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底线

酒吧里面的人不是很多，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空着，靠边的位置人多一些，看上去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其实他不清楚，除了少量自带干粮的，大多都是这里的吧女在陪客。
王壮走到吧台，看到旁边还有个小舞台，一个打扮成黑人的小伙子在吹萨克斯，一曲低沉忧伤的曲子挺符合王壮现在的心情的。
吧台前一溜十几个高脚吧凳，有三四个打扮暴露艳丽的女孩儿坐在上面叼着烟，吐着圈，手指甲上都是各种颜色，臀上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窄裙，脚上是超高的细高跟凉拖……
王壮没心情打量她们，独自走到无人的一隅，在靠边的一个高脚吧凳上坐下来，掏出软中华和打火机，点了支烟，将香烟和打火机放在台面。
吧台里面的酒保马上过来了，是个暗红头发的小子，鼻子上穿了个圆环。王壮就想，这鼻子得劲儿吗？擤鼻涕咋整，多碍事儿啊。
“哥，晚上好，喝点什么？”小子眼睛盯在软中华上，感觉这位是个有钱的主儿。
“来这里还能喝啥，来瓶酒。”
“好嘞！您来瓶什么酒，洋酒还是啤酒？”
“有白酒吗？”王壮想喝点刺激的。
“白酒，没有，酒吧不卖白酒，有威士忌、伏特加，这也都是洋酒，就算白酒了，要不您来一杯伏特加，四十二度的，挺烈的。”
“伏特加，好，先来一杯尝尝。”
“一百元。”酒保不动，伸手要钱。
王壮有些不解道：“干嘛就一百元啊，一杯酒，多大的杯啊？”
“相当于二两的杯吧，一百元一杯，我们这儿都明码实价的。”
王壮掏出来皮夹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张一百的，递给了酒保，酒保接过去对着灯看了一眼，马上露出笑脸，将一个白玻璃杯子放在王壮的面前，从吧台下面拿出来一只七百五十毫升的伏特加的酒瓶，里面有大半瓶酒，酒保抓着酒瓶给他满了一杯。
离他最近的一个挽着发髻的女孩儿凑了过来，挨着他的吧凳坐下，眼睫毛一看就是假的，太长了，忽闪着。“大哥，给支烟抽呗？”女孩不等他说话，伸手就拿起挽着放在面前的软中华，抽出一支，自己熟练地将打火机耍了个圈，“啪”地点燃了。
火亮照脸的一瞬间，王壮看到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
小女孩儿冲着王壮吐了一口烟，王壮没搭理他，拿起伏特加一仰脖，咕咚，全都倒了下去。这是伏特加酒的标准喝法，就是不要让酒液在口腔中停留，要一口气直接倒下去，感受酒精烧灼食道的快.感。
可是那是用小酒盅一盎司一盎司地喝，他却一口将整整一大杯倒了下去。旁边的小女孩儿夸张地“哇呜！”一声叫，瞪大了眼睛看他。
王壮将酒杯往吧台上一礅道：“好酒！再来一杯！”
酒保乐了道：“大哥喂，没见你这么喝酒的，酒量大是吧，得，那酒再来一杯！”他嘴上说着可是并不动。
王壮又掏出皮夹子，将最后一张百元钞票拍在台面上。酒保收了钱，又给他满了一大杯。旁边的小女孩儿嘻嘻笑着凑过来说：“哥，你真酷，请老妹儿喝一杯红酒呗？老妹儿陪着你喝。”
女孩儿说着就动手了，伸手在下面王壮的腿上揉着。王壮扒拉开她的小手说：“哥今天没钱了，你找别人玩去吧啊！”
王壮又点了支烟，看着黑眼圈画得跟熊猫似的女孩儿，他不明白，现在怎么就都“非主流”了，一个个把自己化成奇怪的样子，也不好看啊，觉得挺好一张脸，反倒感觉脏兮兮的。
“切，没钱还抽中华，骗谁呢！”小女孩儿撅起嘴巴。
王壮将杯中酒喝了一口，这下他没有全干了，他知道自己没钱了，把酒都喝了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呵呵，哥抽烟现在不花钱，你走吧，我现在很烦。”王壮使劲抽了一口烟，也学着小女孩儿的样子，很没有教养地将一口烟喷在她的脸上。
“哎呀，大哥心里烦才要小妹陪吗！嘻嘻，小妹叫开心果，今晚儿就让开心果陪着你咋样，大哥你想咋玩就咋玩儿，看您这体格，我一个不够你可以叫两个，很便宜的，今儿姐妹们都没啥生意，嘻嘻，给你打个八折咋样？”
王壮有些懵了，这丫头在说啥？他马上警觉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说要陪我睡觉，我要给你多少钱？”
“哈！大哥太爽快了！我开心果就喜欢这样的，就打一炮，五张老人头，陪一宿，八张，要是再叫一个妹子双飞，就十张！”小女孩贴近了小声说道。
“你多大了？”王壮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他现在就像猎人盯上了猎物。
“咋地，大哥是不是嫌我小啊，嘻嘻，别看年纪小，参加革命早，床上功夫不咋地，干你就是保！”小女孩完全不知道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进入办案状态的警察。
“呵呵，这小嘴儿，叭叭的还挺能说，那我问你，咱俩上哪儿干去？这儿能办事儿不？”王壮四下看看，他这才觉察到可疑。一排排的靠边的卡座，就跟韩城苑的情侣小包一样，还挂着小帘儿，从小帘的下面一截漏空看进去，里面隐约有男人和女人的脚，光着，纠缠在一起。
“嘻嘻，在哪儿都行，在这儿办事儿你就开一个k房，要不就在前面卡座也行，吃快餐！”
王壮完全明白了，敢情就在堂堂的派出所对面，明目张胆地开着一家鸡店！他又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下，拿起烟下了吧凳，对里面的酒保说：“我上洗手间。”
酒保才不管他，只要交钱了，酒也给你了，剩下的事儿就跟他没关系了。王壮叼着烟儿跳下高脚吧凳，开心果赶紧跟下来，拉着他的手说：“大哥，咱俩去后面开一间k房吧，很便宜的，包间费三百，你再给我三百就行，反正今儿客人不多，就便宜给你了！”
小女孩儿说得很诚恳，王壮却不言语，他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在做“生意”，只凭人家说，是不构成直接证据的，这种治安案件，必须要抓现行。
“后面k房在哪儿？”王壮问道。
“跟我来！”开心果拉着王壮的手走都一条走廊的入口。那里却站着两个黑衣内保，开心果笑笑说：“我的客人！”内保就让过去了。
走廊里面也是昏暗的灯光，一个个紧闭的包房磨砂玻璃门，往里面啥也看不到。王壮就推开一间，里面两男两女整在唱歌，虽然搂抱着，却也没啥出格的动作。
王壮摆下手，说声走错门了，就把门给人家关上了。他接着推开下一间，推一下却没推动，开心果拉着他说：“你干嘛，人家里面办事儿呐！走找领班开.房去。”说着拉着他就走。
就在这时，一间包间的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半果女人被推搡出来，一个男的边提裤子边骂道：“一个臭卖.逼的，让你给老子吹是看得起你，你他妈装什么清高，嫌脏就别干这个！领班，给我换人，啥玩意这是！”





人性底线 056太能打了
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领班跑过来，连连陪着不是，马上拿起对讲机跟前面联系。王壮就站在一边看，那个女孩儿板着脸走开了，一个妈妈桑样子的女人带了三个小姐走过来，让那位怒气冲冲的先生挑选。
王壮觉得差不多了，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一家鸡店，但是他一个人不能执法，他就往回走。开心果不干了，拉住他央求说：“大哥，你干嘛？开一间吧！”
王壮一甩手道：“别跟着我，我都告诉你我没钱了！”
那个领班早就注意了王壮，笑吟吟过来说道：“这位大哥要开一间k房是吧，请跟我来。”
“不开，我没钱！”王壮走出去，可是在走廊头上，两个内保却把他拦住了。一个小子长的挺凶的，问开心果道：“妹纸，咋回事？没给钱是不是？”
“没有，没事儿，大哥，要不你把小费给我吧，我找别人去。”开心果伸手道。
王壮疑惑道：“啥玩意我就给你小费啊，咱俩干啥了？”
“人家陪你这么半天了，就当陪聊了你也的给我小费啊，一百块，不多，行不？”
“不行！又不是我要你跟着我的，我在吧台那儿就告诉你我没钱了……”王壮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黑衣内保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哥们儿，耍横吃白食，也不看看这是啥地场！”
王壮“啪”地就反手将这小子的手腕扣住了，反向一切，这一招是最简单的反擒拿。那个内保当时就被闪了个趔趄。旁边那个一看动手了，上来就是一拳，王壮一侧身，伸手一推，拳头走空的家伙当时就靠墙了。
王壮低声喝道：“都他妈给我滚远点！”他大步走出了走廊口回到了前厅。
此时，小乐队正在开始演奏震耳欲聋的打击乐，王壮心情烦躁地来到吧台，将自己留在台面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回头刚想走，一看，那个开心果小女孩儿还眼巴巴跟在他身后。
“大哥，给我一百就行，我今天还没开和……”
“行，大哥今儿没带钱，要不你跟我来取吧。”王壮穿过十几个蹦迪的男女向外面走去。他没有看到，酒吧的老板贺强带着五六个黑衣内保跟了出来。
王壮来到外面，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是个多雨的时节。他将夹克衫的衣领竖起来，准备跑回对面的派出所去。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五六个黑衣内保。那个小开心果远远地躲在酒吧门口朝这边看着，王壮不由得心生杀气，这一晚上的气瞬间都爆发了。
“妈的，你们想打架，好，来吧，哥哥正手痒的想打人呐！”王壮不等对方说话出招，率先扑上去，拳头轮开了，虎虎生风。迎面一个倒霉蛋儿脸上在一秒钟之内挨了两拳，旁边一个挨了一脚，后面一个被王壮一个漂亮的旋身飞脚踹出去五六米远，趴在泥水地上，溅起了一片污水。
眨眼之间两拳两脚撂倒四个，贺强有点傻眼了，这家伙也太能打了，连忙制止住还要扑上去的手下。这贺强也不是一般炮，他是武警转业兵出身，一搭眼就看出来王壮是个练家子，自己手下的这帮内保肯定不是个儿，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兄弟，别打了，我是这家老板，咱哥俩唠唠？”贺强上前一抱拳说道。
王壮正抬腿一脚把旁边被他的打倒的一个小子踢到了道牙子下面的马葫芦边上，冷着脸道：“我不想打架，你们不依不饶的跟我出来干啥？”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几个都滚远点！”贺强对呲牙咧嘴倒在地上泥水里的几个手下喝道。
“来来，兄弟，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喝一杯，给哥个面子咋样？”贺强看着王壮问道。
王壮掏出烟来点了一支，冷笑道：“老板，你省省吧，留着下回吧，我还会来的，咱们还能见面！”他说完转身就走。
贺强站在原地，冲着王壮的背影道：“站住！你以为这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今儿你打了我的兄弟，就拍拍屁户走了，是不是太不给我强哥面子了！”
王壮站住了，转身问道：“那你想怎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封了你的场子！”
“吆喝！你谁呀，封我场子，好呀，你封封看，你干啥的呀，看没看见，对面派出所，不等你封我场子，我先把你送进去！”
“是吗？那家派出所你熟？说说看你都认识谁？”
“陈所，那是咱哥们儿！算了，跟你说不着，你打了我四个弟兄，我也不多要，四万块医药费，一人一万，交钱我就放你走！”
王壮点头道：“行，你们几个都听见了啊，你们老板敲诈勒索，四万块，够判你的了，加上组织容留妇女卖霪，今晚我就送你去看守所！”
旁边几个小子爬起来，后面又出来几个内保，手里都拎着橡皮棍和钛钢甩棍，虎视眈眈围拢过来。
王壮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伸手指了围拢上来的一圈持械内保，说道：“都离远点儿啊，我接个电话。”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李欣的号码，他顿时心里一惊，难道他们又去难为她了？
“王哥，对不起，又是晚上给你打电话，我，呜……”李欣哭了起来。王壮一时间有些发懵，他连忙问道：“妹妹，咋地了，别哭，有事儿慢慢说。”
一旁的贺强嘿嘿一笑道：“别管你妹了，还是管管你自己吧！”说着接过来一个手下递给他的甩棍，猛地扑了上来。
王壮把手机交左手，一个侧身闪过抽来的甩棍，抬腿就是一脚，贺强双臂交叉，硬接了这一脚，可是还是被王壮强大的力道震得连连倒退。
“哥，我让学校撵出来了，不让我住在学校宿舍了，说我在外面打工，取消了我的实习资格，我现在，现在没地方去，回乡下的客车早就没有了，呜呜……”
王壮一边听着李欣的诉说一边冲上去对贺强又是一脚，贺强跳开了，可是，旁边的一个强壮的汉子却趁机上来就是一棍子。
那种外面包裹这一层橡胶的警棍，里面却是实心的，结结实实挨上一下子，那是相当的疼的，王壮被那家伙一棒子砸在后脑上，他感觉忽悠一下子，人差点摔倒！
“妹妹，你在哪儿呐现在，别光哭啊，快点告诉我！”王壮转身寻找打他的汉子，另一边的一个小子也趁机一甩棍抽在他的左肩膀上，顿时火燎燎地整个手臂一下子就麻木了。
“我在长途客运站，他们说明天最早一班也要六点多……”
“好了，呆在那里别动，哥马上就到！”他终于收起手机，对这那个还要上来打他的家伙扑了过去，一拳端在那家伙的脖子上，把他打飞了开去。
王壮也不恋战，打开了口子撒腿就跑过了马路。这时，派出所的门卫一惊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酒吧门口有人打架，但是门卫就是个值夜的保安，连协警都不是，他才懒得管，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当他看到有个人跑过来，他才从值班室出来，王壮就已经到了派出所的门口了。
“王所啊，怎么对面打架了？”保安连忙迎出来问道。
王壮说声“没事儿”就跑到那辆桑塔纳前，掏出钥匙上车，也不管孙生出来说了句什么，他早已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出了派出所的院子，惊得孙生和两个协警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子发疯般出了院子。
孙生心说，这新来的所长挺有个性的，来去风风火火，有些古怪的性格，看来以后得小心着点儿。外头下着小雨，孙生就说：“没事儿是咱所长，都进去吧！”
可是，院子门口又进来一人，老远招呼孙生道：“孙生吧，你值班啊？”
孙生在派出所小楼的门口雨达下站住了，一看进来的是对面酒吧的老板贺强，就笑笑说：“强哥啊，你干啥来了，请我们哥几个过去喝酒啊？”
“喝啥酒啊，你不值班呢嘛，走进去我问你点儿事儿。”贺强掏出一盒中华烟来给几个协警发了一圈儿，给孙生点上了，孙生把他让到前厅的待客椅上坐下。
贺强就问：“刚才进来一人，开着你们院里的车又出去了，这人谁呀？你们认识的？”
孙生说：“你说就刚才开车出去的那个人啊，那是俺们新来的王所啊。”
“啊？你们的王所？新来的，那陈所呐？”
“强哥，你跟陈所那么好，他调走了你不知道啊，调局里去了，户籍科科长。”虽然是户籍股，但是底下都叫户籍科，显得衙门比较大。
“真地呀，我草，那完了。”
孙生笑笑说：“咋地了？”
“哎呀，你快点帮哥想想辙，我把他给得罪了，就是你们新来的这位所长，刚才去我那边喝酒，完了到处寻摸，我就寻思来我这儿找茬的，就叫几个内保收拾他，就在门口打起来的，完了他就往这院跑，你看这事儿整的……”




人性底线 057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
孙生的眼睛都瞪圆了，他张着嘴巴半天没说话，好不容易才说：“你说啥，你们把他打了？”
“也没打啥样，他踹倒俺们好几个呐。”
孙生用手指着贺强说：“强哥，你说我说你啥好呢，你们也太霸道了，竟惹事儿啊，对了，俺们所长跑回来不喊人，他咋自己开车蹽了？”
“那啥，打的时候吧，他接一个电话，说是有个妹妹有啥事儿，着急让他过去，我听了几句就这个意思，大兄弟啊，别扯别的了，快点说说，哥哥现在咋办啊？”贺强又掏出来一支烟给孙生续上了。
“咋办，你闯祸了，还能咋办，找人平事儿呗，赶紧地给陈所，不对现在是陈科长了，找他，让他给王所打个电话，打声招呼就算是，回头你再来登门道歉，好好表现下，不过这位王所看上去不大好说话，你可得加点小心了。”
贺强头上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明的电话……
王壮飞车冲向了昌图县长途客运站，而此时，李欣却正在蒙受着另一场磨难。李欣是晚上接到校方的指令的，县一中后勤的几个老师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李欣的东西从宿舍搬出来，几乎是强行将她的钥匙下了，说是这间宿舍已经分配给了另一位新来的老师。
李欣绝望地拖着一只拉杆箱离开了学校，她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在这个县里，自己没有任何的靠山，对方太强大了，要整死自己还不就像碾死个臭虫那么简单？
尽管自己认下了一个哥哥，可是这个哥哥却不肯接纳自己的献身，没有那一层的关系，男女在一起就不牢靠，反正她是这样想的，王壮不要她也许就是不想为自己承担责任，而且，那个王壮也是人家吴哥的手下，还能指望这个哥哥什么呐？
她就这样一路沮丧地想着，来到长途客运站，可是，哪里还有去乡下的车啊，天都黑透了，她顿时有种举目无亲的悲凉感觉。
当看到几个叫花子样的汉子在不远处的候车室旁向她不怀好意地张望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心里说不出来的害怕。这才赶紧不管不顾地给王壮打电话，王壮就如同她的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这样的夜晚，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帮助自己了。
好不容易通完话，她似乎听到王壮的手机里面有嘈杂的背景，好像好多人在一起的样子。她收起手机，却看到先前那几个游荡在候车室附近的脏兮兮的痴汉向她这边靠近过来。
李欣连忙拉着拉杆箱退回到售票大厅，可是此时的售票大厅已经锁门了，她只能站在门口，而这里，也同样有几个叫花子样的男人。每个长途客运站的周边都会聚集着一些流浪汉或者乞丐，夜里客运站的候车室就是他们的家，白天他们会苍蝇一样围着南来北往的旅客要钱或者趁机偷窃拎包。
现在，客运站的工作人原已经下班回家去了，长得冰清玉洁的李欣，在这里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这群流浪汉贪婪猥琐的目光，一个个呵呵傻笑着，不怀好意地围拢在售票大厅的门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凄风冷雨中，多少红尘如梦！
而现在，李欣却被七八个邋遢的流浪汉包围了，他们伸出脏得看不见本皮的手，跟她要钱，还有的伸过来打狗棒去够她的拉杆箱。
“你们走开，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李欣几乎哭叫着向后缩着，可是退无可退，身后的售票厅大门无情地上了打铁锁。远处街面上的行人车辆都行色匆匆，淅淅沥沥的冷雨中，根本没人管这边的闲事儿。
“姑娘，你这身衣裳挺好看的，给我吧，嘿嘿嘿嘿……”一个胆大的痴汉一把就将李欣的天蓝色运动服的领子扯住了。
“啊！松开我！”李欣尖叫起来。
“上啊！”一个痴汉喊了一声，几个人的十几个脏手几乎同时抓了上来！有的拉扯李欣的衣裤，有的直接就摸在了姑娘的脸上，还有的在她的胸上使劲捏着，下面一个家伙一把就把李先念的运动裤给拉了下来。
一见到露肉了，两条白花花的姑娘的腿就在这帮痴汉的眼前了，几只大手就抢着摸上去。一个汉子跳上了台阶，一把将李欣搂住了，另外几个不管不顾地将姑娘的衣裤撕扯下去。李欣大声叫嚷着，可是她的嘴巴却被一张腥臭的大手给死死捂住了。
王壮驾驶着桑塔纳老远就见到县长途客运站门前一帮流浪汉在忙活着什么，他迅速驾车冲过来，眼见一件蓝色的运动上衣被丢出来，又有一条蕾罩飞了出来，他的头嗡地一下就大了。
他大喊一声：“警察！”跳下车上去连拉带拽，将七八个流浪汉全都摔倒在台阶下的烂泥中。台阶上，李欣被扒光了的身子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膝盖坐靠在门前，浑身乱抖，嘴巴里面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
王壮眼睛一热，大步走上去，一把将李欣搂在怀里，大声说道：“李欣，不怕，我来了！”
“哇！”李欣大声哭了出来，“哥呀，呜呜，你咋才来呀，哥呀，我没脸活了，呜呜……”
王壮将自己的外套夹克脱下来围裹在李欣的身上，将她抱起来，走向了桑塔纳轿车，几个流浪汉爬起来还在附近觊觎着，王壮大声喊道：“都给我滚开！”
他把李欣塞进后车座，回头将散落的李欣的衣物都拾起来，连同她的拉杆箱都塞进了轿车的后备箱，回到车上，李欣蜷缩在后座还在哭泣。
王壮点了支烟，缓缓开动了车子，可是他却突然有些沮丧，因为他不知道该把身心受到伤害的李欣拉去哪里……
轿车后座的李欣嘤嘤地哭着，她身上都是被流浪汉们抓的瘀青，还好她拚死保住了自己的裤衩，保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被他们撕破。
王壮说道：“李欣，别哭了，我去给你买套衣服，你那套运动服都脏了，没法穿了。”
“王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来，我今天就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