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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贵妃多妩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鹊上心头
果然,宜妃也没什么大智慧,能用这鹦鹉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苏轻窈和孙选侍一起起身,望向惠嫔。
惠嫔显然是不会跟她们一起走的,她还得留下来跟宜妃再说些私房话,便冲她们挥挥手:“你们自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苏轻窈和孙选侍行福礼,两人便相伴而出,宜妃让谢才人出来送,三个人便默默走到门口。
等走出锦绣宫门十来丈的地方,苏轻窈才小声问:“谢姐姐没事吧。”
谢才人其实是猜到宜妃要做什么的,她的头面首饰也是宜妃特地送的,说是要她宴会时漂亮些。
就是因为心里有数,她才不敢跑出去,只躲在椅子下面,只祈祷着能逃过一劫。
苍天有眼,听到了她的祈求。
这会儿被苏轻窈一问,谢才人却是为她发愁:“惠嫔娘娘显然不是很高兴。”
自己宫里的小主出了事一起逃走,没人管她这个主位,她能高兴才怪。
但这事,便是惠嫔不高兴,也只能自己憋着。
苏轻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眨巴眨巴眼睛:“无妨,我怕鸟啊,总不能逼我违逆本性,对吧?”
谢才人一愣,随即也笑了:“妹妹们回去吧,下次再聚。”
等回了自己宫中,苏轻窈沐浴更衣坐下休息,才想起来问柳沁:“刚才和嫔的动作,你瞧清楚没有?”
柳沁轻轻给她打扇,十分肯定颔首道:“奴婢瞧清得很清楚,和嫔娘娘当时确实是想抓那鹦鹉的。”
苏轻窈微微迷上眼睛。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30 章
第 30 章
一时间,苏轻窈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她仔细回想着上一世跟和嫔相处的点点滴滴,妄图在记忆里挖掘出她的些许异常。
然而那时候她并未对这些事上心,身边的这些女人一个个病逝,漫漫几十年过去,便是当时觉得奇怪过后也都忘却,如今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她可以肯定,当年的和嫔在她心里,是个最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
跟身体孱弱,一直缠绵病榻的贤妃不同,她的温柔多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无论跟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苏轻窈从没见她跟任何人脸红过。
便是今日这样的场面,她受了伤流了血,也一句宜妃的不是都没讲,反而还要去安慰她。
这样一个人,好得仿佛天仙下凡,一点真实感都无。
苏轻窈夸奖柳沁:“你做得很好,比以前真是长进许多。”
在去宜妃锦绣宫之前,苏轻窈就叮嘱她认真观察其他人。以她的身份,宜妃这一次特地把她叫去,目的肯定是要对她做点什么,为了防着旁人使坏,自己早做防备才是实在的。
柳沁倒也不负她的厚望,该做的全部都做了,表现相当出色。
跟以前几年后成熟稳重的模样,也没什么太大差距。
苏轻窈十分欣慰,又赞了一句:“当时花厅里唯一奇怪的就是她和吴婕妤,旁人都知道要躲开,得多没成算才站在那不动。吴婕妤可以认为是真傻,和嫔确实就不太对劲了,你能盯着她观察,选得很准。”
柳沁羞涩一笑,满腔鲜血都被苏轻窈说热了。
跟着苏轻窈的每一天,她都觉得畅快。两个人仿佛早就相伴多年,一举一动都那么妥帖。苏轻窈也一直耐心教导她,亦主亦友,对她的好柳沁全然能感受到。
“小主,奴婢在家中时巷子里有个武馆,小时候调皮去玩过,记得当时武馆的教习师傅会一样独门武功,仿佛是叫鹰爪功的,瞧着跟和嫔娘娘的手势很像。”
柳沁既然看清,就绝对不会胡说,更不会骗她。
苏轻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吃了口茶,才道:“和嫔刚才那样子,仿佛是下意识就要去攻击鸟儿,可能很快就意识到不能在宫中显露出特殊本领,才迫不得已收了手,这才受的伤。”
这么一分析就对的上了,但和嫔为何要隐藏自己会武功呢?苏轻窈也想不透。
宫中这些女子几乎全都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捏捏绣花针,不要说舞刀弄枪,便是路都很少走,怎么可能会武功?
但妃嫔会武功,说可也可,说不可也不可,无非是看陛下的喜好罢了。
刚才那一瞬间太快,和嫔又反应迅速,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收回了手,叫人没办法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武功。
不过这事却也叫苏轻窈觉得新奇,武功、秘密,都是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东西。这些时日她所见所闻,颠覆了上一世几十年光阴,她只觉得一个新的世界在眼前打开,让她既好奇,又兴奋。
柳沁见她一脸兴致勃勃,不由也笑了:“小主真是孩子气,倒是一点都不怕呢。”
苏轻窈点了点她,道:“为何要怕,便是和嫔真的身怀武功,她连个鸟都不敢抓,难道还能过来伤害我不成?要知这是在宫中,她这么多年装得温和有礼,可不会随便前功尽弃。”
“再说她便是伤了手,又有什么要紧的?她嘴上说不怪宜妃,难道太后就能轻易放过她?”
话果然就让她说着了,次日清晨苏轻窈刚用完早膳,抬头就看院中行来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个略比苏轻窈大一两岁的小宫女,模样清秀,行止有度,一走到东配殿厅堂门前,抬头就瞧见苏轻窈在瞧她。
她立即福了福,微微一笑:“给小主请安了,奴婢是慈宁宫宫人桃蕊,刚太后娘娘道早上闲来无事,请小主过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苏轻窈眼睛一闪,当即便道:“劳娘娘惦记,妾自是十分惶恐,可不敢叫娘娘久等,姑娘略坐下吃口茶,待我换件衣裳就来。”
那桃蕊不过只是个小宫人,却因出身慈宁宫,硬是能被苏轻窈叫一声姑娘。她倒是规矩,闻言叠声道不敢乱规矩,乖乖站在那等。
柳沁让桃红柳绿去伺候苏轻窈更衣,这边陪着桃蕊说话,不叫她太过尴尬。
苏轻窈知道太后叫她去是为了什么,便也没怎么特地打扮,只换了一身倩碧色的蝴蝶袖对襟单衫,配上一条百褶襕裙便出了门。
因着心里有数,路上她也没怎么打听娘娘到底有何事,只跟桃蕊略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来到慈宁宫跟前。
打远一瞧,就看见慈宁宫门口停了几架步辇,想必宜妃她们已经到了,太后倒也不会独断专行,特地叫来她这个旁观者复核一遍,然后再下定论。
明白太后的想法,苏轻窈便松了口气。
只要不跟宜妃、惠嫔她们对上,苏轻窈是绝对敢说实话的,太后如何评判是她老人家的事,她自己是万万不会哄骗太后。
前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在这宫里只有把太后哄好了,日子才最好过。
果然到了慈宁宫宫门口,桃蕊就对她福了福:“才人这边请,旁边的小书房里已备好茶,才人略坐一会儿看看书。”
苏轻窈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也不四处张望,只一路走进位于侧殿里的小书房,桃蕊指哪里她坐哪里,乖得很。
桃蕊定定看了她一眼,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待房门紧闭,苏轻窈这才敢四下打量。这个小书房显然是太后平日里消遣之所,一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各色书籍,窗前一张枣木大书桌,既宽敞又气派,看得苏轻窈眼馋不已。
旁边的方几上已经摆好了茶,柳沁给她倒了一杯,小声问:“小主可要读会儿书?机会难得,这里书很多。”
苏轻窈看另一侧的贵妃榻小几上摆了几本书,便道:“取那几本来吧,也不好动太后娘娘的藏书。”
柳沁便忙取来,递给苏轻窈瞧。
苏轻窈以为太后娘娘这总要摆些话本趣谈,结果捧到手中一看,不是医书就是道法佛经,瞧着是再严肃不过。
“娘娘这也太认真了。”苏轻窈小声嘀咕一句,却还是选了本医书读起来。
这本书她以前没瞧过,写得都是些坊间的偏方,苏轻窈倒是看入迷,就连书房开门都没听见。
还是柳沁小声叫她:“小主,来人了。”
苏轻窈回过神来,抬起头往门口瞧,只见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姑姑乐水笑着走进书房,正要冲她行礼。
这可是尊大佛,苏轻窈赶紧站起身,往边上躲了躲:“姑姑折煞我也。”
乐水一脸慈祥,轻声道:“劳小主久等,娘娘这就叫小主过去说话。”
苏轻窈忙摇头:“不久,不久,娘娘这的书好看,茶也好吃,倒是难得有这好机缘。”
这马屁拍得浅显易懂,却叫人只觉得逗趣,乐水脸上笑容更盛,不由说道:“小主真是可爱,娘娘定很喜欢你。”
苏轻窈脸上一红,害羞地低下头。
她跟在乐水身后走出小书房,在回廊里七拐八绕,一路往后殿行去。
这会儿的慈宁宫静悄悄的,也不知宜妃她们在哪里,反正苏轻窈是一个熟人没碰见,就被带到后殿的听香阁。
这里应该是太后娘娘日常制香的地方,典雅安静,刚一走近,就闻到一阵悠然沉香。
苏轻窈嗅了嗅,低声问乐水:“可是沉水香?”
乐水略有些惊讶,夸赞道:“小主好灵的鼻子。”
苏轻窈没说什么,这香她上辈子年纪大了之后也很喜欢,宫里又只她一个老太妃,倒也用得。闻得多了,可不很是熟悉。
乐水也不会问她为何知道这些,只把她领进听香阁,对里面制香的太后道:“娘娘,苏小主到了。”
太后没什么架子,一贯很是和蔼,闻言放下手中的药杵,冲苏轻窈招手:“好孩子,过来。”
苏轻窈脸蛋红红的,老实乖巧凑到太后身边,小声道:“给娘娘请安,娘娘大吉。”
太后就笑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昨日的事你且同我讲一遍,说仔细些。”
苏轻窈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然后就轻声细语讲起来。
她把那些细节都略过,也绝口不提和嫔那些怪异之处,只说因为怕鸟逃了出去,等鸟被抓住后再回去和嫔的手就受了伤。
太后也不打断她,继续研磨香料。
苏轻窈说话不徐不慢,声音轻柔却吐字清晰,阐述的过程里她没有加任何我觉得、我想、我认为之类的词语,全程都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说,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说完了。
太后手里的香料还没磨完,乍一听她最后总结,难得有些愣神。
刚刚在前殿,宜妃和惠嫔一通辩解,根本没怎么讲清楚事发当时的情形,而和嫔只一味在边上红着眼说不要紧,求太后别罚宜妃。
若说乱七八糟也不为过,转眼跟苏轻窈这么一对比,高下立见。
太后不由放下手里的药杵,抬头看了她一眼:“跟你祖父一样,倒是很聪慧。”
苏轻窈甜甜一笑:“多谢娘娘夸赞。”
太后没继续夸她,话锋一转却说:“依你所见所闻,宜妃可是故意为之?”
苏轻窈心跳骤然变快。
是点头还是摇头?这是个问题。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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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32 章
第 32 章
苏轻窈这一趟慈宁宫之行,仿佛一缕青烟,转眼间就消散在空中,无任何人知晓。
次日刚用过午膳,她们碧云宫才得了信,说是太后娘娘下懿旨,因宜妃娘娘御下不严害和嫔娘娘受伤,罚闭供思过一月,以儆效尤。
柳沁自是知道怎么回事,闻言就偷偷问苏轻窈:“小主,您当真猜到了太后娘娘的想法?”
苏轻窈笑笑,道:“宜妃虽说家中没有得力朝臣,却是骆郡王之后,在宗室凋零的今日,她父亲再愚钝,也到底托生了好人家。”
因厉平帝当年对宗室和忠心朝臣赶尽杀绝,如今大梁并无太过亮眼的世家宗族,到了慎帝一朝,或许是深知世家和勋贵的重要性,也为了维持前朝平稳,慎帝又开始重新启用部分旧族世家,封赏了不少新进勋贵。
各种爵位一时间成了大臣得帝心的标志,若一个心腹没个爵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肱骨之臣。
到了建元帝这里,许多朝臣的单封爵位都已随着老大人的故去而被朝廷收回,如今盛京中的勋贵还真没有几支,宜妃的父亲虽只降等继承忠勇伯,却因是老世家而隐约成了勋贵中的领头羊。
忠勇伯本人又特别乐善好施,跟谁关系都很好,人人皆可成朋友,虽无一官半职,在楚少渊这里也能说得上话。
苏轻窈这么一想,就觉得忠勇伯这个人实在不简单。
柳沁被她一点拨,想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是以宜妃娘娘那样的性子,还是被立为四妃,太后对她也一直很是关照。”
“这宫里的女人啊,在咱们这位陛下面前,宠爱和美貌都不重要,重要的只看家世。”苏轻窈淡淡道。
有用的女人,位份就高,就这么简单。
上辈子的她,因娘家叔父都不给力,自然就成了那个边缘人,靠着年节慢慢往上熬位份,最终凭借身体硬钢当上了皇贵太妃。
这一世,兴许是她比较独特,也可能是陛下有些别的什么打算,才叫她在众人面前露了脸,甚至太后娘娘都特地叫她过去问过话。
苏轻窈垂眸沉吟良久,还是道:“既然咱们娘家不得力,就只能靠自己了。”
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比靠旁人都强。
柳沁抿嘴一笑:“小主自是极好的,奴婢瞧着,早晚能走到最上边去。”
苏轻窈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就知道打趣我。”
这边碧玉宫中苏轻窈立下了新的目标,前头乾元宫中的楚少渊,却正被母后抓了个正着。
无他,这几日他正打算装病不招寝,转头娄渡洲就打了小报告,太后娘娘当即坐不住,头回杀到乾元宫中来。
楚少渊老老实实坐在那,乖顺得如同稚儿,太后娘娘板着脸坐在他对面,光吃茶不言语。
娄渡洲怕陛下冲自己发火,一早躲到外面去,倒是把听琴姑姑换了来,好伺候这对天家母子。
听琴姑姑在楚少渊幼时便伺候他,当时楚少渊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她自然听命于小殿下的亲娘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下来,同太后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在她老人家面前很能说得上话。
这会儿见他们母子两个僵硬不语,听琴姑姑想了想,忙笑着劝:“娘娘有些时候没来乾元宫,前头水榭池塘中的荷花正是灿烂,娘娘要不要去瞧瞧?先让陛下把政事忙完要紧。”
薄太后扭头扫了一眼一脸正经的楚少渊,见他御案上压了好几摞折子,便就又有些心软:“有些时候没同你说话,今日便劳烦你陪着我去赏景。”
听琴姑姑笑得脸都红了:“哎呦,这可是臣的荣幸,多谢娘娘赏脸呢。”
薄太后又去看楚少渊,冲着他冷哼一声,便被听琴扶着起身,一起往水榭行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楚少渊才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甭管多大岁数,儿子都怕娘,实在在是真理。
见太后走了,这母子俩也没吵,娄渡洲才又重新在御书房外面探头探脑,脸上生生笑出了菊花。
“陛下,可要打扇?”娄渡洲谄媚地问。
楚少渊扫他一眼,也冷哼一声:“别以为朕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肯开口,就表示不怎么生气。
娄渡洲终于松了口气,缩手缩脚进了御书房,忙给楚少渊打扇:“娘娘也是关心陛下,知道您整日在乾元宫忙碌,心疼得不行,这才盯着晚上侍寝的事。”
若是旁的母亲,便是亲生的,也定不会管儿子房里事。
但楚少渊的情况太过特殊,如果薄太后不催着他招寝妃嫔,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起那些妃嫔,他名义上的女人们。
作为母亲,她最知道儿子。
知道他因为那孤寡命格,缺失了一个男人能享有的快乐,也正因为如此,他作为皇帝,看似三宫六院,却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便是面上再坦荡,也终归有些自卑。
楚少渊十来岁的时候尤其不待见宫女,那时候刚继位,她要采选还是逼着他下的旨,如若不然,他怎么也要再拖二十七个月,拖不下去再说其他。
等继了位,他开始忙碌前朝,采选的宫妃入宫,这种情况才好转一些。
似乎是发现入了宫的女人们可以很好平衡世家与朝臣,他便也就不那么抗拒,一心扑在政事里,隔三差五招个宫妃过来石榴殿住一晚,便算应付差事。
对于楚少渊来说,无论前世今生,大梁这个国家,对他都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为国,无论什么苦他都能吃,无论什么罪他都能受,哪怕就这么孤家寡人一辈子,他也不在乎。
但重活一世,他才发现无论他多努力,大梁的未来都不可能是一片坦荡。
如若不然,本应该长命百岁的清心道长也不会早早亡故。
是以这辈子,他便也遵循着清心道长和净尘法师的话,努力把目光放入后宫,想找出那个隐藏的凤星。
如果真能找寻到他的正宫皇后,说不定不仅他自己的命格可以改变,大梁的国运也能改变。
可以说,想通这一切后,他并不抗拒接苏轻窈。
然而上辈子他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从不曾谈论风月之事,如今想让他跟个女人好好接触,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做。
是的,虽然不肯承认,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女人相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有时候随心而为,有时候参考着娄渡洲从民间寻来的话本,照着上面花前月下一番。
至于苏轻窈本人怎么想,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
毕竟这小姑娘那么爱戴他,对他一直忠心耿耿,想必也很感动他对她的“好”吧?
娄渡洲不知陛下的思绪又飘远,依旧在那苦口婆心劝:“太后娘娘也是想让您多跟苏小主接触,若是两人熟悉了,有了感情,日子便能舒坦许多。”
楚少渊沉思片刻,问:“什么叫有感情?”
听到这话,娄渡洲也卡了壳,沉默在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说:“就是您喜欢她,她也喜欢您?”
楚少渊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道:“那又如何熟悉?话本里些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看上去很蠢。”
娄渡洲嘴里直发苦,他一个去了势的阉人,上哪里知道如何跟女人相处,如何跟女人产生感情?寻常人家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地久天长相处下来,不也成就百年好合的佳话?
可皇帝的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答的。
娄渡洲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旧事:“陛下,不满您说,臣入宫之前,家中父母也很和美。”
娄渡洲的命楚少渊早就知道,他是个普通农户出身,家中只有父母弟弟,无奈十岁时父母接连重病离世,叔叔家里帮着还了债已经家徒四壁,再抚养两个半大的小子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给他爹娘治病,叔叔家里也是尽了力,掏空了家底。
娄渡洲不想让叔叔难做,也不能眼看着堂弟堂妹饿死,便咬牙卖身入宫,拿自己一辈子的卖命钱给了叔叔,托付他给自己弟弟一口饭吃。
如今太平盛世,阉人比宫女难寻,若非天灾人祸,谁家也舍不得孩子受这么大罪,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因此当时娄渡洲足足得了三十两银子,足够他弟弟吃用六七年的,到那时候弟弟也有十几岁年纪,可以给叔叔家干活,便也不缺那点银子吃饭。
娄渡洲的这段故事,楚少渊和薄太后都知道,这么多年,却从未跟他提起。
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有伤心事,娄渡洲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成为正五品的太监,全靠他自己肯吃苦敢拼搏。
那些事对于他来讲,或许只是午夜梦回的旧梦,如今再说起来,也泛不起什么涟漪。
楚少渊放下笔,认真看向娄渡洲。
娄渡洲认真回想,便说:“当时臣父母很恩爱,地里的活辛苦,父亲就从不让母亲下地操劳,总是一个人默默撑下一切。臣记得那时候每次晚上用完晚膳,借着夕阳光景,母亲坐在院中刺绣,父亲便煮好茶,陪在她身边说话。”
娄渡洲说起这事,还是不由自主红了眼睛:“母亲就总是感叹,父亲的陪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能嫁给父亲她很幸运。”
楚少渊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而水榭那边,听琴也在劝慰薄太后:“娘娘也别太心焦,陛下如今正是年轻,不懂怎么同姑娘家相处,也是自然的。”
太后叹了口气:“原来也就罢了,现如今有了苏轻窈这个变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这不就着急起来。”
听琴微微一笑:“这事好办得很。”
太后扭头瞧她,听琴就说:“苏小主是个伶俐人,聪慧机敏,臣瞧着陛下倒是不怎么烦她,还能跟她说几句话。”
“男女之事,不就是个相处,时间久了,什么便都有了。”
薄太后终于笑开怀:“正是,若皇儿实在不耐烦招妃嫔侍寝,叫那丫头下午过来陪他说说话,也是使得的。”
听琴使劲点头:“娘娘英明。”




我见贵妃多妩媚 第 33 章
第 33 章
此刻的苏轻窈,还全然不知乾元宫这段故事。
她的生辰近在眼前,自己想着办得热闹一些,也好跟姐妹们联络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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