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穿着素白的小小襦裙,满脸都是惊慌。
她还那么小,看起来就很娇软。
他想要抱住她,却被君天澜抢先一步。
他想着,一双黑眸逐渐幽深起来。
过了会儿,他直接起身,“摆驾国师府。”
一旁侍立的李公公惊了惊,暗道白日里才见过国师,怎的今儿晚上又要见,这可是乞巧节呢,宫中的娘娘们可都盼着陪陛下,晚上好侍寝……
他想着,却不敢说出口,连忙命人去准备龙辇,准备去国师府。
沈月如带着六宫嫔妃恭送了他,一旁的颖贵人小声问道:“皇后娘娘,陛下为何突然要去国师府?今儿可是乞巧节呢。”
“陛下的心思,本宫怎么揣测得到?”沈月如声音淡淡,扫了眼安似雪,也不看戏了,命人摆驾回宫。
这些时日,陛下得了安似雪,一连两月都不曾踏足其他妃嫔的宫中。
即便是她这位皇后,也不过初一十五才能伺候陛下一回。
她想着,涂着嫣红口脂的樱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安似雪,倒是个有福气的……
国师府衡芜院内,沈妙言安顿好自己的蜘蛛,便跳出东隔间,看了眼更漏,见时间还早,便过去拉了君天澜的衣袖,说是想去外面看月亮。
君天澜正坐在窗下看书,闻言抬头望了眼窗外,声音淡淡:“从这里不也能看见吗?”
何必要出去看。
沈妙言语噎,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语带娇憨:“哪能一样啊,外面的月亮要大一些的。”
正说着,顾明忽然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主子,陛下到了!已经到门口了!”
楚云间?沈妙言一怔,这七夕节,楚云间来国师府做什么?
她望向君天澜,君天澜默默将书卷合上,起身出了书房。
楚云间这次似乎是有意微服出行,只身着月白色对襟绸衫,手持一把折扇,白玉冠束发,一派贵公子模样。
君天澜在谢风亭设了小宴,楚云间到的时候,便看见桌上摆着瓜果点心,并两壶美酒。
他一撩袍摆,在石凳上坐了,望了眼远处乞巧楼的灯火,听着隐隐传来的丝竹管弦声,笑道:“原以为国师是个爱清净的,不想,府中竟也这般热闹。”
“到底是过节。”君天澜说着,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谢风亭内悬挂的灯火在夜风中微晃,倒映在水中,晕开光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朦胧美。
楚云间摇着折扇,注视着君天澜冷峻的面庞:“今夜无事,不如国师陪朕对弈两局?”
君天澜什么都没说,微微抬手,顾明便带了人过来,撤掉酒席,安排了棋盘。
谢风亭内安静下来,只闻得风声和落子声。
顾明正着人上茶,却见沈妙言端着一副托盘过来,声音极甜:“顾叔,素问姐姐去了乞巧楼,我替她送茶来了。”
顾明未作太想,连忙道:“快送进去吧,辛苦沈小姐跑这一趟。”
沈妙言笑嘻嘻的,很快进了谢风亭。
她会好心给楚云间送茶?
想得美。
沈妙言将杯盏放到两人手边,随即乖巧地站在了君天澜身后。
楚云间正垂眸落子,眼角余光就瞥见一双绣着霞草的绣花鞋。
那绣花鞋很小巧,大约主人的脚也很小。
削薄的唇勾起一抹轻笑,他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站在君天澜身后的沈妙言。
她抱着托盘,很乖巧地模样,打扮得也讨喜。
他双指捻着一颗黑玉棋子,宫中,似乎没有这样讨喜的小姑娘。
谢风亭内实在太过静谧,沈妙言颇有些着急,频频将视线投向楚云间手边的茶。
她从素问房间里摸出了一小袋巴豆粉,全都洒进那杯茶里了,但愿楚云间喝了才好。
仿佛上苍听得见她的心事一般,楚云间如她期待一般端起了那杯茶。
楚云间拿盖子拂了拂茶叶,眼角余光就看见对面的小姑娘睁大了圆眼睛,巴巴儿地望着。
他不由垂眸,莫非,这茶里放了什么?
他顺势将茶盏递到旁边,“李其,这茶赏你了。”
沈妙言愣了愣,只见那大太监兴高采烈地接过,仿佛嘴馋似的,“咕嘟”喝了一大口,赞道:“真是好茶!奴才谢主子赏!”
君天澜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道这小丫头又惹事了。
没过一会儿,那李公公忽然捂住肚子,满脸煞白,最后哭着告罪:“陛下,奴才……奴才……”
楚云间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便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解决。
锦绣萌妃 第93章 温柔的国师大人
李公公哭丧着脸快速跑开后,楚云间瞥了眼沈妙言,但见她面色泛白,紧紧抠着托盘,那双圆眼睛里,闪烁的都是不服气。
他将棋子扔进棋篓,好整以暇地端起那杯茶欣赏,“好好的一杯茶,非要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君天澜随手将几颗白玉棋子丢进棋篓:“跪下。”
沈妙言耷拉着脑袋跪了下去,咬紧嘴唇不做声。
楚云间看着她这副倔强模样,起身踱到她跟前蹲下,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服气?”
沈妙言别过脸,不肯理他。
楚云间缓缓起身,这样倔强的小姑娘,宫中,也是没有的。
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微微一笑,“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国师……”沈妙言一听要挨打,也是真的怕了,膝行到君天澜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腿。
君天澜端着茶呷了一口,小丫头这事儿做的不漂亮,他无法偏袒她。
见君天澜无动于衷,沈妙言的大眼睛里立即蓄了泪,“国师,你不疼我了吗?”
两个宫中的小太监上前就将她按在地上,另一个提了根粗粗的木棍过来。
沈妙言趴在君天澜的靴子上哭,牵了他的袍角擦眼泪,声音细弱得叫人怜惜:“国师……”
君天澜只觉被这么叫着,心一抽一抽的,像是被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好似也跟着疼起来。
他偏过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太监伸手便去掀沈妙言的裙子,想要脱掉她的亵裤。
她明面上的身份是罪臣之女,若是论起来,这身份比府中的奴婢都要下贱。
杖责起来,自然是要脱了裤子。
沈妙言哭得更加厉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鼻涕眼泪全都抹到君天澜的袍角上了。
可君天澜,偏偏不能求情。
他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小腿,以及那一双试图拽掉她亵裤的手,狭眸危险地眯起来。
谢风亭中的气氛逐渐变了,几个小太监一怔,只觉阴风扑面,好似端坐在石凳上的不是那位妖冶清贵的国师,而是来自地狱的杀神修罗。
一时之间,他们倒不敢太过放肆,便将她的裙子好好放下,就这么打起来。
楚云间清楚地感觉到君天澜的情绪变化,俊朗的脸上,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国师可是舍不得这小丫头吃苦?”
“不过是个侍婢而已,自然没有舍不舍得一说。”
夜风拂过,君天澜声音淡淡,目光重又落在棋盘上,随手捻了一子,下在棋盘一角。
楚云间登基之后,一直在试图寻找他的软肋。
他不会让沈妙言成为他的软肋。
他对她所有的疼宠,都建立在她是沈国公女儿这一身份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云间笑着落子:“小东西长得的确不错,等到及笄,国师可以考虑收了做侍妾。若是进宫……这等模样,也是讨朕喜欢的。”
君天澜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风亭中只剩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沈妙言的哭声。
沈妙言的一双小手死死抱住君天澜的腿,将脸埋在他的衣袍下面,心中的恨意铺天盖地。
今夜的耻辱,有朝一日,她会连本带利地还给楚云间!
有朝一日,她会夺走楚云间在乎的一切,她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云间云淡风轻地下着棋,唇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轻笑。
而君天澜面无表情地同楚云间对弈着,好似听不见沈妙言的哭声。
只是他放在袖中的左手,早已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沈妙言是被夜寒背回衡芜院东隔间的。
她身娇体弱,二十棍子自然吃不消,当晚就发了高烧。
而楚云间走后,君天澜坐在谢风亭内,直接用内力震碎了那一座石桌。
黑白玉棋子滚落的到处都是,顾明等伺候的人纷纷跪下,他们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发这样大的火了。
“夜凛。”
君天澜冷声。
夜凛出现在亭中,恭敬地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那几个太监,不必留了。怎么做的干净,不用本座教你吧?”
君天澜说着,缓缓抬眸,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办得漂亮!”夜凛说罢,立即带着六七个暗卫一同离开。
君天澜回到衡芜院,几乎是直奔东隔间而去。
他挑开布帘,里面点着一盏羊角灯笼,小丫头趴在床上,在昏睡中呻·吟出声。
他走过去,她身上的汗水把衣裳都浸/湿了。
她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苍白苍白,一双小眉毛紧紧皱着,往日总是红润润的嘴唇如今竟有些干裂了。
她趴在床上,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狗。
君天澜只觉心疼得厉害,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自己养了许久的宠物,被别人欺负了?
但是却又比那感情来得深沉。
他伸手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径直往华容温泉池而去。
这里常年开着梨花,君天澜将沈妙言放在水池边的软榻上,把她的衣裳小心翼翼剪开。
那二十棍子打得很重,她的臀部受了伤,在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用帕子浸了温泉水,将她全身仔细地擦拭干净。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轻轻涂抹在了她受伤的小·屁股上。
“疼……”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沈妙言还是忍不住地喊出了声。
她闭着双眼,眼泪从睫毛间隙滚落下来,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疼就忍着。”
君天澜一脸的冷峻,给她上好药,又拿了套干净轻柔的衣裳为她穿上。
她发了高烧,处在昏迷状态,并不知道是谁在伺候她,但她很乖顺地配合那人,抬手抬脚的,倒是还有点力气。
做完这一切,君天澜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他望了眼温泉池,又看了看昏迷中的沈妙言,于是脱了衣裳,跳进池中打算泡个澡。
梨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沈妙言朦胧中睁开一条眼缝,就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泡在温泉池里。
他的背影很高大,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静静看着,眼圈通红。
锦绣萌妃 第94章 神仙哥哥,抱抱我
君天澜泡完澡上岸,刚穿好衣裳,一低头,就看见沈妙言懵懂的视线。
他愣了愣,小丫头什么时候醒的?
沈妙言朝他伸出小手,大约是烧糊涂了,一脸的天真无邪:“哥哥,你真好看……你是神仙吗?”
这里温泉水汽缭绕,在她眼中,俨然便成了仙境。
君天澜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神仙哥哥,抱抱我……”
沈妙言说着,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君天澜望着她这委屈至极的可怜模样,禁不住一心软,便坐到软榻上,将她抱在怀中。
她软软的香香的,抱着很舒服。
而沈妙言只觉这个怀抱宽阔温暖,像是回到家一般,被人疼着宠着。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生怕君天澜走开似的,抓紧了他的衣襟,声音软糯细弱:“神仙哥哥,他们都欺负我……”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也有些沙哑。
梨花瓣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她的小脸上也落了几片。
君天澜伸手,轻轻替她拂拭掉花瓣,“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了你。”
沈妙言将小脸儿贴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上,闭上双眼,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神仙哥哥,你下面和我的不一样,你下面有个萝卜……”
君天澜的面颊瞬间爆红,强忍住将她扔出去的冲动,低头盯着怀中再度昏睡过去的小人儿,这个小丫头,怎的挨打发高烧了,还是这般顽劣?!
他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这才起身抱着她回衡芜院。
乞巧楼那边的活动都散了,丫鬟们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拂衣和添香看见沈妙言是被君天澜抱回来的,不由吃惊,暗自问夜寒打听了,才知道是被楚云间下令打的。
添香当即就怒了,双手叉腰地骂出了声:“真是狗皇帝!小小姐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计较,还皇帝,呸!简直就是一坨渣滓!”
“我的姑奶奶,您可长点儿心吧,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耳中,您九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夜寒苦着脸。
“怕什么?我们家主子还是——”
添香及时刹住话,只冷哼了一声。
“主子再如何厉害,现在还需韬光养晦、暗中行事,总不能越过了皇帝去。”夜寒一本正经。
拂衣脸上也不大好看,轻声道:“我去小厨房,叫他们煲点补汤,明儿一早端给小小姐喝。”
说着,便转身去了。
添香还是愤愤不平:“小小姐那么乖巧那么可爱,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能做出什么事惹恼皇帝啊!”
夜寒心中暗道,您口中乖巧可爱没有攻击性的小小姐,可是下了足量的巴豆粉在皇帝的茶水里,皇帝警觉没喝,身旁那位大太监只喝了一口,就在府中拉了整整一夜,早上拉得虚脱了被抬回宫里的……
这世上,能有几个小姑娘,有胆子在皇帝的茶水里下药?!
这位沈小姐,也真是个胆大的!
东隔间内,羊角灯笼散发出朦胧的光来。
君天澜将她放到小床上,还未松手,不知怎的,就想起她哭着说疼的娇俏小模样来。
一股邪火自下腹升起,他皱眉盯着沈妙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似乎只有跟沈妙言有关时,才会起反应。
而沈妙言的小脸烧得红红的,浑身滚烫,由他抱着。
他想着得去叫素问过来看看,于是将她放进被窝里,却有意无意的,顺势亲了一下她的面颊。
她的面颊清香柔嫩,亲起来很舒服。
君天澜的耳尖微红,垂眸给她盖好被子,快步离开了东隔间。
他挑了帘子走到外面,呼吸着空气,正出神间,忽然听见添香在一旁高声道:“主子!奴婢来看看小小姐。”
君天澜“嗯”了声。
添香不由奇怪,斗胆望了眼君天澜,随即脱口而出:“主子,您的耳朵有点红。”
君天澜冷冷看了她一眼,添香自觉失言,虽然心中还是奇怪,但面上却恭敬地屈膝行礼:“奴婢失言。”
君天澜大步离开。
添香好奇地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夜已经深了,皇宫中歌舞渐歇。
楚云间今晚宿在御书房,他负手站在窗边,注视着远处的星辰和明月,看起来削薄无情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
沈国公的女儿,他曾经的小未婚妻,倒的确是个胆大的。
有趣,有趣……
而此时皇宫一角,太监们休息的鱼梁馆内,忽然起了大火。
火势极大,等到扑灭时,整座鱼梁馆都烧成了灰,大火烧死了十几个太监,被烧伤的多达数十人。
没有人知道这场火是怎么起的,最后只说是后妃放的孔明灯落进了后院堆着的干柴里,这才引起了大火。
这托词完美的无懈可击,掌事宫女报到沈月如那里时,她也没往心里去。
死十几个太监算什么?
宫中太监那么多。
因此,这场大火很快被掩盖在宫中其他冗杂的事务之下。
谁都没有发现,死掉的太监中,几乎有大半,都是当晚跟着楚云间去国师府的。
翌日,君天澜晌午下朝回来,沈妙言还在熟睡。
他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大约是快醒了。
正想着,沈妙言抱着枕头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一条眼缝,就看到了君天澜。
她的目光逐渐聚焦,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会儿,就将脑袋转向里面。
“不想看见本座?”君天澜伸手拿了挂在衣架上的衣裳。
沈妙言不说话。
“怨本座昨晚不护着你?”他说着,掀了她的被子,将衣裳往她身上套。
沈妙言一动不动,任由他帮她穿上衣裳。
她的手脚都很柔软,跟昨晚一样。
君天澜想着,抬起她的手,想给她套上袖子。
可沈妙言一点都不配合,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不给他穿。
她记不大清昨晚的事了,只记得自己是被人背回来的。
她昨晚那么用力地抱着君天澜的腿,求他救她,她不想挨棍子,因为真的好疼。
可他任由她挨打,他自己只顾和楚云间下棋,根本就不搭理她。
他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啊!
锦绣萌妃 第95章 他走了,谁来护着她?
“沈妙言。”
君天澜唤了她一声,小丫头只拿侧脸对着他。
他将手放到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像是刻意哄她似的,难得笑了一下:“昨晚你抓得蜘蛛,可有结网?”
“关你什么事。”
虽然沈妙言也很想去看一看纸盒子,可是碍于君天澜在,她不想在他面前展现出期望。
总得叫他尝尝,看人脸色的滋味。
君天澜自己从床底下拿出她的纸盒子来,自顾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又合上,素来冷峻的容颜,多了几分笑容:“结了好大一张网。沈妙言,你将来能嫁到好人家。”
沈妙言被他说动,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一看,君天澜却退后一步,随即拿着纸盒离开了东隔间。
沈妙言寻思着她辛苦抓来的蜘蛛,凭什么叫君天澜拿走了?于是她跳下床,匆匆穿上绣花鞋去找君天澜。
昨晚的伤被涂了药,屁/股一点都不疼了。
国师府的东西真是好。
她想着,打开布帘,左右望了望,不见君天澜的影子,大约是去了书房。
而书房内,君天澜将沈妙言的蜘蛛纸盒藏到柜子里,拿了自己的纸盒出来。
他打开来,纸盒里结着又大又圆的一张蛛网,那只蜘蛛正生龙活虎地在里面爬来爬去。
“国师,你好不要脸,居然抢小姑娘的东西!”
沈妙言追过来,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纸盒,低头一看,果然那蛛网又大又圆。
她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宝贝似的将纸盒子捧在怀中,“以后不准你拿我的东西。”
说着,扭着小腰回了自己的小隔间。
君天澜在大椅上坐了,低头喝了口茶,声音淡漠:“把柜子里的东西处理掉。”
夜凛出现在房中,应了声是,便将柜子里的纸盒子取出来,带着纸盒离开了书房。
他走在抄手游廊里,望了一眼纸盒,里面的蜘蛛早就死了,八脚朝天的,连根蛛丝都没留下。
他不由震惊,难道主子是为了讨沈小姐高兴,才故意换掉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妙言对君天澜都是爱理不理的,君天澜没说什么,却叫慕容嫣颇为不爽。
她家天澜哥哥那么好,沈妙言凭什么对他爱答不理?
不过慕容嫣也没太多时间与沈妙言计较,最近韩棠之常常登门拜访,约她一道出街游玩,她屡屡都以“天气炎热身子不爽”为由拒绝。
可拒绝次数多了,总归会不好意思。
毕竟,韩棠之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
这日傍晚,她又接到韩棠之的帖子,说是约她晚上出去看焰火。
她对焰火没什么兴致,却生了别的心思,想着这一次借着看焰火的机会,彻底拒绝了他,省得日后麻烦。
这么想着,便让阿沁给她梳头,打算吃了晚膳就出府去见韩棠之。
而另一边,衡芜院中,沈妙言自个儿在小床上盘腿独坐,把玩着床头搁着的一些摆件儿。
那颗七彩玲珑珠子、黑檀木的红纱碧笼佛像、拂衣给的两尊果食将军等都在。
她玩了一会儿珠子,觉得无趣,望了眼天色,正想着出门去吃点心,偏过头,就看到布帘被掀了起来:“过来。”
她默默望着君天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虽然气闷,却还是乖乖下床穿鞋。
君天澜带着沈妙言上了马车,一路往市集而去。
她蜷在马车里的软榻一角,像是被霜打焉儿的茄子,一声不吭,也不像往常上街那样,兴奋地掀了窗帘往外面瞅。
她就缩成那么小小的一团,像是把自己团起来的猫咪,看着怪可怜的。
君天澜想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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