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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家的丫鬟过来相请,君天澜蹙眉,往四周看了一眼,却不见沈妙言回来。
花容战摇着折扇,同样朝四面张望了片刻,轻笑道:“那小丫头机灵得很,莫非已经去了膳席上?”
“不会。”君天澜起身,“夜凛。”
夜凛如一阵风似的出现,朝他拱手:“主子?”
“去找她。”
“是!”
夜凛走后,花容战摇着折扇,缓慢起身,走到君天澜身边,注视着他冷峻而精致的侧颜,语气轻慢:“大人,你挂念她?”
君天澜瞥了他一眼,唇线紧绷,负手而立,并未说话。
花容战的目光落在长廊外的莲花池中,四月的天,莲盖亭亭,碧绿圆润。
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我以为,大人收纳她,不过是为了调查那件事。可是从春日宴到春猎,再到今日寿宴,大人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度。钦原托我告诉你,适可而止,若是让她发现……”
他说着,又忽然沉默,半晌后,轻轻笑了,仿佛刚刚眼中的凌厉只是幻觉,“我还以为,像大人这样的,大约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一个女人。有喜欢的也好,起码看起来,像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君天澜盯着田田莲叶,声音阴沉:“本座,不会喜欢任何女人。”
花容战打量着他,半晌后,轻笑了声:“拭目以待吧。”
晚宴大厅中,众人都已入座,却唯独不见君天澜过来。
众人踌躇,纷纷望向沈朋,不知何时开宴。
沈朋这一天心情都不好,如今冷着个脸,质问那丫鬟:“国师呢?”
小丫鬟白着脸,轻声道:“三小姐丢了,国师大人正让人在府里找。”
“胡闹!”沈朋厉声大喝,他堂堂沈御史府,怎能随意让人搜查?!
沈月彤低垂着眉眼,嘴角挂着一抹难以遮掩的微笑。
搜吧,反正藏得位置那么巧妙,任谁也不会想到,花丛里面还有个人。
只要国师大人放弃了沈妙言,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得瑟地想着,上座的沈朋站起身来,歉意地朝众人一拱手,“诸位,我御史府虽不是皇宫重地,却也不能给人随意搜查,被人轻贱。”
他话音落地,一些有意攀附御史府的官员立即应和,细声说着是国师做事太过。
沈朋又道:“今日乃是本官寿宴,原该高兴,可自打国师到来,糟心的事便一桩接着一桩。本官虽然为人宽和,却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今日便是撕破了脸,也容不得国师在我府中如此放肆!”
他话音落地,一个阴沉的声音便从宴会厅门口响起:“本座如何放肆了?”
众人偏头看去,只见君天澜负手站在门口,夜风将他的黑色织锦袍摆吹得翻动起来,那么一个风华无双的男人,狭眸之中的冰凉却能生生将人冻死。
其威慑和气势,竟不亚于当今天子。
沈朋没想这番话会被他听到,却也不肯示弱,“国师大肆搜查我府,究竟是何意?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能随意被人搜查!”
“大肆?”君天澜跨进门槛,抖了抖袍摆,在旁边一张红花梨木大椅上坐了,“本座的小侍女在贵府丢了,你沈朋可曾派去半个人帮着找?既然东道主指望不上,本座用自己人,又有何不妥?”
他说着,不等沈朋接话,挑了清冷的眉毛,“本座对这个小侍女甚是在意,若是今晚搜不出……”
他没往下说,凛冽的视线扫过众人,在场的宾客硬生生打了个寒战。而一些胆怯的小孩子,甚至转身就缩进母亲怀中。
国师大人的目光,好吓人!
沈朋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他紧紧捏着杯盏,一双精明的眼紧紧盯着坐在大椅上的男人,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夜凛带着几名暗卫进来,眉头微蹙:“启禀主子,并没有找到人。”
君天澜周身的气势愈发冷厉,狭眸掠过沈家的几个人,“将国师府的侍卫全部调过来,继续搜!”
“放肆!”
沈朋又大喝一声,黑着脸道:“国师是当我不存在吗?!我也是正一品朝廷命官,还是——”
他话未说完,夜凛已经风尘仆仆地带着那几个暗卫离开,调遣兵马去了。
沈朋的话生生噎在嗓子里,活活将一张脸憋得通红。
自打他坐上国丈爷的位置,便无人敢对他如此不敬,君天澜,好大的胆子!
君天澜压根儿看都不看他,目光从慕容嫣身上掠过,忽然瞳眸微动:“夜寒,找人把沈府的灯全部灭掉。”
夜寒从外面进来,压根儿不问为什么,只是拱手照办。
君天澜摩挲着指间扳指,今天小丫头穿的是月光纱的衣裳,在黑暗里,应当更容易被发现。





锦绣萌妃 第66章 君天澜,欺人太甚!
若非华氏死死拉着沈朋,他一定会冲上去跟君天澜拼个你死我活。
寿辰上灭灯,乃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君天澜居然直接指使人,要将他满府的灯灭掉!
华氏不停轻抚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大好日子,老爷莫要动怒,何必气坏了身子……”
没说出的话是,即便动怒,即便气坏了身子,对君天澜和那个小灾星也是一点伤害都没有。
何必呢?
沈朋双目腥红,推开华氏,正要大步走到君天澜跟前同他理论,君天澜百无聊赖地瞥了他一眼,端起旁边桌案上的一盏茶,随手往空中一掷,手掌拂过,那盏白瓷茶盏竟硬生生碎裂成无数片。
他手指翻动,所有的瓷片,同时朝不同的方向迸射而去。
不过一瞬的功夫,宴会厅中的上百盏灯火,竟都被瓷片熄灭了。
宴会厅陷入一片黑暗,众人呼吸一滞,沈朋扶住旁边的桌子,心中虽怄火不止,却也因这瞬间到来的黑暗,而使头脑清醒不少。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国师大人,等找到了沈妙言,下官希望,你能给下官一个交代。”
早有暗卫为君天澜呈上茶水,黑暗中,他优雅地用茶盖抚开松山云雾茶叶,抿了小口,声音慵懒:“楚国,还没人敢问本座要交代。”
沈朋的指甲紧紧扣住圆桌边缘,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一片黑暗之中,唯有慕容嫣的衣裙散发出微光。
像是月光,像是星光,映衬着她的小脸,衬托得她宛如月宫仙子,绝美不可方物。
“那是月光纱吧?”
“是呢,真好看!”
“很贵吧?”
“反正不是你我穿得起的。说起来,国师大人突然说灭灯,莫非那沈妙言身上,穿的也是这样的衣料?黑暗之中,才好找人嘛。”
“上次春日宴,她穿的便是含雪缎,国师大人待她真好!”
女眷们纷纷悄声议论,眼睛里都是艳羡。
沈月彤则死死攥住帕子,该死,该死!凭什么国师对沈妙言这么好?
若说曾经她嫉妒沈妙言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如今嫉妒的,便是国师对她的好。
这份妒忌犹如藤蔓,在她心中野蛮生长,逐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黑暗里,她的表情狰狞可怖,宛如戏文里所唱的妒妇。
夜色沉沉,京城里华灯初上,可本该热闹的沈御史府,此时却漆黑一片,沉寂得宛如无人居住的府邸。
国师府的上百侍卫们在沈府翻腾挪转,所有亭台楼阁、长廊的灯,都被尽数灭掉。
一片漆黑里,夜凛站在房檐上,俯视整座沈府,敏锐地发现了明月楼不远处的花丛里,正闪烁着一点萤光。
他飞身而下,奔到花丛边,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
沈妙言被送到君天澜身边时,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儿都被花枝划花了,露出几道血痕,看起来很是可怜。
君天澜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声音阴沉:“掌灯。”
几名暗卫身影在大厅里掠过,黑暗的大厅重新亮了起来。
众人瞧见沈妙言,纷纷松了口气。
众人都觉得,若是今天国师找不见这小姑娘,怕是连带着他们都会遭殃。
君天澜起身,以抱小孩儿的姿势抱着沈妙言,转身跨出门槛:“沈府食物不干净,以致本座的侍女晕厥不醒,砸了。”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国师府所有暗卫一同上前,不由分说就开始砸那几十桌酒席。
一时间,大厅里杯盘狼藉,众人们纷纷起身退避。
华氏扶着沈月彤,却是摇摇欲坠,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
沈朋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沈府的侍卫有意阻拦,可哪里打得过国师府的侍卫,一个个都被扔了出去,场面颇为壮观。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宴会厅中便没有一个完好的碟盘杯盏了。大厅里弥漫着混杂在一起的菜香和酒香,与女眷们身上的脂粉味儿交融,复杂难闻。
沈月彤瘫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国师护着沈妙言,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沈妙言那小贱人将她家砸成这个样子!
难道,他一点都不怕得罪皇后姐姐吗?!
君天澜抱着沈妙言一路出了沈府,进了马车后,便吩咐夜凛立即回府。
慕容嫣静静坐在他对面,目光落在他抱着沈妙言的手上,禁不住拧住帕子,一双杏眸晦暗莫测。
而沈御史府,华氏着急忙慌地带着下人们将客人先送走。
沈月彤则不敢多言,生怕被知道今晚的事是自己惹出来的,于是连忙带着荷香离开宴会厅。
华氏送走了所有客人,又连忙赶回来看沈朋。
沈朋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身子摇摇欲坠。
华氏连忙扶住他,还未开口安慰,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地前来禀报:
“老爷、夫人,国师大人赔的那株大珊瑚树,不知怎的,突然自己裂开,碎了一地!二小姐她,她看到老爷的寿礼中有口大红木箱,一时好奇打开来看,结果里面是沈妙言送的野猪头,二小姐她吓得晕过去了!”
沈朋听罢,再也支持不住,呕出一口老血来,指甲深深抠进了桌面,一字一顿:“君天澜,欺人太甚!”
华氏抹着眼泪,轻声说道:“明日我就进宫跟娘娘说,好端端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而国师府,慕容嫣眼睁睁望着君天澜抱着沈妙言进了衡芜院,站在灯下,攥着帕子久久无言。
阿沁陪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远处响起深深浅浅的落雨声。
阿沁抬头,这才惊觉夜空落了细雨。
她连忙脱了外裳护住慕容嫣,“小姐,回嫣然阁吧?”
慕容嫣垂头,拢了拢外裳,一脸黯然地转身离去。
她之所求,不过是他心中的那个位置,不过是这国师府中,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两年过去,她以为他不喜欢她,应当也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毕竟,那么一个风华无双的男人,这世上哪个女人能配得上?
可是,可是……
她缓慢地解开阿沁的衣裳,随手扔到地上,只垂着头,任由漫天雨丝淋落满身,沿着沉沉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嫣然阁而去。
因为他不爱,所以她的千言万语,她的满腹爱恋,不过都是……
虚妄罢了。
此时的衡芜院东隔间内,素问为沈妙言检查过后,轻声道:“启禀主子,沈小姐约莫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惊悸过度,这才晕厥过去。”
“如何治好?”




锦绣萌妃 第67章 国师,喜欢你笑呢
“休息会儿,很快就会醒过来。”素问说着,蹙了蹙眉尖,“不过,老人们说,若是小孩子被吓到了,须得给她喊一喊魂。”
“喊魂?”君天澜挑眉。
一旁侍立的添香扑哧一笑:“素问是说,小小姐被吓得丢了魂儿,得一直唤小小姐的名字,把那跑丢的魂儿给喊回来。”
君天澜嘴角微抽,随即冷声:“一派胡言。”
拂衣三人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君天澜说罢,便抬手示意她们下去。
东隔间的布帘被放下后,君天澜坐在床沿上,偏头望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沈妙言,凝视良久,心头忽然浮上白日里花容战说的话。
——我以为,大人收纳她,不过是为了调查那件事。可是从春日宴到春猎,再到今日寿宴,大人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度。
他盯着沈妙言昏迷中的小脸,大掌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他为她做的事,超出度了吗?
为她撑腰,为她对上沈御史府,为她直接打了皇后的脸面。
烛火幽幽,君天澜听着窗外的漫天雨声,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夜里的池塘,在暮春的雨丝里,泛起圈圈涟漪。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萌动着,即将破壳而出。
他忽然伸出手,掐了把自己的腿。
他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收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起身,吹灭了烛火,往东隔间外去。
可是走到雕花月门前,沈妙言那张白嫩嫩的包子脸却又浮现在眼前,萌萌的,眨巴着圆眼睛,满脸依赖地瞅着他。
被惊吓到,所以需要喊魂吗?
他的脚步生生顿住,一片漆黑里,他折回去,重又坐到床沿边。
他将昏迷中的小姑娘抱在怀中,皱着眉头,微微咳嗽一声,揪了她的耳朵,轻声唤道:“沈妙言?”
怀中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动静。
“沈妙言!”他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她的耳朵又白又软又小,跟他的完全不一样。
他觉着手感不错,于是又捏了捏她的耳朵:“沈妙言。”
沈妙言闭着双眼,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没有一点反应。
他仿佛害怕别人听见似的,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沈妙言,妙言,妙言……妙妙……”
他的声音向来清寒,可不知怎的,这一声声呼唤,到最后,竟隐约透出一股无法描述的缠绻温柔。
仿佛是春风吹破冰面,仿佛是夜雨呢喃,仿佛是竹笋冲破泥土萌动生长。
“妙妙,妙妙……”
沈妙言紧闭着双眼,只觉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苍白里。
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方向。
偌大的天地之间,唯有她自己。
天地静谧,她拼了命地奔跑,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想要回到那个繁华的三千世界里。
最后,她筋疲力竭地跪倒在地,捧着脸哀哀哭起来,可怜而又无助。
“妙妙。”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苍茫四顾,却看到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那个男人,黑色的织锦长袍穿在他身上,无比妥帖好看。玉冠束发,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朝她伸出手来:“妙妙。”
那掌心里有一层薄薄的细茧,粗糙,却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怯怯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狭长而淡漠的凤眸。
她抬袖,抹了一把小脸上的泪痕,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他拢住手指,包住她的小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
一派安谧之中,四周逐渐传来深深浅浅的夜雨声。
“妙妙,妙妙……”黑暗之中,君天澜依旧在轻唤着她的小名。
一声接着一声,耐心而柔和。
他鲜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沈妙言窝在他怀里,悄悄睁开眼,心里想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满脸都是泪。
察觉到她的动作,君天澜蹙眉:“醒了?”
“国师……”沈妙言将半张小脸埋在他怀里,手指擦不干净眼泪,于是胡乱扯了他宽大的衣襟去擦脸,“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看不见一个人。我努力地跑,却跑不出那个地方。我好害怕,然后听见你叫我,我就醒过来了。”
寝屋内的灯火透过布帘,让这小小的东隔间不至于太过黑暗。
君天澜低头,便看见她修长的睫毛上,还凝结着几滴晶莹泪珠。
“怎么突然晕了?”他问,声音重又恢复成没有语调的清寒。
“没什么……”沈妙言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努力不让自己回想那些残酷的画面,“国师,是你找到我的吗?”
“夜凛找到你的。”
“庶叔的寿宴,办得顺利吗?”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轻声问道。
“不顺利。”
沈妙言睁开眼,仰头看他,便听得他以毫不在意地语调说道:“我找不见你,想着你穿的是月光纱的衣裳,就命人砸了御史府的所有灯。沈朋他,脸色不大好。”
“还有呢?”沈妙言忍不住笑起来。
“借着你晕过去,我说沈府的饭菜不干净,命人砸了那几十桌酒席。”君天澜凝视着她的瞳眸,狭长的凤眸里,竟有一丝轻哄之意。
“还有呢还有呢?”沈妙言在他的大腿上坐好,笑得眉眼弯弯,迫不及待地等着听他说庶叔一家的糗态。
君天澜伸出手,轻轻将她的头发理顺,“还有……咱们离开之后,我命人悄悄毁了那株珊瑚树,不叫他们占便宜。还听说,沈月彤不小心看见你送的野猪头,吓得直接昏了过去。沈朋得知这两个消息,气到吐血。”
沈妙言听罢,顿时捧腹大笑。
这笑声清脆无邪,回荡在小小的东隔间里,让人觉着心里暖暖的。
君天澜默默望着她开怀大笑的模样,精致的薄唇竟也抿了一丝轻笑,眼睛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沈妙言笑累了,就趴在他身上,与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小事,什么不喜欢下雨啦、喜欢下雪是因为可以堆雪人啦等,最后趴在他的肩头,有些疲倦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巴,嘟囔了句什么,便沉沉睡了过去。
暮春的夜雨缥缈细腻,君天澜隐约听见,她最后那句话,好似是在说,“国师,喜欢你笑呢。”




锦绣萌妃 第68章 慕容嫣的婚事(上)
一连数天都是阴雨绵绵,沈妙言站在书桌边,托腮望着漫天细雨发呆。
君天澜这日并未去上朝,他坐在书桌边,右手执笔记账,左手在一把算盘上拨来拨去。
一时间,屋中除了绵绵雨声,便是拨算盘的声音。
沈妙言看了一会儿落雨,又转头来望他,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在黑檀木的算珠上拨来拨去,很好看。
她托着腮,忍不住望了一眼他冷峻精致的侧颜,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很赏心悦目。
她曾经听父亲提起,这位位高权重的国师,乃是孤儿出身。可是她却觉得,君天澜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尊贵和优雅。
仿佛是刻入了骨髓,一眼就让人觉得,他非池中物。
她呆呆凝视着他,沙漏里的时间逐渐流逝,案上的茶水凉了,也浑然不觉。
君天澜算完最后一笔账,搁下手中毛笔,偏过头,沈妙言这副痴呆模样,便映入了狭长的凤眸之中。
他不悦地抿唇,伸手捏住她的鼻尖:“在看什么?”
沈妙言连忙抚开他的手,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面颊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没什么。就是觉得国师好厉害,居然可以一边写字一边打算盘……”
君天澜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想起自己似乎多日不曾教她东西,便道:“过来,本座教你算术。”
沈妙言其实是不大想学的,算术这玩意儿,她以前跟着娘亲学过,算来算去她也算不清,到最后算的脑子都大了。
君天澜看她这么磨磨蹭蹭的样子,知晓她不想学,便板了脸:“不是想要扳倒楚云间吗?胸无点墨,你能做什么?”
沈妙言轻轻叹了口气,皱着一张小脸,慢吞吞挪到他身边。
见她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君天澜直接伸手,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沈妙言身子一抖,想要偏头看他,却被他按了后脑勺,被迫盯着桌上的算盘,“今天教你珠算,好好学。”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圆润的黑色算珠,圆眼睛里都是不乐意,比起学算术,她宁愿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啊!
此时的屋檐下,拂衣正拿着绣花绷子,坐在绣墩上绣一朵水莲花。
细雨绵绵中,她听见脚步声响起,不由抬头看去,便见慕容嫣穿着蓑衣,阿沁举着一把纸伞正往这边过来。
她连忙放了绣绷举伞迎上去,慕容嫣一脸淡然地走上台阶,阿沁收了伞,替她将外面的蓑衣取下。
“慕容小姐今日怎么过来了?”拂衣含笑,帮着将雨伞和蓑衣都晾到檐下。
慕容嫣在绣墩上坐了,阿沁蹲下来替她将外面的木屐脱掉:“小姐在嫣然阁闲来无事,便做了一盘点心,送过来给大人尝尝。”
说着,便拿了干净的绣花鞋替慕容嫣换上。
拂衣望了眼紧掩的布帘子,笑道:“原是如此,慕容小姐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主子。”
慕容嫣缓缓抬眸,白了她一眼:“往日里我过来,都是无须通报的,怎的沈妙言住进来,我就得先通报了?”
说着,踩了踩绣花鞋,起身带着阿沁趾高气扬地往里走:“你便守在门外吧。”
拂衣无语地站在门口,对这位慕容小姐,她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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