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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夏青对于这样的议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止是她,“四朵金花”的其他三个人也对这种话听到耳朵都快生出老茧了,似乎对于很多人来说,女性跑去当警察,尤其还是这种会去出凶案现场的刑警,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和夏青纪渊一起过来的还有罗威和齐天华,齐天华结束培训回来之后,罗威的工作状态就又回到了从前的模式,和齐天华两个人一个活跃一个沉稳,倒也不失为一组相当合适的工作伙伴。
罗威看到夏青和纪渊,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对纪渊自然是客客气气,略显拘谨,颇有一种小迷弟见偶像的状态,对夏青就放松得多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出个现场这么精神抖擞!”夏青看他这样子,忍不住打趣他,“有开心事儿?”
“是啊,跟老齐一起出现场,我当然开心了!”罗威脸上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儿,“跟老齐一起出来跑案子我省心省力,我又不是多么追求上进的积极分子,有没有人帮我提高我也无所谓。”
夏青诧异的挑了挑眉,倒是纪渊在一旁瞥了罗威一眼,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小声问纪渊。
纪渊看一眼一旁的罗威:“这小子,不算聪明,倒也不笨。”
几个人顺着黑乎乎的狭窄走廊上了楼,案发地点就在二楼,一上去就看到了敞开的防盗门,门口站着几个派出所民警,见纪渊他们来了,就过来打个招呼,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
死者是一名今年五十岁的中年男性,名字叫做朱信厚,一同在案发现场被发现的还有他的儿子朱学名,朱学名没有死,但是也是脑后有伤,流了不少的血,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陷入昏迷当中,没有任何意识,脉搏都非常的微弱,刚刚被救护车给带走,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
报案人是这栋楼里面住在死者家楼下的老太太,老太太说平时死者基本上早出晚归,每天都能见到一次两次的样子,但是最近已经有三四天的功夫没有见到他们家有人出出入入,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毕竟多年的老邻居,于是就打电话给熟悉的片警。
派出所的人过来之后,也想其他邻居打听过,其他人也已经几天没看到这对父子了,找到有朱信厚手机号码的邻居帮忙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人,朱信厚的手机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敲门也没有人应声,派出所这才把技术开锁的人员叫过来,打开了门锁,发现朱信厚已经死在了自家的卫生间里面,而他的儿子被锁在自家卧室里面,脑后受伤,没有意识。
夏青他们向帮忙维护现场秩序的片警道了谢,穿好鞋套小心的走进。
房子不大,五十平出头的样子,格局比较老式,一个四四方方的客厅,没有采光窗口,与客厅相连的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厨房也没有直接的窗子,唯一能够给客厅提供一点光线的是与厨房相连的小阳台,也正因为如此,客厅里面的光线十分幽暗,哪怕现在外面阳光亮晃晃的,客厅里也好像快入夜一样。
客厅里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只有一张沙发床,上面还有凌乱的枕头和被子,沙发床前面一张小茶几,小茶几上乱七八糟的有很多的杂物。
顺着厨房墙边有一条小走廊,小走廊上有两扇门,一个是死者朱信厚陈尸的卫生间,还有一个则是之前锁住死者儿子朱学名的小卧室。
夏青来到卫生间门口,朱信厚的尸体还没有被移动,保持着被发现时候的样子,那场景也着实让夏青被吓了一跳。
老式楼房的卫生间里面总有很多没有被隐藏起来的下水管道,朱信厚家也不例外,卫生间不算大,天花板一脚有一条斜着暴露出来的管道,朱信厚就是被挂在那根管道上面的。
之所以说“挂”是因为朱信厚并不是被勒住脖子吊在那里的,一条尼龙绳从他的胸口处穿过,经过腋下到身后,然后绕过那条暴露在天花板外面的管道,另一端系在洗脸池下面的立柱上。
朱信厚的身上穿得很“单薄”,这个“单薄”已经算是夏青能够想到的最委婉客气的表达了,事实上死者的穿着只是能够帮死者遮遮羞而已。
在死者的正下方是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木质浴桶,夏青因为看到死者的手臂和小腿处都有伤口和污渍,便朝下面的浴桶看了看,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那浴桶里面有大半桶红棕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浑浊,还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这些不可能都是死者的……”夏青有些吃惊的说。
一旁的张法医摇摇头,笑了笑:“哪能有那么多,把一个人全都放空了,也就那么五六升的样子,这一桶可远远不止那么多,所以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水。”
“能把一浴桶的水染成这种状态……量也算是蛮大的了吧?”夏青问。
张法医点点头:“这个的确是,现在死者的尸体我们还没检查,也不敢说的太绝对,不过从死者的肤色等等方面也不难看出来,死因十有八九是失血过多。”
“那这妥妥是仇杀啊!”罗威在后面探过头来,“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人挂上去,底下还放个浴桶接着,这要是没有点深仇大恨,真犯不着搞得这么费劲!”
夏青也赞同他的话,毕竟朱信厚的尸体就在面前,这个男人长得并不瘦小,个头虽然不算大,中等水平,但毕竟是个五十岁的人,只要不瘦,多多少少都有中老年发福的迹象,别说是这样的一个人,过程中会不会发生搏斗,就算是同等重量的一袋大米,想要那么吊到半空中,恐怕也不会太轻松。
纪渊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了看,转身问旁边一名刑技的同事:“屋门没有被暴力开锁或者冲撞的痕迹吧?”
对方摇头:“没有,别说是大门上面没有了,屋子里面也没有明显搏斗过的痕迹,我们刚才先确认了一遍,这房子里很多地方都有被擦拭的痕迹,作案人应该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纪渊点点头,又到一旁去看了看那间为了救出死者儿子朱学名而强行破门的卧室,卧室里面同样简陋,站在门口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不太喜欢的骚臭味。
“这屋的气味儿可不怎么好闻啊……”齐天华也走到纪渊身边,同样闻到了那股味道,“朱学名被锁在里面的时候……就只能在屋里解决了吧?”
纪渊朝里面看了看,卧室里面只有地上一处干涸不太明显的血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血迹存在:“还有一种可能,朱学名被打伤之后出于昏迷状态,昏迷当中的人是会有失禁的情况出现的。”
齐天华此刻也注意到了地上那唯一的一块血迹,忙赞同的点点头。
纪渊转身回去拍了拍夏青的肩:“这里人太多,别添乱了,跟我下去找报案人聊聊。”
夏青也觉得这样的一个屋子里面,刑技和法医的人想要施展开都已经有些局促了,他们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也没有什么帮助,索性和罗威、齐天华打个招呼,便随同纪渊一起下楼去找报警的那个老太太了。





罪恶无形 第五章 苦命父子
两个人到了楼下,一楼那一户居民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双眼睛很大,眼神看起来还是很有精气神儿的,看到夏青和纪渊从楼上下来,就从门里探出了头。
“你们俩是不是公安局的?刚才窗户外头的小伙子跟我说,让我先别出去,在家等一会儿,说是公安局要有人过来问我点事儿,是不是你们?”老太太问。
夏青连忙对她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正准备过来呢。”
“来吧来吧!那你们就赶快进来吧,要不然再开一会儿门,我家的猫可就要跑了!”老太太一听真的是这两个人,便冲他们招招手,自己先进去了。
夏青和纪渊跟在她后面进了门,老太太家的格局和楼上朱信厚家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不过看得出来,老人家应该是独居的状态,家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什么的虽然也很简单,却比楼上多了温馨的家的感觉。
客厅里的小沙发上,横七竖八的窝着五只颜色各异的胖猫咪,看到来了陌生人也不惊慌,只是在主人的催促下,懒洋洋的起身换了个地方继续趴着。
“坐吧坐吧!你们别客气,我老伴儿走了几年了,孩子工作忙也不总回来,家里头就这五个猫跟我做伴儿,它们都很好脾气的,不挠人,别害怕啊!”老太太一边热络的对夏青和纪渊说,一边拿了水杯来给他们两个人倒水。
夏青道了谢接过来,有些小小无奈的对老太太说:“老人家,你可别随便跟陌生人说你自己一个人独居,子女不总会来的事儿,让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一个孤老太太,要钱没有,要命也没剩多少了,我还怕谁把我怎么着?”老太太蛮潇洒的摆了摆手,“我姓张,你们也别叫我老人家了,我这人脸皮厚,不服老,你们就叫我一声张阿姨吧!我爱听人家把我往年轻了叫!”
夏青笑了,点点头,叫了一声张阿姨,心里觉得这老太太挺可爱的。
纪渊坐下来之后,一只胖乎乎的橘猫就开始朝他一点一点的靠近,见他没有什么抵触的反应,干脆后腿一蹬,直接跳到了纪渊的腿上,还非常不见外的在纪渊腿上踩来踩去,调整了一个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趴下,扭头冲纪渊“喵呜”一声,用前爪在纪渊的手腕上虚抓了几下。
纪渊脸上看起来似乎是有点无奈的,但还是非常配合的抬手放在那胖橘猫的背上,用手指轻柔的在橘猫身上抓着,胖橘猫对此也是非常满意,眯起眼睛来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看我家的猫是不是特别聪明?它都分得出来谁是好人!”张阿姨得意的说。
胖橘猫能不能分辨出来好人坏人,这个夏青不清楚,她主要是比较惊讶于纪渊和胖橘猫互动时候的神态,甭管脸上看起来多无奈,他的眼神却十分温柔。
“张阿姨,你和楼上的朱信厚父子很熟悉?”纪渊手指抓挠着胖橘猫,心思却并没有从案子上面被转移到其他事情上面,等张阿姨也坐下来便开口问。
“那可不!我跟他们做邻居都做了多少年了!”张阿姨一想到自己楼上朝夕相处的老邻居出了事,也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太好受,“当初他们家搬到我楼上那会儿,我那老头子还在呢,朱信厚媳妇儿也活着,他们一家三口挺好挺好的。
朱信厚岁数跟我们家老大差不多,平时我们老两口要是买什么重东西被他遇到了,都主动帮忙给我们送到家去,他媳妇儿也是个好女人,勤勤恳恳的,特别贤惠,那会儿我还去他们家串过门呢,家里头被他媳妇儿收拾得利利索索!
不过他们家也是命苦,原本那么好的一家三口,先是儿子出事,瘫痪了,两条腿都不灵,他媳妇儿估计也是这件事情打击有点大,也没跟谁说,朱信厚出门去干活儿的时候,她自己在家里头就寻了短见,上吊死了。
打那以后朱信厚他们家就算是垮了,朱学名那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估计是好不了,已经快十年了,也去了好多家医院,听说花了不少钱。朱信厚又当爹又当妈。得出去赚钱,还得照顾着家里头瘫痪的儿子,也是不容易!”
“朱信厚的性格怎么样?”夏青问,她听张阿姨讲朱信厚一家的遭遇,确实是非常的坎坷,感觉也是很艰难的,但这也更让她感到纳闷。
朱信厚儿子受伤之后瘫痪,生活不能自理,又失去了妻子,赚钱养家维持生活,招呼瘫痪在床的儿子,还要攒钱带孩子出去看病,这些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十分艰难了,在这样一种生活环境下的朱信厚,真的有精力和时间去与人结怨,还是仇恨大到要对他痛下杀手的那种程度的么?
“朱信厚这个人性格很好的!”张阿姨的语气里面满满都是惋惜,“我们这一片基本上都是老邻居,互相之间都挺熟的,你们回头去问问别人,看看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模一样。朱信厚这人不是特别开朗爱说话的那种,但是脾气真的很好,你跟他说什么,他有时候也不说什么,就笑眯眯的,手脚还勤快。
之前有一阵子,孩子刚受伤了没多久吧,有一阵子那孩子估计也是怪苦闷的,在家里头经常大晚上的把音响开的很大声,放那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歌儿,反正就是鬼哭狼嚎的,我们岁数大了,吃不消这个,就跟朱信厚提了一句,我说孩子腿脚不好使了,心里头苦闷,这个我们能理解,想要听听歌曲这都是正常的,但是时间上能早点就行,别太晚了,影响邻居休息。
朱信厚听我这么一说,也是特别的不好意思,跟我道歉,还特意跑去买了水果什么的,给我们家,他楼上的邻居什么的都送了一些,说以前孩子不懂事,他们光想着孩子难过,别的也没考虑那么多,以后一定会注意。”
“所以说,他是一个还比较有公德心的好脾气的人了?”夏青越听越纳闷,“那朱信厚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他啊,唉,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早年好像也没念过多少书,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因为老婆死了,孩子这边脱离不开人,光是赚得够多,但是时间卡的特别死的他也做不了,所以这十来年就一直是打零工,只要不离家太远,什么工作他好像都做过!”张阿姨充满惋惜的说。
“朱信厚的儿子朱学名是个什么性格?他之前是怎么出的事?”纪渊问。
张阿姨摇了摇头:“那个孩子也不是惹事儿的性格,以前就是老实巴交的,学习好像还行,不算是什么好学生,考上名牌大学估计也不太可能,但是也过得去,他妈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就跟我们聊天时候说过,不指望孩子扬名立万什么的,能考个大学,顺顺当当的毕业,拿了文凭之后就可以有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以后不用像他们两口子那样挨累就行。
结果没想到后来就出事了,听说是晚上放学回来的路上被车给刮了,当时还没怎么样,一瘸一拐走回家的,结果进门又摔了一下,就起不来,动不了啦,爹妈赶紧给送医院去,说是伤了什么神经还是什么的,动了好大的手术,原来说是能治好,但是手术之后孩子还是站不起来,两条腿没知觉。
他们两口子还带孩子四处求医问药,也没什么效果,后来朱信厚媳妇儿估计是实在扛不住这种事儿的打击了,寻了短见,之后朱信厚自己又要赚钱,又要照顾儿子,也就没有精力再带孩子出去治病。
那孩子有病了之后,几乎不怎么出门,就一天到晚的关在家里,我们有时候也跟朱信厚说,得让孩子出来透透气,不然关也关傻了,朱信厚说孩子自己不愿意出来,觉得以前一起的人现在都好好的,就他那个样子,他难受。”
“张阿姨,你最后一次见到朱信厚是什么时候?”夏青实在是从朱信厚和朱学名这对父子的事情上听不出什么值得挖掘的点,于是转而问起朱信厚的行踪。
张阿姨毕竟年纪也不小了,一被问到这种需要精确一些的问题,难免会有点吃不准,所以她还特意想了想,然后才说:“我最后一次看到朱信厚的时候,好像是三天之前了吧,我是傍晚的时候看到他回来的,心情还挺好的模样,拎着几个菜,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过他心情这么好的模样了。
平时我一般早上能遇到他,我这个人岁数大了,睡不了那么多觉,早上一般都起得很早,就喂喂猫啊,浇浇花啊什么的,或者是出去买点菜,基本上天天都能遇到朱信厚出门去上班,我们都打个招呼什么的。
晚上就不一定了,朱信厚为了养家也做好多不一样的活儿,指不定早回家还是晚回家,我就是那天晚上遇到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从家里面出来过,所以越想越担心,我就怕啊,电视新闻上面不是总说么,好多人现在岁数没多大就突然过劳死,我就怕朱信厚出了什么事儿,朱学名身体又不好……”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眶,知道自己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邻居真的出了事,换成是谁估计心里面都不会太好受。
“张阿姨,谢谢你,幸亏你打电话给片警,让他们过来确认一下,如果再耽误下去的话,朱学名可就真的要有个好歹了,所以说他的那条命就是张阿姨你给救回来的!”夏青对张阿姨说,她这倒也不算是有心奉承老太太,主要是看老人有些情绪低落,所以故意淡化了朱信厚遇害的事实,强调朱学名得到了及时送医救治的这件事,希望能够给老人一点安慰。
尽管老太太让他们叫自己是“张阿姨”,实际上她的年纪比夏青的爷爷奶奶小一些也有限,夏青不忍心让这个本来就没有任何责任的老太太伤心自责。
她这么巧妙的一转移重点,张阿姨果然眉眼就舒展了很多,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朱学名这孩子也是够命苦的,先是妈妈没了,之后爸爸又出事,好歹他自己捡了一条命,腿脚还不能动弹……也不知道回头能不能有什么亲戚愿意照顾照顾他的!
你们帮我个忙,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走不动那么远,你们要是去医院看他的话,帮我跟他说,就说我老太太虽然岁数大了,但是只要我活着,他回来还住楼上那房子,我每天做饭就带他一口!绝对不让孩子饿着!”
夏青郑重的答应了张阿姨的嘱托,其他更多的东西,老太太也实在是提供不出来,夏青和纪渊就打算告辞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俩倒是遇到了一点困难,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纪渊遇到了一点困难,那只圆滚滚的橘猫似乎对纪渊有特别的好感,纪渊起身的时候试图把他从腿上轰下去,胖橘猫偏偏卧在上面一动不动,纪渊轻轻推了胖橘猫几下,胖橘猫吨位稳定,纹丝不动。
到后来张阿姨只好亲自过来抱起胖橘猫,准备把它强行从纪渊的腿上抱走,那胖橘猫干脆用爪子勾住纪渊的衣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夏青在一旁都看傻眼了,纪渊也哭笑不得,张阿姨把胖橘猫一只爪子一只爪子的从纪渊衣服上“摘”下来,嘴里念叨着难得他们家最懒洋洋的胖橘居然也有这么看得上眼的人,好客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够让人尴尬的。
从张阿姨家里出来,上面的工作也接近了尾声,夏青和纪渊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很快达成了一致,他们和罗威、齐天华打了个招呼,然后驱车直接去了医院。
这种情况下,受伤昏迷的朱学名恐怕是唯一有可能知道当时情况的人了。




罪恶无形 第六章 多此一举
朱学名被送去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距离案发现场并不算很远,两个人开车过去没用多久就到达了,考虑到他们要去的毕竟是医院,下车之前纪渊特意把粘在自己裤腿上的橘色猫毛清理了一下。
“我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讨小猫喜欢的人!”夏青终于有机会感慨这件事了。
“你确定那只也能被称为‘小猫’么?”纪渊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夏青想了想那只橘猫圆滚滚的身子,估计分量不一定比一个小婴孩儿轻多少,说是“小猫”确实有点牵强。
“不要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嘛,我就是觉得你平时的气场,和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放在一起,反差还挺大的!”夏青摆摆手,换了一种说法。
“习惯了,这回不是第一次。”纪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看看还有没有明显的猫毛,“我一直是一个比较讨猫狗喜欢的人。”
“你以前养过小猫小狗?”夏青有些惊讶,也有一点羡慕。
就像很多女孩子一样,夏青从小就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什么抵抗力,只不过她以为父母的疏离,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比较敏感和早熟的个性,知道要怎么样不去给别人添麻烦,自己都是在爷爷奶奶家里,让老人帮忙照料抚养着的,她又怎么好意思去跟爷爷奶奶说她想要一只小猫或者小狗。
终于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经济独立,生活也独立了,工作性质又不允许了。
“我没养过,是之前有朋友买了一只猫,自己又养不好,还担心被查到,就偷偷的寄放在我们那边一阵子,后来还是被查到了,就送给别人抱走了。”纪渊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明不是我揽得瓷器活儿,结果那只猫就一直粘着我,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这种‘特异功能’的。”
夏青笑了出来,纪渊这么说她就听得明白了,肯定是读书的时候,有人在学校寝室里面偷偷摸摸的养了宠物,这种事情当然是违反学校纪律的,不过在校园里面也是屡见不鲜,时不时就会发生。
两个人找到了收治朱学名的科室,找到了负责他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朱学名的伤情和现状。
朱学名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看起来就经验比较丰富的样子,得知了两个人的身份和来意之后,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朱学名的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送来的时候情况确实是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对他们说,“患者脑后确实是有一处外伤,不过不算严重,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醒了之后一段时间会容易头晕恶心,太严重的估计也不至于。之前昏迷不醒主要是因为断食断水造成的,现在进行了补液,情况基本稳定,等人醒过来了,我们会再对他进行其他的检查。”
“医生,我想问一下,朱学名的双腿瘫痪是怎么回事?是手术没有成功导致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存在肌肉萎缩或者褥疮之类的情况么?”夏青问。
之前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朱学名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夏青和纪渊只是听现场的同事和楼下的张阿姨提到过朱学名的一些情况,并没有直接看到本人。
在朱信厚的案发现场,唯一在场的人目前就只知道朱学名自己,尽管他作为死者的儿子,是血缘最近的亲人了,但是刑事案件当中从来不乏至亲之人痛下杀手的先例,所以并不能因为这一层血缘关系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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