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月
猛卒 第八十一章 城郊打猎
梁武满脸沮丧走下台,坐在草地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这一战他深受打击。
梁文想上前劝他,却被郭宋一把拉住,向他摆摆手,这种失败对梁武只有好处,必须让他自己从失败中走出来。
四轮战罢,郭梁两家二比二战平,但形势却陡然转变,原本占据上风的梁家一下子变成弱势,梁武是第四场和第五场,但他因为第四场失礼,第五场就失去了出战资格,而由候补梁驹儿上场,而对方依旧是首发阵容,只是不知道是郭胜上,还是郭强上。
这时,裁判官宣布,“第五场,由梁家堡候补梁驹儿对阵郭家堡郭胜。”
郭宋暗暗松了口气,居然是郭胜上,他们还有一线希望。
郭家子弟都不解地向领队郭峙望去,为什么不让郭强上,而是让郭胜上?
郭峙的脸色也有几分苦涩,这是家族内部妥协的结果,为了让郭重庆避开第一战,为了让郭亮作为首发出战,他不得不做出妥协,答应了郭世昌的条件,让他儿子郭胜顶替郭强,作为压阵主力上场。
郭胜哼了一声,站起身,提剑大步向台上走去,很多郭家子弟看他的目光都带着鄙视,大家都穿一样细麻武士服,偏偏他与众不同,穿一身锦缎武士服。
梁会河顾不上安慰信心遭受打击的儿子,他低声问郭宋,“梁驹儿有希望吗?”
郭宋笑道:“我告诉梁驹儿,郭胜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持久,只要和他打持久战,我们未必会输。”
梁会河也轻轻叹息一声,“要是郭强上阵,我们真的必输无疑了。”
木台上,裁判官刚刚喊了声开始,郭胜的长剑便如暴风骤雨般向梁驹儿劈去。
梁驹儿牢牢记住郭宋的嘱咐,不和郭胜正面硬扛,不断后退躲闪,任凭郭胜的剑法再犀利,自己只要不和他接触,他的剑法就没有用武之地。
郭胜一连劈出五十余剑,梁驹儿都躲闪开了,使他剑剑劈空,他刚要喘口气,梁驹儿却抓住空档反手一剑,差点劈中他。
郭胜脸上挂不住,他大吼一声,使出全身解数向对方劈去,梁驹儿毫无还手之力,拼命后退躲闪,狼狈不堪。
郭重庆却看出了问题,喊道:“稳住!”
郭胜却充耳不闻,对方如此狼狈不堪,他怎么能给对方喘息之机,他的剑势越来越猛,几乎是追着梁驹儿打。
梁驹儿也并没有那么弱,只是他记住了郭宋的嘱咐,尽量消耗对付体力,这是他唯一获胜的机会。
激战了一炷香,郭胜看似占尽上风,却劳而无功,始终没有击败对方。
这时,他体力有点跟不上,步伐变慢,进攻后继无力,向后退喘息片刻。
郭宋喊道:“出手!”
只见梁驹儿步法一变,连走两步,一剑劈出——
这便是郭宋教给梁武的‘砍柴招’,梁武之前在休息帐和梁驹儿反复练习这招,梁驹儿也记住了,刚才郭宋又指点了他关键步法,梁驹儿出手了。
砍柴招的关键就在于快,第一步迈出去,剑和第二步同时使出,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属于拼命招数,梁武之前在大帐内有点犹豫,但梁驹儿此时却义无反顾。
郭胜体力不足,躲闪的步法明显变慢,竟躲不过对方凌厉一剑,这一剑重重劈在他的肩膀上。
郭胜大叫一声,长剑落地,捂着肩膀后退两步,一脚踩空,栽下了木台。
梁家一下子欢呼跃起,众人冲上木台,将激动万分的梁驹儿高高抬起,他今天成了梁家的英雄。
郭家子弟一脸木然,每个人皆将无比憎恨的目光射向坐在地上发呆的郭胜,他把郭家获胜的机会白白放过了。
郭重庆心中叹息一声,对低头不语的郭峙道:“不要失去信心,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按照规则,今天失败的三家将和空一轮的姜家进行复活战,争夺进入前四名的最后一个名额,郭家本来就实力不错,还是有希望复活的。
郭峙点点头,他并不是绝望,而是对郭家内部有郭世昌这样的人深感无力。
..........
很快,各个剑场的结果都出来了,林家和梁家都战胜了对手,晋级前四,第三个晋级者却出人意料,丰州冷家击败了孟家堡。
除了林家、梁家和丰州冷家外,前四名的最后一个名额将由复活赛决出。
下午将进行三场复活赛,郭宋获得半天闲暇。
在回梁家堡的路上,郭宋见梁武依旧闷闷不乐,便催马上前笑道:“下午正好休息,不如出城打猎吧!”
郭灵儿大喜,连忙摇晃着梁武的胳膊央求道:“五哥,快答应吧!”
梁武着实没有心情去打猎,但郭宋盛情难却,他只得勉强一笑,“那好吧!下午我们再去猎一头野猪回来。”
原本有点不高兴的梁灵儿此时精神抖擞,她回城堡换了一声红色武士服,梳着双环髻,腰佩双剑,骑一匹胭脂,俨如一团火似的从城内率先奔出,手执一把画眉弓,倒也有几分英姿飒爽。
郭宋和梁武都没有换衣服,只是取了弓箭和佩刀,郭宋箭壶背在身后,手执小天弓,腰佩横刀,梁武使用一张一石弓,插在弓套内,他却手执一把金背虎牙刀。
除了他们三人外,还跟着十五名骑马家丁,个个手执弓箭兵器,前面奔着十几条猎犬,有两人还架着猎鹰。
郭宋对梁武的金背虎牙刀非常感兴趣,拿着手中细看,刀长八尺,其中刀刃部分长两尺五寸,刀背很宽,刀口寒光闪闪,异常锋利,整把刀重约三十斤。
这还是郭宋第一次使用马上长兵器,他在马上挥舞几刀,竟有些爱不释手。
“老郭,以你的力量,你不觉得它有点轻吗?”
郭宋又劈出一刀,笑道:“是有点轻,不过还是很喜欢。”
梁武眼珠一转道:“要不我和你换,用这把刀换你的猛子!”
“做梦吧!”
郭宋把虎牙刀扔还给他,他打了个唿哨,在天空盘旋的猛子收翅疾速落下,稳稳落在郭宋的肩头,它冷冷看了一眼另外两只猎鹰,似乎想让它们知道,什么叫鹰的地位。
一行人出了西城门,沿着官道向西北方向一路疾奔,灵州人都知道,鹿群和野羊群都集中在西北方向的大片草泽内,相应猛兽也多,野猪也有不少。
“我看见一群野羊!”
奔在前面的梁灵儿指着官道左侧的草地,激动得尖叫起来。
众人也看见了,至少有七八十只野羊集中在百步外的一片草地内,猎犬率先狂吠起来,野羊群也感觉到了危险,纷纷抬头向四周张望。
“大家四面包抄!”
郭宋指挥着众人,他在崆峒山经常和三师兄围捕野兔,经验很丰富,野羊也大同小异。
众人立刻分成扇形包抄而去,梁武喊道:“丁十二、丁十三,跟我去侧面拦截!”
他带着两名家丁向侧面奔去,郭宋纵马疾奔,奔驰中张弓搭箭,一箭射去,一只体格硕大的野羊被箭射穿头部,当即倒地。
家丁们齐声喝彩,“好箭法!”
他们虽然都骑马执弓,但要他们在奔跑中射箭,几乎都办不到,只有先将马匹停下来,坐在马上射箭,毕竟能在马上骑射,都不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家丁。
梁灵儿武艺还不错,在五十步一箭射中了一只野羊,郭宋在疾奔中一连射倒五只,便停止了射箭,梁武在前面包抄也射倒两只,片刻,野羊群渐渐奔远,他们竟射倒了十只野羊,收获相当不错。
这时,猛子扑打着翅膀飞来,它钢爪上竟紧扣着一只肥大的野兔,只是它太不敬业,落在一株大树上,自己啄食起猎物,压根就没有交公的想法。
众人兴致冲冲将野羊放上马背,翻身上马,为首家丁抱拳问道:“五公子,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北上?”
“郭宋,你说呢?”梁武问道。
郭宋笑了笑道:“再走一段吧!看看能不能猎一个大家伙。”
众人催马继续北上,梁灵儿不停地回头张望猛子,她担忧地问道:“郭大哥,小鹰怎么办?”
“你不用管它,它吃完猎物想去哪里,它自己会决定,随便它。”
众人又北上二十余里,猎了一只狐狸和几只野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郭宋笑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梁灵儿没有能猎到野猪,嘴里嘟嘟囔囔,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望去,只见尘土弥漫,两名骑马人一男一女,不断抽打战马,向这边疾速奔来,在他们身后,有数十名骑兵在紧紧追赶,相距不到百步。
郭宋见后面骑马不断张弓放箭,他立刻意识到不对,那些人不是唐军,他立刻道:“大家赶紧走,快走!”
众家丁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打马奔跑,郭宋反手一刀,刺中了梁灵儿战马,梁灵儿战马长长嘶鸣一声,疾速狂奔,吓得梁灵儿尖叫一声,紧紧抱住马脖子。
此时官道上只剩下郭宋和梁武两人,梁武神情紧张起来,惊呼道:“是林泰和林凤!”
梁武挥手大喊:“林泰,这边来!”
这时,郭宋催马离开官道,向数十步外的一处高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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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 第八十二章 紧急事件
只片刻,林泰兄妹奔至近前,只见林凤左肩插着一支箭,伏在战马上,鲜血浸透了白色武士服,她已经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全靠兄长支撑着她。
“林兄,这是怎么回事?”梁武急问道。
“快走!后面是薛延陀骑哨。”
梁武大吃一惊,立刻抽出大刀,“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林泰心急如焚,妹妹已经快不行了,他猛抽一鞭战马,战马继续疾奔,他带着妹妹向城池方向奔去。
后面追来三十余名薛延陀骑哨,他们抓住一名林泰的随从,得知林泰居然是唐军旅帅,抓住林泰,或许能得到唐军的重要情报。
梁武横刀立马,拦在官道上,大群薛延陀骑兵越来越近,距离他不到五十步,就在这时,一支箭‘嗖!’地疾速射来,为首百夫长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这一箭射穿了他的脖颈。
紧接着又是两箭射来,两名奔在前面的骑兵翻身落马,众人才发现,左边高地上有一名骑士,他每一箭射至,必有一人翻身落马,只片刻,已经有六人被他射倒。
众骑兵发一声喊,调转马头向高地冲去.......
梁武已憋足了力量,准备大杀一场,不料,对方数十人距离他不足三十步时,忽然调转马头向左边高处冲去,视他为无物,着实令他恼火万分。
郭宋一边纵马在草地上奔跑,一边调头疾射,他箭无虚发,每一箭总有一名薛延陀骑兵中箭落马,不是额头中箭,便是咽喉被射穿,十分精准,奔行不到两里,便有近一半薛延陀人被射杀。
剩下的十几名薛延陀骑兵胆寒了,他们不敢再追赶,纷纷调转马头向北面奔逃而去。
郭宋也不追赶,催马缓缓返回,这时,梁武带着林泰迎面奔来,他们见一路都是薛延陀骑兵的尸体,心中愈发震惊。
“郭宋!”
梁武看见了郭宋,连忙催马上前关切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郭宋微微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本想把他们斩尽杀绝,但他们不肯玩,全部跑掉了。”
他看了一眼林泰,又问道:“令妹情况如何?”
“刚才遇到灵儿,灵儿和家丁送她回城了,我不放心这边,过来看看。”
说完,林泰又向郭宋抱拳深深行一礼,“多谢郭贤弟仗义出手。”
“林兄也受伤了?”
郭宋忽然发现林泰的腿上也渗出血来。
“突围时被扎了一刀,皮肉之伤,倒是贤弟的骑射令人惊叹啊!”
林泰竖起大拇指赞道:“贤弟箭法灵州无人能及!”
“林兄过奖了,不知林兄怎么会遇到薛延陀骑哨?”
这也是梁武想知道的,他也好奇地向林泰望去。
林泰目光黯然,“我们也是出城打猎,走得有点远,落入薛延陀骑哨的包围圈,五名家丁都被射倒,小妹也中了一箭,我无心恋战,护着妹妹突围逃回来。多亏遇到你们,否则今天就完了。”
郭宋眉头一皱,问道:“在灵州城外遇到薛延陀骑哨,意味着什么?”
林泰是朔方军旅帅,他沉声道:“如果薛延陀骑哨在灵州城外出现,那就意味着薛延陀大军已经从草原南下了,这比往年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但段使君并没有准备好!”郭宋接口道。
“是的,我们都没有准备好。”林泰俊朗的眼色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这时,一队五十人的唐军骑兵从远处疾奔而来,片刻奔至他们近前,为首旅帅抱拳道:“外面不安全,请林将军和梁公子尽快回城,后面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
林泰点点头,“我们走吧!”
三人调转马头向城内奔去。
唐军望着满地的尸体,都惊叹不已,箭箭毙命,这箭法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林将军射杀的吗?”一名士兵问道。
旅帅摇摇头,“不是他,林泰手中没有弓箭,而梁公子是一石弓,射不穿额头,这必然是第三个年轻人所射杀,他手中是一把两石弓,也不知他是何人?简直不敢相信,灵州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骑射!”
………..
突然出现的薛延陀骑哨给段秀实带来的巨大的压力,敌军居然提前了一个月,往年都是麦熟后过来抢麦子,可现在才五月,薛延陀骑兵就要杀来了。
段秀实想到了党项人,今年恐怕和往年不一样,有了党项军队配合,薛延陀人的目标就不会是抢麦子那么简单。
朔方需要增兵,但偏偏朝廷一直没有明确答复,着实令段秀实心中恼火。
这时,官房门口有士兵禀报:“李长史和赵都尉求见!”
“请他们进来。”
片刻,长史李慧和灵州都尉赵云伦快步走了进来,两人躬身行礼,“参见使君!”
“不用客气,两位请坐!”
两人坐下,李慧欠身道:“关于薛延陀骑哨忽然出现一事,武会是不是需要暂停?”
“为什么要暂停?薛延陀军队也没有那么快过来,正常举办就是了。”
“使君有所不知,武会也出了一些状况,今天下午丰州冷家放弃了明天的比赛,直接赶回丰州去了。”
“下午的复活赛结果出了吗?”段秀实又问道。
“结果是出来了,郭家连胜两场,以绝对优势出线,没有丰州冷家,也可以安排比赛,以林家为擂主,梁家和郭家的胜者去和林家争擂,这样安排也说得过去,不过林家也出了事,林泰和他妹妹林凤下午遭遇薛延陀骑哨,都受了伤,无法参加比赛,所以就有点麻烦。”
林泰和林凤在林家排名第一和第二,他们受了伤,对林家确实影响太大,段秀实想了想问道:“林家是什么态度?”
“林家态度很明确,他们不能接受再按照原来的方式比武,希望进行调整,他们提出了一个方案,直接让三家外援比武,一战定胜负,使君看行不行?”
段秀实摇摇头,“这个方案对别的家族不公平,还是不太妥当。”
这时,赵云伦笑道:“卑职倒有一个想法。”
“赵将军请说!”
赵云伦笑道:“现在林家、梁家和郭家都进了前三,只是排名顺序问题,卑职考虑下面不是还有个人骑射赛吗?不如就把三家的骑射成绩和步弓成绩综合起来比较,定下三家的名次。”
“你的意思是说,将个人骑射赛同时也改为团体赛。”
“正是这个意思,每个家族、每个武馆都可以派三人参加,计个人成绩,同时也计团体成绩,也有利于我们选拔优秀人才。”
“可万一孟家堡或者赵家堡夺得骑射第一怎么办?”
“使君,我们只用林、梁、郭三家的骑射成绩确定武会前三,至于别的家族,他们的骑射成绩从第四名开始向下排,这样我们分配资源也有了依据。”
段秀实沉思片刻,问道:“李长史觉得呢?”
实际上这个方案就是李慧和赵云伦商量好的,如果节度使否定了让外援代表参赛,那就索性直接用骑射和步射来综合定最后前三名,这样对三家也公平。
李慧捋须笑道:“我觉得可行!“
段秀实作为节度使,他必须考虑所有家族的利益,不能只考虑三家,他负手走了几步,心中便有了定计。
“不如这样,既然骑射也算团体赛,那就另外单独排一个骑射排名榜,就按照骑射成绩排名,至于三个家族最后的武会排名,可以采取赵将军的方案,用骑射和步射成绩综合考虑,两位觉得如何?”
“还是使君考虑得周到。”
“那就这么定了!
段秀实一锤定音,“烦请两位召集各家族和各武馆,把情况给他们讲清楚,为了鼓励大家积极性,我再拿出三百套明光铠和三百支军弩作为骑射团体赛奖励,骑射个人优秀者也会有重赏。”
猛卒 第八十三章 两难选择
节度使府临时改变武会规则,却得到了各家族各武馆的一致支持,能够获得更多资源,被淘汰的家族能够又有机会争夺骑射团体魁首,大家当然拥护。
大家纷纷发言,意见渐渐统一,从明年开始,灵州武会改为剑会和弓会,擂台赛比剑归为一类,步弓和骑射归为一类,设两个榜单。
当然,今年来不及改变了,就按照节度府的规则来实施。
骑射大会将在后天举行,大家纷纷赶回家族选拔参赛子弟。
梁会河却不是太高兴,新规则对梁家不利,梁家步弓没有发挥好,只得了一百零八分,郭家是一百一十二分,超过梁家四分,林家更是一百一十五分,超过梁家七分,而骑射只能上场三人,总成绩只有三十分,梁家很有可能会在三强赛中垫底。
房间里,梁韫道淡淡道:“步弓本身就是我们发挥不好,也不能怪别人,既然规则已经定下来,那就不要抱怨,尽力在骑射中发挥出色,我们也算尽力了。”
梁会河叹口气道:“林家也会受影响,林泰和林凤受伤,骑射肯定也不能参赛了,要知道林泰的骑射可是灵州八堡子弟排名第一,我觉得可能会是郭家笑到最后。”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关键是要选拔出梁家参加骑射的子弟,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梁会河点点头,“除了郭宋外,梁武骑射也不错,还有梁驹儿和梁苍也还可以,两人骑射水平在伯仲之间。”
“那明天就让两人比一场,胜者参加骑射比赛。”
梁会河犹豫一下道:“大哥,我有点担心郭宋。”
“担心什么?”
“大哥忘了么?之前我们和他谈,他替梁家出战也是不包括骑射的,他好像不太愿意参加骑射。”
梁韫道眉头一皱,“为什么?”
“一旦他参加了骑射,他就要上朔方节度府的备将名单,必须要为军队效力,他好像不太愿意。”
梁韫道沉思片刻道:“我去和他谈一谈再说。”
……….
入夜,梁韫道拿着一卷宣纸来到了客院,客院里又多了一名客人,是梁韫道的老友,盐州录事参军刘基,刘基是曹州人,任期届满被调回京城,他正好路过灵州,便来看望一下老友。
此时,两人正坐在郭宋的书房里相谈甚欢,刘基年纪不算太老,四十五六岁左右,相貌清朗,十分健谈,这年头武风强盛,尤其是边疆地区,难得遇到一个有学识的年轻人,而郭宋也从刘基这里得到了大量的唐朝信息,两人颇有点相恨见晚的感觉。
梁韫道走进屋,呵呵笑道:“没想到你们两人倒挺聊得来。”
刘基起身笑道:“郭公子年纪虽少,但见识广博,学问也极好,好几首失传的李杜之诗他居然也知道,我算是长见识了。”
郭宋也起身谦虚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聆听前辈教诲,我也收获颇丰。”
梁韫道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长青就多住几日。”
刘基连忙摆手,“薛延陀骑兵马上就要杀来了,君子不立于危墙,我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梁韫道也是说说而已,明天是最后一次离去的机会,刘基当然要走,怎么会留下来。
他又对郭宋笑道:“上次说好的,今天我特来求字!”
刘基眼睛一亮,“郭公子书法精妙,我也顺便求一幅字。”
郭宋谦虚两句,便欣然道:“既然两位长辈不嫌我字体粗陋,那我就献丑了!”
他收拾出一张桌子,接过宣纸铺开,蘸墨笑问道:“伯父想写点什么?”
“贤侄随便写两句,只要是志向远大的诗便可。”
郭宋想了想便挥毫写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郭宋前世从小书法就极好,后来练出了一笔好字,他在崆峒山习武十年,也从未丢下练字,一直用清水在木板上写,数十年苦练不缀,已颇有大家风范。
这两行字写的是行书,既飘逸如惊龙,又不失苍劲,笔力很透,两人连声叫好,“好字!好字!”
梁韫道拾起条幅爱不释手,笑道:“我明天就让人裱糊起来,挂在书房里。”
刘基心痒难耐,笑道:“赶紧给我也写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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