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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农家子(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之草
古代也许更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只要注意一点,别做太出格的事情,不是刻意针对,完全没必要担心自己会被架在火上烤。爷奶对他偏疼,钟庆然除了不能道明自己的来历,其他不太离谱的物事,还真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幸亏他碰上的是钟老爷子夫妇,换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家庭,钟庆然可不会这么大方的把这些能赚银钱的点子都贡献出来,甭管赚的是多是少,那都需要他心甘情愿才行。
第13章
这次童氏很大方,两斤肉全给做了,加上土豆,每一桌都上了满满一大碗。闻着土豆烧肉那浓郁的肉香味,不说小孩子,就算是大人,都频频将目光扫向它,特别是在这种过了饭点,肚子正闹腾地时候。
有了肉,诸如小螺红鳌虾的吸引力明显下降不止一筹,更不用说红鳌虾只是经过常法去腥,自带的土腥味仍然有不少残留,滋味完全不能和之前相比,一双双筷子纷纷伸向相较而言油水更多的烧肉。
钟庆然瞧着桌上的菜,不少都已经凉了,好在夏天吃凉的基本不会出问题,这也是当值的婶子会提前准备的缘故。
之前老是听说红鳌虾土腥味很大,钟庆然没有实际尝过,并不能深刻体会。在他心目中,大周朝去腥方法还算能让人接受,没道理搁在红鳌虾身上就失效。他不信邪地夹了一个尝试,入口的味道简直难以言表,难怪这东西连三餐不继的穷苦人家都不怎么愿意食用,实在是个中滋味只有亲口品尝过才能知晓。
钟庆然顿时默然,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按道理,小龙虾就算没有生姜去腥,原本的味道也还是不错的,就这一点,他此前还有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这里的红鳌虾看着就是他前世印象中的小龙虾,实质上某些方面上差别甚巨,不能用他以前了解的知识加以解释。看来,以后他得留心,全盘参考前世积累的经验可能与事实相悖。
想到此,钟庆然脸色不由黑上三分。之前他还以为就生姜这味调料比较有价值,小螺就算了,真不值钱,鸿泰酒楼能出三文一斤收购全是看在其他两样的面子上,且只有这么一回,以后估计就卖不上这个价,红鳌虾好上一些,差距应该不会太大,现在他可不这么想。
他若知道没有生姜去腥红鳌虾味道这么精彩,定要爷爷提价,可惜事已成定局,再想反悔为时已晚。
钟庆然内心大呼吃亏,且亏的不是一星半点。鱼虾之类,加了生姜,不过是使其味道更上一层楼,红鳌虾这道菜才是真正的独门秘诀,目前就鸿泰酒楼和钟家有这个能力制作,想要找出第三家都不可能。更何况,钟家只打算在摊子上零卖,不会和鸿泰酒楼形成竞争关系,独家出品,这鸿泰酒楼想不大赚都难。
钟庆然本不想浪费,耐不住味道太过销魂,他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将整只虾吐在一旁。
“阿奶,这红鳌虾难以下咽,要不您老回锅一下?”
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时间盯着土豆烧肉,钟庆然算是第一个吃红鳌虾,听到三孙子明显嫌弃的话语,童氏心中很是疑惑,亏得这是宝贝孙子提





逍遥农家子(全本) 章节_10
出的要求,童氏没多问,接收到钟庆然的眼神示意,拒绝当值媳妇上前帮忙,直接起身进上房拿了小块生姜重新炒了一回。
经过回炉的红鳌虾大失其味,完全不能和之前的‘香辣红鳌虾’相提并论,这并非缘于虾肉二次加工,而是那股子浓重的土腥味仍然存在,只比刚才没加生姜时好上几分,勉强达到能入口的地步。看来,生姜对熟透的红鳌虾作用不明显。
夏天食物不易保存,钟家每一餐都是掐着量而做,从未出现过剩菜剩饭。中午这一顿,原本该第二受欢迎的红鳌虾,成了难以下口之物,众人尝了一筷之后,匆匆吃完手中那只,就不想再碰。餐毕,桌上清一色的空盘子,就没怎么动过的红鳌虾最为醒目。
见状,钟老爷子眸色暗了几分,他活了大半辈子,自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他没想到生姜对红鳌虾作用这般大,看来原先的想法不能实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在秘方没被人破解之前,只能让老婆子多辛苦一些。
眼看红鳌虾逃脱不了被扔的命运,钟庆然忙阻止:“阿奶,这东西人都能吃,不过味道差点罢了,敲碎喂鸡喂猪想必不错。”
童氏哪会拂三孙子的好意,听后也不去证实,挥手便让儿媳妇照办。本就是要扔掉的东西,鸡鸭能吃更好,不吃也没有损失。
饭后,钟老爷子起身回房休息,顺便叫上钟庆然。
“庆然,这次能赚这么多钱都是靠你想的法子,算是你的功劳,家里规矩你也知道,我打算置一亩中田到你名下,你有什么想法?”
钟老爷子斟酌了一下,为三孙子好,还是少给一些为妙。原本家中未成亲孙子只需要上交八成,两成留着当私房,这回数目巨大,加之此前为三孙子治病花了不少银子,病中庆然又一连吃了好几个月荤腥,各房意见都很大,再一下给十两估计儿子媳妇就该闹腾不休。
关于这点,钟老爷子心里明白着,若不想让矛盾激化,以后没人待见三孙子,这种大事上的妥协很有必要。财帛动人心,他们老两口在的时候还好,没人敢有意见,等人走茶凉,上有爹娘叔伯,下有兄弟姐妹,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钟庆然没有意见,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问清楚各种田地价格以及税赋,这才开口说道:“爷爷,换成一亩坡地,两亩涝田。”
“最近的坡地离村子少说也有三四里,不说远,出产还少,涝田压根没人要,即使风调雨顺的年份也就赚个种子钱,这还是那些涝情不算严重的田地,你再好好想想。”
钟老爷子没有立刻否决,只是摆出事实,想让三孙子知难而退。可惜事与愿违,钟庆然像是铁了心就要这些没多少人愿意要的田地。
“爷爷,不用担心,坡地我打算用来种果树,它的价格虽同下等田差不多,田税可比下等田低。要是用来种庄稼,我哪有那个本事,到时候还不是时常要劳烦爹娘叔伯?种果树就省心许多,种好了赚的也不会比中等田差。至于涝田,就用来养红鳌虾。”说到这里,钟庆然顿了一顿,“爷爷,家里是不是也要购置田地?不如也买上几亩涝田,价同荒地,田税又少,相当于无,想来多少能有些收获。”
钟老爷子见三孙子说的头头是道,像模像样,不由笑着打趣:“庆然,你知道果树怎么打理,红鳌虾怎么养吗?”
“不知道。”钟庆然回答的干脆利落,理直气壮,“村里大多数人家院子里都栽着果树,我们家也有,到时候要是爷爷搞不定,还可以去问问其他叔伯,反正拢共就一亩地,亏也亏不了几文钱。至于养红鳌虾,这个好办,抓一些在家里养个几日,看看它们吃什么,再照着食谱喂。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仿照养鱼那么做。”
钟老爷子边听边点头,眼中尽是欣慰,有想法就好。大儿子他是没办法,一辈子也就指着田地过活,大孙子还算机灵,可惜和三孙子没多大情分,以后这个家最终会传到大孙子手中,祖宅没有三孙子的份,这点,祖宗规矩已经定死,他没办法改变,也不能改。
原本钟老爷子还在担心三孙子日后不大好过,现在发现他在生计上头脑如此灵活,还能自己拿主意,搁在心头的担忧总算能放下。如此甚好,若不成,就当花五两银子买个教训,况且,涝田不提,坡地种果树多少总有些收成,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行,就按你说的办。”
“爷爷打算什么时候买地?”
钟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歇晌后吧。”
“爷爷,能不能等一等?原本我以为可以让娘和婶婶们也参与到烹制红鳌虾的行列中,想着分点货和庆竹庆书去附近村子卖赚点零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显然不可能,我就寻摸着让他们也买上几亩涝田试着养红鳌虾,他俩都不缺这点银子,砸在手里也不怕。我现在就去同他们商量,要是他们愿意,就让他们和爷爷一块去村长那买地。”
得到钟老爷子同意后,钟庆然顶着头顶烈阳匆匆前往钟庆书家。两家房子都在村中心,离得很近,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钟庆书来找钟庆然和钟庆竹,谁让他家讲究多,大门可不怎么好进。
这次也一样,得到看门人几个斜眼后,才让人去通禀。
这回确实是钟庆然失礼,一般午后这段时间,若无急事,轻易不串门,尤其是像钟家大长房这般讲规矩的地方,更是严苛,要不是这里是老家,光这点就可能被人看不起,还免不了被人背后说道没规矩。
钟庆然等了好一会,才见到钟庆书急急而来的身影。
第14章
“别问了,这里热得慌,先去庆竹家。”钟庆然打断钟庆书满脑门的疑惑,擦了擦额头密布的汗水,拉着人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朝钟庆竹家冲去。
两人到时,钟庆竹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亏得他脾气好,被人打搅好眠也不生气,示意两人随意,便不顾形象猴急地蹿到水缸边,待凉水及面,整个人才算清醒过来。
“好了,现在人已到齐,你倒是说说,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找我们?”钟庆书一样是被人从床上叫起,心中虽无不满,却是非常好奇。
“前几天不是跟你们说过,我打算带你们做小生意赚点零花钱吗?现在这方案行不通,我就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买几亩涝田跟我一块养红鳌虾。先说好,我没有养过,要是你们买后亏了可不能怪我。”钟庆然说的很坦白,朋友得之不易,可不能为这么点小事让三人间存了隔阂。
钟庆竹最先响应:“涝田貌似一亩才一两,便宜得很,你们也知道我手中攒不住钱,算我一份,多了拿不出,买个几亩的钱还是有的,庆然,你说我买多少为好?”
“还不知道成效,要是养不成,买多了纯属浪费,若养成功,产量太大卖不出去也是个麻烦,毕竟谁也不确定有多少人愿意吃这个。我打算买上两亩,要不你也买这个数?”钟庆然说的口干舌燥,猛灌了一通茶水才接着说道,“庆书,你钱最多,要是没有顾虑,最好将那片涝田全买了,反正总共也就二三十亩,就算养不好,几年下来怎么也能回本。”
钟庆书微垂着眼眸,没有立时回话。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手头只有现银,钱是用一点少一点,他不是没想过置田产铺面,奈何上头有那么多层长辈压着,他年纪又小,轻易不敢动弹。也罢,如此这么一年一年耗下去,他手上银子只会越来越少,总不能坐吃山空,不如就拿这回当突破口。
“这事可行,庆然,你们买剩下的全部归我。”
钟庆书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庆竹打断,还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唉,书小子,你要买这么多有问过我吗?我也要多买几亩。”
钟庆然不由莞儿:“你想买多少,五亩还是十亩?我记得你手头积攒的银子可从不会超过十两之数。”
钟庆竹挠了挠头,面上微微泛起红色,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好事不能都让书小子给占了,我,我拿出五两。”
“行了,瞧你那小气样,五两就五两,别到时候后悔。”钟庆然看着钟庆竹一脸不舍,与银子难分难解的样子,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大了几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把银子准备好,申时一刻到我家集合。”
见钟庆然抬腿要走,钟庆书忙阻止:“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说。我和庆竹都有个问题,未经一家之主同意,我们私下购置的财产很不安全,随时可能被他们收回去,就算我花的是我娘的嫁妆钱也容易被人钻空子,庆竹那更麻烦。这问题不解决,养虾不赚钱还好说,要是有利可图,指不定被谁给盯上,安生日子就到头了。”
钟庆竹心大,却也不是个蠢的,他只是一时没往这方面考虑,这当头经由钟庆书提起,脸上笑容差点都挂不住,和钟庆书对看一眼,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钟庆然。
“你们看着我干吗,不会是想把涝田记在我名下吧?”
看到对面两人齐齐点头,钟庆然嘴都张成半圆形,一脸惊诧。钟庆竹就不用说了,别看只出五两,却已经超出他现有财产的半数,就连三人中拥有钱财最多的钟庆书,这么多年消耗下来,身上银子也不会太多,一二十两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这些也就罢了,毕竟两人拿的都是闲钱,即使血本无归,也不会对他们生活造成多少影响。真正的问题是,钟庆然虽然不用担心名下私产被当家人强制收回,他问过爷爷,非一家之主签的契约,只要当家人认可并签字,到衙门里办了红契,这契约就立即生效,即使当家人日后反悔,也没有再强行剥夺的权力。
而这点恰恰是钟庆书和钟庆竹欠缺的,两人私下里只能签白契。这风险就大了,红契丢了能到衙门补回,白契是只认契不认人,在谁手里就归谁,被官府知晓还得上交白契一半交易金额。
但钟庆然也有他的难处,纸包不住火,一旦被钟家人获悉他名下有这么多田产,钟家估计再无安宁之日。
心中权衡一番,钟庆然毅然答应下来。除非他无所作为,否则早晚总有这么一天,与其愁这愁那,束手束脚,还不如放开手脚干。只要小心一点,村长那边打好关系,让他先不要说出口,有了这段缓冲时间,想来时日一长,即使爆发出来也有办法应对。
“这事让你为难,我们也不能白占你便宜,收益归你一成。不过想必你不会收,这钱就用人工顶上,到时候开挖池塘等重体力活照看虾塘由我和庆竹全包了。”
钟庆书语气平缓,眼底却含着笑意。他没有多给,两人是朋友,此次并非交易,给一成是让钟庆然以后对家中其他人好有个交代。若非如此,他一分钱也不会出。以他们的交情,谈钱反而伤感情。至于最后用劳力替代,不过是怕钟庆然不肯收罢了。
钟庆竹在边上小声嚷嚷:“书小子,怎么每次都忽略我,你有问过我吗,怎好意思把我也给代表了?”
“你不同意?”钟庆书眼神凉凉地看着他。
“没,没,这哪能?”钟庆竹忙澄清自己,这才安抚下浑身激起的鸡皮疙瘩。
“这不就得了。”
看着钟庆竹吃瘪的样子,钟庆然不再纠结于唯一的顾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惹得钟庆竹怒目而视,他笑得更加放肆。
“你们就这般相信我,不怕我私自昧下?”
谁想对面两人都没开口,只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钟庆然举双手投降,是他想岔了,他们之间的情谊若只值这点,那也太廉价,便按下不表。
见已然谈妥,钟庆然没再多待,和钟庆书一起告辞。
到家时,钟庆然发现上房门只是虚掩,随即推门而入。和他想的那样,童氏已然入睡,钟老爷子却眯着眼睛歪靠在躺椅背上,听到开门的吱呀声,才倏然睁眼。
“回来了,谈的如何?”
钟庆然把几人的意思重述一遍,钟老爷子闻言眉头皱了皱,须臾便舒展开。
“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成,你回房吧,我先眯会。”
钟庆然告退,轻轻合上房门。
外头骄阳似火,钟庆然忙进忙出,早就汗湿衣衫,湿答答的衣裳紧紧黏在皮肤上,令人浑身难受。农家没那么多规矩,钟庆然畅快地洗了一个澡,便换上短褂短裤,舒展四肢惬意地躺在席子上。
时间一忽而过,美美的睡了一觉,走出房门,钟庆然才发现钟庆书和钟庆竹早就到了,两人就坐在游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钟老爷子听到动静,也从上房出来,手中拿着一小包




逍遥农家子(全本) 章节_11
烟丝,随口叫钟庆然拎上一包糕点,再加上钟庆书提的礼,应该能封住村长的嘴。
由于情况有变,钟庆书和钟庆竹没有跟着一起,到了大门口,四人分成两拨,钟老爷子和钟庆然去村长家,钟庆书则到钟庆竹家等消息。
钟老爷子时间掐的很准,这个时间点正好错过大多数村民出门下地的时间段,路上行人不多,倒是能避开四邻围观。
河湾村不说是单姓村,实质上也差不了多少,钟姓占了绝大多数,自然村长也姓钟。在这样的村中,年轻人压不住,历任村长最年轻的都接近不惑之年,钟庆然此行拜访的村长,来自钟家小三房,和钟老爷子同辈份,只是年长几岁。
钟氏一族族长传自大长房一脉,估计是为了平衡权力,村长就从其他四房挑选。小五房最为悲催,从族谱有记载开始,他们这一房就只出过一任村长,之后似乎村长一职就与他们无缘。小五房人口最为兴旺,拥有的家财却正好反过来。
村长家大门没关,显见得有人在。钟老爷子一进门,就被躲在阴凉地方做活的妇人发现,她忙起身迎上前,本就自带三分笑,见到两人手上提着的礼,笑意更甚。
“鑫叔,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正明媳妇,泽溪大哥在吗?我找他办点事。”
“在呢,快进屋里坐。”正明家的把人引到堂屋,转身去了上房,“爹,小五房鑫叔找。”
“来了。”
第15章
等了片刻,钟泽溪便出现在堂屋,笑着跟钟老爷子寒暄:“泽鑫老弟,你可真是稀客,多日未见,瞧你比之前还康健,有何美事?就你那性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是?”
“泽溪大哥,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赚了点小钱。放家里也没大用,就想着买上几亩田地。”
“嗯,是这个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村的情况,近处的好田好地一有人卖就会被族人买走,当即就要的话,可就只有挑剩下的。”村长脸色一正,说明白其中的利弊。
“我要的不多,没有上等田,那就来两亩中等田,一亩坡地。”
村长拿出田册翻了翻,指着其中一条说道:“符合要求的中等田只有这一处,离村子有点远。”
说着,又翻到另几页:“坡地的话,倒是有好几块,只是没有哪家愿意单卖,你要的话,不妨同这几家谈一谈。”
钟老爷子没有意见,册子上说的那块中等田他知道,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拿下。毕竟一亩两亩的小买卖真心不多,这次错过,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总不能把田地买到其他村子吧?为这点田费那么大心思真心不值当。
“行,这两亩中等田我要了,坡地的话,稍后再说。”说到这,钟老爷子顿了一下,“泽溪大哥,我们村子那些涝田现在是什么行情?”
钟泽溪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你对那片烂泥田感兴趣?”
“这么说吧,要是便宜我就要了,太贵我可消受不起。”
“还是老价格,和荒地一样,一两一亩。”钟泽溪神情肃然,“老弟,你真要买?那片田,册子上登记有二十五亩,实际应该会更多。你全要的话,我可以做主以二十五亩计算。不是我说,那田只适合用来挖塘养鱼,还需要考虑每年汛期应对,你有这份本事?”
村长说的在理,养鱼是个技术活,没点能耐可别瞧着涝田便宜就想入手,保不准不仅这田得烂在手里,还可能陪的血本无归。
这可跟钟庆然养红鳌虾不同,除了人力之外,他就没想过出任何钱。毕竟,大周朝养鱼已成体系,鱼种需要花银钱买入,而养红鳌虾则没这个顾虑,就算钟庆然想买,估计也没地方买去。
低风险意味着低收益,钟庆然这是占了头一个吃螃蟹的便利,风险低,收益却有可能达到比养鱼还高。
钟老爷子没有直接作答:“买吧,都快入土的年纪,等我和老婆子一走,就得分家,不拼一把不甘心呐!”
钟泽溪随即了然,钟老爷子家这些年一直在吃老本,人口增长太快,跟不上赚钱速度,不剑走偏锋,估计他这辈子很难翻身。
“行,我这就帮你办。”
“泽溪大哥,先不忙,我去瞧瞧坡地那几个卖主,要是能谈拢,今天就全给办了,心里老悬着事可不是愉快的体验,我去去再来。”
“好,地我给你留着。”
钟庆然当了一回背景墙,就看着两个老头在那你来我往,倒也看得兴味盎然。见钟老爷子起身,他忙跟村长告退,亦步亦趋地跟上。徒留钟泽溪在那摇头晃脑,泽鑫老弟对这个孙子真是宠的没边,买地这么大的事居然也带着他,实属罕见。
算钟庆然运气好,有一家在钟老爷子好说歹说下,总算松口,愿意分拆卖。
等钟庆然再次踏进村长家,两亩中等田卖主也赫然在座,买卖双方聚齐,再由村长作中,契约便能生效。不过这只是白契,想要官府承认,还必须去县衙纳税盖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契,送走两个惊讶的卖主,接下来就是那二十五亩涝田。这些田没人要,原先的买主见无利可图,还要每年交赋税,尽管税赋一降再降,这赔本的买卖也没人愿意干,最后宁可损失买田花费的银子,直接归还朝廷。目前,这些田地属于河湾村,只需要村长签字就可买卖。
“我说泽鑫老弟,刚才你要将坡地记到庆然名下,就已经够让我瞠目了,你这又是作甚?就不怕儿子媳妇出幺蛾子?”
“实话不瞒泽溪大哥,这些涝田,我买五亩,剩下二十亩,只有两亩是庆然的,其他只是托在我三孙子名下,你懂的,没家长同意,私自购置田产,那只能签白契,在谁手上就归谁,风险太高。我还没老糊涂成这样,再说,我家也没这么多钱。”
村长一脸释然,这样就说的通。不过话说回来,钟庆然小小年纪就能有田产,在农家中不说是破天荒头一遭,至少也是件稀罕事。
农家子弟多多少少会有私房钱,多的那些也足以买上一两亩田,却从没见过有人拿来置产。不为别的,只一点,一家之主不会同意。绕过家长,私下立契,同村以及附近村庄都不行。又不是大笔银子,在遥远的村落置产得不偿失,还得提心吊胆,远不如将银子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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