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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三截断刃,犹自带着淬熔赤红之色,崩飞出去。
灵气大散,一看便知报废到了无法修复的地步。
磅礴的掌意不仅震断凛冬,更是随着刀身蔓延至陵天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头骨到腿骨,再度熔裂开来。
遭受如此重创,无人觉得这位少年还能够保持清醒的站立不倒。
就连枫瑟,亦是如此想法。
辕一眸光大亮,心中好不畅快。
暗道此子狂妄无度,竟敢公然挑衅宫主大人,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若是就此废在这里,便是再好不过了!
头疼欲裂的陵天苏强行咽下一口逆血,幻杀术大开,掩去一掌天机。
就连枫瑟都未曾察觉,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受此摧折重创下,这少年还会有着反击之力。
嗤!
刀刃入体!
下手无比狠绝!
谁也没有料想到,面对一名通元境的少年,宫主大人身上竟然会身绽血花。
枫瑟愕然抬首间,温热的猩湿染红她的半张脸颊。
杏眸下的黑瞳缩如针孔,肩膀处的烈刃入体之痛,并非幻觉。
原来,是那本该倒下的少年,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左手握住了崩飞而出的一截断刃。
以幻术遮掩,谁也没有察觉,无从反应。
就这么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肩窝之中!
滋滋的血肉炎灼之声。
神游境的肉身,早已超脱肉体凡胎,坚不可摧。
寻常通元境,纵然是正面全力一击,也未必能够伤她分毫。
这小子倒是会投机取巧,竟然借助她一掌未散之威,借力反打,断刃之中的炎炎之威,一丝不减地尽数回馈与她。
微低着头,看着少年握住断刃而鲜血淋漓直冒血雾的手掌,断刃仍自通红似火,恐怖的高温将他掌间骨肉都给熔烧。
一眨眼的功夫,左手便已经融去了大半血肉,可见森然白骨。
(ps:感谢书友stopslander的大额捧场,嗯,加更吧,还是。)





我是半妖 第九百六十六章:搜魂
她无法想象,在狂暴气息包裹断刃之下,这少年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徒手去握。
这是何等的狠绝,对待自己竟然都是这般无情残忍。
迎上对方那双金色冰冷的双眸,枫瑟心底莫名一悸。
因这一悸,她开始愤怒。
她居然会畏惧一个小辈的眼神。
想也没想反手一掌,轰在陵天苏的肩头。
看着掌意呼啸而至,陵天苏飞快拔出断刃,不敢有丝毫大意。
全身泛起一层青色的龙鳞,龙鳞密集汇聚与一处,虚幻的青光龙鳞在重重密集叠加之下,凝化成实。
青玉一般的龙鳞宛若世间最坚固的铠甲。
一掌轰在肩头,青玉龙鳞如玉碎一般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而在凝实的龙鳞抵消之下,总算也是冲缓了这一掌的大半力道。
陵天苏肩骨尽碎!肌肉以着一个恐怖的塌陷弧度深深凹陷下去。
借着反震之力,陵天苏倒飞而出,在半空之中后翻几个跟头,控制好身形,勉强站稳落定。
唇角鲜血狂溢,左手手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焚炽炎火肆虐之下,他体内极重的内伤开始爆发扩散。
浑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体内血液沸腾难宁。
熬出来的疼痛几乎让人神魂崩溃!
他目光一冷,驭气召回残碎的凛冬刀,归入鞘中。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他更心疼子忧赠给他的这把刀。
枫瑟抬掌抚了抚肩窝处的伤口,鲜血沾满了手掌,眸光冰冷愤怒之余,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此子战斗力绝佳,擅长逆战,这股子狠劲是在腥风血雨的绝境中拼杀出来的。
反观她凤陨门人,就要显得小家子气儿了些。
不过,很遗憾。
此子过于愚昧,非要立于黑暗世界之中,与光明为敌。
“事不过三,本座对你出手三次都未能取你性命,这是你的本事,出于敬意,本座不会再出手。”
淡淡扔下这一句话,她冰冷的目光扫视一众弟子:“就交给你们了,拿下此子,本座要活的。”
田七长老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舔着脸笑道:“晓得勒,晓得勒,活活嫩嫩的才好用来泻火,死得邦邦硬就要扫宫主师姐你的兴致了。”
枫瑟好不容易稳下的心绪差点又给这货逼出了杀念:“本座是要搜魂取忆!此子口中白骨通天道非同小可!不得不防!”
陵天苏冷笑一声:“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也与邪魔之流一样蛮横不讲理!”
搜魂?
就怕到时候搜出来的记忆,你无力承担!
辕一大步踏出,目光森然冰冷:“弟子愿为宫主分忧,拿下此子。”
他眼底一派狠绝,宫主大人要活口,不代表不能废了他!
一个废物,他倒要看看如何博得苏邪师妹的欢心。
纵然对于此子能够与宫主正面交锋三招,且伤到宫主大人,辕一自认为公平较量他不一定是此子对手。
不过在方才一战中,这小子分明已经是重伤沉疴之身,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苏邪眸光凉凉地扫了一眼辕一,没有说一句话。
可辕一后颈却是忽然刺痛,心生莫名寒意。
枫瑟神色淡淡,对于以多欺少,她并无多大自豪之意:“去
吧。”
辕一面色凝沉,大步跨出,腰间凤剑应声出鞘。
亲传弟子的每一把凤剑,皆出自与神火大殿的淬炼,以灵火锻造而成。
立于九齐山中,凤剑能够发挥出空前的威力来。
他十分自信,光是依靠手中武器,他便遥遥领占先机。
对于气势凶昂的辕一,陵天苏直接忽视他眼底流露出的极度森寒,而是朝着苏邪方向走去。
与凤陨宫谈不拢,他只能另寻办法。
他就不信,天地之大,还找不出破解魔雨污噬之法!
但是苏邪,他不能放任不管!
辕一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居然还走近苏邪,当即怒斥一声:“大胆!”
凤剑燎鸣,金色罡气充沛,直入云霄,将九齐山上的漫漫云层硬生生分开一道金色长线。
从山的尽头划至海的尽头。
辕一怒喝一声,苍穹上的流云狂卷而下,被剑气拨动,燃在一起,汇聚出一只巨大的火灵凤凰。
蓄力不过短短几息,便已经势不可挡!
枫瑟满目称赞地看着辕一年轻的背影:“以辕一当下年岁,便可轻易施展出凤陨亲传绝学‘凤火燎云’,实为不易。”
凤陨宫大师兄亲自出马,对付一个重伤小子,很快便能分出胜负。
果不其然,正如枫瑟宫主所预料。
胜负很快分出。
只见陵天苏什么也没有动,微微侧首,身后背负的长剑嗡然一颤,便化作一道青影,掠入长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辕一高大挺拔的身躯轰然倒塌,口鼻溢血不止,面上泛起极为浓郁不正常的赤红之色,正是血气狂乱难控之象。
天空之上的火烧云很快淡去,重新化作了建绵起伏的重重云海。
“花里胡哨。”陵天苏淡淡扔下一句,脚步未停。
一宫之人,全部傻眼。
大师兄就这么……败了?
败的还如此轻易。
一声清喝,一名千寻峰亲传女弟子,浑身上下透着通元境的气息,提剑而来:“小子休要放肆。”
陵天苏冷冷斜了她一眼:“十三主峰的亲传弟子一起上了吧,大家时间都有限。”
“小子狂妄!”
“那你就领教领教我们凤陨的厉害吧!”
整整九名白衣女子,身佩亲传弟子才有的凤寰青佩,齐齐压剑而立。
并非陵天苏狂妄,而是正如他所言,他时间真的有限,离开凤凰越久,不安定的因素就越多。
彼岸阁、隐世宫两方势力的人都在四处追杀。
不在她身边,真的让人十分放心不下。
一个个跳出来单打独斗,太浪费时间。
他只能,将全部的压力与风险押注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够尽早回去。
金戈交击之声很快激烈响起。
九名亲传女弟子虽然个子挑出来实力稍弱于辕一,可九名就有着通元中境的实力,且无伤无损。
而陵天苏多次出手,与枫瑟苦战,原本与苍怜一番双修大好的妖骨现下又已经被他折腾成了一副不堪的模样。
九名女子布下玄妙剑阵,再结合山中大势,给陵天苏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九道身影你来我往,编织出密不透风的剑网。
伤势趋渐难抗的陵天苏
动作似乎也变缓了几分,好几次都没有避开杀机腾腾的剑锋。
不多时,身上血口淋淋,再难寻出一片完好的肌肤。
可是……
陵天苏还有底牌。
金色的双眸流溢过一抹诡异的光。
在九道剑锋毫无死角地朝他急急刺来,避无可避!
陵天苏面色平静,不见一丝慌张,他松开离尘剑,剑锋自行归鞘。
他双臂大张,骤然抬起。
一枚金色风环迎风大涨!
魂器的力量催生到了极致,磅礴的火光将他笼罩其中,外界却早已是一片火海泛滥。
九名女子皆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当面扫中,手中凤剑飞快融成铁碎。
接二连三的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们各自纷纷倒跌而出,就此重伤昏迷!
枫瑟一双眸子霎时森然,死死盯着那枚圆环快速缩小。
极富灵性的返回至陵天苏的手腕之间,散发出金色灵沛的光泽。
风环乃是一对。
阳环掌生。
阴环掌死。
此环威力极强,且富有灵性,乃是灵界炼器大师秋雨亲手为隐司倾量身锻造而成,练就成本命道兵。
且此环发展空间极大,假以时日,凭借主人道法愈渐高深,更可挤身列入虚器之中,远非凤剑能比。
凤环唯有认主方能受其驱使。
那孽障!
竟然将自己的本命道兵,赠给了一个少年!
陵天苏垂下双臂,眼底的憔悴再难掩饰。
一击逼退重伤九名通元,看似轻松强大,可他却也因此耗费体内所有的元力。
但是他,终归是来到了苏邪的面前。
那御座暗藏高深禁锢之法,苏邪看似行动自如,却始终无法离开那御座方寸之地。
苏邪面色复杂,眸光寸寸流转在陵天苏遍体血淋的伤口上,一颗心揪疼起来。
她抬眸看着陵天苏染血的面庞:“陵陵,你带不走我的。”
陵天苏并非难以认清事实的人,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想来也是。”
苏邪心口一滞,并未因为此言语而感到薄寒,更多的是心疼:“你分明知晓,却还是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陵天苏朝她笑了一下,面庞虽是染血,眉宇之间还有激战过后的肃杀余温。
可是这份笑容落在了苏邪的眼中,却是极为好看的。
他缓缓抬起手掌,指尖残留这温湿的血迹,将苏邪鬓间一缕秀发挽至耳后,伏下身子与她平视道:“有些担心你,上一次在川芜山,吓坏了吧?”
苏邪鼻尖一酸,眼眶有着微不可查的湿红,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手掌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洁的脸颊,鼻音渐起:“担心我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陵天苏眸子里的金光透着一抹灼亮,他凝视着苏邪那双极是漂亮的桃花眸。
口吻玩笑,眼神却是认真道:“还有,我想你了,想过来……亲亲你啊。”
(ps:不成了不成了,昨天码字四点睡的,早上七点爬起来上班,我就知道要不妙,脑子跟要爆炸似得,今天不能码字了,狗命要紧,还有一更在凌晨,北北设置自动更新,就不艾特全员了,感谢小裤衩为北北组织的众筹活动,也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心意,半妖冲鸭!!!)




我是半妖 第九百六十七章:
苏邪两帘深浓簌簌的睫羽下,一双墨黑的桃瓣眸子化作了细碎星点的光,好似风歌中的渔火。
眼底的羞赧一闪而过,她是天底下最听不得情话的女子,同时,也是最会诉说情话的女子。
她伸出纤长的玉臂,轻轻勾住陵天苏的后颈,将他揽近面前。
四目相对之下,她眼神勾人的缠绵,细细地舔了舔唇畔。
她梨涡深深,笑容浅浅:“好巧啊,我也是。”
搭在后颈处的手掌微微倾压,她天鹅般的修长玉颈微探,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凉凉的,带着几分湿糯的气息。
无数双眼睛,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心道这对男女当真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亲热缠绵。
有人鄙夷,有人羞耻,亦有一部分女弟子,偷偷暗羡。
心道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她仗剑死战,带着坚定的步伐,刻骨的目光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
即便是用这珍贵的凤陨弟子名额来换,也心甘情愿。
枫瑟嘴角抽搐,正欲呵斥一声够了!
却不曾想那边吻得正值陶醉的少女举止更加过分起来。
一只手掌捧着少年的面颊,另一只手居然悄然探入自己的衣襟之中,好一阵的摸索。
五指无比灵巧的解了女子的贴身之物,飞快地塞入陵天苏的怀中。
唇分,她朝着陵天苏眨了眨眼,指尖尚且停留在陵天苏的下颔处,暧昧的端着他的下巴,眼神甚是遗憾道:“只可惜啊,条件不允许,不然本宗主还真想就地将你给办了。”
陵天苏摸了摸胸膛下的柔软,强且还残留着少女未散的体温,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眸光一动,面上却是未显分毫。
轻笑道:“又送我这个啊。”
苏邪斜咬着唇畔,眼梢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上次送你的一条不是给烧坏了吗?你的小包袱里可是藏着两个女人的肚兜,又怎么能少了我苏邪的。”
枫瑟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陵天苏缓缓起身,手指覆上苏邪被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指腹轻轻的拭挲着她的唇:“我得走了,今日无法将你带走,是我弱小不够强大,不得不遵守这世间的规矩。”
说着,他眼底冷芒掠过:“不过这种规矩,我很快就会打破,信我。”
苏邪眼底浮现出几抹笑意,她微微压低脑袋,将他的手指咬含在口中。
轻笑道:“陵陵一番话说得很是帅气,不过你似乎遗忘了些什么,纵然你想带我走,可我若是不愿,你便带不走我。”
陵天苏指尖忽然一锐,却是被她一颗尖锐的小虎牙微微刺到。
不痛,细微的锐利感反倒带着几抹调情的味道,勾人到了心魄里。
只见她眉眼弯弯,双眸之下似含潺潺溪水:“所以陵陵要赶快变强,唯有强大,才可以征服我,占有我。你若是能够不问任何人的意愿包括我,成功将我抢走的话。那么苏邪…
…才是真正的属于你。”
陵天苏也低头含住她纤长嫩白的指尖,咬下一个浅浅牙印:“好。”
枫瑟言出即行,纵然心系白骨通天道,但她说了事不过三,今日便不会在对陵天苏再次出手。
而十三主峰峰主却是可以拦阻,强行将他给留下。
几名峰主强悍的气息渐渐涨起。
田七长老解下腰间酒壶,送入唇中灌了一口,眼底掠起一团浓醉之意。
她痴痴一笑,将手中视若如命的酒壶扬抛而起,清冽的酒水渐了那几名峰主一身,很快烈酒化作烈火,燎燃缠身。
那几人勃然大怒:“田七你发什么疯?!”
田七长老迷醉这一双眸子,平日里一贯浮夸调笑的眼眸难得地,也多了几分认真的嘲意:
“各位老家伙要点脸面吧?那小家伙满打满算妖骨也不过十六,你们都一大把岁数了,还要群殴,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一口一个诛魔卫道,守护灵界,可本长老看到的,却是一个傲骨铮铮坚持守护自己所爱的少年,以及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他人言语便被你们便随意抛之!弃之!憎恶之!”
田七眼底嘲意随着酒醉愈发深浓,唾弃道:“连本家之人都守护不好,更妄论守护什么天下!一个个自称什么道心高深坚稳,狗屁的坚稳!
不过是心若硬石,一块冷冰冰的石头,绝情寡义,有什么好修的,太上忘情并非绝情!自己不去探究真相,还要将赴死上山告知事实的人百般刁难!恶心不恶心啊你们这群老东西!”
说完,她踉跄几步,醉意大涌,就此伏在地上醉死过去。
醉的并非是酒,而是失望无奈的心境。
陵天苏看了一眼这位田七长老,倒是仿佛重新认识此人一般。
枫瑟眼底风云变幻莫测一番,随即一声叹息:“罢了,让他下山,隐世宫的人马早已极其在山下,自有人拿下此子,不必让凤陨宫平白落得一个以众欺寡的骂名。”
……
……
残破古庙,佛像金漆早已剥落,门窗被岁月朽坏,处处透着一片萧瑟景象。
篝火燃燃,蛇妖主阿绾正在熬着一锅粥汤。
腾腾雾气缥缈出一缕浓郁的药香,也不知粥水里加了怎样的药材。
苍怜听着风外风雨之声,视线带着几许担忧,透过窗棂看着被漫天雨丝笼罩的黑暗世界,心情也随这沉重大雨一般压抑。
距离小妖儿与她们分别,时间已经过去半月之久,可始终未归。
而来自灵界五方的追杀暗兵,都好几次探查到这间暂时歇脚的古庙。
若非阿绾以彼岸阁妖主身份出面周旋,她与隐司倾怕是早已暴露行踪。
可即便如此,阿绾也顶着着莫大的压力,以及暴露的风险,此番下来,绝非长久之计。
按照苍怜身经百战的多年丰富经验,若是在遭遇千军万马的纵横追杀,最理智的做法,绝不可在同一个地方长时间逗留。
可若是她们就此
离开此地,也会断了与小妖儿之间的联系。
若是等不到他,在这茫茫万方势力的可怕追杀之下,再想汇合,必然是难上加难。
一声隐忍至极的低咳之声,打断了苍怜的视线,她转目望去。
惨败的古佛下方,白衣身影依靠墙壁而坐,清秀眉宇间的黑煞灼息浓郁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一声低咳,让她捂住了唇畔,秀眉隐忍低蹙之间,污黑的血液很快染脏了她洁白的指缝。
苍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冰块脸玉白精致的耳垂后方,自那处百汇穴慢慢蔓延而下的细细缕缕漆黑魔丝,心情不由愈发的沉重压抑。
她取过阿绾递过来的一碗药粥,走到隐司倾的面前,用木勺盛满,喂至她的唇边:
“热粥可以恢复体力,粥中加了净息草,虽说对于你体内的浊息用处不甚明显,却也聊胜于无。”
隐司倾目光怔忡地看了一眼勺中热粥,没有拒绝,安安静静地咽下热粥,与半月之前坚定固执非要上那九齐山全然是两个模样。
苍怜亦是大感意外,感叹一声后道:“原以为你醒过来会要死要活地上山找你师尊呢?”
隐司倾低头咽着药粥,根根纤长而分明的睫毛顺服垂着。
她淡淡说道:“既然是他不让我去,你必然是听他的话不会让我去,执意离开上山,必然要同你打上一架,我现下打不过你,又何必耗费你我的元力。”
苍怜又盛了一勺,细细吹温,送入她的口中:“你倒是乖觉。”
她凤眸微微一黯:“我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身后追兵重重,又何必在自添压力。”
一旁静静烤火的阿绾也是忧心忡忡:“是啊,此地实在不宜久留,青狐肉身尽毁,这半个月以来不停地在寻找灵界资质绝佳的女子进行夺舍,足足折磨死了二十多名女子才找到一副合适的躯壳,怕是过不了几日她便能出关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死境之刻。”
说来说去,她们如今最大的敌人,仍旧是那位彼岸阁的青狐。
苍怜墨瞳深沉,喃喃道:“也不知道小妖儿有没有成功取到关于大轮明宫的记载书卷,冰块脸体内的浊息也不能再拖了。”
阿绾叹息一声,拾过脚边的药篓,道:“我再去采一些药来吧?”
三女心中清楚知晓,当日在彼岸阁的重重追杀下,即便是苍怜,也耗费了整整十日不眠不休,才彻底摆脱身后的追兵。
而陵天苏一人独自上山,再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彼岸阁。
莫说这半月,在未来半年时间里,他能够活着并且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都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阿绾背过药篓,刚一走至落败的门口时,便听到一串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踏碎了夜色,栉风沐雨而来。
她青色竖瞳微微颤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眸看着夜色雨幕之中被鲜血染得赤红的身影。
浓烈的血气掺夹着冰凉的雨息扑鼻而来,那道跌跌撞撞速度却是奇快的身影不带一点挽回之势地狼狈撞入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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