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飞快的看完一张张关于赵家讯息的纸张后,陵天苏对于近日以来京中大势也算是有所了解。
他心情微微复杂的放下手中纸张,缓缓吐了一口气道:“终究还是太小看了那镜渊魔,竟然能够从那禁宫之中轻而易举的盗走《社稷山河图》,那可是赵家筹划了一辈子也尚未弄到手的东西啊。”
牧子忧说道:“不过这位北离使臣十分奇怪,他盗得《社稷山河图》后并未急着离开京都,本还想着废些功夫将他强行留下来的,不曾想他倒是不急不缓的。”
陵天苏冷笑:“看来这位北离使臣极为自负啊,还是说赵家对他们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
我是半妖 第七百九十二章:要翻天
牧子忧道:“赵家不能再留,近日以来,赵家旁系安插在晋国的近乎一半势力已经暗中被我拔除。
而如今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早夺回《社稷山河图》彻底根除赵家,如今的大晋内忧外患,犹如一根紧绷的弦,稍有异动,一旦绷断,恐怕事情会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陵天苏揉了揉额角,无奈的笑了笑,道:“当时的我实力尚且不够,若是早知今日,定当提前筹划对付赵家,不过说起来轻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一剑杀了赵家家主。”
牧子忧摇了摇首道:“可如今新任家主赵洗笔子承父业,赵洗笔此人我亦是有所调查,他阴狠毒辣,下手从来不计后果,你可知,他为了给他赵家老祖续命,竟是在晋国偏远小村之中盛掳幼童,用以血祭赵家老祖。”
陵天苏眉头大皱:“竟有这种事?”
这回倒是一旁的小灯插嘴打断了,只见她一脸愤愤道:“可不是吗?若非我们姑娘暗自派人盯紧赵家动向,怕是会有更多儿童遭殃,可赵家行事极为嚣张,如狼似虎的派出大量人马,而姑娘手中人手有限,自是顾暇不及。”
陵天苏心想,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牧子忧看似在京城之中暗网经营得面面俱到,可也猜想得到,她亦是顶着重重压力。
牧子忧轻叹一声,眉目之间似有黑色的忧虑阴影,她低首沉默了片刻后。
继而说道:“如今的赵家老祖的确是一偌大威胁,他出关以后看似有着通元巅峰境界的修为,可他能够在重山反噬之下,在大晋之中出入自由,有时候,甚至是连星父王渊大人都奈何不得他,半个月前,他一人独自出了家族,去了一趟江南地带。”
“江南地带?”陵天苏眉宇凝结:“他去江南地带做什么?”
“不知……”牧子忧摇了摇首,道:“可我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这次从江南回归,赵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就连我听雨轩中的暗门势力出动,拔除他赵家各方生长势力,他们主家族内,似乎也并无多大反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陵天苏凝眉不展道:“长时间的平寂显然赵家是有大动作了。”
陵天苏记得当日在蛟岭关战场之上,杀死王川以后,他的尸身肉堆之中有着一颗蓝色肉瘤。
他无法想象,若是赵家的人亦是接受了那肉瘤带来的力量,将会迎来怎样的动乱。
他低头看了一眼牧子忧,说道:“子忧,今日不如随我回小庄园吧?你我夫妻二人联手,再大的暗流涌动难关我们也能够度过去。”
本以为她会一口答应下来,却不曾想见她眼眸弯眯,像一只小猫儿一般在他胸膛上轻轻的拱了拱。
她低声轻笑道:“不回,我可是听雨轩的姑娘,价格很贵的。”
陵天苏惊讶的睁了睁眼眸,胸口微堵道:“我不是让顾少送了银子过来吗?”
牧子忧笑得就像是一只可爱狡黠的小狐狸,她道:“顾瑾炎送来的那些,不过只够你在这待一晚的,要想将我带回家,怕是还得加把力呢?”
陵天苏眼珠子一瞪,毫不客气的一巴掌轻轻的落在他温凉的屁股蛋儿上,好没气的说道:“你夫君的银子也要坑?太没天理了吧。”
牧子忧故作哀愁无奈道:“听雨轩产业之大,也总是得需要一些银子来周转不是?”
她撩开锦被一角,不顾自己诱人的春光外泄,弯腰去拾床榻下零散的衣衫。
陵天苏大为郁闷的长臂一捞,搂过她的细腰,从胸膛蹭着她光洁的后背,闷声闷气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带你回家?”
后面撒娇般的蹭蹭顿时让她一阵面红耳赤,她指尖颤抖的握着一角衣衫,颤声道:“三日后,听雨轩会举办一场全城宴会。”
陵天苏不轻不重的啃着她的雪颈,鼻息浓重道:“知道了,三日后,我备足银两,带你回家,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牧子忧身体软麻,艰难的抬起手臂推了推他的脑袋,咬唇的动人模样都让少女小灯看呆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三日后的宴会是天子举办,邀请了各大家族之人,以及北离使臣镜渊魔,三日之后,想来赵家亦会有所发难,我们可化被动为主动,好好的探一探赵家的斤两。”
陵天苏抱着她纤腰的手臂紧了紧,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说道:
“我不管,赵家我来对付,你……我非带回家不可,你说你爱酸,我不也一样,哪怕是弹琴给其他人听,我都酸。”
牧子忧被他这幼稚的语气逗笑了,只好哄着说道:“好好好,三日之后,看你表现了。”
一夜半日的漫长温存时光,仍是让陵天苏有些恋恋不舍。
陵天苏走后,小灯看着响午的却温和的冬日,她不由开始啧啧称奇。
不由胆子也大了几分看着自家姑娘竖起大拇指道:“九公主,咱们这新姑爷立体真不是盖的,您吃的消吗?”
牧子忧面色红红却很是好面子的轻哼一声,偏了偏脑袋哼道:
“他才两条尾巴,我如今四条了,你说我们谁更厉害,还有你能不
能有点出息,别现在就一口一个姑爷的胡乱叫,我与他可还尚未拜天地呢。”
小灯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还拜天地,您都被那小子翻着花样各种翻面这般那般了,居然还注重那点子人间仪式。
苦守了一夜半日的小灯此刻可谓是颇具腹黑怨气。
她立马调笑道:“是是是,九公主您最有出息了,也不知昨夜是谁意乱情迷之下胡乱的夫君、相公叫个没完没了的。”
刚系好衣带的牧子忧脸色蓦的通红,啊的惊叫出声,作势要去揍人。
“平日里真是将你宠坏了!听墙角也就罢了,还听这这般仔细反过来调笑我,找揍!”
小灯哪里会让她轻易抓到,身体滋溜灵光一闪,化作一只小狐狸跳到了房梁之上,朝着她直吐舌头:“羞羞羞,世子也羞,公主也羞。”
她没大没小起来就开始十分放肆,先是粗着嗓音学着陵天苏的口吻,深情款款,肉麻兮兮:“疼吗?”
转而又化作一副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尚可。”
只是那小狐狸做出来的羞答答模样实在是雷人的很。
在牧子忧开始脱绣鞋一脸羞红的作势扔砸她的时候,她又粗着嗓子道:“那我动了啊……”
“啊啊啊啊……”
牧子忧神色抓狂,绣鞋换做了青花瓷瓶,精准无比的在小灯脑袋上开了花。
狐狸脑袋晃晃,抖去狐狸毛内的花瓶碎渣子。
然后这货侧坐在房梁之上,嘴巴轻咬着小爪子,故意做出一副勾人欲迎还就的妖娆模样,口中轻嗯一声:“你轻些……”
然后就是好一阵捧腹大笑,态度何其猖狂。
两只前肢小爪子疯狂的捶打着房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到了最后,牧子忧目光幽幽带着一丝危险意味看着房梁上的放肆小狐狸。
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幽然说道:“小丫头你很猖狂啊……不过莫要忘了,你是我的侍女,若惹得我不高兴了,随手将你捆了扔他床榻之上,好好侍奉你的新姑爷,换做我来听一听你的墙角,事后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笑声果然立马止住,小灯五体投地的跪伏在横梁之上,语气无不恭敬的说道:“九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牧子忧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绣花鞋生气的甩在地上:“迟了。”
小灯狐狸脸满脸都是哭丧意味,她终于知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了:“不要啊,小的可经不起折腾。”
……
我是半妖 第七百九十三章:戏子还明珠
……
陵天苏哪里晓得自己前脚一走,后脚房中主仆二人就闹得十分不愉快了。
他神清气爽的出了五层楼阶梯。
正负责端瓜果点心给京城贵人恩客的刘妈妈看到这位世子爷春光满面的下楼而来,她心中一阵疑虑。
这位世子爷是啥时候来的?
这种大人物来了她咋全然没有注意到?
不过看他明显在这过夜一宿的模样,刘妈妈自是大为惊喜。
暗道是听雨轩中哪位姑娘这般好福气,竟然能够得到世子的垂怜。
别人或许不知,只认为这世子爷与顾家大少是同一路货色,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
但作为人老成精的老鸨人物刘妈妈,她自是通晓这位世子殿下看似风流。
可与她楼中姑娘最大的关系也不过是听听曲,弹弹琴什么的。
她亦是私下问过那些姑娘们,说着是呆头呆脑的世子啊,竟是连手都不常多摸的。
竟日倒是出奇的在此留宿,显然是看中了哪位姑娘的。
刘妈妈眼中精光一闪,而堂内其余跳舞高歌的姑娘们亦是眼中精光一闪。
蛟岭关一战,莫说让京中贵家小姐们对这位家世非凡的世子爷青睐有加,纵然是她们更易沦陷。
“哎哟~我的爷儿……您说您来怎么来得无声无息的,这叫奴可真是一点准备都未做,呵呵,昨夜休息得可还舒心。”
陵天苏看着刘妈妈那张肥腻的妇人脸庞,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但笑容明显透着一股子舒心。
刘妈妈心中一喜,心想果然成了。
手中激动的搅着帕子,刚想套话,谁知嗖嗖嗖几道快若闪电的黑影就将她眼前这位贵人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吓得刘妈妈‘花枝乱颤’,面上惨白而扭曲。
刚欲尖叫出声,多年在江湖上打滚练就出来的一双‘火眼金睛’余光一闪而逝之下,犀利的捕捉到那一道道黑衣之下的叶子暗纹徽章。
蹦到嗓子眼的尖叫声又被她声声的咽了回去。
赶紧连退几步,目瞪口呆的看着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世子爷。
看不到半片白色衣角的地方里,传出少年不解的惊呼声:“诶?诶?你们绑我做什么?以下犯上啊。”
陵天苏的惊呼声并未作假,心想自己出门喝个花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夜不归宿也是常态。
从未有过哪次像这般大张旗鼓的动用影侍的力量竟然直接上门捉人的。
而且
他刚从牧子忧房中出来,下个楼的功夫这就被逮了个正着,饶是以陵天苏的脸皮也不禁微微有些发红。
毕竟平日里来这等青楼之地,也不过是听听曲儿意思意思。
今儿倒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实干了一场,就被人如同捉奸在床般的抓了个正着,他心想莫不是家里头那位老爷爷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还请世子殿下见谅,此乃叶公铁令,我等莫敢不从!”
说这话的居然还是个熟面孔,竟是那日在宫门之外妖道天明手中苦战一番的影一。
陵天苏低头看了一眼困在身上的金丝细线,看似极细如丝,似乎微微用力挣脱便可绷断开来。
可陵天苏仍是感觉到了此线之中的符道力量,勒得皮肉生疼,若是强行挣脱,免不了要吃一番疼痛苦头还未必能够挣脱开来。
当然,那是针对于其他修行者而言。
以陵天苏如今的实力,甚至可不必动用一丝元力力量,光是那天雷淬体之身便可将这金丝符线给绷断开来。
陵天苏自然不会这么做,光是从影侍这么大的动静中来,他便能够隐隐察觉到叶沉浮的怒火。
若是此刻还在那不知死活的跳动反抗,无疑是火上浇油,倒不如乖乖束手就擒,跟他们回家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了。
就这样在无从反抗,众目睽睽之下,陵天苏被黑压压的一群影侍托在了无数之有力的手掌之上。
在被压出去瞬间,陵天苏朝着刘妈妈展眉一笑,笑容颇具少年心性的爽朗干净:
“刘妈妈切莫惊慌,过些日子我还会再来听雨轩一趟的,三日后的宴会,定要留我一张桌席啊。”
刘妈妈呆呆应道:“一定一定,那是那是……”
心想这世子爷好大的心气,明显即将就要承担叶老王爷的怒火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着三日后的青楼宴会?
影侍来无影,去时纵然带着一人,也是无声无息的。
像是无数黑色幽灵一般,无风自起的飘散起来,像影子一般融入黑暗阴影之中,便消失不见。
“哼,都说这叶家世子乃是当世奇才少年,年纪轻轻便在边疆战场之上战下赫赫战功,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年轻的恩客看到那少年不过出现短暂一瞬,姑娘们的目光竟然都被吸引而去。
那火热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倒贴红包银子扑上去拉回房间春风一度了。
自然是嫉妒之心大起。
“哦?”
那名恩客怀中一名得了深海明珠的姑娘竟是将那枚珠子塞还至他的衣
襟之中,直直起身浅笑嫣然道:“公子此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那名年轻恩客微微呆滞的看着这位本应视财如命的红尘女子。
但见她迷人之下掩饰极好的隐隐怒火,他心中妒火不减反增。
“夸倒是夸得天花乱坠的,不过是一时好运,沾了顾然将军的光,捡了一些边境军功罢了,也值得你们这般垂爱。
如今看来,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风流轻佻的少年罢了,竟然让叶家军影侍都出动了,可见这位世子在叶公心中是何等的令人失望。”
那名女子呵呵一笑,眼眸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她轻笑一声:
“马公子倒是义正言辞得紧,可如今的你不也是坐在我听雨轩的堂位之上吗?
说人家风流轻佻?那公子岂不是成了好色成性,我记得公子您在三日前,还在春意楼中点了整整十名名妓相伴一晚,第二天出那春意门的大楼时,都是面无人色的被人扶着出来。”
顿时那位年轻恩客面色跟吃了屎的一样难看。
正因为此事,害的他被学院的教习狠训了一顿。
听雨轩的姑娘们素来不怕得罪那些学院里的小权贵。
顿时一旁又蹦出一个环抱琵琶的女子,唯恐天下不乱故作惊讶的掩嘴道:
“竟还有此事?那如此想来,三日时光定然是难以让马公子恢复身体的,伊伊姐您可要悠着点,莫要缠坏了人家还要倒赔银子可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隐隐传来嬉笑嘲弄之声,让这位年轻恩客面色一阵青白。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子,压低声音恶语相向道:“你们两个青楼妓子,莫要太过分!”
殊不知,这里的女子向来心气儿高,多数都并未将他小小一名潇竹学院的弟子放在心上。
纵然是听到妓子那羞辱意味十足的二字,那名女子不过眼眸一冷,很快又恢复常色,一脸职业性的完美微笑。
“马公子自诩为名家子弟,认为人家的军功就是白捡来的,可你远在京城,整日除了吟吟诗,做做对,听听曲,还做了什么?
如今你身在享乐的暖色桃园之中,又哪里知晓战场的艰辛,又可曾知晓边疆的寒风如有钢刀刮骨。
而北离第一刀客王川的刀,更是能将人的骨头剔除分离。公子异运筹帷幄,骑着红儿马北行而来,至那蛟岭关外,携着九万大军将会是一种何等碾压之势你我都无从想象。”
女子目光定定的看着年轻恩客,她虽为青楼女儿身,可此刻那柔弱的身体却是散发这一种让男儿都为之肃然的凛然气魄。
我是半妖 第七百九十四章:废柴
她吐字清晰道:“您又何曾见过真正的战场?在此评头论足,自叹怀才不遇,真正有才怀心系天下之人,不是整日在温柔乡,平安地里做做文章,念几句诗词歌赋……”
说到这里,女子眼神雪亮,透着一种精神劲儿:“只有像世子殿下那般,一人挎双刀,横渡三州大国,先是解困于颖州,后又生生逼退九万北离雄兵,这样的人莫说他风流成性,我等自是巴不得他夜夜风流,你这废柴又如何能懂!”
许是生平第一次发生这种戏子当头毫不留情面的痛骂恩客。
那年轻马性公子呆愣办响,不可置信喃喃道:“你说我什么?”
女子笑容依旧迷人,吐字清晰道:“废柴。”
一旁环抱琵琶的女子娇笑连连,若非怀中有着一张琵琶,瞧那模样简直就差被拍手叫好了。
……
……
耳旁风声硕硕,片刻不到的功夫,陵天苏就被绑的像粽子一样,被仍在了古宅别院之中。
他身上的符线被撤去,刚想起身,便被怒气勃发的叶沉浮一把拽紧了手腕。
陵天苏也没反抗,一脸愕然:“爷爷这是做什么?昨夜吃饭时分不还好好的吗?”
叶沉浮满脸怒容:“若你小子能像吃饭的时候那么乖巧待在府宅之中,我又何必如此忧心你的婚姻大事!
老夫苦心安排身家清白的少女安置在你卧房之中,你小子可倒好,生生晾了人家整整一个晚上!”
少女?还身家清白???
陵天苏惊得差点从地上弹起:“卧槽!您居然如此为老不尊!”
多亏得他昨夜里着急这见牧子忧,并未多加注意床榻之上竟然多了一个人。
不然他也不会傻愣愣的将一个陌生女子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整夜。
细微的脚步声沙沙响起,叶沉浮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扼住陵天苏手臂的枯瘦手掌紧了几分。
陵天苏抬手望去,只见那一群黑衣影侍缓缓分开一条道路,素白色的雪地里,一道窈窕纤细的黄衣女子踩出浅浅脚印缓步而来,
风雪之中,柔顺的黑发简单绾起,青丝在静午以后的阳光下轻轻飘扬,尤为美丽,玄黄色的叶家侍服穿戴在她的身上,显得雅正端庄。
今日她倒是并未抱着那把承影剑,而是斜跨着她那从不离身的小药包,腰间悬着一枚陵天苏从未见过精致小巧的青玉葫芦。
她身后还跟着一名面色微微苍白的少女,一身简单的民间女子布衫打扮,容貌倒是生得清秀。
只是与前者的骆轻衣
将之比衬起来,不免就有些黯然失色。
少女亦步亦趋的小心跟在她的身后,低着脑袋不住的偷看着地上的陵天苏。
少女的眼神,闪躲、惊喜、却又幽怨……
陵天苏自然不难猜想到这少女便是爷爷安排在他房中的那位姑娘,他无语的撇了撇嘴唇,心想爷爷真是吃饱了没事闲的发慌啊。
骆轻衣缓步来至陵天苏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平静伸手拍了拍陵天苏衣衫上的雪泥,然后将之扶起。
动作一气呵成无比自然,自然到原本叶沉浮紧紧扼住陵天苏手臂的力道也不由松开,任由陵天苏被她扶起。
骆轻衣先是看了一眼陵天苏,继而转身看着影一问道:“哪里找到殿下的?”
影一面色微微尴尬了一瞬,继而又想,我家世子殿下逛青楼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吗?我这当下属的又有什么好尴尬的。
随即忙回应道:“就在方才,听雨轩内找到世子殿下的。”
听到听雨轩三字,骆轻衣眉头微微一动,却也不见任何情绪。
她轻轻颔首,看向叶沉浮恭敬道:“世子出入听雨轩,也不是什么奇事了,叶公又何必动怒,还将属下大张旗鼓的宣来。”
陵天苏也是满头雾水。
是啊?一点小事怎么搞得他要谋朝篡位似的。
再说了,平日里他去逛青楼不也从未花过家中半分银子吗?
这不也是您老人家默许了的吗?
今日这反应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哎呀……轻衣你是不知道啊。”叶沉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看了一眼陵天苏。
继而目光一柔,看向骆轻衣继续道:“这小子平日里胡闹,你也是把过脉的,他胡闹归胡闹,可行事终究是极有分寸的,从未再那勾栏瓦舍之地与那些女子发生关系。
可今日却是大不相同,他这才刚刚归家不到一日,就马不停蹄瞒过家里人的眼睛赶往那听雨轩,从昨夜一只悄无声息的待到了今日响午,老夫实在是忧心得很啊!”
琢磨明白这句话意思的陵天苏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感情平日里您吩咐轻衣姑娘为我诊脉疗伤,还不忘让她探查探查小爷我是否元阳尚在?
您这也忒无聊些了吧。
骆轻衣自是也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她目光微带疑惑的看了一眼陵天苏。
不过还是十分坚定相信他的为人说道:“我相信世子殿下是有自己的思量,并非胡来之人。”
陵天苏心想自己的确非胡来之人
。
但是若是对象是子忧的话,他可就不仅仅只是胡来了。
叶沉浮却是极为不信的看了一眼陵天苏,抓过他的手腕递给骆轻衣道:“还是让轻衣诊上一诊,老夫才能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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