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秦紫渃拾过肩上紫纱,正欲重新负面,随即目光一动,
却是发现自己手背之处原有的淡淡绿色血丝已然消退。
她转目望去,轻嗅着药炉之内散发出的淡淡药香。
分明解毒丹药还尚未完成,可正是这未成形的丹药仅凭着一缕药香便将她体内的尸瘟毒有所压制下去。
秦紫渃双眸惊撼地看着骆轻衣,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已经炼制出了解毒之药。
骆轻衣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擦着木梯上了炼药鼎的鼎口旁,手中轻捏着一跟长长的银勺,在其中轻轻翻搅不断。
“别这么看着我,方才我在外界说还差最后一道药引,并非虚言。”
秦紫渃正想问缺什么药引……
“报!!!!!!”
一名皇城军卫自结界之外紧急来报。
急促的战马啼声踏碎街道青石,一名赤衣小将背插四道黑旗,旗风猎猎。
小将翻身下马,单膝抱拳隔着结界跪下,高声朗道:“沦陷于江南川芜山上卿大人苏安,于近日辰时三刻归于永安城!”
咯吱咯吱的马车声滚滚而来,出现在东雀街尽头另一侧,此刻马车之上,充当马夫之人,正是一身黑衣的赫连。
天子豁然起身,炯炯有神的双目之中爆发出惊人光热。
他步步走至结界旁,隔着光幕大门相识以对,沉声道:“苏卿可还安好?”
那名小将答道:“苏大人重伤垂危,心脉五府尽损,危矣!”
天子身躯狠狠一晃,唇色青白:“快速传太医院御医!”
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这般伤势,太医院内即便是梁复出马都难以保全其性命,更何况圣手梁复此刻与他一样同困与听雨轩之中。
那名小将忙又道:“圣上!依苏大人之女言,叶家黄侍骆姑娘可解苏大人之危。”
天子动荡的双眸顿时有所稳定,随即皱眉沉思道:“可现下黄侍骆轻衣正全力解救尸瘟毒之危,这……”
不论是皇城之中爆发于听雨轩内的尸瘟毒,还是苏安之性命,都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重事。
两方皆难以割舍轻缓。
马车缓缓而至,车帘被一只洁白小手掀开,探出苏天灵那张苍白着急的清秀小脸。
她蹙眉凝视着结界之中的众人,焦心急虑道:“这尸瘟毒究竟还要几日能解,我的爹爹他撑不了多久了!”
堂内众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血红杀伐之意肆起。
要想炼制出解毒丹药,势必意味着要牺牲。
可谁也不愿意成为牺牲者,他们更想成为平安喜乐的获救者。
铁门咯吱开启,骆轻衣自昏暗灯影之中缓步走出。
她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兵侍首领张锵,张锵立即会意,从怀中取下一枚金牌。
牌面之上,一片光滑,并为刻画出任何事物。
他指锋凌空飞转成疾,一道道金黄的符线龙飞凤舞交错成型地落在牌面之上,很快一道符牌成型。
他一言未发,将手中符牌递给骆轻衣。
骆轻衣手握符牌,面色平静地朝着结界光幕方向走去。
天子顿时会意过来她要做什么,眉头大皱:“不可!”
(ps:北北磨刀霍霍向猪羊……不对,是轻衣。)
我是半妖 第八百六十五章:世子妃节哀
骆轻衣当然知晓他担心的是什么,脚步未停道:“陛下安心,我既有心出去,自然有着控制瘟毒不让其扩散的能力。”
在金牌之上刻画的符线快速游走起来的瞬间,骆轻衣轻松跨过那道光幕结界来至马车旁。
她静立于马车下方,静静地看着苏天灵。
苏天灵随忙折身,将昏迷的苏安抱了出来。
两根细细均长的手指隔着雪色丝帕搭在苏安腕间,搭脉不过三息,骆轻衣微阖的双眸缓缓开启。
“通元境的手笔,这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这会儿轻衣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谁告诉苏小姐我有着医治苏大人的力量。”
看着她不过简单搭脉就能够看出那一掌之力有着通元境的威力,苏天灵不由对她信心更足了几分,随即面色微微复杂说道:“合欢宗,苏邪。”
听到这个名字,骆轻衣眉头微蹙,收回了手指。
在手掌收回拢于衣袖之内的瞬间,苏天灵却是敏捷地发现到了她那修得圆润得当的指甲,却是透着一股难以明说的青灰死意,看着令人不是很舒服。
心中暗自皱眉,细细凝望她的衣袖。
微风浮动,吹起轻衫广袖,一截细长莹白的指尖在风袖里若隐若现,却发现方才那青灰一幕不曾存在,好似错觉一般。
苏天灵不禁揉了揉眼,只当是这几日连夜赶路,劳累所致才会有此错觉。
骆轻衣眸子微微下睨,好似没有察觉到苏天灵的打量视线,神情平静地从药包之中取出一卷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
她甚至无需解开苏安衣衫,落针手法入神,针针精准无比地扎入适当的穴位之中。
虽说平日里流转在九州里关于黄侍‘金针可渡人’、“从阎王爷手上强人”这种美誉有些夸大成分,但能够盛名于九州,这点绝非虚名。
不过几针下去,苏安那垂死濒危的面色就已然多出了几分血色。
而对比骆轻衣,虽然神态坦然轻松,下针如高圣棋手下子落棋一般无需丝毫犹豫停顿,快迅如疾风。
可苏天灵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在她秀白的额头之上,布满的细密的汗珠。
她忙取出帕子,正欲为她擦拭汗水,却被骆轻衣淡淡扫了一眼,十分冷淡道:“别碰我。”
递出帕子的动作尴尬僵住,苏天灵心道或许叶家军多是洁癖孤傲之人,不喜生人触碰,随即也没有多余的肢体接触动作。
骆轻衣没有抬袖擦拭汗珠,体内元力腾腾运转,自行将那汗珠蒸发干净,继而继续落针。
赫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眸沉思。
但很少见的,那双冰冷的眸子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寒意,多了几分肃穆礼敬。
温柔的小南风,飘洒着雨丝的清凉,带着几分古意铺面而来。
车帘在温风细雨里卷帘而起,骆轻衣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般的自小南风里掀眸浅凝,扫了一眼空荡再无他人的昏暗车厢,手中再落一针,苏安气息恢复平稳。
她低垂眼帘,平静轻语:“苏大人既是回归,为何不见我家世子殿下?”
苏天灵面色赫然一僵,唇色微微发白。
骆轻衣专心落针,并未注意到苏天灵面上的细微变化。
而早已得到全部消息的斥候小将沉默片刻,随即沉声发言道:“叶家世子,自六日前……殒身,川芜山,合欢宗!”
取过下一根金针的手微顿一瞬,但也仅仅只有一瞬。
骆轻衣睫羽在南风微雨之中轻颤如蝶,挂坠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雨珠,煞是冰凉好看,她面上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一语不发地继续施针。
而整座听雨轩,全然陷入了诡异一般的死静。
天子双眸大睁,深深不信。
良久以后,终于有人带着一丝瑟瑟发抖的颤音发声言道:“世子妃节哀……世子殿下英年早逝,我等痛彻心肝,只是伤痛归伤痛,如今大晋之危切不可因这点私人之悲而消极懈怠啊。”
“是啊是啊,一切唯有度过危机,我们才有余力来共建世子陵位,如今南北大战将近,还望世子妃坚强啊。”
嘈嘈切切之音,听起来多是为叶陵命丧川芜一丝唏嘘惋惜,可话里话外,却始终逃不过救命解毒。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私。
毕竟,天大地大,自己性命最大。
叶家世子死了就死了,借用叶公的话,那就是他的死,干我底事,又不是我杀的他。
我们身中尸瘟毒也很无辜,我们知晓你们叶家得知如此噩耗自是心中沉痛万分。
那好那好,我们陪你一块沉痛便是,只是沉痛归沉痛,这尸瘟毒你还是得给我们解决,决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来耽搁大事。
死人,绝不能影响生者!
骆轻衣面上无悲无喜,睫羽之下漆黑的眼眸仿佛蕴含着千年之墨,她落下最后一针,苏安气息已经恢复匀长绵延。
她平静向苏天灵交代嘱咐道:“金针七日后再拔,需要引导元力修复他碎裂的心脉五府,每日喂他服用回元丹,但切记不可直接服用。
以他如今虚弱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起那强劲药力,将回元丹碾磨成粉,分三次,早中晚加在白粥之中喂服下去,再备下一些补充气血的药材。”
再这样古怪的气氛下,苏天灵怔怔看着细雨绵绵里的黄衣女子,心中费解。
在得知陵陵死讯的她心中都悲沉抑郁许久,即便从川芜山来至永安城,整个人始终都如置身于梦幻之中,难以接受。
可为何眼前这位黄侍姑娘,陵陵钦定的世子妃,却是不动声色,眼底看不出一点情绪呢?
苏天灵心中一时茫然无措,愣愣地听着骆轻衣继续语气轻柔平缓道:
“至于苏大人体内蛇毒并不难解,且不致命,府中大夫便可解除……”说道这里,骆轻衣语调微微一顿。
袖袍之下的指尖轻抚腰间剑鞘,她眸光毫无波澜起伏地看着苏天灵那双蓝色眼眸。
继而她又是用一种平静如水的声音说道:“世子殿下,尸骨何在。”
从初始第一字至最后一字尾音落定,不带一丝动摇与颤音,就仿佛在认真的走一个过场而发问。
苏天灵从那双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的悲伤与难过,清清涟涟,干净澄澈。
与之相比,苏天灵却是语音
颤抖,双眸合闭道:“尸骨……无法还乡,已经焚成灰烬。”
骆轻衣眉头微蹙,可她眼瞳里仍旧没有一丝变化,声音清浅:“如此,便只能置办衣冠冢了。”
苏天灵豁然睁眼,双眸早已湿润:“你为何能够如此无动于衷?”
骆轻衣缓缓起身,她面朝听雨轩,低声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我要还这些人的自由。”
“轰!!!”
随着她尾音落下,暗门密室轰然发出一声剧烈爆响,整个结界光幕都狠狠颤动。
铁门在爆风之中轰炸而出,不少身中瘟毒身体虚弱的人都承受不住这股强悍爆风,纷纷滚到四落,面露痛苦之色,呻吟不断。
可在呻吟的同时,这群人的眼眸之中却是散发着惊人的亮度。
因为在这场爆风里,有着浓郁的丹成药香。
“丹成了!丹成了,我有救了!我有救了!啊哈哈哈!!!”
“我就知道!世子妃医术无双,定能解救我们!”
“世子妃悬壶济世,定能流芳百世!”
就在得知叶陵身死道陨的消息不过片刻功夫,这些人悲悯的演技也不过维持了片刻。
此刻都在丹香阵阵里,欢呼鼓舞,喝彩连连,恨不得现在就举办宴会与天同庆。
紫色衣袂在狂暴厉风之中轻舞猎猎,尘烟渐散,人影渐渐清晰,是秦紫渃。
紫纱蒙面,手中端着一个紫玉丹瓶,明眼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此瓶正是出自于叶家黄侍的玄紫瓶
内有玄元乾坤,正是极佳储存丹药的空间瓶,且能够极好的保证药性不会有一丝流散。
秦紫渃低垂这失去水润华泽的双眸,长长眼睫深垂,衬得那双眸子说不出的憔悴黯淡。
捏着紫玉丹瓶的那只素手指节发白,她目光涣散地看着身前向她投奔而来的黑影人群,脑海里浑浑噩噩,每个人的脸都看得不太清明。
最后还是在天子一身沉喝之中,混乱疯狂的场面才有所收敛。
秦紫渃犹如失魂一般,将手中玉瓶交给天子,一语不发的缓步走至角落一瓶,然后双臂环抱,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
骆轻衣面无表情地看着滚滚车轮行驶,消失在这一条古老长街里,尸瘟毒的厄难一事总算告一段落。
她站在天地间,风雨里,接受着天地间的雨幕洗礼,湿透的袖袍之下,那双白玉一般的美丽手掌早已是浓黑一片。
喉间忽然一阵极为不适的痒疼,她低声猛咳一声,以袖捂唇。
随即她低头看着衣袖间如同黑墨一般的脏污,眼眸微眯,嘴唇浅浅勾起。
“轻衣。”一声轻唤,从她身后飘来。
勾起的唇角沉沉而下,她双模恢复水一般的平淡,侧身转望,正是新得了尸瘟毒解药的燕天罡。
此刻他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对骆轻衣的种种恶语言行。
毒疮伤痕渐褪的那张脸露出一个如坠情网小男孩般腼腆红意,双目里闪耀着无不崇敬倾慕之光。
他神色鼓舞振奋道:“那……那个,轻衣……我,我喜欢你。”
我是半妖 第八百六十六章:小贼
骆轻衣轻呵道:“可我是世子妃,现在你若是聪明的话,应该跪在地上像我行礼,亲吻我身前的大地,而不是用这般蠢姿态来说这种蠢话。”
犀利的言辞丝毫没有打退他的决心,倒不如让他显得更为兴奋。
他涨红着脸道:“可你并没有和他成婚不是吗?况且世子已经死了,你又不可能真嫁给他当寡妇。
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定为你所向披靡,征战沙场,建下不弱于叶家的战功,让你风光一世!”
喉咙间的痒意又开始刺痛,她强压下不适,呵呵一笑:
“可我现在就已经比你风光了,如今的我是全京都权贵的救命恩人,就连你的狗命,也是我施舍给你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你的理想,你的豪情壮志。”
“不过你若是在一会还能够坚持现在这个念头,我便……”
燕天罡双眸发亮,充满期待:“轻衣你待如何?”
骆轻衣缓缓转过身来,隐于风雨另一半张脸也随之显露全颜。
那是一张黑红遍布、如一只只毒蜘蛛肆虐残忍狰狞的脸,美感全无,只剩丑陋与毒恶。
就在她这么转身一瞬的时间里,那半张脸的毒意便终于不受控制的遍布蔓延她整张脸,看起来如同从地狱毒水里爬出来的丑陋恶鬼。
再无小南风雨佳人的半分影子。
天地之间的雨幕洗礼也洗不净她身体上的黑红毒污。
在燕天罡僵硬的面孔神情里,骆轻衣眉眼含笑道:“我便……真是佩服死你了。”
“呕!呕!呕!!!!”
燕天罡如见恶鬼,又如见什么极为恶心丑陋的东西,连连后退狂呕,踩出来的疾步将雨水飞溅,打湿了裤腿衣衫。
此刻他眼中的浓郁情意爱慕尚未来得及完全散去,再配上他这么一副惊恐交加的绝望扭曲表情,实在是嘲讽意味十足。
看到这一幕,骆轻衣从轻笑逐渐转为大笑,从大笑转为仰天狂笑。
二十年,她第一次这般失控肆意狂笑。
风雨潇潇微雨,细绵小雨在她黑红的眼眶里蓄不出半分朦胧水意来。
微雨之下,有人无声哭泣,有人癫狂大笑。
有人高倚阁楼小窗,低垂眼眸,四尾散地,丧失魂灵。
“咳咳咳……”
中止那风雨里笑声的是抑制不住的咳嗽之音。
骆轻衣双手捂唇,狂咳不止,黑发自她消瘦的双肩垂落,很快那乌黑猩红的血沾满了她的唇齿,她的双手,她的衣袖。
可她眼眸仍是弯的,嘴角仍是微翘着的,显得很愉悦。
她凝视着燕天罡那宛如身后有恶狗追跑而仓惶奔跑的狼狈背影。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她极为艰难的止了咳嗽,嗓音沙哑:“并未成婚,不代表着……我们不会成婚。”
三日后,一切回归安宁的京都里,传来世子娶妻大婚的消息。
……
……
凤陨宫,坐落于灵界太古七绝灵山之一的九齐山。
九齐山中传奇无数,最为广为人传的便是此山是由盘古创世时期,曾经遨游星海,惊天动地,召唤星
火,臣服于神界帝尊坐下的创世神灵凤凰涅槃归陨之地。
以骨化神山,以血肉化万千凤火神殿。
山中自古而结下风雪梧桐,知时知令,梧桐百鸟不敢栖,唯有身怀宙宇的神鸟之王凤凰择木而起。
创建凤陨宫的初代宫主,身怀神裔血脉,可被神山凤火收容。
一手创下灵界势力凤陨之名,以护养雏凤成年一展高飞于神界为己任。
九齐山,内含十三主峰,三十六内阁,七十二外阁。
凤陨宫记名弟子则居住在外山山门以外,负责看守山门。
外门弟子则居住在外山山门以内负责看守七十二外阁。
内门弟子则居住在内山山门之中,负责看守三十六内阁。
而九齐山内十二主峰则是凤陨宫真传弟子以及其上长老师尊们居所之地。
其主峰灵气充沛,高山巍峨,更有远古遗脉灵流,是极佳的修行洞天福地。
刚修完晨时课业的裴青云与一众同门师姐妹们踩着青石山道返回居所苏云阁。
苏云阁正是凤陨宫七十二外阁之一,立于山巅之上,能够看到远处连绵雪山巍峨,彼方熊熊火殿在天地大雪间里难消难灭。
一轮旭日东升,日光生生铺入山间清泉里,在飞溅的泉水清澈浪花里,倾洒出点点碎日金光。
凤陨宫每日清苦修行,光是晨时课业的剑课修行都是极为辛苦锻人。
裴青云额有浅浅薄汗,席地坐在阁楼小梯上与几名师姐妹们难得偷闲,饮上一壶山间冷泉。
裴青云面朝东际,俏脸之上带有微微黯然失落。
这时,她身边一名交好的师妹看到她面上神情,不由出声道:
“裴师姐何以神色如此沮丧,师妹可是听说裴师姐前些日子从岷归雪山中意外获得绝种稀世灵果往生果,有着提升修行境界极为显著的效果,更能续命千年之久,你怎么还这般愁眉苦脸的。”
裴青云心中有苦难言,虽说她的确是成功获得往生果。
但与此同时,也因为她捡了一只小狐而导致隐师姐消耗了极为珍贵的沧海星魄。
此事宫主尚未知晓,故而祸事还未临头。
隐师姐也曾亲口答应过她,不会将此事缘由告知宫主大人。
可自岷归雪山回归之后,裴青云的一颗心怎么也无法落定。
她清楚知晓,距离隐师姐修行功法再度失衡反噬之日也极其之近,若是真出了事,此责非她能担。
况且岷归雪山一战,虽说她无伤而归,但对于惨败于那一众隐世宫外门弟子之事仍旧耿耿于怀。
诸事不利,那往生果的确最后落入了她的口袋之中,且不出任何意外的带回了宫门之中。
可她的贴身宫门凤剑也在那一战之中折毁。
凤剑是隐世宫内门弟子的身份象征,是在进入宫门之日,由授剑长老亲自授予凤剑。
每一名内门弟子只有一把,极为珍贵。
佩剑损毁,那便意味着技不如人。
对于凤陨宫弟子而言,是一件极为耻辱之事。
更遑论她是被一群实力不过凝魂的外门弟子打败损剑。
如此情况,宫门之内
的铸剑长老不会无偿替她修复凤剑,唯有提供出等价的贡献点才可。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将那枚往生果兑换成了等值的贡献点,用以修复凤剑。
如此算来,倒还真是空手而归。
裴青云面上苦笑一阵,目光微闪,看到楼宇东篱下处,一道灵活的白色小影在山草里窜来窜去。
圆圆地小脑袋从草堆里拱出,一双湛蓝像水洗过一般的眸子滴溜溜地打量着众女,一点也不怕生。
尖尖长长的狐狸嘴里还吊着从小厨房新偷来的一只油汪汪鸡腿。
正是她获得往生果当日被隐师姐捡回性命的那只小狐。
裴青云面容无奈地冲着那只小狐招了招手:“狐狸过来,你这又是去苏云阁厨房偷鸡腿了?要是让王师妹知晓了,又要拿擀面杖抽你了。”
若说岷归雪山唯一的收获,怕是只有这只品种普通的小白狐了。
原本还想着就算这只小狐狸资质普通,可怎么说也是从隐师姐那儿获得了沧海星魄蕴体养魂。
再废的凡体若得如此一块凝实雄厚的沧海星魄,如何干枯如死海的丹田气海也能够充盈波浪滔天。
若是好好将这只小狐好好培养一番,训成妖兽坐骑也是一件极为美妙之事。
可她将这只小狐好生探测了一番,却是发现它体内气海严重亏空,难蓄方寸元力,一点战斗力都提升不起来,身板也永远的只有这么大。
莫说成为一方呼风唤雨的强大妖兽,怕是连成为一只代步的坐骑都能给她一屁股压死了。
裴青云忧伤的想着。
有人看到小狐在草丛里探头探脑,女人的天性自然是对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大发爱心,连连招手逗弄。
陵天苏入凤陨山门,在这群女子的悉心照料之下,体内伤势大有好转。
内门弟子的物资药物总是不缺乏的,几日功夫下来,烧秃掉的毛发都蹭蹭得长了回来,圆滚滚地模样实在是招人疼爱。
看到众女朝它招手,喜滋滋地摇着尾巴就从草丛里晃了出来。
“小家伙,来来来,来姐姐这,姐姐这有上好的凝脂甘露,喝完身体棒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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