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诱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我说:“饶命啊!瞌睡死了,我发誓,别说穿裙子光两腿,就是将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全站我前面,啥也不穿,搔首弄姿,本老公保证不雄起,只对你一个人好,行不行啊?”
香菱说:“不行!赌咒不灵,放屁不疼。反正没孩子,俺的心理就没底!起来,再加把劲儿!”
女人又把我按在了炕上……。
没有孩子,是香菱最大的一块心病,女人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第二天是礼拜天,不用上课,我上山以后,香菱就打扮一新,过来找娘。
娘在北屋里织布,织布机咣当当,咣当当乱响,娘坐在那儿拿着梭子,手舞足蹈,手脚并用。
香菱走进北屋的门就哭了,抽抽搭搭。
娘吓一跳,赶紧放下织布的梭子问:“妮儿,你咋了?哭啥?”
香菱说:“娘,俺是不是恁媳妇?恁是不是把俺当闺女看?”
娘说:“当然了,你跟翠花在娘的心里是一样的,都是乖媳妇,好孩子。”
香菱就说:“娘,你偏心,对俺不好,对翠花好。”
“娘咋偏心了?没少你吃,没少你穿啊?”
香菱说:“既然都是儿媳妇,那俺跟初九到现在没孩子,你咋不管?”
娘一听噗嗤笑了,说:“原来是这个事儿啊?其实娘可想抱孙子了,比你跟初九还想。所以你跟初九那么折腾,娘跟你爹才装作听不见……。
可娘咋管啊?你肚子不争气,娘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香菱说:“俺怀疑初九跟俺,是不是谁有生理病?不如,你带俺到县医院检查一下呗?”
娘一听,毫不犹豫从织布机上下来,开始穿鞋,说:“中,娘就陪着你,到医院去瞧瞧。”
就这样,娘也起来打扮一下,拉着儿媳妇套上牛车进了一趟城。
她娘儿俩带着小狼辛巴是天刚亮走的,晚上搭黑回来的,来回八十多里。
回到家,都快半夜了,香菱的脸色很不好,娘也是唉声叹气。
我问:“咋了?”
娘哎了一声摇摇头,香菱却哇地哭了,飞身跑进屋子,扑在棉被上痛不欲生。
我吓一跳,赶紧扑进屋子抱上了媳妇的肩膀:“香菱,出啥事儿了?半路遇上流氓了?被欺负了?”
香菱的肩膀一抖一抖,说:“遇到流氓倒好了,比这个还要惨!初九!咱俩……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呜呜呜……。”
她哭得我心神不宁,也心惊肉跳:“你倒是咋了?说啊!想急死我啊!”
媳妇拉开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甩在我面前。
拿起来一瞅,原来是医院的检查结果,上面几个字弄得我如遭雷劈:天生软巢发育不良,输软管不通。
我可是小中医,当然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香菱有生理病,她是个不完整的女人,没有生育能力。
我浑身颤抖一下,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好慢慢把媳妇抱在了怀里,帮着她擦去了眼泪。
香菱梨花带雨,满脸的愧疚,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初九,咱不会有孩子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咋办?咋办啊?”
我说:“没事,咱可以治,花多少钱也要帮你治好。”
香菱说:“没治了,医生说的,是不治之症……。”
我说:“那就……不要孩子,反正孩子是快乐过程留下的附属品,有没有不打紧,有我,有你,有炕,足够了。”
香菱说:“可留不下你的根,你将来跟人跑了,俺咋办啊……?”
我媳妇魔怔了,整天担心我跟着其他女人跑。
我他妈能跑哪儿去?
香菱跟赵二哥是兄妹,这一对兄妹也够命苦的。哥哥是无精症,妹妹是天生没软巢。
我那老丈人有义叔上辈子不知道做了那门子孽,生下一双儿女,到赵二跟香菱这一辈,彻底没了后,断绝了根苗。
小山村的诱惑 第203章 天降神子
很快,到了休息的时间,我跟香菱除去衣服,躺在了炕上。
觉得她很可怜,于是过来摸她,打算抚慰一翻。
可香菱却破天荒第一次将我推开了,说:“初九,别耕了,俺这田再耕也没用了,啥也长不出来,你的好种子撒上去就糟践了。”
媳妇面无表情,神色很冷落。
我说:“你别这样行不行?我说了,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可俺在乎,不能生儿子,就是杨家的千古罪人。还是把你的好种子留给翠花吧。”
香菱的意图很明显,有富余种子别往她这不出苗的地上撒,撂下翠花那块肥田正荒着。
我说:“你又来了,我跟咱嫂子是清白的。”
香菱说:“那就留给别的女人,谁能生儿子给谁,初九……。”
“恩……。”
“你去和翠花好吧,只要翠花能帮着咱家生儿子,俺……不在乎。”
我说:“你疯了?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你才是我媳妇……。”
香菱说:“明天俺就不是了,俺会走。”
“你去哪儿?”
“回娘家,给你和翠花……腾炕。”
我吓坏了,赶紧把香菱抱怀里拼命地拥,拼命地亲。
一边亲一边说:“媳妇,咱不玩了中不中?不要孩子了行不行?我就要你,这辈子就要你一个……。”
香菱说:“没孩子,那管啥用?你留不住俺,俺也留不住你。初九,要不……你在村子里偷人吧,偷黄花大闺女,让那些大闺女给咱生儿子,是你的种就行,儿子生出来……俺养!反正村里有忒多小姑娘待见你。”
疯了,真的是疯了,生理的缺陷让香菱显得神经错乱,脑子里胡思乱想。
这种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其实我是很想干的,可担心天打雷劈。
不是我嘚瑟,红霞当初死去那年,四个村子就有很多未婚少女对本少爷眉目传情,暗送秋波,频频示爱,投怀送抱。
只要抬手一招,那些女孩们都会纷纷扑过来,争先恐后帮我生娃娃。
也不是瞧不上她们,关键是那时候顾念着红霞,也贪恋着翠花。
所以刘媒婆把俺家的门槛踢断好几根,也没有跟她们相亲。
我说:“你别胡思乱想,大不了咱抱养一个呗,将来一样孝顺你。”
香菱叹口气说:“抱养的哪有奶大的亲啊?不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将来跟俺就不是一条心。”
我说:“一样的,你亲手把他喂大养大,他还能忘了你?照样喊你娘,喊我爹。”
“可俺没奶水,咋办?”
“那就用奶粉,天天让他喝三鹿。”
香菱这才噗嗤笑了,不过笑得很凄苦:“你真不打算找个黄花大闺女?将来可别后悔。”
我说:“不后悔,你一个人就把我抽空了,再来一个,我还活不活?”
香菱点点头说:“行!那就听你的,抱养一个!”
“现在可以抱,可以亲了吧?”
香菱说:“可以了……”
于是,我翻身压了上去……这一晚她特别乖巧。
不生孩子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缺陷,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香菱尽量对我好,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在爹娘的面前,她也成为了一个罪人,老是抬不起头。
走在大街上女人也低着头,不敢用正眼光瞧人,觉得矮人一节。
就是在翠花的面前,她也不那么趾高气扬了。
香菱不能生养,我老娘也发愁地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该咋办?
老人家也产生了抱养一个娃娃的念头。
于是,她多方托人打听,让城里的亲戚也关照一下,看谁家有多余的孩子,养不起的,直管往这儿扔,多多益善。
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孩子好,不缺胳膊不掉腿,精明伶俐就行。
终于,几天以后,一个孩子从天而降。那个孩子,就是年初一到茂源叔家拜年,见到的那个娃娃。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抱着那个娃娃来了,进门就喊:“前进哥,前进嫂,你俩在没?”
爹在屋子里抽烟,娘还在织布。
娘听到了呼喊,坐织布机上把窗子打开了:“瞎嚷嚷个啥?想吊嗓子,恁两口子咋不去唱戏?”
茂源叔说:“老嫂子,我给你们送孩子来了?”
娘问:“啥孩子?”
茂源叔说:“初九的儿子啊,他有儿子了。”
娘一听兴奋极了,一下从织布机上窜起来,鞋子也顾不得穿,赶紧问:“啥儿子,啥儿子?在哪儿呢?俺瞅瞅。”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兴高采烈:“瞧瞧,这孩子怎么样?是个大胖小子。”
娘仔细一瞅,还真是,茂源叔手里的孩子眼睛大大,脸蛋圆圆,鼻子挺挺,嘴巴小小。白白净净一个娃。
这小子头戴鸭舌帽,两岁左右的样子,还不会说话,长得可精神了。
娘立刻乐坏了,恨不得一口把孩子吞下去:“这娃……哪儿来的?”
茂源婶子嘴快:“恁家初九亲生的……。”
“啥?”娘吓一跳:“跟谁?”
茂源叔使劲瞪老婆子一眼,怒道:“别听她瞎说,这孩子是她娘家侄女的。”
其实香菱不生孩子的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娘满大街宣扬抱孩子的事儿,茂源叔跟茂源婶子也晓得。
前几天娘还跟茂源婶子絮叨,附近有买卖娃的,让她留点神,俺家初九想抱养一个,男娃女娃都中。
这不,刚说完没几天,茂源婶子就把孩子送上了门。
娘问:“红霞娘,您娘家侄女的孩子咋不要了?为啥要卖?”
茂源婶子开始编瞎话了:“哎呀,这不计划生育紧张嘛,罚不起了,本来想再要个闺女,谁知道呱唧,又来一小子。家里罚得倾家荡产了,养不起,给你抱来了。”
娘问:“多少钱?回来俺跟初九说,让他给你们钱。”
茂源叔眼睛一瞪:“要啥钱?乡里乡亲的,只要恁对这娃子好,那就是有缘,以后他就是初九的亲生儿子。”
爹拿着烟锅子说:“不行!儿子是娘的心头肉,生养一场不容易,十月怀胎受尽苦楚,必须要给钱。”
茂源叔说:“前进老哥,如果你拿钱,这孩子我就不给了,我们不是买卖人口,那是犯法的。”
“那你的意思?”
“白送!”
爹尴尬地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
茂源叔眉头一皱,眼睛又一瞪:“一句话,你们要不要?不要,我就送给别人养。”
娘吓坏了,不知道为啥,第一眼瞅到这孩子就喜欢。
一下从茂源叔的怀里抢过来,赶紧说:“要!要是必须的!香菱,你快来!来呀,你跟初九有孩子了……。”
娘扯嗓子一喊,香菱也听到了。
香菱在院墙那边的猪圈旁喂猪,听到娘的呼喊,丢下猪桶就往家里跑。
“娘,啥事儿?”
“香菱,快过来,茂源叔帮你们弄来孩子了。”
当香菱瞅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女人同样惊呆了,眼眶里净是泪水。
她的手颤抖起来,嘴唇也哆嗦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亮光。
看着小家伙活蹦乱跳的样子,一种天生的母爱悠然而生。
她第一眼就看出,小娃娃跟这个家有缘。
因为眼睛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鼻子一模一样,嘴巴跟脸盘也是一模一样。
从哪儿看,都像是我杨初九的种子。
这娃娃生下来,就是为我杨初九准备的。
香菱一步一步向着孩子靠拢,又慢慢从娘的怀里抱过来。
娃娃的身体跟她身体靠拢的那一刻,这对母子再也分不开了。
“娘,俺有娃娃了!有娃娃了,以后,俺也是个女人了!”
她好像觉得这娃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果实,就是我杨初九当初在她身上播下的种子,经过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终于破胎而出。
她的笑容从少女的聪慧温柔转为了母爱的慈祥。
娘问:“中不中?”
香菱说:“中!多好的一个娃啊,俺喜欢,初九也一定喜欢!”
娘说:“那就留下吧,茂源啊,这孩子叫啥名字?”
茂源叔说:“没起名字呢,你们喜欢叫啥就叫啥,名字应该爷爷奶奶取。”
爹感激涕零,说:“茂源老弟……真不知道咋感谢,说啥好。”
茂源叔眼里含着泪说:“不用谢,初九不仅仅是你儿子,也是我半个儿子,帮他弄个娃……应该的。”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走了,他们的背影很沧桑,对那孩子恋恋不舍。
刚刚走出门,茂源婶子就哭了,说:“这是咱的娃,红霞身上的肉啊……为啥要还给人家?这是摘俺的心,掏俺的肺啊……。”
茂源叔就劝她:“你小点声,再让前进哥听见?这本来就是杨家的种。他回到杨家是早晚的事儿……终于认祖归宗了,也算红霞没白跟初九相好一场。”
香菱开始嘚瑟了,终于做了母亲。
不用播种,不用浇灌,不用施肥管理,不用收割,忽然来了收获,天上掉下个大胖儿子,她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颠颠乐得不行。
整天她都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晃荡,哄着他玩。
这孩子已经两岁了,正在学走路,还不会说话,乳牙也没有长成。
他不怕生人,好像早就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员,看谁都笑,看谁都乐,看谁都手舞足蹈。
爹跟娘也乐得不行,跟香菱抢着抱,可香菱却不肯撒手。
就是家里的小狼崽也颠颠跑过来,用舌头在孩子的脸蛋上舔。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骗了我爹娘,骗了香菱跟翠花,也骗了我杨初九。却独独没有骗得过这条狼崽。
小狼崽用舌头一舔,就在娃娃的身上嗅到了主人的味道。
它知道,这娃娃就是我杨初九的血脉,我亲生的儿子,以后也是它的小主人。
因为红霞没有死,当初掉进山崖被人救了,还为我生下了他。
小山村的诱惑 第204章 天给的翅膀
当天晚上,我跟翠花回到了家,第一眼瞅到这孩子也吃一惊。
翠花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将娃娃抱在了怀里:“呀!这是谁家的娃啊,好可爱!”
香菱却一下将翠花推开,眉豆子眼一翻:“别碰他!这是俺跟初九的娃!”
翠花闷得不行,说:“没……这么快吧?香菱,早上走的时候,嫂还发现你肚子是瘪的,咋晚上回来,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肚子是爆米花机?”
香菱白翠花一眼:“你肚子才是爆米花机呢?这孩子是咱爹娘找茂源叔抱回来的,以后就是俺跟初九的娃。”
嫂子点点头说:“明白了,原来不是亲生的啊,抱养的。”
香菱说:“管你啥事儿?俺就喜欢抱养,初九,过来,瞧瞧咱的娃,俊不俊,帅不帅?没准将来是条好汉!”
我说:“俊,也帅,比蟋蟀都帅,感谢苍天,以后不用折腾了。”
真要谢谢苍天,谢谢茂源叔,以后有了孩子,香菱就把心思放在了娃娃的身上,再也不用拉着我没日没黑瞎鼓捣了。
老实说,我现在都不敢回家。
因为每晚香菱都跟抓壮丁一样,抱着我磨缠,鼓捣,折腾,一次又一次。
她就是想要个孩子。
现在孩子有了,随了她的心愿,本丈夫终于脱离苦海,翻身农奴把歌唱。
翠花盯着那娃娃一直看了几分钟,越瞅越奇怪,说:“香菱,不对劲儿。”
香菱问:“哪儿不对劲儿?”
翠花说:“这娃娃跟初九太像了,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简直就是两岁上的杨初九……初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了,有了野种。把自己儿子抱回来了?”
我瞪翠花一眼:“你别添乱行不行?还嫌不够烦啊?这是人家茂源婶子娘家侄女的孩子,今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我见过他。”
娘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对,就是这样,以后这娃娃啊,就是咱家的人,就是初九跟香菱亲生的,谁也不准慢待他。吃饭,吃饭……。”
吃过饭,烧一锅水洗了澡,然后我进屋子睡觉。
刚躺下,香菱就把那孩子抱屋子里来了。
我说:“你干啥?弄这么个小家伙在咱房里,不嫌吵啊?”
香菱说:“初九,这是咱儿子啊,不睡咱屋睡那儿?”
我说:“天知道他是哪儿来的野种,反正不是我的种。你把他弄炕上,我咋睡?”
香菱说:“你懂个茄子,俗话说母子情深,俺让孩子跟咱一块睡,是为了增进一家人的感情。他没吃过俺一口奶,俺再不把他裹大,将来就真的跟俺生分了。”
“行行行,只要你乐意,咋着都行!”
没办法,只好往旁边挪挪,给这小王八蛋腾地方。
今天,娘跟香菱全都做了准备,特意让人进城捎奶粉。
因为奶粉还没从城里捎回来,所以娘只好用白面糊糊加白糖喂养他,还炖了俩鸡蛋。
他们还真把这小混蛋当真亲生的养了。
白面糊糊加白糖,说白了就是糨子。
奶粉接济不上,茂源叔跟茂源婶子也是这样喂孩子的。
所以,我儿子是吃糨子长大的。
小家伙睡熟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眉毛很长。
那长睫毛好熟悉,跟一个人很像,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红霞。
当初,红霞也有一双长睫毛,眼皮扑闪下来的时候,可以覆盖到面颊。
心理不由一阵凄楚,如果这孩子是红霞给我生的,她还活着,从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身边的香菱就是红霞,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
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念一下,立刻就消失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命运的安排,由不得人抉择。
香菱在一旁守护着娃娃,打着毛衣还时不时瞅瞅他,越看越喜欢。
每次瞅孩子,媳妇眼神里都有一股慈祥,好像娃娃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你还别说,这小王八蛋还真是跟我很像。
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跟茂源婶子的侄女有染,生下了这个小孽种。
不过我从没有出过大山,茂源婶子的侄女是谁,也没见过。
估计也俊不到哪儿去。
香菱拿着毛线,扯着长针在打毛衣,弯针钩针,指头灵活。
她说:“初九,给咱儿取个名字呗?”
我说:“顾不上,累呀,让爹娘来取。”
“切!取个名字又累不着人。你念过高中,差一点就上大学了,有知识有文化,比咱爹娘强。
他们都是大老粗,只会取狗剩子啊,小猫子啊,二狗子啊那些糙名字,咱孩子的名字要霸气,有深意。”
我说:“深意个毛!歪名好养活,那就叫他根儿吧。”
香菱一愣:“为啥要叫根儿?”
“你不是整天都说想把我的根留住吗?现在你有了根,咱就叫他根儿。”
香菱说:“不行不行!太难听了,亏你还是高中生,还不如大老粗呢。”
我搔着脑袋想了想,自言自语:“天上掉下来的儿子,将来在我杨初九的教导下,他会展翅高飞前程无量,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叫他……天翼,杨天翼!”
香菱一听嘴巴张大了,惊讶地说:“行啊初九!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天翼真是个好名字,咱以后就叫他杨天翼!上天给的翅膀!”
她情不自禁,猛地低下头在孩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儿子,咱有名字了,你爹给你取的,叫天翼!天翼,俺地亲乖乖啊……。”
看着香菱逗孩子的样子,我没搭理她,反而用枕头捂上脑袋,不一会儿睡过去了。
老实说我对这孩子不感冒,它就是我讨好香菱的工具。
只要香菱不跟我闹,好好过日子,要星星给她摘星星,要月亮给她摘月亮。
要儿子,立马弄个儿子出来。
人都说父子是冤家,起初,我跟这小王八蛋就是冤家。
因为自从他出现以后,家里的日子就被弄得乱七八糟。
他半夜倒是不哭,就是折腾人,他不睡,也弄得我不能睡。
首先,不是拉屎就撒尿,满屋子尿骚味。
香菱没养过孩子,有点手忙脚乱。一会儿让我拿尿布,一会儿让我冲奶粉。
她每晚都要醒几次,就怕孩子冻着,饿着。
关键是小家伙淘气,在被子里踢腾,哇哇啊啊大叫,手舞足蹈,尖利的指甲抓我脸上净是血道道。
这还不算,有次我做梦,跟孟哥一起喝酒,一杯酒刚端起来喝进去,觉得不是滋味。
孟哥在那边喊:“好酒啊,好酒!”
我舔舔嘴唇,没尝出好在哪儿。睁眼一看,卧槽!孩子正骑我脖子上撒尿,尿水冲我满头满脸满嘴巴。
香菱在旁边笑得格格爬不起来,说:“童子尿大补,别吐啊别吐,咽下去。”
我气急了,第二天晚上直接卷起被窝到山上的工地去了,再也没回来。
孩子的出现给这个家增添了无数的色彩,娘跟香菱忙得团团转。爹跟翠花从地里回来,也忙得团团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