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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有一次,我在外面为了一单生意,跟客户应酬到了挺晚,累得跟孙子似的,好不容易把订单给拿下了,心里还是挺高兴,本来想着回家去跟我老婆分享一下这个高兴的事儿,结果一回家,就看到我老婆一个人红着眼睛,一看那模样就知道是刚哭过,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南琴刚走。
那次是南琴又跟她老公吵架了,吵完架心里不痛快,过来找我老婆抱怨,抱怨够了,就问我干嘛去了,我老婆就说我有应酬,南琴就跟她说,我这种成天在外面忙忙忙的,早晚得把心给忙野了,这个家我就都不想要了!”
李强本来是一腔悲痛,回忆起这件事,又不由自主加入了一些愤懑:“我老婆就替我说了好话,南琴又说我老婆自己就知道找个能赚钱的,偏偏介绍那种不靠谱的给她,吭自己的好朋友,我老婆就很委屈,两个人就吵了一架,南琴就走了,我老婆自己在家就越想越难受,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哭。”
“既然这个南琴总给柳丹扬添堵,两个人怎么还来往那么密切呢?”夏青问。
面对这个问题,李强也只能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跟我老婆说,像是南琴那种成天满肚子牢骚的,你就少跟她打交道呗,但是我老婆说她觉得南琴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藏不住事儿,所以比好些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好多了,让我一个大男人别那么计较。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难不成还真的连自己老婆跟什么人交朋友都要管么?那说出去我还不得被人家笑话死!
后来我也想通了,我老婆平时估计也是需要个能一起说说话的人做伴儿,我又忙,南琴能陪她,跟她说些牢骚的话吧,我老婆估计听着也解闷儿,她自己都不觉得烦,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好我老婆不喜欢我跟她的女朋友走得太近,我也不太喜欢南琴那个人的性格,所以就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就够了。”
“那除了这个南琴之外,柳丹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老同学了?”夏青问李强。
李强想了想:“好像……也没谁了,我见到最多的就是南琴,别人就没太认识,以前我老婆在外面上班的时候倒是有几个关系还挺好的同事,不过她辞职之后,人家是朝九晚五,她是时间自由,再加上那几个人陆续有孩子了,她就跟人家也来往得比较少了。”





罪恶无形 第八章 有故事的女同学
【本章请对引号中出现的错别字多多理解包容,感谢!】
和李强沟通过之后,处理完了一些需要家属来处理的手续,李强就红着眼睛离开了,他说还得考虑怎么通知柳丹扬娘家人这个噩耗的事。
因为李强前一天夜里拿下了大订单,和自己的员工在外面庆功到后半夜一两点才结束,并且还是喝醉了酒被员工开车送回家里去的,这样一来从时间上就不具备作案的嫌疑,所以夏青也只能对他说句节哀顺变,没有别的可叮嘱的。
李强这个人,别看年纪和打扮不太相符,但是短暂的打过交道之后,他给夏青和纪渊的印象倒不是什么心思复杂的人,虽然因为多年的社会历练,所以多少带着几分生意人的世故,却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弯弯绕。
相比之下,李强口中单纯善良的柳丹扬,恐怕就只能算是丈夫眼中加了厚厚感情滤镜之后的效果了,至少在夏青和纪渊听来,可不认为柳丹扬那么简单。
套用一句俏皮话来形容的话,柳丹扬估计可以算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了,虽然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夏青和纪渊还没有个定论,但是柳丹扬的心思明显要比大了她十岁的李强还更加成熟和复杂。
“李强够不够了解自己的妻子这件事呢,见仁见智,不过我是觉得柳丹扬倒是真把李强的个性给掌握了一个通通透透,拿捏得很到位。”夏青在送走李强之后,对纪渊感叹,“虽然说李强和柳丹扬在一起的时候是再婚,不过感觉起来,在感情方面,柳丹扬可比李强老练多了。
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就是一种相互融合,相互接纳。柳丹扬决定要嫁给李强的时候,他们彼此就应该已经接受了双方的年龄差,还有受教育水平之间的差异,看李强的态度,对于自己年轻漂亮又读过大学的老婆,分明是一种高看一眼,有些引以为傲的,并没有什么自卑感!”
“偏偏柳丹扬又以照顾李强的自尊心这样一种理由,对他绝口不提自己大学期间的任何事情,让自己的过去在丈夫眼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纪渊听夏青说到这里,很自然的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打着保护对方自尊心的旗号隐藏自己的过去,她的老道也不止在这一方面而已。
你觉得李强口中,柳丹扬的独立和粘人,是不是表现的特别恰到好处?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合时宜,李强在家的时候就表现得非常小女人式的依赖,李强生意忙,经常不在家,她没有任何抱怨,感觉是全然没有一点怨言的。”
“是啊,”夏青对这一点也有非常强烈的疑惑,“我在听李强讲述这些的时候就觉得很纳闷,人不管是独立还是依赖,其实都是一个相对而言,再怎么独立的人,除非对自己的另一半是并没有太深感情的,否则不可能不惦记,不想念,不渴望两个人彼此陪伴的时间更长一点,毕竟如果真的那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那就完全没有必要选择恋爱结婚那条道路嘛!
这方面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父母其实就完全不是那种适合恋爱结婚的人,他们两个人都独立的不得了!什么生日节日纪念日,都没有工作任务来得重要,两个人都根本不介意对方记不记得那几个所谓的特殊日子,也不介意回不回家吃饭,最重要的就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谁也别打扰谁。
他们俩倒是完全不介意有没有两个人相互陪伴的时间了,所以反过来,同样的,当他们恰好有时间碰到了一起,也绝对没有谁哄哄谁的时候,连表现得亲热一点都很难,我高考前的那段时间,见过几次他们俩同时在家的状态,饭都恨不得站在厨房操作台那里吃,吃完就书房一个卧室一个,各忙各的。”
尽管对夏青家里面的情况早就之前,纪渊听她很随意的提起这些,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他的父母一辈子感情还是很和谐的,虽然早年因为工作忙,也让纪渊从小就比较自立,但家庭成员之间该有的互相关怀,可是从来都没有缺席过,那种温馨和谐的家庭关系,也在纪渊当初受伤复健的过程当中给予了他非常重要的精神力量。
一个家庭当中,夫妻二人对彼此都已经如此淡漠,家庭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又怎么可能会去悉心关怀他们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纪渊觉得自己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年那个消瘦自闭,却又处处透着倔强的姑娘,记忆中的影像和面前的夏青重叠在一起,引出许多的感触。
夏青看他那样一副表情看着自己,自然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连忙笑着冲纪渊摆摆手:“你不用那么看着我,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开了,也习惯了。
我其实想说的是,柳丹扬的那种状态,并不是个性独立的已婚女性的正常状态,她更像是明明很喜欢丈夫经常忙生意不在自己身边的自由生活,所以丈夫回家的时候,那种撒娇粘人,感觉更像是一种刻意的迎合。”
“嗯,你说的对。”纪渊见夏青并没有被自家的情况影响情绪状态,便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思绪,“李强告诉我们,说当初柳丹扬的追求者当中也有经济条件不错的,但是她喜欢更成熟的男人,因为有安全感,这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如果图男人年纪大一点,成熟稳重有安全感,前提是要在自己身边,这种对安全感的追求才能够实现,柳丹扬却又并不在意丈夫长时间在外忙生意。”
“这个柳丹扬恐怕不那么简单,夜里睡梦中毫无防备的被人闷死,说这里面没有故事,从时间地点环境这三要素都说不过去!”夏青感叹。
柳丹扬的尸检没有特别复杂,所以很快就有了结果。
“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在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我们在死者的两个肩膀前侧发现了轻微的擦伤痕迹。”张法医对他们说,“被捂死的死者身上出现一些淤青、擦伤,这都是很正常的,因为人的求生本能,可能会有挣扎,凶手作案过程中需要去钳制住死者的反抗动作,这就会留下痕迹。
但是肩膀前侧,而且只有很轻微,非常轻微的擦伤,手臂和双手都没有任何因为挣扎而造成的明显伤痕,这就比较不常见了,所以我们也是经过了一番讨论,甚至模拟试验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种最有可能的结论。”
张法医拉过纪渊,比划了一下:“遇害当时,死者柳丹扬正在睡着,我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也看得到,她是盖着被子的,被子盖到肩头以上,只露出脖子和脑袋,所以凶手当晚应该是跨在那里,两条腿分别从两边死死压住了死者身体两侧的被子,局限住死者的活动空间,让她没有办法把手从里面抽出来。
然后凶手利用自己的身体重量和腿部力量控制住死者的挣扎,双手借助工具闷住死者的口鼻,直到她窒息死亡,期间死者的头面部被捂住,没有活动空间,被子下面的四肢也受到局限,无法大幅度挣扎,这种情况下,出于求生本能,你假设自己是处在这样一种情境下,试试要怎么挣扎?”
他这么一说一比划,就非常的形象了,纪渊和夏青都立刻意识到,那种情况下,四肢受制,唯一能够幅度轻微扭动挣扎的果然只有肩膀。
“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是一个身材高大,体力占有明显优势的人?”夏青问。
“那倒还真不好说,”张法医摆摆手,“我们从柳丹扬的胃内容物,以及血液成分当中都检测到了酒精成分,当天晚上柳丹扬应该是出于一种醉酒的状态下,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抗能力受限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挣扎造成的伤痕,还采取了防护措施,这是不是意味着,当天晚上柳丹扬与他人发生【hx】关系,完全是出于自愿,没有强迫的痕迹?”纪渊由张法医之前给出的信息,做出了进一步的推测。
“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说,应该是你说的这样没错的。”张法医先对纪渊对推测给予肯定,然后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另外,死者肩膀上的伤痕让我们重新考虑了死者生前挣扎剧烈程度的问题。
农家乐那天的环境情况咱们也看到了,床单寝具这些东西有些陈旧,质量也算不上有多好,不过总体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粗布材料,一般的被单那种材料,想要在肩膀前侧磨出这样的伤痕,也不是那么容易,这说明死者当时是被束缚住,局限了挣扎幅度,实际上被子下面的四肢应该也在用力的。
这种情况就和一些运动中突发猝死的人一样,挣扎也是一种运动,挣扎过程消耗掉了肌肉当中的‘三林酸线甘’,这种物质是保持肌肉活动的能量,离开它我们的肌肉就无法正常的收缩,所以会进入一种僵硬的状态。
挣扎对这种物质的消耗,会促使尸僵的提早发生,所以这样一来,柳丹扬的死亡时间,按照我们之前给出的那个区间,加上这个影响因素,应该还可以往后缩短一点,大约在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这件事对夏青他们后续的调查工作非常重要,两个人把这点记了下来。
和张法医聊过之后,南琴就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早上一起走的范悦怡。
夏青和纪渊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到了,被安顿在里面的一个小会客室里,纪渊去帮两个人倒水,夏青一个人先过去,推门进去就看都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名三十多岁的女人,因为是三人沙发,二人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子。
这两个人虽然是同学,但是乍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同龄人,坐在左边的个子高一些,烫着一头略显成熟的卷发,模样有点不那么好看,两只眼珠鼓鼓的,说是柳丹扬的同班同学,同龄人,看着却好像已经四十好几了一样,此刻正一副虚弱的样子,一手支着太阳穴的位置,满脸都写着“不舒服”三个字。
另外一个瘦小一些,也是普通样貌,倒是与实际年龄相符,甚至还能略显得年轻那么两三岁似的,这位就显得平静很多,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淡漠的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在夏青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理谁。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夏青暗暗的想,她记得很清楚,康戈从班长那里了解到的早上其他几个人离开的时间顺序,这两位应该是结伴一同离开的,这会儿又差前差后来到公安局配合调查,原本夏青以为她们应该是比较相熟的那种朋友关系,没想到气氛竟然有那么一点微妙。
“久等了!”在迅速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两个人一番后,夏青大步走进来,客气的和她们两个人打个招呼,顺便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问。“二位怎么称呼?”
两个人当中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那个单手支着头的卷发女人,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用一种非常职业化的姿态面带微笑同夏青握了握手。
“夏警官,辛苦了!我叫南琴,是柳丹扬的大学同学。”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顺便把另外一位也一并说了,“这也是我们一起的同学,她叫范悦怡。”
旁边的范悦怡转过脸来瞥了一眼夏青,没精打采的冲她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卷发的才是南琴,这倒是让夏青有点诧异,因为之前李强一直说南琴总是一副怨妇的样子,满满负能量,人也很消极。
夏青一进屋,卷发的这位就态度非常积极的主动站起来打招呼,配合度很高的样子,和旁边面色不佳的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夏青方才进门的时候倒把一旁没什么精神的范悦怡错当成了南琴了。




罪恶无形 第九章 争吵
这时候纪渊也端着两个纸杯从外面走进来,南琴连忙又用相似的姿态和纪渊打了个招呼,范悦怡也是老样子,一副没什么心情理会的模样。
四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夏青对南琴和范悦怡说:“感谢二位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尽量速战速决,不占用你们太多的时间。”
“那就太感谢了,不瞒你们说,我今天本来也应该是要去单位销假的。”南琴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张名片,殷勤的递给夏青和纪渊,“我是一名汽车销售顾问,如果二位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联系我,咱们自己人,不管是价格优惠还是预约时间,我都能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帮二位做到最大化!
当然了,二位的亲戚朋友如果有购车需求也是随时欢迎过来找我的,我一定给他们也跟给你们二位一样,就和我自己的亲戚朋友一样的待遇!”
夏青和纪渊有些错愕的接过她递上来的名片,没想到这位居然如此敬业,过来公安局配合警方调查工作的同时,还不忘积极开展自己的业务呢。
南琴估计也是看出了他们两个人的愕然,连忙讪笑道:“哎呀,瞧我这人,对不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职业病!习惯了!你们二位可别介意!”
夏青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整个过程中范悦怡倒是一直没做声,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南琴不合时宜的为自己的工作业绩做着推销。
“你呢?赶不赶时间?”夏青总觉得范悦怡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点嘲讽。
范悦怡被问到头上,这才回过神,把目光从南琴那边移开,依旧是一脸的意兴阑珊:“我不赶时间,我就是个全职主妇,什么事情都没有,时间一大把。”
“那你们是想分头谈,还是一起来?”夏青又问。
范悦怡瞥一眼南琴:“我无所谓,怎么都行。”
“那就一起吧,我们大家都是老同学了,彼此非常的熟悉,没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尤其这一次,大家刚高高兴兴的聚会完,还没等回过神来呢,丹扬就出了事,这也是我们应该,也唯一能为丹扬做的事了!而且化零为整也能节省你们的时间精力,为了丹扬的事情你们也挺辛苦的!”南琴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的缘故,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谄媚的劲儿。
“我无所谓,她赶时间,她先来,反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范悦怡在一旁凉凉地接口,“我对大学那一帮同学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谊,毕业十年,我跟他们差不多十年都没有什么联系,能有多熟,估计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她这话单说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偏接着南琴的话来说,就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抬杠的味道了,就好像专门在拆南琴的台一样。
南琴非常迅速的瞥了她一眼,估计本意是想要瞪范悦怡的,但是碍于现在所处的环境,所以把翻眼皮的动作硬生生的克制下去,只不过她的那一双眼睛有些鼓鼓的,所以任何一个眼部动作都会变得格外明显。
范悦怡看都不看她,显然是并不在乎南琴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她的这个态度倒是让夏青有些好奇了:“你说你对大学同学没有什么感情,都十年没见了,为什么这次要选择参加聚会呢?据我们了解,你们当年的同学,这一次并没有全员到齐,也是有一些人没有来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看他们那些人才去参加聚会的?”范悦怡哼了一声,“我是跟我老公吵架了,不想在家里呆着,我就想出去呆几天,让他知道知道,这个家里没了我是个什么鬼样子!同学会是正好赶上了,不然我也离家出走。”
说完她气哼哼的抱着怀,身子一扭,侧向了沙发扶手那边。
南琴充满歉意的对夏青和纪渊笑了笑:“那你们就跟我聊吧,悦怡这样咱们也不能勉强她什么,人心隔肚皮,都是四年的同学感情,有的人就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有的人就永远也没办法混熟,这个没有办法,强求不来。
既然她对我们,对丹扬,都没有什么感情,那问不问我觉得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也说不出什么能给你们的工作提供帮助的东西来,倒还耽误你们工作进度了,对我来说,我对丹扬是有感情的,现在她出了事,我也想尽自己的能力为她做点什么,至于跟我们不熟的,就随她吧,咱们聊咱们的!”
她这话对范悦怡的针对性还挺强,并且和最开始同夏青他们说话时候的迎合、讨好大相径庭,甚至说到最后朝范悦怡瞥了一眼的时候,眼神还颇有些凌厉,而范悦怡却只是冷冷看看她,讥诮的哼了一声。
“那好,那咱们就随便聊聊吧。”夏青也没有说撇不撇开范悦怡的事,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一样,“听说你和柳丹扬是好朋友?”
这话当然是对南琴说的,毕竟范悦怡的态度都已经那么明显了。
“对,我们两个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寝室的,从大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特别好,在学校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要不是长得不像,说我们俩是连体婴都有人信!毕业以后,我是w市人,丹扬也留在这边,我们俩也是相互照顾,彼此作伴,感情一直都是非常好也非常深的。
我们两个之前还开玩笑来着,说等到老了以后,就住到同一间养老院里,还要一起继续作伴,一起逛街,一起聊家常,结果没想到,现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老,丹扬倒是先不在了,一想起来我们的约定,我这心里就……”
她发出了抽泣声,扭过脸去,摸出面巾纸,擦拭了一下划出眼角的眼泪。
范悦怡在一旁微微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这个微小的表情倒是没有逃过南琴的眼睛,南琴用她鼓鼓的眼珠朝范悦怡狠狠地剜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这一眼倒是颇有些凶悍。
“你瞪我干嘛啊?”范悦怡看到了南琴的小动作,她估计也是心情不大好,满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现在瞧见南琴的举动,当下就找到了宣泄途径,于是颇有些挑衅的冲南琴一抬下巴,“你刚才要不那么深情款款,我还以为你和柳丹扬两个人友谊破裂了呢,之前不是吵架吵得挺热闹么!”
她当着夏青和纪渊的面这么一说,顿时就让南琴一张脸腾得涨红起来。
“哎哟,你怎么还脸红了呢?嫌我说错话,惹你生气啦?没必要啊,真的没必要啊!”范悦怡看着南琴涨红着脸的样子,又摆出一副有些惶恐的神态,冲她摆摆手,“要是我说错话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那不也是看着你跟柳丹扬吵得那叫一个凶,那叫一个热闹,所以以为你们俩这是多年友谊没经得住考验,所以一朝撕破脸了呢!二位警官,你们别往心里去,兴许是我看错了。”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心情不大好,不太想理睬别人,那现在范悦怡的态度就基本上可以被视为对着南琴火力全开了。
南琴本来正在标榜自己和死者姐妹情深,忽然被范悦怡这样拆台,面红耳赤的瞪着范悦怡看了一会儿,听了她的叫板之后,却并没有发火或者回击,而是抓着方才那张面巾纸,又抹起了眼泪,肩膀一抖一抖,哭得很伤心。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们这件事,你们可别误会我。”她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对夏青和纪渊说,“这次聚会,我确实是和丹扬吵了一架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之前我们俩闹了一点不愉快,正好这回聚会的时候凑在一起,话赶话的说到那件事上,然后就有点闹红脸了。
我刚刚也不是故意想不跟你们说这一段,主要是自己的好朋友刚刚出了事,换成是谁,估计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满脑子都想着跟她吵过架的事,我现在也很痛苦,要是知道这是我们两个相处的最后时光,无论如何我也不能……”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说不下去了,一扭身伏在沙发扶手上面,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嚎啕大哭起来,感觉非常的伤心难过。
一旁隔着一个位子的范悦怡依旧是冷眼旁观的姿态,并没有丝毫自己说错了话,惹老同学伤心的歉疚感,反而像是在看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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