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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陵天苏觉得这很难。
他艰难喘息一声,压低嗓音,眼神不解:“凤凰,你……”
隐司倾睫羽微颤,掌心传递而来的热度灼人,她语调依然平稳:“乖乖睡觉,不许多想。”
陵天苏苦笑,你手掌这么软,我很难不多想啊。
……
……
午后,众人寻了一片绿荫处暂时歇脚。
苍怜支起火架,用太古剑从那只青牛的牛腰子上割下一块血淋淋的牛排,喜滋滋地舔着嘴巴说是要给陵天苏靠肉补补身子。
陵天苏看得眼角直抽,说了一句不要欺负小动物。
况且这只青牛载了他们一路,也着实不易。
后来苍怜却来了一句,说是这只青牛正是彼岸阁殿内牛妖主的曾曾曾孙子,道行不过三百年,就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苍怜十分不客气的收了这只妖孽,并一手禁了他一身妖气,如今就跟一只凡间普通的青牛没甚两样。
只不过牛肉有灵,甚是滋补。
苍怜烤牛肉烤得正欢,却是见她甚是讨厌的冰块脸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朝着溪边走去,默默净手。
绿荫下,一片翠绿欲滴的落叶飘然的落在了苍怜的小脑袋瓜子上,她全然未察,努了努小嘴:“真是贵人多矫情,吃个饭还要洗手。”
陵天苏轻咳一声,没有接话。
“不过小妖儿你也挺厉害的,在那么多强者的追杀之下,能够在十五日里摆脱追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陵天苏唔了一声,还是没有接话。
就在这时,隐司倾折返回来,听到苍怜此言,也不知勾起了心中的哪一道怒火。
原本在暖阳映照之下的凤眸回升的几许温度也骤然冻结:“不是厉害,是愚蠢。”
她看了一眼陵天苏,却发现陵天苏也在看她。
看她宽袖之下露出的一截盈盈指尖,正顺着完美的指腹滑落一滴剔透的水滴,怔怔出神,眼神甚是回味。
她咻的一下将那截指尖缩回,面颊微红道:“你面颊上的爪痕是乱魔林的幽兽所为,身体里的断齿也是幽兽所留,那里是灵界死地,你胆子倒是挺大,竟敢胡闯乱魔林。”
听到乱魔林三字,苍怜亦是心尖儿一悚,有些后怕震惊的看着陵天苏:
“小妖儿你脑子是坏掉了吗?竟然跑去乱魔林,那里幽兽不死不灭,极为抵触外来之人的侵入,纵然是长幽境也不敢随意踏足其中,你真是蠢啊!”
陵天苏笑笑,此举也是在没辙。
当日他前脚离开九齐山,后脚隐世宫、彼岸阁以及万数奇杂宗派的人就已经将他给盯死。
一路逃亡,身后的追兵杀之不尽,避之不及,其中更有长幽境界的大修行者一路锁定他的气息。
想要追踪他,找到隐司倾。
要想用最快的方式摆脱身后的追杀,他唯有祸水东引,强行入了乱幽林。
各方势力聚集在乱幽林之中,又是杀得好一通昏天黑地。
他入林出林,所付的代价也是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索性,算是挣开了那死亡杀网。
虽然他有很多种方法,甚至将牺牲化作最小,甩开那些追杀,但是如此一来,所耗费的时间却是百倍不止。
他耗得起,隐司倾却是耗不起。
他必须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当然,这些他亦是不会挂在嘴边来明说。
接下来的路途,十分遥远而漫长,他们三人无法施展空间领域,横渡空间。
整个灵界,都在三位尊主的合力之下,锁死天地道网。一旦她们三人横渡领域,必然方位暴露。
所以只能用最笨方法前行。
好在青牛脚程不慢,可以日行千里。
虽说时而苍怜兴致起了,会随手割下一块牛肉下来烤着吃,但也会随手塞几株灵草给他,让来快速回补肉躯。
至于那位蛇妖主阿绾,却是因为那个假货妖尊的出关,被强行召回出去,暂时与她们三人分离。
一路下来,十日过去。
三人也算是安稳度过,纵然偶尔遇到几个追兵,也能够被苍怜轻易解决。
又是五日过去,陵天苏伤势大有好转,决定前往登神殿,去取冥烟果。
可她们三人,同时也引来了旅途以来最棘手的麻烦。
陵天苏看着隐司倾头上斜斜高悬着的一轮虚幻古镜,镜面无法折现出任何景物,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
“这是什么?”陵天苏问道。
隐司倾怔怔地看了一眼那轮高悬与顶的古镜,薄唇微抿道:“是虚合镜。”
苍怜面色一变:“竟是虚合镜,那个老女人她真是疯了,要死!你命珠还在她的手中,她完全可以借助虚合镜的力量,不论是隔着天涯海角,都能够在瞬间追踪到你的方位。”
虚合镜,乃是凤陨密宝,千年从不现世。
每一次现世,那便意味着在凤陨宫门之中,出现了极恶极邪的大逆不道之徒,逃离凤陨。
对于这种逆徒,宫主便会请出虚合神镜,以命珠镶嵌,便可点亮其行踪。
不过每一次点亮虚合镜,都会耗费施术者的百年修为。
而且,虚合镜只认凤陨宫宫主为主,唯有枫瑟,再无他人能够开启动用此境。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
当晚,陵天苏三人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杀。
纵然是苍怜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一时躲避开了第一批追杀。
可过不了几息,隐司倾头顶上方的虚合镜再次闪烁,远在九齐山上的宫主以意念报出具体方位,绝命的追杀再度降临。
冥神之名,整个灵界都痛恶厌憎。
光是这第一批追兵,其中就有三名长幽,百名通元,万名安魄。
苍怜以一敌三,将那百名通元分给陵天苏,而隐司倾状态极为危险,施展不出原本的实力百分之一,便将压力最小的万名安魄分配给她。
避无可避,唯有正面交锋,死战到底!
苍怜妖魂折损,妖骨以灭,纵然如今有着长幽之境,对付三名长幽亦是压力倍感大增。
不多时便已经伤痕累累。
陵天苏见她神上挂彩,眼眶蓦得通红,双刀一剑齐齐出鞘,大杀四方,手段极其残忍拉仇恨,硬生生将其中一名长幽拉至了自己的战局之中。
苍怜顿觉周身气息轻松不少,对战两名长幽,双方实力也隐隐拉回持平状态。
一夜下来,整个林子宛若人间炼狱,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流热肠,宛若连夜落了一场倾盆血雨一般。
三人就立在这鲜红地狱之中,精疲力尽。
而隐司倾的气息,也愈发危险,不仅浊息更浓,就连以前体内便已经存在的功法反噬之危也开始爆发。
她知晓,这种时候,她应该再度劝陵天苏带着苍怜与她分别。
一个人送死总比三个人一起丧命得好。
与世间为敌的那个人是她,而非苍怜和狐狸。
可是那一夜,陵天苏浑身浴血归来的模样仍自历历在目。
她若是再提此言,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如此辜负他一直以来的种种坚持与努力。
自责与无力两种情感不断交织挣扎,熬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三人继续前行,其中,苍怜倒也没有多大怨言,更没有要求陵天苏主动离开隐司倾这个大麻烦。
亦是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边,守在他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三日之中,追杀量越来越庞大,不仅给三人都带来了沉重的伤势,还严重的拖慢了三人的脚程。
(ps:虚合镜是个很好很乖的镜子,同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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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九百七十一章:林间小兽,狐狸凤凰
而隐司倾情况越来越危机,以往在陵天苏面前还可以强撑一二,到了夜间,才会一个人偷偷躲在一角隐忍低咳,咳出大量黑血。
如今却是连强撑的力气都没有,一口黑血斑斑点点地渐了陵天苏一声,容颜愈发憔悴伶仃。
照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去不了登神殿。
陵天苏目光幽深地凝着隐司倾头顶上的那一轮古镜。
他不得不承认,枫瑟这个女人当真是有本事,纵然是那假货妖尊,也从来没有将他逼得如此无力过。
果然,最伤人的不是敌人,而是过往最是亲密无间的人。
他眸光闪烁,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忽然转头对着苍怜说道:“苍怜儿,我有些困倦,今夜可以让你守夜吗?”
苍怜素来心疼她的小妖儿,自然是全包全揽,提着太古剑就匆匆赶至外围巡视去了。
隐司倾依靠着一颗古树而立,神色倦倦,一袭白衣也在多日的厮杀之中染上斑驳猩红,不再纤尘不染,但明眸依旧清澈干净。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陵天苏:“你有意支开她?”
陵天苏没有回答,用手指了指那轮古镜:“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多问一句,这轮古镜是你师尊开启的,旁人可看的到我们这一端的景象。”
隐司倾摇了摇首。
陵天苏十分满意,大步上前,一句话也没有多少就将她抱入怀中。
隐司倾眼底掠起一抹羞恼,却没有推开他:“你做什么?”
耳垂冷不丁地被陵天苏咬住,他声音极轻极轻的在她耳畔响起:“我要你配合我。”
“配合?”她双手下意识地撑住他的胸膛,不解。
陵天苏轻嗯一声:“今日白日,林间有两只小兽正在做羞羞的事,你师尊的古镜很是敏感的黯淡了一瞬,好一会才重新点亮。”
隐司倾凤眸微张,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一下慌乱起来,面容微冷道:“你休想!”
陵天苏轻轻一笑:“放心,你若不愿,我不跟你做羞羞的事情,骗过你师尊的眼睛就好。”
“荒唐!”隐司倾偏开脑袋,不让他继续咬耳朵,凤眸温怒:“你找苍怜去,她乐得跟你一块。”
陵天苏又笑了笑:“不成的,你师尊看过我和苍怜,还看了老一会儿,心中已经有所防御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支开苍怜?”
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知为何,隐司倾只觉心底恼意更深,想也没想就道:“原来是你跟苍怜不成所以才来找我。”
陵天苏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醋?”
苍凉的雪颜涌起一抹绯色,也不知是怒还是羞,咬了咬银牙:“你够了!”
陵天苏忽然神情肃然,将脑袋埋入她的肩窝处,声音嗡嗡沉沉:“说实话,我确实想同你欢好,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两相欢好,需得你情我愿,你我远古一程的荒唐,终究都是情非所愿,可是现在我不一样。
凤凰,我喜欢你,却不愿逼迫你,但是……我真的不想你死啊。”
腰忽然被少年的手臂圈紧,隐司倾凤眸微怔,一双美丽的瞳色在夜色中荡起一轮光晕。
紧接着,她又听到他说:“比起让你死在我怀里,我宁愿你难堪一些,逼迫你一些。”
隐司倾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下来。
良久,她缓缓阖上凤眸:“你说得对,我也……不想你死。”
染血的白衣在她十指纤纤之下解去大半,衣衫半解甚是诱人。
冰肌玉骨清无汗,月华渡在她绝美清寒的肌肤上,映得她的肌肤犹如暗夜下幽然绽放的洁白昙花。
她是造物主造就出来最完美的事物。
修长的十指微蜷紧缩的捏住陵天苏的衣角,指尖颤抖而微弱,凤眸微微簌簌,墨色的眼瞳在夜色下如水清冽,眼梢尾端却是微染残红之意。
她自幼本就是儒重守礼之人,一言一行皆在师尊的严厉教导之下明仪端庄,严守礼道。
如今,她却是在自己最敬重有加的师尊面前,对着一名少年宽衣解带。
饶是再淡漠的心境,也经不得这样的刺激。
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狐狸不想凤凰死,凤凰亦是不想狐狸死。
万幸的是,眼前这位少年,是她的狐狸。
……
……
“轰!!!”
一声巨响!
凤陨宫的巍峨大殿之中,一方神台轰然成烬。
三宗之人皆汇于殿内,众人包括青狐‘大智’,隐世宫宫主武寒醒,都面色不解地看着忽然火气暴涨的枫瑟宫主。
青狐已经夺舍成功了一个新的肉身,只不过陵天苏将她阴害不浅。
原是有着神游巅峰境界的她,如今为了于这副身躯完美融合,化去了她不少修为,如今生生跌境至神游初境,比起枫瑟,甚至都要稍稍弱上一线。
她不再以金箔覆面,精湛的幻术加持,仍旧顶着妖尊大人的脸,看着几乎怒发冲冠的枫瑟,不由问道:“枫瑟宫主可是推演出了那孽畜的新地标?”
虚合镜虽然妙用无穷,能够倒映出命珠主人的周身景物。
但需要极为精准的推演出具体方位,还是需要掐指推算的。
不过这一次,枫瑟宫主指头还为来得及掐算一二,就将大殿内的祭祀神台给毁了,还露出如此怒意勃发的神色来……
这又是闹哪样。
枫瑟深深吸了一口气,银牙死咬:“无事!”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弟子,为了苟活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竟敢在她面前……
这种丑事,她如何好当众言说!
但隐司倾是她一手带大,如何品性她心中在清楚不过。
想来是那妖族少年无耻成性,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想让她退去虚合镜。
可笑,纵然隐司倾如今冥魔身份暴露,可枫瑟心中依旧相信,这不过是逼退她的一种手段。
无关血脉身份,她这徒儿性情一向清冷孤傲,断不可能容许这少年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枫瑟一声冷笑,捏好指诀,目光重回镜面之上。
杏眸又是被眼前这荒谬一幕,狠狠一剜。
少年身躯在有衣衫遮挡时显得偏显瘦弱,如今衣衫褪去,却是再也不见任何单薄之感,身材修长匀称,肌肉绷紧时,影影绰绰的凌厉线条充满了张力。
胸前腹部腰间布满了横竖交纵的狰狞伤疤,皆是在上一次重
伤逃亡时遗留下来,大部分的伤口已经结痂痊愈,但身上的这些疤痕却是退不掉了,不复当初那般白皙无痕。
隐司倾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伤疤,眼眸一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从苏邪口中得知,他是人家极盛皇朝的世子爷,养尊处优,即便是平日里受了些家训家法,被抽了几鞭子,家中都有黄侍随身伺候养伤。
曾经在永安城犯下过错,遭受雷鞭刑罚,一番细心疗养后,身下也不见落下一道伤疤。
可见平日里家中长辈对其是何等的疼爱有加。
他是一脉单传的独孙,世家公子,如今却为了她,落得满身伤痕难退。
心绪正值复杂间,陵天苏已经将褪了的衣衫垫在她身后的古树之上。
隐司倾眼风幽幽地看了一眼陵天苏只剩森然白骨的左掌,心头更是酸涩难当,她抿唇道:“你这左手,可有法子复原?”
陵天苏将她身子抵在树干上,手掌触碰到她雪腻柔滑的肌肤。
他嗓音有些发哑,笑了笑:“无妨,这世间生白骨活肉的灵药数不胜数,你还担心我一直盯着一个骷髅手不成,唔……虽说是难看了些,有些煞情趣,你别看了。”
隐司倾见他说得轻松,但师尊的手段她是知晓的,哪有这般简单。
陵天苏俯身轻咬着她纤细雪白的脖颈,辗轻吮吻。
隐司倾只觉得被他唇齿绵吻轻咬过的地方又灼又热,知晓他亦非当初远古之地的那个懵懂少年,如今也是身经百战。
不知为何,念及此处,她心中莫名有些窒闷。
但余光看到虚合镜内的白昼光芒丝毫未减,不放心地小声提点了一句:“不许……骗我胡来。”
说完,自己的脸到先红了起来。
陵天苏扑哧一声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都听你的。”
隐司倾十分羞恼他这副哄孩子般的调戏语气,秀眉低蹙,带着一丝催促之意:“你快些……”
在师尊的注视之下,她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得紧,若是这会儿苍怜再返回来,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
隐司倾虽是不懂男女欢好之事,究竟有何愉悦舒适,清孤了二十年的她不能够理解。
就连第一次,在远古雪谷之中,荒唐五日之后,她觉得浑身上下并无任何舒适之感可言。
除了痛还是痛。
素来洁身自好的她甚至有些反感抵触男女之间的欢好之事。
甚至到了今时今日,她不否认他对眼前这少年动了心。
但动心不代表着动欲。
所以她不能理解陵天苏眼底的火热究竟为何而来。
微阖水朦的凤眸有些迷茫,但看到陵天苏因为欲望而红润的脸庞,她眼底熠熠流淌着纯澈的纵容,淡璃的宠溺。
这份纵容,在午后晴空下的牛车里,她亦是悄然流露出过半分来,但谁也没有察觉到。
当陵天苏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纵然当时她怀中的并非灵智丧失的狐狸,而是一个与她有过肌肤相亲的少年,她仍是纵容了他。
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之下,陵天苏反而冷静了几分,这才察觉到头顶上的那轮白昼的镜光已经消失不见。




我是半妖 第九百七十二章:何为斩情
他鼻息浓浓:“何时消失的?你也不提醒我一声。”
微凉的掌心摸了摸他的后背,她轻声道:“你出了好多汗。”
陵天苏嗯了一声:“有些紧张。”
她失笑,方才那一股子疯劲儿可没见到他有多紧张。
“狐狸。”她轻轻唤道。
“嗯,怎么了?”他懒懒应道。
“你今年多大了?”
陵天苏眯了眯眸子,仔细算了算,这一路逃亡下来,他十七岁的生辰好像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
“十七了。”
隐司倾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带着一抹忧虑:“好小。”
陵天苏微微扬起眉角:“我觉得不小。”
隐司倾雪颜微红,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是说你的年纪,你当下正值少年时,若想在修行一道上走得长久,不可纵欲沉沦过度,苍怜她是太古大妖,苏邪专修合欢功法,她们二人喜欢胡闹,但是你不可随着她们的性子胡来,这对身体很不好。”
陵天苏虚心受教,侧过脸颊在她下巴处亲了亲:“是,狐狸听隐姐姐的话就是。”
隐司倾凤眸微羞:“不许这么唤我。”
苍怜老牛吃嫩草可以吃得理所当然,恬不知耻。
但是她不可以,狐狸于他而言,也属俊美青春的少年,他第一次是栽在了她的身上,那是天意弄人,虽谈不上有多愧疚,但多少仍是有些别扭。
这一声缠绵隐姐姐堂而皇之的喊出口,她更觉别扭。
陵天苏笑了笑,俯身拾起她的染血白衣,拢在她的双肩之后。
满地白霜月华,树影斑驳。
隐司倾看着眼前少年低首认真替她系着衣带,唇角含笑道:“我听隐姐姐的话,不过隐姐姐可要将我看紧了些才是,苍怜可不比隐姐姐你,脸皮厚着呢,而且令人防不胜防。”
隐司倾眼角抽了抽。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替她穿好上衣,陵天苏拾起自己的一件干净里衫,撩起她的衣摆,就要替她擦。
隐司倾有邪抗拒,往里缩了缩,道:“不比麻烦了。”
陵天苏拉住她的手腕,柔声道:“别动。”
当他看到她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肤,此刻却是磨得通红一片。
陵天苏眼瞳一缩,手中动作愈发轻柔呵护:“方才是我莽撞了,疼为什么不说?”
隐司倾睁了睁水雾泛滥的凤眸,目光幽幽,神情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变化,只是微微有些迷茫:“我似乎……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样?”
没有人天生而来就是寡情绝欲。
年幼时分,她也曾拥有过少年时的童真与无邪,纵然师尊对她严格不会纵容,她也绝非天生而来就习惯忍耐枯燥的清苦修行。
她也曾同凡间无数的孩子一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与憧憬。
她喜欢在夏天的树上捉蝉,喜欢赤着小脚在花丛之中追蝴蝶,喜欢在冬日里掏雪洞,抓雪兔。
儿时的满足,永远都是如此简单乐趣。
在夜半无人时分,这里离天很近,离人间灯火很远,
黑暗的夜晚降临之时,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笼罩整座秋雨梧桐。
师尊养她育她,在修行方面的资源从来都是凤陨宫内最适先于她,她的灵石珍药,从来就不曾缺乏
过。
在拥有常人难有的优势资源下,师尊对她的严格,同样也是远超于寻常凤陨弟子的百倍千倍。
故而,师尊从来不会容许她流露出一丝弱小无助的一面。
更不容她如寻常儿女那般,在长辈膝下任性撒娇喊疼。
偌大的秋雨梧桐,不论是艳阳高照,还是极夜漫漫,她永远都是一个人,没有师姐呵护,没有同辈师妹相随。
她在三岁那年,路都走不大稳当,师尊授下凤陨至高无上的心法之后,便离开了秋雨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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