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但陵天苏也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
他吐完一口气,继而又抬首看着骆轻衣,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知为何,迎上这样的目光,听到这一声轻问,骆轻衣心头莫名一紧。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香炉内被熄灭的焚香,心想自己的体质何时也会受到这区区翻龙衍的影响了。
原本镇定自若的她,忽然间意识到了这间封闭卧室的不妙。
她略显僵硬的抽回手掌,将陵天苏推了一把,轻咳一声道:“不疼。”
陵天苏皱眉看着她,道:“这次瘟毒的散播事件,我可以帮你隐瞒不告诉爷爷他们。
不过你也别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了,这些日子,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到处乱跑了。”
骆轻衣蓦的抬首:“不行,世子殿下不可参与此事!更不可待在属下身边,世子大难不死终归家,绝不可因为属下而身陷危机。”
陵天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什么危机不危机的,如今在这世上,哪里还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别那么多废话了,老实听话。
这瘟毒我会来想办法,这几日也不准你去那隔离区了,你自己也说了,因为赌约的事情,你赔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老想着替别人做事干什么!”
骆轻衣动了动唇,随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也罢。
到时候若真的她无法掌控着瘟毒,再自行找个机会离去便是,如今与他争吵这些又有何意义。
“哦对了……”
骆轻衣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她记得陵天苏与苏家小姐貌似关系很好,便道:
“属下记得苏家家主苏安,是与赵家老祖同一时间去了江南地带一趟,只不过至今未归,世子若是得空,是否要抽调一些人手调查一下苏家底细,以防苏家与赵家也有所勾结。”
“苏安?”陵天苏皱了皱眉,他下江南做什么。
不知为何,一提及苏安,陵天苏就想到了苏邪那小妖女。
如今她也不正好在江南地带的合欢宗门之内吗?
难道他是为了她而去的。
“苏家倒是不用调查了,应该不会与赵家有何关联。”
毕竟今日上午在听雨轩中,他在牧子忧准备好的纸张档案中看到了赵家的势力分布图。
而苏家,却是也与赵家并无多大来往。
甚至可以说那苏安对于赵家还有着隐隐的敌视意味。
骆轻衣不知陵天苏为何能够如此笃定,但对于他的决策,她自是抱着相信的的态度。
也并未多言
,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自行服下一颗。
陵天苏见了问道:“这是治疗瘟毒的药吗?”
似是被那药丸苦到,骆轻衣蹙了蹙眉,秀美的面容之上都染上了一层苦意。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陵天苏忽然想起与小叶子一同归家途中,在各方地带买了许多零嘴吃食给妹妹。
只不过看到一些特殊特色糕点的时候,陵天苏就买了双份,想着回来给她也带一份的。
后来进城时分,被那些贵女们的到来给生生震慑了一场。
后虽见到骆轻衣,可她心情都是一副很不好生人莫近的冷淡模样,这些糕点倒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陵天苏笑了笑,赶紧从空间戒中取出好几袋黄纸包好的糕点,在桌案上摊开展平。
瞬间,一股子糕点的甜甜香味就掩盖住了繁龙衍的气味。
骆轻衣满是苦意的眯眼眸子顿时微微一亮,模样依旧雅正而端庄。
只是那俏挺的鼻尖却是微微一动。
陵天苏捏过一块枣泥糕递到她的唇角边上,道:“药苦的话吃块糖糕。”
骆轻衣低眸看了一眼那纹络分明暗红色的枣泥糕,轻轻咬住一角,两颊微鼓,细细咀嚼着。
总算是让眼底的那眸苦意散去。
她侧目看了一眼陵天苏,没有伸手接过那枚甜糕,而是微妙的维持着这样投食般的动作。
她亦是没有多问为何陵天苏会随身携带甜品零食,只是觉得口中的食物真的很甜,能够冲散任何苦意。
吃完甜糕,陵天苏正欲再取一块,却见骆轻衣舔了舔他指尖的糕屑,摇了摇首道:“不用了,已经饱了。”
陵天苏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吃完了药丸,不知是不是药性发作,她眼底倦意渐起。
他忙起身说道:“要不要睡一觉。”
骆轻衣伸手将桌案上的糕点重新用黄油纸包好,点了点头,正欲起身。
可陵天苏却是先她一步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上走去。
骆轻衣蓦然抬首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清明,并未收到那繁龙衍的影响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双手规规矩矩的安放在腹部,视线微低,眼神忽然一动。
她忽然抬手扯了扯陵天苏的衣襟,目光幽然的看着他领口内肌肤上的红痕以及指甲印记。
骆轻衣默然的松开了手,淡淡道:“世子殿下可得为听雨轩那位姑娘修修指甲了。”
陵天苏顿时了然,笑笑没有做声。
他想这可不是修不修指甲的问题,狐狸的爪子素来都很锋利。
(ps:这是一章假车。)
我是半妖 第七百九十八章:山那一头的宗派
将骆轻衣动作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后,陵天苏待她自然不会像待牧子忧那般有着任何过分举动。
替她盖好被子,褪了靴袜,便见骆轻衣抵不住药性的发作,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陵天苏坐在床榻前的地上,幽幽的朝着虚空喊了一声:“小皇叔,你在吗?”
……
……
冬至时分,可对于风景旧曾谙的江南温柔水乡地带而言,远不及其他地域那般严寒难耐。
尤是今年,雪也落了,风也刮了。
可雪季却不知是为何原因,比起了往年更显短暂些了。
浅雪在阳光之下化作潺潺流水,洗刷着古老的长街与屋檐。
蔓蔓的青石小路在雪水的浸染后,经过微阳暖暖一照,更显碧青夺萃,清雅淡泊。
而江南的名胜古迹之一的水月洞湖,却是一如既往陷入寒冬般的死寂。
一名负剑女子,白衣素缟,额上系着一条白色抹额,额带在湖风吹拂之下,与洁白的衣衫融为一体似的荡漾摇摆。
她踏着雪色而来,雪色淡去,她已然身至水月洞湖的湖邸之外。
身后湛蓝色的长剑是白衣素缟唯一的亮色。
她止了脚步,白色巧靴边缘还沾附有浅浅尚未来得及融化的碎雪。
她抬起苍白的手掌,屈起两只,轻轻的对着那扇古老府宅大门轻轻叩响。
片刻功夫,大门内侧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
咯吱……
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张老人愕然无比的面容。
女子朝着老人微微行礼,后抿唇侧首遥看远山之外。
远望白云缭绕若隐若现,青山环抱绿水萦回,飞鸟在山巅云海之中展翅翱翔。
黯淡的天色隐约可见山的另一边,那一座相连相依之山,名为川芜山……
陵天苏知晓苏安来到江南水乡地带,与赵家并无瓜葛。
但是他并不知,苏安之所以会去这座山,踏足这间他痛心憎恶的宗门……
只因他家族之中的三名子侄晚辈,受到合欢宗的魔女诱惑,而被俘虏至了这山中来。
而那魔女则是受命前来,故意以美色蛊惑,并未直接采补杀死,而是带回了宗门之中。
且留下信笺,务必让这位苏家家主亲自前往山中领人。
自前任合欢宗圣女风璇乐亡故以后,合欢宗再无门下弟子招惹永安苏家子弟。
而苏家坐落于京都,又受到神族后裔血脉庇佑。
合欢老祖远在江南,自然也是与苏家持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时隔多年,却也不知这合欢老祖是发的什
么魔障,忽然又记起来要找这位苏家家主的麻烦。
被活捉至川芜山的三位子侄虽并非苏姓,却也是他那恩爱结发妻子胞妹们的子嗣。
幼年时也是长时间寄养在了苏宅之中,自然也是苏安几位亲近的子侄小辈。
可来自这川芜山后,这位苏安大人看着他那三位平日里素来乖巧听话的子侄落至了合欢宗的魔女手中。
一身修为被采补了个干干净净,蜡黄中气不足的脸色一看便知就连寿命也有所大大折损。
但这不是令他最生气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
他手持长剑,一路从山脚下杀到了山顶宗门之中满身伤痕累累之时。
那三名青年衣不遮体,一副入魔深重不知自我的模样混迹在一群衣着暴露的合欢宗女子群中。
哪里还看得出来有半分被强迫的样子,那分明是无比自愿!
甚至连一身修为被采补了个干干净净也不见有丝毫不满。
而整个大殿之中,女子媚笑连连,对于满身是血而来的苏安更是极为不屑的直接无视,继续调戏着身下的儿郎。
苏安整个眼眶登时大红,血丝密布的样子极其骇人。
他这一生,爱过两个女子。
苏天灵的母亲,是琴瑟和鸣心心相印的结发妻子,他敬她,重她,怜她,爱她。
这份感情是在平淡之中升华至无法分割的亲情。
而风璇乐,则是他一辈子的刻骨铭心的伤疤。
对于合欢宗,他素来痛恶至极。
而在风璇乐圣女身份暴露的那一瞬,对于合欢宗这等肮脏龌龊之地更是厌恶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说是光谈及合欢宗这三字就足以让他磨牙吮血!
而现在,他正看着他平日里最为看重的子侄。
此刻却是挂着一脸靡靡淫笑,找不到自我般毫无尊严的低下身子,舔着一名少女的绣花鞋。
这一刻,苏安心中什么救护之心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只想提剑杀死这三个不成器的畜生!
可一念及自己去世的结发之妻,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与恨意。
一步步走至他最为厌恶的胭脂扎堆浓郁之地,手中利剑直指那三名分明看到他到来却无视的青年,厉喝道:“你们三个!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无人理他!
甚至还有一名放肆女弟子,媚眼如丝轻轻浪笑。
竟是直直伸手朝他拉扯过来,细细的手臂像只无骨水蛇一般缠上他的腰间。
苏安顿时勃然大怒,仿佛触及什么极度肮脏毒物一般,反手就是一剑,直直的将那女子的手臂利落斩断。
女子口中放肆浪笑瞬间化作了凄惨尖叫,面上既是痛楚惊恐又是不解。
显然没有想到还有男子在她们全体施展魅术的情况下,能够毫不犹豫的下此狠手。
鲜血喷洒,点点猩红洒落在从旁女子洁白的暴露的肌肤之上,在这迷乱色欲之地添加出的一分血色显得更为诡异淫邪。
合欢宗弟子素来不善体修,故而肉身极为脆弱。
那女子抽了几口凉气没再无力气站着,这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正在她下方吻着她小腿的那名青年受到鲜血的刺激,迷乱的目光登时凶光大起。
被掏空了的身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整个人暴弹而起,双手齐出,死死的扼制住苏安的脖子。
只见他恶狠狠青筋暴起道:“谁让你动老子女人的!”
少年力气极大,苏安又是一身重伤,面色登时红涨起来。
他提了提剑却没敢刺伤他,只得涨红着脸怒道:“金魏之!你疯了!”
然而暴怒之音并未点醒这名青年,反而更加激起他眼眸之中的戾气。
他齿关紧咬,口中发出一声声低沉的野兽怒吼之声,看其模样,不将之掐死,誓不罢休。
而苏安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另外两名青年亦是呆呆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女子。
霎时间亦是如他一般勃然大怒,好像什么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折损了一般愤怒。
二人齐上,反手一拳就将苏安手中的利剑震落,另一人则是死死的箍住苏安的腰际,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另一只手臂。
苏安惨叫一身,正欲震开这三名不识好歹的家伙。
却发现自己身体一阵软绵无力,就连元力都难以调动一分。
而那只被咬住的手臂,在开始一瞬间的剧痛过后,便是一阵疼麻,最后再无半分只觉,竟是连抬臂都十分困难。
三名青年身后的一众合欢宗女子们,见到了鲜血非但不惊慌。
反而还嬉笑打闹,半解衣衫的迎了上来,挂在那三名青年的身上,在他们耳旁轻轻吹气。
“苏家家主苏安……呵,什么神的子嗣,也不过如此。”
一名白色袍服女子缓缓走至大殿。
她一身袍服华贵至极,金色镶边勾勒,宽袖飘飘,以一条金色束带收腰,领口别有一道银蛇胸针。
她秀发束得极高,头上更是配着一顶尊贵冠冕,束得极高的马尾秀发从那冠冕后方如云一般流泻而下。
这副打扮,不禁让苏安为之一怔,恍惚之下,呼吸都不由粗重了几分。
窒息胸闷的感觉让他头脑一阵发黑,看着那合欢宗圣女服饰打扮而来的女子,回忆瞬间变得无比久远。
我是半妖 第七百九十九章:困境
记忆重合之下,他似是透过时光,遥远的看到了那名逆光之下,看不清眉眼的白袍女子渐渐离他远去。
待他艰难抬起另一只尚能够动弹的手掌,奋力推开扼住他脖颈的金魏之,转身仔细看去。
那背光而站的五官渐渐清晰明了。
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眼底透着一股涩然的失望,喃喃道:“不是她……不是她……”
他心中的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已经离开尘世了。
念及此处,原以为再也不会为她心痛的那颗心,又是一阵锥心的痛。
扑通一声,苏安脸色惨白的倒了下去,毒素扩散开来,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那白袍女子正是新一代的合欢宗圣女,杜亦凝。
在一个月前,这个名字在合欢宗内,可谓是无人所知,籍籍无名之辈。
可到了今时今日,合欢宗上下,却是无一人敢不记住这个名字。
她低首微嘲的看着昏死过去的苏安,将细柔的手掌抬至面前。
她看着指尖内的那一点白色粉末,她冷声一笑道:“我非用毒高手,不过是将此银蛇毒涂抹在了你那子侄的齿间,就能够让你堂堂安魄期高手如此轻易中招,还真是让人意外的紧呢?”
而那三名青年还要继续去撕扯着苏安的身体,却在合欢宗圣女的一声令下后,被人用三只项圈立马锁住,像狗一样被人牵了下去。
杜亦凝将指甲间的白色粉末轻弹出去,蹲下身子捏住苏安的下巴端凝了一阵。
她不屑轻呵道:“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让我那位前辈圣女竟然栽了如此大一个跟头,真是好危险呢~”
见她语调软糯微嘲,可眼神却是寒得无比摄人。
当即熟悉她性子的合欢宗女弟子中,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圣女大人,此人是老祖要求活捉的,不可……”
“我当然知晓这是老祖的吩咐。”
杜亦凝冷冷的斜了她一眼,想着这位女弟子前不久前还曾趾高气扬的让她为其倒热水洒鲜花,行那婢子的低微活计。
今日却是天地颠倒,地位轮转。
念及此处,杜亦凝还宛若深处梦境一般美妙。
可面上却仍然摆出一副冷漠姿态,吩咐说道:“将他带入那地牢之中,好好叫他们父女两人重逢一番,毕竟……”
说到这里,她眼眸中的诡芒更甚,低笑一声道:“这可是老祖他特意为苏邪那小丫头备下的大礼啊……”
听到苏邪二字,那一众女弟子们纷纷面面相觊。
早在一个月前,她们这位最受宠的师妹终于让老祖耐性尽失,找了一个由头上了刑具百足
银钩。
那等酷刑,在这人间之中,断然找不出一位能够撑过五日痛苦折磨的。
可这苏邪分明不善体修,却偏偏极能忍痛,竟是给她生生撑过了一个月!
这不禁让合欢宗上下,包括合欢老祖都心生折服。
可折服过后便是震怒,除了那百足钩以外,合欢老祖更是加大了其他的刑罚。
后在那百足钩刑具之中添加了毒虫剂量,更是掺入了一只极为特殊的蚣虫,一旦入体,其烈其毒,比起合欢宗的圣果魅妖更甚几分。
倾尽一切手段的合欢老祖,却没能够换来她一声求饶或是惨叫。
黔驴技穷的合欢老祖万般无奈,又心生一计,竟是将远在永安的苏安给直接请了过来。
……
……
昏暗的牢房。
“滴答……滴答……”
潮水滴落之声……
苏安从昏迷中转醒,脑海之中的混沌还未来得及尽数散去。
一阵撕裂的痛传遍全身,口中尽是血腥意味,想来是在昏迷之中重伤吐了两口鲜血却不自知。
他艰难的动了动,却是不能。
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绑了个结实,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无论他如何用力挣扎,也无法挣脱半分。
苏安这才意识渐渐明理清晰,回想起今日他拼死攻山,为的就是解救金魏之,张谦,许封平这三名子侄解救归家。
不曾想换来的却是那三只白眼狼的深深敌意,竟然还无比配合那合欢宗的阴谋手段。
苏安越想越心寒。
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若是还能给他留有一丝机会,对于那三个子侄小辈,他不还是得竭尽全力的将他们带回家中。
可如今他沦为阶下囚,还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不解,合欢宗与苏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为何如今又要大费周章的将他擒来至此?
哗啦一声细微的铁链声响……
打断了苏安的胡思乱想。
他艰难的转动脖子,待看清眼前景象,顿时眼瞳微张,神情深度不解。
之见着一名白衣少女浑身是血,四肢被锁链圈束,整个人被悬挂在水牢之中。
而她身下则是一圈冷池,氤氲寒气水雾升腾着,将她那伤痕累累的身躯衬得凄惨而朦胧。
少女面色比霜雪还要白,精致绝美的脸颊之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伤痕。
只是她的身体却满满的鞭伤甚至是烙印,瘦弱的双肩背后,更是被一对银钩残忍的贯穿了肩胛骨。
半边身子浸在冷水之中,下身衣摆
裙衫早已湿透,染红了一片的池水。
如此凄惨模样,纵然是苏安厌恶极了合欢宗门人,也不禁为之动容悚然。
待他看清那少女面容,浑身又是一震:“你是?”
他记得这名少女,在远古之地中,便是这位合欢宗弟子从白玉洞府手中解救了他的女儿苏天灵,还赠与了名贵丹药。
对于这名少女,他心中其实还是极为心生感激的。
只是素来对于合欢宗弟子冷眼厌恶惯了。
而那夜又见她与叶家世子黏糊在一块,那肆无忌惮的模样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更是让他心中莫名的烧起一阵怒火。
说来也怪,那怒火的燃烧旺烈程度,竟是比今日看到那荒唐淫乱一幕更甚!
不过今日看到这少女的凄惨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怒火不怒火的,不由也心生了一丝同情之意。
苏邪早就知晓杜亦凝将苏安扔到了这里,毕竟苏安已经在这昏迷了整整三日。
如今听到他的声音,亦是缓缓的睁开沉重如千斤的眼眸。
她的目光淡淡扫向苏安,轻呵一声,语调微嘲。
这一声微嘲轻笑,顿时让苏安面色有些难看。
原本还抱有一丝同情的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也是,合欢宗的人,又有哪个是好东西了。
既然能够被自己的宗门所弃,关押至此,想来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欺师灭祖的龌龊事来。
苏安不由冷笑一声,阴阳怪调道:“这不是合欢老祖的得意门生苏邪吗?这是干了什么罪恶滔天之事,竟然被唾弃至此,如此狼狈。”
苏邪胸膛微微起伏,这一个月以来纵然她并未发出一声惨叫,但身体上的疼痛与折磨,并不会因为她的坚强隐忍而消减半分。
痛不假,而身体上的极度虚弱,也为真。
但此刻她听到苏安这句冷嘲热讽的话,素来平稳的胸膛也没人控制住的微微起伏着。
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比起她平日里以来像个死人一样承受酷刑的模样,终是有了一丝反应。
而躲在暗处里的杜亦凝面上则是缓缓浮现出一阵畸形的快感笑容。
苏邪半阖着的桃花眼眸微微闪烁,却又转瞬即逝恢复以往漫不经心的淡然。
她嘴角微弯,微嘲的弧度加深了几分,轻笑道:“那苏大人又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抓到了此处与我这罪大恶极该死之人关押到了一处呢?”
苏安呼吸一滞,险些被她这么一句反击之语气出内伤,他气急败坏道:“别将我与你这妖女一概而论!若非你们合欢宗祸我苏家子弟至此,我又怎会远离皇,身陷囫囵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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