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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或许程承在这些年里,果真痛苦地后悔过。
可,
那又如何?
如今的他,竟然设下这种局哄骗她过来,他终归还是堕入邪道了不是?
程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所以,清晰地看见了少女眼底的冷意。
她仍旧是拒绝他的呢。
男人轻笑了声,垂眸看向小几上的香炉,“知晓郡主会如此说,因此,特意提前备了些东西,以供郡主享用。这香,郡主闻着还不错吧?”
君佑姬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袅袅升起的青烟。
心中,产生一丝不妙。
而下一瞬,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程承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到可怕:“佑姬,余生,我会待你好。”
佑姬十分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可惜只是徒劳。
她终于无力地晕厥了过去。
……
待到再醒来,却见四周黑暗一片。
她摸索着坐起来。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铁门被推开,带出一系列刺耳的嘈杂声响。
君佑姬抬眸看去,程承擎着烛台进来,慢条斯理地把这房中其他灯盏点燃。
屋内光线逐渐明亮,佑姬才看清楚,这里竟是一座地牢。
地牢中布置华贵雅致,像极了她的闺房。
而她正坐在绣床上。
好在,除了鞋袜被褪去,衣裳首饰等皆都未曾被人动过。
她稳了稳心神,想着君念语应当会派人至此寻人,因此倒也不着急。
程承在她身侧坐下,随手取下她用来固定云鬓的步摇。
满头漆发,顺滑而落。
他挽住一缕于鼻尖下轻嗅,“这里是城南别庄的地牢,我把你藏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我便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程承,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佑姬冷笑,“未免太过卑劣。”
程承倒也不在意她怎么说,指了指搁在圆桌上的食盒,“这里有食物,你饿了可以吃。”
君佑姬面无表情。
程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穿过她的漆发,“鬼市,没有光吧?君佑姬,在没有光的地方长大的你,一颗心自然是黑的。可是从今往后不一样了,我程承,愿意做你的光。”






锦绣萌妃 第2042章 行不行的,小公主早就试过了不是
他说完这番话,就起身离开。
自然,不忘锁上地牢的铁门。
佑姬独自坐在绣榻上,沉吟片刻,还是选择了起身来到圆桌前,从容地挑了食盒里的食物细嚼慢咽。
这鬼地方,她不确定能呆多久。
但最正确的做法,是保存体力,以便在将来的某一刻离开这里。
……
另一边。
鳐鳐在楼外楼的雅座内,足足大醉了两天两夜。
从前她觉得孤单时,就会来到这间雅座,饮这里特有的雪酿酒。
后来只要她过来,掌柜的就会特别善解人意地奉上足够的雪酿酒,以供她饮酒解愁。
这日晌午,她尚还昏昏沉沉地睡在地毯上,四周是散落的空酒坛,整个雅座皆弥漫着浓烈醇厚的酒香。
正醉得酣沉,却觉冰凉的液体浇在了脸上。
她头昏脑涨地睁开一条眼缝,恰好看见魏化雨那张脸。
少年手里还提着个茶壶,显然,刚刚泼醒她的人,正是这厮。
魏化雨蹲在她身边,深邃俊俏的眉眼笑得弯起,“我的小公主忒任性了些,这两日跑得不见踪影,可把我急得不行呢。”
鳐鳐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小脸,没好气道:“你弄醒我作甚?!”
“听说鬼市里的那位少帝大人不见了,小公主莫非都不着急的吗?”魏化雨笑吟吟的,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他拖着鳐鳐来到洗脸架旁,木盆里早盛好了水。
他随意拿起浸湿的帕子,往少女脸上揉擦。
数九寒天,冰冷的帕子落在鳐鳐脸上,冻得小姑娘一个激灵,酒醒大半。
她忙道:“谁不见了?可是佑姬不见了?!她去哪儿唔——”
话未说完,就被魏化雨拿帕子在脸上一阵乱揉。
“疼!”
小姑娘有些恼,一把将魏化雨推开。
魏化雨轻笑几声,把湿帕扔进脸盆,“饮酒误事,妹妹这毛病,得改。便是愁绪满怀,也不该是此种消解法。”
鳐鳐急着去找君佑姬,因此错过他就往外走,嘴里道:“你丢下我在镐京城这么多年,你可知这些年来,我究竟有多烦恼,又究竟有多孤单?除了喝酒,我又能怎样解忧呢?”
说话间,她已然从楼外楼雅座的高楼上,一跃而下。
魏化雨从美人靠上俯视,就瞧见小姑娘素衣红裳,正在雪地里奔走,似是往马厩方向而去。
他望了眼天穹,天灰蒙蒙的,还落着雪。
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纸伞,亦从楼上潇洒利落地跳下,跟上她给她撑伞,“你要去何处?”
“去找佑姬。”
“你可知晓该去何处找?”
鳐鳐步伐顿住。
少年微微一笑,把她往怀中一带,“找人这种事,你不行。”
“我不行,难道你行吗?!镐京城,我分明比你熟!”
鳐鳐急了,欲要挣脱他的手。
魏化雨却把她往怀里揽得更紧些,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小公主放心,你哥哥我虽不善寻人,可有人擅长。”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马厩前。
魏化雨牵出鳐鳐的骏马,载着她一道往皇宫方向而去。
大雪满天,随着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魏化雨马术极强,纵便是颠簸的道路,亦被他骑得十分平稳。
快到皇宫时,鳐鳐远远看见一个黑点。
等近了,才发觉那人道冠道袍,竟是风玄月。
此时他手里拿着个什么古怪玩意儿,正小心翼翼地捯饬着。
魏化雨勒停骏马,抱着鳐鳐翻身下来。
鳐鳐正欲挣开他往风玄月那里跑,少年先一步把她捉进怀里,俯首凑到她耳畔,嗓音低沉而诱惑:“忘了告知小公主,永远,永远不要质疑我不行。行不行的,小公主早就试过了不是?”
若有所指的话,令鳐鳐瞬间红了脸。
她把他推开,小脸酡红地跑到风玄月跟前,“你在做什么?这样,能找到佑姬?”
风玄月手里拿着把奇怪的朴旧黄铜尺,在皇宫门口转来转去,也不知是要做甚。
北风起,掀起少年系在发髻上的深蓝发带,道袍的宽袖鼓起,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
片刻后,风玄月手中那把黄铜尺,慢吞吞转了个方向。
尺端轻摇片刻,很快寂静下来。
风玄月轻笑,“不瞒公主殿下,我这玩意儿,唤做寻龙尺,在我手里可是威力无穷的。据我推算,佑姬妹妹当是被人掳去了南边儿。”
鳐鳐迟疑地望向魏化雨。
她对这些都不甚了解,只觉玄乎得紧。
什么暗卫都不用,仅凭一把寻龙尺,果真能找到人?
她是不怎么信的。
可出乎意料的,魏化雨直接翻身上马,还把手递给了她,“走,去南边找她。”
鳐鳐诧异,沉吟半晌,决定还是暂且相信这两人。
毕竟,太子哥哥和风玄月再如何不着调,应也不会拿佑姬的性命开玩笑。
魏化雨策马朝南边狂奔,风玄月驰马紧随其后。
鳐鳐朝四周观望,周围还有隐藏的魏北暗卫,能听见赫赫风声,却皆都不曾露面。
出城后,风玄月一骑当先跑到了前边儿。
他手里擎着寻龙尺,在周围转了转,目光最后落在了远处山巅。
透过葱郁林木,隐约可见一座华贵幽雅的山庄屹立在那里。
“就是那儿。”
少年收了寻龙尺,眼底浮现出一抹得意,飞快纵马朝那座山疾驰而去。
魏化雨倒是不急着往城南别庄走,只信马由缰,带着鳐鳐穿过这座树林。
他淡淡道:“君佑姬失踪,乃是风玄月率先察觉。他在宫中布了座八卦台,无聊时替她卜了一卦,算到她今日有劫。派去鬼市查探的探子又回宫禀报,说是鬼市里并无君佑姬的踪影。因此,我与他才知晓君佑姬失踪一事。”
鳐鳐盯着那座别庄,眉尖轻蹙,“佑姬身居鬼市,那里有无数保护她的暗卫,她怎么会被人捉到这里来?那人捉她,又有什么目的?”
魏化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漫不经心道:“你也说了,鬼市宛若坚不可摧的城池,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君佑姬从那里带走。那么,必然就是她自己主动出去的。”
“可是,她出去做什么呢?”
鳐鳐疑惑。
佑姬素日里长居鬼市,鲜少出来。
便是出来,也只是进宫找她。
难道……
她脆声道:“定是我拖累了佑姬!若我没猜错,当是有人拿我做借口,哄骗佑姬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可是镐京城谁都知道佑姬的背后是鬼市,谁敢与鬼市作对?”
“劫人嘛,要么为了报仇,要么为了夺财,要么,就是贪色。”
少年声音轻飘飘的,甚至,含了丝笑意。
鳐鳐狠狠一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





锦绣萌妃 第2043章 君佑姬,我大约,爱上了一块石头
“是程承……”
她咬牙切齿,“那厮从多年前就很不安分,总觊觎着佑姬。如今终于忍不住动手,想侵占佑姬!等佑姬平安出来,我定要禀告皇兄,治他大不敬之罪!”
魏化雨轻笑一声,依旧不紧不慢地骑马往前走。
鳐鳐见他慢吞吞毫不着急,忍不住回头瞅他,“你倒是骑快些呀。”
此时两人已出了小树林,正走在山脚下的青石小径上。
小径尽头乃是一片梅林,寒冬季节梅花始盛,点缀在枝头,远远看去宛若淡粉云霞。
魏化雨信马由缰于其间,马蹄不时踏过青石小径上的梅花瓣,仿佛若有清香。
少年伸手替鳐鳐拂开横斜在面前的梅花枝,低沉的嗓音染上别样温柔:“小公主急什么?风玄月已经去救她,你还怕她出事不成?”
“可是……风玄月那个神棍,看着神神叨叨很不靠谱,能打得过程承吗?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我真的担心佑姬!”
鳐鳐说着,忍不住攥紧缰绳,小脸上都是着急。
魏化雨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声,把她往怀里揽得更紧些。
“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见?!”小姑娘急了,“你别看程承整日里好似游手好闲的样子,但他年纪轻轻就是宫里的一品带刀侍卫了,你觉得他功夫会弱?至于风——”
话未说完,一根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唇瓣上。
魏化雨俯身到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我的小公主,你已是我的女人,旁的男人的名字,就不要再从你嘴里说出口了,我听着,不顺耳得紧。”
温柔的音线,却掩盖不了霸道的内容。
鳐鳐避开他的手指,还想再挣扎一下,撺掇他一起去救佑姬,就被少年掐着下颌,强迫她转过头。
强.势的吻落下。
少年声音含混:“能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风玄月,他又岂是凡夫俗子?鳐鳐放心就是……”
鳐鳐抗议的话,便都被他堵在了嘴里。
梅树灿烂,落英缤纷。
青山脚下天光映雪,枣红骏马载着两人闲庭信步,自是一番绝美画卷。
……
此时,山中。
风玄月一手握着寻龙尺,沿着青石台阶快速往山巅别庄而去。
却尚未瞧见,山庄地势最高的凉亭瓦檐上,程承正负手而立。
他漠视风玄月踩着台阶飞奔而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旋身而下,潇洒往地牢方向而去。
来到地牢,却见君佑姬安安稳稳地端坐在圆桌旁,正闲暇地剥着花生。
他在她对面坐了,伸手拿起一颗花生剥开,把花生米丢进她手边的玉碗里,“有人来寻你了,你猜,是谁?”
君佑姬垂着眼帘去,全副心神似是只集中在花生上,并不在意程承的话。
程承挑了挑眉,从她的玉碗里拈起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乃是风玄月。这两日,我曾带你转过山庄,也叫你领略过阵法内的奇门八卦之法。你该晓得,阵法一旦开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寻到地牢这里来。甚至,还会被乱箭射死在阵中。”
“那又如何?”
佑姬仍旧慢条斯理地剥着花生。
她的手纤细精致,肌肤白得几乎可以看见手背上淡青色血管。
指甲并未涂过丹蔻,因此看起来呈现出半透明的淡粉,素手剥花生的动作,极美。
“呵,久闻魏北天玄门势力庞大神秘,唯有魏北皇帝才能亲手掌控。而风玄月作为天玄门的继任者,精通五行八卦、奇门算数,乃是难得一见的鬼才。他若死在城南山庄,倒是我程承枉杀英才了。”
须知,他布置在城南山庄内的迷阵,一旦开启,便无生门。
擅闯者,任他武功如何出类拔萃,任他如何精通奇门八卦,也必定得把命丢在阵中。
毕竟,没有生门的阵法,又如何能破呢?
而君佑姬始终面无表情。
地牢中陷入寂静,只剩下她剥花生壳的细微声响。
程承看着她凉薄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颌,逼迫她直视他的眼,“君佑姬,风玄月为你而来。若丢了性命,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冷情如你,就这般不在乎吗?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曾给他。”
“他自愿前来,与我何干?”
少女声音冰冷如霜雪,拂开程承的手,仍旧淡漠地剥着花生。
程承盯着她看了半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我原以为,你不过是对我冷情冷面。没想到,对旁的男人也是如此……君佑姬,我大约,爱上了一块石头。不,你连石头都不是。我尚能毁掉一块儿石头,却舍不得毁掉你……”
他喃喃自语,旋即不再管君佑姬,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铁门被他锁住。
他靠在门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屋内,君佑姬剥花生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她伸手从玉碗中取出花生米,一粒一粒,在圆桌上排列出奇怪的阵型。
若仔细观察,那么就能清晰看出,这些花生粒所代表的图案,乃是——
城南山庄!
细致到山庄内每一座亭台、每一株花木,无数花生米,铺满了整张圆桌,令人不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女孩儿惊人的记忆力。
素白的纤纤玉手,轻巧地把花生粒错落有致地推开,她低垂霜色眼睫,一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图案变幻。
她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阵法推演。
……
另一边。
风玄月奔跑在山庄内。
四周逐渐起了浓雾。
当他试图用寻龙尺辨别方向时,寻龙尺端打了个晃晃,很快飘摇不定地转向四面八方。
少年挑了挑眉,意识到这里有阵法在干扰他寻人。
他把寻龙尺插到背上,从宽袖中摸出比巴掌还要大上许多的青铜罗盘来。
可罗盘也不起作用,指针颤抖着,完全无法指明方向。
“呵,倒是有点儿意思。”少年起了兴致,干脆三两步跃到前方,站在了较高的一座岩石上。
正当他欲要借助岩石施展轻功,从上方俯瞰这座山庄时,破风声呼啸而来,竟是从迷雾深处射来无数箭矢!





锦绣萌妃 第2044章 愿无缘
风玄月一跃而起,轻巧避开那些箭矢。
旋身落地,朝四周张望,但见白雾渐浓,越发看不清楚四周景致,甚至连手伸出去了,都瞧不见五指。
他沉吟半晌,收了罗盘再度取出寻龙尺。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
他嘴里念念有词,腰下马步扎实,深黑布鞋在地面步步生风,勾勒出一个圆形小阵。
圆形小阵不过丈长,随着他念咒似的话,小阵内迷雾渐清。
寻龙尺的作用似乎被重新唤醒,黄铜尺端颤巍巍指向一个方位。
只可惜,尚未确定方位,四周的浓雾就再度涌了过来。
风玄月皱了皱眉,从宽袖中取了帕子绑在梅花树上,继而抬步循着刚刚那个模糊的方向而去。
走了约莫两刻钟,他盯向梅树,果不其然,枝桠间果真系着他刚刚那条帕子。
少年沉吟良久,干脆在梅花树下的巨石上盘膝而坐。
闭目凝神间,真气自他体内流转。
看不见的内劲从身体中氤氲而出。
以他身体为中心,四周薄雾宛若陷进漩涡内,竟在他头顶上方极速流转起来。
旋涡逐渐变得巨大,若是从上方俯瞰,定要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奇景,足以令人讶异称奇。
而片刻后,风玄月不可置信地睁开眼,“阵内,竟无生门?!”
无论多么复杂的阵法,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小孩子打闹,随随便便就能解开。
可那是因为,至少人家阵法保留有生门的缘故,再复杂,稍动脑子终究还是能寻到生门的。
然而现在这道阵法,他娘的根本就没有生门啊!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强闯的话,只有死无全尸这个下场。
这种阵法,只有疯子才会摆出来!
巨大的浓雾旋涡,从少年头顶逐渐散去。
他站起身,吐出一口血水,“他娘的,君佑姬,老子今儿可算是为你豁出去了!等老子把你救出来,你若不以身相许,老子跟你没完!”
此时他仍做道士打扮,却是满口污言秽语,若给外头正经道士瞧见,定然要叱骂他。
可少年已经顾不上维持自己的风度与矜持了。
以石为案,他取了酒倒进随身携带的瓷碗内,又割破手指,让血液滴落进酒水之中。
须臾,他含了大口酒,猛然喷涂到黄铜寻龙尺上。
“阿弥陀佛,佛祖菩萨在上,我风玄月以血为祭,以命为酬,今日誓破此阵!”
少年分明是个道士,不拜三清老祖,却满口胡言,倒是先敬上了佛门的菩萨佛祖。
然而喊什么终究不过是个噱头。
此刻,他手持黄铜尺,一身凛冽地站在浓雾里,下一瞬,以血开路,骤然朝前方飞掠而去!
周围无数箭矢朝他射来。
可他运着轻功,一双眼只坚定盯着前方。
只要他跑得比箭矢快,那么就不会死在乱箭之下!
可到底不过是凡胎俗骨,又哪里当真跑得过铁箭?
几支铁箭以凌厉姿态穿透他的皮肉,少年闷哼几声,却丝毫不敢停下飞掠的速度。
若是停下,那么必死无疑。
前方云雾深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青铜门。
这里倒是并无机关一类的东西。
少年狼狈落地,低头望了眼身上箭矢,难耐地“嘶”了声。
他拔下箭矢,艰难地在原地站定,黄铜尺笔直指向紧闭的青铜门。
“一起化三清,开!”
猛然一声厉喝。
与此同时,青铜门内。
君佑姬面无表情地站在昏暗里,朱唇轻启,同时道了一个“开”字。
巨大而沉重的青铜门,在两人的声音里,缓慢打开。
风玄月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踉踉跄跄地拄着黄铜尺,随着青铜门的打开,就瞧见君佑姬素衣白发,漠然立在门后。
山风徐来,撩起她的长发,令她看起来山中鬼魅妖灵也似。
美得惊心动魄。
他吐出一口血,随意地抬起宽袖擦了擦嘴,“佑姬妹妹,你可叫我好找。”
君佑姬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扶住他,“不是被称作鬼才吗?怎的连个小小阵法也解不开?”
风玄月好气,“佑姬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这阵法没有生门,我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已是菩萨佛祖显灵。你该感谢我,最好以身相许才算对得起我冒死相救。”
君佑姬冷笑了声,并不搭理他。
此时山庄内的迷雾已经逐渐散去。
素衣霜发的小姑娘,刚刚在阵中,利用花生米推演出这个阵法运作的大概。
区区地牢自然关不住她,她出来后,利用代表金木水火土的各种物件儿,从阵眼改变了这座笼罩整个山庄的庞大阵法。
就算风玄月不曾来救她,她也有办法自己走出去。
少女心硬如铁,虽是扶着风玄月,却不曾给过他半个眼神。
少年偏眸看向她。
茶褐色的眼瞳内,倒映出她冰雪般的容颜。
他忽而笑了声。
“你笑什么?”君佑姬声音冷冷。
“佑姬妹妹,整日里绷着一张脸,你不累吗?”
“并不。”
“虽是要继承鬼市的少帝,然而笑一笑,总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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