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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可怜孟子愉生平第一次脑袋上被安上这两个称呼,面上顿时红入熟透的大虾。
一旁学子赶忙脱下衣衫,替他遮掩解围,怒道:“好胆!你知不知道你戏弄的是何许人也?!”
陵天苏低头吃了两口面,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戏弄人了,我可是坐在这里,寸步未动。”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孟子愉面色瞬间惨白。
(ps:凤凰的糖发了,轻衣的糖还会远吗?轻衣的糖来了,子忧的刀子还会远吗?读者小可爱:呸!狗北北!)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拔得头筹啊~
寸步未动,便能够无声无息的割去他的衣袍而不叫所有人察觉,这是不是意味着,同时他可以瞬间将他腰斩?
孟子愉赶紧拉过要上前教育的同伴学子,他敛神肃容道:“是在下孟浪了,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说完便拉着那几名同学安静入座,不敢在继续出言挑衅。
老板娘双手捧着心口,一脸入迷地看着:“这位公子当真是凛然不凡,竟然能够让潇竹学院的大师兄甘拜下风,太帅了。”
李方存不露痕迹的瞥了瞥嘴,将煮好的牛肉面放入托盘之上,准备给那边端了上去。
那几名不明就里的年轻小学子并不知晓其中道理,还以为是大师兄仁善,不愿为难弱小。
他愤愤道:“那老板娘也是个不长眼睛的瞎婆娘,我们大师兄何须认人伏小。”
孟子愉低头喝茶,不语。
刚走出没两步的老板默默转身,默默拉开摊位的小抽屉,忽然开口问道:“忘记问几位客官可是吃辣?”
他其实知晓,孟子愉来自蜀中,最是能够吃辣,那些小学子书没读多少,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日益见长。
当下就有人立即说道:“自是吃辣的,我们师兄弟几人,皆是无辣不欢。”
老板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从小抽屉里拉出一个布袋子,取出五个生得小小个的辣椒,辣椒尖端格外通红,看着并非民间辣椒。
他将每个掰成两半,放入碗中,唯独给孟子愉的那一碗,放上了寻常的油泼辣子,然后端了上去。
老板娘娇笑道:“死鬼,你可真帅。”
自家媳妇被人欺负了,大老爷们不为她出气,还等谁为他出气。
风头可不能都叫那俊俏小相公占了去。
很快,面以入席。
孟子愉低头吃面,脸上看着有些心事重重。
一名有眼力见的年轻学子心中也猜出一二,忙出声宽慰道:“孟师兄可是在想叶家世子回归永安的事?”
隐司倾抬首望去,凤眸微眯。
陵天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悄悄将筷子换到了右手的小动作,十分自然不失尴尬。
孟子愉面色不动:“叶家世子的事,与我何干。”
那名学子低咳一声,朝着一旁同伴打了一个眼色:“在下听闻宫中小道消息,陛下有意招揽孟师兄为驸马,可是那紫渃公主心悦于世子殿下,曾又有数月授业器道之情,若是那世子死了到也罢,如今却是分毫不损的回来了,此事怕……”
孟子愉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原本吃瓜看戏的陵天苏愣住了。
隐司倾夹起碗中一块厚切牛肉,面上竟是带笑,十分亲切地送至他的唇边:“狐狸兄果然很厉害。”
哇,好可怕!
微笑的小凤凰好可怕,怎么突然感觉多了几分那条腹黑蛇的影子。
陵天苏颤抖了一下,赶紧低头咬着那块牛肉。
正欲做嚼,却看到她那双冷飕飕的眼,顿时口中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他睁着眼睛,叼着牛肉,带着几分可怜无辜的目光看着她。
隐司倾丝毫不为所动,面上的笑容说收就收,面无表情的继续夹起牛肉,放入他的口中。
一旁收到眼色的学子同伴不等孟子愉发作,忙道:“薛兄此话不然,那世子殿下已经娶妻,正名为世子妃,紫渃公主千金之躯,又深得圣上宠爱,难不成圣上宁愿让她做小,也不给我们英年才俊的孟大师兄为正妻,珍之爱之。”
陵天苏露出一个恍惚的神色,他记得他初入皇城之日起。
小秦公主便十分不受这些年轻才子的待见,这种千金之躯,深得宠爱之言一般都是安在那位怜儿公主脑袋瓜子上的。
如今倒也真的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孟子愉面色稍缓,他放下筷子,取出手巾严谨地擦拭了一下嘴唇上的汤油痕迹。
郑重说道:“孟某人家世虽不如叶陵世子那般显赫,却也有着一腔抱负热血,不敢妄下海口能许紫渃公主风光无限,荣华富贵,唯有一颗真心值得交付,世子殿下虽然境界修为超凡,非常人能及,可孟某人却觉得,世子非良人。”
他端起一杯茶,冲去口中的咸汤味道,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世子身边红颜知己甚多,他是听雨轩的常客,就连苏九儿姑娘都成为了他的房中人。
甚至与合欢宗的妖女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更别说这正妃名分已定,紫渃公主青春年少,容易初心错付也是常事。
不比孟某人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能给紫渃公主的,是我的全部,若是有幸能娶公主为妻,孟某人生平绝不二妻!”
“孟师兄大善!”
“孟师兄气度胸襟果然非寻常男儿能比!”
“孟师兄定能成为全天下最好的夫郎,我若是女子,定当嫁你。”
孟子愉一脸微笑,袖中拳头轻捏。
心道自己也并非毫无胜算不是吗?
一旁陵天苏口中塞满了牛肉无法开口,只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说得,好像你不二妻就是天底下最钟情的男子了。
有天子在上头稳压一头,你没权没势的寒门子弟,难不成在娶了公主的同时难不成还想纳妾开后宫?
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怎地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成了无比伟大的行为。
见到孟子愉露出开怀的笑容,其他学子们溜须拍马的言语不由愈发的放肆起来。
“叶家世子风流之名传遍整座皇城,不知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想嫁于他,甚至户部侍郎家的女儿今日还抛开女儿家的颜面,亲自登门说是要拜访世子妃,愿意成为她的贴身丫鬟伺候,只愿让世子殿下收她入房,哪怕是通房丫鬟也好。”
孟子愉冷哼一声。
又有人接着说道:“这姑娘好生聪明,心知那世子妃时日无多,此刻与瘫子废人无异,明面上是冲着通房丫头去的,实则打的却是拔得头筹的注意啊。”
陵天苏看着面色不佳的隐司倾,咬着牛肉含糊不清的道:“拔得头筹啊……”
隐司倾抿了抿唇,手中筷子抖了抖,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下,清冷声道:“吃吧。”
陵天苏这才细嚼慢咽,将口中牛肉一一吃下,他低声一笑,目光却是微冷:“瘫子?废人?”
“可不是瘫子废人吗?大婚之日我可是见过那位世子爷的妻子,我本以为叶家显赫,纵是冥婚,怎么说也该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是,居然择选了一个黄侍。
黄侍身份虽然对于修行者而言倒也厉害,可于朝堂上而言,不过也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下属罢了。”
“呵~可不是吗?若非天子圣明,将治愈尸瘟毒的重任好差事交给她,令她一举成名,全城百信的性命都得她所救。凭借她那黄侍的身份,怎么可能坐上叶家世子妃的位置?”
“嘿嘿,都说世间有因果报应,别还不信,这叶家世子妃本容颜无双,如今啊,为了讨好圣上,医术明明不到火候,没有那金刚钻偏揽瓷器活,这下好了,名声起了,风头出了,脸却毁了,还记得当日大婚时红帘下的那张脸吗?”
“咦~~~~~大晚上的,好端端地提她的脸做什么?怪渗人的。”
“你们给说说看,以世子殿下那风流性子,哪里还看得上自己这位世子妃,还不是装装样子给我们这些人看,丑得跟鬼一样,我真不信那世子殿下能够立得起来。”
“还立起来,怕是吓得腿都软了吧?哈哈哈!!!摊上这么个媳妇儿,还非他本愿,让他装死吧,这下一回家,一个丑如恶鬼浑身是毒的女人坐在自家宅里,我怕他是连家都不想回了,现在指不定躲在那处温柔乡里玩着呢。”
温柔乡隐司倾手中的玉笛紧了紧,手背上的淡淡经络明显了几分。
(ps:莫得月票,莫得评论,北北小拳拳上的淡淡经络也明显了几分。)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修竹君子
陵天苏却气定神闲地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吮着冰冷的笑,五指看似悠闲的在桌案上轻轻搭起沉下。
六道阴冷绝阳的气息从他掌心无声吐出。
“嘶~~~~奇怪,你们觉不觉得突然有些冷。”
“是啊,明明都开春了,怎么还有这寒凉沁骨的风,冻得人下头……咳,腿都麻了。”
孟子愉亦是感到了一片麻寒,心中暗自皱眉,却也没多想。
面上仍是一副从容冷静的模样,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都是苦修之人,怎可畏惧严寒。”
“呵呵,我们初入凝魂,哪里又能和师兄这般高深修为可比的。”
“只叹我们没有世子那么好命,修行资源灵丹妙药唾手可得,年纪轻轻就有了通元修为。”
“呵,通元修为又如何,当非良人,当非良人……”
一道空灵优雅的嗓音顺着巷道飘来:“世子殿下是否为良人。本宫,暂且不予评论,只是你们自诩君子,却在背后高谈论阔,非议连连,可还当得起良人二字?”
六人连忙起身,朝着那个方向深深作揖:“见过公主殿下。”
隐司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来,幽幽地看着陵天苏:“可真凑巧。”
陵天苏苦笑不语。
秦紫渃紫纱外的那双水色眸子不同以往温和,在如霜凉薄的夜晚里显得颇为冷冽:“不必客气了,本宫并非千金之躯亦非深得恩宠。”
孟子愉一脸尴尬,忙道:“公主殿下见谅,方才都是饭后闲谈,还望公主殿下莫往心里头去。”
一袭紫衣,在月下分外纤柔,绰约多姿,仪静体闲。
秦紫渃冷淡道:“无关紧要之人言语,自不会往心中去,自是孟公子出言诋毁了本宫心中人,便容不得本宫不去多想了!”
威严怒意沉沉而发,皇家王女之风范竟是被其展现得淋漓尽致。
陵天苏都有些微怔,他还是见到秦紫渃展现出如此强势一面。
“咳咳……”孟子愉面色一下涨红起来,眼中起了退怯之意。
不过似乎她并未给他半分机会,平日里与世无争,随波逐流的软性子在这一刻半分影子也找不着了。
一双水眸散发着逼人的气势,随着她步步迎来的步伐,一股无名的气势朝那六人压了过来。
“孟公子自己方才都说了,家世修为皆不如叶陵世子,一个连区区风光无限,荣华富贵等俗物都许不起的人,至于那二两重的一颗心,怕是比田间的萝卜,轻重
无两差。”
“萝……萝卜?”孟子愉目瞪口呆,愣是没想到她在意得竟是这等俗物。
秦紫渃微微一笑:“衡量俗人,难道不该以俗物应称?”
“公主殿下这未免也有些太瞧人不起了吧?您眼前这位可是潇竹学院著名才子孟大师兄,怎可以俗物比之。”学子愤愤言道。
秦紫渃颔首,目光平静轻扫,不带任何轻蔑之意,说出来的话亦是平淡如水:“吾见诸君如见市上且下之小市蔬,五文钱一箩筐。”
孟子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双眼眸厉然而掀。
秦紫渃目光却是更冷,毫不胆怯得直视而去:“既然知晓世子殿下非常人能及,你这个连常人都不如的俗人又有何资格再次高谈论阔。”
说到这里,面纱外的那双美丽眸子终于浮现出淡淡的讥讽之意:“妒为忌,当人莫作狗,其后毁有意?”
这下所有的学子都愤怒了,但面前这位女子毕竟是皇家公主,他们这群寒门子弟得罪不起,只是咬牙切切道:“公主殿下,我们可是潇竹学院的学生,纵然您是一国公主,金枝玉叶,也容不得这般诋毁!”
秦紫渃道:“世子妃还是叶家的世子妃,就容得你们来诋毁了?!”
“可莫要忘了!”
“你们的性命是以她的健康,眼睛,容貌换来的,一个女子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尽数奉献给了大晋百姓,也包括你们这些背后议论,不知感恩的不义之徒!”
她目光挨个落定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面纱下轻柔的声音徐徐传来:“丑鬼?瘫子?废人?没有金钢钻偏揽瓷器活?世子妃每日饱受折磨,救了你性命,换来的便是这些言语?
你们受的是叶家恩惠,诋毁的同样也是叶家,感恩戴德溜须拍马的好本领却尽数用在了天家,这便是潇竹学院的作风?这便是修竹君子?你们都是在山匪窝里读的书吗?这般强盗言论,也亏得你们有脸当街言传。”
“一生一世一双人?”秦紫渃似是轻笑一声:“孟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当真良心可不会痛啊,三年前,蜀中有一名王姓女子,千里迢迢赶至永安寻夫,拿着孟家旧人留下的书信刚一进入潇竹学院的门府,便被乱棒打了出来,若非顾家公子怜惜,那名王姓女子焉有命在?!”
她颔首,月色之下,水眸微冷。
几步上前,端起一盏茶杯淋在他的身上:
“院长大人手段颇高,在义理与爱徒名声中,他择选了后者,保住了你清修苦寒,孑然一身的好名声,可这好名声之下究竟是怎样的腌臜龌龊,唯有用水好生清洗一番才得以知晓吧?”
孟子愉胸
膛剧烈起伏,三年前的那场往事是他一身污痕。
他家中贫寒,承担不起昂贵的盘缠物资,是王家姑娘不惜下嫁,倾力支持,才得以让他功成名就。
只是,王家姑娘是民女,又是一介凡人,毫无修行之资,若是叫世人知晓他这位潇竹学院的大师兄依靠这么一个凡人才能够稳站今日这地位,简直是毕生之耻!
至于那所谓的倾力支持,还不是见他天纵奇才,有着过人之姿。
自然是想着提前巴结,生米煮成熟饭与他定下关系,还一辈子像蚂蟥一样黏依着他。
这般心机算计的女人,他极其厌恶。
所以当她一身荆钗布衣寻常门来,他二话不说,结合学院弟子一同乱棒横扫了出去。
其中一人就有他,他看似赶走恶妇刁民,以肃清书院安宁,实则暗藏歹毒心思,偷下阴手。
若非顾瑾炎多事,为了救一个民妇,竟然不惜浪费一株天灵草为其疗伤。
他曾经的那名糟糠之妻早就带着她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横死街头了。
事后,顾瑾炎不仅救活了那女子,还将他孟子愉抛妻之事大肆宣扬。
若非是他顾瑾炎名声太臭,孟子愉平日里又是一副爱惜自己羽毛的正人君子做派。
怕是此事早已铁板钉钉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又哪里来的今日这般朝堂地位。
只是这般不堪往事从秦紫渃口中说出,却是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孟子愉面色难看至极地看着秦紫渃:“紫渃公主这是不惜为了维护叶陵世子的好名声来污蔑无辜之人了?”
“无辜?”秦紫渃从轻纱广袖之中取出一本破旧的书籍,翻阅一面,第一页便是千字文章。
只是那些文章的字体,皆是金色笔墨勾勒而成,一笔一划之间,尽显天地圣奥。
“你自称为潇竹学院的学子,既为读书人,那敢不敢对着书圣的圣文发誓,你此生没有行小人之事,没有忘恩负义,抛妻甚至是试图杀妻!”
孟子愉后跌一步,面色惨白。
面纱下的嘴角勾出一个微嘲的弧度:“看来孟公子是不敢起誓了……”
他身边一众学子立即跳出来道:“公主殿下好大的手笔,竟然拿圣文压人。”
秦紫渃不予解释,只淡淡道:“我何止是要拿圣文压人,我还要以大晋千万子民压人?若我将诸位今日所言所行禀告父皇,告知叶公,你觉得你们明日,还能够安然的立在这永安皇城吃面吗?”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下莫说是孟子愉了,就连其余学子面色都惨白难看起来,他们甚至连面都顾不上吃了,仓促狼狈逃离此处。
自风声里,还能听到有人小声嗫喏道:“我们不过是饭后闲谈罢了,又未杀人放火的,公主殿下何必赶尽杀绝。”
另一人亦是小声细语:“就是,平日里都说紫渃公主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今日一看,比起那刁蛮的怜儿公主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个腌里黑的……”
“你说她不会真的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圣上,告知叶公吧?”
“莫慌莫慌,皇家无私事,事事关天下,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过是一介妇人,后无亲族依靠,终究是上不了朝堂,当不得大事的。我们可是潇竹学院的学子,国之栋梁,如今战事皆有功名在身,无凭无据的,圣上不会无故逐我们的,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呵,我就知道,你说她好好一个公主,不再宫里待着,跑出来瞎晃悠干什么?莫不是知晓也世子殿下回京了,她这是上赶着去找世子殿下?”
“堂堂一国公主,当真是为国蒙羞。”
显然这几人被秦紫渃的突然出现斥责颇有怨言,离去之时还不忘口语恶毒刺激一番。
反正于他们而言,这位公主殿下低调温顺了这么多年,就连周儒那样的白丁书生都能够上门肆意挑衅,哪里还有半点公主威严。
更别说他们是名家学院出生、身负功名的学子了,哪里忍得了这番恶气。
李老板一脸可惜的看着桌上那六大碗面,啧啧两声:“可惜了我几根辣椒。”
那几人,除了孟子愉,一口未动。
老板娘见到秦紫渃,热切招呼道:“见过公主殿下,紫渃公主可曾用晚膳,我们李家捞面虽称不上什么山珍海味,味道却也是极为不错的,公主殿下可愿赏脸尝尝。”
市井出生的面摊老板娘面对这位一国公主,态度恭敬有礼,却也不同其他人那般软骨献媚,倒是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秦紫渃本不愿夜间在外过多耽搁游荡。
本是夜间寻人,却是无果,反而在街边小巷听到几名学子妄言议论。
如今人走茶凉,她本该早些回去歇息,可性情温软的她对于热诚的老板娘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之言。
“如此,便多谢老板娘了。”
李方存赶紧撤了桌子上的几大碗面,正欲招呼她坐下,老板娘却是冲过去掐了掐他手臂上的肉:
“蠢不蠢啊你,那几名衣冠禽兽坐过的位置你竟然招呼公主殿下入座,这三两下哪里能擦得干净,回头就给劈了当柴火烧。”
继而转身又朝着秦紫渃呵呵一笑,道:“公主殿下,您看我们这也就两个摊位,不若与那便的公子姑娘坐一桌好了。”
秦紫渃自是不会计较这些,点了点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陵天苏见她视线转望过来,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道:“我们的面已经吃完了,便不叨扰公主殿下了。”
说着,就轻轻扯了扯隐司倾的衣袖。
隐司倾淡淡的瞥了他一样,低声道:“走这么急,你是在心虚什么?”
陵天苏倒还真不是心虚,只是他一直以来都将小秦公主是为知己好友,无关风华雪月,更无入骨相思,交心淡入君子,他自认为自己从未对她有过非分知晓。
可今夜无意之中听到她亲口承认,自己心中对他有意,还是当着凤凰的面,不免多少有些尴尬。
好在有面具遮掩相貌,不会叫她察觉出真实身份,给他们二人之间都留下了一丝遮掩。
秦紫渃这份心思藏得深,入京以来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的好感,如今若是打破,怕是也不知如何自处。
若是在同坐一桌吃面,被看出真实身份实在不妥。
还是假装不知,早些离开得好。
陵天苏屁股刚一挪动,便听得一声轻物坠响。
寻声望去,便看到秦紫渃似惊吓住一般失措狼狈小退半步,那一声轻响原是那本书圣千字文惊坠在地。
好巧不巧,她小退半步,恰好踩在了那本圣文之上。
面纱外的那双水色眼眸荡出一抹让人瞧不真切的光,有些窘迫羞悔,有些无措慌乱。
面纱遮挡,看不清她此刻红透了的脸颊,借着月光,却能够见到她耳根子红透了大半边天。
方才一袭话,她似乎说了什么极为不得了的话。
她脑袋一片眩晕,心中一个劲地不断安慰自己。
自己声音一向很小,他未必就能听入了耳中。
而且方才她说了极多的话,更是训斥较为居多,他未必就注意到了细节微末的小事。
虽然此刻想扭头就走,可目光已经迎上,心中的思念便如泉水一般难以抑制的涌了出来。
这番情感冲淡了窘迫不安,甚至多了几分期许,想要去触碰他,接近他。
后退的脚步顿住,她定定地看着他,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声:
“紫渃见过世子殿下。”
隐司倾眯起眼眸。
陵天苏亦是没有想到自己带着面具,发色大改,竟然还是能够让她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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