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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的右手手掌是残缺的,手腕以下被斩去不见分毫。
男孩以左手持刀,眉眼之间不见任何年幼稚意,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犹如野兽一般危险的气息,一身杀气竟是堪比当世魔头。
这名男孩长相极为普通,皮肤黝黑,衣衫褴褛,一头乱发也不知多少年没有打理了,泛着浓浓的油垢,极为邋遢。
若是无视他这一身非同寻常的气息,元欢甚至觉得他有些像乡野田间的贫穷野小子。
可是,此刻他遍体寒凉。
因为眼前这名男孩,竟是有着通元境的气息。
十二岁的通元境!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简直闻所未闻!
甚至都已经打破了传闻之中那位吴婴太子的奇迹。
男孩没有急着继续进攻,那双残忍弑杀的眼眸如狼巡视掉入自己猎杀范围的猎物。
他看起来稳操胜算极了,拖曳着巨大骨刀,平平稳稳地坐在断山之上。
目光戏谑地看着眼前一众军队,眼神极为不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顾家军,新派昆仑奴军团?简直不堪一击!”
元欢深沉地目光落至他手中的骨刀之上,并非是因为体会到了此刀的可怕而感到深深的忌惮。
而是那骨刀生得极为古怪,竟是与那男童的左手融为了一体,一眼看去,就像是从他身体之中延伸而出的一个可怕怪物。
当真是诡异极了。
他从未在九州之上,听闻过这么一号人物。
“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是谁?”
男孩阴冷嗜血的目光宛若狼兽扫视着众人。
说话间,他手中的巨大骨刀开始扭曲变形,最后竟是飞快地融入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骨刀消失,他眉心现出一道暗月妖印,黑暗丛林之中男孩笑容带着扭曲的恶意。
“我叫曹根,出自你们大晋罗生门罪牢,本想着融入这孤月狼王的妖骨以后,让你们大晋的世子爷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过……”
他嗤笑一声:“那贱种命太短了,倒也省了我一桩麻烦事,但顾瑾炎得死,你们谁也救不了他。”
元欢冷冷一笑:“罗生门罪牢出来的大逆也配辱骂世子殿下,不过是依靠邪径来提升修为,有什么可得意的。”
曹根大笑出声,笑容肆虐:“我就是得意啊,因为我马上就要一个人杀翻你们一千人,为什么不能得意!世子殿下?哈哈,叫得可真是尊崇万分啊。
你莫不是忘了,你们大晋赫赫有名的叶老王爷,自一个多月前,亲赴吴越皇城,向太子殿下跪拜三天三夜不起,像一只老狗一样的可怜卑微姿态当真是叫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可悲可笑!”
他扬起左臂,枯瘦的指尖似有锋利的光闪烁了一下。
元欢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发动攻击的,身后扶着他的百名将士脖子间缠绕着一道淡淡黑线。
噗噗噗!!!
头颅齐飞而出如落雨。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凝滞,元欢目光僵硬地看着自己身后将士魁梧如山的身躯轰然倒塌,脖颈间碗大的伤口竟是光滑如镜,没有一丝伤口渗出。
他身体无法动弹,因为那切断他们头颅的淡淡黑线是从他的胸膛之中弥散而出。
元欢心中骇然至极。
这是什么刀!
一刀斩破他身,竟然还残留了如此可怕的刀意在他的身体之中凝滞未散!
看着死去的百人同袍,元欢双眸赤红。
曹根无比恶意地露出扭曲的笑容:“放心,我最后一个杀你,你是领头人,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同伴,一个一个在这里接连倒下。”
“狗东西!给你长脸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曹根面上笑容微微一僵。
黑暗丛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面色苍白,气血不足的男人,他周身环绕寒蝶,一身气息阴郁,衬得他有些像人间怨鬼。
曹根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笑容,歪了歪脑袋,竟然很是亲昵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运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运秋消瘦不少,面色带着浓浓的苍白病态,他握拳掩嘴轻咳一声,眼底却是一派轻蔑:“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谁给你的资格喊我名字。”
曹根一脸委屈,左手却悄然覆在身后,掌心无声血裂而开,一把骨刀匕首从中化出,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夏运秋早在半年以前便踏入通元中境,若是不小心对待,恐怕他会死在这里。
“运秋,你不去陪你的曼娘主子,来这里坏我好事做什么?”
夏运秋面色阴沉之际,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扬手,腰间逆寒剑应声出鞘,万千寒蝶振翅,浓烈的霜粉粒子如疾雨狂针。
剑气缩放之下,曹根藏于身后的双手竟是被他强大的剑气气场锁死,一双手挂满了寒霜冰刺,僵冷难动。
而空气中振舞的寒蝶,仍自朝着曹根飞扑而去。
曹根眼瞳大睁,心道这便是通元初境与中境的区别吗?
分明不过只隔一个小境,可那恐怖的压制力却是让人如此束手无策。
夏运秋冷笑:“我养的狗,不听话了在这胡乱咬人,当然要乱棒打死得好。”
曹根眼底划过一丝阴冷,但并不绝望慌促。
他的本性如同阴沟里的蛆鼠,纵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杀死这一千人,但他不是没有预想过意外的情况发生。
“你们夫妻二人还想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我若死了,你们就不怕吴婴殿下降罪吗?!”
晦暗的枯裂气息自四周蔓延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古树在这股气息的笼罩之下,尽数枯萎落败,漫天寒蝶振翅的动作也明显迟缓下来。
浓郁的死意蔓延百里,天空之上不断有飞鸟猝死掉落。
新春的绿叶枯黄落败,透着荒芜的死意。
一名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曹根的身旁,她双眸空洞无神。
曾经一双黑色的眼睛此刻因为修炼死荒经大乘之境,已经完全化作了一片深灰之色,看起来像是秋季昏定的灰色天空。
她嗓音毫无起伏的说道:“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夏运秋面前,你尚且还是一条狗,在吴婴殿下面前,你连狗都称不上。”
极具侮辱性的一句话没有激怒曹根,他反而咧嘴一笑道。
“你这样呆头呆脑的女人懂什么?在这世上,只有我理解吴婴殿下心中的想法,同为弑父者,那种孤独与冷血,旁人又如何能够理解与体会,总有一日,吴婴殿下会需要我走到他的身边。”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援
“咳……咳咳……”夏运秋似乎身体很差,差到他纵然有着通元境的修为,此刻看起来虚弱得好似文弱的书生一般。
他微微侧眸,还是那副阴郁寡冷的神色,看向元欢一众人:“你们走吧?”
元欢听闻过夏运秋之名,他与顾瑾炎同为世家子弟出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顾瑾炎是自幼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集富贵荣华于一身,即便是当朝太子,宠爱也远不如他。
而夏运秋,婢妾之子,自幼被当成弃子使用,扔弃在了罗生门的残酷之地,他心中对顾瑾炎有着极大的怨念与嫉妒,当年在永安城对顾瑾炎抱有着超乎常人的敌意。
可今日,夏运秋却站了出来,护住了顾家军。
元欢张了张口,嗓音低沉道:“你不过是一名通元,他们有三名,你觉得你能够活着离开?夏运秋,你何时变得如此伟大了?”
被死荒之意席卷枯塌的古树之下,翩然立着一道锦衣男子,赫然正是曾经年轻的赵家家主赵洗笔。
此刻他正在出神地看着赵荷,蹙了蹙眉,似是不满曹根离他妻子太近。
夏运秋眼底升起一抹讥诮的笑意:“这话说得你们不走,我便能活着离开似的。”
他既然来了,便没有打算活着离开的想法。
元欢面色一沉:“夏运秋,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你以为你在京都与司座夫人做的那些事瞒得了所有人不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夏运秋对于他的警惕与怀疑轻嗤一笑:“我非什么好人,但我也知晓自己是一个晋人,我也有……”
说道这里,他细长冰冷的眼睛里,淌过一丝惘然的情绪。
“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啊。”
元欢似乎明白了什么,以夏运秋自私重利的性子,绝然不可能自愿主动出现在这里,听他如此言语,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
能够调遣夏运秋这般人物的,且将他命脉拿捏死死,唯有京中幕后的权贵。
可是,如今这个世道,京中权贵皆是明哲保身的态度。
谁会浪费这么大的力气与代价,派夏运秋到此接应他们。
虽说顾叶二家有着联盟之谊,可如今叶家主力皆投注于抵御离国大军之中,分身无暇,哪里顾及得上他们这一只小小千人队伍。
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
曹根低声抽笑,整个人都快要靠到赵荷身上去了。
“运秋,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喜欢你的,因为你比寻常人
,都比较拎得清现实与形势,怎么如今一看,也是如此的天真,就凭你那掏空了的身子,如何能够护得住他们。”
赵洗笔冷着脸大步走过去,扯住赵荷往怀里一带,语气极度不满:“靠他那么近做什么,一个身份下贱的野狗!”
赵荷眼神依旧空洞的趴在他怀中,不能理解为何自己死而复生了一回,赵洗笔对她的态度有着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平日里他最烦见到她的,可自从被南宫烨救出带回北离之后,他就变得好生黏人,让她都有些无从适应了。
赵洗笔面色很臭,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冷冷道:“速战速决吧?若是真的不小心放了一两只肮脏的蝼蚁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污了太子的眼睛,曹根你就以死谢罪吧。”
曹根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是我不是夏运秋的对手啊。”
话音刚落,赵洗笔只觉怀中一空,赵荷已经闪身而至到夏运秋的身后。
她是一个自主意识极弱的人,从小被当成死士培养,对于任务的命令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以反应力。
瘦弱宛若无骨的手掌摁在了夏运秋的脸上,拥有着通元巅峰境修为的她毫不费力的就锁住了通元中境夏运秋周身气机。
她双眸透着空寂的荒死之意,对上了夏运秋微微睁大的双眼,她凝视他的时候宛若凝视虚空,灰色的双瞳之中没有倒影出任何东西,仅仅只有两团旋涡深邃旋转。
夏运秋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深深吸入其中,毫无抵抗力的被夏荷摁倒在地,后脑勺用力撞在地面之上,被远远拖擦出极远的距离。
后背与头颅在地面之上剧烈摩擦,后背以及后脑的皮肉头发被尽数磨灭,拖曳出长长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夏运秋浑身不得动弹,只能被这个女人死死压在身下。
赵洗笔脸色都青了,正欲说话,便听得赵荷空洞喑哑的嗓音飘忽响起:“曹根,杀了他们。”
最难解决的夏运秋被她给解决了,剩余的一众人,交给野狗解决就好。
至于赵洗笔,今夜她从未想过让他动手,在她心中,他还是主子,既是主子,自然就不该让他干这种脏活累活。
赵洗笔面色更加难看了。
什么意思,宁愿依赖曹根这种货色,也不愿意让他出手?
她就对他这么失望吗?
曹根缓缓举起左臂,巨大骨刀落至掌中,他口中爆发出扭曲猖狂的大笑声,如同一只屠人的恶魔。
举刀,就要落下。
被死荒气场卷席过的古树已经枯萎,苍旻天空,深沉夜色皆入眼可见。
一道虚空裂缝被一道金色的雷霆撕裂开来,凄冷月华之下,银发长舞之间,一柄雪白的冰剑直斩而下,将曹根左手手腕其根而斩。
曹根眼瞳大张,森然戾气的眼瞳之中,倒映出鲜血喷溅的一幕。
手腕上的巨疼得等熟悉,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牢狱之中,那个藏针杀人的少年。
他现在融合了狼王妖骨,又授得冥种洗礼,成为了九州之上最年轻的通元境修行者。
他将会成为这片大陆上新的传说。
可这一刻,他体内与妖骨的联系,就这么轻易的,被一剑斩断。
他捂着断臂,如同一只受伤受惊的老鼠,纵然疼得两只肩膀都在剧烈颤抖,他仍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双脚一蹬已是十米开外。
赵洗笔双眸沉凝的看着地上那把冰剑,心中骤然一沉:“灵器!”
众人仰目望去,只见九天之上,凌空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他一袭镶绣着金色凤尾渡边的玄白道袍,皑皑银发在月华之中如雪瀑倾飞,玉冠半束长发,以冰色面具覆容,看不清是何长相,只叫众人看见面具之下一双淡漠湛蓝的眼眸,清晰而立体的下巴。
他视线冷漠下睨,仅仅一眼,落在曹根身上,无穷的威压如山岳倾压,逼得他双膝骤弯,重重跪地!
“你方才说……叶公跪了吴婴?”他语调幽然清晰,带着一抹森然戾意。
他刚一返回人间,便落足与魏国边疆地带。
此地正值战乱,在他意念横扫之下,竟是察觉顾家军化一为百,各路潜伏分散,前往离越联军范围,途中遭遇了惨烈的伏击与诛杀,看着着实惨烈。
他暂且与苏邪隐司倾二人分头行动,毕竟顾家军是顾少手底下的势力,不可坐视不理。
可方才他却是听到了一个无比令人愤怒的消息。
他的爷爷,当朝元老,竟然跪拜一名他国太子!
曹根额角青筋狰狞爆起,能够光凭气场完全镇压一名通元境的,就连通元巅峰也无法做到。
他双膝骨头咔咔断裂作响,背脊在陵天苏的气场威压之下不断佝偻匍匐下去,他被人以一个绝对强横的姿态,压得五体投地。
曹根喘气艰难,哪里还有方才半分嚣张姿态:“我未撒谎,此事九州皆知。”
陵天苏目光如电:“原因呢?”
爷爷他老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像他人下跪。
曹根不想死,只能低首认小,死死咬牙道:“叶家世子妃身中奇毒,唯有吴婴太子可解?”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成为你的剑
陵天苏心头一沉,一颗巨石压了上来:“奇毒?可是尸瘟毒?”
他离开永安城时,正值尸瘟毒爆发之际,可是既然爷爷已经离开永安前往吴越,那便意味着听雨轩已经解除封锁并度过难关。
可他却说轻衣中毒?
莫不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将尸毒尽数引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陵天苏肺腑如烈火灼烧,呼吸声逐渐沉重。
曹根跪伏在地,深深低垂的阴冷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狡诈的光。
声音却是颤抖恐惧:“并非是尸瘟毒,尸瘟毒早已解除,据说……是世子与世子妃大婚之日,吴婴太子亲临永安,参加婚礼,献上贺礼,无人知晓贺礼为何物,但事后不出一月,世子妃重病垂危,叶公这才亲赴吴越,求太子交出解药。”
叶家世子妃身中鬼子菩提虽并未让外人知晓,可在那场冥婚之中,她毁容目盲,天下皆知。
那时吴婴尚未到场,怎么看世子妃中毒一事也与这位吴婴太子无关。
但吴婴太子拥有能够解救骆轻衣体内剧毒的解药这一点,倒是没错。
曹根深知此人强大,且叶公亲临吴越皇城,跪求太子一事,诸国皆知。
因为此事大晋天子龙颜大怒,认为当朝元老国柱竟然为了一名无关轻重的将死之人跪求敌国太子,实在有辱大晋君威士气。
叶公这么一跪,惊世九州,世人无法理解,分明是一名毫无利用价值、有名无实的世子妃,何以能够让这位泰山北斗做到这种地步。
而天空上这人,竟然不知此事,且听其语气,对叶老王爷极为敬重,对那位世子妃亦是有着明显的在乎与关切。
如此便好办了。
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吴婴太子此刻正在东五十里越国战营之中,若是能够将此人怒火引至太子那方,他若自恃一身通天修为去寻太子,必然——死无全尸!
陵天苏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越越深,他嗓音低沉,杀机浓烈地从喉间缓缓滚落出两字:“吴婴……”
曹根忙接话道:“吴婴太子此刻在东五十里的越国大军之中。”
冰冷如刀的视线朝他凝视而来,面具下的唇冷冷掀启:“怎么?你很想我去找这位吴婴太子的麻烦?”
曹根心中一悚,有一种里里外外的想法皆被此人看穿的错觉。
天上一轮皓皓圆月。
纵然有冰色面具遮掩,清清月华之下,也难抵他俊美威仪的气度。
陵天苏乘风而下,身影飘落至斩断的那把巨大骨刀之上,眼底莫名寒凉:“这是孤月狼王的骨。”
曹根咬牙不语,心中踌躇。
难不成如此强大
的一个人,竟然还与那头畜生有着旧情。
见他不语,陵天苏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衣袖一展,一柄天枢雪莲剑破风而去却未直接取他性命。
锋利雪寒的剑锋沿着曹根脖颈一下直划而去,剑锋肆虐,竟是一瞬里将曹根体内的背脊之骨直接生抽而出。
“啊!!!!”生生抽骨的痛苦让善于忍痛的曹根直接惨叫出声,无尽的痛楚甚至让他无法成功晕厥过去,血液飞溅,白骨乱洒。
陵天苏淡淡道:“疼吗?”
曹根疼得浑身痉挛,口中咬着一大口泥土碎石,阴冷的眼中满是怨毒与恐惧,他不敢再不回答,颤声颤气的喘息道:“疼!”
“疼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妖骨,你从何得来。”
不等曹耿回答,压在夏运秋身上的女人忽然动了。
赵荷的身形爆射而出,化作一道灰芒,闪烈如电,在空间中撕裂出无数荒芜的灰色气流。
对于那名女子可怕的暗杀,陵天苏若无其事地以脚尖轻轻点地。
大地轻颤,动作极轻,轻到让人无法感应到大地在颤动,可那轻颤的声势却是极为悠远深长,宛若极深的大地之中,有物复苏。
赵荷手中细长的剑尖停在了陵天苏眉心前三寸处,再难逼近一分。
她空洞毫无情感的眼眸微微张大,低头看着自脚下大地如蛇一般的新嫩藤枝。
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缠上了她大半身躯,她试图调动体内元力将之震开,竟是发现这些藤枝蕴含了极为可怕的生生不息之力。
她体内爆发而出的元力尽数被其吸收,而后疯长,藤枝上有着无数锋利如针的倒刺,勒紧赵荷身体的同时,还在不断吸取着她体内的鲜血。
鲜血流尽,她便会成为一具干尸。
浑身骨骼发出捏碎断裂的声音,那种可怕的窒息感抽去了她浑身的力量。
赵荷空洞的眼瞳之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意,手中的剑都难以握稳,嗤一声轻插进大地之中。
“给我放开她!!!”
赵洗笔视若疯狂的朝着陵天苏扑来,全然不顾自己与他之间的力量悬殊,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修为不如赵荷。
赵荷都轻易的被陵天苏制服,又何况他。
他甚至都没挨到陵天苏的一片衣角,便天地倒转,被一股重力掀翻在地,脸颊之上印着一只白底黑面的长靴。
长靴用力,他的头颅陷入地面大半。
陵天苏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他。
可是赵洗笔仍在地上做着无用之功,在地上胡乱扑腾挣扎,双手朝着看不见的赵荷方向奋力抓去。
他不顾头骨几乎
踩裂的剧痛,双手终于抓住了赵荷身上的藤枝。
藤枝上的倒刺将他手掌划破,刺痛没有让他收回手掌,反而让他握得更紧,用力撕扯,试图将缠在她身上的藤枝扯开。
最后法相力量之间的悬殊根本非人力能够动摇,赵洗笔疯狂催动着掌心的元力去刺激赵荷身上的藤枝,让藤枝的攻击尽数转移缠绕上了自己的双臂上。
如此一来,分担了她的一半痛苦,藤枝吸血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下来。
赵荷听到身下那个被踩进大地之中男人无力绝望的嘶吼咆哮声,她无情空洞的眼神里终于升起了一丝悲恸之色。
她开口,对陵天苏口吻哀求道:“求你,放过他……”
陵天苏不为所动:“你杀人的时候,会理会敌人的恳求吗?”
赵家一直都是大晋的仇敌,在万首试期间,赵家与国师勾结,可是叫他吃了好大的苦头,后听雨轩瘟毒一事,亦有赵家参与其中。
赵家背信弃义,通敌叛国。
不论从哪一点上来看,都没有对这二人心慈手软的必要。
“你放过他,我愿成为你手中的剑,为你驱使。”能够让赵荷说出这么一番话,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赵荷的性子,就像是一只流浪狗,在极度饥饿之下,有人扔一块肉骨头给她,她便能记住此人一辈子,认他为主终身不判。
一根再简单不过的肉骨头,能够让她用命去偿。
她杀人领任务,从来不问原由,不分善恶。
只要是赵家的命令,她总能够不留余力的完成。
一旦忠于一人,那便是一生。
如今赵家亡了,还有赵洗笔。
可如今,她说出这番话,便意味着背叛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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