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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可眼中的阴沉之色宣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以及那愤怒的隐而代发。
擦拭之间,用力的将匕首压在他的脸颊之上,用力之狠,锋利的匕首割开他脸上皮肉,鲜血却是越擦越多。
顾问寻发疯般的在地上痛苦扭动,脸颊上的鲜血流至他那大睁的眼眶之内,将他整个眼白染得通红,凄厉而渗人。
顾享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也随之沉了几分:“瑾炎,够了!”
顾问寻顾不得捂着自己的右手伤口,仅剩的左手无力的扯着顾瑾炎的衣摆。
口中哀求道:“顾少,顾大少,此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您可得擦亮眼睛,可莫要冤枉了好人,放过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顾瑾炎收回匕首,低头看着他嗤笑道:“够了?父亲,你居然觉得够了?姐姐她是为何而回,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而姐姐进了大理寺会受何种酷刑,你也十分清楚。可你居然现在跟我说够了?这如何能够!”
他的音量随着情绪越来越大声,到了最后,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脖子粗红,青筋暴起的模样,吼得顾享微微一怔,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失去理智的一面。
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被带走的女儿。
他还是仍由这孩子去发泄他心中的怒火吧,反正一向不都是这么由着他的性子吗?
不再去看这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顾享踱步离去,去安排人如何早日解救出自己的女儿。
顾瑾炎又再度低头看着瑟瑟发抖,满脸鲜血的顾问寻,面上笑容已经完全转变成为狰狞笑意,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你能如此坚持,到还真是出乎了本少的意料,不过你让本少擦亮眼睛?呵,本少为何要擦亮眼睛,当日本少给过你机会了,本少让你好好的把好嘴门关,可是你没有做到,你还记得本少说若是姐姐因为你回来了,本少要将你如何吗?”
顾问寻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
因为他想起了顾瑾炎当初说的那句话,勾动了心中更深的恐惧,他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哑着嗓子道:“不……不要,顾少……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丝毫不怀疑顾瑾炎会这么
做。
当日顾瑾炎说,若是顾然因他多嘴的缘故,抗旨回到京都……
他则会一刀一刀的割下他身上的肉!
这无疑是凌迟处死!
可他顾瑾炎真的敢!
手没了还能活,若是命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顾瑾炎哈哈一笑,反手一刀,匕首深深插在他的大腿之上,毫不留情!
顾问寻却是连反抗的心都生不起来了,以为他即将上手割他的肉,强忍着痛苦,死死咬着牙根,脸变得恐怖了起来。
他拼尽全力用力握着顾瑾炎那只行凶的手,含糊不清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啊!”
那凄厉的呼喊声不禁令人为之动容,语气无助悲愤,却又是情真意切。
在这一瞬,让那些不禁怀疑他的人又产生了动摇之心。
真的会是他干的吗?
也许不是吧?
他明明知道顾瑾炎是个什么性子,又得了他的警告,又何必做这种触犯众怒的蠢事。
要知道,顾享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他那女儿,也是极为宠爱的。
他这一下子,可是得罪了顾家两位最不能得罪的人。
再说顾家实力通天,虽然顾然进了大理寺,一时半会难以出来。
但绝不会致死,虽有革职查办的可能,但终有一日会重新回归顾家。
到那时,可就没他的好果子吃了。
这家伙不应该如此之蠢吧?
或许……是有人陷害也说不准。
平静的人群再度窃窃私语起来,已有人表情松动,显然是要出口求情。
顾问寻眼中夹着希翼的光芒,渴求有人能够来解救于他。
谁知那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你们要求情?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本少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这小子身上可没几两肉的,谁若是出口求情,那便是于他有共犯嫌疑,本少不介意一并处理了!”
何等的猖狂,简直视众人于无物啊!
他这还没坐上家主之位,就如此霸道行事,这是要整垮整个顾家啊!
虽然心中有愤不平,但想着此事本就与自己无关,又何必惹上顾瑾炎这个狗皮膏药麻烦事。
原本骚动的场面又再度沉寂下来。
顾问寻再度绝望了,颓废的倒在地上。
此时此刻,他多么想高呼一声“二爷爷救我!”
可在喊出这么一句话之前,他还是很理智的看了一眼顾思鸣。
但当他接触到他的眼神那一瞬,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中苦涩至极,原来他已经连一分一毫都不想与他沾边了吗?
他十分清楚,若是自己喊出这么一句,平时对他关爱有加的二爷爷,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大义灭亲,以表清白!
顾瑾炎低头一笑,薄唇的笑意伴随那诡异弧度轻轻挑起,眼中却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他拔出匕首,尖端轻轻的来到他的肚子上方来回滑动,那微痒的触感令他浑身战栗起来。
生怕他下一刻便将他直接开膛破肚!
“别那么紧张嘛,当初虽然话是这么说的
,但是如今看在你这么能嘴硬的份上,本少倒还真有几分佩服,所以又改变主意了,放心,我不会割你肉的。”
顾问寻一脸不信的看着他,因为他手中的匕首,可一直停留在他的肚子上方。
寒锋烁烁,不知何时就会落了下来。
“别这副表情嘛,本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嗯,听说前几日,本少前脚刚出那听雨轩,你后脚就悄悄的勾搭了几个弟兄进了听雨轩,怎么,难得看本少在女人身上碰了一鼻子灰,你想趁机找找场子,挖本少墙角?”
原本十分紧张的气氛,不知怎么的,他话锋转变得如此突兀,怎么就扯到了女人身上去。
顾问寻怔怔呆住,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思路。
虽然顾瑾炎面上尽是轻松之色,打趣口吻,可顾问寻心头那抹深深凉意始终无法消散。
因为他知道,顾瑾炎既然一口咬定既是他向顾然透露了消息,那么便不会轻易放过他。
“顾……顾少您说笑了,谁……谁都知道,那……听雨轩的花魁苏九儿虽然不过刚入花楼,却是傲霜斗雪的性子,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这……这挖墙脚又是何来一说。”
看着顾问寻额角冒着豆大的汗珠,却依旧磕磕绊绊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顾瑾炎噗嗤一笑,道:“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小命都捏在本少手里了,竟然还不忘为那苏九儿澄清清白,你是得有多迷恋她。”
眼中冰冷的嘲讽愈发浓重,好似抓到一道可破的防御点一般。
这小子,即便是听到自己要将他凌迟也是咬牙准备承受。
可居然一提及那位听雨轩的花魁姑娘,就产生的动摇之心。
更难得的是居然战胜了自身的恐惧也要回嘴,固执认为那花魁与顾瑾炎毫无关系。
随即,顾瑾炎又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也难怪他如此,即便是他这位花中圣手,见了那位苏九儿,亦是不可自拔,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
她那般翩若惊鸿,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的身姿一旦印入男人的心扉之中,便再也难以挥之而去。
会让这小子如此沉沦,也是情理之中。
少年嘛,天真的内心总是对那些遥不可及不可实现的幻想抱有异常的期待。
总是认为自己与常人不同,可成为那位特殊的幸运儿。
而顾瑾炎,却是最喜欢打破他人的这种期待了。
他眼中笑意更浓,浓得诡异。
手中刃锋陡然一转,斜斜刺下,用力抵住顾问寻的要害位置。
他无不恶意的咧嘴笑道:“你说我这一刀子下去,你还有脸去听雨轩见那位苏九儿姑娘吗?”
顾问寻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如同濒死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颤声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不要这么对我!”
身为看客的旁人们背脊直犯凉意,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只觉顾瑾炎好生可怕,因为他总是能轻易看透一个人的弱点所在。
顾瑾炎呵呵一笑,手中匕首终究还是没有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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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两百三十八章:乱葬岗尸变
“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子,这点你跟本少很像,本少很看好你哦。好了,跟我说说吧,你为何要这么做,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想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私自传话给我姐姐,定是受人指使,放心,你若是老实交代,本少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顾瑾炎的语气无比温柔,循循善诱,充满了求生的诱惑力。
果然,顾问寻表情松动,有所动摇。
“不过……如果你小子想要胡编乱造糊弄本少,本少可是不会轻易这么放过你的哦,而且被你栽赃的那人,恐怕也不会让你好受的。”
顾瑾炎伸手用力握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那目光如炬如电,仿佛在这双锐利的眼睛直视下,任何小心思都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这不禁让顾问寻不得不打消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与侥幸心理。
低头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刀刃,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倾城绝世的容貌。
那可怕的下场他想都不敢想,如今的他在她面前本就不是十分自信的状态,自惭形秽。
若是自己再被这么一刀毁了,恐怕是再也没脸出现在她面前了。
狠狠的咬了咬牙,弃我者,我当弃之!
他往顾思鸣那方看去,咬牙道:“是二爷爷!是二爷爷让我这么做的!”
众人轰然变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顾二爷。
万万没想到德高望重的顾二爷居然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害。
顾瑾炎面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看着他平静道:“哦?理由呢?”
对于顾瑾炎来说,他可以无法无天,任意欺凌这些小辈。
即便他们年纪相仿,但真正论辈分,他还是这些年轻一辈们的叔叔。
只是顾家太过于枝根繁茂,旁支直系多不胜数。
再加上家主顾享老来得子,顾瑾炎这个身份不由就有些尴尬。
他与年轻一辈的关系不由也有些理不清楚,索性大家都喊他做顾大少。
而顾二爷顾思鸣,却是顾瑾炎实打实的二叔,名副其实的长辈。
他再猖狂,也不能将用在小辈身上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所以他需要足够的证据,来找他的麻烦!
顾问寻视线刚落到顾思鸣身上,甚至还不敢去看他的脸上是何表情便赶紧收回视线。
他有些畏畏缩缩道:“因为他需要除掉顾少,而顾少您的弱点便是顾然姐,若是他出事,您便会失去理智,做出即便是顾家大少身份都护不住你的疯事来,到那时,家主出面护你都无济于事。”
顾瑾炎手中的匕首终于收于袖中,见他面上表情,似乎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踢了他一脚,道:“行吧,这个回答,本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顾问寻如蒙大赦,不顾断手与脸上的伤痛,连滚打趴,哭嚎着朝着顾家人群中跌爬而去。
而顾家众人却看他如什么脏东西一般,纷纷退开一片空间。
竟是无人去扶这位模样凄惨的同宗。
就连方才为他出面反对顾瑾炎暴行的几位少年,皆面色难看的推开,心中鄙夷万分,低声骂道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比起顾问寻
,顾思鸣那方身上停留的视线就要少上许多。
他是家中元老级人物,他们这些小辈,自然不敢用随意审视的眼光去打量他。
只是众人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是悄然拉开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顾瑾炎终于收敛面上所有表情,脸如雕塑般冰冷,毫不畏惧的直视顾思鸣。
他异常平静道:“我需要二叔给本少一个交代。”
顾思鸣轻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挣开将眯未眯的眼皮。
目光明亮如珠的看着顾瑾炎,内里不含一丝奸计败露的慌乱。
他平静道:“瑾炎需要二叔什么交代,不过是狗急了乱咬人,满口胡邹的话你也信,瑾炎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
顾瑾炎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他冷冷道:“本少说过,本少行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与证据,不过是念在您是长辈,本少便破例多此拷问一番,有他这句话,便足矣让本少定二叔的罪了。”
顾思鸣面色骤然转寒,冷笑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定老夫的罪!”
顾思鸣显然是被顾瑾炎的猖狂言语勾动的怒火。
论身份他顾家二爷一点也不比他顾家大少差到哪里去,论辈分,他是他二叔,就是他的长辈。
可他现在听到了这么可笑的一句。
他居然要定他的罪?而且还用如此认真的表情说出来,当真是令人恼火!
顾瑾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本少自然不算什么东西,二叔你就算得上是个东西了,如此迫害家姐,我这不算东西的疯狗,可是要紧咬你不松口了。”
凛冽的眼神,不禁令众人背后一凉。
他们暗自庆幸幸好矛头没有指向自己。
否则真如他所说,咬住了可是断然没有松口的机会。
顾瑾炎行事本就乖张暴戾,可不会管你长辈不长辈的。
顾思鸣低沉一笑,轻咳一声,似有不屑道:“老夫今日便站在这里,老夫倒要看看你这黄口小儿要如何咬死老夫!”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如流星坠落,擦着他的脸颊一瞬而过。
在他脸颊之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线切口,以及空中缓缓飘荡而下的几缕发丝。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瑾炎。
只见他右手现在还保持着一副扔执的动作。
手中匕首却是早已深深的钉在了顾二爷身后的墙面之中。
他居然真的敢出手?!
废了顾问寻不说,紧接着居然直接向顾二爷出手!
众人对他的胆量不得不佩服啊。
顾瑾炎深深的看了顾二爷一眼,缓缓的垂下手臂,面色无常,就仿佛方才那匕首不是他执出一般。
他淡淡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不再去看满目阴沉的顾思鸣,直径朝着大门外离去。
众人却是个个心知肚明,顾瑾炎说的是今日到此为止,但此事却成了死结,彻底没完。
同时也明白,顾瑾炎难得的及时收手,是因为急于去想办法解救顾然。
他只需知道确认害他姐姐的真正幕后人是谁就够了,至于这笔账,他会日后慢慢的在算!
“不……不好啦!三爷
尸变了!三爷尸变了!咬死了好多看首陵园的弟兄!”
就在顾瑾炎前脚刚离去不久,一位浑身染血的顾家年轻子弟,跌跌撞撞的冲至院内,用惊恐绝望的目光向众人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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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天苏随着贺梭来到乱葬岗,面上蒙着贺梭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干净三角方巾。
这地的死人腐肉味儿太重,苍蝇飞舞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难以忍受。
贺梭找到了自已原先扔掉的铁锹。
埋葬何修图尸首之地很好找,因为那一片地被他稍加处理过。
遍布尸体的乱葬岗之地,唯有那块堆积的尸体最少,还是这众多孤魂游鬼之中唯一享有墓碑的。
贺梭拿着铁锹,铲开何修图坟墓上被野鹰乌鸦叼食过来的残尸断臂。
陵天苏颇为意外的看了这年轻军官一眼。
他身上有着大晋官员身上难以看到的品德。
何修图与他非亲非故,他原本可以直接扔掉了事,却大费周章的在这荒死臭烂之地挖坑填埋,立下墓碑。
更难得的是,他与何修图之子发生纠纷,差点命丧何世明之手,却依旧不计前嫌的为他排除坟墓上的断肢残骸。
倒可称得上是名仁者。
似感应到陵天苏的目光,贺梭呵呵一笑道:“公子您就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不过是想着何修图好歹也算个一方枭雄,就这么随意扔在了死人堆里,终究不太好,司运大人可随意处置,做属下的可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
陵天苏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不久,他的儿子还喊打喊杀的扬言要杀了你,现在你反而帮他清理起了他父亲的坟墓。”
贺梭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太多,便道:“他儿子是他儿子,与他毫无关系吧?再说,死者为大,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
陵天苏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刚欲说话……
贺梭家底下方的那片土地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那方本就是刚挖掘填上不久的松软土地沙尘滚滚而落。
贺梭捏着铁锹,满脸茫然道:“怎么这乱葬岗还有地震吗?”
陵天苏扫视了那方土地一眼,平静道:“不是地震,是尸变。”
……
贺梭沉默良久,看着陵天苏呆呆道:“尸变?”
经过了短暂的三秒时间,他总算是理解了那两字的真正含义。
脸色陡然转得苍白,双腿有些发软,原本白天不算恐怖的乱葬岗也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你说的是何修图尸变?”他眼中带着一丝惊恐,用铁锹指了指自己的下方土地。
陵天苏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尸变这种事,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阿馒上次鬼化成那副凄厉模样,仍还历历在目呢。
“砰!”
又是一声沉闷巨响,这下贺梭算是听真切了。
那分明就是有人在地底深处击打上方土地的声音。
因为此地乱葬岗的乌鸦野鹰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嗅觉极为灵敏。
对于新鲜尸体的味道极为敏感,他若是不挖坑埋深一些。
那些锲而不舍的扁毛畜生们仍旧能将何修图的尸首给生生挖出来。




我是半妖 第两百三十九章:相生相克
他为了挖这个坑,可是生生浪费了大半日的功夫。
一个修行者,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所挖之坑,其深度可想而知。
而他现在下方土地传来的震响,竟将他受伤的双脚震得生疼。
贺梭脸色大变,怪叫一声,扔下手中铁锹便跳到了一旁,抽出腰间军刀,警惕的看着那方坟墓。
陵天苏失笑道:“怎么,你是一名修行者,竟然还怕这种东西?”
贺梭咽了咽口水,胆颤心惊的看着何修图坟墓越来越大的动静,脸色苍白道:“修行者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无法摆脱这世间常态,岁月枯荣。对于这些鬼怪之物,在下……在下还是向来避而远之的。只盼在那何老宗主能看在将他安然掩埋的份上,可不要为难咱俩才是。”
陵天苏道:“你这么害怕,不走?”
贺梭摇了摇脑袋道:“不走,身为皇城守卫,若是此刻面对这般鬼物,我先行逃离。到那时,没了他的踪迹,遭殃的便是皇城的百姓,再说了,公子您不也没走吗?”
对于这年轻军官的尽忠职守,陵天苏呵呵一笑,没有在接过话题。
因为,在那方坟墓之上,安插着的一座木制简易墓碑,已经在某种力量下翻然倒塌,一小团土地缓缓的拱出一个小山包。
在贺梭头皮发麻的表情下,一只青得发黑的手,破土而出。
那只手干枯无一丝水分,如枯藤皮一般紧贴手骨,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之感。
那只手的五爪以一个诡异夸张的弧度扭曲,深深扣入大地,骨头关节处,发出如同钢铁摩擦板的声响。
紧接着,尸变了的何修图破开土地,缓缓爬出地面,披头散发的扭曲姿态站在那里。
毫无光泽枯草般的发丝间掺夹着一块块的染血土块,青黑色的面容皮肤之下此时已经布满了黑色如蛛网的丝线。
他的喉咙里发出卡了浓痰般的低沉吼声,用惨白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陵天苏他们二人。
陵天苏却是知道,死人根本无法视物。
不过是冥族遗留在他体内的本能,感知到了活人的生气罢了。
贺梭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紧咬着牙关不让它打颤。
见他这幅模样,陵天苏有些于心不忍,便道:“你去一旁待着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这怎么能行……”
刚欲出口反驳,那方的何修图听到人声,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
巨口大张,嘴角几乎咧道耳后根,口中发出一声根本不似这世间任何野兽能够发出的巨吼声。
“吼!!!!”
何修图探出两只黑青的双手,步伐阑珊却速度极快的冲至贺梭面前。
突如其来的暴动,何修图的身体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让贺梭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沾满泥泞的双手朝他脖颈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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