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承诺我的沧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小伙还撅嘴瞧着他:“为什么叔叔你不能送我们?”
沈孟川挑挑眉,笑了两声,向外走去。目送着他的背影,严真只觉得这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喇叭声,上尉张齐这回含笑看着严真和珈铭,把这一大一小请了出去。
沈孟川站在台阶上,眉头皱皱的看着眼前的少校:“霍致远呢,他怎么不来?”
四十多岁的少校轻轻松松敬了一个礼,说:“我们团长忙,就派我来了。”
沈孟川回头就喊张齐:“你怎么跟霍致远说的?”
“就说这边有两个人,要他来接一下。”
这位大校顿时语塞,向他们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接走。”
严真却轻松地笑了笑,跟着少校上了车。
少校是姜松年,是霍致远手下的一个营的副
你的承诺我的沧海 章节18
营长。他正了正后视镜,从那里面对后排的两个人淡淡一笑:“我比参谋长可大多了,嫂子就不叫了。”
严真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您了。”
姜松年轻松地开着车:“没事儿,沈师长是想我们团长亲自来接的,这一场演习咱们师赢了,沈师长心高气傲,多少有些不服。”
严真眉目舒展开来。
顾珈铭小朋友此刻精神了,站起来遥望着草原的夜色,不一会儿,肚子咕咕响了两声,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严真:“我饿了。”
严真掏掏书包,抬起头来:“我们的储备粮食都让你给吃光了。”
小朋友顿时瘪起嘴来。
姜松年在前头笑了笑,“忍一忍,马上就到爸爸那里了,让炊事班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严真问:“还远吗?”
“不远了。”说着车拐过一个弯儿,直直地驶入935驻地,稳稳地停在了那里。
严真牵着珈铭下了车,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里跟之前的草原驻训场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跟他们一样,此刻正在会餐。不过不一样的是,每个能看见的士兵脸上,都挂着笑容。
“你们现在这儿等等,我去找找参谋长。”姜松年说,而后一抬眸,就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看。”
严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颗大树下站了几个人,姿态挺拔,即使隐在暗影里她也看的很清楚。姜松年小跑向那边过去,而严真却仿佛脚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她是真的,看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章有木有跟严真一样有走错方向的坑爹赶脚。
嗯,俺不是标题党,首长没出现,但是严真不是看见了么~~~
那啥,沈孟川是男二,跟沈孟娇是亲兄妹。不过两人脾气可不一样,沈孟娇是炮灰,孟川儿可不是。
那啥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这文暂且隔日更,因为这段时间我要写出版稿了,为了写出版稿我连下期榜单都木有申请,就怕到时完不成任务。我现在隔日更除了出版稿之外还因为思路没有完全捋顺,怕写出来了bug到时候还得该,最近准备写大纲。t t,交完中校稿(十月十七)之后,这文的速度会快上去的。望谅解。明晚不更这个了,写叶老师的文。
撒花撒花撒花吧~猜猜看首长的第一句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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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顾淮越和师长刘向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战士们,不禁都露出一个微笑。驻训场的小马跑过来向两人敬了一个礼:“报告首长,会餐已准备完毕。”
刘向东点了点头,随后拍拍顾淮越的肩膀:“顾参谋长,喝两杯?”
顾淮越淡淡一笑,“奉陪。”
首长的晚餐设在屋内,一来是为了战士们能够无拘无束地会餐,二来是为首长讨论问题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小马正喜滋滋地看着a师两位首长走向自己精心布置的餐桌,一道惊天雷忽然在身后响起。
“爸爸——”脆生生的童音。
全场寂静,寂静。
刚刚还埋头苦吃的一干战士们忽然都抬起了头,视线通通投射向一个方向。
又一次成了焦点,严真几乎有着掩面而去的冲动。只是小朋友却浑然不觉,一边拽着严真的小指不让她逃,一边对着那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背影喊:“爸爸——”
小马这回是反应过来了,而走在前面的两位首长,也反应过来了。
顾淮越微微一顿,而后一个转身,一道黑影迅速地站在他的面前,端正地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姜松年笑着说:“首长,家属已经成功给您转移过来了。”
而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这句话上,他的视线,全落在躲在装甲车后头的两人身上了。还躲呢,在场能看见的人都看见了!
他看了看刘向东,拍拍他的肩膀,向前大步走去。走到一半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住脚步,背过身去,看着眼睛睁成铜铃大的战士们,淡定地下了指示:“全体都有,拿筷子——吃、饭、”
噗—
站在门口的刘向东和姜松年不分上下级地笑到了一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啊,能让他们向来八风不动的军师下这样的“命令”。
顾珈铭和……严真。
顾淮越站在那里沉默地看了两人几秒,才确定,这不是幻觉。他离家有段时间了,听到小朋友的第一声爸爸,还以为是想他出现幻听了,一笑而过。直到第二声想起,直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
顾淮越禁不住抬指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真的头疼了。睁开眼,看见小朋友正小心翼翼地翻着眼皮瞅他呢。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顾淮越淡淡扫他一眼:“顾珈铭!”
声音低沉的小朋友登时就打了一个寒颤,好不可怜。
严真握了握他的小手,抬起头来:“顾……淮越。”她琢磨着喊出他的名字,下一秒就看见他的视线向她看来。她努力不被他眼中未来得及敛去的气势吓倒,轻声说:“珈铭饿了……”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气势,可是还得接下去,“所以,你要训,还是等一会儿吧。”
顾淮越淡淡地凝视着她,白皙的一张脸上,有横跨草原后的狼狈和疲倦。只是神情却是淡定的,隐约的,还有一丝紧张。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年龄都有这两人的年龄加起来那么大了,再一板一眼地跟他们置气,就太不值当了。
他微哂:“训什么,来都来了。”
他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很快认输。现在这两人是同一战壕,他要训就是两人一起得罪了,划不来。
“小马。”
一旁的班长小马适时地凑了上来:“首长,这饭?”
顾淮越回过神来,看着他:“再简单做几份儿热菜,拿几个馒头。”回过头,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问:“行么?”
行,怎么不行?被俘虏的人哪还有资格要求伙食待遇!
一份土豆丝,一份番茄炒蛋,外加一小盘儿牛肉切片儿。顾珈铭拿着馒头正吃得不亦乐乎。
小朋友平时饭量不大,可是今天已经突突地消灭两个馒头了。严真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小朋友向第三个馒头开进,再这么吃下去,还能睡得着吗?
小马还殷勤地问:“够不够,不够伙房还有馒头,我给小家伙再拿几个?”
严真赶紧拒绝了小马的美意。
刘向东用腰带甩了小马一下:“别一看见有嫂子就瞎殷勤,你以为这小家伙一次能吃十二个馒头不眨眼么?”
小马捂着屁股,委屈地走了出去。
小家伙忙里抬头,抱着满嘴的馒头抗议道:“等我长大了,我也能!”
刘师长新奇地嘿了一声,看着小朋友直乐。以前他只是听说过顾淮越有个儿子,淘气的不行,探一次亲,得整一个警卫排才能架住他,如今百闻真是不如一见啊。
严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要他适可而止。
今晚的饭,她没吃上几口。本来是饿的,只是好像饿过了,胃里开始反酸,毫无胃口。
等到顾淮越提着一个饭桶进来时,顾珈铭小朋友已经吃饱了。顾淮越瞧他一眼,小家伙躲闪一眼,心虚全写在脸上了!
叹一口气,他低声问:“困不困?”
“困。”小朋友乖乖答,还配合地来了一个哈欠。
顾淮越轻笑了下,招呼小马带他去收拾好的值班室睡觉。本来驻训场的住宿就紧张,忽然一下子多了两个家属,不得不临时把值班室腾出来,在里面加了两张行军床!
严真跟着小珈铭一起起身,顾淮越抬头,忽然喊住了她:“严真,先等一下。”
严真只好又坐下,看着他把饭桶放到自己面前,直觉着说:“我不饿。”他刚刚一直在外面,怎么会知道自己没吃饭?
“是粥。”他头也不抬。
严真愣住。
“胃不舒服了,可以喝一点儿。”
“你,你怎么知道?”她忽然失语。
顾淮越没说话,动作轻缓地盛着粥,门帘忽然被撩开,小马的脑袋挤了进来:“嫂子,尝尝吧,加了糖的。”
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下,看样子是刘向东的皮带。
呃……
果然无敌了,两个人说话,无数个人听墙角。
顾淮越见怪不怪地扯了下嘴角。
严真凝视着那碗粥,嘴唇微微一弯,拿起了勺子。
值班室。
两张行军床并在一起,上面还铺了两张厚厚的垫子。小朋友盖着两层厚背,弓成小虾米的姿态,安然入睡。严真却有些睡不着。
她揭开床头的窗帘,安静地凝视着草原的夜色,有风掠过,带来低低的呼啸声。驻训场内有一排昏黄的路灯,透过这层薄薄的光线,严真几乎可以看见不远处哨岗里站岗的士兵,如拔的军姿,仿似长久伫立草原的一棵树。
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说做就做,严真起身替小祸害掖了掖被角,将睡时盖在身上的军大衣披上,推门而出。
她尽量做到轻手轻脚,可是关门的时候还是砰的一声响,严真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安静下来,她才敢迈出步子。
草原,真静。草原,也冷。
严真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站在一棵大树下,从这里望去,一辆辆庄严威武的装甲车停在那里。虽是沉默着,却余威仍在。严真下意识地不去靠近,只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只存在在他的世界里的东西。
这些于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沿着小路走去,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借着微弱的光芒都可以看出来破旧。
忽然前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身后,她迟疑的抬头,看见一道拉长的身影从前面走了过来,手中的手电筒发着淡淡的光芒。
那人似是感觉到了前方有个沉沉的身影伫立在那里,用手电筒扫了扫前方,瞬间便四目相对了——是顾淮越。
顾淮越怔愣了一瞬,而后拿着手电筒,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看着缩在军大衣里的她,低声问:“怎么出来了?”
严真看着他,好久才缓过神来:“我睡不着。”说来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是累了一天了,一沾上枕头就该睡了,没想到,躺在那里,却只是默默出神。
“是不是床的问题?”顾淮越沉吟,“珈铭睡相不好,不行的话再加一个床。”
严真摇头:“不是的。”她笑了笑,“我就是,忽然想走走。”
顾淮越心念微动,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光线就向他们射来——是哨兵手中的手电筒,严真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只见顾淮越轻轻做了一个手势,那道光便迅速消失了。
“夜间不要轻易走动。”他低声说,“有哨兵站岗,很容易惊动他。”
“嗯。”严真答,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神情有些尴尬。
“不过,要真是想走走,也不是不可以。”顾淮越继续说,严真诧异地看着他,“那边有个战士们修的观星台,想去看看吗?”
这里真是一个观星的好地方。仰望着天空,严真默默地想。
顾淮越跟着她一起坐下,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他却只穿了一件迷彩作训服。严真不禁问:“不冷么?”
“习惯了。”他说,神色平静如水。
严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后微微一笑。她真傻,怎么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军的指战员。
你的承诺我的沧海 章节19
“我听妈说,你们师参加军演的次数很多,说这草原都快成你第二个家了。”
顾淮越淡淡一笑,“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严真好奇地看着他
“我曾经在西藏当过兵。”顾淮越说,“海拔4000米以上,比这里冷得多。”
他在西藏当过兵?在那样苦的地方当过兵?严真一时怔愣。
“在那里夜间是真的冷。”顾淮越说道,眉目间有陷入回忆之中的人才有的温和。
严真笑了笑,收回了视线:“那岂不是看不到夜晚的星星?”
“看的到。”他说,“一抬头就是。”
严真几乎下意识地抬头,满天繁星不期而遇,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忽然笑了:“来的时候我和珈铭穿过了一片大草原,那个时候只埋怨路太远草原太大,忘了抬头看看。这样的美景,也很能治愈人的。”
“辛苦你了。”他说,“珈铭这个孩子被家里宠坏了,要哄好他恐怕要花不少功夫。”
严真摇了摇头:“我没关系,只是珈铭他想你了,他说想要跟你一起过生日。”
顾淮越静了一瞬,笑了下:“小崽子,理由倒是找的挺好。”
严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顾淮越没好气道:“他的生日在四月。”
换言之,她被骗了,被一个七岁的小毛孩儿给骗了。
严真愣在那里,一时无语。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哪一个亮晶晶的都像小朋友眨着的狡黠的眼睛。这小家伙,小人一个。
过会儿,严真笑了一下,莫名地有些轻松。
“其实,我可以理解小家伙的想法。”她说,“小的时候,父亲离我很远,那时我最大的愿望,也是见他一面。”
顾淮越偏过头去,对上她一双透着明晃晃笑意的眼眸。严真微微顿了一下,说:“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军人。”
这对顾淮越来说,真算得上一个意外了。
严真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骄傲:“虽然我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军人军衔也没有你大,但是也算具备了职业军人的一大特质之一,那就是常年不在家。”父亲生前在一个洲际导弹旅当兵,在一个营任副营长,那便是他当过的最大的官了。
顾淮越轻笑了下,继续听她说。
“所以小的时候就盼,父亲能有一天陪我过一次生日。”她说,“那时候的我很不解,你说那么大的一个旅,少了他一个人,就不能转了吗?而后父亲就告诉我,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说到这里她不禁笑了,“你说,当兵的是不是都喜欢拿这个当借口?”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似是喃喃自语。顾淮越偏了偏头,看着她低垂着头,神情有难得一见的迷茫。良久,他说:“不是借口,是原则。”
严真抬起头,视线与他对上。
“你的父亲是一位合格的军人。”
当兵的,不论好,只论合不合格。她的父亲,不是半个兵。
严真沉默了下,而后低声说:“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鸟,让大家久等鸟。
严真的家世真的很普通啊,你看,爸爸当过的最大官儿是副营长,专业的时候是以副团级别的待遇专业的,这个后面会详说~
明晚赶车回家,这两边的文都不更鸟
t t,买不到车票的人表示很悲催,话说,每一到放假,我都很好奇,有座的车票都到哪里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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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
掀开窗帘一看,正是吃早饭的时间,许多官兵都拿着一个铁饭盒子去盛饭。
严真回过神来,就看见顾珈铭小朋友穿戴整齐地站在她的面前。看见她醒来,不住欣喜:“老师你醒了,快起床来吃饭!”
这小家伙起这么早?严老师不禁有些尴尬,一边洗脸一边问:“你爸爸呢?”
“爸爸有事忙去了,让我等着老师起床一起吃早饭。”小朋友乖乖答,又忍不住失落,“首长指示,吃完早饭就要回家。”
“那还不好?”
小朋友顿时白她一眼:“好啥,就咱两回家!”
严真擦脸的动作顿了顿,脸上忍不住黑线三条。恰好这时有人敲门,小朋友奔去开门,严真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来人是小马,端着一个饭盒进来。迅速地将行军床收起,又一个人抗进来一张桌子两个凳子给他们支起了早餐桌。
动作利落地严真吃惊无比。
小马看着严真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嫂子,吃早饭吧。”
说着打开饭盒,又是菜和馒头,早晨还多了一碗面条汤。没什么花样,分量却很足,够三四个人吃了。
这要全给他们两人,得多浪费啊。严真想了想,招呼小马坐下一起吃,小马立刻受宠若惊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班的人已经吃过了,嫂子您吃,您吃!”
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如果严真没看错,小马是脸红到脖子根了。
怔愣片刻,不禁笑了。
刚吃完饭,门口就传来几道敲门声,严真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兵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有些迟疑:“你是找谁的?”
这个肩章上只有一道粗杠的士兵看了看严真,而后唰的一下敬了一个礼,严真顿时懵了。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这位姓张的列兵不好意思地把手撤了下来:“嫂子,不好意思,昨晚我不知道是您。”
一句话,只消一句话,就让严真想起了昨晚。她试探着问:“昨晚,站岗的是你?”
小张点了点头。
这下不光小张不好意思了,连严真也觉得有点儿别扭,她张了张嘴,好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没事的,是我不对。”
小张摇头说:“我们这儿很久没来过家属,昨晚您来的时候我正在站岗,所以也不清楚,今早问了马班长才知道的。”
“没事的。”严真笑了笑,灵机一动,将手里的饭盒交给了他:“帮我把这个带出去吧,谢谢你!”
小张敬了个礼,立马执行命令去了。
严真站在那里,唇角不禁弯出一个弧度。
小的时候在部队住过,那时候是住在家属院里,周围都是闲得发慌的军嫂。那时候父母已经离婚,奶奶就陪她一起住在大院里,整个旅尚未进行转移,他们就住在l市一个小县里,县里多山,路也不好走,父亲就不让奶奶带她出去。那时候的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去父亲的军营里了。
那时父亲是司务长,主管伙食,每次去了,炊事班一帮兵叔叔们都拿出好多水果给她吃,还说让她偷偷吃,不能让她爸爸看见,要打板子的。
父亲得知了,总是哭笑不得地骂这一群孬兵。
现在父亲不在了,那些孬兵不知也去了哪里,唯有回忆摆在那里,难以忘记。
这些年轻的战士或许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看见一位军属,全体都觉得亲,严真忽然觉得很荣幸。
被撂在一旁的顾珈铭小朋友拽了拽她的衣服袖子,不解地问:“这叔叔说什么呀?”
严真看着他,眼眸微微一转,说:“秘密。”她可没忘这小家伙是怎么骗她的呢,都到这儿来了,她就再兜一会儿吧。
……
…………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严真出门一看,有一辆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顾淮越和刘向东都在外面等着,严真走出去的时候,正碰上从楼上走下来的高翔高政委。高政委昨晚去了导演部,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只是听说昨晚来了家属,还是他顾淮越顾参谋长的,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正了正帽子,看向严真:“是淮越的家属吧?”
严真看了高政委一眼,点了点头。高政委和蔼地笑笑:“不用紧张,我是a师的政委高翔,你好。”
严真跟他握了握手。
“我在a师跟淮越一起工作那么久,他的家属来倒是第一次。这里条件不好,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还得谅解。”
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一上来就宽慰人。
严真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摇头道:“没关系的。”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是我们来的时候不对。”
高政委摇摇头,看见远处遥遥向他们走来的几个人,知道时间不够多寒暄,便笑道:“军区席司令来了,是淮越的老首长,你要不要跟着出去看看?”
“我?可以吗?”严真拿不定主意。
“走吧。”
席少锋此行是由a师所属集团军军长赵岐山陪着。一下飞机,便看见了等候的众人,刘向东眼疾手快地给首长一人递上去了一件大衣,被席少锋一手挥开了
“草原风大,司令您就穿上吧。”
席少锋站直,一双眼睛瞪着他,声如洪钟道:“什么玩意儿,不穿!”
刘向东苦着脸看向顾淮越,顾淮越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席司令身体不好,这点儿就算军区里知道的人也不多,还是在上一次军演开始之前,他与刘向东一起去了一趟军区里,正巧碰到来给他检查身体的保健医生。这个保健医生之前跟过顾老爷子一段时间,寒暄了一段时间,不小心就把席司令的病情给透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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