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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画风突变,香儿额上捆着草搓绳条,如同乡间村汉,握勺如同架刀,一把炒菜的勺子竟被她舞出了虎虎生风,横少千军之势,锅里的红烧肉在她的摧残之下,已然羞愤的化成了锅灰,不大的房内,瞬间弥漫起一股诡异的味道。
月儿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嗤”一声,陵天苏手下没轻没重的,一株药材又报废在他手上。
狐树老头如同被刨下一块心头肉,大呼心疼,喋喋不休道:“老头子我都说了,这凝风草迎风而长,为风所化,十分娇贵,下手一定要有分寸,捻磨时只须得下三分力,万万不可多,否则药性全失,大大浪费掉了!”
陵天苏将手中药碗放下,喃喃道:“也不知道狐奴爷爷他们怎么样了……”
狐奴努了努嘴,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抛开你那点修为不说,还瞎着双眼,出去也只有送菜的份。”
“你说什么你!”香儿顿时怒了,油汪汪的铁勺直接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好家伙,差点被把他拍在地里去。
“丫头,你以小欺老……”
香儿作势还要拍,狐树抱头鼠窜,一溜烟逃走了。
香儿颇为嫌弃的看着手中大勺,这是拍了那老头脑袋的,那家伙长年不洗头,这大勺怕是干净不到哪里去了,顿时雅兴全失。
“啧,还让不让人好好做饭了。”说完,随手将铁勺一扔,出去扑蝴蝶去了。
独留陵天苏和月儿两人面面相忌,他们是在很想说,就她锅底那点残渣,实在不比树老头脑门干净到哪里去。
晚饭时分,狐树老头捧着饭碗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小子,你的空间戒该装的我已经给你装了。”
二女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陵天苏却笑了笑,道:“那就多谢树爷爷了。”
狐树道:“我树老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也不懂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只晓得别人打上门来,就要
反击,老头早就知道你不甘平静的窝在这里,别怪老头,你身上有伤,须得在这养好了,出去才会多一分活下来的几率。”
“我看你们哪也去不了!”
一道惊雷自虚空中突如其来,狐树老头反应何其之快,足下蓄力,座下石椅无声无息化为粉尘,身躯瞬间离地,宽大的长袖将陵天苏三人包裹急退,如此繁琐的动作,他一个呼吸间便已完成。
手臂粗的惊雷落在饭桌之上,饭桌砰然炸裂,地上形成一个巨大浅坑,坑的周围不断闪烁着余波电光。
看着眼前的来人,狐树老头心惊无比,他的阵法何时被破解的,他竟没有半点察觉。
月儿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顿时了然,嘴角一声嗤笑。
狐树老头脸色涨红,直觉脸面有损,正欲开口解释,便听到月儿低声恨道:“叛徒!”
狐树老头一愣,叛徒?什么叛徒?
月儿从他衣袖中挣出,看了他一眼,道:“能如此轻易破开树爷爷阵法的,除了他们知道阵眼所在,以及破解方法,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
狐树老头心中顿时有所安慰,难怪,原来不是他的阵法太过垃圾,而是有人告密。嗯?告密?安慰过后,紧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怒涌上心头,居然南族里有这等无耻之徒,做这般下作行径,将他们卖得了个干干净净。
三道身影落在药园斜对面的一颗参天大树上,陵天苏鼻尖耸动,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涩。
牧连焯,原来你也来了……
为首一人,样貌看起来三十好几,面容阴柔,身形消瘦,明明是一副男人面容,却点了一抹朱砂,抹了一嘴朱唇,看着着实反胃,那人脚踏虚空,如同脚踏实地般,一步步走下,嘴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杀机。
“离天树,你若肯投诚,并且交出陵天苏,本尊饶你不死。”
狐树老头嘿嘿一笑,伸出一条干瘦如芦柴般的腿晃了晃,指指裆下,笑容猥琐:“嘿嘿嘿,你要是从老头这底下钻过去,要是老头我心情好了,兴许还会赏你一泡童子尿尝尝。”
香月二人瞧了瞧他那鸡皮褶皱的鞋拔子老脸,娇躯忍不住狠狠的抖了抖。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找死!”身躯一抖,自衣摆下,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顺着他的小腿,疯狂涌出。
狐树老头“切”了一声,身为狐族,养什么这种没毛毒物,用来吓人么?
狐树老头将身后三人护好,掌风如刃,疾驰而出,毒蛇一时之间被斩得七零八落,还未等他来得及得意,却眼见那些本被斩成两截的毒蛇,身体乱扭之间,竟从断口处,又生长出一颗蛇头来。
狐树心中一跳,这是什么怪蛇?
蛇群密密麻麻,越来越多,看得人头皮发麻,不用说,这怪蛇必是剧毒无比,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多的蛇,那人是如何掩藏在衣衫之下的。





我是半妖 第六十六章:匣中有翼
由于身后有陵天苏,对方手段又十分诡异,狐树老头不敢硬拼。
“退!退到我们药房去!”
待四人退回药房,黑压压的蛇群铺天盖地的涌上,将药房重重包裹。
狐树老头右手双指并拢,化为一道剑指,朝左手掌心划过,一道红线陡然裂开,鲜红的血液自红线流出,鲜血顺着剑指指尖逆流而上,狐树老头用自身鲜血凌空刻画出一道道血色符文,打入四面木墙与屋顶之内,随即隐没不见。一番下来,许是气血大失,素来面色红润的狐树老头也不禁脸上透着一股惨白。
群蛇乱舞,将整个木屋包裹的密不透风,几息之间密室变得一片漆黑。
狐树老头掏出火折子,点燃台上蜡烛,喘了一口气道:“他们暂时进不来了。”
香儿巡视四周,不知是不是狐树老头释放出的符文原因,此时,竟没有一只毒蛇进来,要知道虽然这间木屋密封环境做的很好,可毕竟是木头制作,多少有可乘的缝隙,可现在除了外头群蛇吐舌的“嘶嘶”声,倒也十分安全。
狐树老头好没气的看了她一眼道:“别瞎看了,这护灵符加了我精血而制,防御效果与往常不可言喻,为了守住你那宝贝少爷,我可是下了血本。”
月儿皱了皱眉,道:“可我们也被困在了这里,外头还有三位安魄强者,我们怕是难以逃脱。”
香儿冷笑一声,道:“何止,其中一位可还是他们北族族长,这手笔,呵呵,为了断我南族血脉,他们可真是什么面子都不顾了。就说领头那一位吧,竟能让唐唐北族族长甘于立与身后,怕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香儿。”月儿连忙用手臂撞他,示意让她不要乱说话。
香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觉得话已出口,便也顾不得许多,将压抑心中许久的话都喷了出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凭少爷的鼻子怕是早就闻出了那位,他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咱们跟少爷,可那牧子忧呢?她口口声声说她同意这门婚事,是少爷的未婚妻,可出事到现在,她可曾交代过一句。”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生死存亡之际,还有心思扯这些儿女情长。”
狐树老头脸上难得一见的深沉,旋即又觉得语气对于这些小家伙有些过重,便语气放缓道:“尔虞我诈本就是这世间生存之理,天苏,这次虽不是你的过错,可终究是因你而起,你得担起这个责任,日后切不可轻信他人。”
陵天苏心中百味聚杂,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道:“是,天苏知道了。”
狐树老头道:“香儿说的不错,为首那人实力深不可测,他还并未出手,就将我们逼迫至此,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天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陵天苏淡淡道:“当他们北族攻上山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局面,天苏早已做好准备,无论将来遇到什么,迎面而上便是。”

树老头走到床边,翻开破旧的床帘,露出床下暗格,狐树老头从暗格内取出一个小匣子,匣面上布满了灰色蛛网,看着有些年代了,狐树老头面上带着一丝怀念,道:“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当初就怕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如今用来保命在适合不过。”说完,就将手中木匣扔给陵天苏。
陵天苏虽看不见,可凭狐树老头说话的方位与木匣在空气中摩擦的呼啸声,稳稳接住,手指轻轻抚上匣面,心中微叹,却将木匣退回。
狐树老头一愣:“怎么?你还不要,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小看了这里头的东西,这可是……”
陵天苏淡淡的打断他:“你在说谎,我不否认这里面确实藏有好东西,这木匣触感生涩,只要我微微一用力,木匣便会立刻崩溃,单凭这质感就知道这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你却跟我说这是母亲留下来的。”
谎言毫不留情的被戳穿,饶是狐树老头脸皮三尺厚,也不禁有些羞恼:“你管是啥时候留下来的,能救你命的,就是好东西。现下这情况,容不得你选择!”
陵天苏不为所动,扬了杨手中木匣,继续道:“依你狐树老头平时的性子,但凡有点好东西都给你生拆活剥琢磨了个精透,这个木匣内的东西,你却完好无损的保存了这么多年,想必这东西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不是家中血亲长辈赠送,就是当初与哪位心爱女子的定情之物,可凭您这整体气质来看,后者基本可以排除。”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据为己有。”
陵天苏一番的头头是道,硬是将面色惨白的狐树老头逼得面色涨红,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个混小子,你有能耐!你有定情信物!你了不起!你就不会被人家耍的团团转了。”
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口无遮拦,揭人家短。
陵天苏脸色陡然转沉:“你说什么!”
香儿月儿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狐树老头心中一惊,发觉自己是有些过分,回想起来,那小子竟说自己没有女人缘,顿时又觉得有些委屈,委屈巴巴的搅着衣带,怂搭着脑袋道:“你以为我想给你啊,这可是我家老头子给我的,老头子他抠门一生,却将这保命之物传给了我,我如何能不珍惜。”
陵天苏暗道一句果然如此。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要了。”
狐树老头脑袋低得更低,声音竟带着一丝羞答答:“这东西我用不了。”
陵天苏有些狐疑,这老头魔障了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娘,强忍着打人的冲动,道:“别胡扯了,你用不了的东西,我如何使得动,赶紧收回去。”
狐树老头小脚踢着地板,双手掩面,道:“都说我用不了了,这玩意须得童子之身方得使用。”
陵天苏嘴巴张的老大,办响忘了收回去。
香月二人,拳头紧握,指节咯吱作响,卯足了劲,强忍了心中那股冲动,这老头,太能作了。
狐树老头羞涩的低垂着脑袋,眼珠滚动,偷瞄着他们三人的表情,心中无不得意,嘴上却感叹道:“唉,只怪当年少不更事,惹下的一身风流债,虽不是我情愿,可奈何人家姑娘情真意切,太过热情,我也不好佛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香儿嘴角直抽,直言不讳道:“怕不是哪个楼里的姑娘吧?”
一针见血!月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
狐树老头暴跳如雷:“放屁,老……老头子我向来洁身自好,怎……怎会去那种地方。”声音结结巴巴,怎么看怎么心虚。
陵天苏小声问道:“楼里姑娘是什么意思。”
月儿笑呵呵道:“少爷你还小,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哦。”陵天苏总觉得她笑声有些诡异,不敢多问。
陵天苏又道:“这么说,树爷爷你这东西当真用不了,要给我。”
狐树老头直摆手:“给你给你,这东西只有你用得……”话语一顿,忽然想起什么,声音压低试探性问道:“话说回来,你和那北族小公主没发生什么吧?”
这种玩笑是能乱开的,陵天苏大怒,扬起手中木匣就要砸过去,“想什么呢你!”
“哎呦!别砸别砸,老头子我也就是不放心问一句。”
在香月二人看虫子般的冷冷注视下,狐树老头瞬间败下阵来。
“说了半天,树老头,你这里头到底装的什么宝贝啊?”香儿很是好奇里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有这么大能耐,能让少爷逃出困境。
“这个呀,可是一对凤翼,盾速极快,若是你实力够了,通元实力的强者未必都能追上。”
陵天苏一脸惊奇,“这么神!”打开木匣一摸,触感冰凉,却是一对匕首。陵天苏脸色一黑,“老头你耍我?”
狐树老头看土鳖一样看着他,道:“谁耍你了,这对凤翼的主人本是凤陨宫的护山神兽,三百年前家父偶然遇到这只重伤垂死的凤凰,凤凰将刚出生的幼崽托付家父送回凤陨宫,最为代价自愿将一对羽翼赠与家父,可它毕竟是已亡圣灵,一对羽翼难以在世间存留太久,只好将羽翼精魄融入这对匕首之中,自当万世永存。”
“凤陨宫?那是何方势力,我怎从未听说过?”月儿好奇问道,在妖兽一族中,她虽属年幼,可也活了几百年,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门派名字。
狐树老头道:“你没听说过也属正常,那个门派历史悠久,世间也仅有极其少数人之其来历。”
陵天苏听了这番话,心中有着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公平交易,即便狐树老头的父亲不愿接受这对羽翼,也只能是白白浪费,可这对羽翼也是证明了凤凰那伟大的母爱,他也算是间接接受了这份母爱,凤陨宫,陵天苏将这个名字牢记心底,若他日有机会,他定当偿还这份情义。
“臭小子,你若不信,便运转元力,触动这对匕首试试。”




我是半妖 第六十七章:杀蛇
陵天苏闻言照做,手指刚一触碰匕首,光芒大做,一股炽热狂暴的气息从中爆发,纯正的纯阳之气与他血脉相呼应,匕首在鞘内极剧抖动,蠢蠢欲动,欲挣脱鞘壳。陵天苏脸色一变,好强大的气息,他不禁怀疑,这东西他真的能驾驭得了吗。
狐树老头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嘿嘿一笑,道:“小子,想必你也感应到了,唯有元阳之身才可激活匕首内的凤翼,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血脉并不比凤凰差,以你现在的修为,勉强可以使用。”
虽然这么说着,陵天苏脸色却丝毫不见喜悦之色,眉头紧拧,说道:“若我使用这凤翼,能带几人离开?”他其实自己也清楚,以他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操控凤翼,唯有依靠南狐族长嫡系血脉,才得以勉强使用,若想带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果然,狐树老头立马一副期期艾艾的神色,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香儿月儿他们,道:“怕是一个都带不了……”
陵天苏收回元力,将恢复如常的匕首扔在地上,冷冷道:“如此,还不如不用!”
香儿月儿见此,眼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她们如何不知陵天苏为何要多此一问。
狐树老头“哎呀”一声,赶紧捡起凤翼,拭去上面的灰尘,斥道:“你这小家伙,怎么如此不爱惜东西,这般不懂事,你可知道,现在全族人都在外头抵御外敌,就连大长老也亲自对阵,这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就因为你是我南族少主,你有义务延续我南族血脉,壮大我南狐之名!”
陵天苏丝毫不为所动,道:“身居高位,却不应该是在自己子民的鲜血和庇佑下苟且偷生,用你们的尸体来铺垫我的活路,这条路,我下不了脚。”
陵天苏十分固执的坚持己见,月儿拉了下他的衣角,轻轻唤道:“少爷。”
陵天苏反手握住她的手,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十分稳重,好似害怕失去什么重要之物般,紧紧握着。
月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我说你们,难道还打算在里面龟缩一辈子吗?”
门外忽然响起为首那人的声音,话语间,直听到他的一道拳劲骤然轰在药房木门上,木房上的符文陡然浮现,忽明忽暗,显然就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陵天苏心中一沉,低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那群毒蛇交给我,树爷爷你对付养蛇的那个人,香儿月儿,你们负责牵制住另外两人,记住牵制即可,那两人皆是安魄强者,你们实力可谓是天差地壤,不可硬拼,待我解决完群蛇,便来助你们。”
一个凝魂初期,说什么自己独自一人对付安魄强者都觉得棘手的群蛇,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好笑。
香儿月儿两人立马不同意,“不行!少爷你连凝魂都不是,如何对付群蛇。”
“我自有办法。”
“说什么都不行!

“行了。”狐树老头突然开口,目光扫视了一眼陵天苏,道:“这小子既然担了这份事,自然是有分寸的。”
陵天苏笑了笑,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而蛇的弱点是畏寒,不巧的是我的凛冬霜叶属性为寒,正好克制群蛇,在加上菁霜刀决,相辅相成,我自有胜算。”
又是一道拳劲轰击在门上,门上符文隐现瞬间,陡然崩溃,没有了符文的保护,木门简直不堪一击,瞬间化为木屑,蛇群蜂拥而至。
狐树老头眼神一凝,道:“就听苏小子的,行动!”
陵天苏上前一步,“夺!夺!”两声,双刀出鞘,陵天苏用力握住刀柄,手指关节由于用力而显得发白,冷冽的刀身散发出一道强烈的霜寒之意,就连陵天苏的发丝眉间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白霜。
蛇群疯涌的动作一滞,显然有所忌惮。
香月二人心中微喜,少爷的双刀,果然对蛇群有效。
陵天苏一步步踏出,手中冰蓝色的刀芒不断急射而出,斩落在身前蛇群上,蛇群瞬间挺直身躯不动,化为一座座冰雕。陵天苏提起凛冬,刀锋往地上轻轻一磕,肉眼难以所见的光晕荡漾,将冰封住的蛇群震得支离破碎。
“跟着我!”
为首那人漆黑的眼瞳暗光流转,一时之间损失了这么多毒蛇,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不见丝毫心痛,眼角扫视在牧连焯身上,嘴角泛起一个生冷的笑意,“凛冬,霜叶,子忧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牧连焯心中一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连道:“子忧当初不知其中计划,只当陵天苏是她婚约对象,故而赠送凛冬霜叶,也属情义之事,如今知晓了,但计划行动得如此突然,却也来不及收回了,还望二叔多多坦谅。”
牧连焯心中憋屈至极,是的,行动得竟是如此突然,他也是一日前突然收到命令,竟是来此围攻一个老头和几个小辈,他好歹是一族之长,如此重大之事,他竟一点风声都不知。更重要的是,他来此的任务,竟是围杀自己的女婿,虽然他很不喜欢那臭小子,但也不觉得那小子有什么过错要灭其全族。
为首那人如何听不出他话中不满,冷然一笑,道:“赠送凛冬霜叶也倒罢了,可你没看出来,子忧就连菁霜刀决都传给那小子了吗?”
牧连焯心脏猛跳,朝陵天苏方向望去,见他手中所使的,果真是菁霜刀决,暗自心惊不已,菁霜刀决可以说是北族最难修炼的功法了,即便是他二叔也未得真传,因为此刀决对于修炼者的元力属性要求极为苛刻,可看这小子的架势,竟已有小成之势,他与子忧相识之日也不过数日,能修炼至此,可谓是天赋过人。那丫头怎么会这么没谱,竟连陵霜刀决都传给了陵天苏?那可是族内历来直传重要功法之一,除了嫡系子弟,绝不能外传的。心中顿时苦涩,看来子优她真把这小子当成自己人了,陵霜刀决对她意
义非凡,她竟连同这双刀一同赠与这小子,冤孽啊,这般想着,嘴上却强硬道:“哼,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不论是凛冬霜叶,还是菁霜刀决,那都是属于子忧的,她如何处理那是她自己的事,就不劳二叔操心了。”
他从小便不喜这位二叔牧片风,牧片风向来行事乖张,仗着自己是长辈,从来不将他这位族长放在眼中,多次在公众场合直言不讳,另他难堪,若不是有老族长压制,他恐怕早就逼他下位了。
牧片风冷笑连连,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道:“你也就敢在我眼前这么放肆了,若换做了你父亲,怕是连一声也不敢做声了吧。”
牧连焯心底怒火翻滚,争锋相对道:“那是自然,我父亲是何等人物,你也配与他相提并论!”
牧片风脸色一沉,显然是动了真火:“小子,不要以为你是族长就可以这么跟我说话,毕竟现在是在南族领土上,免不了会发生一些意外。”
牧连焯冷哼一声,毫不示弱道:“你动我一个试试。”
“哎呀,我说二叔三哥你们就别争吵了,如今办正事要紧,你看看,现在那个小鬼已经把二叔你的毒蛇阵给破了。”
一旁的老六牧良平实在听不下去,连忙打断道。
牧片风放眼望去,果然底下蛇群寥寥无几,眼眸眯起,这小子,天赋惊人,难怪老族长派他亲自来此,若是派了他人前来,稍有不慎,放虎归山,虽说是一只弱小的不像样的幼虎,但也保不齐多年以后的突然崛起惊世,到那时,再开寻仇,北族又是少不了一桩麻烦事。
此子,必死!
牧片风袖袍涌动,一只俊秀的手掌从中探出,手掌莹白如玉石般,乍一看如同女子手掌一般好看,可熟悉他的牧连焯十分清楚,这只漂亮的手掌却蕴含着巨大的杀机。
他的手掌瞬间来到陵天苏面门,陵天苏根本没有丝毫反应过来,手中双刀根本来不及格挡。眼前一片黑暗,却只觉还有一股比黑暗还可怕的死亡气息,瞬间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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