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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君天澜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根象牙筷子,“把地窖里那桶南浔酒拿去。”
顾明双手接过象牙筷子,不禁汗颜,主子可真够小气的,就拿这么个筷子当彩头……
且那南浔酒素以清辣闻名,适合出现在曲水流觞上吗?
那些娇娇小姐,喝了可怎么受得了。
君天澜正待踏出去,忽然又道:“明日宴会,沈府可有人去?”
顾明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沈御史府,于是应道:“有的,沈府的公子虽然游学在外,可沈府二小姐尚在府中,也在邀请之列。”
已是晌午,沈妙言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床。
添香站在床头,手中还捧着一碗补汤:“小姐,太阳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睡着?快起来喝汤!”
沈妙言有气无力:“不要喝汤……”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兴冲冲跑进来:“沈小姐的新衣裳做好了!主子说,明日晋宁王爷在城郊举办春日宴会,让沈小姐也一道去呢!”





锦绣萌妃 第19章 春日宴
添香笑道:“是了,小姐初来府上时,主子就赐了两匹含雪缎。这缎料很好,外面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呢。”
说着,推了推沈妙言,笑道:“小姐,快起来吧,等下绣娘送衣裳过来,你总得试一试!”
沈妙言用被子蒙住头:“我不试!什么春日宴会,我不去不去!”
傍晚时分,君天澜从宫中回来,拂衣过来禀报:“主子您可回来了,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
君天澜扫了眼东隔间紧拉着的布帘,张开双臂让拂衣为他更衣,“随她。”
沈妙言躺在小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暗自咬了咬唇,她知道君天澜打她戒尺是为了她好,可她从来就没被人那么打过……
她不要面子的嘛?!
君天澜在花厅用完膳回来,正看见添香将满满当当的晚膳端出来。添香福身行礼:“主子,小姐说她没胃口。”
君天澜抬手示意她下去,走到月门前,顿了顿,还是挑开了布帘。
此时屋中冷冷清清,沈妙言面向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他走进去,在床沿边坐了,望了眼桌子上那些盛着新衣裳的托盘:“不喜欢新衣服?”
沈妙言低头摸了摸仍旧发红的掌心,不说话。
过了许久,君天澜又道:“明日随我去城郊。”
“不去……”
沈妙言拧巴着,暗暗道你哄我一下,给我点儿颜面,我就去呀!
君天澜一手撑在床上,俯下身去,认真地看她的脸,“明日宴会,你的堂姐也会去。不想去问一问,为什么在你家落魄时,你的庶叔却能升迁?为什么你和楚云间的婚约被毁,沈月如却能当上皇后?”
他声音低沉,透着诱惑。
小姑娘双眼紧盯着墙壁,是啊,庶叔原本不过是个正四品官员,凭什么就能一步登天,成为正一品御史大夫?
她和楚云间的婚约,凭什么就落在了堂姐头上?
爹爹在世时,在官场上没少帮衬过庶叔,可为什么她家落难时,那个做御史大夫的庶叔,那个做皇后的堂姐,不曾出言为她家求情?!
想到这里,她偏过头望向君天澜,谁知君天澜正俯身看她,这么一偏头,樱唇便恰恰从他的唇角擦了过去。
他的唇,好凉……
君天澜周身的气势,瞬间拔高,眼见着要发怒,沈妙言连忙伸出小手,遮住他的嘴唇:“国师,明天一定要带着我。我睡了!”
说罢,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君天澜盯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硬生生将怒意憋了回去。
他走到门帘边,伸手掀开门帘,终是忍不住,回头冷声:“别再有下次!”
只看见锦被抖动,被子下面的小姑娘拼命点头。
他走后,沈妙言掀开被褥,惊魂甫定地坐在床上喘气,又摸摸自己的唇角,很是害羞,捧着发红发烫的脸,又钻进了被褥。
一帘之隔的君天澜,站在灯盏旁,抬手摸了摸唇角,凤眸中,似是生气,似是探究。
翌日。
今日晴好,国师府门前,早停了两辆马车。
君天澜上了第一辆,慕容嫣和沈妙言则上了第二辆。
马车缓缓往城郊而去,慕容嫣打量沈妙言,只见她今日穿着柔软的雪色襦裙,腰间系一条鹅黄色腰带,外面罩着件水青色的褙子,只在袖口上绣了些竹叶。
乌发挽成两个圆团子,缀了小巧的银镂兰铃花,十分素雅。
她打量完,轻哼一声,“知道的晓得你是去参加晋宁王爷的春日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奔丧呢。”
沈妙言瞟了她一眼,“大早上的,也就慕容姐姐能说出‘奔丧’这种晦气话。”
阿沁生怕她们又吵了起来,连忙捧出一只食盒,笑道:“奴婢备了些肉脯、瓜子,小姐们若是路上无聊,可以吃着解解闷儿。”
慕容嫣不悦:“阿沁,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干嘛把我的东西给她吃?!”
沈妙言撇嘴,她才不稀罕。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马车,触目所及都是青山绿水。
远处的山脚下,亭台楼阁耸立。一条溪水蜿蜒而过,溪水上漂浮着莲叶,每一片莲叶上,都摆着一只碧玉酒盏。
草地上摆了不少桌椅,晋宁王府的侍婢们来来往往,正将美酒佳肴摆上去。
一些年轻的世家公子小姐已经到了,正和交好的彼此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酒香,和春日的花香交融在一起,令人闻之欲醉。
沈妙言朝四周看了看,君天澜不知去了哪儿。
夜凛过来,声音冰冷:“两位小姐,主子有事离开,请你们随意逛一逛。”
“多谢夜侍卫提醒。”慕容嫣微一颔首,也不管沈妙言,自己带着阿沁去玩了。
沈妙言站在马车边,目光在场中打转,最后落在了站在溪水边缘的一位少女身上。
那少女穿着玫红底色绣金蝶图案对襟上衫,下身着一条海棠色裙底绣繁复牡丹的八福裙,配着一枚红澄澄的压裙玉佩,项间戴一只宝玉璎珞,耳垂上戴着两枚明珠,发间插一对珐琅蝴蝶垂珍珠流苏发钗,打扮得华贵无双。
她被五六位贵女们包围着,掩唇浅笑,施着上好胭脂粉的脸,看起来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沈妙言静静看着她被众星捧月的模样,这是她的二堂姐,沈月彤。
她记得,从前沈月彤虽然喜欢打扮艳丽,却从不曾穿得这样招摇过。
她冷笑了一声,也是,沈月彤如今是御史府的嫡出小姐,又是当今皇后的嫡亲妹妹,当然有理由打扮得花枝招展、高贵美艳。
她下意识地朝沈月彤走过去,在距离她五步外地方停了下来。
有贵女在看见她时,惊了惊,连忙拉了拉沈月彤。




锦绣萌妃 第20章 不配姓沈
沈月彤转过身,就看见了沈妙言。
阳光下,她就那么静静站着,无悲也无喜。
她嗤笑一声,微微抬起下巴,甩了甩手中丝帕:“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沈妙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久不见,二姐姐。”
“你叫谁呢?!”沈月彤冷声,美目中流转着不屑,“谁是你二姐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妄想高攀上我!你如今是罪臣之女,我可不敢担你这声姐姐!”
周围的贵女们见她如此态度,知晓沈御史府是不会护着这个小孤女了,于是那份世家小姐的矜持端庄统统消失不见,个个儿脸上露出一副高贵模样:
“罪臣之女,竟然也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负责宴会安全的侍卫都去哪儿了?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吗?”
“就是,瞧她那穷酸样儿,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大约是这里的丫鬟吧?”
“原来从前的国公府沈小姐,现在是晋宁王府的丫鬟了,真是有趣!”
她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在沈妙言这里踩上几脚,各种奚落的话,从那一张张红艳艳的嘴唇里吐出来,尖酸又刻薄。
沈妙眯了眯眼睛,那些张张合合的嘴唇,曾经无数次对她说出恭维的话,可如今……
她轻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户部侍郎家的小姐江淑,为了讨好沈月彤,叉着腰站了出来:“沈妙言,你笑什么?还当自己是沈府的小姐吗?!”
沈月彤却忽然握住江淑的手,笑容高贵:“淑儿,你说错了。”
众人不解,沈月彤抬高声音:“沈国公府犯了谋逆之罪,早已在族谱上被除名。他们是乱臣贼子,不配与我们同姓。现在的沈府,指的是——忠于圣上的沈御史府。”
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字,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了沈御史府的立场。
沈妙言的双手早已在袖中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柔嫩的掌心里,鲜血流了满手,却浑然不觉。
江淑笑了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沈妙言:“沈妙言,本小姐命令你,现在伺候本小姐用核桃!本小姐要你亲手剥核桃仁,要现剥!”
不知何时,周围早已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有的人抱着同情怜悯的表情,有的人抱着不屑的态度,而更多的人,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
沈妙言却不曾理睬江淑,缓缓走到沈月彤跟前,定定注视着她:“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们为什么不肯帮我爹爹和娘亲?叔叔做了高官,大姐做了皇后,明明,明明你们只需要向皇上求个情——”
沈月彤不屑:“我们家,才不屑与乱臣贼子为伍!沈妙言,你站在这里,就不觉得难堪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说着,突然笑道:“也是,像你这样臭名远扬的草包,脸面这种东西,早就不要了。”
话音落地,四周的人都窃笑起来。
不远处的楼阁上,君天澜坐在扶手边,狭长的眸子注视着溪水边的情景,俊美如谪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身边还坐着位贵公子,面若春晓、鬓如刀裁,身着火红色华丽长衫,手持折扇坐在大椅上。
那贵公子微微一笑,摇开折扇,浑身都是一派潇洒风流:“大人,你养的小宠物被人欺负了,不去帮忙?”
君天澜漠然。
贵公子又忽然惊讶道:“哎?有人在给你的小宠物出头!”
溪水边,只见一位年轻公子拨开人群,一把拉住沈妙言的手腕。
沈妙言诧异地抬头看去,便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她怔愣两秒,轻声唤道:“叙之哥哥?!”
这公子身着深蓝色长衫,文文弱弱,浑身充斥着一股书卷气,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嫡次子韩叙之。
韩叙之满脸惊喜:“妙言妹妹,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以为你……”
说着,便因为激动,说不下去了。
楼阁上的贵公子轻笑一声,瞟了眼君天澜:“这可真是英雄救美。”
君天澜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随风而舞,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上去,阴冷如地狱修罗。
韩叙之正要带沈妙言离开,沈月彤却上前一步,拦住二人:“韩二公子,这春日宴,乃是晋宁王爷所办。你把他的侍女带走,谁来服侍我们这些人?”
韩叙之有点恼怒,“这里这么多婢女,怎么就缺妙言妹妹一人?!你们分明是故意欺负妙言妹妹!”
沈妙言本想说自己不是晋宁王府的人,只是抬头看见韩叙之恼怒的神情,便将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人群中的慕容嫣撇撇嘴,“阿沁,没咱们的事,咱们走!”
“是!”阿沁连忙跟上,心里却觉着有些好笑,难道,刚刚小姐是打算为沈妙言出头?
沈月彤对上韩叙之,笑得明媚:“韩公子说的什么话?在其位谋其事,沈妙言既然是晋宁王府的婢女,就该做婢女该做的事!沈妙言,淑儿让你去剥核桃,你听不见?!”
她说罢,也不容韩叙之再说什么,只霸道吩咐:“荷香,拿核桃来。”




锦绣萌妃 第21章 小丫头的衣裳很贵
她的贴身丫鬟荷香立即捧来核桃,笑得不怀好意:“沈妙言,请吧。”
韩叙之把沈妙言护在身后,“你们太胡闹了!”
沈月彤把玩着十根葱葱玉指,含笑道:“我不过是在训练她,如何做伺候人的婢女。”
江淑站在沈月彤身后,轻笑着插嘴:“韩公子,以沈妙言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她了。你这样护着她,又有什么意义?”
韩叙之没搭理江淑,只对沈月彤皱眉:“她是你堂妹!”
“我可不承认,这个罪臣之女是我的堂妹。”沈月彤翻了个白眼,姿态倨傲,“来人啊,把沈妙言带过来,本小姐今儿个,就要吃她剥的核桃!”
沈御史府的几名侍女立刻上前,想把沈妙言从韩叙之身后抓过来。
眼见着下面闹得厉害,楼阁之上,花容战以扇掩面,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国师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那韩家小子有意英雄救美,只可惜,他分量不够。啧,若我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无用,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那不如本座去晋宁王妃面前,告诉她你这份勇气?”
“别!”花容战连忙出声,那双好看过分的桃花眼不自然地眯了眯,“咳咳,我去溪边儿走走。”
君天澜盯着韩叙之,眸光渐冷。
他君天澜的人,何时需要一个外人来护着了?
沈御史府的两个丫鬟抓着沈妙言,要把她带到沈月彤面前。
韩叙之护不住她,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和丫鬟们拉扯,只得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颇有些恼恨。
江淑故意挑了颗没缝的核桃,递到沈妙言面前,“请吧?”
围在沈月彤身边的那群贵女,脸上俱都眉飞色舞。
沈妙言接过核桃,冷笑一声,直接砸到江淑脸上。
江淑痛得尖叫一声,连忙捂住脸。
沈月彤一拍桌子:“沈妙言,你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
沈妙言挑眉:“以下犯上?你们算什么东西,一群曾经围在我身边的狗,如今换了主子,就真以为自己翻了身?!”
沈月彤背后的贵女们被她羞辱的满面通红,江淑更是怒不可遏,抓起石桌上的一杯果汁,尽数泼到沈妙言脸上:“小贱人,本小姐今日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丢掉杯盏,扬手就要去打沈妙言耳光。
沈妙言握住江淑的手腕,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暴戾道:“姑奶奶怎么做人,轮不到你一条狗来教!”
“啊啊啊啊啊——!”
江淑痛得捂住脸,指着沈妙言的鼻尖,“反了你了!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四周的侍女纷纷涌过来,沈妙言仗着人小身姿灵活,在人群中乱窜起来,嚷嚷出声:“杀人啦!户部尚书的小姐杀人啦!”
江淑气得直跺脚,不停指挥那些丫鬟:“她在那里,那里!你们的眼睛长着做什么使的!快把她抓起来呀!”
沈月彤望着四周一片鸡飞狗跳,不悦地皱眉,正要叫她的丫鬟去逮人,谁料沈妙言从背后扑过来,直接把她摁在地上狠揍。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妙言的名声早没了,因此一点都不怕丢人,拳头凶狠地砸在沈月彤脸上,“雷劈脑子五鬼分尸没良心的种子!枉我过去唤你那么多声姐姐,你如今却如此待我!”
“啊啊啊啊啊——!”
沈月彤叫得无比凄厉,想还手却又怕坏了自己的形象,正痛不欲生间,一位年轻公子英勇地冲了过来:“彤儿妹妹,我来救你!”
沈妙言一掀眼皮,好嘛,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定西侯府世子华扬!
他是沈月彤的表哥,去年春日宴上,沈月如和沈月彤一唱一和,叫人家误会,她沈妙言小小年纪不正经,亲自缝制荷包送给华扬,她原本只是草包废物,直接又被人加了条不知廉耻。
然而可笑的是,她连针线都不会做,又怎么可能缝制荷包送人?!
“彤儿表妹!”
华扬已经奔了过来,伸手就去拉扯沈妙言。
沈妙言借势起身,直接一脚踹在华扬膝盖窝上。
华扬未及提防,直接趴在了沈月彤身上!
围观众人惊了惊,这可真是好一出大戏了!
沈月彤又羞又怒,一把推开华扬,怒喝出声:“沈妙言,你好大的胆子!”
沈妙言挑眉:“哟,二堂姐不是喜欢华世子吗?我这不是在成全你吗?”
沈月彤怒不可遏:“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沈妙言面露惊诧,“你不喜欢,去年为何托我替你送荷包给华世子?”
“我什么时候——”沈月彤猛地刹住话题,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这个贱人,她是在洗白她自己?!
四周围观的人俱都面面相觑,原来去年,并不是沈妙言要送荷包给华扬,而是沈月彤托她送的……
那……那他们骂了一整年不知廉耻之人,其实不是沈妙言喽?
沈月彤百口莫辩,直接狼狈地气哭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年轻男音:“啧,曲水流觞的游戏还没开始,本公子倒是提前看了一出好戏。”
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位俊美非凡的红衣公子摇着折扇踏进来。
他生得实在太美,顾盼之间,竟生生将这群打扮艳丽的小姐们的美貌,尽数压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认识他,花容战,楚国排行前三的富豪,年轻潇洒,生得玉树临风,最喜着红衣。
沈月彤脸上烧得厉害,厉声道:“你看了什么好戏?!”
花容战收拢折扇,从袖袋里取出丝帕,替沈妙言擦去脸上的果汁,声音好听得犹如珠落玉盘:“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沈国公府虽垮台了,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
以沈月彤为首的贵女们,脸色倏地变了。
沈月彤被丫鬟扶起来,冷冷道:“敢问花公子,你和沈妙言,是何关系?”
传闻这位花公子性情莫测、放荡不羁,素来不会多看女人一眼。
可今日,怎会为沈妙言出头?




锦绣萌妃 第22章 国师大人,好闷骚!
花容战没搭理她,瞟了眼沈妙言被果汁沾湿的衣襟,将目光投向江淑,“这杯果汁,是你泼的?”
沈妙言低头望向自己的衣裳,想起添香那日说的含雪缎,圆眼睛里忽然多了几分戏谑。
江淑面对如此俊美的男子,心跳很快,先在气势上矮了三分,摆出一副媚态来,声音娇弱:“沈妙言她以下犯上,淑儿稍作惩罚,不知花公子有何指教?”
“本公子还真有所指教。”花容战直起身,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坏意,却更加迷人,“沈小姐身上穿的衣裳,乃是含雪缎所制,寸衣寸金。江小姐将这身衣裳毁了,打算如何赔偿?”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含雪缎?!”
含雪缎乃是蜀州进贡的极品锦缎,一年也就两匹而已。
可今年进贡的含雪缎,全都被皇上赏给了国师,怎么会出现在沈妙言身上?!
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的衣裳,只见微风吹来,裙摆宛如流水般拂动,却又有如堆雪砌玉,妙不可言,美不胜收。
不是含雪缎,又是什么?
江淑也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妙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她怎么穿得起含雪缎?!像她这样的罪臣之女,就该穿粗布麻衣才对!”
沈月彤同样面露惊讶,忍不住上前细看,阳光下,只见衣料纹理清晰,犹如片片雪花织缀而成,微风拂动,衣料上散发出若隐若现的梅花清香,正是含雪缎无疑!
花容战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盯着江淑:“大家都知道,含雪缎这东西,珍贵无比,得用冬日存储的梅花雪水来洗。一旦沾染了其他水,这衣料便等于毁了。江小姐,你打算赔偿多少银子给沈小姐?”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穿得起含雪缎……”
江淑仍旧震惊,可是看见沈月彤遍布阴霾的脸色,她便知道,花容战并未说谎。
含雪缎一年就那么两匹,连公主都未必穿得起,可见价值贵重。
让她赔,她拿什么赔?!
花容战望向沈妙言,笑容透着一丝坏意:“沈小姐,你打算开什么价?”
沈妙言圆眼睛里都是狡黠:“江姐姐,念在你初犯,我做个好人,也不讹你了。你看我身上都湿了,不如你把你的衣裳脱下来给我穿,我便放过你好了。”
花容战扑哧一笑,以扇掩面,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望向江淑:“哟,江小姐这可是赚了呢!”
“你们……你们欺负人!”江淑连忙抱胸,气红了眼圈。
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裳,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她含泪转向沈月彤:“沈家姐姐,你可得帮我!”
沈月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管她的事,神态极为冷淡道:“是你自己泼的水,与我何干?”
江淑见她翻脸不认账,顿时涨红了脸。
花容战摇着折扇:“江小姐若是不肯脱,那便拿五千两黄金出来吧。对江府而言,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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