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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这下莫说是天子了,席坐之上所有的人都坐立不安起来。
“顾瑾炎?!”天子骇得声音都是破碎不堪的,他面色苍白,瑟缩在龙椅之上带着一丝惊恐:“你还活着?!”
顾瑾炎咧嘴一笑,森然白牙:“不错,我还活着,所以现在轮到你要死了。”
如果说一人擅闯深宫,可以理解为他本事滔天,可如今顾瑾炎和亲卫都出现在了这里,这显然意味着,如今宫闱内的重重禁军,已被尽数镇压。
天子像一滩烂泥似地软在龙椅之上,一双眼眸早已吓得湿润一片。
北离皇子成为乘元宫的入幕之宾,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将魏国阴谋摆了出来。
顾瑾炎是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更别说他违背了与顾瑾炎之间的交易约定。
皇甫复哆哆嗦嗦道:“你……你这是弑君……”
顾瑾炎哈哈大笑,目光冷嘲:“你算什么君,我可不是你的臣子!事到如今,你可以看一看,你的臣子还有谁愿意找出来护你。”
皇甫复寻求的目光落到宴席上,目光所触之处,众人皆纷纷低首不去触碰天子求助的目光。
最后,落至最后一排万花宫席面之上时,却是迎上万花宫宫主锋冷如刀的视线。
皇甫复心中大悲,当他在此回首时,竟然发现平日里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的皇后都已经站到了他的对面。
看到顾瑾炎生冷着一张脸,抬起一只手臂似要下达什么命令,皇甫复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连滚带爬的从皇位上滚下来,与台阶下的小太监撞做一团,他忙不迭送推开碍事的太监,惊恐地大睁着眼睛,生怕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就这样被夺走。
“不……不……顾少,此事是朕做得不对!是朕鬼迷心窍听信了北离人的鬼话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你万不可冲动杀朕,这样实在是有损两国邦交啊!!!”
“噗!你说这话莫不是要笑死本少,你吞了本少的东西,背后勾结北离人捅我刀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两国邦交!
怎么,看我大晋要输了,就赶紧临阵倒戈,将剑锋对着庇护你多年的盟国面前,做君主失信失义到了你这种地步,也的确是空前绝后。”
“不不不!朕绝无此等想法,顾少你要授印,朕现在就给你!处子!对还有处子!朕备十万处子给你可好!”
顾瑾炎眯起眼睛低低发笑,目光冷的如刀子一般刮人生疼,他的确风流喜玩女人。
可但凡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他都一掷千金,好处给足。
像这种当做货物一般轻视转送,还是被自己的君主,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怜。
“十万处子,啧啧啧,陛下你可真是懂得投其所好啊。”
“是是是!只要顾少喜欢,朕现在就去安排!”
“处子与授印就不用了。”陵天苏不知何时走到了御座之上,伸手随意在台面上翻找了一下。
从一锦盒中找到了魏国特有的帝蕴玉与传国玉玺,帝蕴玉与玉玺同时加印受礼方可称之授印。
看到他一本正经地将这两个物件收入怀中,群臣骚乱一片。
顿时有人愤慨出声:“竖子尔敢!”
子民可弃,脊骨可弯!
北离要的,仅仅只是五万处子修行者。
此人却是过分如此,竟是连传国玉玺和帝蕴玉都要霸占了去。
“欺人太甚!正当我魏国无人了不成!”
陵天苏冷笑掀眸,幽蓝眼瞳之中似有十方闪电。
天空轰隆巨响,在他气势外放之下,皇城惊颤,一道道粗狂如龙的紫电惊雷漫天闪烁,震颤大地,雷霆炸响之处,空间撕裂发惊霄之音,震人心魄!
而陵天苏手中北离战刀,光滑如镜的刀面之上,宛若另一片天空,清晰倒映出了诸天电光。
他手臂一震,手中长刀呼啸而出,电光四溢,直直贯穿那位魏国天子的胸膛。
一股大力掀起他的身体,直接钉入宫殿龙柱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溢出,眨眼间的功夫就染红了金雕龙爪。
全场震惊,唯有顾瑾炎眉目含笑。
他竟然真的敢!
一名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一拍桌面,豁然起身!他面色通红,胡子乱飞。
“纵然是晋国君王,行事也不敢如此嚣张,这是一国之君,岂容你一个小辈滥杀!老人!传老夫令!调动十万斜羽军,以戚白为首,拿下此贼!”
显然这名老人手中是有实权的,此刻表现出来的魄力由在那位亡君之上。
戚白之名,陵天苏有所耳闻,魏国第一镇国高手,为半龙所化。
其母为人,其父为龙,因血脉驳杂被视为异类,不容于海神界被弃于魏国小镇。
后其母嫁于魏国丞相蒙尧,也就是这位花话的老人,百年前破境长幽,为其所驱。
被称之为魏国的奇迹与希望。
令出,一名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男子披甲挎剑,步入殿中。
所有魏国人都用一种期许敬仰的目光看着此人。
可是蒙尧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因为戚白没有带兵入殿,只有他一人。
戚白没有去看御座上的那名少年,目光甚至有些闪躲避畏。
他扑通一声,朝着那个老人重重跪下,抱拳道:“义父!离国五万大军,十万阴兵,包括那两名传闻中的长幽境大能,皆葬身陨落于藏岭野,鹰眼卫传来消息,皆为殿上那名少年所为!”
又是一记重拳,重重敲打在了每个人们的心中。
彻底绝望!
一下子,宫殿内变得好生安静,安静得就连龙柱之上天子伤口滴血的声音都是那般清晰可闻。
见老人不语,戚白试探性地小声发问:“要不义父还是坐下来喝酒吃菜吧?”
干嘛非要强出头,人家既然敢夺玉玺帝蕴玉,自然是有底气收拾您这把老骨头的。
两名长幽都死在了这小子手中,他魏国成立了这么多年,也才出了他一名长幽,你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拿他?
这不是找死吗?
老人一张脸憋得通红,僵硬着脖子看向御座前的那名少年,恰好正对上他那双含着高深莫测的幽蓝眸子,顿时如触电般猛地收回视线。
最后,他哆哆嗦嗦地重新坐下,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酒洒了一身,还将空杯子凑近唇边,没滋没味地喝着。
无人再敢发声,也无人敢去动那位天子尸身。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新君(五更)
唯有方才自废身份的皇后娘娘杨幼沉,度步过去,艰难地拔出重刀,放下丈夫的冷却的尸体,安放与地,然后取过一张昂贵桌毯将其盖住。
她跪在地上,守在他的身边,神情看不出什么恨意或是感激之色,眼眸长阖平静道:“阁下这是要灭我大魏?”
陵天苏道:“难不成娘娘还觉得贵国有救?”
杨幼沉静静地看了他脚边那顶凤冠一眼,露出一个轻嘲的笑容:“方才阁下救我一命,可否在给大魏一个机会?”
陵天苏目光微动:“那要看,如今的魏国值不值得拥有这个机会了。”
杨幼沉起身,低声一笑,雍容华美的眸子流转之间,目光一一落在皇子席面间。
她颔首说道:“我已是废后,如今主君以亡,择定新君,我已无资格择选,如今不如请诸位皇子毛遂自荐,谁想坐上这皇位,不若主动站起身来。”
起身,皇位便唾手可得。
纵然她已经是废后,可杨家的实力仍自不容小觑,这一言语,颇具分量,无人敢质疑。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饱含深意。
可是……无人起身。
所有皇子都低垂着脑袋,恨不得将头埋进桌子里。
这种时候,继任新君,不是自寻死路吗?
北离皇子死在了都城皇宫之中,此罪责必然是由新任君主承担,北离已经得罪死了,就连曾经的盟国大晋,因藏岭野一战,可谓是彻底撕破脸皮,再难寻求庇佑。
站起来,所获得的不是万人之上的至高王座,而是一张死亡御座!
谁也不敢去坐。
顾瑾炎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陵天苏却是忽然低头,看着跪伏在地的那名小太监身上。
在一声声群臣哀叹声中,那名年轻太监挺直了腰板,擦去面上的血迹,双臂抬起正了正衣冠,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在千人视线之中,他步步沉稳地走至龙椅前,坐下。
那双清透的双瞳冷然扫视众人,他启唇肯定说道:“我要坐这个位子。”
皇子席位的那个方向顿时炸了。
“你坐?!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
他们不坐那个位置是一回事,可由一个太监来坐,就是另一回事了。
被一个伺候人的太监压在头上,哪怕只统领他们一天!一个时辰!也是奇耻大辱!
人心作祟,他们并不希望,自己曾经争得心力交瘁的那个位子,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太监夺去。
“该死的腌贊货色!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笑死我了,一个太监,也相当天子!”
“你是什么身份!谁给你的狗胆!”
杨幼沉目光如刀,凤眸威仪怒瞪过去:“我给的胆,你要质疑吗!”
那名皇子顿时缩了缩脖子,窝囊欺软怕硬的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
虽然她镇住了躁动不安的场面,可私语之声,始终难停。
御座之上的年轻太监,目不斜视,虽是年少,却已有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他缓缓开口,嗓音不同于其他太监那般细软尖声:“我不是太监。”
私语之声一下子变得安静。
不是太监?
那他是如何混迹在内宫之中一年多的,这可是欺君大罪。
他目光环视众人,颔首继续道:“我复姓皇甫,先帝赐名‘山’。”
所有人张大了嘴巴,震惊!
皇甫是国姓,皇甫山,那是先帝最年幼的皇子姓名,当年夺嫡之战中,不是胎死腹中了吗?
“承皇后恩德,苟活今日。”皇座上的少年目光看向杨幼沉,面色温和。
他直言道:“我知晓,方才皇后阻拦我刺杀皇甫复,是不想我沦为弑兄大罪之人,可如今他死了。”
少年目光定定,似有烈火灼烧:“这皇位无人敢坐,那么我来好了!”
“荒……荒唐!”有老臣出言,觉得此事当真是轻易随便。
陵天苏却忽然出声打断道:“玉玺与帝玉,我不会归还。”
少年侧眸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本意也没打算要夺回这两物,皇甫复做错事情,便该要付出代价,虽然他杀我生母,但毕竟是魏国主君,他惹出来的烂摊子,我自当是要替他收拾干净的。”
陵天苏眼睛里多出了几分笑意:“你应该入宫没有多久。”
一个假宦官,自然不可能自幼生于皇宫之中,纵然有皇后相护,但既是救出,必然是安置在了宫外别处。
少年亦是一怔,没有想到他心思如此敏锐机智,不过此刻,他出了报之以诚,别无他法,无奈笑道:“不错,我是一年前入宫的。”
一年前……
这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陵天苏微微一笑,话锋陡转道:“可否向陛下要一人?”
陛下二字,让杨幼沉与皇甫山同时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他是认可了这个身份。
而且他们二人发现,在这名少年说话间的时候,顾瑾炎都会向他头来认真聆听的目光。
很显然,今日大晋一行人中,以这少年的地位最为崇高尊贵。
更重要的是。
他是一名长幽境的大修行者。
“不知阁下想要谁?”
陵天苏微寒的方向落至万花宫方向,唇角缓缓勾起:“我要万花宫,严含瑶。”
语音落下,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顾瑾炎,皆齐刷刷朝着那位万花宫的年轻弟子看去。
严含瑶目光惨白如雪,整个人摇摇欲坠。
……
……
魏国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一代君王一世民。
魏国主君更替,改朝换代,继任新君不过双十年华,实在是过于年幼,且无了玉玺、帝蕴玉镇压皇朝,想必接下来的路十分艰辛。
只不过,她既然能够安排皇甫山入深宫之中潜伏,此人必然是有着过人之处。
对于魏国之事,陵天苏无心插手深涉。
他亦是未同顾瑾炎的队伍一同回归永安城。
顾瑾炎军队人数庞大,率军归城,非朝夕之功。
陵天苏心系子忧,还有身中剧毒情况不明的骆轻衣,只好暂时与顾瑾炎分道扬镳。
盛家兄妹有了顾瑾炎的军队护送,但也不必担心北离人来犯。
只是,陵天苏亲口向魏国君王讨要的万花宫弟子严含瑶。
在顾瑾炎不紧不慢的军队进度下,始终,未能活着走至永安城。
至于燕天罡,陵天苏特意嘱咐顾瑾炎暂时不必对他下手,待他回归京都,他在亲自招待这位不战而逃的边成军好了。
长幽境,空间领域足有千里,只要胸腹之中一口元气不灭,便可持续横渡千里。
再加上凤翼速度加持,不过短短一个时辰,陵天苏便带着隐司倾、苏邪二人横跨一州国度,成功降临永安小巷之中。
山河气运的流失,以至于此时的初春永安皇城,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雨水之中掺着一丝落败的阴冷气息。
透过古老小巷,极目望去。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远不复当年车水马龙,热闹繁华。
冷风袭来,夹着细雨落叶,卷至巷内。
陵天苏抬臂展袖,替她们二人拦下风雨。
苏邪依着小巷红墙,看着陵天苏问道:“陵陵接下来是打算回家吗?”
陵天苏取下面具,朝她眨了眨眼:“你要跟我回去吗?”
苏邪面上嬉笑盛浓,掩着眼底深处的认真:“我就不同你回去了,我的家,不在那。”
陵天苏侧眸发现隐司倾安安静静地面朝着小巷红墙,细长的手指正撕着墙上的旧纸。
他知晓苏邪有着心结未解,别看她妩媚勾人,热情似火。
女子该有的羞涩之心她全当不知,可陵天苏清楚知晓,走近她的内心极难。
乖巧听话,可不是她的性格。
“你不同我回去是准备回合欢宗?”陵天苏问道。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包:上门认亲
苏邪眼眸弯弯:“你舍不得我?”
陵天苏老实点头:“嗯,舍不得。”
许是那目光过于澄澈认真了些,苏邪俏脸竟是一红,心没由来的漏跳一拍。
桃花眸中的羞意难掩,这份羞涩情绪并非是平日里妖女作风故作姿态伪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失措不自然。
她微微偏开脑袋,以手扇风,似是想扇去面上红意燥热。
后又觉得这样好生窝囊,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扇风的小手立马捏着拳头状,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装出一副我才没有被你撩到的模样。
陵天苏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可爱反差萌,明明平日里最能作妖的是她苏邪,各种花式玩法也不见她有半分害羞。
推他的时候无比干净利落,手法老道不愧为合欢宗宗主大人,如今不过是最简单平常的一句话,却是露出了一副难得的女儿羞态。
也不知该说她到底是纯还是污了。
苏邪轻咳两声后,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陵天苏的腹部。
她眼儿含媚笑道:“放心啦,我不走远,这一年间的功夫里,我开了宗门分舵在永安城,自有去处,陵陵若是孤单寂寞想我陪你了,捏碎我放进你衣兜里的桃花瓣即可,陵陵得好好修炼鸳鸯双夜才行哦,不然下一次求饶叫姐姐饶命,姐姐我可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哦~”
纤纤手指一寸寸轻戳着陵天苏腹部,勾人之意不言而喻:“还有这小石头一样的腹肌,下次见面,若是少了一块,休怪姐姐我小皮鞭伺候。”
见她糗事重提陵天苏就来火,捏住她那根作怪的手指,往怀中一带,拉近了几分。
四目相对道:“别口花花了,你回到永安城,苏安肯定回来寻你,一个人不许硬抗,需要我帮助就直接来找我,我随叫随到。”
提到苏安二字,苏邪眼眸平静,看不到半分清影涟漪,仿佛真的放下了。
她露齿微笑:“你不说他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真是麻烦得紧,这世上总有两件烦心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真想一巴掌给他拍死。”
可陵天苏知晓,她若是真的放下,便不会露出这般微笑来。
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安慰,陵天苏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抱住。
亦是用调笑的口吻回应道:“放心,以后能够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在这世上只有我。”
苏邪眼眸意外睁大,随即察觉到他这番玩笑话中的认真情绪,心头不由一暖。
她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轻咬一口,留下一道小小的齿印,轻笑道:“本姑娘拭目以待。”
目送苏邪远离,白裙身姿消失在古巷风口处。
隐司倾这才缓缓转身,红墙之上的旧纸不知何时已经撕掉了大
块,白靴之下,尽是斑驳碎纸。
陵天苏看着她微笑道:“隐姐姐这是几岁了啊?”居然还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小动作。
“哼。”她轻哼一声:“我想我离开人间后,苏邪会天天喘不过气来。”
“咳咳……玩笑话,你别当真。”
隐司倾:“……”
陵天苏无奈,两步上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缓缓弯腰低头,两只白绒绒的耳朵从脑袋上蹦了出来,他轻声细语道:“给你揉捏,莫要生气。”
隐司倾气极:“你就只会耍这一招吗?”
语气很硬气,很不吃这一套。
可是双手却是在耳朵探出的那一瞬,还是不由自主得捏了上去。
陵天苏借势将脸埋入她的胸前,双手抱住细柳般的腰肢,几步将她压在墙面之上,幽幽冷香萦绕鼻尖,气息安宁好闻,让人不由自主能够静下心来。
“凤凰……”
隐司倾并未将他推开,任由被他抱住,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声音闷闷:“嗯。”
“我怀中有一封和离书。”
“嗯。”
“可是回到永安城后,我忽然发现,这一封和离书,我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
安静良久以后,陵天苏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冷凉的双手抱住,发间似是落下一个落花般轻柔的吻。
“嗯,我知道。”她声音浅浅,好似薄冰暮色。
陵天苏:“……”
“你……喜欢她吗?”
“我喜欢喂她吃甜糕,这种……算是喜欢吗?”
隐司倾静了片刻,道:“若是喜欢,那封和离书便撕了吧,只是……”
“只是?”
耳朵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轻轻扯了扯:“只是你不许当着我的面喂她吃甜糕,不然,就算给我捏耳朵,我也不想原谅你。”
“凤凰……”
天地小巷,细雨霏霏,轻寒凄恻。
纤长玉指轻绕银色发丝,在他散开的发间里悄然地编了一束小辫藏于一侧。
她听到怀中少年,声音微哑,对她说道:“跟我回家吧?”
很多年后,在天阙玉宫之中,午夜梦回,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好。”
一字落定,一世缘分。
不问归期,不念因果,只为这一刻将他印入眼底。
长街人烟渺尽,通往叶王府的那条青石长路一如既往的冷清安静。
薄雾沉沉,细雨纷纷。
陵天苏与隐司倾执手同行,本想着他的死讯已在京都传开,并不想过度声张,以免节外生枝。
两人皆收敛气息,欲无声渡门而入。
却不成想,一名撑着白伞的年轻女子,正在与门口叶家守卫发生争执纠缠。
“侍卫大哥你就行行好,让小女子见叶老王爷一面吧?”
跪在地上不断嗑首的是一名容姿清丽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色衣衫,好似风雨中的一朵小白花,满目凄楚哀求。
陵天苏与隐司倾目光不由都带着几分好奇,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
只见她身材窈窕,唯有腹部隆起,看那肚子,显然是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叶王府的侍卫并不盛气凌人,眉宇间尽是无奈之色,似是想要弯腰相扶,却又隐隐顾忌着什么。
苦笑道:“姑娘你可就别为难我了,叶公近日以来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两行清泪从那楚楚可怜的女子双眸中缓缓落下:“可……可小女子我并非外客……我肚子里的可怜孩儿是叶家子嗣,叶公当真要如此狠心,闭门不见吗?”
陵天苏着实被这句话给惊呆了。
心道这闹得又是哪一出,莫不是爷爷认为他陨落于川芜山,叶家子嗣难成,便亲自出马……
没忍住,陵天苏又偷偷看了那朵楚楚小白花一眼,心道也姑娘最多也才二十多年纪吧。
这……
不行,越想越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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