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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正要说话,忽有侍卫匆匆进来禀报:
“岛主,树林里有兵马闯过来的声音!怕是中原那两方势力追来了!咱们要不要赶快离开?”
莲澈忍不住一皱眉。
他快速走到窗畔,果然瞧见附近的密林里,惊鸟走兽、尘埃飞扬,率先纵马从密林中闯出来的,不是君天澜和君舒影又是谁!
果然,他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终于让那两人起了疑心!
他皱眉,迅速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床脚下,认真地执起沈妙言的一只手,“姐姐,你是在装病,是不是?与我离开中原吧,我带你去琼华岛,你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与我一道,余生里,我不会叫你有任何烦恼的!”
沈妙言只盼着君天澜能来救她。
如今他来了,她又岂会被莲澈三言两语打动,就要不顾一切地跟他离开?
她的整颗心,都在四哥那里呀!
于是她挣开莲澈的手,为难道:
“莲澈,从小到大,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的。如今你要回家,虽则离别是一件悲伤的事,但回家总是值得高兴的……”
男人的声音,染上浓浓的寂寥:“没有姐姐的地方,如何能称作家?”
沈妙言低垂眼睫,声音小小:“这半生里,你待我极好,然而恕我无法回报你同等的爱意。莲澈,我此生所有的爱情,都给了君天澜。纵便如你们所言,我们曾有过惨烈的上一世,可大约上一世里,我所有的爱情,依旧给了他。”
莲澈慢慢低下头。
淡红的唇瓣,逐渐勾起一抹自嘲而薄凉的笑容。
“我就知道姐姐会这么说……纵便把姐姐带走,大约也无法让姐姐回心转意爱上我吧?”
沈妙言沉默。





锦绣萌妃 第1994章 这半生,终是我痴心妄想了(下)
寝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异族打扮的老人,快速闯进来,冷声道:“岛主,再不走,咱们会和中原的势力产生冲突!若您不肯走的根源在这个女人身上,恕属下僭越,属下定要把她杀死!如此,才能彻底绝了岛主对中原的心思!”
他穿戴华贵,显然,在琼华岛地位不低。
甚至,可能是那些族中的掌权者之一。
而他说完,原本缠绕在他手臂上的一条蛇状装饰物,竟忽然慢慢探起头,危险地朝沈妙言吐红色信子。
那竟是一条真蛇!
沈妙言咬住唇瓣。
潜意识里很清楚,这个老人,相当危险。
莲澈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劝岛主尽快回岛罢了。否则的话,老朽并不介意召唤这方圆十里以内的毒物过来。届时,床榻上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要变成一具格外恐怖的尸体了。”
老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可反驳的凉意。
莲澈慢慢转身,望向床榻上的女孩儿。
她仍旧坐在那里,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越发衬得巴掌脸白皙剔透,娇艳明媚不可方物,格外惹人怜惜。
这是他痴恋了两世的姑娘。
男人慢慢走到床榻边,仍旧在床边坐了,握住沈妙言的一只手,“姐姐便是装病,也不愿跟我回琼华岛。那么,姐姐如今在生与死之中选一条路,可好?跟我回琼华岛,生。留在这里,死。”
他低头,郑重地亲吻了下少女的手背。
沈妙言慢慢垂眸,一手托起他的脸,于帐中细细端详。
即便二十三岁了,可他仍是少年模样。
一双桃花眼永远都含情脉脉,肌肤白腻犹如女子,淡红唇瓣似是涂过花汁。
他身上,有一种阴柔的美。
雌雄莫辩,却分外好看。
纤细的指尖轻柔拂拭过他的面庞,沈妙言温声道:“若弟弟只给我这两条路选,那我选择死。”
她,纵便是死,也想要留在四哥身边!
莲澈眼睛里那仅剩的一点点期望,终于慢慢黯淡下去。
半晌后,他慢慢松开她的手。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粒深紫色药丸,“姐姐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不愿意随我回琼华岛,我还能如何呢?”
说着,把药丸送到她唇畔,笑容妖美,“那么,姐姐就依照你刚刚所言,选择通往黄泉的那条路吧。”
沈妙言垂眸,望向那粒紫色丹药。
唇角的笑容苦涩了些许。
没想到到头来,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人间。
她伸手接过丹药,正要往嘴里塞,却被莲澈忽然拦住。
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染上些许戏谑,“不过是与姐姐开个玩笑,看看姐姐究竟有没有为爱情牺牲的决心而已,姐姐不必当真。”
他说完,在沈妙言略带惊讶的眼神中,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不顾一切地霸道吻住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用力,似要把这后半生所有的相思,都发泄在这一个缠绵悱恻的吻里。
直到吻得少女受不了,莲澈才带着不舍,慢慢松开她。
他深深凝视了眼沈妙言,旋即,毅然转身,朝屋外而去。
少年特有的音调,徐徐从外面传来:
“我为姐姐而来,亦为姐姐而去。两生宿命,不过如此。”
“此去天涯海角,还望姐姐从此珍重。”
“这半生,终是我痴心妄想了。”
“……”
沈妙言的指尖顿在唇瓣上,本欲擦拭去吻痕,可听见那寂寥至极的嗓音,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她走到窗畔。
渡头上,那艘巨船正缓缓收锚。
穿着胭脂红锦袍的少年,被人簇拥着,往那巨船而去。
寒冷的河风卷起他的袍摆,他连背影都多了几分萧索。
沈妙言知晓从此一别天涯,两人将再难相见。
过去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当年初见,他不过是楚宫里一个小小的太监。
他跪在大雨里,脊背挺直而纤细。
那样的小少年,倔强,单薄,带着蔑视一切的孤傲。
却,总也愿意悄悄儿地保护她。
后来再见,他是鬼市神出鬼没的二爷。
一袭红衣俊美似妖,桃花眼总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高傲,尊贵,带着亦正亦邪的凉薄。
在护着她的时候,却也总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等到后来,国仇家恨积累到一起,亦是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不声不响地替她扛起大魏的旗帜。
每一场战争,他都要冲在最前面。
伤痕累累,
却从未喊过疼。
他用那柄弯刀,为她打下魏北的江山,力排众议簇拥她为史上第一位女帝,为她率兵东渡狭海侵袭中原,直到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最所向披靡的刀剑!
那人温温柔柔的话,仍旧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耳畔:
——在楚国时,你护着我。如今我已长大,有能力保护你了。
——数年情深,纵使为姐姐而死,我亦无悔。
——只要姐姐开口,我的刀就为姐姐出鞘。
——我为姐姐而来,亦为姐姐而去。两生宿命,不过如此。
——这半生,终是我痴心妄想了。
总是感动的啊。
无论他后来做出如何荒唐的事,每每午夜梦回,想起他身上那一道道伤疤,她总是感动的啊。
红衣少年,登上了远去的巨船。
沈妙言站在高塔窗畔,透过寒雾目送他,手中捏着的帕子不觉被风吹落,飘飘摇摇地朝那巨船飞去。
莲澈站在船舷边,只见高空中遥遥飞下来一条手绢。
他下意识伸出手,那绣花手绢正好落在他的掌心。
洁白的绢帕上,仔细绣着一个“妙”字。
他回首,少女的容颜在寒雾中若隐若现。
即便隔着河川与渡口,他也仍旧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舍。
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欣慰。
至少,
至少,她还是有些在乎他的……
巨船渐渐远去。
河面上起了浓雾,隔绝了岸上的视线。
沈妙言看着那个红衣少年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消失,下意识抬袖抹了把脸,才发觉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
无论他们过去是怎样亲密的姐弟,
亦或是怎样知心的朋友,
时间,
终究会带走一切。

莲澈大约就是这个结局了,番外可能不会再写他,不过也不绝对。




锦绣萌妃 第1995章 君天澜,这一切,我都不后悔
对于莲澈的离去,君天澜与君舒影都未作阻拦。
两人等到巨船消失在茫茫河面上,才不约而同地再度拔剑。
沈妙言听见下方的打斗声,垂眸望去,就看见君天澜与君舒影混战在一处,他们手底下的人也各自为战,全然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目光落在战斗圈的最中间。
那两人厮杀得极为激烈,纵横驰骋间,仿佛要把毕生解数全部使出来。
修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凉意。
她原以为,她是希望四哥获胜的。
可眼看着君舒影身上出现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才发现,原来她也并不希望君舒影去死。
无论他后来变得有多坏,终归还是有感情存在的。
那感情无关乎爱情,而是从幼年时代就慢慢沉淀下来的,旁人无法取代的陪伴之情。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五哥哥曾为她做过很多事,尽管其中一些并非她所愿,可对方到底是倾尽全力地做了。
她,或许也是时候为对方做些事,还他一些人情了。
她折身,慢吞吞走到梳妆台前。
莲澈留下的东西都还在。
她拿起桃花木梳,不慌不忙地开始梳理如云秀发。
……
高塔外的空地上,双方正厮杀激烈时,萧城烨与薛远,各自带着兵马,远远而来。
灰尘漫天。
厮杀最激烈的,乃是身处战斗圈最中间的君天澜与君舒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两人之间还隔着夺妻夺子的恨。
君舒影这些年苦练功夫,其身手或许在北幕算得上顶尖,可在君天澜面前,终究是差了一点。
在苍龙刀急剧恐怖的攻势下,他整个人从马上倒飞出去,撞击到湖面上,生生溅起三人多高的浪花!
浪花停下,河面重又恢复宁静。
他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君天澜面无表情,从马上一跃而出。
足尖点着湖面轻掠而过。
不过瞬息之间,他的身下陡然现出一道人影。
君舒影浑身湿透,手持利剑,从水底如狂风暴雨般而来!
河面上水柱四起!
姿容艳绝的男人,身染鲜血,周身的冰寒之气,生生把半空中的水柱尽数冻结!
而冻结不过一刹那,在他的长剑与苍龙刀相碰的瞬间,君天澜雄厚的内力,携裹着天地间的煞气,猛然席卷过河面!
砰然巨响声起,无数巨大的冰柱,陡然炸裂成碎冰,尽数消融在河面上!
苍龙刀的力量完全盖过了那柄利刃。
君舒影蹙眉,不过瞬息的功夫,手中利刃霎时断裂成两截!
苍龙刀所携裹的力道实在太过摄人。
君舒影被那力道袭中,再度倒飞出去!
他撞到河岸上,把岸边几棵垂柳都撞得倒塌,砸坏了一座探进河里的洗衣木桥,直把这边弄得一团狼藉!
幸得大周皇族的身体无比强悍,他勉强才没被撞断肋骨,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艰难站起,一双眼盯紧了君天澜,仍旧饱含仇恨。
千军万马在两人背后厮杀。
君天澜提着滴血的苍龙刀,一步一步走向他。
“君舒影,我欠你什么吗?”
他开口,声音低沉。
“自打出生起,你得到的就是父疼母爱,就是举朝上下无与伦比的尊重。你是高高在上的宣王殿下,而我,不过是被遗弃民间的、不受宠的皇子。试问,这样的我,可有欠你什么不曾?!”
君舒影捂着胸口,抬袖擦了把唇边的血渍,并未说话。
君天澜,自然不曾欠他什么。
只是……
“沈嘉是我的女人,你屡次三番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可有怪过你什么?”
“昔年是我的孩子,打一出生起,就被你带去北幕,变着法儿地离间我与他的感情,我可有怪过你什么?”
“北幕原是北狄皇族的地盘,当初你退守北幕,我原本是可以兴师北伐,把你也一并纳入大周的地盘,可我派兵征伐你了吗?”
“你是北幕的帝王,却为一己私欲挑起战火,弄得边陲百姓民不聊生,如此,我可有指责过你半句?”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一句句质问,君舒影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慢慢往后退。
自然是不曾怪过的。
扪心自问,君天澜待他,已经算得上相当宽容。
可是……
可是,他只想要一个妙妙啊!
他做了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妙妙!
他,又有什么错?!
君天澜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就知晓他仍旧不曾好好反思。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话时,君舒影终于开口:“是,你是不曾怪过我……可我仍旧想要得到妙妙,我为她而努力,我有什么错?难道,这天下还不许我喜欢一个女人吗?”
君天澜盯着他,蹙了蹙眉尖。
君舒影忽然抬头,发狠道:“你别再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对我说教,君天澜,这一切我都不后悔!夺走昔昔也好,兴起战火也好,只要是为了她,哪怕要我背负万人所指的下场,哪怕要我成为被唾骂万年的昏君,我也甘之如饴!”
他已为了妙妙走火入魔,
他已经回不去了!
他说完,陡然提起断剑,不顾一切地袭向君天澜!
两人再度打斗起来!
他们的身影在半空中疾速掠远,不知不觉中,竟到了一处断崖边!
如今正是冬日。
前几日下过大雪,可今日天气却莫名暖和些许,导致断崖边的冻冰都已经逐渐融化。
打斗中,君舒影被君天澜拍中胸口,猛地吐出大口鲜血,朝后面急速倒退,竟一脚踩到断崖边缘!
那边缘的泥土石块猛然松动,带着他,疾速往悬崖底下而去!
君舒影如今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再运起轻功,若是跌落悬崖,必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君天澜只怔愣了一瞬,就毫不迟疑地飞身而上,想要把他救回来。
他及时攥住了他的手腕!
君舒影低头望了眼白云缥缈的悬崖下方,再抬起头时,眼底皆是不可置信,“你救我?”
君天澜沉默着,费尽力气,把他从悬崖边儿拖上来。
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伤口深可见骨,扑过去救君舒影这一下,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




锦绣萌妃 第1996章 她从没有想过祸国殃民
君舒影喘着气被他拖上来,捂住几乎快要断裂的肋骨,再度抬眸望向他。
他的好四哥,身上穿着的墨金色劲装早已破烂不堪,被鲜血染成淋漓颜色,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刚刚救了他。
却只一言不发地拄着苍龙刀,折身朝来的方向而去。
君舒影朝地面吐出一口血水,望着他修长高大的背影,突然有些嫉恨。
就是这样的品质吧?
妙妙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品质吧?
这种手段果决,却又心地慈忍的男人,彻底把他比了下去。
是啊,
他君舒影,
天生就是个卑鄙自私的小人!
艳绝的丹凤眼中,嫉恨更浓。
他忽然猛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用断剑,从背后捅进了君天澜腹部!
原本面无表情的君天澜,身形顿住。
他缓缓低头,望着从腹部突出的那截断剑,狠狠皱了皱眉。
君舒影覆在他耳畔,一字一顿:“我就是恨你这幅模样!君天澜,我就是恨你这幅模样!”
他说完,丢掉断剑,竟不顾君天澜的死活,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树林里。
君天澜站在原地,身形摇摇欲坠。
片刻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
而高塔那边。
沈妙言对镜梳妆。
她今日的妆容格外艳丽娇媚,还特意贴了个莲花眉心贴。
拿起红纸抿了抿唇瓣,她起身离开了高塔。
胭脂红的十二幅罗裙,随着绣花鞋而摇曳生姿。
她一步步走下高塔内的旋转楼梯。
离开高塔时,她看见无数兵马在她面前厮杀。
她原本,只盼着四哥能赢下这场战役。
可如今,她突然希望这场战役,能够马上结束。
那些年轻的将士们,一个个在她面前身中刀剑,血染盔甲,陆陆续续地从马上跌倒在地,纵便一息尚存,可人跑马踏间,也会被践踏而死。
然而他们的新妻,兴许还在家中盼望他们能早些回去,给她带一块赵地特产的手绢,或者胭脂。
他们才刚满几岁的孩子,兴许还正倚门盼望,盼着自己的爹爹能英雄一般凯旋,给他们讲战场上有趣的故事。
有的人会胜利地回到故乡,然而有些人,他们或许再也无法返回故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大约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了。
少女扶着高塔的木门框。
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中,渐渐蓄了泪水。
她从没有想过祸国殃民,更没有想过要引起这样的厮杀。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不过是与四哥相守白头……
可这样微小的愿望,上苍也无法为她达成。
纵便今日四哥赢了这场战役、赢了君舒影,然而她亲眼看着这么多人死在她面前,这么多条人命换来的幸福,她又有什么脸面,又有什么福气去消受?
或许该下地狱的不只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还有她沈妙言。
女孩儿眼底极度悲伤。
两行清泪顺着雪腮滚落。
她弯腰捡起一把剑,足尖点着高塔边缘,飞掠而至第三层。
她立在破旧的瓦檐上,把长剑立于颈间,尖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声音穿透旷野,直至所有人耳中。
众人纷纷寻声望向她,只见少女胭脂红的十二幅罗裙,在风中纷舞飞扬。
宽袖于猎猎寒风中乱舞,几丝凌乱的漆发被风拂过少女白皙明媚的面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泛着泪光与微红,晶莹唇瓣红得莹润,宛若涂过世间色泽最纯正的胭脂。
沈妙言喘着气,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扫过:
“我从前亦是做过女帝的人,知晓培养一名士兵,究竟有多么难。把生命交代在这种无意义的战场上,你们得到的,究竟是什么?荣耀?还是帝王那所谓的奖赏?!”
所有人都没料到她会忽然说出这番话,不觉俱都愣住。
寒风呼啸。
天穹上阴云密布,不知不觉,竟开始飘起了细雪。
沈妙言的眼泪顺着面颊流淌到下颌,又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剑身上。
她声音慢慢放轻,“诸位若是信我,就请各自归家。已是十二月了,再过不久,就是除夕。归家吧,把刀剑都放下,归家吧……”
她并不值得,这些人为她丢掉性命。
若他们还要继续厮杀,她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做祭奠,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而她的话,显然打动了不少人。
三国的将士们呆呆望着那个站在瓦檐上的姑娘。
她实在很美。
片刻的犹豫后,有人开始陆陆续续丢掉手中的兵刃。
花容战脸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也下意识地收剑入鞘。
可就在这时,萧城烨猛然怒喝:
“给我杀!谁敢后退,本将军定要把他斩首示众!”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为了北帝而来!
他毫不在乎沈妙言的性命。
他,只在乎北帝是否能拿下赵国,是否能在这场战役中,夺取君天澜的命!
随着他的喊话,无数士兵只得被迫拿起武器,再度投入尸山血海般的厮杀之中。
沈妙言皱眉。
萧城烨……
她竟然算漏了萧城烨!
恰在这时,一匹骏马犹如破开大海的神针,飞快朝高塔这边疾驰而来!
坐在马背上的男人,生得俊美高大,只可惜面庞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令他看起来格外凶狠狰狞。
远远地,他开始拈弓搭箭。
冰冷的箭头,对准了高塔之上的少女。
“沈妙言,沈皇后,当初你害得我凤家满门被抄,这笔账,我还不曾仔细与你算!”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猛然松开了握着弓弦的手。
羽箭呼啸着,疾速朝沈妙言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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