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可如今灵魂归位,她确实感受到了神魂海洋深处一角
,似有着什么东西在弥补回来。
昨晚这些,陵天苏无力的垂下手臂,身体变层的火焰也在漫天黑雪之下而压得熄灭,他的腹部血洞无了火焰止血,开始继续涌血。
可是他全然未察,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苏邪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开心如孩子一般的笑脸,全然不复方才那般魔念戾气深重的模样。
她想着,若是有一天,他浑身浴血,踏着万丈火焰与尸山白骨来救自己,自己会不会…毫无保留的将一切都交付于他?
苏邪自嘲一笑。
当然不会。
她是苏邪,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的苏邪。
她会活的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
而且她认为,叶陵也不会这般为了她,拼尽性命。
牧子忧缓缓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抱住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陵天苏将尚且滴落着鲜血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之上,眼眸中的疯狂血色渐渐退散。
失而复得的狂喜心情微微平复几分,他疑惑皱眉道:“方才……是烛阴出手?”
烛阴之龙,可谓是上古巨神,怕是比起那恢复巅峰之力的国师天明,实力也要强上好几线不止。
它能够打破远古秩序,投身与人间之中,对它而言,或许不是什么难事。
陵天苏心中刚想吐槽牧子忧这回算是抱上了一条粗壮有力的大腿了,即便如今北族回不去,她就算做这钟山之主,依旧能够风生水起的。
这个念头刚从心中升起,一抹幽芒自雪夜之下坠落。
陵天苏微微一怔,当他视线被吸引过去之时,恰好看到从天空之下随着黑雪飘落的那抹幽芒碎裂四散。
那是什么?
似乎并非落雪。
他的眼眸忽然一凝!
那幽芒……似乎不止一道?!
他伸手,摊开手掌,恰好有一道碎裂四散的幽芒落到他的掌心。
触之冰凉滑腻,竟然是半片破损不堪的龙鳞,且那冰凉滑腻之感,是覆在鳞片上的鲜血。
陵天苏心中蓦然一震,怀中的牧子忧亦是感应到了什么,浑身变得无比僵直。
他轻轻推开她的怀抱,看着她怔怔无神的伸手接住一片破裂的龙鳞。
牧子忧的面色无比复杂,心中顿时明悟。
烛阴之龙之所以会传承出一位新山主,那是因为它身上一直有着沉重难以修复的伤势。
烛阴固然不死不灭,重伤之躯的它在这远古之地中依旧是凌驾终身的巨神存在。
可它却为了他这个新继任的弱小山主,打破远古秩序,奔赴人间北域,强行夺回她的伴生魂魄……
我是半妖 第六百五十三章:传承下去
远古有秩序,人间亦有规则。
远古之地,是超出了世间、空间的方外之地。
或许人间与远古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相通之地,但人间的规则,却是可以压制来自远古烛阴实力的。
它奔赴远方,实力自然大打折扣。
牧子忧紧紧抿唇,心中有些悲凉难过。
陵天苏用力握紧那半枚破损龙鳞,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抬步便往着山巅之上走去。
牧子忧闭眸再睁眸,豁然起身,将陵天苏打横抱起,便以极快的速度往雪崖山巅之上飞掠而去。
她是钟山之主,自然不会受到这里的禁制所影响。
北风呼啸,这一刻,风雪之中,除了那刺骨绝寒之意以外,更多了一丝让人寒彻心扉的死亡之意。
鲜红冰凉的龙血点点滴滴的坠入黑色积雪之中。
牧子忧抬首死死的盯着云层中气息萎靡的烛阴,全然不复初见时的强大披靡。
此刻的烛阴,依旧悬挂于高空之上,可它的龙躯,居然生生少了一半!
那伤痕断口之处,并非光滑整齐的被人切下。
而是倒挂这无数血色肉丝与齿印,仿佛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撕扯下来它的血肉一般。
余下一半的身体,不断有龙鳞剥落,然后分裂出无数幽芒落下。
陵天苏瞪大双眸,一时间,五脏六腑都仿佛快要冻结成冰。
烛阴居然伤得如此之重!
那深渊之中,究竟是什么怪物!
牧子忧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身体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套上了责任的枷锁。
烛阴此恩,恩重如山!
黑雪夹龙鳞,降落在钟山之中。
四位护道者自然也察觉到了那莫大的变化。
寒风呼啸,大风凄厉刮过天空,黑雪狂舞。
魑、魅、魍、魉四位护道者皆出现在了雪巅之上。
魑山此刻面上还带有重伤未愈的苍白之色。
魅山狭长阴柔的眼眸之中蕴含着森然的冷意。
魍山那铁血一般的汉子此刻却是眼眶通红。
而魉山,是从未出现过的一位护道者,也是四人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位护道者。
而他,却并非人体,而是一只巨大盘旋而立的幽蓝蛟龙,碧幽竖瞳阴森冰冷,看不出其中情绪。
但是陵天苏却感受到了,他们四个此时内心的悲壮忉忉。
烛阴那颗巨大的龙首缓缓破开云层,距离雪崖不过一丈之远。
它那双空洞的眼眶之中,尚且有着冷云缭绕。
而此刻,他的龙首却是对着
陵天苏与牧子忧二人。
他缓缓开口说道:“吾之继承者……钟山十万生灵,日后就交托在你的手中了。”
牧子忧心中一阵凄惘,随即面容一肃,道:“十万生灵晚辈只当全力相护,只是还请您不要以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与晚辈说话,您是不死不灭的巨神,您的灵魂与肉体,会万载永存!”
烛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竟然破天荒的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不死不灭?那不过是世人对我的赞誉罢了,生死轮回,万物更迭,在这世上,千古以来,还从未有那个神达到那个永恒入圣的高度。
我虽不死,却也能够被人吞噬,在那人间北方,封印了一位冥将,他来自九幽炼狱,本是想借助你那伴生魂魄破开古剑封印,可我钟山之主的魂魄,又岂能容他一个肮脏臭虫来玷污!”
牧子忧难过的低下了头。
这一生,她从未感受到长辈之爱,可是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了。
鼻头酸涩,眼眶微红,她再度抬首看它,说道:“所以您这一身龙躯血肉,是被那冥将所啃食了吗?”
烛阴龙首微偏,空洞的双眶对准陵天苏,他再度发出一声欣慰笑声,接着说道。
“一冥啃食之苦抵不了万鬼噬身之痛,这小子心性不错,分明是妖狐之身,却能够化成一道龙体化身,实属不凡,今后钟山有你们二人共同守护,吾也不枉轮回一行了。”
说完,烛阴龙首高昂,苍穹之上的昊月便被他从天空上摘下,那是他的右瞳,掌控着月轮之力。
龙首之上,高悬着一轮生辉昊月。
它幽深空洞之中,竟然生出一抹复杂情绪,烛阴幽幽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与吾一样,共失双目,这月瞳权当山主嫁妆,便赠与你了吧。”
难得的,一本正经的烛阴说出了一句打趣之语。
冰凉滑腻的龙须轻轻点在陵天苏的眉心之上,金色天目大开,那轮昊月竟是瞬间被那金色光辉所吞噬吸收。
继而……远古陷入了永恒的黑夜与冰寒。
日月共消,万古如冥夜。
而烛阴的气息,一下子也变得无比虚弱无力。
它的半边残躯,从云层里坠下,落在山巅之上,溅起蓬蓬黑雪。
牧子忧呼吸顿时一紧,将他那颗巨大的龙首抱起,轻柔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她的面色苍白无助,心口阵阵剧痛。
她是为了等他而来,却获得钟山传承。
殊不知,覆灭烛阴长古之道的,并非来自人间北域的敌人,而是她。
若无她的话……
“你……无需自责……若无你的
到来,钟山便无新主,北域依旧可以动用你的伴生魂魄让那冥将破开封印……
吾不会惧怕一名冥将,可那冥将赶往远古,第一时间不是来此钟山,而是那枭阳国境之内。
其中,封印了一名小冥主,届时,以吾这重伤之躯,也抵抗不了那小冥主来犯。倒不如将这一切,全部交付在你们手中。”
陵天苏神色复杂,原来国师天明来到远古的目的,竟是与北族一致,便是为了破解那火种天坑的封印,放出小冥主。
他不知小冥主在冥族之中是何等强大存在,他只在小猫儿口中得知过掌一方冥河杀域,百万冥兵的冥主那恐怖之处。
“我等愿誓死追随新山主!”
魑、魅、魍、魉四山皆恭敬宣誓说道,眼眸深处,是绝对的臣服与信仰。
牧子忧抬首,那双朝露般的眼眸染上一层凄美的哀伤,她却笑道:“我恐怕得晚些随你回家了。”
陵天苏闷咳一声,捂住口中的鲜血,转而轻笑一声,道:“我陪你一起。”
“不,你们皆返回人间之路去。”
烛阴却是这般开口,它那双空洞的眼眶之中,开始溢出鲜红的龙血,将牧子忧的衣衫大片染红。
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沉沉不容置疑地说道:“吾让你们二人护的,不是远古的钟山,而是人间未来的钟山,魑山,你之所以放这小子登山,是因为看出他身上的因果了吧。”
魑山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陵天苏,随即低首说道:“回禀烛阴大人,正是如此,他身上有着山之契约。”
烛阴呵呵一笑:“如此说来,他便是人间钟山的山主了。”
陵天苏一脸呆愣:“什么山之契约,我全身上下也就一座九歌山的……”
等等!难道他从赵家坑过来的那座灵山山脉……便是远古的钟山!
他呆呆的取出一张山契,看了一眼魑山。
魑山看着他认真的点头。
陵天苏:“……”
居然还真是。
随即,他将山契收好,看着烛阴认真说道:“您救了子忧,我十分感激,这个时刻,便让我们……”
话为说完,却是被烛阴直接打断道:“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吾之心愿,是希望你们带着钟山传承,还有十万钟山生灵,好好的活下去……”
陵天苏沉默了……
烛阴龙口之中,吐出一对银色指环,指环分别漂浮在陵天苏与牧子忧的身前,依稀可见指环内侧雕刻有一座云雾缭绕的连绵山川。
“此为钟山宝库的钥匙,如今吾一同交付给你们了……”
我是半妖 第六百五十四章:芳华陨落
伴随着它的话音落下,那两枚指环便没入他们的心口之中,很快,食指微凉,一轮银质古朴指环便自他们指间隐现。
昊月坠下的那片天空上,一片漆黑,却有着一轮空间,宛若深渊旋涡一般倒悬而立,其中散发这一股熟悉的人间气息。
陵天苏知晓,是时候该要回家了。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那轮旋涡,神情复杂。
他以为,他突破通元,便可以鼎力于人间。
他以为,他成长至今,有着绝大的实力去颠覆北疆。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在他成长强大的同时。
他的敌人……不会站在原地等他来复仇。
在烛阴不容置疑的命令之下,四位护道者将陵天苏与牧子忧带回了山中大殿之中,整理集合山中十万钟山生灵。
“对了,山主大人,我们在北山之道上,发现一名女子与一具尸体,似乎是您的同伴,您是否要下山看看。”
魉山那副蛟龙身躯恭敬的盘旋在陵天苏身前,禀告说道。
自从陵天苏继承了烛阴右瞳以后,他便也成了这山中第二位主人。
刚在牧子忧帮忙搀扶之下坐在大殿椅子上的陵天苏豁然起身,腹部鲜血再度狂飙而出。
牧子忧大为心疼的双手捂住他腹部伤口,双手之上,散发着一股极为柔和的治愈之力,为其止血。
陵天苏却是面色苍白,不顾浑身沉重伤势的冲出了大殿。
“快带我去!”
魉山很快追了上去:“山主大人受伤严重,脚程不快,不如乘骑魉山前行。”
陵天苏也没跟他客气,翻身坐在魉山的身躯之上,双手握住它的龙角。
很快,在魉山的凝气御风之下,穿越无数天梯街道,来至北山山道。
陵天苏慌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不顾浑身剧痛,一路跑至李依依面前。
果然……
那具尸体是双容……
黑色雪地里,李依依面色苍白,双目失神的抱着双容冰冷的身体发呆,目光迟滞而绝望。
陵天苏喉结艰难滚动,他回首看着魉山,道:“这是谁干的?”
魉山缓缓摇首,说道:“属下不知,他登山之时,便是那女子背着那具尸身一步步走上来的,其身后追杀者似是忌惮登山,并未追上。”
那也就是说……双容绕至这北山脚下时,还未来得及登山,便已经遭遇埋杀。
那这样……月儿今后怎么办。
陵天苏不敢想象。
更无法想象双容这般的高手,甚至来不及登山便已经被人杀死。
他步伐紊乱的一步步走到双容面前,胸口之上插着陆离那般残破
不堪的玉霜碎剑。
碎裂成无数难以愈合的碎剑却是被一道道剑气缝合强行连接,插在双容的身体之上。
此刻的双容,双目紧闭,唇色惨白,那张温润如玉、白净秀气的面庞却泛着一层浓烈的死寂之意,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就这么安详的闭着双眼,唯有她手中紧握的那把芳华剑,代表着她远离尘世的不甘之心。
她终究……还是没能再见月儿一眼。
而月儿,也再也等不到她虽未的亲口交代之言。
陵天苏眼底才沉寂下去没多久的血色再度浮现。
他视线落在双容那白皙秀气的脖颈之上,一道深刻鲜红凝固的剑痕破坏了她那洁白脖颈的美感,看着狰狞凄惨。
一剑封喉!
那是致命之伤。
至于那深深插入胸口的一剑,陵天苏则是从那把玉霜剑中,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意味。
他深沉凝眉,伸手拔出那把裂痕遍布的玉霜剑。
剑锋带出一蓬鲜血,溅在呆滞中的李依依面庞之上。
她整个人浑身一怔,好似大梦惊醒一般,疯了似的抱着双容放声大哭起来。
陵天苏手中的玉霜剑其中剑气陡然凌乱起来,轰然炸裂,碎片四溅,陵天苏身体此刻正值虚弱,一双手掌被炸得皮开肉绽。
他面无表情地低首看着手中伤痕,眼神冰冷彻骨。
他认得这剑气。
是源自于隐世宫的剑。
陆离这一招借刀杀人,真的是让人意外。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李依依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地上哭泣咆哮,抱着双容的遗体神情怨毒的死死瞪着陵天苏。
“你们这对主仆,凭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若不是为了你,她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远古之地不回去,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李依依那张秀气的面容被阴狠的愿望所代替,那张脸看起来很是狰狞丑陋,也很让人觉得可怜。
她握住双容手中紧握的芳华剑,想要抽出来,却发现她的那把佩剑宛若长在她的手上一般,若是强行夺剑,只会让她那只手崩断。
她不敢用力,眼瞳深处是深深的绝望,她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喃喃:“我再为你完成你最后的一个心愿,将你的佩剑给月儿……”
说完这句话,那僵硬的手掌终于缓缓松开。
她取出芳华剑,面无表情地扔给陵天苏。
“若是月儿肯原谅她,便让她好生保管这把剑,若是她心中仍怀怨恨,那就让她将此剑扔了吧。”
说完,她面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她将双容抱起,宛若失去灵魂一般的说道。
“只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血幽草……我也会帮你带回给姨母,只是她若是看到你这般,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吧,呵……你素来孝顺,我不会让姨母伤心难过的。也不会……”
说到这里,她那双漆黑的双目之中浮现出强烈的嫉妒与不甘,她狠狠咬牙,一边落泪一边大笑:“我不会再让那个女人再见你一面,我要让她终生活在悔恨之中。”
北山的狂风不住的撕扯着她的衣摆,她走至山道尽头,此山道有万丈之高,而山道险侧,便是万丈深渊。
她癫狂大笑,双臂无力一垂,便将双容的遗体扔入了深渊之中。
陵天苏一步未动,紧紧握住手中芳华剑,看着如颠如狂的那个发疯女子。
她大笑片刻,目光一凝,朝着陵天苏方向电射而来,她用一种极度怨恨的口吻说道:“叶陵,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她冷冷转身便只身孤独一人,渐渐消失在风雪山道之中。
陵天苏看着陡峭山道之下双容坠下的那个地方,心中莫名惆怅。
那个前不久还憧憬无限与月儿相度一生的她。甚至不惜想出借种那等子荒唐名堂来的她……如今却是尸骨无存。
在陵天苏心中,双容看似从容大度,翩然不凡,实际上也才不过是个天真的好人罢了。
…………………………
山河仍在,只是旧人远去,红尘挣扎,只因生而为人。
深秋逝去,严冬已至,一只落单的鸟儿冒着风雨落在一棵孤零零的树上,张开翅膀,在枯树枝上摇晃了一下。
寒脂露霜正浓,小雨化作冰晶细雪,降临在这座永安城之中。
小庄园内,那颗盛开的桃树也陷入凋零季节,光秃秃的枝干之上,先是被微雨打湿,再附上一层细雪,很快枝干便裹上一层透冰。
光阴如画,淡衣华年。
院中,那名浅黄衣衫女子,恰如霜月寒花安静绽放。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水。
她有着绝色之姿,在细雪衬托之下,更含有一股灵秀出尘的气质。
满园细雪飘洒,她就那般盈盈静坐于青石圆桌旁,暮风撩过她的发梢,她却只是安静地握着一本医书,凝神认真观看,淡淡的细雪迷雾之中,她的模样渐渐看不真切。
她手握着书籍,执着一根毛笔,时而咬着笔端秀眉微蹙,好似陷入某种复杂沉思。
时而眉间舒展,眼眸亮如明珠,似是在为解下某种谜题而开心,于是便提笔在书面之中认真坐下某道笔记。
(ps:负心汉双容……北北如大家所愿,将她拍死下线了,开不开心。开心的话就来几张订阅吧。)
我是半妖 第六百五十五:围杀
白雪,书卷,笔墨。
很有书香文艺的一幕美好场景。
可偏偏,在那青石圆桌之上,她那纤细单薄的小臂侧旁,紧紧的安放一把古朴长剑。
剑未出鞘,与她人一般安静。
沙沙声起……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慕容衡端了一碗雾气邈邈的热茶,恭敬放于古朴长剑一旁,微微欠身说道:“夜深了,骆姑娘还不回房休息吗?”
骆轻衣的目光并未从医术上挪开,她目不斜视淡淡说道:“今夜起风了,无人睡得着……”
听闻此言,慕容衡浑身一震,面上血色尽褪。
自骆轻衣归来小庄园,已经整整三日过去。
三日以来,风平浪静,但以慕容衡的聪慧,亦是知晓这三日代表了什么。
今夜,该来的,总该是要来了吗……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黄侍女子,慕容衡轻抿着唇说道:“恕衡儿无礼,此次援军,只有姑娘一人吗?”
骆轻衣淡淡地嗯了一声,心思却全在书籍之中,咬着笔杆的认真模样……很可爱。
慕容衡当然听说过关于这位黄侍女子一剑斩杀赵家家主的传闻。
她实力不弱,可是……
她心中纠结良久,看着她那苍白如雪的脸颊,随即说道:“骆顾娘看起来气色甚是不佳,可是近日以来连夜操持修补远古漏洞而伤了元气?”
她虽不懂医术,可他终究是一名凝魂境的修行者,看骆轻衣近日以来的面色,也不难看出她体内积压有颇为沉重的伤势。
缝合远古人间两大界限,谈何容易。
而叶家军,却能够在短短数月之间,将九州出了北离疆土以外的远古大门缝合得七七八八,实属不易。
其中,自然也费了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吧。
骆轻衣终于放下手中书笔,轻轻抚摸着承影剑的剑鞘,面上浮现出一个浅浅无畏笑容:“放心,我还拔得出剑。”
剑既然还能够出鞘,那便是能够继续杀人了。
慕容衡目光流转,落到她手掌那把承影剑上,面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君王之剑,承影?”
骆轻衣亦是看着手中的剑,忽然有些想吃甜食了,方才以往,她不会如此贪食。
“不论是什么剑,足够锋利,便是好剑。”
慕容衡眸光闪烁,眼底微微复杂,随即转而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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