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诱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剩下的七八天,都没有他的消息。
他的死没有在村子里引起轩然大浪。
村里早没人了,喜欢传闲话造谣的老娘们,差不多都出山打工去了。
再说这小子臭名昭著,大家都恨不得他赶紧死。
只有栓子婶一个人想儿子想得不行,满大街吆喝:“二毛——!你在哪儿?回家吧——!”
老太太喊几天也就不喊了,觉得儿子又跑了。
反正这孙子经常跑,有时候一跑就是两三年不回家。
大家猜测,可能是他害死了二憨一家,害怕公家人追查,畏罪潜逃了。
也有人觉得他这段时间罚钱捞够了,到城里享受去了。
总之,嚷嚷一阵子,也就风平浪静。
二毛失踪,梨花村等于没有了村长,桃花村,杏花村跟野菜沟的人口控制也没人管了。
这就难坏了孙秘书。
孙秘书还是隔三差五带着普查队的人来,可他的工作根本没法做。
没有村长的带领,他也不敢贸然随便进村民的家,全村的人都不尿他。
有几次,甚至还被狗给咬了出来。
孙秘书无奈,觉得必须再弄个村长出来。
于是,他找到了孟哥,说:“小孟,二毛这小子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你来做村长吧,协助我的工作,继续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
孟哥眼睛一瞪:“不干!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你去找杨初九!”
孙秘书没办法,于是就冒着大雪,找到了俺家。
当时,我正在炕上跟香菱鼓捣。
整整一年了,我跟香菱都没有怎么鼓捣过。
从前跟着嫂子在城市里打工,回村以后立刻遭遇了狗蛋的惨死。
为了祭奠兄弟的在天之灵,老子发誓,不为他报仇,这辈子都不跟媳妇干那个事儿。
现在二毛死了,狗蛋的大仇得报,我的心情舒畅了,所以心安理得跟香菱抱在了一块。
一年的时间,香菱比从前丰满了很多,变得更白,更柔,更滑。
这一晚,我解开了她的扣子,她也解开了我的扣子,俩人一起在土炕上打滚。
为了做得尽兴,媳妇还把孩子交给了爹娘,让小天翼陪着爷爷奶奶睡。
这边就剩下了俺俩,怎么折腾也没人管。
香菱扯着嗓子嚎叫,努力把我抱紧,将一年的煎熬尽情发泄。
我也缠着她,将媳妇全身啃了一遍,咬了一遍。
天亮以后,香菱不用洗澡了,全身都被我给舔干净了。
两个人抖擞精神,准备再战三个回合,忽然,门响了。
啪啪啪:“初九!初九在家吗?”是孙秘书的声音。
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老子的怒火也不打一处来,
香菱说:“初九,有人喊门。”
我说:“别理他,让他喊,咱俩继续……。”
香菱说:“鼓捣一晚上了,早累了,咱起吧。”
于是,媳妇开始穿衣服,然后过去开门。
孙秘书还不好意思呢,站在门外喊:“初九兄弟,我可以进来吗?”
我没好气地说:“进来吧,俺家的屋子没啥见不得人的。”
孙秘书这才进屋,腋下夹着包,一脸的谄笑,掏出大中华甩给我一根。
懒得搭理他,所以没起,在被窝里点着了烟。
他尴尬地坐在俺家的炕沿上,说:“初九,你还接着干村长吧,村子里没你真的不行。”
我怒道:“不干!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我做不出来!你去找二毛吧。”
孙秘书说:“初九啊,算哥求求你,你不干,村里没人挑得起这担子,我知道你的能耐。也知道你的威信,大能人啊,全村人都听你的。”
我抽一口烟说:“孙哥,你瞅瞅,四个村子还剩几乎人家?人都没了,我这狗屁村长给谁干?你跟二毛都作孽了,知道不?”
孙秘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初九啊,我知道你有办法,会把村民一个个都找回来的,还会领着全村的人种菜,让村里越来越富裕。哥相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要不然这工作,我没法做了。”
我说:“让我干也中,但是你必须听我的。那些罚款,先欠着,村民啥时候恢复元气,啥时候上交,要不然,你另请高明?”
孙秘书赶紧点点头说:“行,只要你干就中,反正也罚得差不多了,一分钱也罚不出来了。等村子恢复元气,咱再接着罚……。”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皮包,将村子里的公章跟账本,搁在了炕头上。
这等于我又接过了梨花村的大印,再一次坐上了村长的宝座。
小山村的诱惑 第248章 生不如死
做梦也想不到二毛没死,竟然被人救了。
但是这小子生不如死,全身被狼群咬个稀巴烂。
救她的人是陶二姐。
那天晚上我把二毛诳上山,陶二姐一直在后面跟着。
就在我离开,狼群一阵乱啃,将二毛咬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时候,陶姐从一块山石的背后冲了出来。
女人迅速抄起一根树枝,浑然不怕,直奔狼群冲了过去。
她一边轰赶一边吆喝:“滚开!快滚呀!姑奶奶跟你们拼了!”
一个女人忽然闯进狼群,群狼急了,抖起一身的狼毛,眼睛血红,嗷嗷大叫。
到嘴边的肥肉,它们不可能让人夺走,于是一个个胡子翘起,嘴巴抖动,露出一排排狰狞的牙齿,嘴巴上淌着血,准备扑杀。
可陶二姐豁出去了,抄着树枝,弯腰捡起几块石头,冲着狼群拼命砸。
当当几下,几条狼被砸中,吱吱叫着夹起尾巴跑了。
陶姐这才拼命扑向二毛,将男人抱在了怀里。
“二毛!你死了没有?活着就说句话啊?”
可二毛已经不能做声了,伤痕累累。
脑袋倒没事,因为冬天冷,他戴了皮帽子,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肩膀上的肉被狼牙撕没了。
两条手臂血糊糊的,二头肌三头肌,都被撕扯一块。
后背上,肚子上,哪儿都是血窟窿,哪儿都是牙印。
两条腿上横七竖八,大部分的肉都进了狼嘴吧。
最严重的是屁股。
二毛胖,屁股大,如果将他屁股上的肉拉下来,够半个村子人吃一顿火锅的,狼们可喜欢了。
两瓣屁股都没了,陷出深深两个大坑。
咬它屁股的那条狼一定很解馋。
总之,男人已经不行了,没有被分尸,可也死得差不多了。
陶姐不知道咋办,抬手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还有一口气,咽喉的位置也有四个窟窿眼。
不深,可汩汩在向外冒血。
女人抱着他大声嚎啕:“活该!让你作孽,让你作孽!报应啊!!”
她有心不救他,可他毕竟跟她同床共枕过,做过两个月的露水夫妻。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女人就是贱,被男人一沾,她的身子就是他的了,心是他的,命也是他的。
自从前夫将她抛弃以后,仙台山只有一个人跟他最亲,就是眼前的二毛。
尽管他从前卖过她,可她不记恨。
也恨不起来,因为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娃……。
当初肚子里的三个环,已经被卫生院的小姑娘摘走了。这个娃就是二毛的,为了救狗蛋,陶姐陪着二毛睡了八次。
孩子也是在那八天怀上的。
她今晚来找他,就是想问他咋办?孩子是打掉,还是留下?
可没进家门,就发现二毛跟在我后面上了山。
女人悄悄跟过来,就是想找机会跟他说。
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副惨象。
救他……对不起全村的人,因为他该死!而且她也早盼着他死。
当初她还诅咒过他,诅咒他不得好死,头上长疮,脚上流脓,从脑袋烂到脚后跟。
现在,男人真的遭到了报应,她心理觉得很兴奋,同时也有一股隐隐的心痛。
可不救他,肚子里的娃咋办?孩子生下来没爹啊。
所以,她必须救他,哪怕他半死不活,全身残废,只剩下一个肉团团,只要有口气,也算是给娃一个交代。
就这样,陶姐赶紧找树枝,利用树枝快速编成一个简易的荆笆,将二毛的尸体拉荆笆上,一点点拖了回来。
半路上就下雪了,雪立刻将荆笆拖过的痕迹掩盖了。
陶姐还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将血糊糊的二毛裹严实,怕他冻死。
女人一边拖一边骂:“你这是找死啊!初九早该杀了你!俺也恨不得杀死你。你最好赶紧死!死了仙台山就少了一个祸害……。”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既然想他死,可为啥又把他拖回来?
想来想去,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娃。
如果自己的肚子没有鼓起,二毛没在她身上播下那粒种子,她不但不会救他,反而会在他的赖利头上再补一砖。
奶奶个腿,娘的个壁!姑奶奶怎么毁这种人手里了?
上辈子欠他的,被办法,这辈子可能是还债来了。
这就是命。
二十多里的山路,整整拖了五个小时。
到家已经早上六点了,冬天的夜晚长,七点天才亮。
再加上一场大雪,山村里又没人,所以陶姐将二毛拖回家的时候,谁都没见。
而且雪越下越大,都脚脖子深了,留下的痕迹很快看不到了。
捅开锁,推开门,将男人拉进院子,陶姐又上去在二毛的鼻子前探了一下。
感谢苍天,气儿还没断,就是很微弱。
她就丢下荆笆,两手揽了他的咯吱窝,将二毛拖进了屋子里。
没几步的距离,地上的血又把雪地染红了。
屋子里很暖和,生了煤火,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男人沉重的身体搬上土炕。
这时候才感到浑身虚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的衣服早就湿透。
可她不敢停,赶紧往炉膛里添了几块煤,过来检查男人的伤势。
一看不要紧,陶姐就傻了眼,泪水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天啊!你这是做了哪门子孽?被狼咬成这样?死了也不屈!”
陶姐一点也没有嫉恨我,觉得我做得对。这样的人,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也该生不如死。
真的看着他死吗?既然拖回来,就是想他活。
可是怎么救?从哪儿下手?那么多窟窿,那么多被狼撕裂的伤口,哪儿都是血糊糊的,补又没法补,缝又没法缝。
送医院?不行!
就二毛这人品,把村里祸害惨了,谁乐意送他?
弄辆排子车,俺把他拉城里去?
也不行,一路的颠簸,走不到城里,他就死清了。
女人真的犯难了,不知道咋办?
想来想去,还是先弄点药,简单敷一下,能活就活,不能活也算是尽心了。
仙台山只有一户人家有药,就是我杨初九家。
这两年,我上山采了不少药,为的是给村子里的人看病。
进城的时候,也买过不少的西药,青霉素,先锋,阿司匹林,柴胡,各种注射液都有。
可陶姐不敢找我,他知道找到我,二毛就完了。
发现这小子没死,一定会给他补一枪。
于是,她就找到了香菱。
当时我正在发烧,躺炕上睡觉,没注意。
陶姐进屋子把香菱拖了出去。
香菱被拉得趔趔趄趄,问:“陶姐,你干啥?抢媳妇呢?”
陶姐说:“香菱,姐对你好不好?”
香菱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还凑合,干啥?借钱啊?说呗,借多少?”
陶姐说:“俺不是借钱,找你拿点药。”
香菱说:“你有病?看病去找初九啊,初九在屋子里呢,刚吃完药,没起。”
陶姐说:“俺不找她,找他就会给俺打针,打针就要解裤子,解裤子,他还不看俺的屁股?”
香菱一听咯咯咯笑了,说:“陶姐啊,当初大暗病的时候,你的屁股早不知道被初九摸多少回了,全身都被他摸了,还怕羞?”
陶姐说:“也不是俺病了,俺拿药是为了……家里的那头猪。”
香菱又问:“恁家的猪咋了?”
陶姐说:“让狼给咬了,夜儿个,俺家进来一条狼,跳进猪圈,把猪咬个稀巴烂,俺想拿点药给猪治伤。好也罢,坏也罢,总不能看着它死吧?”
香菱问:“那你都拿啥药?”
陶姐说:“啥药都行,只要能治疗咬伤,防治感染,止血的,都行。”
香菱就说:“那中,你跟俺来吧。”
就这样,媳妇把陶姐领进了西屋。
我家的西屋等于是个简易的药房,中药西药,啥都有。
俗话说,想要学得会,搂着师父睡。
香菱跟我好几年,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了不少的药理药性,普通的病,知道配啥药。
有时候村里人生病,我不在,她就帮人打针。
再说就是一头猪崽子,她也懒得打扰自己男人睡觉,所以就胡乱给陶姐抓了一些。
外敷的,内服的,全都抓了,还有破伤风针,送了陶姐一根针管。
一边拿,她还一边告诉陶姐,这些药怎么用,怎么给猪打针。
陶姐欢天喜地走了,回家就上了门栓,开始为二毛疗伤。
她下手打一盆水,将二毛全身擦洗一遍,洗掉男人一身的血污。
整整换三盆水,才勉强看到二毛的本色。
按照香菱教她的办法,首先拿几根丝线,放在了酒精里消了毒。
针也消了毒,然后穿针引线,给二毛缝补伤口。
女人的手艺不错,嗤嗤啦啦,跟纳鞋底子一样,大小的伤口都给他缝补了一遍。
二毛一动不动,一声不哼。
他倒是想哼哼,可根本叫不出来,估计也不知道痛,麻药都省了。
陶二姐一边缝一边哭,她还一边骂:“死鬼啊死鬼!早知道有这下场,你为啥要造孽啊?做下的孽是要还的,你弄成这样,也不能补偿欠下村民的那些债啊……。”
能缝的伤口,她都缝了,不能缝的,只能靠外敷药。
女人把那些中药一点点用菜刀剁碎,然后放在蒜臼子里用蒜锤子捣。
把所有的中药都捣成糊糊,在二毛的身上涂抹。
涂抹完毕,打了破伤风针,她又撕裂一条床单子,帮着他裹了全身。
就这样,二毛没死,成为了一具木乃伊。
忙活完一切,陶二姐累了,就躺炕上睡觉,木乃伊也在他身边。
她摸着自己即将鼓起的肚子,瞅着旁边的木乃伊。
不知道为啥,心里有一种坦然。
有男人,有孩子,有炕,这才像个家。
以后,俺就有家了。
有家真好。
小山村的诱惑 第249章 母亲母亲
二毛被陶姐从山上拖回来三天,啥也不知道,跟死过去一样。
不要说给他缝补包扎伤口,一刀刀刮了都不知道。
可呼吸一直没中断,特别微弱。血液流动也慢,脉搏几乎听不到跳动。
接下来一个问题又让陶姐作难了,必须给他增加营养,补充能量,要不然就真是死了。
陶姐下厨煮了玉米粥,非常稀的那种。
稠了不行,因为二毛不能嚼。
她用汤匙舀起一勺粥,想给他强行灌进去,试验了几次都没成功。
男人张不开嘴,蠕动一下也没力气,结果弄二毛一脸糨子。
女人急了,怒道:“你到底想咋着?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害得那么多人有家不能回,你还有理了?喂条狗都比你强!你说你能干啥?……亲娘祖奶奶嘞,你到底吃不吃?不吃俺就真的去喂狗了!”
接下来她又哭了,一边哭一边继续喂。
半碗玉米粥差不多都糊二毛脸上了,流被子上的也不少。
最后二姐想了个办法,弄根竹管子,撬开男人的嘴巴,直接将竹管子顺进男人嗓子眼去了。
然后顺着竹管往里倒。
这一次成功了,稀粥进去他的嗓子,陶姐看到二毛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去了。
他天生的本能还在,能吃就行,证明死不了啦。
于是,剩下的半碗米粥都从竹管子这头倒了进去。
陶姐乐了,这才拿手巾帮他擦了脸。
以后,她每天都这么喂他,也不敢多喂,每次半碗。三天帮着他换一次药。
从此,陶姐有了依靠,有了盼头,整天不出门了。
她在家里缝缝补补,专门伺候二毛。
反正大冬天的也没活干,家里有粮食,当初种菜的钱还存着,花不完。
全村人都不种菜了,陶姐也不种了。
她一个女人没法管理,管理出来,也不敢一个人赶着牛车出去卖。
所以就在家做衣服,一针一线缝。
她坐在木乃伊的旁边,做了很多小孩子的衣服,小棉被,小棉裤,小棉袄,小鞋子,小帽子。
帽子是虎头帽,鞋子是虎头鞋。
一边做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七月怀上的,到年底就五个月,明年夏天割麦前就能生下来。
到时候就不用着慌了,啥都准备好了,衣服有了,铺的盖的有了。
就是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陶姐喜欢女娃,不喜欢男娃。
女娃子将来知道疼人,男娃子生下来,跟他爹一样是个赖利头多不好。
大赖利加上小赖利,将来再跟他爹一样坏,老娘还不愁死?
现在,陶姐最担心的不是生孩子的苦,而是二毛怎么不被人发现。
她家里很少有来人,可万一真来人咋办?
香菱,陶寡妇,桂兰嫂,还有很多女人,都喜欢串门子,叽叽喳喳凑一块做女工。
一眼瞅到二毛,他还能活?
就算别人不掐死他,杨初九也不会放过他。
还有老公家的人,已经在调查二憨一家人的死因了,一直在寻找二毛。
被公家的人抓住,赖利头同样非死不可?
咋办?咋办?该把他藏到哪儿?
……
二毛被野狼咬死,是七天以后传开的。
因为那天茂源叔上山去打猎,追着一只大兔子,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
老爷子在狼谷里发现了两只鞋,那两只鞋是二毛的,被狼咬烂了。
茂源叔把积雪清理一下,看到地上有很多血,还有衣服的碎片。
他一下子猜测到,二毛应该是被狼咬死了。
他把那两只鞋拿给栓子婶看。
栓子婶瞅到两只鞋哇地哭了,一边往狼谷的方向跑一边哭喊:“二毛啊——俺滴娃!你咋就死了呢?娘的心肝啊——。”
村子里的人跟着栓子婶一起跑进狼谷,狼藉不堪的现场被清理出来,全村的人都肯定,二毛是被狼群拖走了。
拖走的原因跟地点不知道。
大家猜测,可能是他晚上起来撒尿的时候被狼群攻击的。
狼群把他扑倒在院子里,一口气拖出去二十多里,最后分尸。
也不知道哪个脑残的人这样解释的,总之,把我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很多人咬着牙骂:“活该!老天有眼,帮着仙台山除去了一个祸害,应该放炮庆祝。”
所以二毛被确认死去的那天,很多人家噼里啪啦点鞭放炮,二踢脚三响雷满天飞,比过年还热闹。
只有栓子婶一个人在狼谷哭到天黑,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很快,二毛的死讯在村子里传开,陶姐也知道了。
她噗嗤笑了,上去拧了男人脸蛋一下,说:“你听听,全村人放炮了,你死了大家多高兴?俺也高兴……”
二毛真正有意识,是被陶姐从狼谷拖回来两个月以后。
那一天,他睁开了眼,听到屋子里哗啦哗啦水响,也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这次放炮,不是大家庆祝他死了,而是过年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梨花村最艰难困苦的一段岁月过去了。
工作组的人走了,再没有进村子普查过。
男人女人都走个精光,普查谁去?那个b超仪器都生蜘蛛网了,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普查的人。
虽然外面的鞭炮声稀稀拉拉,可二毛还是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
陶二姐正在屋子里洗澡。
女人烧了一大锅开水,准备过年的时候净净身子。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五个月了。
模模糊糊的,二毛瞅到了陶姐那具光洁的身子。
屋子里生了铁炉子,铁炉子上坐着水壶,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吱吱响。
正中间是个洗衣盆,很大,水盆里是冒着热气的水。
陶姐当着二毛的面,将全身脱得红条条的,一丝不挂,跳进了澡盆。
她拿一条手巾擦洗,将全身擦得水光发亮。
陶姐喜欢干净,总是一尘不染,隔三差五洗回澡,这也是他比仙台山别的女人干净洁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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