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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陈琅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噙起一抹轻笑,“我来此地,乃是为了与你告别。之前宫里发生的那些事,还望公主殿下勿要怪罪。”
说着,还十分君子地对鳐鳐作了个揖。
鳐鳐冷笑,“你分明一直都知道我是大周的公主,之前却屡次陷害我!到如今,却来装什么君子!都说魏北之人心思单纯,可是陈琅,你却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你比中原的男人们都要虚伪!”
陈琅对此评价无可无不可,只淡然一笑。
他转身离开。
踏出寝殿前,男人微微侧目,又道:“公主殿下如今的身份,应当令你相当困扰吧?”
“与你何干?”
“公主放心,大约过不了多久,皇上他就会为你恢复身份了。不过,那个时候,大约也是他对宋家宣战的开始。鬼市天香引,文脉陈家,武脉宋家,沙海魏隆……他魏化雨,究竟要对多少人宣战呢?我实在很期待。”
男人微笑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鳐鳐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更不明白他在期待什么,只狠狠瞪他。
“呵呵。”
陈琅笑吟吟的,这下子是真的离开了。
他很期待,在亡灵沙海与魏化雨相见的那一天。
也很期待,他把这位大周公主纳入后院的那一天。
会到来的吧,
那一天?
另一边。
魏化雨带着人马,直奔陈家。
他不想给陈家喘息逃走的时间,他要当机立断,趁着陈家以为他在对付天香引时,刺他们一招狠狠的回马枪!
然而,
少年的动作到底慢了些。
他的铁骑团团包围了陈府,可惜只搜出一堆无用的东西,并几个管事仆人。
至于陈家父子,早已不知去向!
镂刻着曼珠沙华图案的头盔下,魏化雨俊脸冰冷,眼底隐隐浮现出令人害怕的狠戾。
恰此时,风玄月不怕死地凑上来,“皇上,陈家父子不见啦!陈琅那条狐狸,也不知布了什么阵法,我就算动用阴阳秘法,也寻不见他们的踪影!怎么办?!”
魏化雨摘下头盔抱在臂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关城门,搜城!命吏部绘制他们的画像,快马送去所有通向北方的城池关隘,不准他们把这两人放行。”
“得嘞!”
身着深蓝道袍的少年,颠颠儿地去办了,一派狗腿模样。
魏化雨瞥了眼他的背影。
这厮名义上虽出自道门,却不止精通道家的奇门遁甲,甚至连失传的阴阳家术法,也有所涉猎。
只可惜性情不定,说不定哪天就忽然闭关。
一闭关,就是十天半月不理外事。
于朝堂上的纷争,着实帮不到他什么大忙。
他想着,瞥了眼被侍卫们从府邸里绑出来的那些管事小厮,差了旁人审讯,自个儿骑巨狼返回了皇宫。
这些人对他而言,并无半点价值。
有审讯的时间,还不如回宫与他家小公主神仙打架呢。
等他回到承恩殿,瞧见鳐鳐跪坐在案几后,正面色不虞地用膳。
他坐了,自个儿盛了满满一海碗米饭,“谁惹我家小公主生气了?瞧这脸儿黑的,都跟御膳房里的黑炭似的。”
“你的脸才像黑炭!”
鳐鳐没好气,伸脚踹了他一下。
魏化雨受了,也不恼,含笑给她夹了个鸡腿。
鳐鳐啃了半个鸡腿,才闷闷不乐道:“你走之后,陈琅来承恩殿了。”
少年刨饭的动作顿住。
“他说是来与我告别的,可我跟他又不相熟,我跟他还是仇人呢,有什么好道别的?再说,好端端的道什么别,我又不曾听说太子哥哥你把他贬谪去了旁的地方!”
她兀自不开心。
她很讨厌陈琅的,与那个虚伪的君子说话,能叫她恶心得连饭也吃不下。
魏化雨狭眸里暗潮涌动。
好一个陈琅,逃就逃吧,临走前却还偏要来招惹他家的小公主。
是在挑衅他吗?
他想象了一下陈琅与小公主独处的画面,却越想越恼,忍不住问道:“他可有对你动手动脚?”
“那倒不曾……”
她撇清了两人关系,魏化雨却还是有些醋。
他的胃口突然就不好了。
可再如何不好,仍旧借着那坛子醋意,吃了满满三大海碗米饭,还是拿锅铲压紧实的那种。
魏北皇族食量大,他与鳐鳐用膳,双方心情皆都不错的时候,一顿能吃掉小半缸米的。






锦绣萌妃 第2161章 本相只问你,她是不是女人?
用罢膳,鳐鳐去偏殿沐身,魏化雨独自站在宫檐下,俯瞰皇宫景致。
承恩殿地势极高,几乎可以将整座皇宫尽收眼底,因此,少年仗着出色的眼力,能够清晰看见遥远的游廊里,身着宫装的婢女一排排穿过,把垂淡金流苏的宫灯挂上廊檐。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皇宫处处都明亮起来,暮色里分外柔和醒目。
他赏了片刻,忽有羽箭刺破空气而来!
少年偏头,瞧见来自大齐的异姓王,身着桔梗蓝劲装,骨节分明的手里,恰握着一张弓。
他的桃花眼隐在昏惑的暮色里,看不分明。
魏化雨唇角轻勾,“看来,雍王成功杀死了那位大祭司。不愧是大齐皇帝亲封的异姓王,果然功夫绝顶。”
这么说着,狭眸中暗光涌动。
负在背后的掌心,更是逐渐汇聚出一团凌厉内劲。
“本王没死,你应当很失望吧?”萧廷琛微笑,“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本王与那位大祭司,并未交手。你所设想的本王重伤,也根本不存。”
“呵……”魏化雨掌心那股内劲逐渐消失,俊脸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关怀,“瞧萧兄说的,朕关切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希望你受重伤?毕竟,朕与你可是有交易的。”
“然而利益当前,魏兄终究选择了与元湛合作。此时此刻,魏兄大约是在想,等我家小酒儿毒发身亡后,趁本王道心不稳,诛杀本王,并割下本王头颅送给元湛,你就能接手元湛口中的五座岛屿……”
“啧,萧兄把话挑得这般明白,岂不有伤你我二人面子?”魏化雨捻了捻腰间佩玉,“老实说,对朕而言,你死的价值,远远大于活着。能够用土地与百姓交换对手性命的国君,必定是鼠目寸光之人。他登基为大齐帝王,比起你萧廷琛登基为帝,对我大魏的好处,要远远多得多。毕竟,你萧廷琛若为帝王,朕这龙枕,可是睡不安稳的。”
萧廷琛轻笑。
承恩殿与逍遥宫皆未掌灯。
两个年轻人的面容隐在昏暗的月色里,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情,却能通过语调,揣度对方的心思。
萧廷琛笑罢,徐徐道:“陈琅君子之名享誉魏北,平日里施粥布善,在百姓中口碑极好。听闻魏帝今日带人前往陈府抄家,魏帝果真对名声无所顾忌啊。如今街头巷尾的百姓,皆都私语魏帝寡恩刻薄,欲要谋杀功臣善人,魏帝当如何?”
魏化雨捻着玉佩,并未说话。
今日天香引一行,他原本打算从楼里搜出陈家与他们勾结的罪证,可他到底年少冲动,竟直接一把火烧了天香引!
虽则是为了毁掉苏酒的解药,可如今却连陈家的罪证一道毁了……
狭长如刀的漆眸闪过几许思量,他忽而含笑盯向萧廷琛,“萧兄回宫,是为了什么?莫非,手中已拿到陈家的罪证?”
“陈家罪证,交换本王与小酒儿在魏北的安危,魏帝干是不干?”
唇红齿白的秀丽少年,笑眯眯的,眼睛弯起,如同月下狐狸。
魏化雨挑眉。
他没能拿到的东西,萧廷琛却拿到了……
他忽而想起那位天香引黑衣祭司的不对劲来。
好似,那位祭司一直在偷窥萧廷琛。
他们两人,难道有什么渊源不成?
他想着,淡淡笑道:“好说。不过,朕还要加一项条件。”
“魏帝但说无妨。”
“朕要天香引永远消失在魏北。”
“你放心,他们的根在大齐,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魏北的土地上。”
一位年轻帝王,一位未来大齐的帝王,在月色下做着交易。
他们正是恣意风流的时候。
而鬼市那把火,那场史无前例的战斗,使得魏北这边的天香引彻底覆灭。
至于那位神秘的大小姐,有人说,曾看见她在火光中舞蹈,最后彻底葬身在火海之中。
也有人说,她被人救走。
然而无论如何,他们的去向,都与魏北无关了。
高楼灭,火光烧尽之后,只余下满地漆黑废墟。
一双枣红色缎面靴履,缓缓停在废墟前。
……
魏北与中原皆进入初夏,可遥远的北幕,仍旧冰冻三尺。
幕昔年不顾寒素辛和南宫墨的反对,执意要在宫里举办宴会,借着邀请众臣的名义,也邀请杜太师与莫缃銮进宫。
他打算在宫宴上一举诛杀那两人。
而筹办宴会的事儿,自然落在南宫墨头上。
眉目清秀的少年,身着深蓝色缎面内侍制服,手提拂尘,愁眉苦脸地站在亭台里,盯着御花园里的婢女布置看戏台。
虽说宫里是皇上的地盘,可这些年皇上惫于政事,宫中也不知被杜太师安插了多少奸细,想要在宫里杀他,可谓难上加难。
偏皇上瞧着容貌艳美,偏骨子里是个执拗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叫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无比头疼。
他正烦恼,寒素辛抱臂而来。
她如今是皇上身边名义上的大宫女,实际却什么也不做,一派大小姐脾气。
她瞟了眼那群花儿似的宫女们,淡淡道:“南宫大人好雅兴。”
“雅兴什么?没瞧见我正忙着?你若有空,也替我劝劝皇上才好,皇上如今根基未稳,兵行险招要不得。”
南宫墨碎碎念。
寒素辛挑了挑剑眉,正欲说话,忽瞧见花径尽头有个身穿朝服的高大男人负手而来。
他生得英俊,只是那双凤眸里却是遮掩不住的阴沉,颇令人害怕。
寒素辛笑了笑,“南宫大人,那人好似是来寻你的。”
南宫墨望去,隔着老远就认出那人是冯铢。
少年细白小脸上现出一抹欢喜,立即朝他挥手。
冯铢眼底划过厌恶,却仍是步履未停地来到亭中。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寒素辛,讥笑道:“呵,南宫墨,难道成为太监还不足够令你羞愧吗?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和女人待在一块儿?”
南宫墨宛若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僵硬片刻,才慢慢缓过神,陪着笑脸,轻声道:“冯大哥,素辛她不是外人,她也是皇上的身边人呢。”
“本相只问你,她是不是女人?”

铢铢吃醋了。




锦绣萌妃 第2162章 像极了沈妙言从前作恶时的表情
是不是女人,
当然是女人啦!
南宫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冯铢为何多此一问,于是嘴上道:“相爷慧眼识珠、明察秋毫,素辛的确是女人。”
他是一本正经回答冯铢的。
无奈他天生话痨,这番恭维的话说出口,反倒像是在嘲讽冯铢有眼无珠。
素来铁面无私、冷酷绝情的年轻丞相,微微怔住,总觉这话不像是好话,然而他若与南宫墨计较这几句话,未免显得他小气。
于是他冷笑着,嘲讽道:“所以,你凭什么与女人待在一起?南宫家的脸面,你还嫌丢的不够多吗?”
南宫墨咬唇,无言以对。
在旁边察言观色的寒素辛,一双偏于凌厉的眼眸在他们两个男人身上逡巡半晌,忽而伸手挽住南宫墨的胳膊。
她当着冯铢的面,娇声道:“南宫弟弟,我初来皇宫,对御花园也不是很熟。既你二人并没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如你带我逛逛园子?”
这么说着,余光却瞟向冯铢。
果不其然,这位铁胆相爷的脸色,清冷阴沉得可怕。
不过只是瞬间,那张脸就又恢复毫无表情的模样。
寒素辛在心里冷笑几声,这年头,女孩儿不仅要跟女孩儿抢男人,还得跟男人抢,便是个太监,竟也这般招人喜欢……
可这冯铢是个冷情冷面的,听皇上说,他对待南宫墨态度极差,然而她瞧着,那厮分明是暗暗欢喜南宫墨。
既如此,不如她暗地里浇些油,也叫冯铢吃些苦头。
南宫墨犹豫地望了眼冯铢,见对方未曾挽留,不知怎的心底颇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在寒素辛的迭声催促下,他终于对冯铢施了一礼,告辞离去。
寒素辛回眸瞥向冯铢。
对方也正望着这边。
脸色虽仍旧如寻常那般冷酷,可是垂在腿侧的双手却紧紧攥着,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少女一笑,心情大好。
而御花园这一幕,被坐在高处亭台里的幕昔年尽收眼底。
少年披着华贵狐裘,心情愉悦地呷了口酒。
旁人拉拢权臣,兴许要以重利或者美色诱之。
可他幕昔年拉拢权臣,只需要拿个小太监做诱饵。
风流绰约的美少年,脑海中浮现出几幅想入非非的画面,嫣红唇角更是噙起腹黑浅笑。
像极了沈妙言从前作恶时的表情。
寒素辛拉着南宫墨在御花园转悠半晌,才放过他,“本以为皇宫富贵,大约景致极好,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也就是比杜太师家的花园,大些罢了!”
“御花园景致虽寻常,可皇宫里还有好些奇景素辛你不曾看过,等有时间,我一定带你前去逛逛。”
南宫墨笑容温暖。
寒素辛挑着剑眉,淡漠地瞅他一眼,“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怪不得皇上让你做太监,你也仍旧这般乐颠颠地伺候他。”
她天生一张刀子嘴。
在杜府做舞姬时或许可以乖巧,可如今犹如困鸟出笼,自然什么话难听拣什么话说。
南宫墨却仍旧不恼,笑道:“我父亲犯下弥天大错,按照律例,本就该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身为他的儿子,自然首当其冲。忠孝在上,我不敢怨,也没有怨。能够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寒素辛看白痴般看他一眼,无聊地走开了。
她走后不久,南宫墨正欲继续去御花园那头监工,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冯铢。
男人身着深蓝缎面朝服,本就高大的身段勾勒得越发修长魁梧。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南宫墨,笑容讥讽:“成了太监,都不能叫你消停会儿吗?南宫墨,你就这般离不开女人?!”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他是南宫家的小世子,容貌出色,才学顶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招来世家贵女的爱慕。
偏他还是个欢喜勾三搭四的,无论哪个女人叫他教琴棋书画,他都不知道拒绝,甚至还手把手教她们写字画画!
简直可恶至极!
如今他成了太监,却还要带姑娘家去逛园子,呵呵……
男人无端生气,却不知气从何来。
南宫墨也是懵的,呆呆仰头看了他半晌,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反正,无论他回答什么,冯大哥都会糟践他的吧?
他已经习惯了呢。
思及此,少年微笑,“冯大哥,我虽不知你在生什么气,但你若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大可冲我发泄。我们南宫家,本就欠了你。”
他说完,见冯铢良久不说话,于是施了一礼后就退下了。
冯铢独自站在原地,对着四起的寒风冷笑,“生气?我冯铢会为了你生气?!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为你生气?!”
他自言自语,最后揉着眉心大骂:“操,好气啊!”
路过的宫女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御花园那边的宴席,在南宫墨监工之下,终于布置妥当,只等着晚上开席。
请帖早已被送去各家权贵府上,杜太师那边,乃是南宫墨亲自去送的,把幕昔年邀请杜太师和莫缃銮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再三叮嘱两人一定要到席。
他走后,杜太师把玩着那张烫金请帖,干枯憔悴的老脸上满是嘲讽,“这幕昔年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东西,邀请我也就罢了,连大师你,也敢随意邀请……”
虽然莫缃銮比他年少许多,可在他眼里,这个男人神通广大,这些时日以来拿出的灵药,令他自我感觉年轻不少。
所以,他特意用“大师”称呼莫缃銮。
“醉翁之意不在酒,”莫缃銮笑容阴柔,眉间的朱砂痣令他看起来格外艳美,“今夜宫宴,恐怕会是一场鸿门宴。”
“鸿门宴?”杜太师震惊,“幕昔年那小子,竟敢对本太师动手吗?!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要不,我称病不去?”
莫缃銮侧目瞥向他,眼底流露出淡淡鄙夷。
一国太师,早年或许也曾有雷霆万钧之势,只可惜爪牙老去,终究叫人轻视。
他很快笑道:“是危险,却也是机缘。端看太师,能不能抓得住了……”
他说话高深莫测,杜太师压根儿听不明白。
暮色四合,雪城里处处灯火通明,夜市更是熙攘繁华。
皇宫里,御花园张灯结彩,权贵满堂,觥筹交错,极为热闹。
幕昔年坐在光影之中,龙案正对着一水之隔的戏台。

念语稳重,
昔年狡猾,
鳐鳐……能吃?




锦绣萌妃 第2163章 又有几人,记得父皇在世时的风采
他今日打扮得格外精致华美,龙冠束发,狐裘曳地,更显高贵。
斜飞入鬓的眉宛若墨笔挥就,一双丹凤眼润黑雅致,眼波流转间颇为勾人心魂。
他玉手托腮,半边儿唇角勾起,只盯着戏台。
四周权贵们已经入席,只剩杜太师和莫缃銮还未到来。
眼见着开席时间过去整整一刻钟,远处才传来内侍的尖声唱喏:
“杜太师到——”
满朝权贵,哗啦啦站起来大半,纷纷激动离席,欲要朝远处跪拜。
侍立在幕昔年身后的寒素辛,面露鄙夷,冷笑道:“陛下的朝堂上全是走狗,百姓含辛茹苦上交的赋税,便都用来养这种人了!”
面对她的嘲讽,幕昔年也不恼,仍旧笑吟吟看戏。
杜太师终于来到龙案前,也不行礼,皮笑肉不笑地直接落座,张望四周,慨叹道:“皇宫里已经有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若我没记错的话,还是当年先皇迎娶先皇后时,才热闹过一回。再后来……”
再后来,先皇追随先皇后前往焚城,在先皇后跌落岩浆后性情大变,一心想要挥师南下,征伐中原。
好容易寻到先皇后的灵魂转世,谁知先皇后仍旧深爱大周皇帝。
先皇悲痛欲绝,返回北幕后,直接跳下天池殉情。
他兀自感叹,幕昔年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笑容不达眼底,“多年前的恩怨,都过去了。如今物是人非,朝堂中又有几人,还记得父皇在世时的风采呢?”
他说完,四周一些老臣纷纷垂眸。
草木无心人有心,他们到底还是顾念旧情的啊。
只是人生不过百年,他们能做的,也只是追随强者争取更多利益,经营好这百年而已,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缅怀故人。
杜太师则笑了笑,抬手挥了一挥衣袖。
侍立在他身后的莫缃銮立即上前,端起幕昔年敬的酒,浅尝半口,确定没毒后才重又呈给杜太师。
杜太师这才放心去饮。
两人的无礼举动被四周的臣子们尽收眼底,可是谁也不敢出声指责。
幕昔年也仿佛不曾看见,笑吟吟道:“这位,就是太师府上鼎鼎有名的幕僚,莫缃銮?”
莫缃銮微笑上前,朝幕昔年拱了拱手,“小子不才,能让皇上听过名讳,真乃小子荣幸。”
幕昔年细细打量他,只见这人容貌阴柔,眉间一颗朱砂痣平添秀丽,长得倒是极好。
尤其是那双眼,仿佛稚童般纯真,干净的好似不知晓这世间的蝇营狗苟。
很难叫人想象,他其实是世上少有的手段狠辣、心肠恶毒之人。
年少的帝王,很快收回视线,面上仍是神色淡然,“你名气的确大,朕想没听过都难。赐座。”
“多谢皇上……”
莫缃銮微笑落座。
南宫墨适时呈上一份戏单,恭敬道:“皇上,这出戏快唱完了,您点个新戏呗?”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幕昔年忽然呵斥,夺过戏单重重拍了下南宫墨的脸,“没看见太师在这里?该请太师点戏才是!”
他打得很用力,令南宫墨本就白皙的面庞上,立即现出一道红痕。
身着深蓝缎面内侍衣衫的少年,顿时惊恐不已,唯唯诺诺地恭声应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戏单,又递到杜太师手中,“太师大人,请。”
杜太师非常满意幕昔年的表现,因此乐呵呵地接过戏单,翻了几翻后,指着其中一出道:“就这个吧,《大闹天宫》,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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