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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贵妃多妩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鹊上心头
娄渡洲就赶紧示意苏轻窈也坐下,还体贴地搬来一个小茶桌,摆上茶水点心,仿佛陛下和才人是来春游的。
苏轻窈默默坐在楚少渊身边,一阵微风吹过,送来那股熟悉的龙涎香。
这味道确实有些醉人。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赏月,可能是楚少渊存在感太强了,坐了一会儿,苏轻窈就忍不住偷瞄他。
不得不说,楚少渊是苏轻窈见过最风采出众的男人了。
苏轻窈没见过先帝,却是认识太后的,楚少渊的面容有太后五分柔和精致,却也有深邃和隽逸,哪怕这么面无表情看天时,都美成一幅画。
苏轻窈心里的不满一下子就都消散殆尽,这会儿美人美景相伴,绝对是她赚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爬楼顶上赏月就赏月,若不是陛下,她还没机会能上乾元宫的屋顶呢。
这么一看入迷,就有点控制不住眼神了,似乎是感受到苏轻窈的目光,楚少渊突然扭过头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苏轻窈还没回过神来。
她一双杏眼微圆,眼睛里有着如澄净湖水般的清澈碧波,叫人越看越平静。
楚少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默默红了耳垂,然后便回过头去淡淡开口:“好看吗?”
苏轻窈这才清醒过来,左思右想,决定拍个马屁:“好看,陛下是妾见过最好看的人。”
楚少渊:“……”
算你答对了。
沉默一但打破,话就好说了。
楚少渊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开口:“你祖父是苏隆镇?”
苏轻窈答:“是。”
楚少渊道:“你祖父是个好官,南阳的按察使司年年考校甲等,是其他按察使的楷模。”
苏隆镇一辈子钻研刑名,到任南阳后,把沉积十年的旧案全部重新侦查,把那些悬案一一破获,被百姓称为苏青天,一度声名远播。
楚少渊也很欣赏这样的好官,苏隆镇致仕时还给了加厚一等的赏赐,给了苏家满门荣光。
说起家中祖父,苏轻窈有一肚子话想说。
上辈子她进宫后没有再见祖父,等她升至熙嫔可接见娘家亲眷,祖父已七十高龄,无法长途跋涉进京来见。
她从未曾想到,当年入宫前一别,便是最后一面。
在家中时她最喜欢跟着祖父,听他讲那些离奇曲折的案子,听他说如何抽丝剥茧,从细微处寻找到线索,祖父是个很和蔼的人,家中的每一个孩子都喜欢他。
“祖父很厉害,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苏轻窈满脸自豪。
楚少渊看着她,却说:“你父亲叔叔却没得老大人半分真传,老大人这一致仕,真是国失栋梁啊。”
说起家中事,苏轻窈莫名放下心防,她笑着说:“祖父并不介意这个,他总说人各有志,孩子的前程都是自己的。他是父亲,却也不能逼迫自家孩子一定要做人上人。家父喜书画,一心雅意,并不想做大官,小叔和小姑也各有志向,祖父从未因这事生过气。”
“人生苦短,若不及时行乐,岂不白来一遭。”苏轻窈学着祖父的语气,怀念般地道。
楚少渊其实也是几十年未曾见过苏隆镇了,现在跟苏轻窈这般回忆往昔,竟也有些怀念,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一点一滴被牵扯出来,让他多了几分感叹。
重生回来,他总是觉的心浮气躁,仿佛这都是一场梦,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虽心底深处知道这都是真实的,却还如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这个世界。若不是还能见一见母后,时常去她膝下承欢,他也不会这么努力想要改变未来。
如果他能改命,是不是母后的寿数也能延长?
若不然,他们这难得的母子缘分,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楚少渊垂下眼眸,却说:“老大人天性豁达,很让人敬仰。”
苏轻窈没有看出他这番思绪翻涌,自顾沉浸在回忆里:“是啊,家中小辈都很崇敬祖父,妾小时候十分顽劣,书读得马马虎虎,字画也不甚精通,便是女红也没什么天分,母亲很为我着急,原本还要再让我去无名山的晋江书院求学,还是祖父拦下来的。”
听到她说字画女红不精,楚少渊只是安静听,一言不发。
苏轻窈自己全无所觉,她字画女红手艺,全靠几十年时光磨炼出来的,哪怕再没天分,时光都能弥补一切。
如今她一手字俨然有些大格局,可她自己却不觉,因无人夸赞吹捧,依旧认为自己只粗通。每个人看自己都是顶好的,她也如此,可并不能厚脸皮认为自己就天下无敌,好得让人连声赞叹。
她敢拿佛经给楚少渊,不过认为自己写了几十年,再无天分,也有勤工。
无他,唯手熟尔。
楚少渊就这么听她念叨,偶尔补充一句,气氛竟也挺和谐。
等夜色深沉,楚少渊瞧苏轻窈直眨眼睛,就知道她已经困顿。
听她说话都有些含混不清,楚少渊才道:“你说自己字画不通,可一手佛经楷却写得极好,已略有小成。”
苏轻窈下意识道:“抄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极好的……”
这么说着,她突然心惊,舌头使劲打了个转,找补一句:“母亲总说我没甚特长,就只教我抄经,从小抄到大,抄了好多好多年呢。”
楚少渊扭头,直直看向她。
苏轻窈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脸上却努力维持表情,她眨巴眨巴眼睛,佯装可爱:“妾说错了吗?”
楚少渊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粲然一笑:“不,你说得很好。”
不知怎么的,苏轻窈觉得心跳骤然变快。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26 章
第 26 章
苏轻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知道怎么就心跳加速。
楚少渊没注意她的小动作,抬头看向天际明月,道:“月已赏完,该安置了。”
苏轻窈莫名有些脸红,陛下都这么说,她以为今日陛下肯定要去石榴殿,把好事做成双。结果好不容易从屋顶爬下来,楚少渊却径自回了前殿。
留下苏轻窈一脸茫然站在水榭前,看着赶来迎她的听琴姑姑,问:“陛下,今日也忙吗?”
宫妃是不能打听陛下行踪的,不过她本就是过来侍寝,又陪吃陪玩陪赏景,甚至连房顶都陪着一起爬了,到了陛下自顾自离开,她这么问一句倒是情有可原。
听琴也很无奈,陛下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便是陛下真有那个心,也没那个……
闻言只得笑道:“刚兵部上了折子,陛下要回去看,小主不如先去石榴殿坐坐,沐浴更衣读读书?”
国事为重,苏轻窈还是很懂事的。
她知道听琴不会再跟她多言,便乖乖跟着她回了石榴殿,沐浴更衣之后,坐在寝殿里发呆。
算上前世,这都第五次了。
五次,陛下不是头疼就是忙,若她还是亦无所觉,便就真是个木鱼。
可思来想去,陛下到底为何如此,苏轻窈却有些拿不准。
男人心海底针,陛下的心估计更深,怕是抽干海水都莫不着瞧不见的。
她觉得陛下没有那么厌恶她,能安安静静一起吃个饭,再爬到屋顶一块赏景谈天,也算是能和平共处。
也或许陛下对自己要求高,感情不到不能在一块睡?
如果真是这样,也太矫情了些。
这世道男人都恨不能三妻四妾,陛下贵为天子,理所应当享三宫六院,何苦难为自己。
然而剩下的另一个猜想,苏轻窈总忍不住自己推翻,可到头来,却总是冒出头。
她不敢跟任何人讲,只能自己心里头小声嘀咕,陛下是不是……不太行?
每每思及此,再一想上辈子的那个人,还有陛下最看重的兴武帝,苏轻窈又有些不确定。如果真不行,兴武帝又是怎么来的?
苏轻窈苦思冥想,突然想到,陛下也可能是时好时坏?
咳咳,她没见过男人什么样子,这些都是书上瞧来的,只能自己在这胡思乱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就连柳沁也一门心思以为陛下确实很忙,从不往别处想一丝。
陛下还愿意招她侍寝,她的日子就能好过,至于陛下来不来石榴殿,瞧着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旁的宫妃都以为她真侍寝了呢,这就足够。
苏轻窈想通这些,瞬间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比上辈子升位快,比上辈子趣味足。
毕竟她还是头回被旁的宫妃嫉妒,那感觉倒是有些新鲜。
苏轻窈估计今晚陛下也不会来,刚又在屋顶吹了大半夜风,倒是很知道养生,特地跟听琴姑姑要了一碗姜汤,还嘱咐她给陛下也送一碗。
就是要踏踏实实睡一夜,马屁也是要拍的。
于是这边苏轻窈开心睡下,那边楚少渊刚沐浴出来,迎面就看见娄渡洲端了一碗汤守在外面。
楚少渊道:“不是说了不用准备安神汤?”
他如今的睡眠可比以前好许多,不用靠着安神汤入眠,也能一夜到天明。算算时候都有小一个月没吃过那汤药了,娄渡洲是万万不会犯这等错误的。
娄渡洲上前一步,笑道:“是苏小主特地吩咐的,道晚上屋顶吹了风,怕陛下明日头痛。”
楚少渊不爱吃姜,他一走近就闻到味道了,一下子便皱起眉头,看着有些抗拒。
娄渡洲就劝:“小主一片心意。”
楚少渊想起刚才苏轻窈那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伸出了手,寒着脸一口闷下去:“行了,安置吧。”
苏小主确实挺厉害的,娄渡洲自己心里总结一句,一边跟上去伺候他安寝。
可能因为前一日侍寝做了“体力活”,第二日的赏赐依旧很足。
苏轻窈风风光光回了碧云宫,这次都不用再睡回笼觉,跟柳沁一起整理自己的家什,列账本登记。
侍寝次数多了,她这赏赐就越来越多,反正也有自己的书房,还是提前把小库房规制整齐,也省事。
柳沁原也学过这个,但没苏轻窈有经验,就听她给自己讲:“金银首饰归一类、布料锦帛归一类、器物用具归一类、金银归一类,药品和妆粉归一类,剩下其他无法归类的放一起。”
不光柳沁认真听,就连桃红柳绿也跟在边上,跟着她的话给东西分类。
苏轻窈笑道:“登记账本也要有学问,先写大类再写小类,一类一本账,再单备一本支取账本,就差不多齐活了。”
桃红柳绿都是尚宫局的姑姑们特地选出的,因是双生子还格外被看中,如今听苏轻窈这般娓娓道来,竟都有些惊奇:“小主真是厉害,什么都懂。”
可不是,几十年的经验呢,再弄不好可要丢人现眼。
她们两个小姑娘可会说话,苏轻窈跟柳沁对视一眼,刚要夸她们两句,就听外面传来一把柔和的嗓子:“苏妹妹可在?”
是刚熟悉起来的谢才人,苏轻窈让桃红柳绿先把东西收拾到库房里,这便由柳沁扶着出了寝殿,直接迎出门去:“谢姐姐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妹妹去迎你。”
宫里头宫妃日常闲来无事,关系好的自然可相互串门,不过若是没有提前打招呼,去旁人宫事是要被扣腰牌登记的。
这都是次要的,估摸着还要给门房打点一二才能进,若是提前派宫人来说,苏轻窈就可让柳沁去侧门等,两边都省事。
谢才人是个柔和性子,跟孙选侍不同,她的柔和是柔和在骨子里,家中家教所至,让她秉性平和,待人接物都很规矩。
“这是宫规,怎可随意更改?”谢才人说着,上前拉住苏轻窈的手。
“我在宫中闲来无事,想起万寿那日咱们姐妹聊得畅快,便想着来找你玩,”谢才人顿了顿,继续问,“没打搅你吧?”
便是打搅了,也不能明说。
不过苏轻窈倒也跟她没有不对付,便笑着说:“怎么是打扰呢?我高兴还来不及的。”
曾经她跟谢才人关系平平,没什么太大的往来,往年也曾宫宴坐在一起,也没见她突然登门拜访。
苏轻窈估摸着她确实有事,便把她迎了进去:“姐姐快请里面坐,刚好煮了雀舌,姐姐若不嫌弃便陪我一起吃。”
她这里的茶都是定例,每季都是柳沁去尚宫局领的,成色肯定没有赏赐的好,她也不会特地花银子买好茶,一直这么凑合吃。
反正她一个七品才人,这么凑合过日子才是正常的。
谢才人家里可有阁老,必定跟她过不一样的日子,不过却也没说什么,还温柔说了一句:“我也爱吃这个茶,咱们可真投缘。”
不愧是阁老家的千金,真会说话。
都来了客人,也不能光吃茶,苏轻窈就瞧了柳沁一眼,柳沁便吩咐桃红去东六宫角房买点心去了。
谢才人心里有事,没看到苏轻窈这一番安排,她安静吃了几口茶,终于还是道:“瞧妹妹如今在宫里红火,倒是挺让人羡慕的。”
苏轻窈抿嘴一笑,羞红了脸:“姐姐可别打趣我。”
谢才人叹了口气:“我真不是打趣你,只是人各有命,我便是羡慕,也没你那个命。”
命这事,真不好说。
苏轻窈如今是不敢轻易说命了,她只笑:“姐姐如此风貌,将来定不会太差,我还指望姐姐将来提携一二。”
是啊,将来她祖父当上安和殿大学士,位居首辅,她自然就能跟着水涨船高,获封德妃。
只要耐心熬着,总有那一天的。
谢才人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一点喜色都无,她摇了摇头,只说:“我也不求那个的。”
求什么她没说,苏轻窈也不会问,她只道:“姐姐以后若有空,也可叫我去锦绣宫里玩,咱们日常都没什么事忙,也好做个伴。”
谢才人抬头看向她,见她一脸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妹妹是个好人,我也不想骗你,前头宜妃娘娘特地叮嘱我,叫我过来请你去锦绣宫赏花。”
苏轻窈微微张开嘴,一脸得吃惊:“宜妃娘娘会请我?我是个什么啊?”
可不是呢,人家宜妃是正四品妃,她不过是个七品才人,位份天差地别,宜妃办宴请人去赏花,怎么也轮不到她啊。
“姐姐可别笑我,我哪里能赶上这样好事。”苏轻窈笑着说。
谢才人一听她这么“单纯”,顿时就急了:“我的好妹妹,你如今正得宠,宜妃娘娘……宜妃这时候请你,能有什么好事?若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做坏人她是真没做过,被宜妃逼着来这一趟本就不太情愿。她心里觉得苏轻窈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跟自己也亲近,是以更不愿意害她。
便是不知宜妃要做什么,哪怕过去陪着被她们言语调笑也不好受,她是真不想苏轻窈过去。
谢才人是个真性情,喜欢谁就要护着谁,苏轻窈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她这份友情,不由有些悸动。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再说谢才人是个好人,苏轻窈原就觉得她不错,现在一看更是喜欢。
“姐姐不用担心,咱们去就是了,”苏轻窈冲她笑笑,酒窝若隐若现,“便是被刁难也没什么,怎么也白看一场春花烂漫,是我赚了呢。”
谢才人微微一愣,却不知她如此想得开。
苏轻窈握住她的手:“姐姐这一份善念,妹妹铭记于心。”
谢才人会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进了宫,咱们都是苦命人,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苏轻窈心中一动,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苦命人,确实是苦命人。
她静静坐在那,只冲她笑。
有些话,她半个字都不能问,也不敢问。
如今这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她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27 章
第 27 章
若不是受制于人,以谢才人的出身秉性,定不会走这一趟。便是她祖父位居大学士,也不好轻易得罪四妃,毕竟宜妃也不光靠自己坐稳妃位,更主要的还是靠家中父兄得力。
谢才人很是懂这些人情世故,她不想祖父为她为难,便也就低了头,跑碧云宫做了一回“信使”。
她来之前就打定主意实话实说,可到了碧云宫苏轻窈面前,却被她一语道破,这番话说起来就畅快许多。
这么看来,苏轻窈实在生了颗七窍玲珑心,不是个愚笨人。
两人感叹这一番,话就不好继续说下去。
正巧桃红买了点心回来,苏轻窈便拉着谢才人尝:“也不知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倒是喜欢角房那最出名的蝴蝶酥,做得是又香又脆,姐姐可尝尝?”
东六宫角房出来的点心茶果,都是由尚宫局统一管理,轻易不会出大错,倒是可以放心吃用。
谢才人也不矜持,拈起一块蝴蝶酥咬了一口,笑道:“确实很好吃,我原在家里时也喜吃这一口,宫里的味道更是纯正。”
苏轻窈跟她安静吃了一会儿茶点,谢才人便道:“你们宫里那位,跟我们宫里那位关系似是很好,明日她应当也会去,你切忌小心些。”
宜妃惠嫔作为一宫主位,不会明摆着难为人,可那些阴损事却更叫人难受,那种苦是让你叫不出来求救无门,只能咬牙挨着。
谢才人没怎么吃过暗亏,却也有所耳闻,是以叮咛一句。
苏轻窈亲自把她送到门边,低声道:“姐姐放心,我知道小心,多谢姐姐提点。”
等谢才人翩然而去,苏轻窈跟柳沁关上房门,才道:“宜妃跟惠嫔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我是知道的,就是不知这一次宜妃是否要出手。”
宜妃这个人,苏轻窈上辈子没怎么跟她打过交道,她的出身听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里子里是烂透了,宫里人面上捧着她,私底下都叫她奴婢秧子。
父亲有爵位又如何,还不是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
若是会做人些,倒也不至于把人情闹得这般难看,坏就坏在她不会做人,比那吴婕妤也强不到哪里去。苏轻窈只记得上辈子几年之后她出手暗害那一位,被打入冷宫没了音信。
那一位可是陛下视若珍宝的存在,宜妃敢动她,简直是脑子进了水,傻得让人不知如何去评说她。
苏轻窈想到这些,突然忆起上辈子这个时候宫中似也有个小新闻。
仿佛也是宜妃锦绣宫中闹出来的,那时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春日里,她请相熟的妃嫔去她的锦绣宫赏花,结果她养的鹦鹉惊了鸟,从笼子里窜飞出来四处挣扎,一不小心伤了和嫔的手,闹了不小的动静。
因为这事,宜妃还被太后娘娘训斥,被罚闭门思过一月,很是没趣。
太后最是公正,肯定是知道宜妃故意使坏,这事一定不是偶然。若不然也就安抚一下和嫔便揭过,不会特地下旨惩罚她。
苏轻窈眯起眼睛,她记得和嫔倒是个好人缘,跟宫里人人关系都很好,便是跟她这个不受宠的小主,也能有说有笑,当时宫里面许多小主宫女都很喜欢她。
宜妃会挑和嫔欺负,不过是因为和嫔家中不显赫,她父亲只是边疆溧水城盐铁衙门监察使,不过位居五品,她家也不是官宦世家,如果不是父亲职位特殊,她也做不到嫔位。
苏轻窈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当年那些过往,和嫔被伤了手,后来好了没有?
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忆起全部,只隐约记得和嫔求了太后,说是她自己没注意才伤了手,要不然宜妃还要被罚三个月的俸禄,那脸上就更不好看了。
若不是谢才人突然来请她去参加这场“鸿门宴”,她也不会记起和嫔和宜妃之间的这桩过往,然而这么猛然回忆起来,她才发现和嫔这人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重生回来两个月,她们面也见了,礼也请过,却是没在她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个很奇特的人。
苏轻窈沉思片刻,对柳沁道:“明日我要穿那件广袖长衫,你叫柳绿提前烫好,上面再喷些薄荷水,好能消暑。”
柳沁道:“小主,宜妃既然摆明没安好心,那咱们还要去?”
苏轻窈笑着安抚她:“宜妃难道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我不成?不过就是小打小闹吓唬人罢了,再说也不一定是冲我来的。”
上辈子宜妃是害的和嫔,但和嫔一向不太受宠,宜妃没必要拿她出气,最可能就是她当时想下手的是和嫔宫中的吴婕妤,那时候没有她这个变数,吴婕妤在宫里很是风生水起,宜妃看不过眼也正常。
就是不知最后怎么是和嫔应了这场劫。
柳沁自是知道自家小主心思缜密有成算,想着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守好小主,便退下去准备衣裳头面,没再多言。
苏轻窈靠坐在贵妃榻上,纸扇轻摇,却静静抿嘴一笑。
这一场热闹,她终于也掺和进来,到底成了热闹里的景儿。
有趣吗?确实是有趣极了。害怕吗?她想了想,似乎也没那么害怕。
几十年平静日子都过足,热热闹闹再走一回,倒好似人间极乐,没什么好怕的。
苏轻窈根本没把宜妃这一桩事放到心上,她该吃吃该睡睡,第二日早早便醒来,换上那件衣袖深长的长衫,穿戴整齐收拾妥当,才坐下来用早膳。
宜妃说是请她们赏花,到底也要管一顿午膳,苏轻窈想着待会儿肯定有热闹瞧,自己先垫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这才出门。
她这边刚一出门,对面的西侧殿和右手边的后殿都开了门,苏轻窈微微一顿,知道是惠嫔和孙选侍也一同出来,倒是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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