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最终,她的傲气敌不过这份畏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若是彤儿有得罪国师大人的地方,还请国师大人念在彤儿年幼无知,饶恕彤儿!”
君天澜目光无情,犹如盯着一只蝼蚁。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公子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穿一袭绿色绸袍,发髻上还簪了朵大红花,大约是喝醉了,满脸酡红,笑嘻嘻地朝君天澜拱了拱手:“国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与这么一位娇弱小姐计较?我家彤儿表妹,素日里最是仰慕国师!”
花容战不知何时摇着扇子进了藕香亭,“他是安西侯府世子,沈月彤的表哥,名为华扬,素日里游手好闲,最喜欢为美人出头。”
君天澜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华世子如此怜香惜玉,本座若是再做为难,反倒不美,你送沈二小姐回沈府吧。”
尽管他的语气始终带着一股清寒,可不知怎的,这话在众人听来,就仿佛华扬与沈月彤有一腿似的。
众人目光古怪,沈月彤更是羞红了脸,跺了跺脚,羞愤地转身跑开。
华扬心里欢喜,忙不迭跌跌撞撞地去追:“彤儿表妹,等等表哥啊,表哥送你回府!”
沈月彤走后,君天澜牵了沈妙言的手,很快离开藕香亭。
他一走,溪水边的少男少女们纷纷松了口气,好似压在头顶的巨石被挪走,连带着呼吸都顺畅起来。
慕容嫣却猛地攥紧裙裾,“天澜哥哥他,从没有如此护过我!”
阿沁安抚道:“若是小姐被人奚落,国师大人也定然会护着小姐的!今年的彩头是大人所出,小姐不如赢了这曲水流觞,看看大人的彩头是什么?”
而君天澜牵着沈妙言,一路往楼阁而去。
沈妙言抬头看他,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国师,你今天真是高大威猛,叫我刮目相看!”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本座从前不高大吗?不威猛吗?”
“不不不,国师在我心中的形象,始终都高大犹如巨山,威猛犹如大海!只是今天,更加厉害!”沈妙言笑得一脸谄媚。
君天澜听着她的恭维,唇角不觉抿出一丝笑意来。
而此时的藕香亭内,晋宁王妃正淡然地品着酒。
花容战坐在她旁边,笑道:“我记得多年前,王妃还待字闺中时,可是沾酒必醉的。如今,连这清辣的南浔酒,竟也能面无表情地饮下。”
晋宁王妃笑得温婉大方,美眸注视着溪水边缘吟诗作画的公子小姐们:“本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容战盯着她保持距离的客套模样,忽然捉住她放在石桌下的玉手。
晋宁王妃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想要挣脱开来,可花容战却死死握着,绝艳的面容上,挂着痞痞的笑:“若是王妃不想名誉受损,最好别乱动。”
晋宁王妃强压抑住快速的心跳,勉强维持着笑颜,声音压得很低:“花容战,过去已经是过去!你这样,有意思吗?!若是让王爷知道——”
“有没有意思,本公子说了算。”花容战声音里带着恶意,“你以为楚随玉为何今日不到场?他正忙着和新纳的侍妾甜蜜恩爱,谁有空管你?”
在外人看来,这画面不过是晋宁王妃和花容战笑谈品论他们做的诗词歌赋而已,可只有晋宁王妃知道,花容战的那双桃花眼中,此刻闪烁着多大的邪恶。
她努力想要抽回手,然而屡次都是徒劳,最后冷笑一声道:“那个侍妾,也是你牵线搭桥的吧?”
“吏部尚书的庶女,年芳二八,正值豆蔻,鲜嫩得很……”花容战捏了捏晋宁王妃柔嫩的手掌,“若是让众人知晓,晋宁王妃嫁给晋宁王一年,却还是处子之身,不知会作何感想?”
“花容战!”晋宁王妃大怒,随即皱着眉头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容战松开手,摇着折扇,散漫地迈出藕香亭,背对着晋宁王妃,面上虽是含笑的,可声音里却仿佛浸了冰霜:“温倾慕,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历历在目。”
“所以,你是在报复?”晋宁王妃温倾慕冷声。
这两年,府中不停地有新的侍妾进来,她知道,全都拜花容战所赐。
锦绣萌妃 第27章 你想玩,本座奉陪到底
花容战并未回答,冷漠地大步离开。
温倾慕盯着他翻飞的火红衣袂,美眸蒙上雾气,仰头大口饮尽了杯中清辣的酒水。
溪水边,曲水流觞的游戏结束后,慕容嫣如愿以偿得了第一,还拿到了彩头。
阿沁端详着那只方形小长盒,笑道:“小姐,国师大人该不会在里面放了金条吧?”
慕容嫣扑哧一笑,看见不远处的沈妙言,快步走过去,拿着小长盒在她跟前晃了晃:“沈妙言,这是本小姐今日得的彩头!而今年的彩头,正是天澜哥哥出的。你羡慕吗?”
沈妙言撇撇嘴:“我才不羡慕呢。国师大人那么小气,就算出彩头,也肯定不是值钱的东西。”
说罢,扭着小脑袋往马车上走。
慕容嫣气急败坏,拎起裙子跟了上去:“就算不值钱,那也是天澜哥哥的东西!你懂什么?!”
君天澜和花容战一前一后走过来,花容战笑道:“瞧,连你的小宠物都知道,你这人,最是抠门不过。”
君天澜面无表情。
国师府的侍卫都到齐了,正要启程回府,韩叙之忽然赶了来。
赶车的侍卫匆匆去跟君天澜禀报,君天澜掀开车帘,瞧见韩叙之站在另一辆马车的窗口边,正同里面的沈妙言说话:“妙言妹妹,你在国师府,过得好吗?”
沈妙言坐在窗前,却瞧见对面的君天澜正往这边看。
不知怎的,她有些心虚,于是轻声道:“我过得很好……”
“我一直在念着你,若非爹爹阻拦,我便要去寻你了。”韩叙之满脸遗憾,随即又振作起来,“妙言妹妹,我听说沈府明日就要被拍卖,我会替你将沈府买下来!等我攒够钱,就去国师府把你赎出来,你一定要等我!”
沈妙言一脸尴尬,合着大家都以为,她卖身国师府为奴了?
没等她说话,君天澜已经放下车帘,声音阴沉:“启程。”
韩叙之站在草地上,目送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出去,高声喊道:“妙言妹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沈妙言趴在车窗前,对韩叙之挥手作别。
等她放下车帘坐回去时,便听见慕容嫣阴阳怪气地开口:“妙言妹妹?啧,这称呼还真是亲切!”
沈妙言转向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慕容姐姐,那彩头是什么呀,你打开,让我也开开眼界?”
慕容嫣正捧着那小长盒,听见她的话,轻哼一声,十分宝贵地拍了拍盒子表面,“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让你开开眼界又何妨。”
说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盒盖。
沈妙言看过去,盒子里的丝绒布上,正静静躺着一根象牙筷子。
她捂嘴轻笑,一脸无辜:“哎呀,好大的彩头,可真把妹妹吓到了!”
慕容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将盒子盖好收起来,“这是天澜哥哥的东西,再不好我也喜欢!”
沈妙言:“……”
回到国师府,天色已经暗了。
用过晚膳后,沈妙言伺候君天澜写字,因着白日里的奔波,颇有些疲倦,不住地揉眼睛。
她望向君天澜专心致志地侧脸,“国师,我困了。”
君天澜没理她。
沈妙言打了个呵欠,望着他略显阴沉的沉默面容,想起什么,圆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精光,“国师,你该不会是因为叙之哥哥,吃醋了吧?!”
君天澜手一顿,好好的白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墨点。
沈妙言跳下小板凳,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仰头看他,“国师,你真的吃醋了?”
君天澜将那白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人贵有自知之明。”
沈妙言有些失望,松开手,还是忍不住解释:“以前,叙之哥哥常常来沈府玩,请教父亲一些文章,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会待我好!”
君天澜听着“叙之哥哥”这四个字便觉刺耳,于是将笔搁了,声音冷漠:“净手。”
沈妙言见他神情似乎更加冰冷,于是不悦地鼓起腮帮子,去门外端水。
她将水端回来时,君天澜正坐在大椅上。
“国师,你净手吧。”
她把水盆凑到他跟前。
君天澜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水盆挺重的,沈妙言见他动作慢吞吞,忍不住拿眼睛不时去瞪他。
君天澜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却洗得愈发慢了。
沈妙言快要端不动那盆水了,疾声催促:“国师,你洗快一点,我要端不住了!”
君天澜不为所动,依旧洗得四平八稳。
沈妙言咬牙,在心中暗骂了句君天澜腹黑,终是没能端住盆,“哐啷”一声响,红木盆整个儿地砸到地上,一盆水溅得到处都是。
君天澜阴沉着脸站起身,抖了抖被打湿的袍子。
拂衣和添香听见声响后连忙推门进来,看见这情景,以为又是君天澜发怒,连忙上前收拾。
君天澜却冷声道:“退下。”
两人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一脸无辜的沈妙言,只得福了福身子掩门退下。
沈妙言甩了甩手,瞟了眼君天澜湿漉漉的长袍,“对不起啊国师,我真的端不动了。”
君天澜居高临下,“从今日起,本座的贴身事宜,全部由你来做。”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圆眼睛里都是天真无邪,“国师,你是不打算要拂衣姐姐和添香姐姐了吗?”
君天澜俯下身,双指捏住她的下颌,“小丫头,你想玩,本座奉陪到底。”
他的目光太过阴冷腹黑,让沈妙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过是端不动水了,至于吗?
锦绣萌妃 第28章 国师大人,好腹黑(1)
见小丫头瞳孔里闪烁着害怕,君天澜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伺候本座更衣。”
沈妙言个子小,得踮着脚尖,才能把他的外裳褪下。
她又毛手毛脚地为他褪下中衣,刚抬起头,就看见他腹肌分明,身体的每一寸线条都精壮有力,犹如鬼斧神工。
就算是伤疤,看起来也很有男子气概……
寝屋里,灯花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然而就在这样寂静里,君天澜听见了一声“咕嘟”。
他低头看去,小丫头似乎,正在咽口水?
沈妙言面颊爆红,转身往帘子后面跑,“我去给你拿衣裳!”
君天澜望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妙言躲在帷幕后面,重重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好不容易才平复下狂乱的心跳。
等她拿来干净的中衣和外裳,就看到君天澜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持着书卷。
几缕黑发散落下来,愈发衬得他肌肤白腻。
烛火明灭,那狭长的凤眸含着跳跃的光点,鼻梁高挺,嫣红的性感薄唇透着一股邪气。
真是妖孽。
她暗自想着,捧着衣裳走到他面前,“国师,更衣了。”
等这一出闹完,沈妙言是真的困了,打着呵欠,眼巴巴瞅着君天澜,就盼着他放自己去睡觉。
君天澜仿佛看不见她的盼望,随手掀了被子上床,“把帐幔放下,再去把地上的水擦干净。”
沈妙言耐心地给他把帐幔放下来,又从外面寻来抹布和小盆,趴到地上擦水。
擦了一会儿,她跪坐在地,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已经是四月初了,月牙儿高悬在深碧色的苍天中,孤寂冷清。
她揉了揉眼睛,在旁边的软毯上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双手托腮,直勾勾盯着那轮明月。
明天沈府就要被卖出去了,那府里,有她和爹娘的许多回忆,她真的很想买回来。
可惜她没银子,根本买不起。
帐幔后,君天澜侧过头,瞧见她趴在地上,朦胧月色下,嫩生生的小脸上都是悲伤。
灯笼里的烛火燃尽了,屋子里只剩下清寒的月光。
她竟在地上睡着了。
君天澜挑开帐幔,下床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往东隔间走去。
他把她放到小床上,替她拉拢被子,又把她的手塞进被窝,这才离开。
寝屋里一室清辉,他轻声叫了拂衣进来,把地面打扫干净。
临睡前,他望了眼东隔间的布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起,他如死水般的心,也会泛起涟漪了?
金炉香灭,漏尽更残。
待到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天明。
沈妙言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她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不是在看月亮吗?
她望向窗外,早就天色大亮了,哪里还有什么月亮。
她匆匆套了衣裳,梳了两个团子头,撩开布帘,看到君天澜正坐在镜台前。
君天澜见她出来,淡淡道:“过来为本座束发。”
这些时日,沈妙言已经学会自己扎头发了,不过给君天澜束发,对她而言还是颇有些难度。
君天澜的头发又黑又密,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手忙脚乱,才勉强束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发髻,又小心翼翼捧起那顶黑玉冠为他戴上。
君天澜拿梳子理了理,起身往门外走去。
沈妙言迅速跟上,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两人穿过长廊,迎面而来多侍女纷纷退避到边缘行礼。
快到花厅时,沈妙言终于忍不住,握住君天澜的衣袖:“国师,我的月钱呢?”
君天澜低头看她:“月钱?”
“是啊,”沈妙言眨巴着琥珀色的圆眼睛,嫩生生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算我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月钱,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我打算问你预支十年的月钱,好不好?”
君天澜面无表情,“第一,谁告诉你,你月钱有一百两银子的?就算是拂衣和添香,也不过一个月十两。第二,本座这里,没有预支一说。第三,就算你有一万两千两白银,也不够买回沈府。”
“那要多少银子才够?”
君天澜沉吟片刻,答道:“沈府只值五万两白银,但是不排除有人虚抬价格。”
他说罢,望了眼一脸纠结的小丫头,抽身而去。
沈妙言低下头,扳起指头算钱。
按照一个月十两来算,算来算去,她都得给君天澜做上四百多年的小丫鬟,才能买得起一座沈府。
她风中凌乱,四百多年,她早就化成灰了!
锦绣萌妃 第29章 国师大人,好腹黑(2)
沈妙言郁闷地望向君天澜的背影,眼里忽然掠过一道光,今天,君天澜没有穿朝服。
也就是说,他不用去上朝。
这是不是表示,他有可能会去拍卖会?
她顿时激动起来,拎起裙子,一路朝君天澜奔去,“国师,等等我!”
用早膳时,沈妙言一直笑眯眯望着君天澜,慕容嫣在旁边气得不行,想发作又不敢,只得硬生生憋着气,直憋得脸都红了。
君天澜用罢早膳,便起身离席。
沈妙言正要追上去,慕容嫣抓住她的衣袖,怒声道:“你干嘛一直盯着天澜哥哥?你要不要脸?!”
沈妙言挣脱她的手,“我可没像某人一样不要脸,国师都说了不喜欢,还去抱国师!”
“你——”慕容嫣大怒,还没酝酿好反击的话,沈妙言已经窜了出去。
王嬷嬷趁着阿沁不在,连忙上前低声道:“小姐,您可看见了,这沈小姐现在就蹬鼻子上脸了,将来,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慕容嫣美眸中流转着怒意,“怎么,王嬷嬷也学着把我当枪使了?”
王嬷嬷见心思被拆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老奴哪敢把小姐当枪使?只是老奴看着小姐娇生惯养地长大,小姐金贵着哩,哪能让她一个罪臣之女骑到头上去?!”
“王嬷嬷,”慕容嫣冷笑,“你若是有好主意,不妨直接道来。”
王嬷嬷腆着脸,凑到她耳畔,“咱们虽不能取人性命,可让那沈小姐吃点苦头,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小姐在这府里待了两年,这府里不少人,都听小姐的话……”
这厢主仆二人商量着,另一边,沈妙言追上君天澜,拉住他的衣袖,喘着粗气道:“国师,你要去哪儿?”
君天澜回头看她,见她一双眼晶亮晶亮,心下好笑,却故意板着脸,拿开她的手:“本座去哪儿,何时需要告知你了?”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你今日不用早朝,定是要去买回沈府,是不是?国师大人,您想为我买回沈府就直说嘛,何必这么闷骚!”
闷骚……
君天澜的面色阴沉下来。
眼见着这尊佛又要发怒,沈妙言连忙摆摆手:“好了,国师,你别闹了,咱们收拾收拾,赶紧去买沈府吧。”
说罢,一副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走到前面去了。
君天澜盯着她的背影,半晌后,竟破天荒地没有发怒。
躲在暗处的暗卫们纷纷惊掉了下巴,他们英明伟岸、孤傲清高的国师大人,居然被人说成闷骚,也不生气?!
几个人纷纷手搭凉棚往前方观望,看来这位沈小姐,深得主子欢心啊!
君天澜带着沈妙言上了马车,吩咐赶车的夜凛往紫辛斋拍卖行而去。
马车内,沈妙言开心的不得了,完全不顾君天澜“生人勿近”的脸色,直接抱住他的胳膊摇晃,“国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吗?”
她的身子软软的,散发出淡淡甜香,整个人软趴趴挂在君天澜身上,白嫩嫩的小脸娇笑着仰望他,圆眼睛里都是孺慕。
这样的沈妙言,像是一只恋主的小白兔,让君天澜无法推拒。
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沈妙言往四周看去,只见街道两旁停了不少富贵人家的马车,一座金碧辉煌的屋宇楼阁耸立在街头,上头的匾额大书着“紫辛斋”三个金字,十分壮观。
沈妙言随着君天澜踏入紫辛斋,小二哥很有眼色地将他们迎到二楼雅间,侍女立即送来好茶和瓜果点心,招待殷勤。
沈妙言吃着果脯,好奇地往雅间外面张望,只见楼下已经坐了不少人,看着装,都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其中还不乏戴着面纱出来见世面的小姐。
二楼的其他雅间也有贵客陆陆续续上来,只是彼此隔开,并不知道上来的人都是谁。
正观望间,雅间的门被打开,穿着火红衣衫的花容战摇着折扇进来,笑容满面,“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
君天澜缓缓转动墨玉扳指,“你又何尝不是?”
沈妙言不懂他们二人之间的哑谜,听见下面圆台上的动静,知晓拍卖会要开始了。
主持拍卖会的是一名美人,她彬彬有礼地向众人问了好,随即笑盈盈开始了拍卖。
前几件物品都平淡无奇,无外乎是珠宝香料、古董字画一类的东西,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反响平平,二楼更是寂静无声,无人叫价。
到第五件时,开始出现了一点骚动。
到第六件时,二楼雅室里的人,也开始了骚动。
沈妙言好奇,“国师,好东西都是放在后面吗?”
花容战摇着扇子,笑道:“若是好东西都放在前面,谁还会留到最后?”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那少女娇声道:“第七件拍卖品,乃是从异域得来的宝物——七星匕首。”
说着,立刻有两名美貌姑娘打开缎盒。
众人看去,只见缎盒内躺着一把青铜匕首,匕首上镶嵌着七颗色彩各异的明珠,十分绚烂夺目。
那少女拿起匕首,另一个姑娘捧出铁块来,匕首的刀刃竟生生将铁块划成了两半。
再看匕首,却是丝毫无损,刀刃锋利。
下方的一些年轻公子们不觉震惊,少女浅笑道:“七星匕首,起拍价,两千两白银。”
“我出三千两!”
“五千两!”
沈妙言注意到花容战轻摇折扇,似是在等待什么。
锦绣萌妃 第30章 国师大人,好腹黑(3)
下方叫价达到万两时,隔壁雅间忽然报价:“两万两。”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直接将价钱翻了整整一倍。
这个声音是……
沈妙言抱着茶盏,晋宁王妃?
紫辛斋内逐渐安静下来,花容战摇着折扇,含笑出声:“四万两。”
四万两!
沈妙言望向花容战,看起来风流不羁的公子,此刻的笑容竟有些可怕。
她拽了拽君天澜的衣袖:“国师……”
君天澜狭眸中一片幽深。
七星匕首的价值,撑死也就两万两,容战却直接抬到了四万两,可见,他是铁了心和温倾慕过不去。
隔壁沉默片刻,又报了一个数字:“五万两。”
“十万两。”花容战摇着折扇,浑然不顾全场震惊,“本公子就是钱多了没处烧,晋宁王妃,还要跟本公子抬价吗?”
隔壁雅间陷入了沉默。
花容战冷笑一声,“唰”地收起折扇,“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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