季淑妃来说,确实是莫须有的。而钱佐已然明了于胸的。我现在告诉他尹德妃也有参与其中,不是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吗。
我没想到自己会因为钱佐的误会而乱了阵脚,以至于当我在钱佐面前急急得说出真正害死季淑妃孩子的也另有其人之时,竟然把钱佐给惹愤怒了。他再次说了那句话,戴悠梦,你就是个蛇蝎女人。
蛇蝎就蛇蝎吧,只要让钱佐能知道真相,被他数落两句又算什么?
我咬牙道,皇上,咱们再赌一次,如何?
第九十一章 再赌
“赌?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赌?你又能拿什么当赌注?”钱佐看着我,仿佛作为一种“低等生物”的我,从头到脚都是垃圾,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一般。只是他这种刻意表露出来的蔑视,反而更反映出他内心的狂躁。
终于,在我的沉默之下,索然无味的钱佐妥协道:“赌什么?”
我笑了:“赌爱情。”荒谬!”钱佐顿时生出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浑身上下的怒气都没有地方宣泄一般。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忍俊不禁。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好,这种逗乐也很有趣。
明明知道钱佐对戴悠梦只有爱,可是又偏偏要把恨给表露无遗,好像是八辈子的仇人,于是我就像得了一张免死金牌一样,把钱佐最大的把柄握在手上,无论他怎么生气,怎么暴怒,在我看来都是一种幼稚的孩童表现,无论我怎么“调戏”他,怎么胡闹,他都只有妥协一条路。
然而,我的笑把钱佐激怒了,他扶着桌子的手,地重重一拍,黑漆大桌的桌脚断了一根,残废了的桌子顿时倾斜下去,桌面上放着的茶碗托盘摔落下来,咣啷掉了一地,茶水从茶碗里倾出来,浸入彩色的地毯……
他冷笑,戴悠梦,朕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再疯癫下去,朕就告诉你死字怎么写。
我没接话,狗急了也会跳墙。或许我逼他太急了。
或许我的沉默让钱佐更加难熬,他于是暴喝道:“好,你要和朕赌是不是?行啊,这次就赌你的性命!”
他这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好像包含了无限的决心。他说:“要是你说的是真地,朕就把尹德妃交给你处置,否则。朕就把你杀





穿越之陌上花 章节_66
了!怎么样?”钱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脸上挂出一种胜利般的笑容。
他这喜悦来源于战胜自己地笑,好像这句话说出口,他就能彻底地把我撇下。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眼睛里冒着金光,“这个赌有看头!咱们一言为定!”
钱佐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去,丝毫不理会座位上溅满了茶水,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叹了一口气说,你和以前不同了。
这是他自醒来之后说得第一句心平气和的话,不对,应该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心平气和地话,从来没有。我胸中宛如有一条小溪流过。轻轻浅浅的,我幽幽道,那你是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钱佐眼中顿时又射过寒光,我只好把这种心思都悉数收回。尽管有些遗憾。但也无济于事。在他没有咆哮出声的时候,恢复冷静地我。淡然地对他说道,“皇上,既然要赌,那还得您配合才行。尹德妃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悠梦在宫里无权无势,想要收集证据只怕很难。”我说的是实情,倒不是一定找不到证据,只不过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尹德妃露出狐狸尾巴,我还没这能耐。
“你想说什么?”钱佐耐着性子问。
“皇上既然这么有兴致,悠梦想让皇上和悠梦一起演一出戏!”我斩钉截铁地说着。脑子里有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要让钱佐看清楚尹德妃的真面目,最好就是让尹德妃自己把自己的罪行说出来。这样的方法,我有。
法子有,但有些冒险。我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含着笑意,对钱佐说道,“就劳烦皇上的御林军都尉高腾亮提着悠梦地人头回去。”
“什么?”钱佐错愕地看着我,见我认真又成竹在胸的说话,旋即明白过来。错愕的眼神被另一种惊诧给代替,他惊诧于我地“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说的提着戴悠梦地人头去见尹德妃,不过是一个局,既然他们都想要我地命,那我就死给她们看吧,只有死,才能让她放松警惕。
钱佐需要做的,不过是依旧昏迷不醒地回到宫中,我和钱佐约定地期限是一天,倘若明天天亮之后,我还没有证明尹德妃的阴险歹毒,这一局赌局就算我输。
钱佐到底是越国皇帝,他关注的是他的宝座不要被别人端了去,而不是后宫风浪。
好吧,一天就一天,对于我来说,也许够了。
当浩浩荡荡的御林军队伍小心翼翼地将一辆马车护送回宫,我已经化身为一个御林军军士随行于其间。
白皙的面庞被黝黑的肌肤所取代,一圈不合时宜的络腮胡子挂满了整张脸,即便对着镜子仔细分辨,也始终看不出这个相貌猥琐的军士会是戴悠梦。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身上的铠甲和兵器有些过于笨重,本来就单薄的身躯都快要压垮了。
钱佐佯装昏迷于马车中,想要蒙蔽尹德妃一个人,对于钱佐来说,并非什么难事。整个局的关键,就是钱佐是否配合,还有我的设计会不会被尹德妃看穿。
我摸了摸自己的法宝囊子,这一次又得靠这些法宝来救命!
高腾亮还没有抵达宫城的时候,就遣了一名小将先行回宫汇报“找到皇上”这一惊天喜讯。当钱佐的马车行至宫门时,已经有人在门内待驾等候。远远的扫了一眼,为首的正是尹德妃,一边是后宫有封号的嫔妃,一边是御医,并不见钱和其他大臣在场。想来这消息只是先汇报给宫门,不在宫里的大臣王公们自然要慢了半拍。
这样更好,钱和其他人在场,搞不好会把事情搞砸。
皇上回宫的消息如同洪水一般在宫内瞬间传开了,所有人有喜有忧,但因为钱佐依旧昏迷不醒,所有事又不宜张扬,是以尹德妃一众也只在门内迎驾。
当高腾亮跪倒在地,向尹德妃回报着终于将皇上寻回,幸不辱命等官话之时,尹德妃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掀开马车帘子,朝里张望了一眼,正是钱佐无疑,终于忍不住,泪如决堤。
我蓦地发现,才几日不见,尹德妃就好像老了十年一般。她也是真的爱钱佐罢。
我只稍稍喟叹,就又收摄回心神,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关键时刻,只有铁起心肠。
高腾亮正要禀报关于我的事,但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尹德妃打断,一边急急地说道:“先把皇上送回南薰宫,让御医诊治。”对于把钱佐安置在尹德妃的寝宫,其他嫔妃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尹德妃当然能把钱佐照顾好,我心里更是一块石头落地。
南薰宫,好歹我也住了一段时间,主场作战,我有地理优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作为护送钱佐马车入宫室的一员兵士,我只有不动声色地使出浑身力气,才能跟上那些人的步伐……
第九十二章 人头
几个太医围着昏迷不醒的钱佐,都十分考究而慎重的诊断着。尹德妃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心里的帕子都快要揉碎了。她此刻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侍卫在南薰宫里悄悄地布置着什么。
那些太医诊断完毕,又聚在一起商议了好久,才齐刷刷地跪倒在尹德妃面前,一个个面露喜色道:“回娘娘话,皇上身上的毒,全都解了!”
“全解了?”忐忑不安的尹德妃听了这消息,简直是喜从天降。她没想到钱佐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丝毫无恙了。之前还让全国最好的御医们束手无策,一个个都把脑袋提在了手上,可是现在,失踪的钱佐不单回来了,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对于尹德妃来说,一切都好像是梦境一般。
然而欣喜的她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是皇上,皇上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的?”
那几个御医也不得要领,只是胡诌道:“皇上到底是伤了元气,毒虽解了,但毒曾侵入骨髓,想要醒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还需要从长计议……”御医们在钱佐何时苏醒一事上,打着哈哈。但听在尹德妃的耳朵里,倒也是宽心了不少。尹德妃白皙的脸渐渐有了血色,但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一股不易察觉的忧色浮上了她的额头,“皇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她直到确认钱佐无恙,才想起把高腾亮召来详细询问情况。
高腾亮按照事先说好的,毕恭毕敬地向尹德妃汇报道:“微臣与侯大人无意之中在戴家旧院里发现了被通缉的废后,于是领着御林军将戴家包围,终于在一处暗道之中找到了皇上。”
我低着头偷偷地用眼角瞥视着屋内尹德妃的动静。此时人头攒动,倒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尹德妃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没想到她会藏在那。”我暗笑。敢情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他们满城地搜索我。竟忽略掉了废弃的戴家。也幸亏他们的忽略,否则钱佐从宫里救下我,带我去戴府也早就被人发觉了。
“那么戴皇后……她人呢?”尹德妃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其实这恐怕是她心里最想知道地事吧。
我屏息着听高腾亮说话,他中气十足。非常认真有力地说道:“废后已经被侯大人就地正法了!”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尹德妃下意识地看了床上的钱佐一眼,那里没有任何地反应,眼皮没有动,身子没有动,就连呼吸和心跳声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真的被杀了吗?”尹德妃有些半信半疑。她当然半信半疑了,越是想置一个人于死地,就越不愿相信她的死讯。“侯沛呢?”这个叫做侯沛的人想必是她地亲信,这样看来。宣布就地处死我的,肯定是尹德妃授意的。
“是!侯大人当时就命人砍下她的头颅。”高腾亮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任何的感情。说到头颅的时候,不眨一下眼睛。“只是那废后手中也不知藏有什么东西。临死的时候,却泼了侯大人一脸。侯大人当时就倒在地上,如今也昏迷不醒,已经送回府上休养去了。”尹德妃不吭声,她素来知道我擅长使用一些奇怪的药毒。这话听来倒也像是我的作为。在尹德妃还没有反应过来地时候,高腾亮命后面人送上一只红漆盒子,盒子是用来陈放头颅的,做成头颅的大小,但从外面望去,却也是一只精致地锦盒。
当着所有人的面,高腾亮直言不讳道:“这是废后地头颅。”他话音刚落,就霍地把盒子上地插销拔去,登时一颗头颅从盒子里滚落下来,脑后散乱的头发裹着那单薄地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打着转儿,脖颈断口处模糊的血肉还依旧渗着黑色的血珠,黏呼呼的一片,看着令人作呕。
几个小宫女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圆球滚落在地,等到定睛看清楚的时候,都惊呼出声,她们何时看过这样活生生的人头。
尹德妃想要看清楚人头的样子,但凌乱的发丝遮蔽着人头的面庞,更何况早已经没有血色的枯容只能给人一种恐怖惊秫的感觉。那颗人头也不知是高腾亮从哪找来的,和我倒有几分相似,本来人死了之后,本身尸体就会发生松弛,至于头颅更是面部咬肌松弛,下颌垂下等等,其实不可能和生前的样貌一模一样,更何况被砍下的人头,血肉模糊,尹德妃即便把那颗头捧在手里,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头。更何况尹德妃故作矜持,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把人头拣起来的。
尹德妃只能在旁边瞪大眼睛盯着人头,一边皱眉叫高腾亮把人头拣起来收好。
高腾亮得令上前去把人头拾起,尹德妃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只是看着看着,几缕发丝之后黑乎乎的眼眶里忽然喷涌出大量的血液,浑浑的暗红的,沿着高腾亮的双手往地上滴去……
尹德妃往后一坐,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受到惊吓的宫女终于克制不住发出了惊叫,“七……七孔流血!”
只见人头的耳、鼻、眼中都往外淌着这种令人作呕的液体。
看着脸色苍白的尹德妃,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虽然这种伎俩我使用过不止一次,可从人头里出来,还是从“自己”的人头里出来,这种感觉还是能让我自己也心底发毛。
旁边的一个御林军卫士小声地嘀咕道:“不会是冤魂要来索命吧!”他看似小声,但在场的人,尤其是尹德妃却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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