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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女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三余
“芷阳?没啊,她能忙什么,也就是每天上上课,看看书嘛。唔,你问这个做什么?怎,怎么了?她惹你了?……唔,那,那我回头替你打听打听?”
“不,用!”
呆子果然是呆子,就知道念书,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得有出息,有什么好念的!
萧容这气还当真只能憋在心里,总不见得这会儿就冲到人家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不送他簪子?先不说矜持不矜持的问题,他对她又没多少好感,干嘛上赶着巴着人家不放,怎么着都应该是反过来,她巴着他不放才对啊。
萧容这么些年没喜欢过什么人,可他向来认为,以他这个身份,只要对个女人脸色稍微好点,那她早该感恩戴德了。谁晓得白芷阳反应竟然如此淡薄,他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偏偏,除了不甘心以外他好像还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烦得他半夜辗转反侧。
心字头上上一把刀,一个忍字萧容会写却从来没感受过。他三天熬了个两处深深的黑眼圈终于打算无论如何先去把那女人骂上一顿消消气再说。
这一日早上,他懒懒散散地起了床,向竹正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伺候他洗漱,外头却有宫人道:“殿下,洛公子寻人送信过来。”
萧容动作一顿,左眉轻轻一抬。向竹赶忙走出去接了信恭敬递给他。萧容这个做主子的对宫人算得上宽容,无甚大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性子本就不好接触,他们这些作下人的久而久之自己也都觉乖了。向竹跟在他身边许久,自是能看出他近几日的烦躁,自然而然地小心起来。
萧容擦干手,视线在那信封上扫了一眼,双唇却轻轻勾了起来。那端方大气的九殿下三个字苍劲有力,完全不似洛源轻平日里绢秀字迹。不错,这呆子竟然还知道学他掩人耳目了嘛。
“摆膳。”欲擒故纵啊,当他不会吗?!
萧容以为白芷阳是故意让他烦躁那么多天再送来一阵舒爽夏雨的,这却是有点太高看这位耿直过头的白四少了。事实上,是陆千遥的一句话让白芷阳立刻生出了些那么些紧迫感,这才压过了礼义廉耻四个字,给萧容写了一封信。
陆少当家的经验之谈告诉她:“男子多健忘,特别是这种心高气傲的少年,你一天不在人家面前晃悠,说不得没几日他就转投别人怀抱了,早把你抛在了脑后。”
陆千遥那句话是在认定萧容对她有几分意思的情况下说的,可白芷阳满脑子还觉得人家并不待见他,总认为这三两天不见人家不只是把她抛在脑后,只怕是几条街都甩开了。
这不,上一次萧容让她调查阿倾的心事她没甚建树,结果好久不见在书肆偶遇,那人就是一副我跟你不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白芷阳说是说以洛源轻的名义去了信,可信纸上的落款却是到底是写了自己的大名,而且那内容也就简简单单一句话——西域美食,可还愿一尝?
她期待地等过了一天,失望地等过了两天,果不其然地又等过了第三天,那信纸如同石沉大海般一点音讯也无。
萧容这一出吊人胃口那真是跟萧旬逸如出一辙,他这边故意不回信,那头萧旬逸把白傅涵叫了过来,说什么白家乃是世家典范,如今芷阳刚退婚不久若是马上成亲只怕有碍名声,这婚事总得晚两年才好。
她自然是没提萧容,可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些结亲的意思在里面,又好像单纯只是要保住帝都的书香典范。弄得白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听话地“晚两年”





驸马难为(女尊) 章节28

白家建在万山壁上,地势高,帝都一入夏,万山壁便是一处避暑好地。山脚下开辟的石道往上,岔道往左便是帝都闻名遐迩的两间书院所见。
观山书院院门一开迎面对上的便是嶙峋秀崖,观水书院则正对着沿着倾斜崖面簌簌而下的叮咚泉水。一潭清泉汪汪的碧月湖景隔开两间书院,湖外绕着一颗颗翠绿白兰,六月扑面而来的热气里隐隐飘着一股子清香。
萧容爬了老半天的石阶,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如今被这万山壁的夏风一吹,连着心底的不耐都被轻轻拂去。向竹从怀中掏出的帕子正准备递过去,萧容眯眼对了对那火辣辣的大太阳,抬袖掖了掖汗直直就往观山书院而去。
白家的书院向来清净,比起那佛门之地都不遑多让。敞开的院门内,目光穷尽处那长廊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子。
所以说,在观山书院看门那是个极为清闲的差事。这不,萧容拎着自家三个下人进去的时候,那仰头打盹的老妇人从头到尾就没睁过眼。
“弄清楚了吗?”
“回殿下,观山书院共有四苑三阁,四少在正心苑中教书。”顾程一伸手,萧容顺着她的手势拐了个弯跟着前头的顾良慢悠悠地往前走。
离收到白芷阳的信已经是过了四天有余。萧容觉得差不多也该收一收了,心里又对她平日教书的样子有些好奇,这才出其不意地来书院准备吓她一吓。
“……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
四人一路走来,空旷的书院里四处都是小儿朗朗上口的清脆韵调。耳畔是那不绝于耳的念书声,萧容看着眼前这一片书香味十足的鸟语花香,唇角下意识地微微翘起。
他方一上山,就有些明白过来那女人为何能养出这般品性了。白家不入朝堂,不慕富贵,单守着这两间如世外桃源似的书院,保有赤子之心又有何难?
“夫子,学生这一个难字总是写不好……”
正言苑最靠里的一间学堂里,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左右看了两眼,最后还是怯怯地举起了手。白芷阳本是坐在长桌前看书的,一听之下便起身走到那孩子身边,极是耐心地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写字。
“夫子,学生也写不好!”
“夫子,还有我!”
“我也是!”
白芷阳教书教了快四个多月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落在这些小萝卜头眼中那便有些太过严肃,不敢亲近。如今见到一人壮着胆子开口,小眼睛一动,一个跟着一个就叫唤开来。白芷阳心里不明白这群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活泼,却极耐心地一个个地教。
她走了两步,正握住另一个小胖丫头的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道:“你们有心练字,为师很是欣慰,既如此,今天便多领两份字帖。”她话音刚落,底下一群小丫头立刻没了声音,小脑袋一个个地耷拉了下来。
白芷阳一一扫过,见她们垂头丧气的,正准备再说一段厚积薄发的激励之词,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她愣了愣,奇怪地抬头望向窗外——
一墙之隔,但见一人身影熟悉,墨衣轻衫,白皙的手臂半撑着栏杆,散发轻扬,眸光中夹杂着那灿烂异常的金光,泛着夺目的色泽。那周身繁花映衬,大好艳阳下的少年,神采飞扬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动。
白芷阳就那么愣愣站在屋里,直直望着窗外的他,耳边清晰地传来自己一声快过一声,扑通扑通的心跳。
萧容对上她闪过惊艳的目光,红唇一弯,淡眉一抬,戏谑地无声说了两个字:“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暗诉衷情赤子心
咚,咚,咚——
古朴的钟声回荡在观山书院的各个角落,前一刻还静悄悄的正心苑瞬间熙攘起来。成群的小丫头们簇拥而出,三三两两叽叽喳喳欢闹地说着话。
“夫,夫子,我们可以放课了吗?”
白芷阳这边却望着那不远处的窈窕身影,怔怔出神,直到耳边传来一孩子磕磕绊绊的小声问话才回过神来。赶忙轻咳了一声,点点头。
谁晓得,这群人小鬼大的小不点一下子蹦蹦跳跳地全部挤到了窗口。“呀,好漂亮的哥哥!”
“什么哥哥,那肯定是夫子的夫君,我们该要叫师爹才是。”
“哦,那要去打个招呼吗?可不可以要他以后让夫子少布置点课业?”
“唔,萝卜,你这个主意好。”
那群小鬼自以为小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却不晓得所有野心都被身后的白芷阳听进去了,特别是那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师爹,弄得她眉心止不住地跟着挑。她耳尖烫红,半响才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若是觉得课业多,今日便再去多领一份字帖。”
她话音刚落,这些小丫头们立刻瞪圆了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赔笑着抱起自个儿的课本往门外跑,嘴里还不忘念着“不多,一点也不多!”
白芷阳好笑地摇摇头,可忍俊不禁的表情还未收起,就听外头有人脆生生地高唤了一声:“师爹!”她脸一红,再从窗外望出来果然长廊已然没了萧容的身影。
白芷阳赶忙走到门口,侧头一看,就见萧容被她那十来个学生围在中央。瞧见她的身影,那群丫头“呀”了一声如鸟兽散似地撒丫子就跑。
始作俑者逃得欢实,留下被调笑的两人却皆是一脸尴尬。萧容脸颊染着一层薄红,无意识地拿着袖子扇着风。只觉自己这趟书院来得真是够耻辱的,竟然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调戏了一番,那一声声清清脆脆的师爹真是叫得他心都颤了。
萧容有那么点恼羞成怒,回头斜了一眼亦是满脸通红的白芷阳,“还为师呢,连几个学生都镇不住。”说完就发现对方好像比他还窘迫,一下反而倒是镇定下来。
白芷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回什么,那群小萝卜头让她真是怪丢脸的,心里又想萧容怎么说来就来也不事先跟她说一声啊。“童言,童言无忌,还望殿下勿怪。”她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句,视线却始终没敢落在他脸上。
萧容眯了眯眼,看着她烫红的耳尖,突然好心情地弯起唇。眼珠一转,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一侧人就到了白芷阳面前。
眼前晃过那张放大的清秀面容,白芷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上他笑意盈盈的双眸,心一下下地狂跳,慌慌忙地又移开视线。
萧容眉眼越发弯了几分,也没打算把人逗得太狠,便神情自若地往后退了一步。“呆子,你记不记得,还欠我一顿饭呢。”
“……殿下。”
“怎么?”
“……”能换个称呼吗?
白芷阳脸是不红了,可表情却着实有些憋屈。她究竟哪里呆了,怎么一个个的就这么叫她?阿梁也就算了,小时候生了通闷气结果这人到现在还是自说自话地这么称呼她。可在萧容面前,她总想着要留个完美的印象。
萧容捂着嘴笑,“呆子,你再不走我可回宫去了。”
他那一声称呼轻缓软糯,似嗔似娇,那声音听得她真是通体舒畅,只觉脚下都轻飘飘起来。白芷阳本来还有点不情愿,这下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盼着他多唤几遍。
萧容却没再理她,自顾自地往回走。白芷阳慢了半拍跟在他身后。“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萧容回头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收到了啊。”
白芷阳自己都知道那句话问也是白问,萧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除了她的那封信总不见得是只想见她吧?可她想不明白,既然早就收到了,为何到今天才来,便是让人回她一句话也是好啊,何必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想说可没好意思说出口。萧容又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弯却瞪着她:“你还说呢,写信约我也没个具体时日,等了你数日又没个交代,还要我特地跑来寻你。”
萧容一句话让白芷阳几天来沮丧的心情彻底烟消云散,甚至听着他略带嗔怪的语气不知怎的还有那么点雀跃。“原是如此,我还当——”
“当什么?”
“唔。”当你不待见我呗。只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终究有那么点伤人,而且还有点丢脸。白芷阳摇摇头,没再继续。反正只要不是这个理由,其他的她都能接受。
萧容看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细眉轻抬,眸中闪烁着得意的笑。他确实对于情这一字没甚经验,可这女人患得患失,一张脸上所有表情都能看得出来。上一次送胭脂的时候他就隐隐怀疑了,这一次更是越发笃定——她只怕是心里有他的。再联想到白芷阳上次突然离京,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他?
“咦,书院里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嘘,你小声点。不过,他旁边那位不是白四少吗?”
“嗯,这才退亲多久,身边又换了一个人。”
“你怎知不是定亲前就有纠缠的?唉,要不是白家嫡女,这种人哪里还有资格在这儿教书育人啊。”
除了白家的男人以外,观山书院里甚少有男子出现。萧容这一路收到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可敢这么窃窃私语地却还是第一次碰到。白芷阳倒是没什么,只打算无视便是,萧容却不是个能忍的,脚步一顿,眯了眯眼一下转过身。
身后两个年轻女人没想到人家那是听得一清二楚,对上他阴沉的目光吓了一大一跳,定在原地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
萧容冷哼一声,一甩袖就要直直朝那两人走去。白芷阳见状,却伸手拦住了他。“算了吧。”萧容哪里能就这么算了,一把拍开她的手,往前又走了两步,白芷阳怕他闹事,胆子一大干脆一把拽住他,又道:“殿下,算了吧。”
那两个女人听她一句殿下总算知道自己闯了祸,哪里还敢再待,对视了一眼,一溜烟地跑了。
萧容吸了口气,这才收回视线,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她脸上。“章友盈的名声重要,你的名声就活该被人踩在地上是不是?算了?你倒告诉本殿为什么算了?!”
他火气很大,可白芷阳却只听出了那一句句质问中暗含的关心,只觉心里再妥帖不过。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唇边忍不住浮出笑意。
“你——”什么叫鸡同鸭讲,萧容今天算是深有体会,他只觉自己那是一拳砸在棉花上,发泄没发泄得了,又憋了一肚子气。
“我只是觉得堵得了一人的话,堵不了众人的口,清者自清,无需计较而已。”
萧容冷哼一声,闷闷道:“你堵不了,我堵得了。”
“唔。”他确实堵得了,他现在就把她堵得没话说了。
白芷阳下意识地紧了紧手,突然觉得右手下的触感有点软有点滑。她愣了愣,目光往下移,终于发现人家那纤细的手腕还被她握在手里。
脸上瞬时一红,可她心里又舍不得放,便也不敢看他,只垂眸立在那里。萧容见她不答本还恼怒,察觉她目光盯着一处不知在瞧什么,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望——
这呆子!
手腕处那滚烫的温度瞬间直冲脑海,渐渐一点一点地浮在了脸上。萧容这会儿也想不起方才的争执,左手本能地挣了挣。
他一动,白芷阳一震之下赶忙收回手,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他,想要解释一句吧却木讷地哑口无言。是她孟浪在先,他生气也是应该。
她做好了准备,萧容却只是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块手绢递给她,“天气又不热,你手心哪来这么多汗啊。”
那一块薄薄的雪缎,让白芷阳简直受宠若惊,直到萧容又往前送了送,才欣喜若狂地接过。“多,多谢殿下。”原来,他不讨厌她碰他呐。
萧容双手背到身后,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炙热未散的左手手腕,掩饰似地一转身继续往前走。白芷阳仍怔怔盯着手中那雪白的帕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没舍得真用来擦手,最后小心翼翼地藏进了怀里。
萧容的余光始终在她身上,见她收好了才又侧过身,“呆子,章友盈的事我最后跟你提一次。我那三皇姐夫另有人选,你也别去跟章家说,知道吗?”
白芷阳一愣,点点头。她跟上他,看了萧容一眼,蓦地也开口道:“其实,方才那二人有句话并




驸马难为(女尊) 章节29
未说错。”
“嗯?”
萧容看着她,白芷阳停了步子。微风拂面,他额前的碎发不听话地四处乱飞,萧容抬起手正要理一理,却有人快他一步的伸出手,那指尖掠过他额发发梢,略带薄茧的指腹一颤碰到他的额头,食指一勾将他脸颊旁的散发理到了耳后。
“我想娶的,确实另有其人,那时如此,如今亦然。所以,从一开始,是我想悔婚在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一颦一笑勾魂魄
“好!说得好!”
观山书院的那口大钟敲过,时至午时,上午的课程已然全部结束。书院里喧闹了一阵后,人群挤到了食堂,这蜿蜒的石板路上便又空荡无人了。
萧容和白芷阳二人身后不远处有一座一人半高的假山,石头后头此时正藏着两个女子身影,其中一个长发高束,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袍,听到白芷阳那无异于表白的话,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激动得那是高声连连叫好。她身边的女子却是一脸无语的表情,转过头,很想假装不认识她。
“姓陆的,没想到书呆这么快就开窍了,都不用我们出手呐。”
萧容一直不曾回信,白芷阳心里着急,于是特地寻了陆千遥来出主意的,至于苏算梁这货那自然是半路碰上本着热闹不凑白不凑的原则硬是跟了过来,只没想到这次还真是大饱眼福了。
陆千遥掀着眼皮嫌弃地斜着她,“你不知道我们这叫偷看嘛,这么大声。”她的目光又萧容身上,神色却严肃了几分,“不过,这位九殿下当真是心思剔透。”
“啊?”
“啊什么啊,芷阳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你连这都看不出来?”不回信也好,给的理由也好,送帕子亦是,完全是把她这位好友牢牢抓在手心里啊。人家高不高兴全凭他随心的一句话,真是……唉。
“是吗?我瞧着人家就好好的,姓陆的,我看你这完完全全就是妒嫉。”
陆千遥瞪了她一眼,快被她气笑。正想反驳,她一抬眼突然与萧容身边的一个侍卫目光对了正着。她一愣,对方伸了伸手,无声说了请字。陆千遥嘴角抽了抽,一把揪住苏算梁的后领把人拽了出来,她就知道有这人跟着准没好事。
“殿下。”
这头白芷阳与萧容含情脉脉的凝神对望还未结束,顾程突如其来一声唤让两人一下都清醒过来,皆是脸红心跳地移开了去。萧容勉强镇定下心绪,顺着顾程使的眼色望过去,但见两个与白芷阳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一脸赔笑地从假山后头慢悠悠地走过来。
“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还真的都是熟人啊。
萧容也不好说她们偷听,回了一句便不说话了。白芷阳倒是被苏算梁挤眉弄眼的揶揄弄了个大红脸。陆千遥看她实在是窘迫,替着解围道:“芷阳,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哦,上次正好跟殿下提了京城有位西束人,这次打算去那千面坊看看。”
萧容跟着点头,笑着接话道:“二位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吧。”他也就是客气客气,可偏生总有某个人那是完全不知道客气。听他一说,竟然头一点就应承道:“好啊,我也正好许久未去,姓陆的,走吧。”
“……”你还能再没一点儿眼力吗?!
千面坊坐落在小巷深处,上下两层的铺子,颇有些异域风情。虽然地处偏僻,生意倒是极好。
“阿梁你们来了。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嘛,是你们谁的心上人啊。”
那迎出来的老板二十四五的模样,与她们东青人长相倒是无甚差异,只一开口语调僵硬,配合她痞痞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点搞笑。
苏算梁似乎与她极为相熟,一把揽过她的肩,自以为隐蔽地指指白芷阳。“佟姐,这回你总得请客了吧?”
萧容本来是想和白芷阳二人世界的,谁想到临到时候还有那么个不长眼的,从二人行一下就变成了四人行。可让他后悔地还不知这些。那千面坊上下两层都是一样布置,连间雅间都没有,人又多。不仅如此,都是些矮桌蒲团,女子盘腿坐着倒是无妨,可他一个男子——萧容着实适应不过来,最后只好难受地跪坐着。
白芷阳见他如此,关心地问了一句可要换地方。可这会儿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人,萧容自然摇头。
那姓佟的老板倒是极为客气,给她们端来的面比起旁人就足足多了一倍,便是给向竹她们三个下人的亦是如此。
萧容低头看着那热腾腾的面条,却又一次僵硬起来,手中拿着筷子却不知道怎么下手。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用膳向竹都会给他布菜,小小一盘吃起来也优雅,可这么一大碗的放在他面前,当真是无从下手。
萧容扁着唇,看向白芷阳。白芷阳被瞧得有些莫名,眼带询问,谁知那人却有些恼火地暗瞪了她一眼,弄得她越发奇怪。
陆千遥略略一想就明白萧容哪里不自在了,本想给白芷阳使个眼色让她表现一番的,可又怕她不开窍,心念一转,自个倒是站起身来。
“哎,姓陆的你去哪儿啊?”
苏算梁唤了她一声,陆千遥也没理,再回来时,手上拿来一副碗碟和瓷勺,还有一只软垫子。她随手递给了萧容,白芷阳脸色一僵,惊讶地看了陆千遥一眼,抿了抿唇只闷头吃饭。萧容愣了愣,对她友好一笑,可笑意却比寻常疏离了不少。
他对陆千遥并不熟悉,但这位陆少当家心思细腻他倒是深有体会,那天在芜意书肆她特意称他“九公子”的时候萧容心里就清楚了几分。这样的人,怎么会瞧不出来白芷阳对他是什么心思?在好友心悦之人面前大献殷勤,未免也太刻意了吧?
苏算梁显然也跟萧容一个心思,瞪大眼满脸疑惑,只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白芷阳低着头就没抬过,也不知在想什么。萧容见她如此心里怪不舒服的,想了想,将面上牛肉片夹进了她碗里,似是无意地轻声道:“多吃了腻,你帮我吃掉一些。”说着便又夹了一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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