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慕容嫣接过,却没有任何食欲,又放到盘子里:“我昨晚想了一宿,皇后娘娘的话有道理,可沈妙言的话,却也有道理。”
阿沁端起那盘杏酪,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奴婢多嘴,像国师那样的人物,怎会相信巧合?若是当真出了事,皇后娘娘只要咬定她送你的的确是赤链蛇,便能将她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而大人迁怒的,就该是小姐了。”
慕容嫣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阿沁,阿沁垂首,端着杏酪,屈膝行过退礼,很快退了下去。
慕容嫣却犹如醍醐灌顶,就算她是为了天澜哥哥的声誉下手,可若引来的是天澜哥哥的愤怒,她此举有何意义?
再者,怕是天澜哥哥压根儿就不在乎那点声誉吧?否则,也不会让沈妙言住进府里来。
想到这里,她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连带着食欲都好了起来:“阿沁,把杏酪端回来!”
傍晚时分,君天澜从宫中回来,便看见沈妙言坐在书房的软榻上,矮几上摊着一本书,她手中把玩着两只野猪獠牙。
见他回来,沈妙言连忙将獠牙放到矮几上,跳下软榻,为他更衣:“国师,今日上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君天澜望着她一边费劲地解腰带,一边问的小模样,觉着有些好笑:“朝堂之事,你一个小女孩儿,又怎会懂?”
“反正你懂,你可以教我嘛!国师眼界开阔,妙妙跟着国师,最能长见识了!”沈妙言舌绽莲花,小嘴儿跟涂了蜜似的。
君天澜薄唇抿着笑,却换了话题:“本座今日收到了沈御史的寿宴请帖,六日后他四十大寿,你可要随本座同去?”
“庶叔的生辰,我怎能错过?”沈妙言仰头冲他一笑,圆眼睛里都是狡黠,“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君天澜望了眼旁边软榻矮几上的獠牙,想起添香的汇报,狭长的双眸中不禁闪过笑意,小丫头忒坏了些,也不知那沈朋,在收到野猪头时,会做何表情。
他想着,沈妙言将他的朝服挂到金丝楠木大衣架上,拿了一件纯黑色的外裳过来,费了大力气给他披上。
他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小模样,前些日子她还不知道怎么伺候他,现在却已经如此熟练。
而日后,她要伺候更衣的人,兴许就是她的夫君。
不知为何,只要想起小丫头用这副乖巧的模样,给别的男人更衣,君天澜的心头就莫名涌上一丝不悦。
他居高临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本座听闻,韩叙之打算让你去韩府住?”
他周身的阴冷气势猛然拔高,很是吓人。
沈妙言怔了怔,不知道他为何会提到这茬,心思转了转,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叙之哥哥很照顾我,但我还是拒绝了。我觉得,跟着国师,才会有锦绣前程。毕竟,叙之哥哥哪里有国师厉害?”
她笑得眉眼弯弯,纯然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君天澜眼底的冷漠稍稍缓解了些,整了整衣襟,转身往窗台边走去,“记住你第一天进国师府时,说过的话。”
沈妙言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总觉得,刚刚若是说错了话,会很倒霉。
她家国师大人喜怒不形于色,心情又说变就变,鬼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府去?
若是现在被丢出府,怕是要被沈月彤她们往死里整了。
她抚了抚小胸口,瞅了眼君天澜,看样子,还是得抱紧国师的大粗腿啊!
她这么想着,于是轻快地蹦跳着往书桌边去:“国师,妙妙给你研磨!国师的字最好看了,妙妙觉得给国师研磨,可荣幸了!”
锦绣萌妃 第59章 小拖油瓶
眼见着寿宴将至,沈妙言又得了两套新衣裳,据说是蜀州新送来的月光纱裁制而成。
月光纱此物,白日里瞧着同普通纱丝没什么区别,可触感十分细腻亲肤,且轻而不透,整整一匹,只有寻常纱布的十分之一重量。
最难得的,乃是月光纱在月光下,能散发出盈盈光泽,穿在人身上宛如明珠生晕,妙不可言。
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会发光的东西,沈妙言也不例外。
她对衣裳喜欢得紧,到傍晚时分,就急不可耐地换上。
里面是雪白的交领襦裙,外面套着一件浅青色的褙子,虽然很素淡,但袖口和领口上都有如意暗纹,显得雅致大方。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是满意,于是兴冲冲跑到衡芜院门口去等君天澜回来。
君天澜回来时,东边天已经升起了朦胧月亮。
他老远就看见沈妙言抱着衡芜院大门的柱子,眼巴巴儿地瞅着他。
这副小模样让他心中一片柔软,脚下步子都不觉加快了些。
沈妙言等到他过来,蹦到他跟前,拎着小裙子转了个圈,“国师,我漂亮吗?”
此时已是日暮,暮光熹微,月色朦胧。
沈妙言转着圈儿,身上的衣裙宛如流水般飘曳。
白色百褶襦裙散发出柔白的光,浅青色的褙子则透出绿莹莹的宝石光泽,彼此映照着,将她那双猫儿一般的茶色圆眼睛点亮,衬托得她漂亮而精致。
她眨巴着大眼睛,仰头望着君天澜,像是一只等待顺毛和夸奖的小猫。
君天澜喉头微动,狭眸中暗光掠过,淡淡道:“还凑合。”
说着,抬步便进了衡芜院。
沈妙言盯着他的背影,一脸不爽。
什么叫还凑合?!
明明就是很漂亮,拂衣姐姐都说她穿起来很漂亮了!
晚膳是跟慕容嫣一道在花厅用的,慕容嫣今日也穿着一套月光纱的衣裳,看见沈妙言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什么人穿什么衣裳,这衣料穿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沈妙言见君天澜还没过来,于是立即反唇相讥:“慕容姐姐这么大人了,穿起来和我也没差,也就是把裙子做长了点而已。”
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慕容嫣胸前扫了扫。
慕容嫣涨红了脸,伸手挡住胸口,“沈妙言!你不要脸!”
两人正要开吵,外面的小丫鬟匆匆忙忙进来,“大人来了,拂衣姐姐,可以摆膳了!”
两人立即看向门口,只见君天澜身着白色居家锦袍,正跨进门槛。
“慕容姐姐,我给你倒茶。”沈妙言立即起身,乖巧地挽袖为慕容嫣斟茶。
慕容嫣连忙道:“哎呀,妙言妹妹客气了!让我自己来吧!”
“慕容姐姐生得真美,我喜欢姐姐呢!”
“妙言妹妹今儿可是吃蜜了?小嘴儿真甜。”
花厅里侍立的婢女们纷纷低头,不知该做何表情。
这两位小祖宗,情绪转变得可真快!
这两位,是一个都不能得罪啊!
君天澜扫了她们二人一眼,撩袍在座位坐下,声音淡淡:“开膳。”
夜深了,沈妙言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成眠。
她寻思着明日的寿宴,那位庶叔,平日里最是不苟言笑,对谁都很严厉。
曾经她不小心打碎了沈月如房中的一只景泰蓝的瓷瓶,就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最后还是娘亲把她领回家的。
对这位庶叔,她是谈不上敬重的。小孩子的直觉,就是觉得他不招人喜欢。
她伸手抚摸着墙上的白月光,心里头百转千回。
翌日,不等人进来叫,她便起了个大早。
她很认真地将自己打扮好,便出去侍候君天澜更衣梳洗。
用罢早膳,府门前的马车也已备好。君天澜骑在疾风上,沈妙言和慕容嫣坐在车里,一道往沈御史府而去。
沈御史府乃是楚云间亲赐的一座府邸,据说乃是前朝端亲王的宅院,修筑的大气高雅。
等马车停下,沈妙言下了车,环顾四周,只见车流如水,进进出出的全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知晓,这些人不是给她庶叔面子,而是给她大堂姐面子。
皇后的父亲举办寿宴,谁敢不来?
这送的寿礼,说不准就是换着名头的巴结贿赂。
她瞥了眼身后两个侍卫抬着的一口大木箱,不由轻笑,那总是一脸严肃的庶叔若是看见自己送的寿礼,不知会做何表情?
御史府的大门修葺的金碧辉煌,门口早有几个打扮齐整的丫鬟专候着贵客,她们老远看见君天澜,于是立即迎上来,彬彬有礼地请他进去。
慕容嫣径直去了女客所在的院落,沈妙言则跟着君天澜,往男客们所在的泼墨阁而去。
泼墨阁临水而建,第一层大都是年过四十的朝廷命官,第二层则多为京中年轻的贵公子们。
阁内的墙壁上挂了不少古字画,许多公子们聚在一起讨论,倒是颇有书香气息。
君天澜被引去的是第三层,这里的人身份尊贵,不少王爷、郡王、世子、高官等都在。
沈妙言跟在他身后,刚跨进去,便听到一个夸张的声音:“御史府的酒,当真是香!不愧是国丈爷,这酒水,怕是千金难求吧?”
她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绿色绸衫的男子,拇指上戴着的蓝色大宝石戒指一闪一闪,发髻上还簪了一朵红花,看起来颇为喜气。
她隐约记得这个人,好似是安西侯府的世子华扬,为人最是纨绔,乃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
他话音落地,在场的人都大笑出声。
上座的一名中年男人捋着胡须,一张端肃的脸上亦是多了几分笑意,不过目光在触及到君天澜和沈妙言时,却是瞬间收敛。
众人注意到君天澜来了,忙不迭起身行礼,心下却暗自稀奇,这国师大人向来不喜参加这些宴会,怎的今日过来了?
莫非,是向沈御史示好?
可若是示好,何必带着那个小拖油瓶?
众人的目光在沈妙言和君天澜之间逡巡,莫非,真如市井传言那般,国师大人,看上了沈妙言?
可她还这么小……
众人不禁脑补出一堆不堪入眼的画面,只觉得国师跟往日里的形象都不同了。
锦绣萌妃 第60章 带着小灾星来砸场子
众人不禁脑补出一堆不堪入眼的画面,觉得国师跟往日里的形象都不同了。
君天澜则漠然地接受着众人的行礼,大步走到上座边,撩起袍摆,在沈朋旁边坐了下来:“免礼。”
其气势之阴冷、气场之霸道,让众人恍然,哦,原来国师还是原来的国师。
众人重新落座后,气氛却冷了下来。
沈妙言站在君天澜身后,喜滋滋地想着,她家国师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地下冰窖,去哪儿哪儿凉快。
这庶叔好端端的寿宴,来了这么一尊大佛,估计够他郁闷的。
沈朋此时的脸色的确不大好,他给君天澜发请帖,不过是出于礼貌罢了,谁知道他真的会来。
他瞥了眼沈妙言,莫非,是这个小灾星把君天澜引来的?
君天澜把玩着酒盏,声音冷漠:“诸位继续,不必顾忌本座。”
众人皆是满脸讪然,说是不必顾忌他,可这位国师,乃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哪里真能不顾忌?
于是一时之间,阁中陷入沉默,气氛诡异至极。
最后还是沈朋开了口,“妙言,在国师府,待的可还习惯?”
沈妙言望向他,他的目光平视前方,压根儿不曾看自己一眼。
她撇撇嘴,随即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声音大方坦荡:“回庶叔,妙妙流落街头无处可去时,是国师收养妙妙的。国师待妙妙极好,自是习惯。”
一声庶叔,再度提醒了在座的诸位,这位沈御史,乃是曾经的沈国公庶弟。
而沈国公府落难之时,这位沈御史,甚至不曾站出来说过一句话,求过一句情。
沈妙言话中有话,一句“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又让众人浮想联翩。
想来,是沈御史不愿意收留这位侄女儿了。
都说皇家薄情,可有的官家,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朋脸色很不好,安西侯府的那位华扬世子见状,连忙将话题扯开:“沈大人的酒真是好酒,敢问此酒,从何处购得?价值几何?”
在场的人纷纷跟着称赞起酒水来,沈朋淡淡道:“此酒名为千金醉,乃是府中的酒匠钻研数年,精心酿造出来的。”
说着,晃了晃杯中晶莹剔透的淡青色液体,“这么一杯,须得五十两。”
他话音落地,在场的人纷纷惊奇不已,一位贵族公子连忙笑道:“此酒贵重,我得好好品尝,方不辜负沈大人的盛情。”
在场的人纷纷应是,一时间无数人要求侍女添酒,都忙着品酒去了。
沈朋见这些达官贵族如此给他面子,脸色稍霁,却依旧不耐烦沈妙言在这里杵着,可碍着君天澜的面子,又不好直接将她赶出去。
正在众人一致交口称赞千金醉时,君天澜淡然地抿了口那酒,随即发出一声不合群的嗤笑。
这笑声太过阴冷突兀,让众人不得不把目光聚到他身上,那位华扬世子问道:“敢问国师,此酒有何不妥吗?”
“妙妙,过来。”君天澜压根儿不搭理他,只是淡淡唤道。
沈妙言乖巧地走到他跟前,他将酒盏递给她,“尝尝味道如何。”
沈妙言接过,以她对国师的了解,刚刚那一声嗤笑,乃是挑剔的意思。
于是她抿了一小口,品了会儿,声音脆嫩地开口说道:“美则美矣,可惜,缺了些后劲儿,回味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说的是实话,她在国师府时,光是慕容嫣拿出来的那瓶梨花醉,就比这千金醉好上数倍了,更别提国师藏在酒窖里的那些贵重酒水。
沈朋的脸有些挂不住,华扬世子不屑地瞥了眼沈妙言,冷笑道:“你一个罪臣之女,国师府的区区侍女,懂得什么?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尝过无数好酒的,孰优孰劣,自然能分辨出来!”
“我说的是实话,世子不信,那是眼界狭小的缘故!”沈妙言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
“好狂妄的小姑娘!听闻这位国公府的小姐,如今乃是国师的贴身侍婢。敢问国师大人,这便是国师府的教养了?”华扬摇着折扇,摇头晃脑,朗声问道。
君天澜摩挲着指间扳指,缓缓抬眸看向他,狭长的凤眸里一片冰冷:“华世子这是在诘问本座?”
他的眼神太冷,众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华扬更是抖了抖身子,被君天澜看着的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十分可怕难受。
他望了眼沈朋,想着自己要是将来求娶月彤,眼下可不能退缩了。
于是他挺了挺胸脯,强撑着说道:“若国师能证明沈妙言所言不虚,本世子愿意当众给沈妙言道歉!”
阁中一片寂静,良久之后,君天澜低低笑了起来,“先是诘问本座,如今又让本座去证明妙妙所说真假……怎么,华世子这是,做起了判官?可是要审判妙妙罪行?亦或者,是想审判本座罪行?”
他的语调起伏不定,尽管说话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叫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华扬早已汗流浃背,审判国师?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他忍不住面露怯意,看了一眼沈朋,轻声道:“在下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去马车上,把壁笼里的酒取来。”君天澜看也不看华扬,只吩咐沈妙言。
沈妙言得意地瞥了眼华扬,兔子似的轻快跑了出去。
她有国师撑腰,谁也不怕!
“国师大人,他们年轻人争辩,您又何必较真?”沈朋微笑着,示意一名美貌侍女为君天澜斟酒,“国师大人若是看不上这千金醉,改日,下官得了好酒,定当亲自上门,赠与国师。”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很是得体,却让众人产生一种,君天澜是来砸场子的印象。
众人不禁望向君天澜,不知他会如何解释?
君天澜漠然地把玩着酒盏,声音冷淡:“比不得沈御史年迈,本座年纪也不大。”
全场寂静了几瞬,众人纷纷低头。
久闻国师毒舌,他们有的人不曾见识过,今日却是见识到了。
锦绣萌妃 第61章 抬手就是一巴掌
沈朋额头青筋直跳,好一个国师大人,好一个君天澜!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君天澜压根儿不是来参加寿宴的,根本就是带着那个小灾星,来砸场子的!
偏还砸得不声不响,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君天澜优雅地端坐在大椅上,满阁的人都觉得压迫感十足,很不自在。
偏他却不在意这诡异的沉默似的,把玩着指间扳指,一派悠哉悠哉。
而另一边,沈妙言出了泼墨阁,沿着来的路往外面走。
府上人多,她须得经过女客们所在的明月楼,方能去到府外。
她走到明月楼前,却见原本该在楼中的女眷们都站在门口,排列整齐,似是在等待着迎接什么。
她好奇地张望,很快看见一名宫中的大太监指挥着几十名小太监,抬着六座什么东西过来了。
那东西上盖着黄绸,弄得神神秘秘的。
那大太监陪着笑,对为首的贵妇人作揖拱手,谄媚说道:“夫人吉祥!这些宝贝,乃是皇后娘娘亲赐,让咱家带人抬过来,给沈大人祝寿的!祝沈御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贵妇人身着紫罗兰色掐金丝的缎裙,梳着祥云髻,脖颈上挂着一串碧绿圆润的碧玺珠子,眉目白净,有些微胖,正是沈朋的夫人华氏。
华氏笑着示意手下的嬷嬷给了那大太监一只荷包,“多谢王公公走这一趟,张嬷嬷,请王公公和其他人,一道去迎客苑用午膳。”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王公公捧着荷包捻了捻,荷包很薄,里面装的是银票,他那张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儿,“咱家还得回宫,去跟皇后娘娘复命呢!”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华氏面上热情得很,示意张嬷嬷带路。
“那咱家就沾点御史大人的福气好了!”王公公客客气气地说着,笑眯眯地示意小太监们都跟上。
诸位女眷这才好奇地围了过去,打量着那五座看起来约莫有三四尺高的东西,因为盖着黄绸,所以瞧不出里面是什么。
沈月彤跳了出来,格外兴奋:“皇后姐姐赐的东西,必然是绝世珍宝!娘,不如咱们现在掀开来,让诸位姐妹也开开眼界?”
华氏也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彩,白胖的脸红润了不少,却矜持着说道:“还是抬回后院吧,到底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哪能轻易示人。”
“华姨这话就不对了,”张敏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娘娘在寿宴上赏赐东西,想来是要给咱们一同欣赏的,干嘛要藏起来呢?华姨,让我们看看吧?这几座东西,必然是咱们都没见过的稀罕宝贝!”
她说着,微微摇晃华氏的胳膊,说的华氏脸上神采飞扬。
她的女儿当了皇后,她自然是骄傲无比。
丞相夫人江氏呵斥道:“敏敏,不得无礼!”
华氏拍了拍张敏的手,笑道:“既然大家都想看,那便打开看看好了!我虽是娘娘的母亲,可我也不知道,娘娘到底赏赐了什么。”
沈妙言站在不远处,也好奇地观望,她也想知道,这位大堂姐,到底送了个什么宝贝过来。
华氏在银盆里净了手,朝着皇宫方向谢过恩后,才缓步上前,面带笑容,按捺着快速的心跳,恭恭敬敬地揭开了一方黄绸。
黄绸下方,乃是一株晶莹剔透的火红色珊瑚树,约莫三四尺高,在太阳下折射出五彩炫烂的光芒。
张敏瞪大眼睛,惊呼起来:“好漂亮的珊瑚树!还这么大一株,真是稀罕!”
华氏又掀开其他五块黄绸,另外五座珊瑚树同时呈现在众人眼中。
六株珍贵的珊瑚树熠熠生辉,漂亮得让人晃眼。
众人看得怔住,等回过神时,忙不迭交口称赞起来。
一些贵夫人满脸都是艳羡,只恨为何当上皇后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否则,自己也能这么有面子啊!
她们道着恭维的话,华氏口中说着“哪里哪里”,可眼底却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她的大女儿有本事,连带着她脸上都有光了。
人群背后的圆桌前,慕容嫣静静端坐着,轻轻哼了一声:“几棵小珊瑚树而已,倒是都当成宝了。”
侍立在她身后的阿沁轻笑,“毕竟只是御史府,比不得国师府富可敌国。”
说着,目光颇有深意地扫过那几棵珊瑚树,笑道:“奴婢记得,这两年光是被小姐砸碎的珊瑚树,可就不止这个数目了。”
慕容嫣微微抬起下巴,一脸的倨傲,心中更加瞧不起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而沈月彤眼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沈妙言,不由高声道:“沈妙言,你站那儿偷看什么?要看就大大方方滚过来!”
“怎么说话的?”华氏呵斥了一声。
沈月彤抿了抿嘴巴,立即恢复成世家小姐的骄矜模样。
沈妙言慢吞吞走过去,在众人的注目下,向华氏行了个礼:“庶婶。”
华氏微微颔首,却不想和这小灾星多做接触,淡淡道:“去做事吧。”
沈妙言也不想跟她在大庭广众下虚与委蛇,演戏给人看,于是她一声不吭地穿过众人,往不远处的小路走去。
沈月彤盯着她,她身上的衣料,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虽然素雅,可清风吹来,裙裾摇曳宛如流水,好看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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