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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淡漠。
却足以叫顾灵均遍体生寒。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望着君天澜没有表情的脸,在此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跟着皇上颠沛流离二十年的人,是钦原,而不是他顾灵均。
虽然他也是皇上的表亲,但是比起相伴二十年的钦原,他与皇上的情分,也仅仅止于表亲。
可是,在表亲之上,他们,还是君臣。
他是君,而自己是臣。
可他多么愚蠢,竟然敢同皇上谈条件,试图同过去的钦原一般,左右皇上的决定……
但他终究不是钦原啊,他哪里有钦原那么大的脸面?!
虽然皇上答应了他的条件,但很明显,皇上心里面是不悦的。
甚至,甚至那位鲜少露面的太子殿下,心中也是不悦甚至仇恨的。
皇上不会下手对付顾家,可是太子殿下呢,等到百年之后,太子殿下,还会顾及他们顾家的地位与颜面吗?
突如其来的后怕,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细铠里面,汗流浃背,竟湿了衣衫。
他垂眸,再不敢正视君天澜,只恭敬拱手:“从前是臣鲁莽,被仇恨蒙蔽了心。那晚臣要求皇上的一切,都不作数。如今局面,但凭皇上决断!”
他这么一让步,倒是叫连澈和魏化雨这个腹黑狂暴组合不自在起来。
这厮搞什么,他都不在意顾湘湘了,君天澜更不会在意!
那他们千辛万苦把顾湘湘弄过来做人质,有何意义?!
这压根儿威胁不到君天澜啊!
沈妙言冷静地审视着面前的形势。
连澈和小雨点做事太绝,竟然当着大庭广众玩了这一手。
这下好了,等到明儿一早,怕是朝中所有大员都会知道,他俩刺杀威胁天子未遂。
哦,也不是未遂,连澈还在君天澜后背上开了个大口子呢。
这局面,如何收场?
怕不是把他们二人扔到天牢里,就能完事的。
她想着,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云鬓上的银发簪。
这簪子挺尖利的,要不她来挟持住君天澜,让他放两人离开……
这个念头逐渐在她脑海中成型,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是极好的。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君天澜已经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淡淡道:“来人,魏化雨私自出逃,把他押回思错殿。沈连澈意图行凶,念在其是为了亲人鸣冤的份上,罢官半月,扣除三个月俸禄。都撤了罢。”
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在座诸位,谁也不敢称一句不是,都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顾灵均抱住顾湘湘,不敢久留,也跟着退下。
很快,殿中就只剩下君天澜、沈妙言、连澈以及魏化雨四人。
魏化雨双手负在背后,一双深不见底的漆眸,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静静盯着君天澜。
他的腰后插着两把中型匕首。
此时,一只手已经悄悄握住其中一把。
君天澜同样也在盯着他,暗红凤眸宛如淬了鲜血。
看不见的诡异气氛在殿中逐渐升温,叫沈妙言浑身不自在起来。
片刻后,她举手,打破了这诡谲的沉闷:“那什么,你们饿不饿?”
话音落地,她身子一歪,整个人被君天澜推了出去!
连澈及时抱住她,她偏头望去,只见那两个人猛然掠出,手中武器交错,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根本无法完全捕捉他们的招式!
“啧,”连澈饶有兴味儿地勾起唇角,“小家伙功夫又精进许多,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沈妙言望过去,只见魏化雨全身上下,半点儿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招式之间,干脆利落,狠辣致命!
然而再如何超脱同龄人,在君天澜面前,这些招式终究是不够看的。
他甚至没能在君天澜手中走过十五招,就被男人一脚踹中胸口!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厚重的殿门上,又重重跌落在地,嘴里吐出大口乌红血液,与白嫩小脸形成鲜明对比。
他拄着佩刀,艰难地单膝蹲在地上,望向君天澜的目光,充满了仇视。
君天澜冷眼盯着他,如同盯着一个死人。
他开口,声音冷漠如冰:“作为一个十岁的少年,敢同朕硬拼,你的心性很不错。只可惜,在经验方面,却差了太多。”
说话之间,他已经走到魏化雨跟前。
魏化雨仰起头,小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笑容。
下一瞬,他弃了佩刀,拔出靴筒中的两把锋利匕首,猛然旋身袭向君天澜的脖颈!
可惜,君天澜显然早有防备。
连澈仍旧抱着沈妙言,淡淡解说:“君天澜之可怕,在于所有的招式在他面前,都能被他视若无物地化解掉。换句话说,只要他想,他可以应付任何诡谲突然的袭击。”
他说完,君天澜已经掐住魏化雨的脖颈,如同抛掷一件垃圾,将他狠狠抛掷在地。
他抬起短靴,面无表情地踩住魏化雨的心口。





锦绣萌妃 第1564章 果然,妙妙还是在意我的
他践踏的力道很大。
魏化雨口中不停有血液喷涌,将半张小脸糊得血红可怖。
然而他未曾哼哼半声,只盯着君天澜笑。
君天澜俯视着他,“你笑什么?”
“笑你蠢……”魏化雨抬手,毫不在意地擦去脸上的污血,“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是稳赚不赔的。毕竟,你的好兄弟顾——”
“放开他!”
一道娇喝忽然响起。
沈妙言挣开连澈,拎着裙摆奔到君天澜跟前,不知从哪儿捡起一把小匕首,凶狠地指着君天澜,“放开他!不然,不然我杀了你!”
她不能叫君天澜知道是小雨点害死了顾钦原。
否则,依照君天澜的脾性,小雨点绝对要被拎到顾钦原面前,用脑袋祭奠顾钦原的在天之灵。
她想着,把匕首又靠近君天澜几分。
此时君天澜周身血气与杀意翻涌,她是有点儿怕的,所以握着匕首的小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君天澜垂着眼帘,静静看着身侧的小姑娘。
在他看来,这小丫头拿着小匕首威胁自己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儿可笑。
就像是一个三五岁的小毛孩,拿着小木棍跑到路口对一名壮汉说:“打劫!”
她微颤的指尖,眼底的不自信,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看了半晌,轻笑出声:“抖什么?”
他这一笑,沈妙言先吓了一跳,忙抖抖抖地往后退了半步。
君天澜长臂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握紧她的手,迫着她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妙妙威胁人,太不在行了。把匕首插在这里,方才算是威胁人的架势。”
他笑着,将那匕首往自个儿胸腔中推进去。
已有鲜血渗出。
沈妙言恐惧不已,得,这儿又疯了一个。
君天澜感受着她努力将匕首往外抽的力道,唇角笑容更深,“果然,妙妙还是在意我的。”
沈妙言鼓着腮帮子,“我,我只是怕你把小雨点给踩死了!”
君天澜脚底下的魏化雨,默默擦了擦小脸上的血渍,这两人谈情说爱也忒不分场合了,姑姑也是糊涂的,现在才想起来,他还在君天澜脚底下躺着呢!
君天澜松开脚,面无表情地把他踹了出去:“滚回你的思错殿。”
魏化雨狼狈地爬起来,抬手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长刀。
他还想干点儿啥,连澈抢先上前,拖着他的后衣领往殿外而去。
他被连澈拖出大殿后,才挣脱他,低声道:“这事儿是舅舅挑起的,刚刚那么好的机会,若你我二人联手,定能杀了君天澜。”
“小屁孩儿!”连澈敲了敲他的脑门儿,牵起他的手,往思错殿方向而去,“今晚这事,没那么简单。君天澜他,早就料到咱们的计划了。”
他说话间,一向含着不羁神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里面,隐隐有杀意翻腾。
魏化雨一点就通:“舅舅的意思是,君天澜在利用咱们,挟制顾灵均?”
“不错。”连澈冷笑,“我就说,下午那两个宫女怎么就能那样轻易地把话传到顾湘湘耳中,诱着她去怂恿君天澜来教坊司……”
“那么,我和暗一能顺利带着顾湘湘来这里,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八九不离十。”
魏化雨拢在宽袖中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紧。
不愧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统一天下的男人。
君天澜,果然是个可怕的对手!
连澈又道:“另外,别以为咱们二人联手就能杀了他。他之前遁入心魔,反倒激发了他的战斗力。今夜若是硬来,鹿死谁手,难说得很。”
魏化雨沉默。
若果真如此,他的灭国之仇,何时能报?
连澈一直把他送到思错殿。
临别之际,他拍了拍魏化雨尚还稚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珍惜你姑姑给你换来的这条命。”
魏化雨低垂眼帘。
自己毒杀顾钦原,安排死士刺杀君天澜之事,是姑姑硬扛了下来。
舅舅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对君天澜提起这件事。
可是……
魏北的好男儿,不能沦落到需要女人来保护啊!
……
教坊司大殿中。
连澈和小雨点一走,沈妙言便倍感压力。
这个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给人一种莫大的高压感。
更何况,他此时还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她往后退了两步,微微福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跑!
君天澜拎住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拖回来,朝殿后而去。
殿后是个供人休憩的雅间,里面什么都有。
君天澜大刀金马地在绣墩上坐了,吩咐道:“去把药箱取来。”
沈妙言望了眼他血肉模糊的后背,依照吩咐默默取来药箱,打开来,先用剪刀剪开他那身粘腻在血肉中的龙袍。
她跟素问学过医的,医术虽算不得精湛,可处理伤口这种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的。
连澈的剑弧,造成的伤口极深。
她将男人上身的龙袍剪开褪下,只见他后背上血肉模糊,新伤旧伤凑在一块儿,原本结痂的伤口全部裂开,乍一眼看上去甚是可怖。
她拿了干净的纱布,仔细给他清理伤口处的污秽。
明明是轻极了的动作,可她不经意一抬头,却看见男人额角全是冷汗。
他浑身绷得很紧,放在膝上的双手,更是紧紧攥着袍摆。
可见,他在忍受着怎样的痛楚。
她收回视线,手下动作加快。
等把伤口清理包扎好,已是子夜时分。
她收拾好药箱,轻声道:“好了。”
君天澜褪下那身破碎脏污的龙袍,“夜已深,可介意我去你房中休息?”
沈妙言想说挺介意的。
然而对方压根儿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随手拿了件长袍裹上,淡然地迈步朝她居住的厢房而去。
她抿了抿小嘴,小跑着跟上他。
厢房破旧。
沈妙言站在桌边,小心翼翼把剩下的半截蜡烛点燃。
她正要转身,腰肢却被人箍住。
君天澜把她抵在桌边,低头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哑声道:“可恨我?”
恨?
沈妙言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那盏烛台,暗道,他亲手把她送到这种地方,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心里自然都是怨恨的。
可她的怨恨,她不敢直说。
君天澜似乎也并未指望她能回答,伸手绕到她锁骨下方,轻轻抚上他烙印处的那四个字。
却在摸到第三个字时,动作一滞。
——
小雨点:敢骂姑姑,切个耳朵吧。
连澈:切得好。
菜:叮咚,你们的抖s组男友已上线。




锦绣萌妃 第1565章 被他抱进怀里
君天澜摸向沈妙言锁骨下方的手,微微一滞。
他反复轻按着那处布满深红色细小伤痂的地方,“我的名字呢?”
沈妙言低头不语。
君天澜把她转过来,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瞳,“我的名字呢?”
沈妙言唯恐君天澜知晓真相后找连澈麻烦,因此不敢说是连澈毁去的,只讪讪
道:“这里有些痒,所以……”
君天澜轻笑,瞳孔之中透出一种上位者的质问:“所以,你没事儿就拿匕首给自己蹭痒?这种谎话,沈嘉,你自己信吗?”
沈妙言咂咂嘴,没说话。
君天澜盯着她这副宛如受惊鸵鸟的模样,终是没再逼问她。
他转身走到那张小榻前,睡上去,淡淡道:“过来。”
沈妙言走过去,被他抱进怀中。
他深嗅着她身上那股媚香,疲惫地阖上了眼。
沈妙言蜷成一团。
他怀中,有淡淡的龙涎香,冷甜冷甜,很好闻。
她闻了会儿,仰头望向他的面庞。
即便是闭眼睡觉,男人的面容也仍旧透着冷峻和威严,眉宇间那微微的皱起,显示他在睡梦中,也仍旧是戒备模样。
她抬手,慢慢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她看着是个糊涂人,然而却也知道,皇宫中的一切,都瞒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所以,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几乎是在这个男人暗中的纵容甚至是推动之下,才完成的。
她的指尖顿在君天澜的面颊上,琥珀色瞳孔中,现出一丝迷茫。
这个男人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第二日。
沈妙言在浅眠中,察觉到小榻外面的人已经起来了。
他安静地穿上外裳,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却并未提起带她离开教坊司,就这么转身离去。
沈妙言背对着房门,缓慢睁开眼。
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疏远自己。
她躺到晌午时才起床,去厨房里弄吃食时,竟然没遭到一个白眼,相反,所有人都待她极为热情客气。
不,与其说是热情客气,不如说是敬而远之。
她端着一锅粥在圆桌前坐了,见对面又坐下一个小宫女,随口搭话道:“季嬷嬷呢?”
她在外面荡了这么久,那个女人,早该来揪自己回去了。
那小宫女没料到对面坐的人是沈妙言,似是惊诧了一下,继而又想端着碗赶紧跑路。
然而不知怎的,她终究没敢随意跑掉,只弱声道:“季嬷嬷她,她今儿一早,被人发现淹死在了荷塘里……尸体都,都飘起来了……”
说罢,不敢多看沈妙言一眼,端着碗筷去另一桌吃了。
沈妙言搅了搅米粥,眉尖微微挑起。
季嬷嬷死了?
她在教坊司汲汲营营多年,谋求的也不过是教坊司的利益,算是个在其位谋其政的精明女人。
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应当不是连澈杀的,连澈那厮,向来不喜暗中动刀子,他若要杀人,势必会杀得轰轰烈烈。
那么,唯一的可能,大约就是君天澜了。
怪不得今儿这群宫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显然是害怕得罪自己,遭到君天澜的报复。
她喝完粥,又揣了几个青团,一边吃一边离开了厨房。
她原想去找王静姝说话,只是在教坊司中转了一圈,却不见她的人影。
她只得百无聊赖地在宫中瞎逛起来。
逛着逛着,却不觉逛到了冷宫门口。
她站在门外朝里张望,只见里面的树木花草,皆都呈现出一种阴寒诡谲的森冷之意。
破败陈旧的宫室掩映在葱茏树木之后,清晰可见远处好几座宫殿都已经坍塌了半角。
她观望了会儿,正要离开,守冷宫的老嬷嬷颤巍巍出来,看见她时愣了愣,继而堆起一脸褶子:“平常老婆子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妙言好奇挑眉,“怎么,今儿冷宫里进了人?”
“说是迷路走到这里,想进去看看,还给了老婆子二两银子打酒喝……”这老嬷嬷太老了,说话时絮絮叨叨,已经有些含混不轻地糊涂,”我瞧着那姑娘还怪好看的,神态气质,倒有些像多年前,宫里那位得宠的大美人,当时那位娘娘是真得宠啊……“
她还在唠叨,沈妙言懒得听她扯东扯西,已经抬步迈进了冷宫。
她记得,她那位叫做柳如烟的表姨,就是得了肺痨死在了冷宫里,后来是她把那位表姨的骨灰带去了魏北。
她踏着把杂草淹没的小径,慢慢往冷宫深处而去。
说起来,徐思琪也是死在了冷宫里呢。
而越往深处走,里面阴森之气就越是浓厚。
毕竟,冷宫中不知死过多少人,平日里又鲜有活人过来,有些阴森鬼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她走了一段路,隐隐听见前方有缥缈歌声传来:
”今夕何夕,存耶没耶?良人去兮天之涯,园树伤心兮三见花……“
这歌腔乃是用一种少见的戏腔唱出来的。
沈妙言识得这戏腔。
魏北那边,以及距离魏北比较近的大周西郡,都是这种唱腔。
而这曲词儿,她曾从那位表姨口中听过。
她心中越发好奇唱歌之人是谁,于是循着缥缈歌声,慢慢往里走。
可惜,她还未走到歌声处,那歌声就忽然戛然而止。
她顿了顿脚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许是缺少阳光,就连树木的颜色,都泛出一种带黑的深青。
像是无数鬼影,在四周招展挥舞着干枯的手。
她垂眸,清晰察觉到背后传来呼吸声。
那呼吸声,正渐渐靠近她的后颈。
她猛然转身,抬手掐住来人的脖颈!
”咳咳咳……“
被掐住的女子剧烈咳嗽起来,使劲儿挣开沈妙言的手,怒声道:”沈妙言,你是不是疯了?!我没害过你吧,你掐我做什么?!“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徐思娇。
沈妙言盯着她,“你没事儿躲我后面吓唬我做什么?再说了,什么没害过我,你不知害了我多少回。”
徐思娇心虚地挪开视线,“那是我从前不懂事……更何况,我害你,你不也没死嘛!”
沈妙言懒得同她辩驳,只打量了她一眼,“你在这里做什么?”




锦绣萌妃 第1566章 朕不知还能活多久
“看我姐姐有没有在这鬼地方留下点东西。”徐思娇叹息,“以后若是有机会回西郡的话,我打算在贺兰山脚下,给姐姐立一座衣冠冢。”
沈妙言望了眼不远处紧闭的破旧宫殿隔扇,也没了进去瞧瞧的心思,只淡淡道:“我从前倒是不知,徐贤妃竟也有没事儿一个人躲在冷宫里唱歌的好兴致。”
说罢,径直抬步离去。
徐思娇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父亲被杀,哥哥逃窜,皇上念她对西郡徐家有点儿了解,将来可能用得上她,才留了她一条命,让她住在冷宫隔壁的阁楼里。
她也是在阁楼上看见沈妙言进冷宫,才好奇尾随进来的。
沈妙言怕是傻了吧?
她,根本就没有在冷宫里唱歌啊……
此时,那座住过柳如烟的破败宫殿里,蛛网密布,灰尘丛生。
一位身姿纤细的少女,正站在隔扇的阴影中。
阴影遮住了她的面容。
只能叫人看见,她裙摆下那双鹅黄色绣花鞋。
沈妙言离开冷宫后,刚走到教坊司门口,就看见穿着云碧色春衫罗裙的姑娘,挽着个精致食盒,正站在门口。
不是谢陶又是谁。
谢陶似是也看见她了,忙不迭边跳起来边挥舞手臂。
沈妙言脚下步履加快,走到她跟前,见她被太阳晒得脸儿红红,于是从袖袋里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额角的薄汗,“你怎么进宫了?还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瞧瞧这脸儿都晒红了。”
谢陶笑得娇憨,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朝教坊司里面走去,“我不是等你嘛!明儿就是清明,我给妙妙做了好些青团,都是你爱吃的馅儿。”
抛开教坊司对女子的残酷,这儿的建筑和风景,都是极好的。
两人走在白石小径上,道路两侧开着桃花,一眼望去,娇艳粉嫩。
春日里的景致,自是极温暖舒适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沈妙言见前方有个八角亭子,于是提议在亭子里坐会儿。
亭子里,谢陶把食盒里的一碟碟青团都端出来,青团上还冒着热气儿,约莫是刚做好就赶进了宫给沈妙言送过来的。
沈妙言毫不客气地拈起一个吃了,认真道:“陶陶,你可恨我?”
她毒杀顾钦原之事,兴许被君天澜压了下来。
然而张祁云却是知道的。
这也代表,陶陶也会知道。
她望向谢陶,却见她那张娃娃脸上,表情极为平静。
谢陶给沈妙言斟了杯茶,认真道:“妙妙真不把我当朋友,我曾说过的话,妙妙莫非都忘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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