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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然而没走出几步,余光却看见一群小包子往岩浆河边跑。
念念双目赤红,带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岩浆边。
他心中泛起一股不忍,唤道:“念念。”
小家伙眼里包着两包泪,含恨盯向他。
君天烬一怔,就看见小家伙快速朝自己奔来。
小小的一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袍。
他仰着通红的小脸,厉声道:“是你害死我娘亲的!你赔我娘亲!”
君天烬不知如何同他解释,然而的确是他给沈妙言送去了那身嫁衣不假。
虽然沈妙言作出那番鱼死网破的举动并不在他的算计之内,可终究是因为他,才会叫沈妙言想起这样惨烈的主意。
因此,他任由念念对他拳打脚踢,并不曾训斥他半句。
念念最后打得筋疲力尽,只跪倒在地,晶莹的眼泪悲愤而落,小小的双手深深抠挖进泥土之中。
其他小包子们无言地站在他身后。
花思慕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鳐鳐,同情地望向小姑娘粉嫩嫩的小脸,叹息一声,暗道今后得对小公主更好才行。
最后,还是花容战与韩棠之过来,把小包子们抱到马背上,带他们一同离开了这里。
两万名禁卫军死伤大半。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活下来的禁卫军,就带着死伤的战友,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们前脚踏出地底的同时,另一批人,从别的方向来到了焚城。
为首的中年男人生得宽肩窄腰,高大勇武,正是凤国公。
他身后跟着顾灵均,甚至还有一支军队。
举目四望,但见这里苍凉荒僻,空气中还有残留的血腥气息,可见这儿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他抬手,示意兵马在此稍作休整。
他跨下马,蹙眉道:“顾将军,咱们好像来晚了一步。”
“也不知皇上他们现在如何了……”顾灵均满脸担忧。
就在他们议论之时,一辆垂璎珞的马车驶了过来。
马车缓缓停下。
一只纤纤玉手撩开车帘,顾湘湘从里面跳下来,焦急地望向四周,“兄长,表哥他们呢?”
她说完,另一位打扮艳丽的少女,紧随着下了马车,她正是凤国公的嫡女、顾湘湘的闺中密友凤琼枝了。
凤琼枝蹙起描画精致的黛眉,轻轻挽上顾湘湘的手臂,温声道:“皇上定是铲除了妖道,回了西郡城。爹爹,咱们也去西郡城里瞧瞧吧?”
话音落地,一位穿着袈裟的白须僧弥,缓步而来。
凤国公朝他恭敬地双手合十:“监院大师!”
觉海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犀利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岩浆河畔。
他抬步朝那里走去,以睥睨世俗的骄矜姿态,淡淡道:“主持怕皇上对付不了妖道,因此特意遣贫僧前来助阵,以降妖除魔。如今妖道已死,然而妖女却还未亡。”
众人心中不解,互相对视几眼后,也跟着过去了。
他们望向岩浆河流,只觉热浪扑面,灼人得紧。
顾湘湘撇嘴,“监院师傅,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你说的妖女究竟是谁?”
觉海掐指一算,笑道:“非也,顾小姐且稍作等候。”
众人耐心等了会儿,忽然看见那滚滚岩浆之中,有气泡出现。

四章。





锦绣萌妃 第1706章 笑容恶毒地把她推了下去
岩浆底部。
沈妙言原本抱着元辰沉入了这里。
她记得从前读过的杂史上说过,说是对付不死不灭的那种怪物,唯有岩浆火才能彻底叫他魂飞魄散。
所以,她拼着自己被灼烧成灰,也要拖着元辰一起死。
灭顶的灼热把她全部掩埋,就如同反复出现的那个梦境。
可是……
就在她以为她会死在这里时,一袭宽大的纯黑道袍,把她兜头覆盖。
四周很凉。
那灼热的岩浆炙烧四肢百骸的感觉,逐渐褪去。
一股奇异的力量托着她,慢慢把她送到岩浆上方。
当沈妙言睁开眼时,自己正靠坐在岩浆上方的岩壁上。
她取下那袭宽大道袍,纯黑色的丝织物,逐渐在手中化作齑粉,随着热风消弭无踪。
而就在这时,上方传来惊呼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顾湘湘等人正惊骇地盯着她。
沈妙言没搭理他们那惊悚的目光,只是淡定地朝上方伸出手,努力地攀爬在炽热的岩壁上。
白嫩的手掌被岩石烫焦,可她浑然不觉,只用尽浑身力气,想要离开这里。
琥珀色的清澈瞳孔之中,充满了生得渴望。
自己这条命,大约是元辰救回来的。
待她离开这里,或许该给那个男人烧些纸钱。
她想着,一只手终于抓住了河畔边缘。
就在她准备使劲爬上来时,一只穿着袼褙白底青缎面僧鞋的脚,忽然踩住了她的手。
她诧异地抬眸,只见一位肥头大耳的老和尚,正面无表情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沈妙言挑眉,“老和尚,你这是做什么?”
“阿弥陀佛!女施主活着只会祸害苍生,贫僧以为,女施主还是下地狱为好。”
觉海双手合十,白胖的大脸上,写满了普度众生的仁慈与斩妖除魔的正义。
沈妙言轻笑,“老和尚,我何曾祸害过苍生?若不是我,君天烬带来的两万人马,必定会全部折损在这里。若不是我,周皇也好,鬼帝也好,北帝也好,俱都要死在这里。你唤我妖女,太没有道理了。”
觉海闻言,微微挑眉。
不远处的顾湘湘,轻轻拢了拢宽袖,眼睛里有暗光一闪而逝。
须臾,她飞快走过来,正色道:“你若上来,只会给皇帝表哥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就是因为你,皇帝表哥才没能一统魏北与北幕!只要你死了,他就可以立一位贤后,然后潜心理政,征伐四方!”
觉海身后,凤琼枝在听见“贤后”时,娇媚的面庞上流露出淡淡的心动。
她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父亲凤国公。
凤国公微微眯起眼,这是他衡量利弊时的习惯。
过了半晌,他朝觉海拱了拱手,“监院大师,正如顾小姐所言,此女,怕是留不得。”
“不错!”
顾湘湘兴奋不已,秀美的面颊扭曲狰狞,死死盯着沈妙言:“觉海大师,为了天下,为了苍生,求您把这个妖女镇压在火海里,叫她的魂魄受尽烈火焚身之苦,叫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恶毒至极。
沈妙言闻言,愤怒地盯向这些人。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顾灵均脸上,对方微微侧首,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紧紧抱着河畔,连指甲都深深抠挖进了泥土里。
琥珀色的潋滟眸光,直直盯向觉海,连嗓音都低哑许多,“为了对付妖道元辰,我情愿以身试法与他同归于尽,才救了这天下!我自幼顽劣,皇上从前曾问我志向,我却也知道答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自问对得起幼时的志向,却不知为何就成了大师口中的‘妖女’?!”
面对她的质问,觉海皱了皱眉。
主持叫他过来,是掐算出这里有妖女,会在数年后威胁到灵安寺,所以叫他来把这个妖女除掉。
可是听沈妙言这么说……
似乎,她的确没什么错?
他正犹豫时,顾湘湘又怂恿道:“大师,这个女人惯会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你可千万不要心软!你可莫要忘了,当初是谁率领魏北的百万大军,来到中原挑起战火的!”
觉海略一沉思,最后撤开自己的脚,淡淡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的恩怨,请自行了结,贫僧不再参与。”
语毕,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就地打坐起来。
沈妙言望着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顾湘湘得意不已,猛然踩住沈妙言的手,蹲下去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抬头望向自己。
她的杏眸中难掩丑陋的兴奋,“沈妙言,你也有今天!你大约想不到,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吧?!”
她说着,使劲儿地碾压起沈妙言的指骨:“我叫你勾引我表哥,叫你勾引我表哥!你害我丢了耳朵,不叫你死无全尸,我就不叫顾湘湘!”
她宛如发狂般,绣花鞋深深碾压着那双手,仿佛要把对方的指骨彻底碾碎!
沈妙言眼圈发红,死死咬住牙冠。
然而对方的力道,实在太重……
“啊啊啊啊啊——!”
她终于忍不住,疼得尖叫出声!
终究,十指连心。
眼泪打湿了睫毛,她含恨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所有人:
凤国公,凤琼枝,顾灵均,觉海,还有……
顾湘湘!
顾湘湘终于踩够了,生怕君天澜会突然出现救走沈妙言,于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沈妙言,其实表哥早就开始厌恶你了!等你死了,他就能再立一位皇后呢!你放心地去吧,你死后,我定然会与表哥双宿双飞,然后再生几个比君念语还要聪明可爱的孩子!”
说罢,挪开脚,笑容恶毒把沈妙言推了下去!




锦绣萌妃 第1707章 至死,至轮回,也不要忘却!
沈妙言跌下了高高的岩壁。
乌漆漆的青丝,与宽大的红袖一同凌乱飞舞。
岩浆里不时溅起的火星子在她四周绽放,越发衬得她肌肤白嫩如玉,小脸纯净明媚宛若将开未开的牡丹。
那双清澈的琥珀色水眸,只定定注视着河岸上的几个人。
想要把他们的容貌牢牢记在心里。
至死,
至轮回,
也不要忘却!
天道有情,她定会,定会有报复他们的那天!
眼角微微湿润。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许多往事。
出现最多的,是四哥的音容笑貌。
很快,她整个人如折翼的火蝶,仰跌进了岩浆里。
而这一次,不会再有那个亦正亦邪的妖道,用宽大的黑色道袍救她。
她的身躯逐渐在火海中融化,直到成为一片虚无。
美人香消玉殒的刹那,自是万物也比拟不上的美景。
人至中年如凤国公,也忍不住在心底惋惜一声。
然而终究只是惋惜一声而已。
比起远大的锦绣前程,死一个美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凤琼枝身上。
他精心培育的女儿啊,终于有机会接近皇上了……
他们没在这里停留多久,焚城已然开始崩塌。
无数碎石从穹顶上落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埋葬这个地方。
“走罢!”
顾灵均心中滋味儿复杂,带头跨上战马。
他们走后。
就在整座焚城即将崩塌的最后一刻,一只苍白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探上了河畔。
随即浮出岩浆的,是元辰的脸。
……
此时,西郡城,城主府。
一座厢房建在幽雅的竹林深处。
金秋的光影透过雕窗,细细洒落在寂静的屋子里。
青竹拔步床上,素白的帐幔低低垂下。
过了不久,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轻轻撩开了帐幔。
浑身缠满雪白绷带的男人,艰难地坐了起来,挣扎着下了床。
男人身形高大,姿容俊美,一双丹凤眼凝结着血色,看上去分外悲伤绝望。
他连长袜和靴履也不曾穿,提起靠在床边的苍龙刀,就这么披头散发、踉跄着朝屋外奔去。
他的小丫头还在岩浆里。
她,还等着他去救她……
漆黑修长的眼睫遮住了凤眸里的情深,淡色的薄唇紧紧抿起,他匆匆忙忙地奔出厢房,沿着竹林小路,举止之间,都是焦灼。
焚城那种地方,阴森可怖,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
小丫头太顽劣了,说好了以后的路要一起走,她怎么能忍心丢下他和念念,独自去闯那鬼门关?
纵便是叫他一同葬入火海陪伴她,他也决不允许小丫头一个人,尝尽那烈火焚身之苦!
他独自走到了长街上。
所有百姓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他,宛如看待一个疯子。
然而他丝毫不在乎他们的目光,只是不停抓住别人,问他们徐家老宅怎么走。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他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发疯般抡起长刀,将临街的摊铺尽数砸毁。
乌云蔽日。
满头青丝无风自舞,他一边乱砍摊铺,一边疯狂地尖啸出声:“朕是皇帝!朕是这天下的皇帝!”
难道他堂堂帝王,手中握有的权势,都不足以叫他找到他的小姑娘吗?!
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他如同疯癫般披头散发,红着一双凤眸,在长街上肆意乱为!
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崩开,乌红的血液染红了雪白绷带,令他看起来宛如浴血的修罗。
九重天上,乌云滚滚,惨白的日头也隐藏进了乌云里。
片刻之后,秋雷滚滚。
长街上起了风,街道两侧红透的梧桐叶簌簌作响,凌乱地从树梢上翩飞而落,随着猎猎秋风逍遥直上九重天。
西北干燥的空气潮湿起来。
没过多久,便有压顶的秋雨倾盆而落。
君天澜拖着长刀,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
长长的青丝垂落在腰间,被雨水打湿,紧贴着惨白的面颊。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撑一柄水墨纸伞,身着素白缎袍,潋滟尽天地绝色的丹凤眼中,满是极致的悲怆。
他静静盯着君天澜,俊美的面庞上,神情莫测。
半晌后,他抽出长剑,一步步走向君天澜。
“原本我和小妙妙,可以在幕村过隐世的生活,是你介入进来,将我与她生生拆散。
“原本我的小姑娘,可以在北幕做尊贵的皇后,就算她想做北幕的女帝,我亦情愿双手奉上我的国度……
“可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她才义无反顾地在大婚时,单枪匹马想闯西郡。
“君天澜,你只不过在她十二岁时救过她一次,凭什么你就要霸占她的一生?!凭什么她就要为了你送命?!”
雨声倾盆,响彻天地。
男人的质问犹如惊雷,在秋雨中炸响,叫君天澜根本无力回答。
君舒影扔掉手中的纸伞。
他整个人化作虚影,提着锋利长剑,飞快朝君天澜袭来!
仇恨笼罩了他。
叫这个平日里谪仙般的人物,彻底失去了理智。
想要君天澜偿命,想要君天澜为他的小妙妙偿命!
而君天澜面无表情地站在秋雨中,微微抬起眼帘,望向惨白黯淡的天空。
若能死在这里,也算是与她恩情一场。
他闭上眼。
就在君舒影的剑尖即将触及到他的脖颈时,一柄长枪陡然从刺斜里弹来!
它格挡开君舒影的剑,笔直没入对面的梧桐树干中。
君天烬及时出现在这里,冷声道:“闹什么?!”
他身后,夜子辈的暗卫纷纷涌现,护在了君天澜身前。
君舒影盯着他们,唇角勾起,笑得极冷。
他猛然一跃而起,从半空中划出巨大的半月形剑弧,生生斩断了一棵百年梧桐。
剑光,在雨水中映亮了他那艳绝的眉眼。
他的口吻凌厉得宛若极地冰雪,“君天澜,我与你,永生永世,势不两立!”
语毕,他插剑入鞘,转身漠然地踏进了雨幕之中。
他周身的气度原是闲云野鹤般的清闲,可此时此刻,那张艳极的面庞弥漫着铺天盖地的冰冷,仿佛能够冻结四周的一切。




锦绣萌妃 第1708章 愿为她上天入地,披荆斩棘
君舒影自幼是念诵佛经长大的,所以身上毫无杀戮之气。
可如今,即便是他的背影,也涌现出浓浓的肃杀之意。
君天烬目送那道修长身影彻底融入雨幕,暗暗皱眉。
然而他并未把君舒影放在心上,只是转身盯向君天澜。
男人仍旧望着天空。
雨水落进了他的眼睛里,他却仿佛浑然不觉。
君天烬淡淡道:“焚城已经塌陷,你不可能找得到她。更何况……为兄向你保证,这世间有秘法可以让她重新活过来。你信是不信?”
君天澜慢慢望向他,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平静,“上天入地,披荆斩棘,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愿意为了她去做。”
君天烬略微欣慰,轻拍了拍他肩膀,“把伤养好,回镐京之后,我让鬼市为你准备出海事宜。”
君家兄弟回西郡城主府之后,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长街之中。
他撑一柄素色纸伞,踏着黑靴,独自行走在茫茫秋雨里。
他穿着胭脂红的束腰圆领锦袍,长发结着异族风情的细辫,一双桃花眼透着浓浓的悲哀。
他在街心站定,垂眸望向地下。
这个时候,除了琼华岛的那个人,谁也不能救回姐姐。
还是要回家。
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是要回家……
五道身影抬着一顶红色软轿,诡异地出现在了茫茫雨幕中。
他们渐行渐近,很快在连澈跟前停下,恭敬地跪下行大礼:“请少主上轿。”
连澈面无表情地踏上了软轿。
五个异族打扮的男人,重新抬起了软轿。
轿子的四角垂着流苏镂花金铃,在雨雾中散发出清泠泠的声音。
他们看似缓慢地移动在长街上,然而不过瞬息,就已经出现百尺开外。
缩地千里,莫不如是。
就在君天澜在西郡城主府养伤的这段时间,几个小萌宝也怀揣着悲伤的心情,整日里闷在后院。
魏化雨早已从地底出来,他不仅没有找到让故土复原的法子,更失去了一手带大他的皇姑姑。
从来少雨的西郡,今年却不知怎的,秋雨一落就是多日。
厢房雕窗外的芭蕉残败枯萎,房中则处处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息,叫人很不舒服。
魏化雨独自坐在房廊的美人靠上,正对着秋雨发呆时,却见隔着池塘的对面长亭中,一个小粉团子披头散发、赤着脚奔进来,趴在石桌上,只一个劲儿地哭。
不是鳐鳐又是谁。
小女孩儿现在没了娘亲,不知道有多难过。
偏偏父兄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几乎所有人都忽略掉了她。
魏化雨同她隔着池塘和芭蕉丛,因此小姑娘并未发现他。
少年紧了紧系在窄袖上的红绳,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抱抱她,却见一袭黄衫的花思慕,蹙着眉跟进了长亭。
“鳐鳐!”
他握住小粉团子的手腕,把她抱到怀中。
“呜呜呜……”小姑娘伤心极了,“思慕哥哥,我娘亲找不回来了,皇伯伯说我娘亲只是迷了路,可我分明知道,她回不来了……”
当时沈妙言跳下岩浆时,她还昏睡在花思慕的背上,因此并没有看见那一幕。
君天烬为了安抚她,只说沈妙言迷了路,很快就会回来。
可六岁的小女孩儿已然聪明得紧,看周围侍女的脸色,就猜到了娘亲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花思慕轻拍着她纤细的后背以作安慰,温声道:“我觉得鬼帝伯伯不会骗人的,他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在骗人,你娘亲一定会回来!”
鳐鳐不大信任君天烬,但对于只比自己大一丁点儿的花思慕,却是颇为信任的。
闻言,她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糯声道:“真的吗?思慕哥哥,我娘亲真的会回来吗?”
“嗯!”花思慕点点脑袋,抱着她坐到石凳上,“所以鳐鳐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娘亲回来时,看到白白胖胖的鳐鳐,定然会十分欣慰。”
鳐鳐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宫女们拎着罗袜靴履以及木梳等物赶了过来。
花思慕冷声训斥:“怎么做事的,你家公主一个人跑了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吗?!”
为首的杏儿今年已是十二岁,生得杏眼桃腮,腰肢细细。
她朝花思慕款款行了一礼,娇声道:“公主殿下是从偏门跑出来的,奴婢们都没有注意到。”
说罢,抬起盈盈水眸望了眼花思慕,又柔声道:“花公子,请您放下公主殿下,奴婢们伺候她穿鞋穿袜。”
“不必了!”花思慕没好气,“把东西放下,你们退下吧。”
杏儿略带不甘地低下头,只得依言放下东西,带着宫女们退了下去。
花思慕拿起木梳,细细给鳐鳐梳理起如云长发。
小姑娘的头发又浓又密,顺滑得像是丝绸,梳起来十分方便。
一水之隔的魏化雨,仍旧定定靠坐在美人靠上,透过枯败的蕉叶,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亭中的两人。
他看见花思慕给鳐鳐梳了个漂亮的元宝髻,又在她的发髻上簪了两朵粉色的攒珍珠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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