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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随意说着,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柄白玉团扇,带着麦若朝府中的大花园而去。
春风吹拂着她额间的碎发,越发衬得那双眼明亮纯净。
她抬头望了眼蔚蓝天空,暗道刚刚那话,似乎也是那个男人从前教她的。
唇角不经意地泛起一抹轻笑,她收回心神,没再多想君天澜。
此时花园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凤国公如今在朝堂上炙手可热,不少权贵自然要给他面子,允许自己的女儿儿子前来参加这场年轻人的花宴。
镐京城中的贵女、公子们大抵都是自幼一块儿长大的,彼此熟悉得很,因此并没有刻意拉围屏什么的隔开男女眷。
花园正中央有一座大亭子,里面置着几张长条形桌案,十几名贵女、公子围在里面,正互相欣赏彼此的诗文画作,很是热闹。
沈妙言摇着团扇过来,老远就听见一大群人在恭维凤琼枝:
“那日万鸟朝凰的奇景,我也看见了呢!琼枝,看来你必定会当上皇后,应了这奇景的寓意!”
“是啊是啊!皇上那么英俊,也就咱们才貌双全的琼枝才能配得上呢!”
凤琼枝站在人群中间,手持绢纱团扇遮面,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水眸。
她的余光注意到沈妙言,不觉微微一笑,谦虚道:“诸位姐妹莫要这么说……我凤家姐妹共有五人,除去小妹尚幼,新近归来的二妹妹,也正值适婚之龄呢。”
众人纷纷好奇地望向沈妙言,在看见她脸上的黑斑时,立即对她没了兴致。
其中一人昂首,尖声道:“琼枝你何必自谦,难道长成这样的丑女人,还能做皇后娘娘不成?皇上若是看得上她,那咱们呀,都能去天上做仙妃了!”
她说完,众人纷纷哄然大笑。
沈妙言挑眉望向说话之人,此人面容清秀,只唇瓣过于削薄,再加上瞳孔偏小眼白较多,看起来很是刻薄。
她认得这人,这人正是当初谢昭的跟班,盛雨。
这女人不知多少次跟着谢昭欺辱陶陶,后来谢昭倒台,她又成了顾湘湘的跟班。
而顾湘湘和凤琼枝交情不错,再加上凤琼枝身份高贵,于是她又来参加花宴巴结凤琼枝了。
她还未说话,凤琼枝柔声道:“盛雨妹妹,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我二妹妹虽然容貌不甚出众,但气度不同寻常,想来皮囊里定是有非凡的本领。说不准,咱们都比不上呢。”
这话看似是在为沈妙言说话,可众人听了,却反而越发笑话起沈妙言,反而感叹凤琼枝的良善。
沈妙言在心底叹息,凤琼枝这女人看似柔弱端美,怎的心肠这样坏?
好在,她并非是那个真正的、什么都不懂的凤妃夕。
她唇角噙起浅笑,慢条斯理地抬步进了花亭,“我虽是国公府的嫡女,只是在外流落多年,比不得大姐姐有名师教导。说什么内里有非凡本领,大姐姐这不是在故意取笑我吗?”
她说着,压下唇角的浅笑,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蒙上了层雾气。
楚楚可怜的姿态,比凤琼枝还要像风中颤抖的小白花。
凤琼枝表情微僵,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故作吃惊道:“二妹妹明明是因为身子弱,有道长说把妹妹送进尼姑庵可以积攒福气,免得夭寿,所以母亲才忍痛把二妹妹送到郊外的青泥庵。妹妹刚刚那番话若是给母亲听见,恐怕要伤心的。”
她说着,眼圈微红,纤细娇弱的身子微颤,扶住了盛雨的手才堪堪站稳。
在旁边端坐作画的凤百香搁下毛笔,抬起头道:“就是,二妹妹丝毫不把母亲的恩德放在心上,反而在人多的地方随口乱说,真是半点儿也不懂孝道!”
两姐妹肆意抹黑凤妃夕的清誉,眼底皆是得意。
四周其他贵女公子,望向沈妙言的目光,也由同情渐渐化作鄙夷。
沈妙言笑得促狭,“原来姨母是为我好……不知把我五妹妹送到寺庙里住着,又是为了什么呢?莫不也是因为她身子弱,需要去佛庙里积攒福气?哦对了,当年我母亲嫁过来才三日,回门时姨母就爬了她姐夫的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积攒福气?”
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是这些小丫头能比的。
一句“爬床”,已然叫凤家姐妹哑口无言。
凤琼枝握着扇柄的手忍不住收紧,正觉没脸时,余光却看见花园入口的青石小径上,身着墨金龙袍的高大男人,正负手而来。
他穿行于葳蕤繁花之中,即便远远看着,也觉眉眼凛贵,英俊孤傲。





锦绣萌妃 第1742章 难道,君天澜已经猜到了姐姐的身份?
她的心跳得极快,迅速收回余光,视线不怀好意地打量过沈妙言,淡笑道:“听闻青泥庵的主持,筝曲弹得极好,二妹妹在庵中住了多年,想来筝曲定也弹得不错。今日晴光正好,不如咱们姐妹二人合奏一曲,如何?”
她想在君天澜面前一展才华。
然而红花尚需绿叶衬托,她得拉上一个庸才,方才能衬托出她琴艺的高超绝妙!
众人皆都望向沈妙言。
小姑娘不疾不徐地游走在长条桌案前,一一欣赏过这群贵女们的画作与诗文,唇角笑容温和,“主持并未教过我弹琴呢,怕是要让大姐姐失望了。”
“你住了十几年,她怎么可能没教过你?”凤百香挑眉,“再说了,大姐姐的琴艺可是当世第一,二姐姐能与她合奏,乃是天大的福气,你可莫要不珍惜。”
沈妙言半垂着眼帘,随手翻了翻那叠子诗文,漫不经心道:“可我怕弹得不好,扰了大姐姐的琴音。如此罪过,我可是承担不起的。”
眼见着君天澜已快到花亭里,凤琼枝上前亲昵地挽起沈妙言的手臂,“二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你离家多年,如今归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无论你弹出什么样的琴音,我都欢喜呢。”
“当真?”
沈妙言含笑望向她。
“自然!”凤琼枝点点头。
正在这时,终于也有其他人发现君天澜过来,忙纷纷离开花亭,朝君天澜行大礼:“给皇上请安!”
凤琼枝拉着沈妙言出来,娇羞万分地屈膝福身:“臣女琼枝,见过皇上……”
所有人都低下头。
君天澜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望向那个丑丑的小姑娘,只见她仰着头,一双琥珀色琉璃眼,正静静看着自己。
他收回视线,抬步朝花亭而去,“都起来罢。”
“是……”
凤琼枝跟上他,柔声道:“皇上来得正好,我与二妹妹正想着合奏一曲,不知皇上可愿意赏脸聆听?”
早有侍卫搬来太师椅。
君天澜撩袍坐了,目光带着探究掠过沈妙言。
这丑丫头,还会弹琴吗?
他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旋即抬手允了。
立即有侍女搬来两张琴案和绣墩,摆放在亭外花间。
凤琼枝袅袅婷婷地在绣墩上坐了,水眸含羞带怯地望向君天澜。
沈妙言与她隔着五六尺的距离,指尖勾了勾琴弦,唇角弧度嘲讽。
而就在这时,连澈及江堆雪等人,也一同过来了。
花亭中挤挤挨挨,顿时无比热闹。
凤琼枝微笑着朝沈妙言略一点头,“二妹妹,咱们就弹《有凤来仪》好了。”
沈妙言没有意见。
凤琼枝素手拨弦,清泠泠的琴音,陡然自花园中响起。
她自认生得极美,如今端坐花丛抚琴的模样,定然能入皇上的眼。
她小心翼翼用余光瞥向花亭,果然看见那个男人正望着这边。
唇角笑容更盛,她越发卖力地拨弄琴弦。
亭子里,凤百香笑道:“你们瞧,我这位二姐姐,竟也不弹琴,难道她不会弹吗?还是说被皇上的阵仗吓到了?”
盛雨满脸得意,“到底在庵中长大,比不得咱们自幼就有名师教导,上不得台面也是必然的。”
君天澜拢了拢宽袖,只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女人。
他怎么从这个小女人眼睛里,看出了几分优哉游哉与幸灾乐祸?
男人眯了眯眼,在望进那双琥珀色眼眸里时,突然莫名有一股熟悉感。
连澈在君天澜身边歪坐着,边饮酒,边随性问道:“皇上觉得,这两人的琴艺,谁会更胜一筹?”
他素来是游戏人间的纨绔姿态,如今歪坐饮酒的模样,平添潇洒随性,叫亭子里的一些姑娘纷纷爱慕不已。
尤其是凤家四姑娘凤百灵,更是攥紧了凤百香的手,紧紧盯着连澈,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而面对连澈的询问,君天澜仍旧无半丝表情。
连澈嗤笑了声,低声道:“我倒是觉得,这凤家的二姑娘有意思得紧,不若皇上为臣与她赐婚?”
君天澜侧目看向他。
男人笑容顽劣,可桃花眼中的神色,却非常认真幽深,可见不是在开玩笑。
他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淡淡道:“昔日你姐姐在时,常常为你挑选世家贵女,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如今,怎的偏偏看中了这位凤二姑娘?”
旁人不知道,他经过前几日后园一瞥,却是清楚得很。
这凤二姑娘,分明是个小疯子。
若是嫁给连澈,着实是在祸害他。
连澈并不知道君天澜与沈妙言已然接触过,只盯着沈妙言,唇角笑容很是温柔:“因为臣认为凤二姑娘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心地纯善,所以想娶进门做王妃。”
君天澜正喝茶呢,听见他说那小疯子貌美如玉、知书达理、心地纯善,差点儿没噎住。
他抬眸盯向沈妙言,只见这小姑娘脸上生着碗口大的黑斑,究竟是哪里貌美如花了?
再者,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可跟知书达理半点儿也沾不上边儿的。
因此,他淡淡道:“爱卿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连澈心中略一咯噔,目光带着探究瞥向君天澜。
难道,这厮已经猜到了姐姐的身份?
不应该啊……
这两人互相猜忌间,沈妙言已然准备抚琴。
她师从五哥哥,若是连凤琼枝都对付不了,这些月以来苦练的琴技,岂不是个笑话?
尖细白嫩的指尖,缓慢拨过琴弦。
一道琴音铿锵婉转犹如凤鸣,陡然划破空气,令众人一怔。
旁边的凤琼枝指尖未停,心中冷笑连连,想用这样的把戏来吸引人关注她,真是个笑话!
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二妹妹若是能跟得上我,就尽管跟上来吧。”
说罢,手底下琴音越发急促。
沈妙言微微一笑,“大姐姐的琴弹得好好哦,真叫我害怕。”
说完,指尖化作残影,不由分说地跟上了她的节奏。
“哇!”谢陶正好携着张祁云过来,听见琴声惊叹不已,“大叔,你瞧凤家的姑娘,她们好厉害!”
张祁云含笑,牵着她进了花亭,朝君天澜微微拱手。
谢陶行过礼后,认真道:“大叔,这首《有凤来仪》,她们两个都弹得好好……”
说完,神色却忽然有些黯然。
这些天以来,京城中有风言风语,说凤家要出一位皇后。
可是妙妙她……
妙妙她,才该是这大周的皇后啊!





锦绣萌妃 第1743章 自讨苦吃的少女
花丛间,凤琼枝耳尖地听见了谢陶的声音,表情有一瞬扭曲。
什么叫,“她们两个都弹得好好”?!
她把凤妃夕喊上,乃是为了衬托自己,可不是为了叫她出风头的!
思及此,她眼底流过恶毒之意,虽琴声未变,可琴音之间,却多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花亭中的人毫无所觉。
她身畔的沈妙言,却暗暗挑眉。
原来这凤琼枝也不简单,竟然也懂得如何利用琴音对付人……
她想着,唇角微勾。
凤琼枝眼底闪过得逞的暗芒,低声道:“二姐姐可听说过,有的琴音,能叫人发癫呢。”
她在琴曲中注入了暗音,只有身侧的凤妃夕能听见。
而那暗音若是听久了,凤妃夕整个人就会似癫若狂、失去理智,说不准还会当众自脱衣裳流露出种种丑态。
她倒要看看,若凤妃夕露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一面,江家是否还会要她做儿媳。
“大姐姐说话真是高深莫测,我听不懂呢。”沈妙言逍遥自在地抚琴,眼底皆是笑意。
“你能得意的,也只有现在了。”
凤琼枝说完,陡然把大量低沉的暗音灌入琴曲之中。
这琴曲,花亭里的人听着与之前并无不同,可她知道,这些暗音,足以搅乱凤妃夕的神智,令她被她控制!
她唇角弧度渐深,她已经看见,身侧的沈妙言手指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下一瞬,凤琼枝陡然把琴音拔高。
她用余光,看见凤妃夕踉踉跄跄站起身,笑得痴傻,在原地转了几圈,继而开始跳起舞来。
她舞姿笨拙,垂涎三尺地盯着江堆雪,已然开始学那青楼里的姑娘,不要脸地边跳舞边脱衣裳。
花亭中的所有人皆都震惊不已,一时间惊呼声迭起。
凤琼枝笑容越发得意。
“去死吧!”
她低声呢喃,琴曲霍然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她看见凤妃夕穿着衣襟大敞的素白中衣,露出里面淡色的肚兜来。
无数贵公子,都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她。
下一瞬,凤妃夕宛若疯子般痴痴笑着,整个人晕倒在地。
……
大风骤起。
无数粉白淡紫的花瓣纷纷扬扬被吹落,轻柔落在花间少女的长发与衣裙间。
沈妙言梨花白的宽袖在风中飞扬,白腻纤细的指尖按住微颤的琴音,面无表情地望向那个疯疯癫癫倒地不起的凤琼枝。
已经有几名侍女脱了大袖奔过去,把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裹起,哭着像君天澜告罪。
她望着凤琼枝被抬走的背影,唇瓣弯起。
这个女人大约不知道,她曾跟五哥哥学过琴音之镜。
若也遇上擅长琴曲的敌人,可弹奏镜曲,令那个人藏在琴曲中的一切阴谋,皆都作用在她自己身上。
那女人自找苦吃,沉醉在她自己编织的陷阱里,也怨不得她。
她想着,起身迈着款款莲步走到花亭外,朝君天澜屈膝福了一礼,“臣女刚刚弹琴弹得出神,却不知大姐姐是怎么了?臣女想去栖凤园探望大姐姐,还望皇上允准。”
她得抓紧时间,去栖凤园笑话凤琼枝啊!
君天澜盯着她。
这个女人如今一副柔弱模样,仿佛风一吹就倒,跟前几日那个扒着他脖子的女人,仿佛浑然是不同的两人。
他倒是从未见过这般擅长伪装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寻常男人招架不住,所以决不能叫沈连澈娶到府中,没得要祸害他的。
他正想着,旁边传来一道清越而恭敬的声音:“皇上,臣有话想和凤二姑娘说。”
君天澜侧目看去,说话的乃是太师府的江堆雪。
他捻了捻墨玉扳指,他记得,江堆雪好似是这小疯子的未婚夫来着……
他抬手允了。
江堆雪谢过恩,带着自己的侍女,步出花亭走到沈妙言跟前,神色疏离:“你与我过来。”
沈妙言悄悄撇嘴,却也想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找她做什么,于是跟着他一道往东南角而去。
君天澜始终用余光盯着他们。
不知怎的,他看着这两人背影时,总觉胸腔里不大舒服。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尖,暗道那小疯子分明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偏偏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只有他切身体会过。
江堆雪是君子,行事作风光明磊落,定会被那小疯子蒙骗,他得过去盯着,省得自己的臣子被女人骗了。
他点点头,暗觉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合理又通人情,于是起身,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们。
连澈原本也想跟上去的,可惜被凤百灵缠住,以评鉴书画之名,如何也不肯放他走。
凤府的大花园里,有一片梨花林。
粉白的梨花热热闹闹地簇拥在枝头,吐露着金黄的花蕊,凤冠也似,格外招人欢喜。
沈妙言走得有些累,随意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淡淡道:“江公子想说什么?”
江堆雪果然是君子作风,双手抱拳在胸口,动作十分标准地朝她作揖。
“哟,江公子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这个未婚妻的事儿?”沈妙言挑眉,觉得这个男人倒是有意思得紧。
江堆雪低垂眼睫,轻声道:“从前我并不知道与你有婚约,因此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事到如今,我再娶你过门,是对你的不公。我没办法分心喜欢两个人,对不起。”
说着,余光忍不住往他带来的那位侍女身上瞟。
“哦。”
沈妙言点点头,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江堆雪微讶地望向她,这个姑娘,怎的半分惊讶伤心也没有?
他又很快收回视线,没有最好,想来解除婚约时,她也不会悲伤,如此,他的负罪感也会少些。
沈妙言伸了个懒腰,仰头透过粉白梨花枝,望了眼被分割开的春日晴空,随性道:“我要睡会儿,江公子请便。退婚一事,我不会插手,你自个儿想办法去与长辈说吧。”
江堆雪得了她的允诺,心中欢喜,忙又施了一礼,才带着侍女离开。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江堆雪才顿住步伐,对侍女道:“柔儿放心,我回府之后,就会与母亲说清楚,请她来风国公府退婚。”
唤作柔儿的婢女低垂眼睫,望了眼远处正在爬树的小姑娘,蹙眉道:“公子是人中龙凤,前程锦绣,那位凤国公府的二小姐,真的会这般轻易放手吗?公子,我怕她有什么阴谋。”




锦绣萌妃 第1744章 沈妙言被君天澜夹着
江堆雪笑道:“柔儿,我看她眼神不似说谎呢。”
柔儿不好多言,于是又撒了会儿娇,这才与他继续往前走。
只是回眸之间,望向沈妙言的目光却充满了嫉恨。
即便公子退了亲,可夫人又怎么会允许公子娶她一个侍婢?
若她也是世家贵族的小姐就好了,哪里还会这么麻烦?
……
两人走远了,沈妙言靠坐在梨花枝桠间,一手托腮,眼中满是笑意。
从前她倒是不知道,镐京城里原来还藏了这么多好玩的婚事。
那侍女明显是小人得志,连江堆雪出门参加花宴都得跟着,仿佛生怕她到手的香饽饽被人抢了似的。
按照她从前对江府的了解,江府家风严谨,江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么个侍女勾引她儿子的。
那侍女就算逼着江堆雪退了婚,将来,也绝不会落个好下场。
她正想着,却觉有簌簌花雨兜头落下。
她仰起头,只见更高的枝桠上,赫然坐着个男人。
他穿墨金常服,胸口绣着金色团龙图案,墨玉冠束发,一张脸半隐在梨花中,分外凛贵从容。
沈妙言竟没料到君天澜也在这儿,想来刚刚她与江堆雪的谈话,这个男人定是全部偷听去了。
她冷笑道:“权倾天下的君王,竟也学人干些偷听壁角的事儿……”
君天澜面无表情,运着极致的轻功,跳落在她身侧。
他负手站在枝桠上,明明是高大修长的模样,可那纤细的梨树枝桠竟颤也不颤一下。
春阳从万里云层中落下,他的阴影笼罩住沈妙言,叫小姑娘多出几分压力来。
她皱眉,下意识往旁边挪。
君天澜踩着梨花枝,步步逼近,“小疯子,刚刚那事,分明是江堆雪不占理,你何故轻易放过他?朕不过是不小心撕了你的衣裙,你便嚷嚷着朕占了你的便宜。这般鹌鹑嘴里寻豌豆的抠门性子,竟会这般轻易放过江堆雪?你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鹌鹑嘴里寻豌豆……
沈妙言嘴角微抽,忍不住仰头骂道:“你是你,人家是人家!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你、不喜欢你罢了。”
说罢,无视男人暗红摄人的凤眸,站起来就要往树下跳。
谁知她被自己的裙摆绊到,惊呼一声,眼见着就要跌下树去!
君天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沈妙言仰靠在他的臂弯里,呆呆望着这个冷漠的男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恰在这时,一道红衣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正往这边寻来。
凤百灵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穆王殿下,我这位二姐姐没学过规矩,素来不知礼义廉耻,说不准就带着江公子去干那不要脸的事儿了!”
旁边的凤百香满脸不悦,担忧地攥住绣帕,目光不停朝四周逡巡,生怕看见了江堆雪与凤妃夕那个丑八怪亲热。
“完了!”沈妙言着急忙慌起来,“绝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与你在一块儿!我要躲起来!”
说罢,挣开君天澜的手,手忙脚乱就要往树下爬。
君天澜不悦,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冷声道:“被看见与朕在一起,可是伤了你的颜面?”
好似,他才更应该不想被人看见与这个小疯子孤男寡女地待在一块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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